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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520:修術 文 / 為博紅顏笑

    :修術

    :修術

    「謝謝。雅克。」今夢菲的聲音生硬冷酷。

    「遠不止可愛,」卡司從今夕背後繞過,走到了雅瑞兒身邊,「就像花朵般艷麗,任何男人都很難說清你們倆哪個更漂亮。」他看著她們倆微笑著說,「我可以護送二位去祭壇那邊嗎?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

    今夢菲帶著做作的微笑轉向他。一絲不快之色掠過雅瑞兒的臉,她咬牙切齒地瞪了今夕一眼,然後飛快地勾住了卡司的右臂。今夢菲敏捷地繞過今夕,卡司哈哈大笑,今夢菲抬起臉給了他一個微笑,雅瑞兒冷笑著。

    「我會成為這個房間所有男人羨慕的對象的。」卡司說。

    「你會的。」今夕淡淡地說。

    今夕向屋裡的一個房間裡走去,但剛跨進臥室的大門,他就一下子僵住了。

    臥室的窗戶被從外打墊著絲錦,寬大的雙人床上,一個衣袍破爛,渾身血污的少女正站在那裡。她有著長長的黑色頭髮,原本秀麗的容貌因為汗水和血漬而顯得有點猙獰。少女的身後有一對蝙蝠翅膀般的黑色雙翼,隨著她的呼吸不斷開合。在少女的周圍,是四個神色緊張,拿著長劍的蒙面男子。房間裡顯然已經發生過一場惡鬥。所有人的身上斗帶了傷。現在正是雙方暫停交鋒,彼此喘息和重新審視戰局的間隙。但沒有準備,就闖進來的今夕一下子打破了這短暫的均衡,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少女猛然張開翅膀躍起,撲向了離她最近的敵人。

    少女輕盈的躍入空中,優美的肢體動作簡直令人賞心悅目。但面對她的蒙面男子卻顯出畏懼的表情,倉惶的舉起長劍擋在身前。因為少女裸露出來的右手雖然毫無異常,纖細而又線條優美。而左手卻通體漆黑,閃現著金屬般的光澤。在她左手的前端,是長而鋒利的指甲。它們猶如匕首一般,帶著致命的光芒舞動。假如今夕有足夠的見識的話,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眼前的少女是個血色領土的軍師,也就是笑愚的表妹張小柔--人類與惡魔的混血兒。

    對今夕來說,突然面對的情況讓他不知所措。他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房間裡就打成了一團。少女在空中揮出左手,鋒利的指甲猶如撥動琴弦般依次伸出。她用三根手指勾住對手的長劍,接著將剩下的兩根滑過對方的手腕,割斷了動脈。蒙面男子慘叫一聲,就丟下長劍,摀住大量噴血的手腕跪倒下去。在這個短暫的交鋒中,剩下的三個男子也沒閒著。他們中的兩個揮動武器夾攻向少女,另一個則悄悄取出把小型十字弩,陰損的躲在同伴背後發射出箭矢。少女及時抽回左手,格開了兩把長劍。但對突然從兩人間穿出的箭矢她毫無防備,倉促之下。她只能勉強側過身來嘗試迴避。

    箭影破空,少女驚叫一聲,從空中墜落了下來。她的大腿被射中,頓時紫色的血液泊泊流出,無力再站立。少女咬緊牙關,就地翻滾一圈,躲開接踵而來的攻擊。她一邊交戰一邊退向門口,不知不覺間靠近了呆立著的今夕。眼見少女搖搖欲墜的退向自己,今夕自然而然的伸出雙手,從背後接住了她。只可惜好心沒好報,正全力以赴戰鬥的少女吃驚之下,毫不猶豫的就反手一肘砸在今夕的小腹上,差點把他的早飯打出來。而趁著這個機會,離少女最近的一個男子猛撲上來,死死摟住了她的左手。掙扎間,兩把劍立刻交叉架到了少女的脖子旁,轉眼間大局已定。

    「嘿嘿,被我們看上了還想跑?真以為暴風城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射箭的男子陰笑兩聲,惡狠狠的說道。接著他又對今夕點點頭,說道:「這位朋友很識相嘛,一會跟我到暴風城去一次。會長少不了會給你幾十金幣的謝禮。」

    「她是逃犯嗎?」

    「這個嘛……就別問那麼多了。咱們都活在黑日城不是嗎?我勸你還是少知道點的好。」

    男子露出厚顏無恥的笑容,然後從背後摸出一副鐐銬。少女冷冷的看著他走近,突然一口口水唾了過去。她不顧架在脖子旁的長劍,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喊道:「別碰我,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人販子!我死也不會當奴隸的!」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男子滿不在乎的擦掉口水,陰笑著說道:「誰叫有人看中你了呢?我們拿了錢,就要辦事。否則的話,靠什麼吃飯?」

    聽到這些話,今夕不禁暗自皺起了眉頭。現在他總算把眼前的事情理出了頭緒來,不禁對懷裡的少女感到十分抱歉。今夕略一躊躇,就有了決定。他自認不是濫好人,但推人進火炕這樣的壞事還是絕對不做的。今夕假裝用力抱緊雙臂,配合男子為少女戴手銬。一面卻悄悄把嘴附到少女的耳邊,輕聲對正在尖叫怒罵的少女說道:「準備動手。」

    聽到今夕的話,少女微微一怔。下一瞬間,今夕的右手已經從少女的腋下抽走,一拳重重砸在抱住少女左手的男子的臉上,打得他滿臉開花,倒跌出去。接著今夕心念微動,將面前的兩把長劍從中扭曲,折成四截。形勢突變下,少女不及思索,就用沒有受傷的腿猛踢離自己最近的男子下巴。乘著兩個敵人都哀叫著跌倒,今夕拉住搖搖欲墜的少女連退幾步,走出臥室外。他面對怒吼追來的最後一個男子猛力關上臥室大門,讓對方一頭撞在厚木板上。最後今夕注視著門鎖,用意念讓它扭曲變形。這樣一來,敵人要衝出來就得費上番功夫了。

    「你在打什麼主意?」

    今夕剛對著封死的門鬆了口氣。五片銳利的指甲就搭上了他的脖子。今夕的皮膚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他微微轉動眼珠,看到懷中的少女正警戒的看著他。

    「我說,這個問題不是應該留到以後再問嗎?我們先離開這裡好嗎?」

    今夕苦笑著說,但少女卻搖搖頭,緊盯著他回答道:「這裡已經安全了,他們的靜音結界範圍只有剛才的那個房間。如果那些人渣敢追出來,就沒辦法再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為。在黑日城裡不被人發現的事情就等於沒有發生過,可是一旦受到注意,就會被嚴懲。他們又不笨,肯定已經跑掉了。倒是你有點像傻瓜,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你好像說對了。我竟然被自己剛救下的人威脅,確實應該感到慚愧才對。不管怎麼樣,我可以先放手嗎?你好重,我快抱不動了……」

    少女的臉一紅,不再說什麼,似乎算是默認了。今夕慢慢放下少女,小心的讓她坐到地上。只見紫色的血液不斷順著少女腿流下,頃刻間就在大理石地面上積出一小灘。少女注視著插在腿上的箭,咬了下嘴唇。但她也知道已經沒有猶豫的餘地,只好狠狠心,將左手伸了過去。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她決定自己設法取箭。但那支箭矢帶著倒鉤。硬拔只會撕裂筋肉而已。少女用力一拔沒能拔出,但難以忍受的劇痛卻鋪天蓋地的襲來。她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真是的,連基本的急救常識都沒有。」

    這時今夕已經變回了自己,撕開自己肥大衣服的下擺,做成了好幾根布條。他對著暈倒的少女搖搖頭,然後把布條當作止血帶,緊緊綁在少女的大腿根旁。這是壓迫止血法,可以減少傷口出血。接著今夕又將注意力集中到箭矢上,默想著改變它的形狀。很快箭矢的箭尖縮成了一團鐵塊,今夕抽出箭桿。然後繼續默想。他將那團鐵塊拉成細長的條,慢慢從傷口中抽出。然後又從浴室取來熱水,將血污擦去。不到兩分鐘,今夕就將傷口處理得乾乾淨淨。

    反正他自小就什麼都靠自己解決,所以處變不驚,做事按部就班。但今夕四下張望,卻找不到可以用來包裹傷口的東西。他思量再三,最後還是用意念術法推開木材,在臥室的房門上開了個小洞。今夕小心翼翼的向裡望去,發現那些蒙面男子果然像少女所說的那樣,早已離去。於是他弄開門鎖,走進去取了條毛巾,想用來當紗布。可是當今夕再打量少女腿上的傷口時,卻發現傷口不但沒有再流血,而且正在用幾乎能看得出來的速度慢慢縮小。

    今夕擦了擦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事實正如如此,眨眼間少女腿上的傷口已經收口,甚至看不出有受過傷的樣子。今夕啞然無言,但他仔細想想,再回憶自己在東北大陸上見過的各種怪人怪事,似乎覺得少女的自我治癒能力也不算是其中太離譜的。只是這樣一來,今夕又確認了自己正處在滿是妖魔鬼怪的世界中。他歎了口氣,只覺得精神上疲累不堪。出於安全起見,今夕隨手將臥室再度鎖死。然後他抱起少女,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做完這些後,今夕輕吁了口氣。在咕噥了一句『真是受夠了』以後,筋疲力盡的他就走去了浴室。雖然**上的辛勞不還能承受,但今夕總覺得自己碰到了太多的事情,需要靜一靜,放鬆一下。

    他三下五除二的脫光衣服,直接跳進了裝著熱水的大木桶裡。今夕決定暫時什麼都不想,先遠離光怪陸離的現實,休整一下身心再說。泡在溫度恰好的熱水中,他琢磨著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但歸根結底,答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而已。正當今夕懊惱不已的時,浴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踢了開來。今夕一驚,還以為是暴風城的人去而復返。但站在門口的。卻是不知何時醒過來的少女。她臉色鐵青的瞪著今夕,咬牙切齒的說道:

    「出來!我要殺了你!」

    饒是今夕脾氣再好,也覺得有些忍不住了。他在木桶中站直身體,冷冷的看著浴室門口的少女。今夕板著臉把少女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直看得少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手也忍不住打顫。

    「我叫你滾出來!聽見沒有?!」

    「這是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

    「你是救了我沒錯,但是你……你……」

    「又幫你拔掉箭,治好了傷口,所以呢?」

    「你趁機……」

    「摸了你幾下大腿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以為我很願意嗎?我呸!」

    今夕越說越火大,忍不住就想破口大罵。但聽了他的話,少女卻漸漸露出詫異的表情,最後竟躲到門邊,提起裙子往裡看。剛才她在沙發上醒來,發現內褲上沾有血污,還以為自己在昏迷時被今夕污辱了。再發現今夕正在洗澡,更是認定了這件事。所以才怒氣衝天,不顧一切的踢門來興師問罪。但現在被劈頭蓋臉的痛罵一頓,倒是有點冷靜了下來。少女左思右想,最後咬咬牙,紅著臉拉開內褲往裡瞧。最後發現確實沒有異常,這才鬆了口氣。她雖然想去道歉,卻說什麼也拉不下臉來。再說今夕又正在洗澡,時機實在不合適。最後躊躇來去,只好決定先作罷。

    等到今夕洗完澡,穿衣出來,少女已經離去。在客廳的茶几上,留著一張紙條,和一小塊黑色的寶石。

    「我的名字叫張小柔,謝謝你的幫助。這顆儲魔水晶請收下,有機會再見。」

    讀完紙條,今夕覺得心情有點複雜。他回想著少女的音容笑貌,最後拿起寶石把玩了幾下。

    「還是有可愛的地方的。」

    今夕聳聳肩,自言自語到。

    轉眼天色已黑,今夕走去一樓的大廳,揀了個靠門的座位坐下。他隨便點了些東西,邊吃邊等笑愚和慕雲。等到今夕吞下最後一口肉排,慕雲就帶著愁眉苦臉的笑愚出現在了門口。

    今夕起身招呼兩人,讓他們過來就座。

    寒暄過後,三個人一起坐下。笑愚要了三瓶多特香草酒,他一邊替今夕將杯子斟滿,一邊笑著對侏儒說道:

    「慕雲,別再皺你那張臉了。反正啊,今天這頓是輪不到你請了。」

    「真的?」

    慕雲財奴一聽,立刻喜笑顏開。本來他還擔心要多出一個人的喜酒錢,所以才十分鬱悶。笑愚迫不及待幫自己倒滿酒,拿起杯子一飲而盡,這才問道:「怎麼,是你修好了石魔像,所以心情好,要請客嗎?」

    「那我也出一半好了。不過呢,今天最走運的還是這今夕。」

    「怎麼說?」

    見到今夕有點訝然,笑愚笑得更是開心。

    他知道今夕不會是捨不得一點小錢的人。笑愚從懷裡抽出張紙,推到今夕的面前。他先喝了口酒,才說道:「吶,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瑋祺老師知道你回來,立刻就召見了我們。這是他的親筆手令,他希望越早見到你越好,明天可以麼?」

    「今晚就可以。」

    「那再好不過了。來來來,先讓我們乾杯慶祝一下。你回歸也算是今年的第一件大事了。今晚就喝到痛快,都把杯子舉起來啊。」

    三個人互相碰杯,然後一飲而盡。今夕本來還有點擔心會是烈酒,但多特香草酒入口清香冷冽,倒是像果汁多些。於是他反客為主,又倒過去敬了笑愚和慕雲一杯。正當他們杯桄交錯,喝得高興的時候,慕雲忽然眉頭一皺,似乎察覺到什麼。他藉著倒酒的機會,湊到今夕身邊。慕雲用酒瓶掩住自己的臉,輕聲問道:「你認識後面那桌的人嗎?他們正用很拙劣的辦法在探察我們。」

    今夕微微一驚,他小心的從兩人間的縫隙望去,看到四個壯碩的男人正在圍在一起喝酒。在他們的腳下,各有一把長劍靠在椅子上。再看那些男人身上都帶傷,其中一個更是右手纏滿白布,掛在胸前。於是今夕立刻心裡有了底,他不安的看看慕雲,回答道:「好像是暴風城的人,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原來是他們。沒想到那種小城的傢伙,也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聽到暴風城三個字,慕雲馬上就放鬆了下來。他向後靠到椅子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向今夕問道:「怎麼會惹上那些傢伙的?難道你也好那口?」

    「哪口?」

    「女奴。」

    「這……說來話長。」

    「欠他們錢了?」

    「沒有,只是我看到他們正在抓人,就多管閒事的救了個女孩。」

    「是美人吧?」

    笑愚和慕雲一起笑了起來,搞得今夕面上一紅。誠實的說,張小柔確實很漂亮,所以今夕也反駁不了。

    「算了,那種小嘍?不值得敗我們的興。趁著這個機會,我也正好表演一手。這是我自己發明的小把戲,看好了。」

    慕雲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帶著險惡的表情開始悄悄施法。他是個戰鬥型術士,對攻擊法術最有研究。在今夕的注視下,慕雲不停屈伸十指,輕聲的念頌咒文。最後他用手指醮了酒,在桌面上畫下一個符號,然後低聲喊道:「火焰戲法!」

    原本正圍坐喝酒的男人們猛的發出一陣怪叫,忙不迭的從座位上跳起。原來他們手中的酒杯忽然被點燃,噴出長長的火焰來。其中兩個男人的頭髮還被燒著,頓時滿地打滾。慕雲嘻嘻的笑著,笑愚更是捧腹大笑。今夕驚訝之極,更下定了要好好學習法術的決心。

    看到周圍的人只有今夕那桌的在笑,男人們自然知道了是他們搞的鬼。一個好不容易才撲滅著火的頭髮,連眉毛都被燒掉一半的男人怒極,忍不住就撿起長劍,怒吼著向今夕衝去。火焰戲法只能算是術把戲,屬於零級法術,就連表演戲法的吟遊詩人都會。雖然慕雲用自己的辦法強化過了,但男人卻認不出剛才的火焰戲法實際上已經是二級塑能法術。所以在他的眼裡,只有今夕才算得上是威脅。他惡狠狠的舉著劍,直接對著今夕奔來。

    「哎呀,看來是我太和善了。這次換誰上?」

    看到對方凶神惡煞般的攻過來,慕雲一點也不緊張。他笑瞇瞇的看著今夕,示意要他動手。既然這些人本來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所以今夕也責無旁貸。他苦笑一下,就把注意力集中向地面。他略一凝神,把地面拉高了兩寸。結果那男人沒奔幾步,就匡啷一聲摔倒了下去。笑愚趁機推過把椅子,讓被絆倒的男人一頭撞在把手上。直撞得那男人天昏地暗,頭破血流,連武器都脫手了。

    面對想一擁而上的其他男人,慕雲輕輕一彈手指,讓藍色的電弧在手中閃過。剩下的男人們看到電弧後都僵住了,因為這正是一級法術弧光指,同時也是一個合格術士的證明。他們很明白銀月城的潛規則之一,『不要和銀月術士作對』。但面子上的話還是要說的。於是在扶起已經昏倒的同伴後,一個男子站前一步,用沒什麼底氣的聲音喝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敢和暴風城作對,不想活了?」

    對此慕雲不屑的嗤了下鼻子。他慢吞吞的站起、轉身、斜睨著立刻退了一步的男人句的回答道:「我是銀月城的守護術士,慕雲。我左邊的這位是銀月城接待人,笑愚。右邊這位是瑋祺大師的學生今夕。歡迎你們指教。」

    聽完慕雲的話,男人們立刻面如土色。無論銀月城術士,還是高級術士瑋祺,都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人物。男人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慕雲笑吟吟的等了他們一會,終於覺得有些不耐煩。他念了幾句咒語,手上就出現一個碗大的火球。

    「反正你們說什麼都是廢話。變烤豬還是滾蛋?給你們三秒鐘做選擇!一!二!……」

    「給我記著∼」

    面對三極法術,男人們知道再也沒有勝算。帶頭的男人慘叫般的大喊一聲,立刻就抱頭鼠竄。其他人也跟著他,眨眼就逃出今夢菲的婚宴大門,消失在街道上。慕雲冷哼一聲,揮手散去火球。他慢慢的坐下,對跟著笑愚一起鼓掌的今夕說道:「這種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啊,你竟然剛回到銀月城,就惹上一股勢力,也未免太喜歡惹是生非了。」

    「機緣巧合吧,以後我會注意。」

    「嗯,你是銀月城的一員,還是我們的夥伴,這種小事不必在意,他們以後只有求你的份,不足為懼。但是,我還是要忠告你一下,現在在銀月城裡,有幾個勢力是絕對要敬而遠之的。」

    「我洗耳恭聽。」

    「錢莊、血色領土、演王,和今夢菲。」

    看到慕雲認真的表情,今夕便也整肅面容,仔細的聽著。慕雲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他們是亡命之徒,銀月城的精銳軍隊,瘋子集中營,和殺手集團。如果見到他們的成員,就躲遠點。即使他們求你辦事,也多考慮考慮,不要隨便接下來。」

    「我知道了。」

    見識過暴風城的所作所為後,現在今夕已經略微明白幽魂先生曾經說過『銀月城底下暗流湧動』的意思了。於是在接下來的杯桄交錯中,他又著意探聽銀月城的種種見聞。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倒空最後一個酒瓶後,慕雲站起來微微一笑,說道:「你妹妹今夢菲和高宇的婚禮只是個幌子。現在你可以先去準備,然後就到我家的術士塔來。我去通知瑋祺老師,今晚就把你的事情辦掉。」

    「那就不客氣了。」

    今夕送慕雲和笑愚到外面,等他們用傳送術離開後,就直接前往慕雲家的術士塔。

    他自知把雅克家族和今夢菲房間搞得一團糟,所以他現在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了。今夕在銀月城的根基還未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刻意放慢走路的速度,結果花了二十分鐘才走到慕雲家的術士塔。只見在夜色中整棟高塔漆黑一片,絲毫燈火都沒有。今夕等了一會,見沒有人來接,就想進到塔裡進去看看。

    冷不防,一道紫色的電光閃現在今夕面前。他一驚之下,立刻後退了數步。只見那道電光扭曲著,慢慢化作了一道空間門。在那道門裡,是火焰和閃電交錯的世界。

    「是慕雲嗎?」

    見到沒人從空間門裡出來,今夕就嘗試著喊道。但從空間門中卻傳出幾聲陌生的冷笑,接著一個在瞳孔位置有著兩點紅光,穿著鑲滿寶石法袍的骷髏走了出來。它身邊黑氣繚繞,頭上戴了一頂黃金法冠。骷髏上下打量了今夕幾眼,冷冷的開口問道:

    「你想死嗎?」

    「……」

    「從這裡到入口,至少有五個法術機關。你既不探測,也不用保護法術,難道是白癡麼?」

    「我是初級術士,不懂法術。」

    「哼,那倒奇怪得很。雖然初級術士師,學到的法術會比較低。但你現在的元素力充沛,卻連一到四級法術都不會,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請問,你是誰?」

    雖然已經猜到骷髏的身份,但謹慎起見,今夕還是問了一句。果然骷髏又冷笑了幾聲,回答道:「我是你的導師,瑋祺。跟我來吧,看來你要學的東西會比預計中的還要多得多。」

    完骷髏就徐徐飄起,向著空中飛去。今夕跟著它走了兩步,忽然見到瑋祺回頭一揮手,將一道閃電打在今夕的身前。

    「我說過,有法術陷阱。」

    「那我……」

    今夕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瑋祺既沒有帶上他一起飛行,身前又有陷阱,那到底算什麼意思?看到今夕不知所措的樣子,瑋祺也猜得到他在想什麼。在略感失望之餘,瑋祺歎了口氣。它伸出乾枯的手指,在空中畫出咒符,於是一條暗紅色的線憑空出現,一頭落在地上,一頭連接到高聳入雲的術士塔第二十層。

    「如果你也是術士的話,就自己想辦法上來吧。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做不到就回去。」

    完以後,瑋祺再不回頭,他急速上升,隱入術士塔內。今夕張口結舌的看著那條線,對他來說,這段距離無異於天塹。在塔樓上,瑋祺俯視著束手無策的今夕搖了搖頭。

    「想找個頭腦靈活的人當學生就那麼難嗎?」

    瑋祺自言自語到。他放眼向下望去,發現今夕的不知何時已經走掉了。

    「呵……連耐心都沒有。看來這次的深淵血戰,我還是要自己一個人面對了。」

    瑋祺歎息一聲,就想離開。但這時突然有磚石剝落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瑋祺略一轉念,就探頭出窗外張望。只見今夕正附在塔樓的牆壁上,緩慢的向上攀登。其實剛才今夕確實已經想放棄走人,但想想法術的奧妙無窮,和近在咫尺的最好學習機會,他最後還是狠勁發作,決心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今夕先用一旁的鐵柵欄做成條長長斜梯子,跨越十米,靠到法師塔的牆壁上。等他顫顫危危的走到法師塔旁後,今夕又用念力塑造牆壁上的磚石,將它們每隔一段距離就抽出一塊來,以作為落腳點向上攀登。

    二十層塔樓的高度無慮有八十米,好在塔身向內傾斜,爬起來也不算太難。今夕咬緊牙關,一路上爬,逢水搭橋,硬生生的做出一條路來。他以念力重塑磚塊,開始的時候輕鬆無比,到了後來卻漸漸感到艱難。等到好不容易爬到十九樓,今夕要凝聚起盡最後的一點精神力,才能勉強抽出半塊轉頭。他握住磚頭,用殘餘的體力做出引體向上,又攀上半層。正當今夕踏在磚頭上喘息,準備最後一博時,那塊久經風雨的磚頭吃不住他的重量,斷成了兩截。

    今夕腳下踏空,心中立刻冰涼一片。

    「摔成肉餅就是我的歸宿了嗎?」

    當這個念頭閃過今夕的腦海時,一隻乾枯的手臂從二十層的窗口穿出,拎住了他的袍子後領。渾身冷汗淋漓的今夕抬頭望去,看到瑋祺正微笑著俯視他。儘管在夜色中微笑的骷髏頭應該很猙獰,但對現在的今夕來說,威爾那恐怖的容貌簡直顯得太親切了。

    「我給你五十九分,今夕。不過你已經是想當我學生的人當中,得分很高的了。看在你這麼努力的份上,我給你機會補回這一分。現在,先上來吧。」

    在順利爬進術士塔二十層的當天,瑋祺徹底審查了今夕一番。在得知今夕的經歷,明白到他沒有絲毫的高級法術知識後,瑋祺也沒有覺得失望。

    「沒有無用的法術,只有無用的術士。」

    這時瑋祺的格言。他認為施法能力可以培養,但人的性格和思考問題的方式卻難以改變。

    對今夕隨機應變,僅僅靠著一個變化術就幾乎通過測試,瑋祺感到非常滿意。更何況檢驗下來,今夕已經有很強的元素力,只是缺乏施法的技巧而已。他就如一個存了很多錢的人,瑋祺只需要教會他怎麼花錢就可以了。光憑這點,今夕今後的進境就會比普通的學生要來得事半功倍。以長遠來的角度看,瑋祺對今夕抱了相當很高的期望。

    轉眼三天過去了,現在今夕正在一間廣大的圖書館裡,認真的翻著《法術原理》這本書。瑋祺要求他在一周裡通讀並貫通這本書,以便從根本上瞭解施法的基本知識。

    簡單來說,要成功的施展出一個法術,需要經過以下的步驟:

    一,集中精神,感應空氣中飛散的魔力。

    二,有意識的收集魔力,將它們化為己用。

    三,按照自己的要求,將元素力分佈成特殊的形態。

    四,以適合的材料作為媒介,催化元素力。

    五,激發元素力,將它們按照預想的方式發射出去,形成各種效果。

    通觀《法術原理》這本書,翻來覆去說的就是這些。今夕覺得這和他以前看過的很多哲學書一樣,讓人覺得作者有騙稿費的嫌疑。故意把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寫成一個章節,把一個章節能講明白的內容囉嗦成一本書。一句話後跟了十句解釋,好像覺得讀者都是傻蛋一樣。

    對今夕來說,面前的書本並沒有什麼晦澀的地方。今夕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心中覺得當個術士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他不知道,在這邊的世界裡,大多數人連字都認不全,也沒有人人都能接受的教育制度。

    所以比起需要常年累月的大量學習才能換取來的施法能力,更多的人傾向於拿起武器,鍛煉幾個月後就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實際上自學成才的術士是非常稀罕的,只是今夕在幽魂之地時已經打下了超人的知識根基,所以才學得輕而易舉。

    今夕反反覆覆的將《法術原理》看了五,六遍,覺得甚是無聊。反正時間有多,左右閒著無事,他就悄悄去翻了本《低階法術大全》出來,開始試著施展法術。今夕小心翼翼的凝聚心神,按照《法術原理》中的要求,將注意力集中於一點。他使用過變化術很多次,所以在這點上駕輕就熟。接下來今夕開始在心中想像法術的實際效果,他半信半疑的試著收集四周空氣中飛散的魔力,然後將它們塑造成型,最後一氣發射出去。

    一點暗紅色的光芒從今夕的指尖出現,筆直飛向圖書館的盡頭。『砰』的一聲悶響後,牆壁上的幾塊磚石碎裂了開來。這正是一級法術『魔法飛彈』,今夕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牆壁上的裂痕,既覺得不可思議,又滿心歡喜。如此一來,今夕終於真正踏入了施法者的領域。過去他雖然身處銀月,但從來沒有意識到身邊飄散在空氣中的元素力。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並懂得收集,那麼今夕終於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術士,按自己的意志施法了。

    很快一周過去了,瑋祺如約來到圖書館,想看看今夕的進步如何,同時給他些指點。但瑋祺走進圖書館,卻看到今夕正蓬頭厚面的坐在地上,捧著一本《中階法術精選》在苦讀。圖書館兩邊的牆壁上滿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破口,顯然都是被攻擊法術弄出來的。在今夕的身前,還飄著一個光點,那正是一級法術,照明術。

    「……這些天裡,你幹了些什麼?」

    就算瑋祺是進化的高級戰鬥術士,見多識廣,眼前的景象也讓他瞠目結舌。一般來徒從開始修習,到施展出一級法術,最少要五、六年的時間。而今夕雖然有根基,瑋祺也只打算循序漸進。但顯然今夕在一周裡就做到普通人要至少五年才能做到的事情,這根本就是神話。

    「抱歉,老師,我太自說自話了。」

    看到瑋祺,今夕便放下手中的書,抓著頭髮站了起來。因為法術的等級越高,威力就越大。所以在過去的三天裡,今夕在學會魔法飛彈和照明術兩個一級法術後,就心癢難搔的跳去學二級法術。在花了一天學會一個二級法術後,今天他又試著學習中階的三極法術。法術等級每上升一級,難度都會加倍。結果貪心過頭的今夕終於開始覺得摸不到邊,正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見到瑋祺的出現,今夕心中喜憂參半。他既擔心會因為肆意妄為而被責罵,又期待能得到關於中階法術的指點。

    瑋祺走到今夕身前,撿起《中階法術精選》看了看,又望望破爛不堪的牆壁。他發現今夕正在讀的是三極法術,火球術,於是將信將疑的問道:「你學到這裡了?」

    「嗯,是的。不過我怎麼都用不出來,一、二級的倒不難。」

    瑋祺無語半天,當年他用了兩年才學會一級法術,已經被稱作是絕世的天才。如果不是因為今夕比起當初的瑋祺還多了魅魔元素力後盾,瑋祺只怕真的要難以心理平衡。

    『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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