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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653:一半血統 文 / 為博紅顏笑

    653:一半血統

    653:一半血統

    「他是我的朋友,跟月灣騎士團沒有關係。」

    如同往常一般,羅蘭優雅鞠了一躬。只是這次他沒有帽子可脫,而是輕輕的將裙擺拉到了一邊。看到這幕的今夕瞪大了眼睛,連卡索繆爾都不理會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羅蘭會出現在月灣城中,那個黑衣劍士可是先一步離開銀月城的。

    無論如何。半神巫妖還是放棄了對今夕的追殺。它喃喃的咒罵著返回騎士團總部,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因為加布裡埃爾很清楚,羅蘭極少稱呼某人為自己的朋友。就連當年的凱東。和他也只是比較親密的夥伴關係。但羅蘭曾經為了凱東出生入死,甘冒巨大的風險。那麼既然黎雪峰是羅蘭的朋友……加布裡埃爾不想為了幾句場面話,就得同時面對魔法和慕戀。

    在目送半神巫妖消失在建築頂部的破口後,今夕降落了下去。他無視跟隨在身後的卡索繆爾,只是用混合著驚訝與好奇的語氣向羅蘭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也很想知道你來月灣城的原因。」

    羅蘭聳聳肩,苦笑著回答道。他原本是想來目睹月灣騎士團的末日,根本沒想過會遇見熟人。而且此刻的今夕和羅蘭一樣,穿著與身份不搭調的服裝。考慮到或許今夕有什麼隱情後,羅蘭沉吟著說道:「不如先換個方怎麼樣?這裡不太適合我們談話。」

    「我不是很有所謂,不過聽你的吧。」

    另一邊,「嗯」對只有的說法很是贊同,文文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就想問問部族的長老。當年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我們。媽媽和我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到綠海森林,可是他們卻,」

    女遊俠說到這裡時眼中已經是淚花閃閃。只有知道文文又傷心了。連忙輕輕拍著她的玉背道:「別難過了。我們盡快出,進山找他們去」。

    當天下午,一行冒險者已經走在前往白石城北部山脈的路上。本來只有只打算和文文兩人去找精靈部落的。畢竟這關係到女遊俠的身世,以她的性格來說。是絕對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

    而且在沒有人的情況下。文文也不會拒絕和只有更親密一些。在只有的計劃中。早已經把這次進山尋找精靈的冒險。看成是和女遊俠浪漫的野外徒步旅行了。

    但關傑等人知道後卻堅持要一起前往。按照他的話來說,索蘭尼亞騎士團的成員可沒有丟下夥伴的習慣既然史東堅持,那美美和妮娜等人自然也跟著一起出了城,於是兩人的浪漫之旅又變成了一次集體活動。

    看著身後跟著的一大串燈泡,再看看獨自走在最前面的文文。只有無奈地長歎一聲。把和女遊俠卿卿我我的念頭拋到了腦後。

    雖然大家一起出來冒險,但致遠並沒有把此行真正目的告訴其他人。他對關傑等人的解釋,只在山脈中現了一處可疑的遺跡,可能和魔獸圍攻白石城有關。對正義感爆棚的關傑來說,為了避免白石城再次遭遇厄運。要毀掉那處遺跡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親愛的,你是故意不想讓我們跟著來的吧?」看著前面文文苗條的背影,妮娜湊到致遠耳邊聲道:「好讓你和文文單獨地相處,對不對?」

    「別胡說,我們之間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致遠當然不會傻到承認這一點,認真地對妮娜道:「這完全是為了白石城考慮」

    「嘻嘻你覺得我會相信麼?」妮娜當然不會相信致遠的話。正想再和他開幾句玩笑。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文文突然舉手做了個」有情況」的手勢。

    然妮娜直在和文文暗暗較勁。不討她對女遊俠的下一卜是很信任的。見狀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藏身在路邊的灌木叢中,很快就進入了潛行狀態。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文文的手勢,紛紛找地方隱蔽起來。

    致遠放輕腳步一路跑,很快就來到了文文身邊,一面向前張望一面聲道:,「什麼事?。

    「前面有人」女遊俠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慢慢上緊了長弓上地行龍的筋腱道:,「不清楚是人類還是精靈」

    聽了文文的這句話,致遠立刻明白她是過分緊張了。此時離進入山脈還有十幾哩路呢,那些精靈根本不可能冒險到這到處都是人類的平原上來。要是精靈的蹤跡被現的話,立刻會把大6上一半的捕奴隊都招來,相信他們絕對不願意生這樣的事情。

    「你放鬆一點致遠輕輕歎息了一聲,湊到文文耳邊聲道:「要是一直這麼緊張的話,沒等找到那些精靈你就會崩潰的

    繼承了一半精靈的血統,文文的耳朵也和精靈一樣敏感。致遠的氣息噴在女遊俠的耳朵上,讓她又癢又麻好不難過。如果有其他人敢對女遊俠這麼親密,她早就抽出短劍在對方的肚子上開個洞了。但此時文文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彷彿都抽空了似地,軟綿綿地連蹲都蹲不穩,不由自主地輕輕靠在致遠的身上。更令女遊俠驚訝的是,她現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十分享受兩人之間這種有些曖昧的接觸。

    「嗯,明白」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文文輕輕地應了一聲。不過即便如此,女遊俠還是沒有放鬆警懼。兩眼緊緊地盯著前方。

    親眼目睹母親被那些精靈逼死後,文文就一直想著報仇。不過她心裡也非常清楚,想靠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精靈部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而眼下那些殺魯文文母親的兇手,卻離開了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來到了這裡。文文知道這可能是自己報仇最好的機會,所以她必須非常心,堅決不會犯任何的錯誤。

    看著文文握著長弓的雙手,因為緊張而指節白,致遠不禁輕輕歎息道:「還是我妾看看吧」。

    很顯然的,母親的死已經成了艾黛拉的心魔。除非女遊俠能順利地復仇,否則這件事會永遠困擾著她,無論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致遠重新回到路上,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文文雖然過分緊張,但她倒也的確沒有看錯。就在致遠前進了一段距離後,果然看見前方的路邊出現了好幾頂帳篷,竟然是個規模不的營地。

    看到這個營地,致遠更確定前面的肯定不會是精靈了。除非那些精靈的腦子被凍壞了,否則是絕對不可能在山下大模大樣地宿營的。

    此時對方也現了致遠,有兩個冒險者打扮的人迎了上來。雖然這是在大路邊,有行人來往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這些宿營者顯然非常心,即便只現了致遠一人,也沒有掉以輕心。

    「你也是個。冒險者?」看到了致遠腰間掛著的長劍,對方有一人好奇地問道:「前幾天這附近可是剛剛出現過大量魔獸,一個人到處閒逛可不安全啊」

    「我只是路過而已致遠並不想和這些人有什麼交集,向著對方淡淡一笑道:「不會離白石城太遠的

    「傑生,怎麼回事?」就在兩人說話間,一個身背長弓的遊俠走上來問道:「這個。是什麼人?,

    「貝利夫隊長,他是個過路的。」之前和致遠交談的冒險者向那遊俠行了一禮,然後心翼翼地答道:「說是想到前面去辦點事

    致遠一言不地打量著這個叫貝利夫的遊俠,只見他身材欣長、面目英俊,要是穿上禮服的話一定能迷倒不少女孩子。不過致遠卻現貝利夫神色間總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陰鬱,讓人看著感到有些壓抑。

    「致遠。怎麼回事?」就在致遠想把之前的借口再對貝利夫說一遍的時候,關傑已經從後面大步趕上來了。

    跟在騎士身後的還有包括文文在內的其他人,這下可說致遠等人全都暴露在對方面前了。雖然知道夥伴們是擔心自己一個人會出什麼差錯,但致遠見狀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歎一聲。

    對這些來路不明的冒險者,致遠可沒有任何好感,只希望對他們敬而遠之。之前他一個人的時候,對方也不會怎麼重視。很有可能就這麼糊弄過去了。然而此時出現在對方面前的是一整個冒險者隊,就算是想低調也不行了。

    果然,當貝利夫看到關傑等人後,原來有些滿不在乎的表情立刻一掃而空,開始重新審視起眾人來。最讓致遠感到不滿的是,這傢伙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隊伍中幾個女孩的身上。那種毫無感情的目光,讓人覺得貝利夫此時打量的是某種貨物而不在看活生生的人。

    「各位,這附近魔獸的數量非常多就在致遠心中暗暗不爽時,貝利夫已經…一副笑容道:「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地是哪裡。也許我們間…,洛。這樣也好更安全一些不是?」

    「我們要去前面的山脈。」沒等致遠開口,關傑已經搶先答道:「據我們所知,周圍已經沒有魔獸的活動了,恐怕不需要那麼心吧。」

    「嘿,,偉大的主人,這騎士似乎長點腦子了」關傑的話音剛,落,唐僧就通過精神連接對羅傑道:「現在知道防備陌生人了,這全都是受了睿智的主人的影響啊」

    自從贏得了菲妮克西婭的好感後,骨龍對致遠這個主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平時就算是沒機會也要製造機會拍主人的馬屁,更別說現在有現成的機會擺在面前,唐僧自然更加不會浪費了。

    「別貧了。」致遠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的營地,沉聲對唐僧道:「我覺得這幫傢伙的來歷不簡單,你心一點,如果真的起了衝突,別讓他們有任何機會」

    「您放心,時刻保持警惕的主人」骨龍用力搖著它的禿尾巴表忠心:「尼古拉意一定會非常心,保證您和其他人的安全,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一點傷害。」就在致遠暗暗警告骨龍的同時,貝利夫也正在竭盡全力試圖說服關傑和他的隊伍一起前進。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貝利夫已經看出來關傑是眾人的隊長,而且他還是個很好說話的老實人。

    事實也正如貝利夫所料,雖然關傑沒有答應和他的隊伍一起上路,但還是同意今晚就在附近宿營。其實這也是冒險者的一個傳統,在野外宿營時要盡可能地聚集在一起保證安全,所以騎士對貝利夫的這個建議才沒有堅決地反對。

    進入對方的營地後致遠才現,這隊冒險者的數量多得出奇。除了沒有施法者外,其他的職業十分齊備,人數也達到了近五十人,簡直可稱得上是一支中等規模的僱傭軍了。

    這麼多人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白石城附近,著實讓致遠心生不安,認為具利夫和他的手下肯定是有很大的圖謀,否則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展開行動。

    和之前對致遠冷淡的態度完全不同,貝利夫在見到隊伍中的幾個女孩子後,對眾人就顯得非常熱心。不但把營靠近篝火的位置讓給了致遠等人,甚至還主動提出由他的手下來值夜,不弄要致遠和夥伴們費心。

    在致遠看來,像貝利夫這樣無事獻慇勤的傢伙非奸既盜,肯定不會有好事。不過他對自己和尼骨拉斯的實力也十分自信,根本沒有對安全有太大的擔心。這些冒險者識相也就算了,要是不懷好意地蠢蠢欲動,致遠可不在乎殺掉幾個威脅到自己和夥伴們的敵人。

    「白石城附近本來都是窮山惡水,甚至連魔獸都已經很少見到,像各位這麼多人數的冒險者可不對見啊。」等到致遠等人安頓下來,貝利夫就主動來找眾人攀談了:「不知道各位有什麼財的好路子,不妨也告訴在下一聲啊。你們知道。我要養活那麼多人可不容易啊」

    「就想變著法子來打聽我們的目的。」看著貝利夫即使笑起來也很陰沉的臉,致遠在心中狠狠啐道:「呸,你不也是帶了那麼多手下來到這裡,怎麼沒聽你說說有什麼財的路子?」

    「我們進山是為了白石城的安全。」關傑並沒有把貝利夫的試探放心上,老老實實地對他道:「做這件事完全是我們自願的,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雖然騎士說的都是大實話,但貝利夫卻根本不相信。他完全不認為會有人在沒有好處的情況下,熱心地地為其他人的利益到處奔波。抱著這樣的想法。貝利夫又旁敲側擊地問了關傑不少問題,但得到的答案卻完全一樣。

    沒想到看上去老實的關傑嘴巴竟然如此牢靠,貝利夫開始漸漸失去耐心,不動聲色地對周圍的部下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

    其他人得到了隊長的暗示,開始慢慢地向致遠等人圍了上來。雖然他們的動作非常隱蔽,但卻被全都落入了致遠的眼中。

    對這些冒險者完全沒有好感致遠正打算提醒同伴們注意,卻在無意中看到營地的一角堆著不少帶著手錯腳鐐的金屬項圈,不由得心中一動,立刻猜到了貝利夫等人來此的目的。

    「好傢伙,原來是衝著那些精靈來的。」目光掃過貝利夫五十來個。手下,致遠暗自思忖道:「原來是遇到捕奴隊了。」

    「關傑,既然大家和貝利夫先生一見如故,不妨把我們真正的目的告訴他吧。」想到這裡致遠打斷了關傑和對方的談話,故意大大咧咧地說道:「貝利夫先生,其實我們去前面的山區,是為了抓捕最近才出現的精靈」

    「精靈?」聽了致遠的話後貝利夫及手下全都臉上變色,最終還是貝利夫先恢復了鎮定問道:「這個消息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之前魔獸圍攻白石城時,我們都在城裡幫炮威爾領主守衛城池。」致遠說這話時一臉得意,仿山肚酒館裡向其他人吹噓的酒鬼一樣:「我的夥伴在魔獸必帶人進山偵察,無意中現了精靈的蹤跡。所以嘛」嘿嘿,我們就來碰碰運氣咯只要能抓住那麼一、兩個精靈。大家都可以退休了」。

    雖然致遠說的話看似無稽之談,但貝利夫卻不得不相信。

    貝利夫真正的身份,其實是一支捕奴隊的隊長。他也是得到了白石城北部山脈有精靈活動的消息,這才率領部下趕來的。而致遠說的話中,除了改變了尋找那些精靈的目的外,其他的都是真的。這種八成是事實只有兩成是假話的謊言,正易讓別人相信的。

    「原來各位也是衝著那些精靈來的啊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貝利夫很快換上了笑容道:「那可真是巧了。其實我們也是為了這些精靈而來的」

    「果然如此」聽了貝利夫的話後致遠不由得暗歎一聲僥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賭對了。

    本來關傑等人聽致遠說這次進山居然是為了抓精靈,也全都吃了一驚訝,特別是米蘭姐妹更是如此。致遠現在的說法可是和之前截然不同,任誰都會覺得既驚訝又困惑。

    不過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以後,夥伴們對致遠越來越信任,知道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果然,在致遠「開誠佈公」的態度下,貝利夫也很快說出了實話,讓關傑等人瞭解了致遠這麼說的原因。

    「既然大家是同行,不妨共享一下各自掌握的信息吧致遠笑瞇瞇地看著對方,完全一副談生意的樣子:「對方是個精靈部落,實力一定不會很弱。我們要是聯手的話,成功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些。而且我的夥伴能讀懂精靈們留下的特使記號,對追蹤他們非常有好處。至於收益嘛,按照人頭分的話,我想貝利夫先生不會反對吧?」

    致遠這麼說並不是心血來潮。既然貝利夫能帶那麼多手下來抓精靈自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定還掌握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就算艾黛拉找到了精靈們留下的記號,要在這茫茫大山中找到他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暫時和貝利夫達成合作關係,對盡快找到精靈有很大的幫助。

    同時致遠也說出了己方的優勢,並且他提出的分配利益的方法也非常公平,不怕貝利夫不動心。至於找到精靈以後的事嘛」有致遠和唐僧在,哪輪得到貝利夫說話的份?

    聽了致遠的話後貝利夫果然也很動心,略微思索了一會後就像致遠鼻出手掌道:「我同意你的建議」

    「一言為定」致遠也伸出手掌和貝利夫輕輕一擊,算是達成了協議。

    「等找到了精靈,就由不得你們作主了該怎麼處置那些傢伙,都該由了算」。

    「等抓住了精靈,把你們一起當奴隸賣掉」

    各懷心機的兩人表面上都是一臉坦誠,相互對視著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雙方已經成了「合作夥伴。」貝利夫倒也不急著對致遠等人下手了。和之前說好的一樣,他堅持讓自己的手下擔任值夜的工作,讓致遠等人好好休息,也算是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誠意。

    對貝利夫的「好意」致遠自然是不會拒絕,他老實不客氣地在營好的位置上建起了帳篷,然後把夥伴們都召集到其中開起會來。

    這種臨時營地當然不會很寬敞,你就算在自己的帳篷裡放個屁別人都能聽到,所以貝利夫對致遠等人的行為並沒有太在意。不過貝利夫並不知道,致遠早對帳篷施展了隔音結界。就算他在裡面開搖滾演唱會,外面的人都不會聽到絲毫聲音。

    「貝利夫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他們是為了抓精靈來的致遠一開口就大義凜然地對其他人道:「非法捕奴是不正義和不道德的,就算對方是精靈也不行,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組織他們

    聽了致遠這番話,米蘭姐妹和史東的表情都鬆弛下來。他們是最反對非法捕奴的,雖然也相信致遠不會和捕奴隊同流合污,但此刻聽他親口說出來後才算是真正放心了。三人用最堅定的目光看著致遠,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和他一起阻止貝利夫等人非法抓捕奴隸的行徑。

    而文文知道致遠之所以和貝利夫虛與為蛇,完全是為了自己,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情。

    「可是,,他們人那麼多,我們能做些什麼呢?」相對三人來說威廉就要實際得多,看著羅傑遲疑地問道:「要是起衝突的話,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放心吧,我們是沒有力量阻止他們,但精靈部族可以啊。」致遠早就想好了說詞,信心十足地對夥伴們道:「只要我們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給他們就行了」

    就在營地中的帳篷裡,致遠和夥伴門達成了一致至少先要找到精靈們再說。

    東部大銀月城

    今夕沉思了一下,就施展出了術士豪宅術。他帶著羅蘭走進魔法創造出來的空間中,然後找了個寬闊的房間坐下。那個黑衣劍士望著漂浮而來的卡索繆爾,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接著他指了指今夕掌中的葛蘭,誠懇的建議道:「雖然我沒有指使你的權力,不過還是請放凱東去和他的老朋友敘敘舊吧。」

    「嗯。」

    知道卡索繆爾不是敵人的今夕想了想,便答應了。他鬆開手,讓葛蘭墜落到上。於是卡索繆爾也緩緩的降落,與悲傷之劍並列的插入板。隨後今夕招來隱形僕役,命令它們準備雙份的飲料。等到氣氛變得適合交談後,已經過思緒的今夕淡淡的說道:「阿卡尼斯呢?你那麼突然的離開銀月城,是不是為了他?」

    「差不多吧。」

    女裝羅蘭抬起手,將指尖掠過垂落的梢。他斟酌了一會。才慢慢的說道:「很抱歉沒能向你道別,因為當時我實在太急了。不過……反正對你沒什麼好隱瞞的。簡單的說,我有一個重要的人遇到了危險。所以我用最快的度趕來了主物質位面,在路過月灣城時順便討還點舊債。你知道的,月灣騎士團欠我很多。那些海姆的走狗還害死了凱東,並且撕毀了當初和我立下的約定,連凱東女兒都沒放過。」

    「能詳細點麼?」

    「你在為他們工作?」

    「怎麼可能。」

    見到羅蘭有些警惕的抬起頭後,今夕啞然失笑。接著他搖搖頭了,告訴了羅蘭自己在月灣城中遭遇。那個專心傾聽的黑衣劍士沒有半點意外,似乎認為一切都理所當然。最後他輕噓了口氣。然後冷冷說道:「看來在這些年裡,月灣城沒有半點改變。當初我也碰到過同樣的事情。所以跟凱東狠狠的打了幾場。我真為他不值,竟然會為海姆這樣的雜碎神賣命。至於凱東的女兒……她實在沒有選男人的眼光。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心意。只能悄悄離去。可是芙蕾雅像她的父親一般頑固,太過的堅持把她送上了絕路。」

    「你想推卸責任?」

    「不,沒有的事。」

    對於來自今夕的溫和指責,羅蘭攤了攤手。他彷彿為了掩飾尷尬般的咳嗽了一聲,接著平靜說道:「我承認,當初的我太過幼稚。甚至到了會相信一群渣滓的諾言,天真以為他們能放過芙蕾雅的步。那個時候月灣騎士團的副團長把我視作情敵。用盡了手段排擠我。當然,我確實也鬧得太過分了點……不過我以為他會全力的回護芙蕾雅,就像我必然會為了重要的人而不惜一切。可是……我太蠢了。月灣騎士團裡擠滿了金錢與權力的信徒,他們的腦子裡只有糞便。愛情對他們而言太過奢侈,他們只是追逐功利的動物而已。」

    「……我理解你的憤怒,所以必須問幾個問題。」

    當羅蘭懊惱的垂下頭時。今夕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於是他靠到椅背上,緊盯著羅蘭。然後今夕合攏雙手,靜靜的說道。

    「這次你要殺掉多少人?還有。剛才的那個水晶骷髏是什麼東西?」

    「讓我來逐個回答吧。」

    聽到今夕的話後,羅蘭刀露出了鋒般的眼神。他慢慢的坐直,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這個城市裡的人流盡他們的血。這是公平的懲罰,你同意嗎?」

    「當然不。」

    皺起眉頭的今夕承受著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有些反胃的說道:「別拖無辜的人下水,羅蘭。雖然我相信,假如把我擺到你的位置上,或許會做出更加不可想像的事情來。但我還是要勸你,別太過分了。」

    「我敢保證,我沒有過分。」

    羅蘭緩緩的搖頭,同時整個人向後靠去。稍後他帶著殘酷的笑容,漠然的說道:「我不想自誇,但當初確實全靠我和凱東,月灣城才能逃過被毀滅的命運。最後為了免去加諸於芙蕾雅的罪名,我還憑一己之力封印了加布裡埃爾。 ̄ ̄它就是你剛才遇到的那只骷髏,也是個半神巫妖。可是結果呢?凱東被放逐,死在你我的面前。失去依靠的芙蕾雅被推上火柱,在萬人的歡呼聲中化作焦炭。你讓我怎麼原諒月灣城的居民?難道愚昧可以當作無所不能的擋箭牌?現在我只要求一個公平的結果而已。請你明白,我僅僅是將情況恢復到了我傻乎乎的介入之前罷了。」

    「嗯……」

    無言以對的今夕默然片刻,終於出了深深的歎息。他用指尖輕敲著桌面,同時慢吞吞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羅蘭。我想,你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在我出生的世界中,曾經生過同樣的事情。 ̄ ̄那裡有一個異常強大的國家,仗恃著壓倒性的武力和財富肆意妄為。它劫掠了很多國,以相對先進的道德理念為幌子,對潛在的對手毫無顧忌的進行打擊。其中有一個資源豐富的國,因為被封鎖了購入食物的渠道而民不聊生。數以百萬計的兒童被活活餓死,更多的人則長期徘徊在死亡的邊緣。而造成這一切的大國卻無動於衷,只管趁機以低廉的價格掠奪國的資源。它靠不成比例的付出獲取驚人的利潤,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加以阻止。最終,這種單方面的暴行換來了惡果。無路可走的國國民奮起反擊,以天才般的設想給予了敵人沉重的打擊。他們不惜玉石俱焚……嗯,你可以想像成有敢死隊坐在會飛行的馬車上,帶著流星爆雨的卷軸撞上了敵人的皇宮。在那件舉世矚目的事件中,大國的平民死傷數萬。事後則有很多國家的『良知,派人士跳出來,對國千般指責……」

    「你是其中的一份子嗎?」

    「怎麼會?」

    對於羅蘭的調侃,今夕報以一笑。他頓了頓,然後向頗感興趣的羅蘭繼續說道:「當時我歡呼雀躍,因為那個大國的政府是被全體人民挑選出來的。所以政府的錯誤,就是人民的錯誤。至少他們也有責任,並非潔白無瑕之身。具體到個人,我會同情枉死者的不幸。但從整體來看,他們只是為國家的罪行付出代價而已。講了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月灣城和我提到的那個大國不同。這裡的人民雖然愚蠢無知,卻不應該承擔責任。他們沒有選擇領袖的權力,也遭到了蒙蔽。所以放過他們吧,羅蘭。那樣的話,我會很高興的看到月灣騎士團被毀掉。」

    「……謝謝,你給我上了珍貴的一課。」

    在今夕閉上嘴後,羅蘭沉思了很久。最後他重重的吐出口氣,露出了堪稱迷人微笑。

    羅蘭輕巧的將指尖抹過杯沿,讓音樂般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他若有所思的移動著手指,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雖然無關緊要,不過我還是提出一些反論吧。嗯……你覺得,絕望的無力者是否理所當然的應該得到施捨?他們像很多傳奇故事中的背景人物一般,什麼都不做。在強權的壓迫下,這些人做吃等死,非常配合的任人魚肉。直到某天,英雄戲劇性的從天而降。那些廢物才興高采烈的歡呼,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願意幫助他們的人。……這讓我覺得很噁心。因為從根本上來看,受壓迫者根本不願意承擔一點點的風險。他們不肯為了自身的利益奮起,卻慫恿帶著善意而來的人踏入危險之中。這是徹頭徹尾的自私自利,懦弱且陰險。比起為惡者,其實有些時候被壓迫的人更可惡。」

    「嗯……沒錯吧。」

    今夕喝了一口飲料,然後將十指交叉著握在胸前。他幾次欲言又止,但還是皺著眉頭閉上了嘴。最後今夕把手按上了桌面,將整個人的重心前傾。接著他以推心置腹的口氣,認真的向羅蘭說道:「我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嗯,既然難得的談到了這種步,那麼我不妨就解釋得徹底一點吧。 ̄ ̄羅蘭,你和我都是獨立特行的人。剛才舉出的那些例子,其實跟我們本身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只跟隨內心的指引行動,別人怎麼看是別人事情。所以我對你做出建議的原因,僅僅是由於我個人不喜歡見到血腥的場景。我沒有指望你能全面的同意。只希望你能考慮一下罷了……」

    「你會錯意了。」

    羅蘭笑著擺手,打斷了今夕的話。他望著一臉嚴肅的今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如我前面說過的那樣,你給我上了珍貴的一課。現在我只是像愚鈍的學生一般,繼續向你討教智慧而已。嗯哼坦白說,在老師逝世後,你還是第一個能勸服我的人。是你提醒了我,讓我明白到一意孤行簡直跟狂奔瞎子般不知自量。以前我總是率性的亂來,結果犯下了錯誤。現在有了你這面鏡子,應該會好轉很多吧。人果然不能沒有朋友。不是嗎?」

    「你……呃,實在是把我捧得太高了點。」

    沒料到羅蘭會這麼說今夕攤攤手。重新向後仰去。輕鬆下來的他翹起了腿,以轉換成更舒適的坐姿。今夕故意把視線投向天花板。因為羅蘭的女性化裝束實在令他很不習慣。畢竟光是想到面前的美人其實是男性,就足以讓大部分人坐立不安了。明白這點的羅蘭有些窘迫,卻巧妙的掩飾掉了尷尬。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再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吧。所謂的半神巫妖,其實是生存了足夠久的巫妖。具體的細節我不清楚,只知道半神巫妖命匣不止一個。所以它不像巫妖那樣容易被摧毀,而且必然是久經歷練的傳奇法師。此外半神巫妖幾乎免疫一切傷害。差不多可算是無敵的存在。在當年與加布裡埃爾戰鬥中,連卡索繆爾都無法給它致命的打擊。更麻煩的是,半神巫妖也無視所有的凡間魔法。它是施法者的終極形態,大概能算得棘手的敵人。」「那你當初是怎麼封印住加布裡埃爾的?」

    「運氣。」

    當今夕抬起頭,好奇的望著羅蘭時,那個黑衣劍士自嘲的一笑。他聳聳肩。接著淡然的說道:「在這個多元宇宙中,最大的喜悅總是出現在脫離絕望的一瞬。黑暗中的曙光異常美麗,及時的好運遠比實力重要。當時我已經窮途末路。差不多都快放棄掙扎了。但加布裡埃爾卻莫名其妙的犯下了錯誤,讓我能僥倖取勝。」

    「它還真是可憐啊。」

    今夕一邊回憶著那個異常強大的半神巫妖,一邊苦笑著喃喃道。在他過往的人生中,和加布裡埃爾的戰鬥可算是最凶險的事情之一。可以的話,今夕實在不想繼續與加布裡埃爾為敵。在他看來,那個半神巫妖比卡爾還難纏。假如被它盯上的話,帶著家眷的今夕恐怕會焦頭爛額。

    「行了,我們去看看月灣騎士團的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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