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633:買奴 文 / 為博紅顏笑
633:買奴
633:買奴
沒等驚訝的眾人開口,道格就推開一堵看似堅固的石牆,露出了後面的一條暗道。他早就習慣了客人們看到這副情形是驚訝的表情,只是向羅傑等人神秘地一笑道:「各位,請跟我來」
面對這詭異的情況,就連史東也有些豫,不知道該不該跟著道格繼續前進。畢竟幾人是剛來到雷諾斯的,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被人搶劫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不過羅傑對此全無顧忌,已經率先跟著道格走進了暗道。
在後面的關傑等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色,也只能跟著向前走去。
事實證明道格的確沒有欺騙眾人,當致遠等人穿過暗道後,一個熙熙攘攘的市場立刻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個市場完全位於地下,面積更是大得驚人,粗粗一眼望去,至少有一個街區那麼大。至少有幾十家店舖位於其中,在中間的空地上還有一個木製的高台,也不知道是派什麼用處的。
「歡迎來到北部大陸最大的奴隸市場」對眾人驚歎的神色視若無睹,道格向他們鞠了一躬道:「這裡有各個種族的奴隸都有,絕對不會讓各位失望的」
本來興趣盎然致遠聽了道格的話後有些失望地暗自思忖道:「原來只是奴隸市場,靠,那五個金幣白花了」
致遠感興趣的是各種魔法材料,對奴隸什麼的並不感冒。他又不是什麼有大片土地的貴族,需要奴隸來為自己勞作。
不過美美此時卻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格道:「帝國並不禁止奴隸交易,為什麼這個市場會建得如此隱秘?」
「嘿嘿,這位先生果然有見識」先不著痕跡地讚了威廉一句,道格隨後解釋道:「帝國的確不禁止奴隸交易,不過嘛……官方提供的奴隸數量又少質量又差,基本上是沒什麼客人光顧的。
這個市場裡的奴隸都是由專業人士從大陸各地特意抓捕來的,質量有保證最受顧客們的歡迎。只不過因為沒有官方的授權,所以大家做起生意來都要小心一點。」
聽了道格這一番解說,眾人立刻就明白了。這裡販賣的奴隸原來不是正道來的,而是那些捕奴隊四處抓來的自由民,所以才要偷偷交易。
對這種有失正義的行為,關傑一向是極其厭惡的。要不是這一路來關傑得到不少經驗教訓,知道就算是追求正義也要講究手段的話,此時說不定已經翻臉了。
不過關傑此時也是竭力忍耐著不發作而已,其他人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對。大傢伙正想離開,卻發現美美卻一言不發地向市場內走去。
東部大陸--銀月城。
瑋祺是優秀的老師,今夕則是踏實的學生。結果沒過多久,今夕就掌握了空間法術的基礎知識。這固然要歸功於他那出眾的頭腦,此外清明之心的神效也不可忽視。今夕以超越普通學徒百倍的速度學習著,很快就有了成果。
與此同時,今夕還向瑋祺請教魔法陣和恆定法術的技巧。對於他的提問,瑋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個巫妖法師打心底裡喜歡今夕這個樸實又聰明的徒弟,所以有心把他培養成自己的繼承人。反正在瑋祺看來,今夕的個性老實又認真。既不用擔心他會半途而廢,也不必提防他可能忘恩負義。即使為了整個銀月術士塔的利益,瑋祺也覺得自己應該教好這個學生。
一周後,今夕終於開始嘗試著施法。雖然空間法術與他以往掌握的魔法不同,幾乎可說是門新學問。但憑藉著毅力和悟性,他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有了突破。不過需要注意的是,空間法術對施法者本身具有相當高的要求。假如操作不當,很容易就會發生危險。歷史上因此而殉道的術士多不勝數,其中不乏實力超群之輩。因為突破空間,進行傳送需要精密的計算。稍有差池,後果便完全無法預測。
運氣好的話,失敗的施法者也許只會出現在數米高的空中,然後跌下來摔個狗啃泥,折斷幾顆門牙。倒霉的話……不小心把自己送進火山熔岩裡的可憐蟲也不是沒有過。結果在聽完瑋祺淳淳講述十幾件慘痛實例後,今夕相當謹慎的選擇了物品傳送術來作為試驗對象。他來到城外的空,打算將塊與自己一樣高木板傳送去五十米外的方。因為這個法術的有效傳送距離只在視線之內。所以今夕可以即時得出結果。
經過一番認真的準備,和反覆的檢查後,今夕開始了首次施展空間法術的嘗試。他分毫不差念出咒文,做出手勢。接著在完成法術後,今夕將手按到了被豎起的木板上。他看到目標在如水波般蕩漾的空氣中消失,瞬間化作碎片出現在了預定位置。
看來這次試驗出了點紕漏,因為實際上木板是由於從下『彈,出來才損毀了。這意味著今夕的定位還不夠精準,導致木板被傳送到了目的下方。於是那塊木板被佔據著目標空間面硬『擠,了出來,並在這個過程中支離破碎。在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後,今夕對法術進行了修正。他總共嘗試了十幾次。最後終於能分毫不差的將另一塊木板傳送到指定位置。
「搞定」
今夕興奮的打了個響指,隨後開始下一步的嘗試。雖然他學空間法術的本意是想改進迷你機槍。和提高本身的能力。但在這些日子裡,今夕的想法也與時俱進了。雖然他沒有放棄最初計劃。不過迷你機槍的改進工程相當繁瑣。這導致今夕還沒完成對迷你機槍的加工,就有了其他的新點子。於是今夕把手伸進次元腰袋,取出了一個體積和網球差不多的秘銀金屬球。這是他費了不少功夫,才親手做出的法術手雷。
與傳統手雷一樣,今夕的法術手雷結構相當簡單。他靠著從瑋祺那裡惡補來的魔法陣知識,將魔法火藥術灌注到了空心金屬球內壁蝕刻中。而且為了提高威力,今夕將法術做了極效處理。這換來了穩定的法術效果。以確保法術手雷不會變成只能用來觀賞的煙花。畢竟手雷主要依靠彈片來傷人,而爆炸力決定了它能有多少價值。
在球上,現代手雷是絕對致命的武器。當內部的炸藥被引發後,破碎的彈片初速能達到每秒二萬四千尺以上。一枚手雷可以給予五尺內的敵人以致命傷,有效殺傷範圍則廣達半徑五十尺。今夕不奢望法術手雷有同樣的效果,只希望威力與普通的手雷越接近越好。好在魔法火藥術是個二級法術。只需要幾個刻畫符文就夠了。因此今夕在法術手雷的內壁上動足心思,一口氣放了三個魔法火藥術進去。他唯恐不夠,還額外加了片正反兩面都有同樣符文的秘銀金屬板在法術手雷內。靠著如此窮凶極惡的佈置。今夕相信自己能得到滿意的成果。
現在,今夕已經確認了自己對物品傳送術的掌握。接下來,他要把新學來的法術進行戰術運用。這次今夕選擇個安全的位置 ̄ ̄他躲到了離實驗位置十五尺,一顆三人環抱的大樹後面。為了能直觀的得知法術手雷的效果,今夕還用高級變化術拉起了幾根環繞成圈的泥柱。
在深呼吸,小心翼翼的調整狀態後,今夕對法術手雷施展出了物品傳送術。於是那個金屬球憑空消失,然後出現在泥柱群的中間。當它從兩米的高度落向面時,今夕抬手摀住耳朵,通過意念瞬間啟動了法術手雷內的全部魔法陣。
轟然巨響中,藏身到樹後的今夕聽到金屬片劃破空氣的銳音。這當中混雜了『咄咄,的悶響,顯然是有彈片插進了樹身。稍後他帶著成功的喜悅從藏身走出,接著大吃了一驚。因為那些一人高的泥柱竟然有好幾根倒塌了,剩下的也遍佈創傷。法術手雷的威力超出了今夕的預計,連半米厚的實心泥土都無法阻擋高速彈片的通過。部分彈片甚至穿越十五尺的距離,刺進了大樹中。它們深入到看不見的步,只留下翻開的樹皮作為證明。
帶著又驚又喜的心情,今夕反覆審視自己的收穫。看來法術手雷的威力還在真手雷之上,這是今夕沒有料到的結果。
「這……我好像打擾到你了?」
正當今夕興高采烈,簡直想要手舞足蹈時候。羅蘭從不遠處的土丘後走了出來。他皺緊眉頭,還用手按摩著一邊的耳朵。看來法術手雷的爆炸聲著實不小,以至於讓這個黑衣劍士的敏銳聽力受到了創傷。今夕有點幸災樂禍的望著羅蘭,覺得讓這個總是突然出現的傢伙吃點虧也是好事。羅蘭花了不少時間來消除耳鳴,然後才放下手說道:
「我還以為你突然出城是要幹什麼呢。真是的,因為擔心你被襲擊,所以我才放下手裡的事情跟來。看來我是多管閒事了……不過能見識到這個法術也算值得跑一趟。」
羅蘭一邊說著,一邊用越來越驚奇的眼光四下張望。他看到了上千塊彈片造成傷害,也能估量出每塊彈片夾帶的可怖殺傷力。最後羅蘭把視線轉到了法術手雷爆炸位置,並用心觀察了附近的泥柱。這個黑衣劍士最終得出結論是:一旦成為法術手雷的目標。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因為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彈片的分佈太過密集。而且它們的穿透力足以貫穿普通的鎧甲。很輕易的便能造成致命傷。
由於個性使然,羅蘭通常不會特別正式的稱讚別人。但現在他真的很佩服今夕。對他在這幾天中獲得的巨大成就感到訝異和恐懼。這個黑衣劍士沉默了半天,才能長歎一聲後說道:
「這個法術真是太棒了。它讓我不得不再次重申:幸好你不是我的敵人,能和你身處同一陣營是我的榮幸。」
「你太謙虛了……」
「不,謙虛是你師閣下。」
今夕本想客氣幾句,可是剛一開口便被羅蘭打斷了。那個黑衣劍士脫下帽子,按在胸前。羅蘭就保持著這個恭敬的姿勢。然後認真的說道:
「作為可以坦誠相見盟友,你沒必要太過顧慮我的自尊心。我會適時的發揮自己的優勢,你也一樣。只是……當我以後站在你的前方戰鬥時,希望你能在施展這個法術前先通知我一聲。」
「當然。」
今夕聽得啞然失笑,不過他也知道羅蘭的要求非常實際。畢竟法術手雷的殺傷面積和威力太過強大,若是今夕隨便亂用。沒準會把羅蘭和敵人一起放倒。這可是切關性命的大事,不能拿來隨便開玩笑。於是今夕仔細想了想,然後對著羅蘭說道: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來設計個暗號吧。」
「你拿主意吧,選個不會影響到你的方法。」
表示同意的羅蘭聳聳肩,把決定權交給了今夕。反正他只需要個提示就夠了,其他的無關緊要。倒是今夕得認真考慮,務必要在做暗號的時候不會妨礙到施法。他先沉吟了一會,隨後摸著下巴說道:
「嗯,施法用不到腳。這樣吧,我使用這個法術前,會用力的踩一下面。……你需要多少時間做準備?」
「一秒足夠了。」
羅蘭輕鬆的回答,接著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法術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呃……魔法手雷術,暫時就這麼叫它吧。」
「難道是你發明的?」
「對,你來的時候我剛剛才完成它。」
「這樣啊。」
羅蘭帶上氈帽,苦笑著說道:
「那我還真是幸運,竟然可以見證如此偉大的事情。再冒昧的問一句:是九級法術嗎?還是巔峰法術?」
「讓你失望了,魔法手雷術是二級法術。……嗯,確切的說,是一堆強化後的二級法術,再加些小道具做成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應該被歸進魔法武器裡才對。」
當今夕籌措著詞句,慢慢往下說的時候,羅蘭難得一見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是瞭解今夕的為人,恐怕殺了這個黑衣劍士,他也不會相信經過適當的加工後,區區的二級法術會變得如此可怖。好在今夕注意到了羅蘭的樣子,並且趕緊補充道:
「那個……嗯。沒錯。因為要用到超魔技巧,法術極效關係,所以那是一堆五級法術。你放心吧,這個東西做起來一點都不輕鬆。」
「希望你不是在安慰我。」
羅蘭聽得連連搖頭,最後無奈又有些調侃意味的說道:
「其實我還好,倒是其他的煉金術師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想。他們應該會一頭撞死在牆上吧?假如他們還有自尊心的話。」
「老實說,我還在開發其他的魔法武器。如果不出問題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拿來用了。」
得意之餘,有些飄飄然的今夕忍不住吹了一句。羅蘭舉手表示投降。接著換上認真的表情說道:
「你要多久才能完成其它的魔法武器?」
「幾周吧,也許更久。」
今夕掐著手指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學習計劃。然後隨口回答道。他看到羅蘭露出了失望表情,於是有些奇怪的問道:
「怎麼了?」
「在你躲起來忙這段日子裡。我也沒有閒著。所以我探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是有關那件懸賞。」
到這裡,羅蘭停了下來。在今夕的催促下,他才繼續說道:
「有興趣去行政官的後宮逛逛嗎?據我的部下調查,豪斯家族最近出了點問題。」
「行政官?後宮?」
「沒錯,埃德蒙豪斯大人有著超越年齡的精力和。我以為你知道他定期去銀月術士塔訂購特製藥劑的事情。」
當今夕驚訝的睜大眼睛時,羅蘭聳聳肩。愉快說道:
「總之,這是近一個月來,整個銀月城裡唯一值得懷疑的事情。假如你現在有空,我們立刻就可以出發。」
「證據呢?」
「豪斯家族有三個傭人很久沒有露面了,而他們本來每天都會出門好幾次。此外當我的部下試著問起時,豪斯家族的其他人都似乎不記得那些傭人了。我猜應該是有暗示效果的法術在起作用吧?」
「……這和後宮有什麼關係?」
「除了那個位置。其他的方都被我派人探查過了。」
這些話羅蘭顯得很自信,事實上也確實沒有比盜賊工會更擅於探查情報的組織了。明白這點的今夕表示同意,不過他要求把出發時間延後一天。因為今夕需要休息以恢復魔力。以及再做幾個新法術手雷的間隙。
當今夕和羅蘭一起回城的時候,他順便摸出一小塊秘銀精鋼,拿在手裡用高級變化術塑形。羅蘭看著那塊金屬被化作圓形的薄片,接著很快被鏤刻上魔法文字。這次今夕不但加進了帶有額外魔法火藥術的金屬板,還放了些金屬刀片進去以增加殺傷力。他花了不到三分鐘就完成了法術手雷的雛形,然後開始把魔力灌注進去。
「……你好像說過,這個叫魔法手雷術的玩樣做起來很難?」
「呃,至少對大多數人而言,它是很細緻的功夫活。」
為了照顧羅蘭的情緒,今夕善意的辯解的道。於是在接下來的路上,他就一直聽到羅蘭在反覆叨念著:
「對大多數人而言,嗯,對大多數人而言……」
同一時間,一場爭執正在銀月城的執政官府邸,埃德蒙豪斯家,最深處的房間裡發生。在這個四面都用心靈能量封閉,裝飾得奢華到糜爛的房間中,阿卡尼斯在大聲的咆哮著。他用力把帽子擲到上,同時對著幾尺外的那扎高喊道:
「我告訴過你們,不要動這裡的人如果想找吃的,就去外面隨便抓幾個來」
「你沒資格限制我們的行動,我們只是按時進餐,嘶,享用幾個下等生物的腦而已。」
那扎平靜的回答,這讓阿卡尼斯更加憤怒。他威脅性的把手按在軍刀的柄上,然後凶狠的說道:
「我保證,這會把羅蘭引來他比你想像中的要敏銳得多你們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愚蠢的章魚頭……」
「鎮定一下。」
一束指向性的心靈能量射出,制止了阿卡尼斯進一步的指責。他踉蹌著後退,接著被兩道從旁邊射來的心靈能量固定住了身體。那扎慢慢的走近這個無助的盜賊,然後伸出四根觸手去輕撫對方的頭蓋骨。它一邊凝視著努力掩飾恐懼的阿卡尼斯,一邊冷冷的說道:
「我們一起旅行了很久,羅文。嘶,所以對你的冒犯,我能有限度的加以容忍。但別太自以為是 ̄ ̄你知道的,嘶,你終究只是個低等生物而已。我對你在某些技能上的成就表示讚賞,也會適當的聽取你的意見。嘶,不過在你每次打算跟我交談前,千萬要記得調整你的語氣。否則的話,嘶,你就會等不到再給羅蘭一刀的機會。」
「羅蘭會給你一刀」
阿卡尼斯倔強的還嘴道。同時他奮力掙扎,想擺脫來自另外兩隻奪心魔的鉗制。聽到這話的那扎什麼沒有反駁,只是露出個奪心魔式的恐怖笑容。接到暗示的希休顫動了一下觸鬚,於是一股心靈力量在阿卡尼斯的腦海中爆開,迫使他發出了慘叫聲。那扎嘲諷望了這個盜賊一會,等待他從四肢的痙攣中恢復過來。當阿卡尼斯終於能大汗淋漓的喘氣時,那個罕見的噬魂怪低聲說道:
「看,心靈力量無可抵擋。不要為了幾句大話就送命,嘶,那不值得的。還是說,你希望變成像他們那樣?」
到這裡,那扎意有所指的把頭轉開。阿卡尼斯情不自禁的將視線跟著移去,看到了與一群癡呆的女人為伍,坐在房間角落裡的血斧、耶索德、和克倫威爾。那些曾經與阿卡尼斯共同旅行的夥伴現在都面帶呆滯的表情,歪著頭靠在牆壁上。他們的嘴角都有唾液垂下,連成透明的絲線一直黏到衣服下擺。除此以外,那三個不同種族,高矮胖瘦也不一的同夥們身上偶爾會鼓起一大塊,隨後在幾秒內平息下去。這勾起了阿卡尼斯的回憶,讓他感到既噁心又害怕。注意到這個盜賊的退縮後,那扎帶著邪惡的微笑說道:
「怎麼樣,要跟我講和嗎?」
「……講和。」
阿卡尼斯深深的吸氣,吐氣,然後無力的說道。於是那幾根弄亂他頭髮的觸手被收了回去,重新垂到那扎的身前。那只噬魂怪發出『咻咻,的吸氣聲,接著滿意的說道:
「好了,輕鬆一下,我值得信賴的密探先生。嘶,是的,羅蘭會來,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在耶索德師的幫助下,嘶,我們有能力歡迎任何對手,並確保留下他們的屍體。所以別緊張,你的目的會達到的。嘶,在那之前,讓我們彼此都克制一些。」
那扎很愉快的說完,然後聽到阿卡尼斯似乎陰著臉回答了什麼。於是這只噬魂怪側過頭,大聲的問道: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我說見你**鬼算了,請原諒我。」
在那扎立刻變得險惡的瞪視下,阿卡尼斯聳了聳肩。他按著武器,向後踏出經過計算的步伐。最後阿卡尼斯靠在一扇窗戶邊站定,冷冷的說道:
「想清楚,你們會需要我的。被控制或……受到與那幾個傢伙同樣待遇的盜賊會遲鈍,而遲鈍的盜賊就是廢物。所以仔細想的清楚,我能做你們做不到的事情。這很重要,請牢牢的記住……」
「不會有第二次了,低等生物」
「我也一樣,有著漂亮腦袋的朋友。」
對於那扎的怒喝,阿卡尼斯報以冷笑。他警惕的注意著三隻靈吸怪,直到依附在窗戶上的心靈能量隨著希休的一個動作消散。
金色荒原,沒料到一貫冷漠的女遊俠居然對非法奴隸感興趣,其他人在感到意外之餘也只能跟上去。只不過關傑對文文的行為很是不滿,臉上的怒容也更加明顯了。
馬當先在市場裡穿梭,其他人步趨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不過在市場裡逛了一小會,致遠就對這些黑市奴隸的悲慘遭遇有了一些瞭解。
奴隸們不管性別,一律都穿得少之又少,身上破爛的布料僅夠掩飾最隱秘的部位而已。商人們之所以這樣做,當然是為了讓顧客能最大限度地看清楚他們買的「商品」。看看男性的身體是否強健,女性是否足夠誘人性感,好激起顧客的購買**。
在黑市奴隸中,數量最多的還是人類男性。他們多是捕奴隊在各處抓來的平民,偶爾也有被官員偷偷賣出來的囚犯。這些奴隸的價值最低,商人們也不怎麼把他們放在心上。往往幾十個奴隸都被關在同一間牢房裡,個個目光呆滯地坐在地上,等待著買主的挑選。
相對來說女性的遭遇要稍好一些,畢竟沒有人希望要買回去的玩物骯髒不堪。所以她們的衛生條件相對好些,待的籠子也不像男性的那麼污穢。
不過這些女隸要面對的是另一種羞辱,為了成功地將貨物賣出去,貨物主在有顧客上門時,都會竭盡全力進行地推銷,而展示商品無疑是其中最常見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致遠親眼看見,一個商人為了向顧客推銷商品,當著眾人的面扒光了兩個女奴隸身上的破衣服。為的就是向顧客證明,這兩個女孩的身材有多麼好,飽滿的胸膛沒有絲毫下墜的跡象。而那個客人更是毫無顧忌地在兩個女孩身上揉揉捏捏,那樣子完全就是在挑選貨物。
「這老傢伙,一下買兩個,也不怕中風嗎?」看著那年紀可以當女奴爺爺的老頭,致遠不禁充滿惡意地想道:「這麼老了,看樣子撒尿都吃力,不知道還買女奴幹嘛。難道是在撒尿時要女孩幫忙扶住那玩藝兒麼?」
不過雖然心中不滿,但致遠能做的也只是腹誹幾句而已。這些奴隸商人看著都一團和氣,但致遠相信這個市場絕對有強者坐鎮,否則不會開得這麼太平。
就算以致遠的實力,能消滅這裡的強者救出所有的奴隸,也是於事無補的。買賣黑市奴隸是整個大陸的問題,並不是僅靠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而且致遠也沒有當救世主的打算,所以對這些奴隸他也只能表示一下同情了。
事實上就連關傑也明白,對這種事情只能用「無可奈何」四個字來形容。所以雖然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卻沒有任何衝動的行為。
倒是一貫雲淡風輕的文文顯得有些激動。雖然女遊俠一直戴著面具,不過致遠卻能從她比平時更閃亮的雙眼和不時微微顫抖的身軀上看出來的情緒很不穩定。
難得見到堅強的女遊俠表現出如此柔弱的樣子,致遠心中憐意大盛。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當口,他連忙小聲安慰文文:「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看著這些奴隸悲慘的遭遇,兒時那不堪回首的記憶重新湧上文文的心頭,讓一貫冷靜堅強的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雖然竭力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女遊俠卻真的希望此時此刻能有一個堅強的依靠,可以讓自己不再受到這些噩夢的困擾。
而致遠剛好在此時安慰自然讓她感到非常安慰。想起自從認識致遠以來,他已經數次救了自己,這讓女遊俠切實地感覺到,致遠的確是個可以依靠的男子。
不過雖然心底十分感動,但文文畢竟冷漠慣了。她克制住了靠在致遠肩上的衝動,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沒事,謝謝」,然後就繼續向前走去。
「這小妮子,真夠倔的啊。」看著女遊俠苗條的背影,致遠不禁在心中暗歎一聲。
不過致遠也很清楚,和一開始相比和自己已經親近了許多。只要這樣耐心地發展下去,和這個冰山美人之間的關係一定會越加親密。
「致遠這是怎麼了?」從後面趕上來的美美看著女遊俠的背影,不安地小聲道:「我看她有些不太對勁,可別在這種地方鬧事,否則麻煩就大了」
「我也不太清楚。」致遠也不知道文文是怎麼了,只是小聲提醒游吟詩人道:「大家都注意點,別讓她在這裡發飆啊……」
然而致遠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前面傳來了文文憤怒的聲音:「把你的髒手拿開」
「敢碰老子內定的女人?」一聽這話致遠就火了,一面向前趕去一面憤憤地想道:「不管是誰,老子要砍掉他的手」
急匆匆地拐過一個彎,致遠立刻看到家店舖前,正在和一群男子對峙。在對方那些人中,打頭的正是致遠剛才見到,在兩個年輕的女奴隸身上又揉又捏的糟老頭。而其他的人看上去個個孔武有力,看上去應該是這老頭的保鏢。
「這老不死的,今天一定要他好看」一想到這老頭剛才猥瑣的樣子,致遠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暗下決心要給對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他們怎麼你了?」氣勢洶洶地來到女遊俠身邊,致遠虎著一張臉看著對方道:「別怕,我替你解決他們」
見致遠如此緊張自己只覺得心頭一暖,全身的殺氣也沒有之前那麼凌厲。不過女遊俠一冷靜下來,卻有些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而羞愧,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是什麼話都不說。
然而文文越是這樣,致遠就越著急。還以為女遊俠被對方佔了多大的便宜,以至於她都不好意思說了呢。這讓致遠愈加憤怒,氣氛也隨之重新變得緊張起來。此時關傑和其他人也趕到了,雙方就在商店門口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一場戰鬥。
「各位請冷靜」見兩撥人就要打起來了,商店老闆連忙出來阻止道:「既然大家都對本店的雙胞胎姐妹花感興趣,相互競價就是了,何必打打殺殺的有傷和氣呢?」
致遠被這老闆的話說得有些意外,覺得事有蹊蹺他轉而問那老闆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老闆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家店舖裡有一對從南洋小島上抓回來的土著奴隸,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姐妹花。這對姐妹一直很受關注,開出的價格自然也高得離譜。
剛才那個老頭看上了這對姐妹花,正想上前驗一驗貨物。卻被經過這裡的文文喝止了,還弄得雙方差一點打起來。
「其實我們市場一向是非常公平的。」看著劍拔弩張的雙方,那老闆笑瞇瞇地說道:「只要誰的出價高,這對雙胞胎就歸誰,到時候其他人想看一眼都得經過主人同意,更別說隨便摸了,那就更不行啦」
聽了這番話後致遠不禁啞然失笑。本以為是文文吃了虧,沒曾想還是她去惹了別人。不過一向冷靜的女遊俠在奴隸市場裡數次失態,也讓致遠隱約猜到定有段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去。
「各位,這對姐妹花可是本店花了好大力氣才從南洋的小島上抓來的。」那老闆可沒工夫去考慮文文的過去,而是賣力地向兩撥顧客介紹他的商品:「你們可以像這樣充滿異國風情的漂亮少女可是多不見的,本店保證她們都是處*女,絕對是所有男人都夢想得到的恩物。兩個一起賣,起價是五千金幣」
聽了老闆的報價,致遠也對他口中的雙胞胎姐妹花有了點興趣。這個價格足夠購買好多治療藥劑的了,許多人一輩子恐怕都賺不到這麼多錢,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這麼值錢呢?
有了這樣的好奇心,致遠不由得往店舖裡一看。果然發現有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女孩,正用帶著幾分畏懼的目光看著店外的顧客。
這對女孩子長相俏麗,雖然幾乎要比身材修長的文文矮一個頭,但嬌小的身材卻出落得前凸後翹、曲線玲瓏。兩人都穿著南洋土著的傳統服飾--短小的上衣和堪堪遮住翹臀的短裙,把她們鼓鼓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纖細的腰肢和筆直結實的雙腿都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也許是長期生活在陽光明媚南方的緣故,這對女孩子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即便是在光線算不上好的地下市場中,也能看得出她們的皮膚如絲綢般光滑。
這兩個女孩子有種特別的氣質,正常男人見了她們只會有兩種情緒。要麼心生憐愛,想要好好地呵護兩人;要麼會有一種暴力的情緒,生出急著想蹂躪她們一番衝動。
看著這樣的一對女孩,致遠不得不承認,她們無論從長相、氣質、南洋土著的身份還是雙胞胎的關係,都足以令許多男人心甘情願地付這五千枚金幣。
老闆的話音剛落,那老頭就顫顫危危地舉起一手道:「我出五千」
「老色狼,一個姑娘都應付不了,居然還想一次弄兩個」看著對方迫不及待的樣子,致遠在心中暗罵道:「也不怕買回去當晚就丟了老命」
文文雖然對這兩個女孩子特別同情,但卻沒想到她們這麼值錢。剛開始女遊俠還打算把那對可憐的姐妹買下來,但她很清楚自己和夥伴們有多少財產,知道無論如何也競爭不過那個老頭了。
見那猥瑣的老頭應了價,而文文卻沒有任何反應,那對姐妹花也是花容慘淡。被捕奴隊抓到這遙遠寒冷的北方,遠離親人和家鄉,她們早就對自己面臨的遭遇有所準備。
只不過人們總是嚮往更好的生活,就算是奴隸也一樣。對倆姐妹來說,能被文文買下,總要比成為那個一臉猥瑣的糟老頭的玩物要好得多。所以在見到文文似乎根本沒有出價的意思時,她們的失望之情比之前更加嚴重,不由自主地表露在了兩人的俏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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