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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622:悲傷之劍 文 / 為博紅顏笑

    622:悲傷之劍

    622:悲傷之劍

    看著有些狼狽的關傑,致遠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對堅持原則的關傑一直是很欣賞的,只是覺得關傑有時候過於耿直,所謂「過剛易折」,這對關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致遠除了想辦法提高關傑的實力外,有機會也會婉轉地提點他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畢竟無論一個人實力多強,都不可能是天下無敵的。想要活得更長久些,除非了自身的實力外,怎麼做人也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致遠為關傑開始有些開竅而暗自欣慰,卻看到前面騎在馬上的邁克上半身向妮娜靠了過去,那張諂笑的臉都快碰到妮娜裸--露的手臂了。

    「這個傢伙,太過分了」心中不爽的致遠不由得喃喃自語,思忖要給這邁克一點教訓,以免他以後越來越過分。

    這個念頭剛在致遠腦中閃過,前面的妮娜就已經有了反應。她突然一個肘擊打中了邁克的肋部,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傭兵隊長打下馬去。

    這個變化實在過於突然,許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邁克。之前妮娜對邁克的行為雖不歡迎,但也沒抗拒到這種程度,怎麼一下子反應就這麼激烈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妮娜又對著邁克喊出了更令人驚訝的話:「滾老娘有主了」

    妮娜這一句喊得好響,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眾人在為她如此彪悍表白汗顏的同時,也對邁克更多了幾分鄙視。

    邁克一整天都屁顛屁顛圍著妮娜打轉,這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在眾人看來此時他被人家一拳打下馬去,一定是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下一來其他人看邁克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輕蔑,就連他傭兵團的成員也感到臉上無光,表情全都不免有些尷尬。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妮娜打落馬來,邁克再怎麼喜歡她也感到大失面子,一個翻身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騎上馬掉頭就走。

    騎在馬背上的妮娜看著邁克狼狽的模樣,嘴角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對邪惡陣營的妮娜來說,以前做事一向只憑借自己的喜好。要不是致遠事先告誡過妮娜,恐怕她已經用匕割斷邁克的喉嚨了,哪還容得他這麼糾纏自己?所以對妮娜來說,對邁克的懲罰已經是再輕不過,根本不會因此感到任何不安。

    把這一幕全都看在眼裡,致遠的心情卻是在不安中帶著幾分得意。說不安當然是妮娜得罪了邁克,肯定會招致對方的報復;得意則是因為一向有「銀蕩」風評的妮娜,會為了自己而嚴詞拒絕其他人,這樣的待遇恐怕在整個大陸上都不會有其他男人能享受得到。

    美美看著策馬前進的妮娜,又看了看身邊面露得色的致遠,臉上也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不出來啊,兄弟,原來那個『主』就是你,佩服啊佩服」

    自從知道致遠和關傑為了救自己冒險去了黑暗深淵,美美就開始和兩人稱兄道弟起來。不過這個年輕人為人處事都很不錯,所以致遠和關傑都接受了他這麼稱呼自己。知道這事肯定瞞不過美美,致遠索性大方地承認道:「嘿嘿,過獎過獎」

    「我看那個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看著臉色鐵青的邁克,美美若有所思地說道:「要是知道你就是情敵,他一定會暗中對付你,千萬要小心啊。」

    「我知道。」對著美美點頭一笑,致遠看著邁克的背影淡淡道:「他最好識相點別來招惹我,否則……哼哼」

    致遠說這話時流露出強大的自信,讓美美不由得對他側目而視。美美可不是一般人,在他見過的人中間,只有幾個特別強大的人才會有象致遠這樣的自信。這讓美美對致遠又多了幾分興趣,很想知道這個看似孱弱的同伴究竟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當眾丟臉之後,邁克也沒有繼續糾纏妮娜,而是虎著臉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去了。契索克對眼下的情況非常滿意,甚至覺得妮娜是個識大體的冒險者,拒絕邁克實在是做得太對了。

    雖然妮娜是成功地擺脫了邁克的糾纏,不過到了當晚宿營的時候,邁克終於展開了報復。這傢伙也是個氣量狹小的人,居然不顧史東等人有女伴的事實,把他們的帳篷安排在了營地的最外圍。

    邁克還把致遠、關傑和美美分別派往兩個方向去放哨,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留給他們。邁克的想法非常明確,既然妮娜說自己有主了,那她的男人肯定是冒險隊裡三個男子其中之一。

    既然自己沒什麼希望得到這個女人,邁克也絕對不會讓她的男人好過。他甚至希望在附近會有一群地精什麼的,正好能把妮娜的男人幹掉那就更理想了。

    雖然知道邁克這是故意刁難自己,不過致遠看在關傑的面子上,並沒有和這個公報私仇的傢伙生什麼衝突。關傑是很注重承諾的人,既然答應這一路上自己和同伴會服從邁克的安排,就不會違背他的命令。而且致遠本人也不想看到邁克那張臭臉,與其留在營地還不如去放哨呢。

    金色荒原其實一片大草原,每年秋天枯草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片金光,所以才被稱為金色荒原。不過此時天氣溫暖,荒原上一片鬱鬱蔥蔥,還看不到一點點和「金色」兩字有關的顏色。

    致遠往邁克指定的方向前進了一段距離,直到看不見營地的篝火才停了下來。

    也許對其他人來說放哨是件苦差事,但在致遠看來並不是這樣。他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塊像是疊好的毯子似的東西隨手往地上一扔,這「毯子」立刻就自己生了變化,很快就變成了一頂小小的帳篷。

    這頂魔法帳篷也是致遠的傑作,自帶好幾個複雜的魔法陣。不但冬暖夏涼十分舒適,而且還有防蚊蟲的效果。在帳篷內還有照明的魔法燈和專門加熱食物的魔法陣,實在是野外探險觀光旅行的絕佳裝備。

    致遠四處冒險,自然會為自己打造一些合適的冒險裝備。

    致遠鑽進了這舒適的帳篷裡,把一塊小牛排扔在烤架上慢慢熏烤起來。致遠在這頂帳篷的確是花了一些心思的,在烤架上甚至還有個小型的風系魔法陣。這魔法陣的作用和脫排油煙機完全一樣,能把燒烤產生的油煙排到帳篷外。

    「外面一切正常」就在致遠心滿意足地就著紅酒享用著鮮嫩的牛排時,一個聲音在他腦中響了起來:「周圍三哩的範圍內沒有任何威脅」

    自從生了文文等人差點被殺的事件後,唐僧也知道自己差點闖了大禍。生怕致遠會因此責怪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唐僧在辦事時也是盡心盡力,和以前磨洋工的態度大不相同。

    致遠自然也察覺到了唐僧的變化,為了唐僧龍以後辦事時更加死心塌地,他也決定應該給唐僧一點甜頭才對。獎懲分明,這也是馭下很重要的一條原則嘛。

    東部大陸——銀月城

    羅蘭瞇著眼睛,冷漠的回答道:

    「假如海姆有空話,應該會指引他們回家。看在凱東的份上。我祝福他們能快點學會萬事靠自己。……我真好奇,那些榆木腦袋怎麼會固執到相信神會眷顧失敗者。難道他們覺得凱東例子還……算了。沒什麼好說的,隨他們去吧。」

    眼神在瞬間暗淡下來羅蘭搖搖頭。閉上了嘴。接著他曲膝跪下,將凱東的遺體擺成兩腿併攏,雙手交叉在胸前的樣子。羅蘭小心的做完這一切,然後帶著嘲諷的笑容拿起了悲傷之劍葛蘭。當那把邪惡的雙手劍開始出低鳴時,羅蘭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這把劍曾經是月灣區最強劍士,阿巴濟戈的所有物。為了打倒他,我和凱東第一次拋棄對彼此的成見。攜手合作。那次戰鬥激烈得乎想像,如果沒有凱東的聖療幫助,我肯定會死在了那阿巴濟戈的劍下。最後葛蘭被凱東帶走,用聖劍卡索繆爾的力量封印。他說過這把劍會yin主人墮落,是受到詛咒武器。但陪伴他離開人世的居然也是葛蘭,真是諷刺……」

    「塵歸塵。土歸土。」

    當羅蘭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後,今夕好心說道。他看著那個黑衣劍士不嗇惜的抓起斗篷,仔細擦乾淨了凱東的臉。接著羅蘭將悲傷之劍葛蘭放入遺體的懷中。安置在交疊的雙手之下。

    「是的,塵歸塵,土歸土。」

    再也找不到什麼可以做的羅蘭歎息一聲,用力站了起來。他抬頭看到特倫特、克洛依、和另一個的盜賊已經在阿納及兩個蠻子的扶持下走來。於是羅蘭不再猶豫,他轉向今夕說道:

    「麻煩你幫個忙,替凱東火葬好嗎?我想把他埋在這裡,但不希望會招來野狗或豺狼。」

    「在你給我找來的那麼多麻煩中,只有這次令我感到榮幸。」

    今夕淡然微笑,然後學著羅蘭的方式鞠了一躬。隨後他小心翼翼的用高級變化術挖坑,讓凱東的遺體緩緩沒入凹陷的面。當今夕施展出火牆術,用紫色的火焰充滿親手製造出的墓穴時,特倫特走到了他的身旁。側過頭的今夕看到特倫特臉上有幾塊淤青,頓時有些驚訝的問道:

    「他們向你逼供了?」

    「是矮人幹的。」

    特倫特疲憊的回答,同時把手橫在胸前,向火焰中的凱東行了個禮。除了面部的傷痕和疲倦的神色外,此刻的特倫特已經恢復成了平常的樣子。他瞥了眼好奇的今夕,接著有些感慨的說道: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這兩天我確實過得很愉快。我尊敬凱東.費爾康爵士,他是了不起的人。我覺得自己也該像他那樣,對內心的信念忠誠。所以我不會再無意義的頹廢,而要認真的活下去。」

    「我覺得……好像有哪裡出了岔子……」

    聽到特倫特這麼說,再對比羅蘭的態度,和凱東臨終前的話後,今夕只覺得哭笑不得。只是既然特倫特恢復了精神,那麼今夕也不願意轉述凱東的遺言,來打擊特倫特好不容易才激出的活力。這時羅蘭向阿登納做了個暗號,示意讓他先帶著洛依和另一個盜賊離開。因為克洛依曾經化名伊蓮來接近今夕,羅蘭並不希望這件往事被曝光。

    在火牆燃燒了數分鐘後,凱東的遺體化作了灰燼。今夕本想用高級變化術蓋上墓穴,不過這時他現膛甲殘骸上的葛蘭正在劇烈抖動。即使經歷過了烈火洗禮,那把邪惡的雙手也絲毫無損。現在它瘋狂的顫抖。好像隨時會憑空彈起來一般。

    「怎麼回事?」

    面對這妖異的場景,今夕急退了兩步。他將魔力填充進暗月儲法紋身,隨時準備射出飛彈風暴。但葛蘭無論抖動得有多強烈,都無法移動劍身份毫。它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在了原一般,只能徒勞的擺動劍刃。

    「難道你拒絕前往海姆的國度嗎,凱東?」

    同樣看著眼前一幕的羅蘭低聲驚歎,全神貫注的觀察事態的展。沒過多久,今夕等人都看到了悲傷之劍葛蘭緩緩飄起。某種不可見的力量操縱著那把劍,逼迫它劍刃向下懸浮在空中。隨後凱東的膛甲整個碎裂,從裡面升起了一顆乾枯心臟。

    「這……」

    在完全無法理解的事實面前。今夕只覺得震驚無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凱東心臟無聲無息的向著葛蘭移去。相對的。那把邪惡的雙手劍似乎全力的在抵抗心臟接近。可是無論它怎麼震顫劍身,都擺脫不了神秘力量的掌握。葛蘭出一波又一波愈加高亢的鳴叫。迫使今夕摀住了耳朵。

    在心臟接觸到劍柄瞬間,它爆出了強烈的白光。那道光的亮度甚至越了最耀眼的閃電,使得近距離直視的今夕失聲驚呼 ̄ ̄他以為自己的眼睛瞎掉了。過了好幾十秒,淚眼朦朧今夕才能再次看到東西。他現羅蘭和特倫特也在用力揉眼睛,想把裡面的淚水擠出來。而葛蘭已經落回了面,安靜的斜靠在膛甲殘骸旁。

    搶在其他人之前,動作最快羅蘭拿起了葛蘭。他現原本暗淡的劍刃正在閃閃光。還有一股強大純正的能量在整把劍內流動。那是拒絕在大限到來時,前往神祇國度的墮落聖武士,凱東.費爾康的靈魂。他以畢生的信念淨化了悲傷之劍葛蘭,並把殘餘的力量全都寄宿在了其中。凱東對曾經做出的選擇感到後悔,所以決心讓葛蘭跟隨與自身不同的持有者。在意識消散後,這個墮落聖武士的靈魂中只剩下了堅持。

    雖然單以劍術而論。握著劍的羅蘭可說是最適合的主人。但凱東的靈魂依然偏向善良,它並不希望被羅蘭這樣的人擁有。於是葛蘭燙了那個黑衣劍士的手,讓感到炙疼的羅蘭被迫棄劍。在得到允許後。特倫特進行了嘗試,儘管他並不邪惡,卻仍然遭到了拒絕。

    等到好奇的寇根和施普林也一一失敗,捧著燒傷的手哇哇叫後,羅蘭和特倫特望向了今夕。莫名其妙的今夕看看他們,然後指著胸口,懷疑的問道:

    「我?」

    「沒錯。」

    「只有你了。」

    「哦……」

    見到羅蘭和特倫特滿懷期待的樣子後,今夕抓抓頭,無奈的同意了。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大不了被輕度燒傷的心情伸出手。但葛蘭順從的被今夕拿起,在他的持握下閃耀著光芒。

    「咦呃……」

    這是今夕的簡短感想。而羅蘭和特倫特則一起歎氣,暗中覺得凱東若得知這個結果,必然會死不瞑目。

    雖然今夕意外的獲得了悲傷之劍葛蘭的承認,但他對該如何揮舞這把新生的武器一無所知。即使在二十歲前,今夕曾經憑興趣參加過幾個月的武術成班也好。對現在身為術士的他而言,足足有五尺長的葛蘭還是顯得太過沉重和巨大了。 ̄ ̄今夕必須用雙手才能把劍豎舉起來,擺出令特倫特皺眉,羅蘭忍俊不禁的架勢。即使如此,他仍然得小心不讓葛蘭晃動得太厲害。否則的話,傾斜的劍刃就會砍傷今夕的肩膀。

    按照雙手劍的使用專家,特倫特的建議,稍後今夕換成了將葛蘭拖在身側,劍尖斜斜落在面上的姿勢。他猶豫了一會,然後在羅蘭嘲弄性質居多的鼓勵下力。於是葛蘭慢吞吞的劃了條弧線,接著從今夕的手裡飛了出去。所幸當其衝的羅蘭反應快捷,立刻就伏臥在。全靠他的反射神經夠靈敏,這才避免了被當堂砸翻的下場。

    「……你故意的?」

    「手滑了一下而已。實在是太重了,對我來說……」

    向著胸前沾滿了泥土,斗篷還被被削去一角的羅蘭,今夕尷尬的解釋道。寇根和施普林討好的跑過去,想用武器把葛蘭勾起來,好送還給今夕。但他們還沒奔到目的,那把雙手劍就憑空消失了。十幾尺外的今夕身體一歪,差點把腰扭傷。他驚訝的低頭,現悲傷之劍葛蘭已經回到了他的手裡。

    「沒救了,這把劍好像認定了你是主人。」

    帶著既羨慕又遺憾表情。羅蘭聳了聳肩。作為跨入傳奇領域的戰士,他知道在魔法武器中,有一些可以在拋出後自動返回。不過那些裝備通常是飛鏢、箭矢、投斧、標槍、戰錘之類,專門用來進行遠距離打擊的武器。至於雙手劍,則根本不屬於此列。所以葛蘭那跟隨主人的能力,唯有一種解釋可以說得通。那就是它只承認一個獨一無二的擁有者,僅僅把黎雪峰視為自己的宿命之主。除非黎雪峰死亡或犯下葛蘭不能接受的錯誤,否則他就是這把雙手劍唯一的認同對象。

    當羅蘭和特倫特都在深深的惋惜,後悔不該慫恿今夕去拿劍時,今夕試著把葛蘭丟下了好幾次。但無論他怎麼努力擺脫。那把雙手劍都會在幾秒內再次回歸原來的位置。就算今夕退而求其次,只把葛蘭放進了腰旁次元口袋。那把雙手劍也會頑固的跳出來。誓不罷休要今夕握著它才行。

    「,什麼玩樣」

    眼見妥協無效。今夕頓時無名火起。他可不打算一直拎著這麼重東西到處跑,免得走不了幾步路就筋疲力盡。所以在今夕看來,悲傷之劍葛蘭簡直是件不折不扣的詛咒物品。為了重獲自由,他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要不要對葛蘭施展個解離術看看。

    好在這時羅蘭走了過來,他拿著原本屬於葛蘭的劍鞘。於是今夕半信半疑的把葛蘭插進去 ̄ ̄這次葛蘭沒有再硬往他的手裡跑。那把雙手劍只是拖著劍鞘一起,掛到了今夕的背上。結果措手不及的今夕驚叫一聲,差點摔了個四仰八叉。

    「夠了」

    深感忍無可忍今夕勃然大怒。他將葛蘭連鞘拉下。重重的擲在上。這直接導致後果,就是劍鞘被凸起的石頭砸裂。一分鐘後,今夕無奈的拄著葛蘭,把它當作枴杖來用。因為那把雙手劍蘊含了強大的力量,完全不受解離術的影響。羅蘭在一旁低頭嗤笑,特倫特則不斷搖頭。雖然這場鬧劇使得氣氛鬆弛了下來。但深受其害的今夕卻完全沒有想笑的感覺。

    無論施法者有多強大,一旦他只剩下一隻手,那麼操縱魔力就會變成無比艱巨任務。明白這點的今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畢竟他沒辦法用法術定這個魔技巧來完成每一個法術。過了不久,笑夠了的羅蘭也現到事情的嚴重性。假如今夕的實力因此大打折扣,那麼在對付剩下的敵人時,最頭疼的可是這個黑衣劍士。

    於是在羅蘭的協助下,今夕進行了一系列有針對性的嘗試。經過仔細的觀察後,他們現悲傷之劍葛蘭吃定了今夕的右手。那把劍就像是凱東活著時一樣頑固,認準了一件事就死纏不休。無奈的羅蘭考慮了半天,最後沒什麼把握的說道:

    「你手指上戴的是空間戒指吧,把劍放到裡面去怎麼樣?反正戒指也應該算是手的一部分,只希望凱東能通融一下了。」

    「……好吧。」

    被折騰到筋疲力盡的今夕點點頭,照著做了。他對羅蘭的主意沒抱什麼希望,因為之前葛蘭也拒絕呆在次元腰袋裡。但出乎今夕意料的是,這次葛蘭好像接受了安排。過了十秒鐘,空間戒指還毫無動靜。過了二十秒,那把麻煩的雙手劍依然沒有出現。絕處逢生的今夕感動無以,差點就想舉起雙手高喊萬歲。

    稍後在掩埋凱東的墓穴時,今夕對那個老人的同情心大大的減少了。他嘴裡唸唸有詞,全是在拜託凱東快點往生極樂,別再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羅蘭和特倫特則嚴肅的默哀了許久,寇根和施普林也裝腔作勢的跟著擺樣子。在完成一切後,今夕讓兩個蠻子先把特倫特送回第五中隊駐。寇根十分不情願的答應下來,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特倫特和施普林離去。

    「你還有破除詛咒的辦法嗎?」

    今夕先目送特倫特等人遠去,接著轉過身來問道。現在凱東已死,想靠他來替羅蘭解咒是不可能了。羅蘭當然比今夕更著急,但束手無策的他只能苦笑著說道:

    「我還以為凱東會帶著聖劍卡索繆爾的……那把神器擁有強烈的破魔能力,是用來驅散詛咒的最佳工具。我本想故意讓凱東砍一劍,然後再找機會和你一起逃走。可是你也看到了,凱東帶著的是葛蘭。要是我挨上一劍,恐怕不但解除不了詛咒,還會被毒個半死。」

    「……你現在還能想出什麼辦法?」

    「沒有了。」

    對於今夕的追問,羅蘭給不出答案。他焦躁的來回踱步,最後陰鬱的說道: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在本質被腐蝕前,我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不管怎麼樣,我的神力之種都會保護我的靈魂。即使是阿卡尼斯的詛咒,想要完全生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今天先到此為止吧,你管你回去休息。可以的話,幫我向高階術士詢問一下有沒有對抗神力詛咒的辦法。」

    「好。」

    確實累了的今夕歎了口氣,接著走進了羅蘭打開的傳送門中。雖然他也有點為羅蘭著急,不過還沒到夜不能寐的步。於是在銀月術士塔外和羅蘭道別後,今夕回到了自己的樓層。他打著呵欠施展出法師豪宅術,然後被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依依所撲倒。

    明明已經是深更半夜,壓在今夕身上的蘿莉卻照樣精神十足。她『咿咿呀呀,的喊著,一雙大眼睛中滿是興奮的神色。聞聲而至的維康尼亞扶起今夕,細心的幫他把衣服拍乾淨。期間依依還拉著今夕的袍子下擺,不依不饒的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為了息事寧人,又累又餓的今夕只好照辦。結果他意外的現,那只蘿莉穿著一身黑色的洋裝。

    配上頭頂的兩個絲質蝴蝶結,和一直延伸到大腿中段的黑布襪,此刻的依依可愛得像只洋娃娃。雖然她的容貌略嫌稚嫩,但清秀的五官已經展露出了成為絕世美女的潛力。這讓今夕明白到了,『青澀的果實最誘人,這句話的真諦。要不是他立刻慧劍斬心魔,恐怕就會從此踏上無法回頭的歧路。

    即使如此,今夕還是忍不住以邪惡的目光瞥了依依幾眼。因為那只蘿莉的半截大腿暴露在空氣中,靠著裙子和布襪的映襯,而顯得分外雪白粉嫩,簡直到了讓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的步。黎雪峰依稀記得,在球上曾經有某個蘿莉控激動過度而猝死,只因某個他喜歡的蘿莉喊了一聲『大哥哥,。對比現在的依依,今夕覺得,假如把那只能夠萌殺人的蘿莉換成依依,估計連正常人都會倒下一大片。

    全靠著維尼亞,今夕才從胡思亂想中驚醒。那個精靈將依依抱起來,然後靜靜的說道:

    「這套衣服是幽聽蓉小姐送來的,她讓您明天把依依也帶去參加舞會。」

    「哦,我知道了。」

    今夕點點頭,回答道。他不知道依依的真實身份,所以只以為幽聽蓉喜歡這只蘿莉。但一想起那隻大蘿莉有多喜歡折騰依依,今夕就覺得有點擔心。這時維尼亞伸出手,讓依依爬到今夕的肩膀上。接著她站直身體,有點擔憂的說道:

    「還有,至高術士大人來過一次。他取走了桌子上的紫水晶,並留言,聲稱要收拾您。」

    「那他還真是自覺啊。」

    今夕抓抓頭,毫不在意的回答。維尼亞皺起眉頭看了他一會,然後遲疑的說道:

    「那個……您要不要出去躲一陣子呢?」

    「為什麼?」

    「您不怕至高術士大人的怒火?」

    「呃,他是在開玩笑,你不用擔心。」

    聽到維尼亞這麼說,今夕才明白這個精靈是在為自己擔心。聽到他的解釋後,維尼亞舒了口氣。她抬手輕撫胸口,隨後低聲的說道:

    「太好了,原來是玩笑。不過您肯定嗎?至高術士大人好像真的很生氣。」

    「放心吧,呵呵呵呵……」

    見到維尼亞仍然顯得憂心忡忡後,忍俊不禁的今夕搖搖頭,笑了起來。他有些感動的握住精靈的手,然後溫和的說道:「謝謝你的關心,維尼亞。但千萬別想得太多,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只是玩笑。」

    「我知道了。」

    在今夕的反覆保證下。維尼亞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浮起淺淺的微笑,有些羞澀說道:

    「我始終不能像您那樣瞭解人類,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真是抱歉。請您好好休息吧,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嗯,晚安。」

    「……」

    「……?」

    「可以放手嗎?」

    「啊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直到維尼亞開口提醒,今夕才現自己還緊緊拉著精靈的手。他一邊漲紅著臉放開,一邊覺得維尼亞的手掌冰涼又柔軟,配得上柔荑兩個字。今夕有些悵然若失的站著,目送維尼亞離開。他感到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彷彿在深深的惋惜著什麼。被冷落到現在的依依斜著眼,不滿的盯著今夕。而今夕還毫無察覺。只是黯然歎息了一聲。

    於是蘿莉很快的採取了行動,讓今夕倒吸著冷氣慘叫道:

    「呃啊啊啊啊∼鬆口快鬆口不要命了啊?你、你這個傢伙」

    今夕花了一番手腳。才讓咬住他肩膀依依張開嘴。那只蘿莉留下了兩排凶殘的牙印,好在還沒嚴重到能激出高級術士制服裡意外術。這讓今夕後怕之極,於是他趕緊把意外術裡包含的解離術改成石膚術。否則的話,沒準哪天一個不小心,依依就會化作一片亮晶晶的蘿莉塵隨風飄散。

    完成法術的替換後,今夕試著恐嚇那只蘿莉。但依依毫不買賬,不僅叫得比今夕大聲。還試圖咬住指向她鼻子的手指。要不是今天這只蘿莉看起來實在太可愛,恐怕今夕早就惱羞成怒,撩起袖管痛打她的屁股。最後拿依依沒轍今夕唯有認輸投降,任憑那只蘿莉在耳邊嘀嘀咕咕個沒完。自認倒霉的他還現菲裡和黑鳳都不在,結果只好跟依依一起睡。

    當今夕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把依依的腳從自己的臉上挪開。然後替那只穿著內衣的蘿莉蓋好被子。 ̄ ̄一旦脫去了洋裝,依依反而勾不起今夕邪念。反正蘿莉們都要胸沒胸,要腰沒腰。要臀沒臀。就算依依的存在具現化了『可口,二字,今夕的理性也能阻止他伸出墮落之手。

    穿上衣服,刷牙洗臉後,今夕走出了術士豪宅。沒有任何防備他打著呵欠跨出大門,然後一腳踏空,掉下了接近兩米的高度,重重摔在上。這讓今夕頭暈目眩了好一陣,過了半天才能呻吟著坐起來。他感到半邊身體麻疼不已,幸好沒有骨折。

    稍後今夕揉著肩膀四下張望,他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銀月術士塔的第一百層,至高術士艾斯的面前。艾斯正在捧腹大笑,同時得意洋洋的說道:

    「真沒想到,一個最簡單的陷阱竟然就能陰到高階術士。這簡直就像用羽毛丟死了大象一樣。相比之下,或許拿根柴棍敲死傳奇戰士都還要容易些。」

    「您在搞什麼啊?哎喲……為什麼要捉弄我?」

    今夕憤憤的詰問艾斯,但他只說到一半,就因為腰疼而出了呻吟。艾斯笑吟吟的欣賞惡作劇的成果,然後一拍雙手解釋道:

    「有鑒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不把我的托付放在心上,所以我略施小計,趁你睡覺的時候留了個短距離傳送門在術士豪宅的前面。這很容易,又方便實用。既可讓你醒來後立刻向我報道,還能附帶適當的體罰。不過我們先不談這個,現在我要介紹個人給你。 ̄ ̄溫蒂.克利安娜.麗莎以下省略小姐。請原諒我的偷工減料,小朋友。我只希望你能明白,要記住十幾個老女人的名字有多難。她們毫無魅力可言,我不喜歡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面。假如是十六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美女,那麼一萬個人的名字我都能倒背如流。所以你叫她溫蒂就好,那麼至少我、卡沃斯和貢特蘭會站在你這邊。至於其他的那些老女人,她們當年的追求者都不在我的身體裡。我們可以盡情的嘲弄她們,排擠她們,彷彿她們豬狗不如。反正她們勢單力薄,我們根本不用花一星半點的精力來擔心會遭到報復。」

    雖然這段話依舊保持了艾斯的獨特風格,顯得精彩紛呈。但至高術士越說到後面,卻越顯得意興闌珊。看來在對待年邁的女性時,他連戲弄的心情都沒有。隨後他艾斯咒施法,用出了八級法術,擬像術。這使一個虛幻的影像逐漸浮現,很快由模糊變得清晰。

    在今夕看來,那個擬像似乎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貴夫人。她穿著庸俗的晚禮服,容姿倒不惡。即使遠遠不能和菲裡或黑鳳相比,在同齡人中也算過得去。此外,如果不計較有些過度的濃妝艷抹,艾斯製造出的擬像還勉強可說是帶有些高貴的氣質。

    「完成了,呃啊」

    在施法完畢後,艾斯高興的搓了搓手。但他還沒說完一句話,就被溫蒂重重的抽了一個耳光。艾斯原旋轉了半圈,然後捂著臉頰瞪大了眼睛。他用抖的手指指著溫蒂,接著顫聲說道:

    「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我說過,要你以我二十二歲四個月零三天時的容貌來製作擬像」

    溫蒂尖聲高叫,火氣比艾斯還大。她一邊脫下高跟鞋丟向艾斯,一邊刺耳的喊道:

    「現在你要我怎麼去見人?我本來應該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而現在呢?你這個老混球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已經把你從鹹菜變成了蘿蔔乾……哎喲反正你已經塗了半斤白粉在臉上,再塗個兩斤上去也沒什麼分別的,哎呀呀呀∼」

    在溫蒂的高跟鞋攻勢下,艾斯抱頭鼠竄。但無論有多狼狽,他也不忘要從嘴裡吐出刻薄的話來。這讓由十幾個次要人格構成的溫蒂怒極,她聲嘶力竭的斥罵道:

    「你這個無藥可救的畜牲敗類你根本就是術士塔之恥……噗」

    毫無疑問,每個人在說『恥,這個字的時候,都會合攏牙齒,用力的往外吐氣。尤其在激動的情況下,吐氣的力氣會用得更大。於是邊上的今夕看到有樣東西從溫蒂的口中飛出,打在了艾斯的臉上。這讓今夕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爆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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