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896:商會大師 文 / 為博紅顏笑
896:商會大師
896:商會大師
商人直視著博利克。「博利克公爵,讓我們坦白的說吧。自由都市和王國之間並無太多友誼。而且,更坦率的說,對於康東印這個姓氏就更沒什麼好感的。那是因為你的祖父覆滅了沃裡諾並圍攻納塔。他一直打到這個xiǎo城市以北十英里處才住手,而這段歷史依然讓我們中的很多人耿耿於懷。我們的先祖是克氏,但是我們出生自由,對征服者也沒多少敬意。」凱恩對僵硬在椅子上的公爵繼續道,「不過,我們還是盡力接納了你的父親,現在是你,你們是好鄰居,公平的和自由都市交易,寬宏大量。我相信你是一個重榮譽的人,並且確信那些簇朗尼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想,你決不是一個喜歡誇大其詞的人。」到這裡公爵稍微放鬆了一些。陶bo特shun了一口酒,然後接著說。「如果與我們生死攸關的事情就發生在王國而我們卻無動於衷,繼續讓自己孤獨無助,那就太愚蠢了。你們走後,我會召集行會立法會和商戶來贊成在這件事上支持王國。」他微笑著,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出這個男人對他的影響力和權威與公爵一樣自信。「我想要讓立法會看到這其中的智慧並不困難。只要稍微提及那些簇朗尼戰艦並再對我們的船隻如果遭遇一艘如此迅速的艦船該如何應對做一個小小的假設就能說服他們。」
博利克笑著鼓掌道。「商會大師,我現在清楚了,您的財富不是靠運氣和天數所賜。您的頭腦就像我的神父塔裡一樣精明。還有您的智慧。我獻上我的謝意。」
公爵和商人一直談到深夜,但今夕疲憊極了,早早地回到他的床上。幾個xiǎo時候當庫甘走進屋子,他看到男孩已安穩地躺下,一臉的平和。
風暴女王號乘風而行,上桅帆吹鼓著帶她穿過洶湧的海浪。飛旋,冰冷的雨水使得夜色黑暗甲板上的人們只能看到她高高的桅桿消失在朦朧的黑暗之中。
在後甲板,人們畏縮在厚重的毛皮縫製的油布斗蓬裡,試圖在這可怕寒冷的大雨中保持溫暖乾爽。在最後的兩周裡他們曾兩次穿越遠海,但是這次是他們所遭遇過最惡劣的天氣。繩索傳動器那邊傳來一聲喊叫,告訴船長有兩個人掉下船去了。博利克公爵向阿布姆船長吼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嗎?」「是的,我的領主。他們已經是死人了,即使可能,尋找他們也是愚蠢的,何況那是不可能的。」
瞭望員爬在危險的繩索上,敲擊桅帆上的結冰,如果不能盡快清除結冰,它們額外的重量就會讓船隻癱瘓。阿布姆船長一手抓住圍欄,察看險情,他的身體和他的船和諧一致。但站在他身邊的公爵和庫甘就很難在起伏的甲板上保持平衡。巨大的呻吟,破裂的聲音從下面傳來,船長咒罵著。
不一會兒,一個水手出現在他們面前。「船長,我們有一塊船板斷裂了,而且她正在進水。」
船長朝站在主甲板上的大副招了招手。「帶人到下面去排除險情,然後匯報。」大副很快挑了四個人和他一起去了。庫甘似乎有一陣出神,然後說,「船長,這風暴將會繼續持續三天。」
船長咒罵著眾神帶給他的運氣然後對公爵說,「我無法讓她在三天的風暴中一直漂在水面上。我必須找一個地方靠岸修理。」
公爵點點頭,在風暴中喊道,「你要轉向去奎爾止嗎?」
船長搖了搖頭,雪和雨水從他的黑色的鬍鬚上甩落。「我不能在風暴中將她開進奎爾止。我們不得不在巫師島停靠。」
庫甘使勁搖頭,但沒人注意。「我們就沒有其它的地方可去嗎?」法師問。
船長看著法師和公爵。「附近沒有了。除非我們冒著失去桅桿的危險。然後,如果我們還沒有沉沒,我們還要至少再耽擱六天而不是三天。海浪越來越大了,我擔心我們要失去更多的人。」他朝桅桿上喊著新的命令並朝舵手走去,很快他們朝南轉去,向巫師島前進。庫甘和公爵一起下去了。船在猛烈的lang擊中搖擺不定,使得窄xiǎo的舷梯和過道難以通過,矮胖的法師被從一邊拋到另一邊,艱難地回到他們的船艙。公爵走進他的xiǎo屋,和他的兒子待在一起,而庫甘也走進自己的。迦旦,麥克莫和今夕正在努力讓自己待在各自搖擺的舖位上。男孩有一段很難熬的日子,在頭一兩天他感覺非常難受。他基本能適應海上的行動,但對於鹹豬rou和壓縮餅乾仍然難以下嚥。因為大海肆虐,船上的廚房早已無法履行義務了。船身呻吟著抗議海濤的撞擊,他們可以聽到前方傳來搶修破裂船體的錘擊聲。
今夕翻過身望向庫甘。「風暴怎麼樣了?」
麥克莫支撐著坐起身看著他的主人。迦旦也是一樣。「還要持續三天。我們將在一個島停靠直到它減弱。」
「什麼島?」今夕問。
「巫師島。」
麥克莫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頭撞在了低矮的天花板上。迦旦低聲竊笑,他咒罵著抱著腦袋吼道,「是黑魔法師馬克羅斯之島?」
庫甘點點頭,同時用手讓自己站穩,船被海浪高高拋棄然後又掉落下去。「是的。我也不喜歡這個主意,但是船長擔心這船。」好像是為了強調這一點,船艙吱吱呀呀地呻吟了一會兒。「誰是馬克羅斯?」今夕問。
庫甘沉思了一會兒,似乎在傾聽前艙船員的工作,然後說,「馬克羅斯是一個偉大的巫師,今夕。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所知的最偉大的。」
「沒錯,」麥克莫補充道,「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他的技藝是黑暗的,即使是裡姆斯-克瑞瑪(注一)嗜血的牧師也不願把腳踏上他的島。」
迦旦大笑。「我還沒見過一個巫師能嚇退死亡之神的牧師呢。他一定是個強大的法師。」
「那只是一個故事,今夕。」庫甘說。「關於他我們所知的只是當王國中的法師受到最嚴重的迫害時,馬克羅斯退居到了這個島上。再沒有一個人到過那裡去過或是從那裡回來過。」
今夕坐在他的鋪上,對所聞興趣盎然而暫時忘卻了可怕的風暴。他看著庫甘的臉在掛燈伴隨著每一次搖擺晃動所形成的光影間閃現。
「馬克羅斯非常老,」庫甘繼續道。「是什麼讓他仍然活著,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了。」
「或許是好幾個叫同樣名字的人住在那裡。」迦旦嘲笑道。
庫甘點點頭。「或許吧。無論如何,我們對他一無所知,除了水手間流傳的恐怖故事。我甚至懷疑馬克羅斯是否真的是一個黑魔法修煉者,他的名聲有些誇大了,或許他只是想不被打擾吧。」
一聲巨大的破裂聲,好像是另一塊船板碎裂了,大家安靜了下來。艙中只能聽到風暴的吼聲,「現在我希望我們能立刻站在巫師島上。」麥克莫說出了所有人的想法。
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剛揭開茶蓋少許又重重蓋下,鐵青的面容一聲冷哼,不屑之色浮現在嘴角,單手將茶杯重重放下,盈*滿的茶水卻沒有一滴濺落在木几上。
「將清虛傳來。」冷聲向著門外說道。
不到一刻,一個清瘦修長的身影,邁步走進王府大殿,看去五十來歲卻是精神矍鑠,目光明淨,雖不是鶴髮童顏卻是一副道骨仙風。一身青布衣衫,看去倒是很樸素,卻難壓那份風度。
清虛走進坐在宇文飛度下首木椅上,也不拘束,看來常出入這王府大殿。宇文飛度再度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放下茶杯,又恢復了以往的沉著從容:
「剛剛宇文泰來過了。」
「哦,莫非是為那海盜搶劫皇船一事。」清虛一臉淡然。
「看來什麼事,也瞞不過你。」宇文飛度聽後也不感到驚訝,神色如常,似乎已經習慣了。
「這也沒什麼好難猜的,宇文泰一向視你為眼中釘,早就想除掉你,這皇船被搶牽強附會也能和我們扯上些關聯,他偏偏在這個風口上趕來,不是為此事還能為啥!」清虛緩緩道來,卻一點也不恐慌。
「他想一口端掉我,還沒那麼容易,只不過給我找了些茬子。」宇文飛度依然是那沉穩的神色。
「哦。」清虛凝神看向他。
「假托帝皇之命,命我在一月之內查清這些海盜盤踞的島嶼,而且是勢力最大的幾個。」
「這事看起來似乎不難,卻暗藏玄機啊,難道這隻狗鼻子嗅到了什麼。」清虛冷冷一笑。
濃霧漂浮在『櫻huā城』的夜空,清涼的月光穿不透這瀰漫的濃霧,輕輕一揮手,霧如柔水般從手指縫間流溢而過。『香榭』大街寂靜無聲,只有一個更夫敲著鑼,點著燈籠邊走邊吆喝:
「咚,咚,咚,天干物燥,xiǎo心火燭,謹防盜賊。」
模糊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濃霧中,又一個黑影從黑暗的角落中躍出,悄然無聲如鬼魅一般,向著街道深處飛躍而去。黑影落到『火烈王』王府前,身形微停,似乎觀察了下周圍的情形,緊接著縱身躍過高大的圍牆,落入黑暗中。
『潛築居』王府前院中的一座xiǎo院,掩隱在一片櫻huā樹下,乃是王子宇文星辰的住所。今日修煉甚苦,早早的宇文星辰便睡去了。
黑影落到xiǎo院正屋屋頂,輕輕翻開屋頂瓦片,聲音之輕似如蟻鳴,屋頂露出一人大xiǎo的黑洞,沒有月光的夜晚,屋內漆黑一片。黑影縱身從洞口中躍下,身輕如燕敏捷異常,身形落地依然悄然無聲。漆黑的屋內,沒有一絲聲響,只有微微的呼吸聲,可是這呼吸聲在常人耳朵裡幾乎等於無物。
一縷輕風從黑影體內飄出,飄向房屋的深處,然後以黑影身體為中心迅疾在屋內旋轉,猶如一道光波掃瞄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當輕風掠過少年的頭頂時,旋轉的輕風停了下來。黑暗中的雙眼看向那微微呼吸聲傳來之處,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氣息的存在。
利用功法形成的輕風,探知物體存在的位置,就這份功力已然比之龍宛帝國『龍羽』家族血繼限之術『感知』只是稍遜而已,此人的修煉精深莫測,足可傲視一方。黑影凝神看著呼吸傳來的方向,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彷彿已經看清了身影的位置,而床榻上的俊郎少年依然酣然大睡,茫然不知。
黑影單手一揮,兩根細xiǎo的鋒針,劃破黑暗迅疾刺向少年,瞬間即至鋒針所刺方位不偏不斜,竟是少年緊閉的雙眼。
當,就在鋒針刺入少年雙眼的剎那,一團火雲在少年雙眼前一閃而過,將刺來的鋒針生生擋落。
『火雲封印』黑影內心不禁一震,設置在容器體內的防禦封印,一旦容器的某個特殊部位被攻擊,封印便自動解除,防禦迅疾被激活。
宇文家族的雙瞳乃是『火瞳』的載體,家族中看的比生命還重要,宇文星辰初生之時,宇文飛度便在他雙瞳內設置了『火雲封印』。幾十年的滄桑沉浮,居心叵測者,心懷偷竊者見之眾眾,別說其他五大國的修士,就是本國之徒也有心懷不軌的,未雨綢繆間便為自己的獨子設置了此屏障封印。
黑影一震過後,再無半分保守,雙iong前比劃結印,默念口訣,似乎在凝聚什麼奇異的法力。念畢,雙手重重一揮,空手竟憑空劃出兩道凌厲的風刃,直劈宇文星辰的雙瞳。
『火雲封印』沒有再現,封印的激活總有時間限制,當初宇文飛度在封印時,設置連續激活的時間間隔在一刻鐘。
風刃劈來之時,宇文星辰熟睡的身體突然凌空躍起,單手一翻被子下的長劍已在手中,身形剛起單手重重一揮,長劍劃出一道火刃劈向風刃。終於從睡夢中驚醒,也或許是在沉睡中也保持著提防。
火紅的光芒閃爍在黑暗中,圈圈光芒滑過劍身,如流金溢彩,銀河飛渡,『飛泉』蒼勁的兩個古篆大字雋刻在劍身上。就連睡覺,也將這長劍壓在身下。
轟隆,轟鳴聲傳過,宇文星辰還是很稚嫩的身影,橫飛出去,重重撞落在牆壁上。和這黑影相比,他的力量還是稚嫩了許多。
可是黑影看在眼裡,卻是連番受挫在這弱弱少年手上,雙眼一擰,看來是動了幾分怒氣。此時卻換成單手再一翻,藍光閃耀在手掌間,凝聚著靈力的風刃比之剛才強勁數倍的力量,重重劈向少年頭部,這不是要取他的雙瞳而是要他的命。
一抹火紅的光芒劃過少年的雙眸,口念著密訣,『火瞳』再度施展,一團火焰固化成『火之堅盾』,橫亙在少年身前。藍光閃耀的風刃,摧枯拉朽般竟劈斷『火瞳』施展的『火之堅盾』,餘力如入無人之境直直劈向少年。
死亡的靈魂浮現在眼前,一向孤熬的少年似乎看到了死亡的恐怖,轟隆,房門被重重撞開,又是一道火刃勢如電閃從屋外劈向黑影。
身子側畔空men大開,黑影驚駭間身形飛躍而起,就要劈下的風刃准心已失,重重劈在了地下,碎裂的石板磚四濺而道深深的裂縫劃過地面,宇文星辰僥倖逃過一命。而劈來的火刃從黑影腳下劈過,黑影也是堪堪躲過這一擊。
一個清瘦高挑的身影緩步走進屋內,那樣的從容不迫,冷冷的聲音傳來:
「區區『清風教』的上修竟敢隻身闖入『火烈王府』,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吧!」
一眼就看出黑影精深的法術,至少是高階修士『上修』,及其所屬的修煉組織『清風教』。不過從容的氣度,冷淡的表情似乎也沒把這高階修士放在眼裡。
「會風之術的不僅僅是『清風教』的修士,再說這『火烈王府』也不是什麼龍潭虎xue,有何來不得!」
黑影身形落地,看著黑暗中清瘦的身影,雙眼一凜,這身影好生熟悉難道是十年前名震六大國的清虛,想不到竟隱居在這『火烈王府』內,驚異中嘴上卻不服輸。
「想盜取『火瞳』那就比入龍潭虎xue還難!」
依然是冷冷的聲音,語勢卻重了幾分,凌厲之氣從體內陡然升起,傾瀉而出。黑影看在眼裡,也不再言語,凝神以對,殺氣逐漸瀰漫在黑暗中。
「殿下,快到我身後來。」
清瘦之人說道,只是眼光未曾移動一分。宇文星辰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幾大步跑到那人身後,竟然有些狼狽,比夏洛被他狠狠揍倒時好不了多少。
藍光再度閃耀在黑影單手間,光芒竟形成一道刀鋒的形狀。『手之風刃』清瘦之人默念著,明淨的雙目黑暗中清光一閃。
黑影一聲暴喝『大風斬』,單手重重揮下,狂風大起呼嘯奔騰,藍光暴漲化作巨大的刀鋒,咆哮的狂風中更是夾雜著無數道靈力凝聚的風刃,狂風攜帶著藍光化作的刀鋒鋪天蓋地之勢斬向清瘦之人。
『大風斬』靈力凝聚到最高階的風劈之術,靈力有高有低,普通修士施展的法術無法溶入靈力,而中修之上才能做到,而這『大風斬』卻是需要施法者將靈力凝聚到最高階才能施展而出。
刀鋒風刃未到,強勁的風勢卻襲來,清瘦的身影衣袂飄飄,猶如風中一葉卻是屹立不倒,單手長袖一捲飛舞在風中。長袖捲過,一團火焰燎繞在長袖間,同樣凝聚了高階靈力的火焰,竟沒被強勁的風勢倒吹回去。燎繞的火焰猛的騰起一丈來高,瞬間又化作一條火龍,張牙舞爪,火舞飛騰,龍嘯聲中重重撲向藍光刀鋒。
『袖舞火龍』將火焰異形實體化,等級至少在上修之上的修士才能做到,而看清虛的氣度仍是從容不迫,似乎未真正使出全力,法力更是深不可測。
轟隆,火龍刀鋒相撞,兩股巨大力量的撞擊下,房屋轟然倒地,轟隆聲中三個人影從房屋中飛躍而出。清瘦高挑之人拉著宇文星辰飛身落地,另外一道身影腳尖落地,身形卻不停,縱身向著黑暗深處再度飛躍而去。
「清虛的法力今日領教了,往日再當奉陪。」
洪亮的聲音回向在黑暗中,語氣中重重的挑釁。幾度縱躍,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中,清瘦的身影yu追,可是卻又放心不下宇文星辰,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黑影迅疾消失在遠方。
黑影剛剛消失,又是一道身影飛躍而來,卻是『火烈王』宇文飛度,看來也是被這動靜驚動,看著眼前轟然倒塌的房屋,還有略微狼狽的兒子,神色依舊如常:
「清虛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似乎是『清風教『的上修來盜取xiǎo殿下的雙瞳。」
「我看不一定就是『清風教』的修士,雖說是黑夜來襲,陣杖卻搞的這麼大,這跟明目張膽有何區別!大風國還沒有這個膽量跟我赤焰帝國明著干。」宇文飛度淡淡說著。
「王爺的意思是還是那人所為?!」清須凝視著向宇文飛度。
「嘿嘿!此人一向心胸狹窄,嫉妒心更重,今日看了辰兒的修煉,多半又是大受刺激,只是沒想到如此沉不住氣,我的地盤上也敢這樣猖獗,假借他人之段更是低劣。」
宇文飛度冷笑完,又看向黑暗深處,繼續說著:
「我國帝皇已年過五旬,膝下獨子又早早夭折,至今再無龍子所出。而辰兒乃是皇室血脈,先皇的親侄孫,天才之名更是傳遍了帝國疆域。而此人所生孽畜,實乃紈褲子弟,聲名lang籍,怎能和辰兒相提並論。盜取辰兒的雙瞳,不僅毀了他的『火瞳』,更是斷送了他的前程。如果得逞,此人的如意算盤又是更進了一步。」
清虛聽後不禁默默點頭,兩人所說之人,其間沒提一句姓名,卻是直指『中親王』宇文泰。
而宇文飛度說完又低頭看向宇文星辰,鄭容說著:
「辰兒,今夜所說之事,你知道既可,絕不可向其他人透露半句。」
宇文星辰也不住點著頭,xiǎoxiǎo年紀卻早已超出年齡的心智,隱隱領會一點父親話中深意。沙,沙,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大群王府侍衛手舉火把匆匆趕來。跑到跟前,看著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一統領戰戰兢兢走上前,向著宇文飛度躬首一拜:
「王爺。」
「hun帳東西,刺客潛入王府,你們卻茫然不知。」宇文飛度厲聲呵斥。
「王爺,xiǎo的疏忽,請王爺責罰。」那統領嚇的冷汗直流。
「拉出去鞭打八十鞭,再有下次統統砍去人頭。」
兩名侍衛一邊一個就把這統領架了下去。
「從今夜開始,對王子的寢所日夜守護,中間不得有半點疏忽。」宇文飛度環顧眾侍衛,依然聲色嚴厲。
『櫻huā城』的驛站地處城內西北角,雖不在城中繁華地段,卻也通行便捷,一條可供兩匹大馬並行的大道直通西大街。驛站佔地百餘畝,寬敞平坦,高大的圍牆內房屋無數,更有一座獨立xiǎo院,櫻huā樹掩映,清幽別緻。
宇文泰駐紮到驛站後,自己的親兵侍衛便將驛站全都霸佔了,將原來在此防守的『櫻huā城』戰士全都攆走,只留下少數傭人廚子。
夜深了,整個驛站籠罩在黑暗中,只有少數點著燈籠守夜的戰士和那獨立xiǎo院內昏暗的燈火。xiǎo院一間大屋內,昏暗的燈火下,宇文泰背著雙手來回踱著步,有點無聊又有點焦躁,大黑夜的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吱嘎,房屋大門被推個三十來歲的壯實大漢走進屋內,眼見這大漢宇文泰雙眼一亮,似乎有些急迫:
「依魯卡,事情辦的怎樣?」
「回稟王爺,xiǎo的失手了。」依魯卡躬首一拜。
「十年前你已進階『清風教』的上修,十年來你的法力也精進不少,難道連個mao頭小子也對付不了!」宇文泰臉色一沉,微感不悅。
「啟稟王爺,xiǎo的正要奪取那小子的雙瞳,沒想到十年前名動整個赤龍大陸的清虛卻撞了進來,一翻打鬥下來動靜實在太大,所以xiǎo的只好放棄。」
「清虛在宇文飛度的府邸內!你沒看錯?」宇文泰掩飾不住心中的驚駭,語氣更加急速。
「十年前我還在『清風教』內,此人單挑『清風教』三聖使之一的左木,竟在短短十回合之內將左木擊敗,當時我就在場,印象深刻,應該不會有錯。」
「這宇文飛度偏居孤島看似安分低調,實是未雨稠繆,看來我的提防是沒有錯的啊。」
宇文泰重重歎息一聲,接下來又看向依魯卡:
「你的修煉估摸著也該到第四重『玄武』境界了,如果讓你放手和他一搏,你有把握擊倒他嗎?」
依魯卡臉色凝重,沉吟良久,最後重重說道:
「我並不膽怯與清虛一搏,卻沒有半分把握能擊倒他!」
宇文泰一臉的無奈,兩人陷入一陣沉默中,又是良久,宇文泰繼續說著:
「你的行蹤沒暴lu吧?」
「王爺放心,清虛始終認為我是『清風教』的修士,一路回來,又無人跟蹤。」
「你下去吧,你現在還在『清風教』的懸通緝令上,再像這樣無所作為,以後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宇文泰朝他揮揮手,感覺無比的失落。
依魯卡臉色微沉,卻又不敢頂撞,拱手再拜,轉身走出了屋子,看著大門再度緊閉,宇文泰嘴角浮現一絲狡黠的笑容:
「宇文飛度,海盜搶劫皇船這一關,我看你怎麼過!」
湛藍的天空下,海藍藍一片,天空沒有一絲浮雲,倒映下的海水清澈透明,猶如一塊沒有一點雜質的純淨藍寶石。這樣的海天美景,烈日當頭下卻是熾熱無比,微微海風吹來桫欏樹輕輕搖曳著樹枝,這樣的酷熱天氣唯有海邊才有一絲涼意。
『哼哼哈依,哼哼哈依』一陣一陣稚嫩中有點那麼陽剛之氣的的吆喝聲在沙灘上不斷響起,夏洛赤身luo*背,只穿著一條短褲衩,吆喝著在沙灘上跳躍劈打,乾瘦的身影汗水直流,卻也有了那麼點mo樣。
修煉了三四個月,從最初的蹲馬步擊樹幹,到如今庫克開始教他一些簡單的搏擊之術,當然也都是夏洛那本寶貝老書上的招式,書上畫的那些xiǎo人兒全都是這些動作。自從被庫克教訓了一頓後,夏洛再也不敢偷懶,每日不管是烈日當頭,還是颳風下雨,從不曾間斷。
不遠處葉蘇和游大,學著夏洛的mo樣笨拙的又崩又跳,雖然是依葫蘆畫瓢,動作卻是相當緩慢遲鈍,葉蘇畏畏縮縮,游大fei壯的身軀笨拙的像頭熊。一個飛身劈tui的高難度動作下來,兩人同時跌倒在地,好在腳下是鬆軟的沙子,不然頭上就是一個烏青大疙瘩。
「不煉了,不煉了。」葉蘇喘著氣,擺著手不停喘著粗氣,乾脆就躺在沙灘上。只有游大堅強的爬了起來,木楞楞的跟著夏洛,晃動著滿身肥肉,依然兢兢業業的比劃著。
「葉蘇,起來,跟哥來練練。」夏洛停下來,轉過身衝著躺在地下的葉蘇勾起一個手指頭,意思很明顯叫他過去對打。
葉蘇嚇的翻過身半趴在地上,mo樣就像給夏落磕頭下拜:「狗子哥,你饒了我吧,游大的rou多讓他陪你練吧,我去給你去抓大龍蝦去。」
完,騰的一下跳起來,慌慌張張的朝著大海跑去,來到海邊撲通一下躍入海水中,自打那天喝了葉蘇煮的魚湯後,這每天的伙食基本上就是兩小子給包了。
『哎喲』遠遠的傳來游大的呼叫聲,夏洛一個剛猛有勁外加輕巧敏捷的凌空直tui,游大fei壯的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腦殼上一個青疙瘩冒了起來。
風平lang靜ao汐退去,是個抓魚的好天氣,葉蘇折騰了半天,幾個猛子下去在水裡潛伏了老久,居然抓了兩隻半尺來長的大龍蝦。看著兩隻大龍蝦神氣活現的昂著四隻大鉗,在腳下橫著走,夏洛露出了少有的猙獰笑容:
「怎麼吃?」
「烤來吃。」游大甕聲甕氣的說著。
抓柴點火燒烤,一真忙乎過後,紅通通的大龍蝦抓在三小子手裡,夏洛和葉蘇一人半隻,游大食量最大抓了個整的。葉蘇先沒吃,目光卻落在了游大腦殼上的青疙瘩上,挪了挪屁股靠近他,輕輕在他疙瘩上摸了一把,一臉的痛惜之色:
「游大,痛嗎?」
游大正全身慣注的撥蝦殼,聽葉蘇一問,依舊木楞楞的點著頭,然後一大口咬了下去。葉蘇問完,又衝著夏洛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對夏洛這種毫不留情的嚴重虐待行為大加讚賞。
「狗子哥,你說這修煉還要煉什麼心法,你什麼時候教我們啊?」游大邊啃邊甕聲甕氣的問道,對於修煉的執者精神,他可比葉蘇強多了。
「這心法的修煉可是修煉極深的境界,我也才剛剛接觸,你兩基礎都沒打好,再等等吧。」夏洛啃了一口,隨意的說道,繼續賣著關子,再說到現在為止他仍然停留在簡單的呼納運行之上,真正的提高功力的心法修煉他連men檻都還沒入。
吃完,三人呼嘯著衝到海邊,拔光衣服,撲通撲通跳入海水中,黃昏時刻盡情的享受著海水的涼爽,海水微lang輕伏,三個少年朝著大海深處游去,越游越遠。
海天一線間,兩個黑影從遠處緩慢飄來,晚霞滿天的長空,飄來朵朵浮雲,平靜的海面海風逐漸大了起來,藉著風勢兩個黑影越飄越快,直直朝著黑鷹島飄來。
距離逐漸接近,黑影輪廓逐漸浮現,竟是兩隻雙桅大船,船頭飄揚著火紅的旌旗,旌旗上的圖案竟是一團巨大的火焰,船舷兩側各架設著兩men烏黑大炮。
海水深處的三個少年,也看到了那兩艘飄來的大船,雖然是年紀不大卻是小小的海盜,搶劫也參加過雖然只是打醬油的,這旌旗還有那烏黑大炮自然是認的得,那兩艘大船竟是赤焰帝國的軍船。
「你們快看啊,那是赤焰帝國的軍船。」葉蘇指向遠方驚恐的叫著。
「我們快跑啊。」回過神來的夏洛也是驚恐的大聲叫喚著。
三個少年轉身就向著黑鷹島游去,雙手拚命的拍打著水面,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勁。
兩艘大船上站滿了鎧甲戰士,手中刀槍雪亮,還有十數名一身火紅修袍的『火舞院』修士,領隊的竟是在『琴陽城』內出現的滿臉落腮鬍子的張姓中修,而那幾個在城中準備強行帶走艾咪的散修也在其間。
統帥這兩隻軍船的高級將領,站立船頭,手拿一支銅質單筒長筒望遠鏡遙望遠方,一個xiǎo島出現在鏡面中,xiǎo島上隱隱還有一個了望樓。
這單銅望遠鏡乃是赤焰帝國宮廷巧匠精心打造的,工藝極度複雜耗時,整個帝國一年也只能打造十支。這次打擊海盜動用了帝國最精銳的裝備,火炮,望遠鏡,還有『火舞院』的力量,可謂是下了大血本。
將領放下望遠鏡,依舊凝視著遠方的xiǎo島:
「那就是黑鷹島嗎?」
「是的。」旁邊一人答道,乃是『火烈王府』推薦來的,特的是為軍船帶路。
「這個島嶼難道就是最大的海盜組織!」看著這小小的島嶼,將領感覺有些疑惑。
「這伙海盜是我帝國海域內最猖獗的海盜,上次搶劫皇船據查就他們。」那王府侍衛看出了將領的疑惑,急忙解釋道。
將領不禁點了點頭,既然是搶劫了皇船的海盜當然要狠狠打擊。
「這黑鷹島四周海水下,隱藏著堅硬的珊瑚礁,大船稍不注意便會觸礁翻船。只有xiǎo島東面的珊瑚礁少些,軍船可停在距離xiǎo島兩里的位置。」這人繼續說著,竟然對這黑鷹島的地理情況相當熟悉。
兩里的距離正好在火炮的射程範圍內,將領大手向著黑鷹島東面一指,兩艘軍船掉頭而去。
船蹣跚地駛進南部的海島海灣,那個他們指望躲避風雨修理船體的海島。
庫甘,今夕,迦旦和麥克莫走上甲板。天氣似乎稍微好轉了一些,懸崖阻斷了狂怒的風暴。今夕走到船長和庫甘站立的地方。他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向懸崖的上方。
在海灣上方高高聳立著一座城堡,它高聳的塔樓被灰色天空中的閃電勾畫出來。這是一個奇異的地方,那些尖頂和塔樓就好似指向天空的魔爪。在黑暗的城堡上的高塔中,一扇窗戶裡爆發出藍色,搏動的光芒,好像閃電也被捕獲並為那裡的居住者所服務。
今夕聽到麥克莫的話語,「那裡,懸崖上面。是馬克羅斯。」
隨後的三天,在經歷了種種磨難後船長檢查著損壞評估報告。今夕和麥克莫,迦旦,庫甘一起待在主甲板上。阿魯沙王子和他的父親站在船長身旁,等待對船隻情況的最後裁決。上方,海鷗盤旋在空中,望著各種碎塊、垃圾被從船上拋入水中。由於冬季風暴的肆虐這些海鳥實在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覓食,而船員們總是十分樂於和它們分享一些食物。
阿魯沙走了下來,來到其他人等待的主甲板上。「修復損傷要花掉今天整整一天和明天半天的功夫,但是船長認為可以堅持到抵達克朗多。我們不必擔心。」
麥克莫和迦旦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不想錯過機會,庫甘說,「我們能不能上岸去,閣下?」
阿魯沙用戴著手套的收撫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我同意,但是沒有海員會駛船栽我們去。」
「我們?」法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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