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875:挨打 文 / 為博紅顏笑
875:挨打
875:挨打
法師微微揮了揮手,今夕走到法師身前。老法師將雙手放在男孩的雙肩上,「如果你日復一日地躲在房間裡擔心做不好功課就會什麼都做不好。我放你一天假,就當今天是週末,去找其他的夥伴玩玩吧,讓他們幫助你忘記那些煩惱。」他微笑著,然後放開他的學生。「你需要放鬆一下,現在,去吧。」說完,他開玩笑地用長袖撫過男孩的頭,目送他跑下樓梯,然後老法師表情凝重的轉過身來,望著牧師。「孩子,」庫甘搖搖頭輕聲說,「你舉行個儀式,給他們職業,突然,就期望他們變成一個男人。但是,他們仍然是孩子,無論他們如何努力,他們仍舊像個孩子。」他拿出煙斗,仔細地填裝。「魔法師這個職業即使在三十歲也會被認為是初出茅廬,而其他的大部分職業在這個年齡都可以成為見習生甚至是大師了,或許已經在為自己兒子的選擇日而準備了。」他拾起火爐中幾近熄滅的細燭,點燃煙斗。
塔裡點點頭,「我明白,庫甘。牧師的修行也是同樣漫長的,在帕格這個年齡,比我成為shi僧還早了三十年。」老牧師身體向前微傾,「庫甘,那孩子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那孩子沒事,你知道的。」法師淡淡的說。「他無法掌握我所傳授的技巧並不能說明什麼。他運用卷軸和魔法物品的能力讓我吃驚。那男孩對這些東西擁有極強的天賦,我敢打賭他擁有成為偉**師的資質。但他卻無法駕馭自己的能力。」
「你是否認為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希望如此,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不得不要他放棄這個職業,這將比我從未選擇過他而對他造成的傷害更大。」法師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這讓我迷惑,塔裡,我想你也清楚他體內潛藏的巨大能量,在我見到他的第一個晚上,當我看到他使用那水晶球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一點。多年來我第一次想到我可能找到了我的傳人。當選擇日上沒有任何一個大師選擇他的時候,我意識到命運之神已經為我指出了道路。但還有其他的東西在那男孩的體內,某種我從未遇到的東西,某種強大的力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塔裡,但它在拒絕我的介入,就像有什麼……有什麼地方錯了,或者是……不適合他。我不知道與我的相遇究竟是否對帕格有利,一切似乎都變得難以預料。」
「你是否仔細考慮過那男孩說的話?」塔裡若有所思地問。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錯了?」
塔裡點點頭,庫甘不屑一顧地擺擺手,「塔裡,你同我一樣瞭解魔法的特性,甚至比我更瞭解。你的神並不是將信仰帶給虛空的神,你的教派對宇宙中的信仰秩序研究甚深。你是否懷疑過那男孩的天賦?」
「天賦?不,但他的能力有時確是一個疑團。」
「說的好,那麼你有什麼好主意嘛?或許我們能讓他成為一名牧師?」
塔裡坐起身,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牧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庫甘,必須經過嚴格的挑選和試煉,而且必須擁有堅貞的信仰。」他有些不自然的地說。
「放鬆些,塔裡,我只是開個玩笑。」法師歎息道。「那麼,如果他既不能擁有牧師的信仰又無法掌握麼法師的技巧,我們又該如何挖掘他的潛能呢?」
塔裡沉思了一會,然後說,「你是否想過失落文明的知識呢?」
庫甘睜大了雙眼,「你是說那些古老的傳說?」塔裡點點頭。「我懷疑是否在某個地方仍然有魔法師掌握著那些傳說中失落的智慧。如果那是真的,那可以完善我們職業的很多缺陷和疑問。」塔裡困窘的發現法師正瞇著雙眼死死地瞪著他,流露出不贊成的目光,「但那些傳說太多了,隨便翻開一塊石頭的背後你都能找到一個。我寧願自己去尋找答案,也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那些古老的迷信上面。」
塔裡表情嚴肅,語氣中充滿斥責,「我們的神殿並不認為那只是傳說,它被認為是流傳下來揭示真相的殘缺片斷,是諸神教導先人留下的古老神諭。」
老法師似乎被塔裡的語氣所激怒,大聲駁斥,「你的意思是世界是平坦的,直到若蘭蒂克--偉大的魔法師以他強大的法力看透迷霧,發現了拱起的地平線,才揭示了世界是個球體的真相?不,我提醒你,這是任何一個出海的水手和漁民自世界之初就眾所周知的事實」他幾乎大吼起來。
塔裡聽到那些褻瀆教義的話語,如同被迎面一擊似的臉色慘白,庫幹不由放緩語氣。「我並不想對你無禮,塔裡。但是永遠不要試圖教導一個老練的盜賊如何偷竊。我知道你的教會對次研究甚深,你的大部分兄弟們都對那些肅亡教的shi僧所討論的古老諸神起源的傳說不屑一顧。難道那些傳說中失落的文明不又是一個埃斯芬式的宗教故事嘛?」
塔裡指責地迎著法師的目光,聲音中帶著嘲諷,「你對宗教的知識依然如此貧乏,庫甘,你對於我們信仰的研究知之甚淺。」他微微一笑,「關於那些迷信的教義你是對的,儘管我們中的大部分人嘲笑他們只是因為我們無法忘卻當我們還是shi僧的時候他們對我們的殘酷。」然後,他表情嚴肅起來,「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對宗教太無知了,埃斯芬確實有很多奇怪的信仰,這是事實,他們也是一個偏狹的宗教組織,但他們依然是我們所知的最古老的教派,並被認為在宗教分歧中被埋葬。」
「你的意思是宗教戰爭。」庫甘嘲弄地哼了一聲。
塔裡沒有理會他,「埃斯芬在王國時代是知識文明與歷史的掌管者,他們幾乎擁有王國所有的圖書館,在克諾多我造訪過一座他們神殿所屬的圖書館,讓人印象深刻。」
庫甘笑了笑,略帶謙恭地說,「是呀,塔裡,我曾造訪過薩斯修道院的藏書閣查閱書籍,我去過不下十餘次,可那又能說明什麼?」
塔裡身子向前探起,「這說明,有關這個埃斯芬,有什麼東西被隱瞞了,不僅是知識,技術,他們可以印製或銷毀任何他們想要的古著來支持他們試圖隱藏的一切。」
「不」庫甘擺手打斷了塔裡的話,「我向來尊重你或他人的意見,但我不能接受這些有關失落文明的胡說八道我寧願相信帕格擁有某種我從未遇到過的特殊資質,或是陷入某種精神控制甚至是幻象的糾纏--我很高興在這方面進一步的討論--但是我決不能接受他無法學習魔法是因為那些在上古混沌之戰中消亡的神明和古魔法不,那是不為人知的,這我接受。我們的職業中有太多不能解釋的缺陷和未知的秘密以及失傳的魔法。但帕格不能學習魔法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我是一個失敗的老師」
老牧師怒視著庫甘,突然意識到法師從來沒有真正考慮過帕格本身的特殊資質。「你太愚蠢了,你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帕格也同樣擁有天賦,我不能想像有誰比你更適合教導他。但如果你不能瞭解那孩子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引導,你就不可能成功。」庫甘張開嘴正要反駁,卻被塔裡打斷。「不,讓我說完。我們並非所不知,你似乎忘了,曾有過很多其他的人,像帕格一樣擁有未開化的不明資質,但卻終身無法運用,最終無所作為。」
庫甘猛吸了一口煙斗,濃密的雙眉糾結。突然,他低聲笑了一聲,然後大笑了起來。塔裡震怒地望著法師,庫甘擺擺手中的煙斗,「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一頭豬試圖教導它的兒子繼承家族的事業失敗,可能也會責怪消亡的眾豬之神呢」
塔裡對這種褻瀆神祉的想法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後也跟著大笑起來,伴著一聲短暫的咆哮,「你真他**的褻瀆神靈」兩個男人笑了很久,笑聲衝散了緊張的氣氛。塔裡歎息了一聲,站起身來,「總之,庫甘,清考慮一下我說的話,今夕也許擁有某種我們所不瞭解的資質,你必須找別的方法引導他發掘自己的力量。」
庫甘搖搖頭,「我拒絕相信那些失敗事例的無根據理由,塔裡,或許教導帕格很難,但每個人都有其缺陷,而這缺陷存在於人本身,而不是存在於宇宙中。我總覺得我們的失敗在於我們無法瞭解帕格,或許,我該為他尋找一位更好的大師,一位能發掘他潛能的老師。」
「對這個問題我已經表述了我的意見,」塔裡歎息道,「我不能要求你什麼,就如你所個差勁的老師總比沒有好,如果沒有人教導他,那個男孩的遭遇又會如何?」
庫甘向椅子右側微傾,「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沒有人教導他,那男孩的命運又會如何。」
庫甘的雙眼暗淡下來,迷茫地望著不存在的焦點。他使勁地吸著煙斗,沉默著。「怎麼了?」塔裡不安低問。
「我不確定,塔裡,但你給了我一個主意。」庫甘回答。
「什麼意思?」
庫甘擺擺手打斷問題,「我不能完全肯定,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思考你的問題,問問你自己:第一個魔法師是如何學會運用他的力量的呢?」
塔裡坐了下來,兩個人陷入了沉思,透過窗戶,他們聽見男孩們嬉鬧的聲音充滿庭院。
每個星期六,工作在城堡的男孩和女孩們都會被允許擁有一個下午的假期,可以隨心所欲的盡情享受。無論是學徒還是年有的男孩們都在一起喧鬧嬉笑。平時總是每天從早忙到晚的打掃、縫補,或是在廚房幫忙的女孩們,在每個星期六,也都會悠閒地來到城堡的庭院中--公主花園附近散心,而大部分男孩子們則會乘這個打好時光聚集在一起來一場球賽。獸皮縫製的皮球內塞滿了破爛的軟布條,他們大聲喧鬧、奔跑,偶爾也會拳腳相加。所有的男孩們都穿著他們最破舊的衣服,完全不在意撕扯或是沾滿泥污。
女孩們坐在公主花園的矮牆上,邊閒聊邊展示著自己美麗的青春。她們幾乎都穿著最好的衣裙,秀髮梳洗得光彩照人。她們互相炫耀著,同時假裝對對方的魅力無動於衷。
今夕跑向正在進行的比賽,像往常一樣,湯瑪士早已陷入激烈的球賽之中,他沙紅色的長髮隨風飄揚,如同一面耀眼的旗幟。喧鬧中不時地爆發出一陣哄笑或是叫喊。他興奮地揮舞著雙臂,猛烈地追逐著,偶爾的疼痛讓他完全陷入了球賽的狂熱。他晃過對手,用力將球高高地體向空中,躲開那些試圖將他絆倒的腳。沒人清楚這種比賽究竟是何時形成的,也不曾有過任何規則。就像多年前他們的父輩一樣,賽場上的男孩們已如置身戰場一般的群奮激昂。
今夕衝進賽場,一腳絆在剛剛從背後將湯瑪士踢倒的茹佛身前。茹佛在hunluan的人群中猛然摔倒下去,湯瑪士乘機爬起,衝向目標,一腳將剛剛落地的皮球踢入一個放倒的大酒桶中。他們勝利了男孩們歡呼雀躍,這時茹佛推開擋在身前的男孩走向帕格。他濃密雜亂的雙眉下,兩道怒火直射在瘦xiǎo男孩的身上。他向帕格啐了一口,「要是你下次再敢這麼幹,我就打斷你的腿杜鵑仔」杜鵑是一種卑劣習性的鳥,它們總是將自己的蛋下在別的鳥的巢穴中,由別的鳥來撫養它們的後代。帕格沒有回敬茹佛的咒罵,只覺得在過去幾個月所積聚的痛苦和挫折似乎都湧了上來。
他猛然衝向前,左臂一把勾住挑釁者的脖子,右手一拳打在茹佛的胖臉上,茹佛的鼻子在帕格的拳頭下哼了一聲緊接著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立刻,兩個男孩扭打在了地上,茹佛高大壯實的身材很快佔了優勢,他坐在帕格的胸口上,巨大的雙拳猛擊在瘦xiǎo的帕格臉上。
湯瑪士無助地站著,他多麼希望可以去幫助他的朋友,但那是男孩的榮譽,他可以上前幫助,而帕格是寧死也不會忍受這樣的恥辱。湯瑪士大聲地為帕格吶喊助威,他感覺茹佛的每一拳似乎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今夕掙扎著試圖甩掉壓在胸口的沉重身軀,扭動著想躲開那些可怕的攻擊,他滿臉血污,然而茹佛的拳頭卻一次比一次有力,帕格頑強的反抗,猛擊敵人的頭部。但沉重的打擊讓他很快感到一切似乎都在分離崩析,嘈雜的人聲變得陌生而遙遠,茹佛的攻擊似乎也不再疼痛,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層紅色與黃色所籠罩,然後,他感到胸口上的重壓逐漸消失了。
一陣短暫的暈眩後,帕格慢慢恢復了知覺,他看到阿魯沙王子站在身前,一隻手緊緊地抓住茹佛的脖領。儘管他不如他的兄長和父親那般強壯,阿魯沙仍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個肥胖的軀體舉離地面。他微微一笑,卻冷若冰霜,「我想那已經足夠了,」他平靜的說,眼中射出銳利的鋒芒,「你說呢?」他的聲音冰冷,不由得任何分歧,表明並非是徵求意見。茹佛用他那被打爛的鼻子勉強發出一聲哼響,算是表示同意。阿魯沙放開他的脖領,胖碩的身體笨重地摔倒在地,圍觀者爆發出一陣哄笑。王子彎下腰,幫助今夕站起來。
阿魯沙扶起站立不穩的男孩,「我欣賞你的勇氣,年輕人,但我們不能讓德瑞奇最優秀的年輕法師被人打成白癡,不是嗎?」他的聲音中略帶著一絲嘲笑,而帕格只能勉強地站在那裡望著公爵年輕的兒子並保持不失去知覺。王子向他笑了笑,扶著帕格走向他的朋友,湯瑪士跑上前來,手中拿著一塊浸濕的mao巾。
湯瑪士用冰涼的mao巾擦洗帕格血污的面龐,終於讓他清醒了過來。當他看到阿魯沙轉身走向站在只有幾步之遙的公主和柔蘭德的時候,他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清醒過來。當著城中女孩的面前挨打就夠糟的了,而在公主的面前被茹佛這樣的鄉下佬痛打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渾身的疼痛讓今夕不由呻吟了一聲,他轉動著身體試圖察看自己究竟傷的有多嚴重,但被湯瑪士止住,「別亂動,你還不算太糟,大部分血跡都是茹佛的,明天,他的鼻子看起來會像個憤怒的紅番茄。」
「就像我的腦袋。」
「沒那麼糟,不過是一個黑眼圈,嗯……或許兩個,臉頰有點浮腫……總體來說你看上去還不錯,不過下次你如果還想和茹佛決鬥,最後等你在長高一些,好嘛?」
今夕似乎沒聽見湯瑪士的忠告,只是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王子帶著妹妹離旁的柔蘭德向他露齒一笑,這讓帕格真希望自己不如死掉算了。
今夕和湯瑪士走出廚房,手中端著他們的晚餐。這是一個溫暖的晚上,比起廚房的炎熱,他們更願意在涼爽的海風吹拂下享受美味的晚餐。今夕坐在men廊上,xiǎo心地運動著下巴,像羊似地xiǎo口咀嚼了幾下,最後無奈地將盤子放在了一旁。
湯瑪士望著他,「不能吃嗎?」
今夕沮喪地點點頭,「下巴疼得厲害,」他向前微傾,肘部支在膝上,手拖住下巴。「如果我當時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可能就會好一些。」
「凡諾恩大師說過,一名優秀的戰士要永遠保持一顆冷靜的心,否則就會失去它。」湯瑪士用塞滿食物的嘴支吾道。
今夕歎了口氣,「庫甘老師也說過類似的話,並讓我做過一些練習來使我放鬆心情。」
湯瑪士艱難地吞下嘴中的rou,「在自己的屋子裡練習是一回事,在別人辱罵你的時候保持平靜又是另一回事,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我想換作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反應。」
「但你會贏。」
「或許吧,因此茹佛從來不敢這樣對我。」他的語氣毫無誇耀之意,似乎只是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我認為你做得對,今後哪個老糟鼻如果還想找你的麻煩會三思而行的。無論如何,就是這樣。」
「你是什麼意思?」今夕有些不解。
湯瑪士放下他的空盤子,滿足地打了個響嗝,「那些喜歡欺凌弱xiǎo者都是一個德行,他們才不在乎你是否比他們矮xiǎo或是高大,他們在乎的是你是否敢站出來反抗。茹佛或許很高大強壯,但他也只不過是外強中乾。或許他還會去欺負比他矮xiǎo的男孩,但我想他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因為他們從來都不喜歡付出代價。」湯瑪士給了今夕一個熱情的笑容,「那一拳打的真漂亮,正中目標」
今夕感覺好多了,而湯瑪士緊盯著帕格幾乎沒碰的晚餐。「你還吃嗎?」
今夕看了看他的盤子,裡面裝滿了熱騰騰的烤xiǎo羊肉,翠綠的蔬菜和烤馬鈴薯,濃厚衝鼻的味道和chou痛的下顎讓他沒了胃口。「不,你吃吧。」
湯瑪士毫不客氣地舉起盤子迅速地將食物塞進嘴裡。帕格笑了笑,他的朋友對食物似乎從來不知道滿足。
他將目光轉向城堡高聳的圍牆,失神地望著逐漸逝去的夕陽,「今天我感覺像個傻瓜。」
湯瑪士猛地ting了下來,送到嘴邊的rou又放了下來,他看了看今夕,「難道你也?」
「我什麼?」
湯瑪士突然大笑起來,「我明白了,你如此沮喪不是因為你被茹佛痛打,而是因為挨打時被公主看到」
「什麼挨打,我也在反擊呀」今夕漲紅了臉反駁道。
湯瑪士興奮地大叫,「哈,你喜歡公主?」
今夕無奈地坐了回去,如果再與其爭論下去,恐怕整個城堡都會聽見。「我想……或許是吧。」
「不不不,老頭你誤會了。不是我們和他們兩個打,是教皇和傑路以及藍靈和他們打」亞力克震動自己的食指在面前晃動,斟酌了一下之後,接著道:「他們兩個被打敗了,但是出現了空間通道。我們被無意之中拖了進去,就來到這裡了」
話之間,基德聽得腦袋暈暈的,一時間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了。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亞力克大人和安東妮大人,果然很強大啊。
「哦,空間通道」老者眉頭輕蹙,托著下巴遲疑了一下之後,突然笑道:「這八百里海域,是十大魔道之一的威廉所管轄的地方之一。呵呵起來,這個傢伙其實並不怎麼壞。只是管著財務必須要收集一切的錢財而已。而那個西格的話,即便殺了威廉也不會多說什麼。那個西格,太貪了」
完,老者起身之後朝著外面走去。亞力克撅了一下嘴巴,上前攔住:「老頭,問一下。你是」
老者看著亞力克警惕的眼神,嘴角倏地出現了一道淡淡的弧線:「呵呵呵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盯著亞力克的眼神,一時間竟然讓亞力克產生了一種忌憚感覺。
這個老傢伙,絕對實力很強大。
心中雖然震驚,但是臉上沒有一絲的怯意,道:「你不會也是那個十大魔道的其中之一吧呵呵」乾笑了幾聲,讓老者又是一笑。
「我本來是十大魔道之現在嘛,早就不是了」說話間,老者已經不見蹤影。亞力克這才反應過來,和安東妮對視了一眼,心中苦笑了一下。
還真的是十大魔道之一啊,不過,可能是前任了。現在嘛,也只是一個閒散老人而已。
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亞力克又轉向了地上捏住手臂的隊長:「你叫什麼名字?」隊長的臉上,還可以看出痛苦。不過,相對前面的時候,好的多了。
「我我叫卡普,是這個城市的守衛隊長。」亞力克一陣愕然,就這樣的實力,也可以當守衛隊長。這個級別的人,最多也就是五六階的水準,還真的是個廢物。
亞力克是自己實力上去了,所以不知道別人的修為才這樣說的。而且,他接觸的人,都是一群底子厚實力強大的人,一般的那些五六階的人,還真的不入眼。
心中狠狠的腹誹了一下這個城市的武裝力量,想著,自己一個人拿下這個地方,可能都搓搓有餘了。只是那個西格不知道是什麼實力。
想來,十大魔道之一的手下,應該有著魔導師的實力吧。不然,有點?啊。
「那這裡的城主呢?城主就是你們西格海盜團的人了吧,呵呵,看你這個?樣,城主的實力也好不到那裡去」亞力克一腳踹在卡普的腰上,頓時又是一身哀叫。
「不不是的,我是城主的人,城主和西格海盜團是不一樣的。我們平時這樣做,只是為了做給西格海盜團看而已。我們啊我們城主是個好人」卡普掙扎著說道,好像是為了給城主開脫一樣。
亞力克沉吟了一會兒,心中暗忖:也就是說,這個城主,是城主和西格海盜團兩方面的勢力。而城主,是個好人,想要維護城裡的市民卻必須要奉承西格的人。
那不是自己打殘了好人,轉而看著那些士兵,有點觸動一般。
卡普也看出了亞力克的神色,牙齒一咬後,道:「不用憐憫這些士兵,他們都是派出來監視我們的而已。真正的守衛對,都是住在城堡之中不出來的。」
這時,餐館的門口走進來幾個人。手中,都是拿著菜刀或者一些鐵鍋,看到亞力克有點奇怪。
一個魁梧的男人站出列,聲音之中帶著顫抖,戰戰兢兢的說道:「你們你們不要傷害卡普大人卡普大人,和城主大人」吱吱嗚嗚的一會兒後,亞力克補充道:「這傢伙和城主大人是好人,是不是?」
那魁梧的漢子聽了,連忙點頭。卡普突然道:「你們都出去,這位是聖會的大人,是來解救我們的」剛才和老人的說話,卡普也聽到了,當然也知道聖會的人。
ǎo時候,可是見到過聖會和魔王教的戰鬥的。
幾句勸解和懇求,那些市民們出去了。亞力克輕笑了一聲,扶起了卡普。安東妮開始真正的用聖術治療起來,而基德則是滿臉羞紅不知道說什麼好。
剛剛進城,竟然打了好人。
「這個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啊呵呵呵」亞力克撓撓自己的頭髮,尷尬的說道。
安東妮真正的開始治療了,卡普也明顯的好轉起來。不過,那條手臂算是廢掉了。沒有一絲的怯意,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些士兵後,竟然還帶著一點快感:「哈哈哈用我的手臂,抵他們的命,我算是值得了」
聽到這話,亞力克嘴角一陣抖動,真的有點佩服這個瘋子了
城主府的客廳之中,雖然不是很奢華,不過裝飾的相當不錯。有著古老氣息的鎏銀燭台上,火焰慢慢的舞動。天花板上的魔法燈,閃爍著螢火般的微弱光芒。
會客室中,儘管燈火很暗淡,城主的心中卻是猶如赤火一般熊熊燃燒著。這兩個年輕人,竟然是魔導師。魔導師啊,這樣的戰力即便是這八百里海域都沒有幾個。
現在,他們竟然說要直接剿滅西格海盜團。這樣的信息出現,讓城主原本孱弱的身體馬上充滿了力量。
「這個亞力克大人,您還需要我們的幫助嗎?」西姆今年都將近六十的人了,在亞力克這個可以當成孫子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還是讓亞力克很不好意思。
失聲一笑:「幫助倒是不需要,馬上帶我去這個島嶼上的據點恩可以的話,我馬上摧毀了就行」
西姆高興的都快要蹦?起來了,他在這裡噤若寒蟬的這麼長時間,為的就是這句話。自己最強大的戰士,卡普,只是一招就被他廢掉了手臂。
這樣的強大魔法師絕對可以滅光那些西格海盜團的人,即便是亞力克不說這句話,他都要在不知不覺當中提出來。基德看的心中更加有信心起來,城主都要給我師傅面子,魔法師果然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啊。
略微商量了一下之後,亞力克和安東妮起來,準備由城主的人帶著去西格的據點。一個穿著襯甲的衛兵急沖沖的跑進來,先是和亞力克安東妮行了一個法師禮,這才附著城主的耳朵xiǎo聲的說了幾句。
城主西姆原本微笑著的臉色瞬間冷卻下來,呼退了衛兵之後,帶著點諂媚的說道:「亞力克大人,這個西格據點裡的人,都已經在城堡外聚集起來了,這個」
話還沒說一半,亞力克截住嗤笑著:「來了就好,還省得我去找了」說著,帶著基德就往外走去。城牆上,士兵們嚴肅的盯著下面的騎士。沒有慌亂,沒有恐懼。
當亞力克三人上來的時候,也沒有多朝他們看一眼。
亞力克心底佩服,這些士兵比城主西姆厲害多了,至少,沒有露出那種奉承的舉動。但是,亞力克他沒想到,西姆奉承也是為了這個城市,這個島嶼。
他的責任大,必須要做這些。至於士兵的話,能訓練出這樣的士兵的人,是個軟弱的人嗎?儘管,西姆的身體真的很孱弱。
下面,騎士們吼叫個不停,什麼教出那個魔法師啊,什麼那個美女如果扔下去的話,他們就馬上退去之類的。一時間,安東妮雪白的臉色上,出現了淡淡的紅暈。
氣的,現在的她很生氣。基德躲閃了一下,他確實有點害怕這個美女。發起脾氣來,盡然連老師都打,而且還殺人的。亞力克頭一抬,俯視著下面吵著一團的騎士有點頭痛。
手指輕輕的彈出,一道火焰纏繞著彷彿xiǎo魚一般的直接游動而起。在天空之中,慢慢的變大之後,幻化成了一條威武的神龍。不是那種巨龍,而是真正的神龍。
昂嗷的一聲吼叫,下面的騎士以及一些魔法師頓時失去了響聲,原本聒噪的世界一下子就變得清淨了。火龍在城牆外的天空上游動著,那種熱度即便是下面的騎士都能真切的感覺到。
要是要是這條火龍下來的話基本上
為首的那個騎士還沒有想完,那條火龍已經猛地鑽下去了。在騎士的陣型之中橫穿亂撞,一聲聲的哀號聲音響起,一個個全身都是火焰的騎士戰馬魔法師,還沒走兩步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安東妮冷眼看著,心中也是震詫不已。原先的亞力克很強,他也知道一點。但是,現在的貌似更加的強大了。塑形魔法,他已經掌握了這一項技能。
真正達到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根本不會在乎什麼咒語之類的。要是極強難以控制的魔法,這才利用咒語輔助。就像亞力克的魔龍斬,他就無法駕馭。
但是,一般的魔法他們都已經可以塑形控制了。火龍飛過之處,僅是一片狼藉。下面,沒有血跡斑斑,沒有多餘的哀號有的,只是火焰,無盡的火焰還在燃燒著。直到最後的一名飛上天空的魔法師斃命了之後,火龍重新回到天空化成一點點的xiǎo火星消失。
城牆上,士兵們臉上滿是汗水,卻是沒有一個人抹去。這樣強大的魔法,就是魔導師的實力嗎?每個士兵的心中,都出現了忌憚。不準確的說,是一種無力感。
基德還傻愣著的時候,西姆已經反應過來了。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戰慄的問道:「亞力克大人,需不需要休息一下」這樣強勁的魔法,不要說看到過,連聽都沒聽到過。
亞力克罷罷手,嘿然一笑:「呵呵這點魔法我還是支持的住的,嗯,西姆城主。你好像很怕我啊,呵呵,你又不是壞人怕我幹什麼?」
西姆的心底頓時一輕,一直以來都被西格海盜團的人壓迫慣了,而且,亞力克是他們所依仗的實力所在。他,必須要和這個魔導師打好關係。
「那您需不需要一個帶路的去西格據點,這裡死的只是據點之中的一xiǎo部分人而已。所以」西姆尷尬的乾笑著,希望亞力克能馬上去滅掉那個據點。
亞力克手托著下巴,遲疑了一下之後點點頭。不過,左手往腰間一揶抓出了一個巨龍魔偶。小小的捏在手掌中,其他人也沒注意到什麼。
他是想要試一試這個魔偶的威力,當然,也算是熟悉一下吧。不然,等到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的話就不怎麼靈活了。儘管,他有自動檔的控制。
不過,出來活動一下總還是好的,就像買車要開一段時間才能真正的檢測出車得性能。瞟了一眼安東妮,亞力克微微一笑之後,綠光一閃。
城牆上,頓時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綠龍。撲閃了幾下翅膀之後,高高的飛起。然後在慢慢的長大,一到了十五六米的時候,才停住增長。
城主的下巴掉了,城牆上的士兵,牙齒掉了。而基德都快要哭了,只有安東妮滿臉的疑惑,不知道亞力克是用的變形魔法還是什麼道具。
話說,變形魔法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絕跡了。
「這個安東妮大人,亞力克大人是一條龍嗎?」城主心中波瀾起伏,額頭上的汗更是像下雨。結結巴巴的問著問題的時候,更是有種負罪感。
巨龍都是貪婪的生物,不會消滅了據點不會伸手問自己要錢吧。巨龍索要起錢來,或許比西格還要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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