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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616:高興 文 / 為博紅顏笑

    :高興

    :高興

    聽了伯尼這番話,致遠也有些心動了。只要動動手就能賺到錢,而且又不用冒什麼風險。對現在幾乎一貧如洗的致遠來說,無疑有很大的誘惑力。

    「行,過幾天我就來煉藥,你把材料準備好。」反正美美肯定需要修養一段時間的,致遠乾脆地答應了伯尼的要求。

    見致遠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伯尼也非常高興。在發現致遠煉製的藥劑效果要比普通藥劑好了許多後,冒險工會的高層就向伯尼下達了指示,要他不惜代價再讓致遠煉製一批藥劑留著工會自用。

    可別小看了這些藥劑,在激烈的戰鬥中藥劑的效果往往就決定了冒險者們的生死。伯尼自然也很清楚,要是能說服致遠煉製藥劑,再加上他以前累積的功勞,自己得到陞遷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致遠當然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幫助伯尼提高了諸神會所中的地位。他只是急匆匆地趕回去,在夥伴們焦急的注視下給美美灌下了祛咒藥劑。

    隨著藥劑開始發揮作用,美美的情況也漸漸開始好轉。他的臉色首先慢慢從青紫色變成了蒼白,雖然看上去還是很虛弱,但比之前的情況已經好多了。

    與此同時美美胸前的魔法陣也發生了變化。首先是魔法陣內那些細小的圖案漸漸變淡消失,然後同樣的情況開始轉移到更粗的線條上去。致遠估計按照這樣的速度繼續下去的話,魔法陣到了晚上就會全部消失了。

    「藥劑起效了。」致遠的話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你們去休息吧,這裡我看著就行了。」

    此時關傑的好人性格又發作了,搶著對致遠道:「還是我來照顧他吧,你一路趕回來又連夜煉藥,一定很累了。」

    「不用了,我要留下來觀察美美的情況。」沒有接受關傑的好意,致遠淡淡一笑道:「你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知道致遠說的是事實,誠實的關傑也不再堅持,和其他人一起休息去了。

    在體內的黑暗能量一點點消失後,美美的情況也穩定了許多。游吟詩人安靜地躺在床上,比之前動不動就面目扭曲地全身抽搐要安靜了許多。

    致遠就坐在床邊,看著情況越來越好的美美,他不禁思索起昨晚發生的事來。雖然搶走熾焰劍的人被找到了,但第二批殺手究竟是什麼身份呢?在排除了多姆教的信徒想要殺害夥伴們的可能性後,致遠對這些殺手的來歷更加好奇。

    這些殺手的目標無疑就是艾黛拉等三人中的一個。致遠相信關傑肯定不是他們的目標,一個剛從小鎮走出來的姑娘,是不會有人花那麼大力氣去殺她的。

    這麼一來那些殺手的目標就只剩文文和美美了。說心裡話致遠覺得這兩人一個殺人不眨眼、另一個來歷可疑,都很有可能成為別人暗殺的目標。不過文文和美美顯然都不打算說出真正的身份,倒是令致遠感到好生為難。

    「要不要用媚惑人類法術讓他們說出老實話?」這個念頭在致遠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媚惑人類這個法術在起效時的確能完全控制目標的行動,但在法術效果結束後,目標卻是能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事情。要是致遠對兩人施展了這個法術,那就等於和他們徹底翻臉了。和美美翻臉也就算了,但他對身材一流、充滿了神秘感的文文著實有些不捨,是絕對不會對女遊俠這樣做的。

    就在致遠左右為難之時,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走進了房間,柔若無骨的身體很快纏上了致遠。會這樣做不會有別人,自然就是剛剛加入冒險小隊的妮娜了。

    密如珠雨的響聲過後,龐大的星質構裝體徹底瓦解。它各個組成部分到處飛散,落後消融於無形。那扎雖然因此避免了粉身碎骨的下場。但還是挨了好幾發魔法飛彈。它翻滾著撞在牆壁上,連章魚般的頭顱都被打凹下去一塊。那扎癱倒在,流出無色的血液。這個噬魂怪甚至沒來得及做任何事情,便被今夕徹底的擺平了。希休和厄姆看得心中一寒,它們知道換了自己只會更慘。

    「看來,這次要撤退,不再是我們了。」

    在吹了聲口哨後,羅蘭笑吟吟的說道。他向今夕投以讚歎的目光,然後向前走去。

    羅蘭似乎很隨意,不過希休看出了問題。它立刻發動心靈力量。接著抬手一指,使得不省人事的那扎消失在空氣中。下一瞬間。以超高速進行衝刺的羅蘭滑過那裡,雙手的光能劍只劈開了空氣。抓到機會今夕隨手發出魔法飛彈。搶攻剛剛施展完心靈異能的希休。但厄姆及時出現在希休身前,不知用什麼手段吸收掉了魔法飛彈。

    另一邊血斧開始咆哮。它仰頭狂吼,發出原始而狂暴,足以讓普通人喪膽的喊聲。在下水道中,這個半獸人聲音完全傳不出去。它們來回震盪,幾乎震破了今夕的耳膜。當血斧低下頭來時,它的雙目已經變得赤紅一片。這個半獸人再度發出咆哮。然後舉著雙手斧衝向了羅蘭。

    羅蘭消掉手中的光能劍,隨後拔出腰旁的雙劍迎戰。雖然下水道作為戰鬥的場所略嫌狹窄了一點,但他仍然從容的前進後退。

    羅蘭舒緩揮動雙劍,在狂烈飛舞的斧刃下尋找著機會。他很快發現了一個空隙,於是右手的長劍立刻化作了電光。一道深達兩寸的傷口出現在血斧的肩膀上,但那個半獸人好像根本不在乎。它浴血奮戰。很快全身上下又添了好幾處劍創。終於有點受不住的血斧吶喊著高舉斧頭,再全力劈下。羅蘭在後退前把劍橫帶,劃過了血斧小腹。

    轟然巨響中。血斧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深達半米的石坑。這個半獸人力量相當驚人,甚至連寇根都接不下這一擊。趁著灰塵揚起,遮蔽住羅蘭的視線時,血斧匆忙的從腰旁摸出瓶藥水,一口灌下。這讓它的傷口立刻開始恢復,在短短十幾秒內就合攏收口。

    在另一邊,今夕正在與兩隻奪心魔交手。他非常小心的策劃每一次進攻與防守,因為心靈力量是他前所未見的技巧。在今夕的身旁,牆壁不時的扭曲碎裂。這是被法術偏轉開的心靈衝擊波在肆虐,每一波都蘊含了足以置人於死的威力。穩穩站著的今夕揮動雙手,用各種法術還以顏色。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上下。

    相對於包羅萬象的魔法,奪心魔那種靠審視內心、反覆研究自身心靈意識換來心靈異能顯得更加精純。所以當今夕試著以化石為泥讓下水道頂塌下,想以此來活埋掉希休時,希休只用一個心靈震波就脫離了困境。倒是厄姆從中學到了經驗,轉過來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今夕。隨著指向性心靈能量掃過,石塊紛紛落下。今夕手忙腳亂了一陣,好不容易才用力牆術擋住這波攻勢。

    「死章魚,還真不信收拾不了你們了」

    今夕弄巧成拙,頓時惡向膽邊生。他四下忽然有了個極為毒辣的想法。帶著險惡的笑容,今夕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威力法杖。在激活威力法杖的同時,他低頭開始施法。幾秒鐘後,今夕雙手前推,發出了一個三極法術,漩風術。

    通常情況下,漩風術只能產生出小型的龍捲風,阻礙身處其中的人行走、施法、或者吹散一些惡性氣體。但現在今夕用威力法杖加強了這個法術,使得它的吸力大為上升,足以捲起一個人。

    當然,身為奪心魔,希休並不把這種小法術放在眼裡。它用心靈力量穩固自身,就算十二級颱風來了也吹不動。不過希休忽略了一點:這裡是下水道,它身邊就是『黃金,滿滿的下河。於是當大量的糞便被漩風抽上來時,希休只來得及『噫,了一聲,接著就被『糞,風掃倒,慘被層層疊疊的『黃金,堆積在身上。漩風不停的旋轉,最後將埋著希休的『黃金,建築刻畫出經典的寶塔形。

    「真不錯」

    看到結果的今夕非常滿意。他點點頭,然後望向愣住了的厄姆。今夕笑瞇瞇的上下打量對方,而厄姆的皮膚則開始由青轉白。

    這是奪心魔感到害怕的標誌,因為它們的血色素會在緊張和膽怯時變淡。不畏懼魔法、在一念之間就能讓刀劍闇然失色的奪心魔終於感到了害怕。而且完成這項豐功偉績的今夕並沒有依靠神器或者巔峰法術,他只是活用了大堆的食物最終形態而已。

    今夕險惡的笑著,又開始準備下一個漩風術。

    在十幾米之外,羅蘭輕靈的躍起,躲過了對著腳踝掃來的雙手斧。血斧狂吼著前衝,將斧身猛推過去。羅蘭輕蔑的微笑,接著交叉雙劍格擋住了這波攻勢。他藉著對方的蠻力倒飛出去,落在數米開外。血斧則顫抖著身體,眼看屬於它的兩根手指落到了上。

    這個半獸人的治療藥水已經用完,它很清楚自己無法一對一的勝過羅蘭。但血斧的奪心魔戰友正自顧不暇,根被沒有來援手的可能。在絕望的情況下,頭腦簡單的血斧發動了突擊。它高唱屬於半獸人的戰歌,無畏的向前猛衝。血斧要用蠻勇和犧牲來彌補實力上的不足,這是每個半獸人能向它們的神所奉獻的一切。

    羅蘭再度微笑。他猶如舞蹈般的踮起腳尖,優雅的轉了半個身體。這使得羅蘭輕易避開了血斧的衝鋒,只把右手的長劍橫在了對方的必經之路上。血斧與羅蘭擦身而過,然後身形開始踉蹌。它右邊的腋下出現了巨大的傷口,那是足以致命的一擊。

    「晚安。」

    在距離血斧不遠處,羅蘭帶著可稱得上是溫柔的笑容說道。他緩緩的邁出腳步,準備了結對手的性命。但血斧拒絕倒下,它頑固的靠在雙手斧上,死死的瞪著羅蘭。這個半獸人沉重的喘息著,突然抬起一隻手,將手指刺進了自己的眼睛裡。

    「請賜予我力量格烏什 ̄ ̄」

    自殘的血斧放聲狂吼它所信奉的神?之名,將無數的灰塵從牆壁上震下。藉著這個殘酷的儀式,它終於獲得了格烏什的另一份贈禮。 ̄ ̄曾經在神戰中失去右眼,有獨眼巨人別稱的格烏什接受一種特殊的信徒,那就是願意自殘右眼,決心完全獻身於它的半獸人。

    一瞬間,血斧的身體膨脹了近一倍。暗紅色的光芒環繞著它,使它看起來像是個浴血的魔神。從這個半獸人的喉嚨深處,湧出了『咯嚕嚕嚕,的低吼聲。那並不是聲帶震動帶來的效果,而是它開始異常生長的內臟和肌肉正在互相擠壓。血斧的上下顎不斷變長,最後成為狼嘴的模樣。巨大的獠牙從中長出,每一顆都閃爍著幽幽的青芒。

    羅蘭仰視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慢慢褪去了輕鬆的表情。他旋轉身體,抖開了披風。接著羅蘭消失在空氣中,代只而起的是劍光。他剎那間穿越了三十尺的距離,出現在血斧的身後。在這個過程中羅蘭至少揮出二十劍,每一劍都有分金斷鐵的威力。他曾經用這招處理掉很多惡魔,但這次留在血斧身上的傷痕只有一寸深。那個高過四米的半獸人根本不在乎,好像只要抖一抖身體就能把這點小傷甩掉。它的皮膚很快被倒刺般的鬃毛遮蔽,破爛的盔甲則落到了上。

    結束變化的血斧看起來像是個狼、熊、獅子、羊結合在一起的產物。在它多毛的頭顱上,長出了一對長而彎曲的犄角。血斧就以這對犄角引路,低頭對羅蘭發動了衝鋒。隨著它重重的踏下蹄子,面都隨之顫抖起來。

    面對不可能抵擋的攻勢,羅蘭輕輕的移動了腳步。當他向旁邊閃避時,血斧揮出了比柱子還粗壯的手臂。從血斧的指尖上,一片片匕首般指甲依次彈出。它的體積再加上臂長,幾乎佔滿了一邊的下水道。這使得羅蘭唯有縱身跳起。才能躲開致命的攻擊。不過隨著藏在血斧身後的尾巴彈出,它最後的死角也消失了。羅蘭勉強提起雙劍格擋這出人意料的一擊,接著遠遠的飛了出去。

    再度落的羅蘭,已經身處奪心魔製造出的靈能星質牆前方。雖然他以後空翻避開了跌倒危險,但用來游鬥的空隙卻被完全奪走了。不遠處的血斧狂吼著前衝,企圖把羅蘭在靈能星質牆上壓碎。不過它很快發現被撞爛只有靈能星質牆,而羅蘭則融入中陰影中消失無蹤。 ̄ ̄這不是通常的潛行躲藏,而是羅蘭的特殊能力。身為影舞者的他與陰影有某種程度的共生關係,以致於可以利用陰影進行有限的瞬間移動。

    「你完了,我會撕碎你。再丟進骯髒的下水道」

    血斧耙抓著殘存靈能星質牆,用殘忍的語氣說道。它潮濕的鼻子不斷噴出霧氣。像是兩條錐形的白線。

    逃出生天的羅蘭安靜的站著,慢慢調勻自己呼吸。他的氈帽落在腳下。豐沛的黑髮遮住了一邊眼睛。當血斧轉過身,再度發出怒吼後,羅蘭將雙劍交叉在了胸前。他用柔和的目光凝視那兩把利刃,然後輕輕的說道:

    「醒來吧,天魂、魅影。」

    燦爛的光芒從劍尖出現,抹過整條鋒刃。順應著羅蘭的呼喚,他手中的雙劍開始從沉眠中?醒。

    在羅蘭的右手掌握下。天魂突然輕微的顫抖起來。它薄薄的鋒刃看起來似乎寬了好幾倍,事實上那是超高速震動帶來的錯覺。與此同時,受控於羅蘭左手的魅影也在發生改變。它慢慢的扭曲,整條劍身都變得模糊不清。從此刻起,魅影不再完全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它將自己的一部分替換成了以太物質和負能量,借此獲得了能直接對靈魂進行打擊的能力。

    羅蘭輕輕的揮動天魂。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明亮的軌跡。注視著他的血斧瞇起了眼睛 ̄ ̄這個半獸人記得天魂現在的模樣,羅蘭曾經用它將成片的半獸人戰士掃倒。即使是格烏什的高階祭司,也完全無法抵擋。但魅影對血斧而言是陌生的。當初羅蘭還沒能擁有這把奇妙的武器。

    血斧有些遲疑的踏前一步,舉起手臂但沒立即發動攻擊。它不知道自己的準備是否充足,唯有盡可能的迫出每一分潛力。隨著血斧的肌肉被繃緊,環繞它的暗紅色靈光也逐漸加強。然後血斧突然噴出一口唾液,讓羅蘭不得不側了下身體以避免沾到。接著血斧低下頭,發動了全力的衝鋒。整片區域都因為它的腳步而震動,簡直像要崩塌掉了一般。

    這次羅蘭沒有再靈巧的躲避。他放鬆的站著,然後反手握著天魂刺了出去。閃著白光的劍鋒擦過犄角,帶出一大片火花。它削掉了血斧的耳朵,最後毫無阻礙的滑進肩膀。這一劍直沒至柄,完全無視毛皮和皮膚的阻撓。羅蘭做得如此隨意自如,好像他先前砍不開血斧那鋼鐵般的是故意在演戲。

    假如這一擊命中的是普通人,那麼對方肯定會因為內臟被穿透而直接倒下。但血斧依然咬牙堅持,還猛甩肩膀,將緊握著天魂的羅蘭整個人提了起來。羅蘭在驚訝中失去了對自身的控制,接著被血斧環過雙手攔腰抱住。他匆忙的揮下另一把劍,讓魅影拂過血斧的背脊。雖然魅影沒有造成任何可見的創傷,但血斧立刻就感到了暈眩。它由於生之原力的流逝而變得虛弱,魅影直接打中了這個半獸人的靈魂。

    「格烏什 ̄ ̄」

    當魅影再度穿過血斧的身體後,環繞它身體的靈光消失了。這個半獸人拼盡力量呼喚它的神?,並絞緊雙臂,勒得羅蘭的脊椎『格格,作響。羅蘭肺中的空氣完全被壓迫了出來,可怕的麻痺感傳遍了他的全身。這時藍光亮起,挑開了血斧的頸部動脈。那是羅蘭在拔不出天魂的情況下,使用了隱刃護腕製造出的匕首。這是真正致命的一擊 ̄ ̄沒有人能在大量失血後還活下來。

    血斧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大吼聲,幾乎光憑聲音就把受它壓制羅蘭震碎。噴泉般的鮮血從血斧頸側射出,帶著『嗤嗤,染紅了牆壁。它蹣跚著步行。然後加快了腳步。羅蘭被吼聲搞得頭暈目眩,手腳無力的被血斧扔了出去。他撞在不遠處的靈能星質牆上,內臟彷彿翻轉了一般難受。羅蘭必須向後靠才不至於倒下,但這時他看到了加速衝來的半獸人。羅蘭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強提起左手,把魅影瞄準逼近的血斧。下一秒,他聽見體內傳來了肋骨的折斷聲。

    整堵靈能星質牆在瞬間粉碎,化作無數閃耀的破片消融在空氣中。羅蘭在它們的歡送下倒飛進黑暗,左肩上插著半截犄角。他落後狼狽翻滾,然後咳出沉積在肺裡的血液。血斧倒在不遠處上。完全喪失了意識。它的靈魂因為三度受到傷害而變得脆弱不堪,身上則插著震動不已天魂和另一把光能劍。剛才羅蘭在最後一刻啟動了?刃護腕。用那把光能劍劈斷了血斧的犄角。否則的話,此刻他已經被刺成串燒。沒準連整個手臂都會被扯下來。

    「真難纏……」

    經過最低限度的休整後,羅蘭吃力的站了起來。他咬著牙齒將斷角從身體中拔出,用力的丟在上。羅蘭蹣跚著走到血斧的身邊,在取回天魂後向對方施以劈開頭骨一擊。他很小心這個半獸人的潛力,唯恐它還能再度站起來。但血斧毫不動彈,甚至在死亡到來時都沒有痙攣一下。終於安下心來的羅蘭吁了口氣,接著望向靈能星質牆殘骸的另一邊。他從腰包裡摸出瓶藥水喝下。然後喃喃自語道:

    「今夕,希望你沒有我這麼狼狽……咦咦咦?」

    讓羅蘭失神於瞬間的原因,是希休和厄姆正在沒命的向他這邊逃來。那兩隻奪心魔連頭都不敢回,只是拚命用心靈力量加快速度。希休和厄姆滿身都是污穢,白玉般的臉色則已經到了可以向任何一個美女炫耀其細膩和光滑的程度。羅蘭甚至懷疑,停在希休和厄姆臉上蒼蠅會不會失足滑倒。因為那兩隻奪心魔血色盡失,章魚般的腦袋幾乎成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

    「有種的別跑∼」

    正當羅蘭恍惚不已,不知道該不該跳去河對岸的通道阻擋奪心魔時。今夕的聲音追在希休和厄姆的身後傳來。於是那兩隻奪心魔更加奮力的逃跑,以致於連速度爆發和面滑行之類的心靈異能都用上了。在經過血斧的瞬間,希休稍微減慢速度,用一個瞬發的心靈異能傳送走了那個半獸人的屍體。這使得一大坨惡臭的穢物在漩風的包裹下飛來,劈頭蓋腦的灑在它身上。希休被打了個趔趄,然後毫不猶豫的繼續亡命飛奔。

    厄姆在不遠處停下來,它靠著同伴自我犧牲換來的間隙打開了一道靈能傳送門。它不等傳送門完整的打開,就迫不及待的跳了進去。身負無數『黃金,的希休則跌跌撞撞的隨後趕到,一頭栽了進去。這時剛跑到羅蘭視線範圍內的今夕一揮手,操控著三個『黃金漩風術,一起湧進了沒來得及關閉的心靈傳送門。結果門的那頭傳來了哀號,以及嘔吐和咒罵聲。

    「你……」

    在刺鼻的臭味繚繞中,羅蘭目瞪口呆的看著停止追擊的今夕。今夕惡狠狠的吐出口氣,接著得意洋洋的拍去手上的灰塵。他轉過頭,望著呆若木雞的羅蘭說道:「反正這裡黃金萬兩,所以我送了它們每人至少五十斤。不讓那些怪物帶些土產回去,實在是枉費它們那麼喜歡下水道了。」

    縱然羅蘭一向自認見多識廣,但此時此刻竟然搜腸刮肚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意猶未盡的今夕有些憾恨的搖頭,看著那道心靈傳送門被快速的關閉起來。他輕輕鬆鬆的完成了讓羅蘭不敢想像的事情,幾乎讓那個傳奇殺手產生出崇敬的感覺來。

    「我服了」

    稍後羅蘭聳聳肩,放棄般的說道。他將天魂和魅影歸入劍鞘,然後向有些驚奇的今夕說道:

    「今後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幫忙。排開你曾經和今天送給我的人情,我也願意隨時隨和你站在同一邊。 ̄ ̄傻瓜才會和你作對,我覺得自己一直都太小看你了。現在我寧願去和黑日管家交手,也不想跟你為敵。……你的實力好像不主要體現在能施展高階法術上,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你知道嗎?剛才被你收拾掉的那三隻奪心魔都有接近傳奇領域的力量,可我根本沒見你施展出幾個像樣的法術。你到底……」

    「沒有無用的法術,只有無用的法師。」

    今夕靜靜的開口,打斷了羅蘭的誠心恭維。這句來此瑋祺的格言讓今夕受益非淺,所以他才能在威爾傳授的技巧上進一步發揚光大,創造出各種充滿奇思妙想的伎倆。跟今夕現在的手段相比,瑋祺的那些施法心得已經顯得有點遜色。但它所包含的精神,依然是今夕在今後繼續發展的方向。

    作為聽眾的羅蘭若有所思,接著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從上撿起氈帽,一邊拍打一邊微笑著說道:

    「真正懂得這句話的法師,一定是強者。很榮幸我能認識其中的一個……怎麼說呢?我覺得自己的運氣真不錯。也許到了銀月城後,厄運女神就懶得再來找我了吧?」

    「你說得太誇張了。」

    感到自己被捧得太高的今夕笑笑,轉開了話題。他皺起眉頭吸了下鼻子,然後扇動著手掌說道:

    「我剛才好像幹得太過火,把味道都……我們快走吧」

    「好。」

    羅蘭會心的一笑,隨後跟有些尷尬的今夕先後爬上了牆上的金屬梯子。他們出現在幽暗公會的密室裡,而阿納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待羅蘭。

    「特倫特先生被綁架了。」

    這是阿納的第一句話。

    羅蘭掃了立刻僵住的今夕一眼,接著沉聲說道:「詳細點。」

    「好的。」

    阿納躬了下身,然後從斗篷裡抬起一隻手。他一邊閱讀著那隻手上的小紙條,一邊以沒什麼起伏的語調說道:

    「四個小時前,在酒館有六名男子架走了特倫特先生。其中有五個是人類,一個是矮人。因為喝醉的原因,特倫特先生沒有反抗。但上去阻擋的弟兄有三個受傷,都是被帶頭的中年人用劍鞘擊倒的。之後我盡量調查了那些人的來歷,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所以暫時推定他們不是黑日城的居民,也許是最近才來的旅客。從衣著上判斷,那些人有非常有可能屬於某個正規機構。他們穿著的鎧甲上有……」

    「倒映在湖面上的銀月紋章?」

    「……是的。」

    阿納驚訝的抬起頭,望著早就知道答案的羅蘭。而羅蘭則斜睨著面色越來越難看的今夕,慢慢的搖了搖頭。這時阿登納注意到了羅蘭那因為激烈交戰,而被弄得凌亂又骯髒的斗篷。他盯著位於肩膀部位的破洞和血漬,萬分意外的問道:

    「您受傷了?」

    由於激動,阿納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自從認識羅蘭以來,他還沒見過有誰能在這個黑衣劍士的身上,留下哪怕是擦破油皮水準的傷痕。不過此刻羅蘭沒有心情回應阿納的關心,他更擔心今夕會被壞消息引得怒氣勃發。因為在羅蘭心中藏著一個長遠的計劃,其中今夕的存在至關重要。於是他擺擺手。淡淡的說道:

    「先不談這個,往下說。」

    「……是。」

    阿登納順從的點頭,在瞥向今夕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敬畏。他很想知道,今夕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夠在讓羅蘭都負傷的戰鬥中全身而退。不過目前阿納暫時把這份好奇埋藏在了心底,只是用恢復了平靜的語調說道:

    「最後目擊到那六個人的方是在西城門,他們在那裡和四個精靈,一個半精靈匯合。兩個出城追蹤的兄弟目前還沒有回來,所以暫時沒有更新情報可以參考。」

    「嗯……」

    聽到跟蹤的盜賊無一返回後,羅蘭微微皺了下眉頭。因為在一般情況下。成小組跟蹤的盜賊會在跟出若干距離後,派遣其中之一返回報信。假如沒有那麼做。那麼多半就是失手了。不過在阿登納話中,羅蘭找到了他感興趣的內容。他反覆喃喃『精靈,這兩個字好幾遍。然後對等在一旁的阿納問道:

    「除了這件事以外,還有什麼情況?」

    「是的,銀月城的執政部門決定在明晚舉行舞會,以歡迎白金龍神巴哈姆特的神使。」

    「神使?……終於還是來了。」

    在短暫的愕然後,羅蘭很快接受了事實。他默默整理著最近發生每一件事情,接著不經意間瞄到了阿登納的左手。那隻手被放在大腿上,只伸直了無名指。這暗號意味著被派出城去跟蹤的盜賊當中。有一個是克依。那個女人在幽暗公會的位僅次於羅蘭和阿納,她的失蹤並不是能夠一笑置之的事情。

    「他**」

    羅蘭絞緊眉毛,低罵了一句。邊上的今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在這是羅蘭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講髒話。雖然對於特倫特被連累一事,今夕感到非常惱火。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於是壓抑著不快說道:

    「怎麼辦?」

    「等對方的消息。」

    用手指輕磕下顎的羅蘭瞇著眼睛。低聲的回答道:

    「綁架是因為目標有價值。為了讓價值得以體現,就必然要交涉。他們很快就會主動來聯繫,提出他們的條件。你也可以放心。月灣騎士團的傢伙還是很有規矩的。他們的成員不會隨便折磨俘虜,尤其是特倫特那麼有原則的人。說不定他們還會互相敬重,最後交個朋友。」

    「……你在耍我?」

    別墅,然而此時美美隨時可能醒來,致遠可不想在游吟詩人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一副活春-宮。無奈的他只得在妮娜充滿彈性的翹臀上重重拍了一下,同時壓低了聲音喝道:「別亂來,這裡還有別人呢」

    「嘻嘻……你的自制力挺強的嘛」停止了自己的惡作劇,妮娜在致遠的臉上親了一口道:「親愛的,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美美的?」

    雖然妮娜的觀察力讓致遠甚感驚訝,但身為一個神智清醒的男人,他還是立刻否認道:「別胡說,我和她只是普通隊友而已。」

    「別騙人啦,當人家看不出來嗎?」根本不相信致遠的話,妮娜媚笑著對他說道:「你看到她受傷時,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那副樣子恨不得把那些殺手碎屍萬段,這好像不是普通隊友之間的關係吧,嗯?」

    「這是隊友之間相互的關心嘛」致遠可不打算輕易承認妮娜說的話,歪著脖子強詞奪理道:「要是看到你受傷了,我會更著急的」

    「盡挑好聽的說」致遠的話顯然很滿意,妮娜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其實……如果你真的喜歡美美的話,我可以幫你得到她哦」

    「咦,你在說些什麼啊?」被妮娜的話嚇了一跳,致遠轉過頭盯著她道:「你在這種事上幫我,難道自己就一點都不介意?」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騎士小說裡說了,真心愛一個人就應該盡力讓他感到快樂啊」有些不解地看著致遠,妮娜說出了她對愛情的理解:「既然你喜歡美美,我就該幫你得到她好讓你開心啊」

    沒想到妮娜對愛是這麼理解的,致遠也不禁有些心動。欲魔本就是掌控**的高手,要是妮娜肯出手幫忙的話,就算是美美這樣的冰山美人,也極有可能會情不自禁地投入致遠的懷抱。

    不過考慮到美美的性格,她要是在知道這事的真相後,一定會滿大陸地追殺自己,致遠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見妮娜還是躍躍欲試地看著自己,致遠連忙忍痛正色道:「這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就別管啦,你只要乖乖地做我的小情人就好了。」

    「嗯,聽你的」沉浸在愛情中的妮娜對致遠百依百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其實個欲魔,一定會感到無比驚訝。

    「唔……」妮娜話音剛落,美美就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聽到聲音的致遠趕忙向美美看去,正好見到他慢慢睜開了雙眼,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

    「我……我這是在哪裡?」兩眼無神地看著致遠,美美虛弱地問道:「我只記得在旅館裡暈了過去,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算你走運,撿回來一條命。」知道美美已經渡過了危險期,致遠也笑著對他道:「你中了亡靈法師的詛咒,全靠大家一起出力,我才製作出驅除詛咒的藥劑,否則你的性命可就難保啦」

    雖然致遠說得輕描淡寫,但美美也很非常清楚亡靈法師的詛咒非同一般,要製作致遠所說的藥劑一定很不簡單。所以游吟詩人立刻流露出感激的神情,虛弱地對著致遠道:「多謝你們費盡心思救我的性命,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別說什麼報不報答的話」關傑剛好在這個時候進來,聽到美美的話後立刻大聲道:「我們是隊友,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偉大的致遠,這小騎士又在這裡冒傻氣了,唐僧真想咬他一口」關傑的正義感著實讓唐僧很是不滿,忍不住對致遠抱怨起來。

    不過雖然有這麼一點小小的不和諧,但美美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這個剛剛成立的冒險小隊也算是度過了最大的一個危機。

    致遠又觀察了美美兩天,確認他體內的黑暗能量已被清楚乾淨,就按約直奔諸神會所煉製藥劑去了。對眼下窮得叮噹響的致遠來說,賺錢儼然成了件非常迫切的事情。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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