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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420:銀月城之戰 文 / 為博紅顏笑

    420:銀月城之戰

    420:銀月城之戰

    打定主意。她一手拂上了致遠要害--雙腿之間那支洞簫。致遠驚呼一聲,身軀不住顫抖。見此情形,慕青心頭狂喜,手上使了三分明勁三分暗勁,以秋波暗送手法套弄不止。

    原本致遠已受了內傷,不想慕青還有後手,跪下嬌軀,以一記舉火燒天捧起致遠要害,張開小嘴,使出七七四十九式美人品簫**殺得致遠潰不成軍。方圓三丈已是陰風慘慘,簫音繚繞,聽那節奏與韻律,竟是東部大陸中失傳五百年之久的名曲《笑傲江湖》!

    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內府翻湧不已,似是有走火入魔之兆。致遠又驚又駭,暗忖:此女功力以臻化境,小爺今日怕是得栽在這裡。

    想起師尊往日淳淳教誨,自己苦練神功十八載,初入東部大陸竟敗在一名弱女子手裡,實在無顏見江東父老。致遠幾近淚流滿面,絕望之下。他發出一聲龍吟,將渾身功力提至極限,竟是硬生生將慕青抱了起來。

    慕青驚呼一聲,不料致遠此番只是幌子,接下來的一招分筋錯骨手才是真正殺招!『唰』地一聲,慕青身上薄紗已被撕破,曼妙**暴露無遺,頓時滿園春色關不住。

    一招得手,致遠來不及欣喜便已震驚得無以復加。此女不僅功力深厚,竟還身帶幾件曠古神兵,其名頭不弱於倚天劍屠龍刀!

    這幾件神兵分別是:一、巫山神女峰,其勢大巧不工,若砸將下來,威力可媲美翻天印。二、扶風弱柳腰,柔韌無比,內藏殺機,謀殺常人眼球於無形。三、圓月翹臀,尋常人等若以手觸之,必心驚肉跳血脈賁張,受內傷於無形。四、丘陵肥美若蜜桃,遍地柔滑無雜草……白虎!

    致遠倒吸一口涼氣,一番龍爭虎鬥已是無可避免。

    與此同時,慕青也是震撼無比。魏謝那支洞簫幾經幻化,竟是急速擴大,變成一桿威風凜凜的長槍,有分教:殺氣騰騰霸王槍,英姿勃勃少年郎!

    二人凝視對方。紛紛虛晃幾招,開始講手。

    慕青先使了一招乳波臀浪,那一身玉也似的白肉,真個是膚如凝脂,又細又嫩,彈性十足,強大的氣勁震得致遠五臟六腑一陣翻湧。適時,慕青又使出一記回眸一笑百媚生,致遠頓感窒息,渾身氣機已不受自己控制。

    無奈之下,致遠只得抱元守一,伺機易守為攻。

    天可憐見,慕青恰好使了一招鴛鴦連環腿。致遠大喜,一記小擒拿手將慕青左腿拿住,再一招霸王舉鼎將那腿抬了起來。大局已定,致遠仰天長嘯,挽了幾朵槍花,往前一縱,使出一招挺身而出,霸王槍整個沒入了白虎把守的九陰子母環。

    事出突然,慕青痛得呻吟一聲。情急之下使了一招蒼松迎客,九陰子母環連連套動,死死罩住了霸王槍。

    兩人戰得約莫一百回合,慕青愈來愈勇,致遠卻是愈加被動。虎軀一震,致遠提起了十二成的功力,將四日神功提升至第三層:曠日持久,萬女俯首!

    好一個致遠!翻身就是一招老頭推車,足足刺出了九九八十一槍,打得慕青肌膚緊繃渾身紅潮yin叫連連。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致遠又刺出八八六十四槍之後,慕青終於逮到機會,縱身一記觀音坐蓮,將致遠死死壓在身下。

    「來得好!」致遠大喝一聲,只歎慕青身手之強,果非易與之輩。

    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人一陣好殺,足足八百回合尚未分出勝負。

    女子體弱,慕青體力終有不支之時,致遠眼疾槍快,剎那間使出一招老樹盤根,殺的慕青丟盔棄甲。慕青失神之下心魔入體,先是低低嚶嚀,而後呻吟出聲,最後竟是婉嗒哀啼,嬌媚異常,不愧為一代尤物。致遠則軍心大振,越戰越勇。奇招迭出,縱送之間,妙不可言。

    殘狼心神微怔,雖然他有足夠的心理去面對這場吉凶未卜的決戰,但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的劍會這麼得猶如無跡!

    他自問自己的眼力不錯,卻看不到龍人是如何拔劍的不清劍的來路,因為萬千劍影在虛空中閃耀,幻成了一幕如虛無影像般的暗雲。

    正因為他不能看清,所以才感到了一絲驚懼,同時感受到了這一式劍招中挾帶的無窮殺機。

    「叮……」殘狼完全是以一種高手的直覺揮刀而進,在間不容髮的剎那,刀鋒一格,擋住了對方這近乎神奇的一劍。而他的手腕順勢翻出,刀鋒回轉,襲向那只握劍的大手。

    那隻大手亦如幻影,卻異常地穩定有力,它的主人更像是一個無情的殺神,目光如電,竟然在捕捉著花園這片空間中任何一個存在的生命。

    「當……」殘狼的刀果然逼至那隻大手三寸之處,但意外的是。就這三寸之距,竟如天涯遠隔,根本不讓他的刀鋒有任何企及的機會,一股如漩流般的氣旋壓在刀身上,使得刀鋒與劍背相碰,發出一聲懾人的金屬脆響。

    交手不過一招,雖然未分勝負,但雙方都不再有半點小視對方之心。因為誰的心裡都如明鏡般清楚,誰若敢小視對手,其付出的代價就只有一種--死亡!

    龍人藉著一碰之力而退,卻只退一步。陡然間腳尖滑地而踢,在空中揚起了一道雪幕。

    殘狼心中一驚,沒有料到龍人居然可憑地形、環境為掩體,創造出對他自己有利的形勢。不過殘狼沒有猶豫,手臂一振,那一直潛隱於刀身中的勁氣有若山洪般狂洩而出,穿過層層雪霧,激起雪花向四方竄射。

    龍人退,是不想暴露鋒芒,更想暗藏殺機,殘狼的戰刀雖然快如閃電,卻無法對龍人形成致命的威脅。

    「轟……」當龍人的劍芒在幾無概率的情況之下再次與刀鋒相觸時,以他們所置身的地面為中心,積雪似波浪般向兩邊飛瀉,瘋狂的勁氣在激湧中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漩渦,猶如雪龍般在空中狂舞。

    殘狼的神色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難看表情,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對他來說,龍人就像是橫亙於面前的一座大山,若想逾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即使如此,他也無法放棄,更不能臨陣退縮。

    這完全是由他的身份所決定的,雖然他受命於逆風,但他好歹也是東海忍者的領頭大師兄,亦算是一代宗師,又豈能在逆風與今夢菲的面前滅了自己的威風?

    殘狼雖驚,卻不亂,戰刀依然能在最凶險的時刻化去對方看似必殺的劍招。他之所以沒有絕望,並不是指望逆風、今夢菲二人出手相助,而是他還留了必須在最恰當的時機才能妙手施為,一戰決勝。

    沒有人知道他的殺手鑭是什麼,卻知道忍道門下,神秘詭異,百變無窮,就算上天、下地。在他們看來,也未嘗不是不能辦到的事情。

    兩人刀劍再搏數招,逆風與今夢菲的臉色不由凝重起來。因為龍人的實力之高自不待言,讓人可怕的是他的劍法看似平凡,卻有著令人無法抵抗的魔力,一招一式間,在流暢中暗合自然之道。

    這不僅超出了龍人年齡的局限,似乎也在劍道上有所突破,這讓逆風與今夢菲不得不對龍人刮目相看。不過,他們都沒有出手。

    以他們的實力,任誰與殘狼聯手,都能在十招之內鎖定勝局。而以他們的身份,一旦聯手,傳將出去,無疑會對他們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失,所以,他們都選擇了袖手旁觀,對龍人的一招一式毫不放過,希望能夠從中得到一些收穫。然後再對龍人實施具有決定性的攻擊。

    今夢菲似笑非笑,雙手置於胸前,神情依然是淡雅而悠然。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並不是龍人的劍路,他所關注的,是龍人臉上那一絲淡淡的笑意,似曾相識,讓他感到莫名心驚。

    他的確是見過這種淡淡的笑意,這種笑意笑得非常自信,有一股無所畏懼的氣概油然而生,讓人折服不已。

    對今夢菲來說,這種笑意並不陌生,因為在今夕的臉上,這種笑就像是他的招牌,無時不在。

    雪在飛旋中狂舞,卻不能侵入龍人與殘狼週身的三丈範圍。在他們搏擊的空間,沒有雪,沒有流動的物質,有的只是那令人心驚的殺氣。

    龍人的整個人都完全幻入虛空之中,只有劍在旋動。人是有內涵的實體,絕不可能融入空氣,難道說他已練成了武道傳說中的「化實為虛」?如果不是,那是什麼?

    殘狼帶著這串疑問,依然刀招綿密,二人鬥得難解難分。雪霧流轉,擴朔迷離,形成一道道噬人的漩渦,在刀氣的牽引下,變得更加狂野。

    刀亮如雪,雪如刀身,刀與雪渾然一體,沒有彼此,就像是神話中的畫面。

    刀已到了刀路的極致,劍亦發揮到了劍道之峰巔。殘狼每使出一刀,都能感受到那劍中蘊含的無處不在的殺勢。

    劍在人不在,這是一種幻覺,一種表現,其實殘狼心裡明白,人在劍光之後。當他看到龍人的身影之際,也是該定勝負的時候。

    所以他惟有全力以赴,冷靜以對,面對隨劍衍生而出的光影,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沒有劍,也沒有人,一切的殺機都隨著這團光影的旋動而飛漲……

    殘狼還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般景象,他的眼力再好,也無法從這團變幻莫測的光影中看出劍鋒的走向,劍勢的流動,但他卻可以感覺到這團光影給自己身體帶來的如山般的壓力。

    「呀……」他發出了一聲如殘狼般的厲嚎,戰刀舞動,發起了一輪絕地反攻。戰刀所到之處,儘是瘋狂的殺意,三丈之內,空氣為之一窒。

    「唉……」一聲歎息,來自於逆風的口中,他知道這只是殘狼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絕唱,無論這種攻勢有多麼兇猛,都無法改變這固有的結局。

    龍人的目光冷若寒霜飛雪,根本就不流露出一絲感情,多年孤獨寂寞的隱居生活,已經讓他的眼睛變得無比深邃,就像是大自然的一道風景,誰也無法揣度在這道風景的背後,究竟還包含了什麼。但誰都明白,不管這道風景之後包含了什麼,一旦爆發,就會是驚天動地。

    今夢菲臉上的微笑為之凝固,他已經屏住呼吸,靜心等待著龍人最後的一擊。

    作為劍客,他相信龍人這最後一擊絕對是劍中精華,完全值得自己去期待他演繹出一段最華美的樂章。他此刻的心情,猶如約會中的等待,守望著姍姍來遲的情人,有幾分興奮,又有幾分彷徨。

    當他不經意間看到逆風輕微顫動的耳垂時,他相信,這位旱地的貴族王公、東部大陸上的豪閥,必是與他一樣的心情。

    雪霧之中,一切都顯得那般詭謐。龍人的身影就像是穿游於雪中的精靈,在刀林中飄忽不定,游刃有餘。

    「刷……刷……」當殘狼接連劈出十三記渾如一體的快刀時,就在此刻,龍人笑了,在他的臉上,綻露出一個宛若春天般燦爛的微笑。

    微笑,在這種情況下綻出,的確是非常不合時宜,但卻異常分明。每一個人雖然感覺不到龍人的存在,卻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這個微笑的綻出。

    龍人在這時露出笑容,是不是他已經認定了此刻已經進入了這一戰的尾聲,該是讓一切結束的時候了?

    沒有人知道,這笑與他的眼睛一樣,深邃得猶如一個謎。

    「嘶……」劍鋒一跳,橫入虛空。

    一柄比雪更珵亮的劍,閃躍出一道淡淡的青芒,青白兩色交錯,刻畫出一幅異樣的圖案。

    這是龍人的劍,也是每一個人都認定必殺的一劍!因為劍芒擴散,猶如魔獸之嘴,迎向殘狼的戰刀,似乎欲吞噬一切。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完全停止,也許這是一種錯覺,但每一個人心頭都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那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壓力。

    「蓬……」兩道形如颶風般的氣流在一剎那間悍然相撞,其勢之烈,足以驚天動地。

    碎雪、殘梅、泥石、氣流……交織一起,旋出一大片迷霧,天地為之一暗。

    就在迷霧產生之際,一條人影已經跌飛而出,去勢之快,如電芒標射。

    逆風不由大吃一驚,今夢菲也大吃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跌飛出去的這道人影居然是龍人!

    這的確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結局,甚至包括了人在局中的殘狼。他的雙手依然緊握戰刀,臉無血色,卻有一股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眼睛望向人影跌去的方向--高牆之外,依然是今夢菲的住地,卻不是花園重地。

    一剎那間,逆風、今夢菲、殘狼三人同時明白了龍賡的用心。

    「厲害,厲害,果然厲害!此人不僅劍術精絕,而且深諳進退之道,不逞一時之氣,可謂大丈夫也!」逆風越想越覺得龍人的所作所為像一個人,聯想到龍人與今夢菲對話時說過的一句話,心頭不由一沉!

    今夢菲的目光何等敏銳,顯然捕捉到了逆風臉上的這種表情,淡淡一笑道:「他讓我想起了兩個人,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相信他一定是來自於這兩個人的陣營。」

    「莫非夢菲小姐認定他是擎宇與演繹的人?」殘狼驚魂未定,好不容易才平穩了自己的心態,訝然問道。

    「表面上,天下之爭是在擎宇、演繹以及我之間進行,其實我從來沒有忽略過另外一個人,那就是今夕。以我對他的瞭解,雖然這數月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也一直沒有他在東部大陸上走動的傳聞,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但是我卻知道,他絕對不會甘於寂寞,時下的蟄伏只是為了養精蓄銳,等待時機。」今夢菲沉聲道。他的話令逆風與殘狼都有幾分詫異,因為憑他們對今夢菲的瞭解,不僅自信,而且從不服人。能讓今夢菲如此推崇之人,自然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今夕?他是個怎樣的人?難道真的如此可怕?」殘狼望了逆風一眼,微微一怔。

    「他在別人的眼裡,實在算不了什麼,只是一個小無賴而已。」今夢菲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迷茫,彷彿沉浸到回憶之中:「當年他與我就生長在這裡,情同手足,如果他不是處處壓我一頭,讓我的心中有幾分不暢,大王莊一役的那一劍,也許我就不會刺下去了。」

    她喃喃而道,神情好生怪異。逆風微一皺眉,似乎對今夢菲與今夕之間的恩怨有所瞭解,微微一笑道:「這也許就是命,若非當年的那一劍,夢菲小姐又哪來今日的這般風光?」

    「你說得不錯!」今夢菲的神情一凝,剎那間恢復常態道:「雖說如今天下漸成三分之勢,但今夕擁有幽魂之地的力量,如今又多出一個龍人這樣的絕世高手,對我們三方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威脅,所以我想請王爺在注意演繹、擎宇兩人的動向時,也不能忽略了對今夕的防範。」

    「夢菲小姐但請放心,雖然我們旱地是小城,但終究是一個城,無論在財力人力上,都有著豐富的資源,完全可以應付眼前的局勢。只要夢菲小姐需要,我旱地一定全力以赴,大力支持。」逆風傲然道。

    今夢菲心中一動道:「有王爺這一席話,我也就放心了。爭霸天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各方既要比軍力,比軍需,還要比的就是財力。我估算了一下,若是我們真要與擎宇、演繹抗衡,至少需要三十五萬的軍隊。對我來年之內將這三十五萬士兵訓練成精銳之師,並非一件太難的事,倒是這些士兵所用的兵器,才令人頭痛得緊。」

    「我們現在就可召集大批工匠,連夜趕鑄,相信一年之內,必然齊備,這有何難,竟勞夢菲小姐頭痛?」殘狼奇道。

    逆風樹道:「木村先生所言極是,莫非夢菲小姐另有隱情?」

    今夢菲苦笑道:「若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那我又何必頭痛?要鑄造兵器,就需要大量的銅鐵,銀月城初代術神之後,為了防止有人謀反,曾經收繳天下兵器,聚集銀月城,熔化之後鑄成大鐘,又另鑄十二個重達千鈞的銅人,置於封印之書的寶藏之中,致使民間銅鐵匱乏。現在,原有的武器悉數分流到了演繹、擎宇二人的戰士手中。因此,我們若真要訓練出三十五萬精銳之師,當務之急是要弄到數百萬斤的銅鐵,而數百萬斤的銅鐵從何而來,才是讓我感到頭痛的問題。」

    「我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殘狼似乎難以相信,畢竟銀月城現在的大片土地已經盡在今夢菲掌握之中,難道連幾百萬斤銅鐵也不能購齊?

    「辦法不是沒有。」今夢菲眉頭一皺道:「不過實行起來非常困難,成功的機率不大。而且容易與演繹、擎宇二人發生正面衝突,導致戰爭提前爆發。」

    「哦?」逆風心中一驚,看今夢菲一臉肅然,非常凝重的表情,知其不是危言聳聽,皺皺眉道:「老夫倒想聽聽夢菲小姐的高見。」

    「要想得到數百萬斤的銅鐵,只有兩個途徑:一是從封印之書寶藏著手。在我的記憶中,它所藏地點應該是上幽魂之地之外的忘情湖,如果能夠將它挖掘出土,盡歸己用,不僅兵器無憂,而且財力不愁,本侯敢說平復天下有七分的把握。」今夢菲的言語中透出一股無比的自信,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王者氣質,不過這只是一剎那間的事情,一閃即沒之後,她臉上依舊是一片黯然:「但遺憾的是,演繹同樣知道這個地點,所以才會主動去了幽魂之地邊境,其目的顯然是為了將封印之書寶藏佔為己有。幸好這封印之書寶藏的挖掘工作十分艱難,以至於演繹迄今為止還只能是望寶興歎,難以將寶藏據為己有。」

    「怎會這樣呢?」連逆風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心中暗忖:「明明知道了藏寶地點,卻無法挖掘,這中土工匠的技藝未免也太神奇了。」

    今夢菲冷笑一聲道:「幸好是這樣,否則若讓演繹得到了封印之書的寶藏,這天下只怕很快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頓了一頓,今夢菲又接著道:「假如我們從封印之書寶藏著手,就算我們有取寶之道,一來時間上不允許,二來勢必與演繹發生正面衝突。如果彼此爭奪起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會讓擎宇揀個大便宜。與其如此,倒不如靜觀其變,只要不讓演繹取到寶藏,我們就有機會。」

    「也只能這樣了。」逆風點頭同意,在這種非常時期,時間愈發顯得寶貴起來,只有趁著三方都在養精蓄銳的情況下擴張力量,才能保證在大戰將至之際佔到先機。然後他又道:「你的第二個辦法不妨也說來聽聽,看是否可行?」

    「這第二個得到銅鐵的辦法,就是遠赴幽暗城。幽暗城的銅鐵藏量之豐,天下少有,但是這個辦法對於我們來說基本無用,因為就算我們得到了銅鐵的貿易權,卻根本無法運回旱地或者銀月城。」今夢菲已然不是以前的今夢菲,經過了太多的變故之後,她的目光變得敏銳起來,論及時勢機變,似乎絲毫不在逆風這等世襲權貴之下。

    逆風深深地看了今夢菲一眼,等著他繼續說出下文,因為他知道今夢菲既然明白這個辦法無用,卻還要說出來,肯定有其用意。

    果不其然,今夢菲沉聲道:「雖然我們得不到幽暗城的銅鐵,出於力量均衡的考慮,我們也不能讓演繹和擎宇的任何一方得到它。尤其當封印之書寶藏尚未現世之前,對各方來說,這批銅鐵的重要性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我們必須對此有所預見,早作佈置,爭取在演繹和擎宇的前面拿到貿易權。」

    「夢菲小姐想到了這一點,演繹和擎宇也未嘗不能想到,萬一他們在我們之前先與幽暗城訂下了盟約呢?」殘狼憂心忡忡地道。

    「那就不惜一切代價,破壞它!」今夢菲的眼中綻射出一絲凶光,臉部的肌肉形成一定硬度的稜角,顯示出他的決心與無情。

    逆風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既有些驚懼於今夢菲的無情,又有幾分欣賞。他明白,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只要給今夢菲機會,像她這樣的人一定會給自己一個驚喜。

    「如果老夫去了幽暗城,夢菲小姐的安全只怕有些問題,若龍人去而復返,恐對夢菲小姐有所不利。」逆風有幾分擔心,但是今夢菲既然對幽暗城之行如此看重,如果沒有自己親自坐鎮指揮,只怕不行。

    「這一點王爺大可放心。」今夢菲微微一笑道:「如果這龍人真是今夕的人,他一定會趕赴幽暗城的這場大熱鬧,因為只要稍有戰略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這銅鐵之爭實際上就是各方大戰之前的前奏,誰能贏得這一戰,誰就能奪得日後爭霸天下的主動權。」

    逆風沉吟半晌,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夫便親自率人走上一趟,至於夢菲小姐所說的銅鐵問題,老夫這就派人回旱地,即使傾一地之力,也要讓夢菲小姐訓練出來的戰士手中有兵器可用。」

    今夢菲眼睛一亮,不由大喜道:「若能如此,何愁天下不歸入我的囊中?若真有得天下之日,到那時,一定請王爺與本侯共享天下!」

    逆風微微一笑,眼芒暴射,似乎想鑽到今夢菲的心裡去看個究竟,道:「這是夢菲小姐的真心話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今夢菲道。

    「夢菲小姐有心就好了,何必發誓?難道老夫還能不信你嗎?」逆風當下吩咐殘狼通知所屬人馬開始準備,偌大的花園中,轉瞬間便只剩下逆風與今夢菲二人。

    「此次幽暗之行,任務艱巨,王爺務必多加小心,三思而行。據我估計,無論是演繹還是擎宇,都必將派出精銳高手前往幽暗城,甚至不排除他們本人親自前往的可能,所以對王爺來說,這一趟乃是一件苦差事。」今夢菲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也表明了自己勢在必得的決心。因為他明白自己在三足鼎立中是處於弱勢的一方,與演繹、擎宇相比,無論是實力,還是聲望,都有不小的差距。假如幽暗城此行能夠阻止演繹、擎宇二人得到銅鐵,而自己又能得到旱地的襄助,那麼一加一減,三方的差距也就不復存在了,他才可以在最終的爭霸天下中佔據一個有利的位置。

    「老夫一生奔波於東部大陸,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倒也無所畏懼。何況老夫此去幽暗城未必就是苦差事,請夢菲小姐放心。」逆風哈哈一笑,一副悠然的樣子。

    今夢菲微一沉吟,突然壓低嗓門道:「除了幽暗城之行外,我還想托付王爺一件事情,只是此事太過凶險,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逆風一怔之下道。

    「如果王爺從幽暗城回來,不妨繞道血色領土,在擎府所在地逗留數日,替本侯救一個人出來。」今夢菲說到這裡,已是神色黯然,目光中似有一絲纏綿,一眼就被逆風看破。

    「此人必定是夢菲小姐的親人吧?否則夢菲小姐何以會牽掛怩?」逆風微微一笑道。

    「王爺所猜的確不錯,此人姓黑,你只須將這個東西交到她的手中,她就自然會相信你。」說完今夢菲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鴛鴦錦帕,攤竟是一縷亮黑如新的青絲。

    「可是血色領土這麼大,老夫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呢?」逆風見今夢菲如此鄭重其事,不敢大意,將青絲依舊用鴛鴦錦帕包好,揣入懷中。

    「她就在血色領土的藏嬌閣。」今夢菲平靜地道。

    聽完這麼一段故事,夜已深了,鐵塔之上今夕與龍人相對而立,久久沒有說話。

    「你和今夢菲根本沒有交手,何以能知道今夢菲在劍道上的成就會超過你?」今夕一直注視著龍人深邃的眼神,忍不住問道。

    「這只是我的一種靈覺,也是直感。我隱於山野七年,練就了一種有別於人類的感應,這種感應之準確,甚至超過了野獸對危機的敏感。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直覺。」龍人淡淡地道,聲音低沉,卻有一種無法令人抗拒的魅力。

    「我當然相信你。」今夕笑了,他知道龍人是為了他好,才講出其在淮陰時的遭遇。不過,當今夕聽完之後,卻不再對今夢菲此刻的劍法感興趣,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逆風等人的身上。

    「你能否確定出現在今夢菲身邊的人就是旱地龜宗的宗主逆風?」今夕道。

    「可以確定!我曾聽先生說起過此人,也知道一點此人術法的路數,應該不會有錯。」龍人點點頭道。

    「這麼說來,在今夢菲的背後,的確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支持著她,否則她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內發展得如此迅速。」今夕若有所思,想到了在忘情湖邊的巴額,這也同時印證了他對旱地棋俠卞白的猜疑是正確的。

    「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能讓今夢菲的人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龍人的眉鋒一跳,殺機隱現。

    他與陳平究竟有著怎樣的計劃?他沒有說,今夕也沒有問,但是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心有靈犀,早已明白了這個計劃的內容一般。

    今夕的智商奇高,無疑是非常聰明之人,他已經從龍人與陳平的身上得到了答案,所以沒有發問,他相信他們的計劃應該與他來到幽暗城將要實施的計劃是相同的,惟一不同的是多了他的參與,使得計劃更加完美,幾乎天衣無縫。

    「可是今夢菲派到幽暗城的高手是誰?有多少人?分佈在哪幾個地點?這些情況我們都不清楚,就算要先下手,我們也無從著手。」今夕搖了搖頭,顯然並不同意龍人的下手計劃。

    龍人一怔之下,笑了笑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只有等,等到陳平回來,有了消息後,我們再作決斷不遲。」今夕也笑了笑道:「等人雖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我想,你一定還有事情沒有向我交代,否則,你也不會把我的離別刀就這樣扔了。」

    「你莫非認為,有失就必有得?其實有的時候,得失之間並非界限清晰,得就是失,失就是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而你今公子失刀,又何嘗不是福呢?」龍人抬頭望天,只見夜空之中,一輪明月高懸,光華遍灑,將暗黑的蒼穹點綴得如詩如畫。

    「月有陰晴圓缺,事有吉凶成敗,你若連得失都不能參透,又怎能參秀術道的至理?」龍人喃喃而道,聲音雖輕,聽在今夕耳中,卻如一道霹靂,彷彿震醒了他心中的一絲靈覺。

    今夕豁然清醒過來,似乎悟出了一點什麼,但是朦朧之中,又似沒有悟到任何帶有實質性的東西。

    龍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而道:「你既然懂得了自己的元素力受到刀的邪性的影響,所以才捨棄刀,但棄刀只是一種形式,如果你真的要擺脫這種邪性的禁錮,只有做到心中無刀,才是正途。」

    「我若心中無刀,那麼在我的心中,應該有些什麼?」今夕頓時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可以有清風,有明月、有天、有地,有自由的放飛,有天地的靈性……總之該有什麼,就是什麼,又何必要強求它是什麼呢?只有做到心中無刀,你才能擺脫刀的禁錮!而惟有做到心中無刀,你才會驀然發覺,其實你就是刀,刀就是你,刀原本與你一直同在。當你真正超越了刀時,才最終能駕馭刀,成為刀的主人,讓刀的邪性為你的內力所禁錮。」龍人句地說得很慢,似在談哲理,又似拉家常,但他的目光一直盯注著今夕的表情,直到他看見今夕嘴角處驀然乍現的一絲笑意。

    「我明白了。」今夕笑得非常平和,無驚無喜,猶如佛家的「拈花笑」。

    「你明白了什麼?」龍人驀然大喝一聲。

    今夕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淡淡笑道:「你明白了什麼,我就明白了什麼。」

    兩人似在打著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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