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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630:返神術 文 / 為博紅顏笑

    6o:返神術

    6o:返神術

    眾人對關傑的安排都沒有意見,在向村民們問清楚那裡有賣糧食後,立刻上路出了。

    見這些冒險者既為大伙趕跑了稅務官,還真要買糧食送給大家,村民們都十分感激。有幾個村民把他們送出好遠,才依依不捨地回村子去了。面對村民們真誠的感謝,就連一向冷淡的都有些動容。而關傑更是為此而感到歡欣鼓舞,覺得自己這是在做一件真正的好事。

    雖然致遠也和夥伴們一樣,覺得幫助這些村民的確是件大好事,但在一心總是有些隱隱不安。

    自從接近聖域強者的實力後,致遠現自己的第六感也越來越強。很多事在還沒有任何徵兆前,他卻會感到隱隱的不安。而最後事實往往證明,致遠的預感都是非常正確的。所以這次他又有了同樣的感覺後,也很為事情會如何展而感到揪心。

    看著同伴們平靜的面容,覺得不會有什麼事情生致遠在心安慰自己:「不過是個的領主而已,沒理由能對我們產生什麼威脅才對,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吧。」

    從村子到有糧食出售的集市要走上好一會,再加上冒險者們要購買的糧食數量不少,而買完糧食後還要找馬車等運輸工具,又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到眾人帶著裝滿糧食的車輛慢慢回到村莊附近時,天色已近黃昏了。

    在越來越濃的暮色,村莊的輪廓出現在了地平線上。不知道為了什麼,致遠越是接近村莊,心的不安就愈強烈。此時在他的眼裡,村莊看上去很是有些不對頭,但卻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在致遠看來就像是一頭盤踞在地平線上的怪獸,代表著深深恐懼和不安。

    「致遠,你的臉色不太好啊。」關傑敏銳地察覺到了致遠的異常,心情很不錯的關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來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等到了村莊裡後請村民們煮點熱的食物,吃完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恢復啦」

    「煮點食物……是火光」關傑的話讓致遠腦靈光一閃,想到了村子究竟哪裡不對勁了

    現在天色已暗,為什麼前方的村莊裡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燈火?在這樣的村子裡,燒火照亮的材料是永遠不會缺乏的。特別是知道冒險者們隨時會帶著糧食回來,村民們更加沒有理由讓村子陷入一片黑暗了。

    「出事了」想到這裡的致遠一臉焦急地對著夥伴們道:「我先去看看」

    見致遠神色凝重,其他人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而此時致遠已經率先衝向了村莊。

    「你們看好糧食,我也去看看。」關傑自然不會讓致遠一個人冒險,在叮囑了一句後連忙追了上去。

    此時眾人離村子本就不遠,致遠沒跑多久就來到了村口。雖然村子和白天一樣寂靜無聲,但此時無疑更讓人感到不安。這一刻致遠覺得整個村子彷彿完全失去了生氣,變得一片死氣沉沉。

    在這壓抑的氣氛,致遠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慢慢向村子裡走去。同時他也暗暗提高戒備,以免受到偷襲。

    這村子本來就得很,從村口走到村央不過幾十步的距離而已。越是往村子裡走,致遠就越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當他終於走到村央的空地時,立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東部大銀月城。

    「可是……」

    「你走吧。」

    羅蘭斷然的說道,打斷了赫德的話。他蹣跚的走向天魂掉落的方。每一步都異常艱難。羅蘭輕輕咳嗽,令更多的血漬出現在嘴角。而且它們已經呈現為黑色。彷彿塗錯位的唇膏。赫德衝上去想攙扶羅蘭,但一把光能劍立刻指住了他的鼻子,迫使他後仰。握著劍的羅蘭眼神依然銳利如刀刃,他靜靜的說道:

    「已經沒你事了,快滾」

    「……我拒絕。」

    在瞬間的震驚後,赫德堅決了搖了搖頭。他無視威脅自己生命的劍,頑固攙住了羅蘭。羅蘭在赫德即將撞上劍尖的最後一刻垂下了手。然後癱倒了下去。赫德用臂彎帶著羅蘭躺到在上,接著默念禱,讓雙手散出柔和的光芒。這是聖武士特有的能力,聖療。它可以驅散邪惡造成的傷害,恢復致命性的傷口。但接受聖療的羅蘭毫無起色,他體內的詛咒甚至反過來驅散了來自赫德的神聖力量。

    「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得到了家族饋贈是神力詛咒。」

    早就料到這結果的羅蘭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聽到『神力詛咒,這四個字赫德退縮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他沒有任何躊躇。就仰天攤開了雙手。於是遠處的人都看到,一道從穿破蒼穹的閃電落入了黑日城。它打在赫德的身上,化作星屑散開。空氣殘留著『辟辟啪啪,的聲響,面上的石子也翻滾著四處彈跳。這雷霆一擊猶如數道合在一起的閃電,它來自於震怒的神祇。

    赫德站在閃電燒灼出的焦黑區域內,操控著一個的光點。他頭因為電流的關係膠結飛舞,一條巨大的燒傷痕跡貫穿了他臉頰直至胸膛。但赫德成功的控制住了神恩殘餘下的神力,也抵禦住了神怒引的雷霆。他俯視著神情複雜的羅蘭,然後微笑著說道: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把神恩還回去。」

    「你應該知道,其實我……」

    「我只認識一個你,維利雅惜葉姐。」

    赫德強硬的制止了羅蘭想說出的話,接著他合攏雙手,將那點神力夾在掌。赫德心翼翼的跪下,然後分開雙掌,讓神力化作星星點點的螢光灑落到羅蘭的全身。這讓圍繞羅蘭的黑霧猶如驚鳥般飛散,消融在空氣。遍佈羅蘭臉頰的黑色血管也即刻消退,沒入肌膚之下。一個奇異的徽章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從羅蘭的胸前浮現,接著被赫德掌的螢光所染白。當那個徽章崩塌,成為一縷青煙後,束縛羅蘭至今的枷鎖完全消失了。

    赫德無言的站起,羅蘭也無言的站起。他們都低著頭,就那樣沉默了許久。羅蘭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將手伸去頸後,解下了戴著的項鏈。當他脫下手套,將項鏈纏繞在上面交給赫德時,那個年輕人躬身接過,隨後轉身邁步。羅蘭目送著因為背叛了神祇,已經不再是聖武士的赫德離開。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喊道:

    「祝你好運」

    「謝謝,幸運已經與我同在。」

    赫德舉起緊緊握著項鏈和手套的手,大聲的回答。但他沒有回頭,只是帶著心那道倩影獨自走向了遠方。赫德隱藏了他那蒼白而毫無生氣的臉。也沒有去查看盔甲下的嚴重灼傷。他選擇了自己的道路,也對需要付出的代價早已有所覺悟。等到赫德從視線範圍消失後,羅蘭揀起了天魂。他用僵硬的手把天魂插入裙子下的劍鞘,然後消失在黑暗。

    金色荒原,與此同時,耶索德正在銀月城外的泥上掙扎。他艱難的爬行著,力圖在上畫出一個圓。在耶索德經過的方,每隔幾米就會有一個用手指畫出符號。他雖然從今夕的手下僥倖逃生,但損毀並沒有因此減輕分毫。所以耶索德必須想辦法施展出法術,以修補被迷你機槍打爛的肌肉和骨骼。

    現在耶索德狼狽不堪,也非常憤怒。要不是被今夕傷得太重。他何至於會落到需要佈置魔法陣才能施法的步。耶索德的自尊心也在同時受到了創傷,他原本自信能一舉奠定在黑日城的位。然後系統的展開搜索。但耶索德做夢都沒想到,這個魔界的唯一城市竟然會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傳奇強者。而且其被他認為是最弱今夕。竟然表現的最出人意料。

    「我太不心了。」

    耶索德一邊回想今夕將他打倒的瞬間,一邊喃喃自語道。即使迷你機槍確實是可怕的武器,但假如耶索德有所提防,那麼他仍然有應付的方法。耶索德反覆咀嚼著自己的失敗,並因之加深著對今夕憎惡。他像蛆一樣的爬行,直到一個半徑十米的圓被刻畫在上。

    雖然有賈澤瑞神力為後盾,此刻的耶索德也已經頭昏眼花。他的血早就流盡。生命的維繫完全依靠自然的力量支持。好在耶索德現在只要爬到魔法陣的央,就可以用咒來啟動它。在修復了後,他就可以從容計劃今後的復仇。

    忽然間周的空間開始震顫。一道心靈傳送門出現在耶索德的面前,然後又是兩道。在耶索德訝異的注視下,那扎、希休、和厄姆從傳送門走出。幾秒鐘後。阿卡尼斯和血斧也走了出來。他們呈扇形圍在耶索德的面前,攔住了通往魔法陣心的道路。那扎顫動著它特有的六根觸鬚,用嘲諷的聲音說道:

    「真狼狽啊。神使大人。嘶,您的法術不起作用嗎?」

    「你們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耶索德勉強抬起上半身,在看過那扎頭上被飛彈風暴打出的傷痕,和用繃帶把左手吊在胸前的阿卡尼斯後回答道。他不清楚對方的來意,也暫時猜不到究竟會生些什麼。耶索德知道奪心魔對施法者的腦有強烈的偏好,可是在現在情形下,他認為那扎不會為了一餐就放棄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於是耶索德迅的思考了一下,就決定放低姿態。他不再試圖掩飾自己的虛弱,只是苦笑著說道:

    「我敗在一個奇怪的法師手裡,你們怎麼樣?」

    「奇怪的法師?」

    耶索德的話讓那扎的臉抽筋了一下。那只噬魂怪立刻回過身,用心靈感應和兩個同類進行了交談。經過短暫的討論後,那扎再次把無瞳仁的眼睛轉回到耶索德的身上。它慢慢蹲下身,然後認真的問道:

    「你指的是那個叫今夕的人類法師?」

    「我沒來得及打聽名字。」

    耶索德心翼翼的回答,因為那扎把三根觸鬚搭在了他的頭頂上。它們可以幫助奪心魔確定對方是否在撒謊,也可以用來瞬間翻開頭骨,吸出其的腦漿。片刻後那扎把第四根觸鬚也搭到了耶索德的頭上,接著冷冷的命令道:

    「從頭說。」

    「我偽裝成神使進城,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我組織了舞會,來尋找目標為止都一帆風順。可是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敗露了,原因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而且城裡的強者出乎意料的多,他們的突襲讓我措手不及。特別是前面我提到的那個法師,他在混戰使用奇怪的武器打傷了我,就是這樣。」

    「真該死。」

    聽完耶索德的話後,那扎咒罵一聲,緩緩收回了觸鬚。它轉身和另外兩個奪心魔用心靈感應交談了一會,直到耶索德想繞過它們,爬去魔法陣的央。那扎出一道指向性心靈能量,擋住了耶索德的去路。耶索德隱藏著惱怒的情緒,帶著偽裝出來的不解說道:

    「你想讓我死在這裡?」

    「不,我們需要你作為盟友活下去。」

    「那讓我過去」

    「不用著急。」

    那扎扭曲了下臉,做出個靈吸怪特有的恐怖笑容。它一腳踩住耶索德僅剩下的右手,然後一邊轉動腳掌,一邊低聲的說道:

    「我們的共同旅行還結束了沒多久,嘶。我得承認你的決定大部分時候是對的,但未必符合我的利益和價值觀。嘶,所以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由我作主。你會有提意見的權力,嘶,不過決定權必須由我掌握。」

    「呃啊……你沒必要……」

    「有」

    不等耶索德呻吟著做出反駁,那扎就加重了腳底的力量。它出冷冷的笑聲,接著低聲說道:

    「在這裡的人當,只有你的目的與眾不同。嘶,你不是為了羅蘭黑刃的死亡而來,卻另有圖謀。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嘶,但你至少能從天界白癡們的包圍安然脫出。所以我不覺得等你恢復後還能再為了同一個目標共事。嘶,安全起見,現在就必須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指使術嗎?我可以接受。」

    耶索德明白那扎不是在虛張聲勢,於是決定先過了這關再說。他說的指使術是一種用來束縛對方,強迫受術者去完成某件事的法術。違抗指使術的下場只有死亡,所以通常情況下它是最適合用來控制他人的法術。但那扎搖了搖頭,接著以陰森的語氣說道:

    「我們有更好的辦法,請容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

    在那扎的示意下,耶索德望向了血斧。他看到血斧的身體忽然有一處膨脹了起來,在搞明白那是怎麼回事後,耶索德終於變得面若死灰。

    當今夕回到銀月術士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出於禮貌,他送走了維尼亞,免得被人在背後說閒話。接著今夕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將依依擺在了腿上。他摸摸的依依的頭,讓那只『咿咿呀呀,叫喚的蘿莉安靜下來。隨後今夕摸出了魔法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反覆把玩。

    今夕用手指抹過面具的表面,以感受附帶其上的冰涼。這明明是件沒有知覺和生命的物體,卻總是讓他感到真真切切的象徵了什麼。

    「幽聽蓉嗎……」

    今夕再次把指尖拂過面具,然後輕聲的低喃道。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今晚幽聽蓉那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顏。他們相擁共舞,在呼吸可聞的距離傾談。這簡直像是場由迷幻與狂醉勾勒成的夢境,讓今夕至今都不敢相信。但他手還遺留著幽聽蓉的體香,和撫摸過滑膩肌膚後殘餘下來的感觸。紛亂的思緒由此而生,在今夕的心交纏為狂野的戰慄與歡喜。他被捲入其,不知不覺的出了神。

    當今夕伸著手,面色陰晴不定的陷入沉思時,依依仰起了頭。她看到淡淡的微笑出現在今夕的臉上,蘊含著自內心的溫柔。於是依依想了想,就非常不滿的撅起了嘴。她『咿嗚咿嗚,的喊了幾聲,可惜沒有受到注意。就算這只蘿莉用力在今夕的腿上跳動,今夕也不過是心不在焉的摸了幾下她的腦袋。

    事實上,就在此時此刻。在混亂未知情緒推動下,今夕內心的某處正在得到完全的解放。那是長久以來的積淤,心靈上不可見的傷痕。直到鬱結被一掃而空,傷痕消失無蹤,今夕才終於注意到自己原來還有那麼在乎的事情。他簡直想放聲大笑,可是未能如願以償。因為依依奮力的爬上桌面,然後一頭撞在今夕的鼻子上。

    「呃啊」

    猝不及防之下,今夕仰天就倒。他連人帶椅子翻倒在上,胸口還坐了個依依。所幸那只蘿莉沒有摔傷,還揮著手『嗚呀嗚呀,的大喊。稍後今夕呻吟著坐起。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把依依從身上搬開。今晚他心情奇好,沒有教訓人的打算。何況之前弄掉依依牙齒事情已經抵得上打一千下屁股。現在那只蘿莉才是今夕的債主。

    經過一陣混亂,片刻後今夕扶起了椅子。他重新坐下。並把依依面向自己放到了腿上。他和顏悅色的捧著那只蘿莉腰,和她四目相對。依依則氣鼓鼓的雙手抱胸,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今夕靜靜的看了依依一會,然後『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這讓依依立刻憤怒不已的伸手亂捶,還威脅性的呲牙。今夕笑著抵擋了一會,接著溫和說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喜歡一個人呆著。仔細回想起來,真給爸爸媽媽添了不少麻煩……」

    到這裡,今夕的聲音輕了下去。他很久沒有提及父母,縱然心情再好,也不禁微微黯然。但今夕很快振作了起來。並將靜下來的依依在腿上擺穩。他用左手托著依依的腰,右手握住那只蘿莉的手。今夕把玩了依依手指一會,然後輕歎一聲後說道:

    「幫你起個像樣的名字吧。」

    「咿咿?」

    「不能總叫你依依吧?如果我在銀月城裡也有家的話。那你也算是我妹妹了。」

    「嗚嗯啊嗯」

    對於今夕的提議,依依好像很意外。她咬著手指想了一會,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今夕好奇的盯著那只蘿莉,隨口問道:

    「難道你有名字?」

    「嗯……嗚嗚」

    沒有準備的依依用力點了下頭,醒悟過來後才拚命的擺頭。今夕瞇起眼睛,盯著那只狡猾的蘿莉猛瞧。心虛的依依左看右看,不敢接觸今夕的眼神。兩人僵持了一會後,那只蘿莉便拉著今夕的衣襟開始撒嬌。

    於是今夕只好認輸投降,放棄了探究下去的想法。他抱著依依站起,打算送她去睡覺。但今夕轉過身,卻現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道傳送門。幽聽蓉正抿著嘴站在門前,她似乎隨時都會爆笑出來,連臉都漲紅了。今夕愣了一下,然後才吃吃的問道: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某位叔叔想冒充哥哥的時候。噗哈嘻嘻嘻嘻」

    依然保持著成年姿態的幽聽蓉勉強回答了一句,就笑彎了腰。今夕尷尬的站著,沒注意到懷裡的依依已經羞憤得臉色紫。

    這時美琳從傳送門探頭出來,頗有深意的掃視了一圈幽聽蓉、依依、和今夕。作為真正明白局勢的人,美琳對情況會如何展實在是感到非常的好奇。可是她也清楚眼下沒有她插足的余,於是只對今夕懷裡的依依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就退了回去。

    「如果太晚回來話,我可攔不住榮軒大人哦。哼哼,沒有我的允許,更不可以在這裡過夜」

    搶在傳送門關上前,美琳留下了調侃意味居多的話。這截斷了幽聽蓉的笑聲,還讓她退縮了一下。今夕趁機咳嗽一聲,轉開了話題。他一邊抱緊想撲過去咬人的依依,一邊裝作平靜的問道:

    「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有關那個神使的?」

    「沒事我就不可以來嗎?」

    「這……」

    幽聽蓉微笑著反問,讓今夕無奈的聳了聳肩。她還趁著今夕措辭時,冷不防伸出手。在依依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這使得依依倍感憤怒,那只蘿莉蹬著兩條腿,不斷出『咿嗚嗯嗯,聲音。

    「不要欺負她啦。」

    今夕苦笑之餘,只好把依依藏到幽聽蓉夠不到的方。他想了想,然後走到桌子旁請幽聽蓉坐下。幽聽蓉笑嘻嘻的坐進椅子裡,接著將手肘壓在桌面上。她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用雙手捧著臉頰說道:

    「今晚過得怎麼樣?」

    「比想像的要好。」

    「具體指什麼?」

    「這……」

    沒想到幽聽蓉會窮追不捨的今夕微微一愣,然後微笑著回答道:

    「謝謝你。」

    這句攻守兼備,包含了深意的回答效果好得出人意料。幽聽蓉忽然間沒了話說,像是衝鋒的騎兵踏進了泥潭。紅暈出現在她的臉上隱現。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艷麗色彩。幽聽蓉欲言又止,伴隨了尷尬的手勢。可是即便窮盡思慮。她最後也只能低聲說了句『傻蛋,。

    為了見好就收和緩和氣氛,今夕只好再次岔開話題。他想了想。然後隨口問道:

    「銀月女士怎麼樣?」

    「很糟糕。」

    「呃?」

    「她誓翻轉銀月城也要找到那個神使,現在那幾個紅焰天使正在代人受過。」

    「真可憐。」

    聽完幽聽蓉以認真態度做出回答後,今夕搖了搖頭。他能想像某些倒霉蛋在盜賊煎熬下的慘狀,那是慘絕人寰都不足以形容獄光景。但幽聽蓉想告訴今夕的重點不在這裡,她帶來了更重要的消息。當今夕還在同情紅焰天使時,幽聽蓉靜靜的說道:

    「你要心,不管那個神使的目的如何。他都擁有貨真價實的神力。維妮卡姐姐就是因為被神化法術偷襲,才會受人控制。」

    「神化法術?」

    「嗯,或者倒過來說,法術神化也可以。」

    向著好奇今夕,幽聽蓉點了點頭。她沉吟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解釋道:

    「神化法術。就是附帶了神力的法術。嗯,你最近剛遇到過神力詛咒吧?那也是神化法術的一種。簡單的說,就是用神力來驅動部分或全部的詛咒法術。當然。效果要比普通詛咒法術厲害得多。」

    「哦……」

    由於本身曾經也把神力夾雜在法術運用,所以今夕很容易就明白了幽聽蓉的意思。不過他略一思索,忽然現了問題。今夕豎起手掌,示意幽聽蓉暫停解說。接著他繃著臉,緊張的問道:

    「慢著,你怎麼會知道我遇到事情?誰告訴你的?」

    「嘻嘻,靈魂連接啊。」

    幽聽蓉吐吐舌頭,對著臉色黑的今夕扮了個鬼臉。這讓今夕有了些很不妙的想法 ̄ ̄比如他和菲裡在xxoo時,那該死的靈魂連接會不會也沒閒著……幸好幽聽蓉沒有在如此重要的關頭戲弄今夕,她很快的說道:

    「放心吧,你的靈魂連接只會傳遞重要的信息給我。比如遇到生命危險,或者遭受特別沉重的打擊。否則的話,我豈不是要被煩死了?」

    「……那就好。」

    聽到幽聽蓉這麼說,今夕總算能點點頭,暗鬆了口氣。他定了定神,然後用手指敲著桌子問道:

    「對了,我抓住的那個德魯伊有沒有說什麼?他不像是有骨氣的人,應該會乖乖的坦白吧?」

    「哦,那個傻蛋呀。」

    幽聽蓉聳聳肩,遺憾的說道:

    「他什麼都沒來得及交代就死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對快氣瘋了的維妮卡姐姐大喊大叫什麼『不准碰我否則神使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結果維妮卡姐姐揮了揮手,『呼啦,一下就把他烤焦了。」

    「……確實夠笨的。」

    「嗯,不過衛兵說,在他們把那個傻瓜拉進來的時候,他一直叫嚷著『巴哈姆特在上。白金龍神的榮光,之類廢話。你大概不知道吧,巴哈姆特是個神祇的名字。不過沒什麼了不起的,假如那個神使是巴哈姆特的僕人,倒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幽聽蓉有些厭煩的說完,隨後伸了個懶腰。她擁有的曼妙曲線由於布料的拉緊而在無意間展現了出來,令今夕不禁心一動。從幽聽蓉來訪到現在,今夕的心情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因此他沒有太過關注幽聽蓉本身,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掩飾尷尬和思考問題上。但在一點點提示下,今夕就重新現了幽聽蓉那無可匹敵的美麗。

    此刻潔白月光彷彿是為了幽聽蓉而存在,將她的衣服和肌膚都映照得雪白無暇。在幽聽蓉臉上。只有睫毛和鼻樑的陰影被柔和灑落的光芒加深了其色澤。那種簡潔的黑白分明,遠比庸俗的五彩繽紛更讓人賞心悅目。望著幽聽蓉的今夕歎了口氣。忽然在心浮起了『純粹是種境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感受到今夕沉默後,幽聽蓉微笑了起來。接著她重新前傾身體。用雙手托住了下巴。

    當然今夕情不自禁的後仰,拉開與幽聽蓉之間的距離時,幽聽蓉露出了狡黠的眼神。她大膽而直接的盯著今夕,同時笑瞇瞇的說道:

    「喂,你有沒有覺得舞會結束得太快?好不容易花了那麼多功夫準備,卻莫名其妙被人破壞了,是不是很可惜呀?」

    「確實蠻可惜的。」

    今夕想了想。隨後謹慎的回答道。他突然有種奇妙預感,那種感覺甚至壓迫到了他的呼吸節奏。在今夕的注視下,幽聽蓉微笑著站起。她用手捏住一邊的裙角,然後悠然的轉了個身。這個動作在月光帶出一片朦朧的幻影,最後變成了屬於淑女的邀舞姿勢。

    幽聽蓉調皮的翹著嘴角,將裹在手套的纖細指尖點到了今夕的額頭上。她輕輕的笑著。然後帶著終究有些羞澀的表情說道:

    「有幸請你跳支舞嗎,高級術士閣下?」

    「樂意之至」

    今夕以最有風度的方式的站起,同時掃了眼桌子上的面具。幽聽蓉無言的搖了搖頭。於是今夕笑著接住了她的手。於是的於是,依依跳上了桌子。接著她『唬,的一聲,以驚人的聲勢撲向了幽聽蓉。但這只蘿莉最終連裙邊都沒碰到,就被一雙虛空伸出的手抓了進去。

    在村子央的空地上,堆著近百具屍體

    這些屍體男女老少都有,其有不少面孔致遠還十分熟悉,正是他在白天看到的那些村民。這些村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的表情,在死前一定遭受了很深的恐懼和極大痛苦。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面,顯然是被驅趕到這裡後遭到集體屠殺的。

    所有的村民都沒逃過這次劫難,無論是老人女人還是孩子都是一樣。在屍堆的一角,致遠甚至現了那個帶著嬰兒的母親。這位母親在臨死前還是緊緊地抱著孩子,顯然是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掩護自己的寶貝。不過一直利箭從前面射了她的胸膛,同時也射穿了嬰兒稚嫩的身體。

    就在離村民們屍體最近的一面牆上,用鮮血寫著一行大大的通用:這就是違背領主大人的下場

    「該死……大意了」看到眼前這悲慘的一幕,致遠不由自主地緊握雙拳,只覺得胸膛都快被熊熊燃燒的怒火炸開了。

    自打重生到這個世界以來,致遠從沒像現在這樣有滔天的殺意。本以為自己只是離開半天而已,那領主再怎麼凶殘,也不會太過苛責自己領土上的人民。但致遠顯然低估了羅斯-布朗凶殘的程度,只是稍一大意,就累得村民們全部被殺害了。

    此時關傑也趕了過來,在看到眼前的慘狀後,他的心也充滿了憤怒和悔恨。騎士本以為自己已經考慮得夠周到的了,卻沒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卻讓村民們都丟掉了性命。此時的關傑恨不能立刻衝進蓋茲堡,讓那個殘暴的領主和他的手下全都得當應有的懲罰。

    不過經歷了那麼多事後,關傑也知道在很多時候不能只憑意氣用事。和一位領主對抗可不是容易的事,即便對方是邪惡的,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戰勝他。所以騎士覺得應該先安撫一下致遠的情緒,等大家冷靜下來後再商量該怎麼辦好。

    「致遠,冷靜點」關傑輕輕走到羅傑身後,想要讓他先冷靜一些。然而在關傑習慣性想要拍一拍致遠的肩膀時,卻突然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從好朋友身上散出來,竟然令他都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好幾步。

    不過致遠身上的氣息一放即斂,當關傑再想仔細地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氣息時,卻現致遠平靜得就像是月光下的海洋,根本看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身為一個高級魔法師,致遠對自身情緒的控制能力自然非常強。剛才只是因為太過憤怒,這才不不心讓殺氣驚到了史東。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緩緩轉過身對騎士道:「我沒事,和大家商量下,看看怎麼處理這些村民們的後事吧。」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重新平靜的致遠,關傑重重搖了搖頭,完全不相信自己剛才那可怕的殺氣是從他的身上出來的。

    「一定是錯覺」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關傑跟在致遠向等在村外的夥伴們走去……

    其他人都在村外焦急地等待著,等了關傑的介紹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沒想到,好心幫助了這些村民,反而連累得他們全都送了命。

    心腸最軟的早就流下了眼淚,特別是想起連無辜的孩子都慘遭毒手,妮子哭得就更傷心了。美美也是臉色鐵青,看著篝火一言不。游吟詩人也沒料到,這裡的領主如此殘暴,會為了這麼一點事毫不遲疑地屠盡全村的人。一如往常地沉默不語,但從她捏得白的指節上,就能看出女遊俠此時有多憤怒。就連生活在魔界,見慣了殺戮的妮娜也沉默不語。

    「一定要為村民們報仇」沉默了良久之後,關傑先開口道:「這樣的領主根本不配再活下去」

    「對,應該讓他得到懲罰」一向有些玩世不恭的美美也難得認真起來,握緊了拳頭大聲道:「就算不能殺了羅斯-布朗,我們也要向帝國樞密院揭他收取額稅金的事,單是這個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游吟詩人再一次表現出他對切羅爾帝國非常熟悉,不過此時大家心情低落,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妮娜是眾人受到這場慘劇影響最的人,聽了關傑的話後立刻反問道:「怎麼殺?」

    妮娜的這個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就連最熱血的史東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對方可是個手握重權的領主,從羅斯-布朗的所作所為來看,想要他性命的人一定不會少。而他到現在還很滋潤地活著,說明這個殘暴的傢伙一定有不少人保護。單單想憑一個冒險隊就想消滅羅斯布朗,顯然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怎麼報仇事慢慢商量。」看著面露難色的夥伴們,致遠突然淡淡道:「先把村民們的後事料理了吧,讓他們能夠早日安息。」

    致遠的建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不過單靠他們幾個人的力量,想要好好地安葬所有的村民太不現實了。於是眾人只好按照戰場上的傳統,對村民們進行火葬了。

    村子裡本就有許多木柴,大家合力搭了個巨大的柴堆,然後四下裡點著了火。看著火焰漸漸的越來越旺,吞沒了村民們的遺體,所有人的心情也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巨大的熱量讓眾人無法留在村子裡,於是都退到村口去了。致遠久久佇立在黑暗之,看著村裡那沖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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