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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392:致遠的過去 文 / 為博紅顏笑

    392:致遠的過去

    392:致遠的過去

    謝貴!被許家人打死了!如今孤女找上門求助,宛若一道霹靂,前事緩緩流過致遠的心間,把女孩扶回椅子上說:「你就是謝貴的女兒?別激動,慢慢說。」

    十三年前致遠一家出事,上術士學校,是謝家用省吃儉用餘下的三十塊給他買學習工具。

    十年前致遠踏上銀月城的行程,是謝貴蒸了二十個饅頭塞進他囊裡。

    九年前致遠父母同時去世,是謝貴召集鄰居湊錢買了兩口薄木棺材才得以下葬。

    致遠捏斷了自己的一根指骨。

    謝欣如哭得梨花帶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將事情經過一一述說,同事們聽得義憤填膺,個個火冒三丈,今夕拿起電話:「不行,天下怎麼還有如此惡霸,我替你報警,叫法醫驗屍,將他們繩之以法。」「不。」

    致遠謝絕了他的好意:「銀狐鎮有銀狐鎮的解決方式。」對小女孩說:「你叫什麼名字?你爸爸他安葬了麼?」

    謝欣如搖搖頭:「我叫謝欣如,昨天天一亮我就坐車上來了,爸爸還在床上沒動,我不認識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裡的。」

    她沒到過銀月城,又不認識致遠,更沒有什麼電話,不戴任何行李,五十塊錢買了火車票就沒剩下什麼。剛下火車就有些不懷好意的男女前來搭訕,心中害怕之極,茫然四顧,見人就問認不認識致遠。昨天下午碰到一個婦女說認識,就急忙跟著走了,婦女帶她走了好遠,來到一棟破舊的樓房裡,沒見到什麼人,上廁所時不小心聽到他們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團伙,跳窗逃跑,躲在一條陌生的巷子裡哭了一夜,又累又餓,下午時碰到初夏無意中說了致遠的名字,就送到致遠家來了。

    經歷曲折得令人心酸,聞者落淚,聽者感懷,屋子裡人人唏噓不已。

    有些事不方便在人前說,拉起謝欣如道:「先和我去吃點東西,洗個澡,再回銀狐鎮鎮安葬你父親。」

    到外面的餐廳點了幾個小菜,叫了一碗米飯,謝欣如吃過方便面只是半飽而已,流著淚也不說話,把飯菜全部吃得一乾二淨。

    「你父親留下什麼話麼?」致遠坐在她面前,說著點了一根煙。

    謝欣如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油膩的嘴唇,對這位剛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大哥明顯有些不信任,紅腫的眼睛深邃如一潭死水,盯著空蕩蕩的盤子發呆了好久,反正自己已經成了孤兒,眼前這人是唯一的希望,才遲疑著說:「他要我認你做大哥。」

    致遠哦了一聲,沒有說話,謝欣如小時時不會認人,致遠到她家串門。謝欣如叫他做大哥,致遠當時年紀不大,但是思想成熟,做事穩重,老謝曾笑著說不如就讓女兒認他為大哥吧,沒想到十三年後事過境遷,物是人非,竟然戲言成真……鼻子有點酸,謝家待他不薄,這麼多年沒回去過。確實後悔了。

    帶小姑娘到澡堂洗了個澡,叫慕青拿了一套衣服,洗刷乾淨地謝欣如宛若出水芙蓉,清麗絕俗,雖然身子單薄,還略嫌稚嫩,但那容光也不是可以輕易逼視的巷子裡哭了一夜,沒合過眼,此時眼珠中佈滿血絲,仍是睜得老圓,她什麼也不敢多問,什麼也不敢多想,就那麼怯怯地站在致遠旁邊,等待他的安排。

    「好吧,先回銀狐鎮。」致遠說完給慕雲打了個電話:「借你幾輛車子,給個兄弟送葬。」

    五點半鐘,天還很亮,太陽沒有落山,許家三兄弟在自家院子擺了張八仙桌,請三四個狐朋狗友一齊飲酒吃肉,桌上杯碗狼籍,划拳聲不絕於耳。

    「你輸了快把酒喝乾淨,養海豚呢?」許老大指著划拳地輸家周斌罵道:「都兩天了還沒找到謝林的妹妹嗎?」

    「早上剛去過他家,兩老兒躺在床上沒什麼動靜,他妹妹也不見人影。」

    許老2說:「我看還是找人挖個坑把那兩個老傢伙給埋了,不然上頭查下來也夠頭大的,老爹他也吃不住啊。」

    許老大笑道:「我就是要把兩個死鬼晾晾,讓鎮子的人看看違抗我們是什麼下場。昨天一發話,任何人不准葬兩個死鬼,謝林連屁都不敢放,他妹妹溜得快,怕是不敢回來了,真可惜。」

    銀狐鎮鎮長許昇平從屋子--全鎮最豪華的別墅走出來,冷冷瞪了大兒子一眼:「每次都要我幫你揩屁股,你就不會用腦袋想想,打死人有多**煩?」

    「有什麼麻煩?我現在還不是坐得好好的喝酒?許老大不服。

    「你忘了,以前東門街致遠的跟謝禿頭關係好得不像話,老謝那廢物當時連走路都是打橫地,沒有敢惹他。」

    一時間,滿院子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許老大把玻璃摔到地上,罵道:「致遠的大哥失蹤,致遠去外地那麼多年,早就死在銀月城了,他就是不死,我也叫他脫三層皮!」啤酒液混合著玻璃渣泛起白色泡沫。

    周斌剛滿二十歲,年紀尚輕,問道:「你說的是銀月一族的後裔致遠?」能讓許家老大如此暴怒耿耿於懷,鎮子裡確實沒有這樣的人。

    「少囉嗦,過兩天你弄台抽水機把東山腳魚塘抽乾,魚全部網起來,我搞輛車拉到銀狐賣個價錢。」

    這時,很遠的地主傳來鞭炮聲,許老2說:「哪個孫子又討老婆,也不給兄弟獻幾個紅包,周斌,你開門口那輛摩托車去讓新娘等下來敬個酒。」再仔細一聽,隱隱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又說:「不對,這是死人鼓的節奏,有誰家這幾天死了人?」

    許老三放下酒杯:「只有老謝死了,鎮子就那麼大點,放個屁全鎮都能知道。不是放出話了嗎?誰吃了?心豹子膽替他送葬的?」

    正說著,鑼鼓聲已近。周斌腳步有些踉蹌,找開小鐵門向外一張,倒抽一口涼氣,聲音都走樣了:「是總統死了嗎?」

    「別大驚小怪的,丟人。」許家三兄弟好奇心起,跟著走出門外,接著他們看到畢生難以忘記的場景。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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