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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902:晚宴 文 / 為博紅顏笑

    902:晚宴

    902:晚宴

    一個高大拱形,接連天花板和地板的拱形窗戶佔據了整個南牆,透過它可以俯窺整座城市。數百名貴族站周圍,公爵人等被領著從人群中穿過。帕格從沒想過自己會人為博利克的穿著土氣,在卡瑞德他總是穿的最好的人,他的孩子們也一樣。但是在這間屋子裡,在這些穿著華麗衣服的人中間,博利克看上去就想是群孔雀中的烏鴉。這裡有鑲滿珍珠的緊身上衣,那裡有金絲繡邊的束腰外衣——每個貴族似乎都要比另一個穿得更華麗。而每一位女士都穿著柔順的絲綢和錦緞,比男士們還要光彩奪目。

    他們在王座前停下,考德瑞克宣告公爵的到來。國王面露微笑,今夕吃驚地看到一絲與阿魯沙的相似之處,不過國王看上去更加隨和。他在王座上向前探身說道,「歡迎來到我的城市,堂兄。真高興在這麼多年後又在這個大廳看到卡瑞德的來客。」博利克走上前,然後單膝跪在瑞度克——眾島之國的國王王座前。「看到陛下一切安康吾感萬分高興。」

    君主的臉上掠過一層影yin,但他立刻又微笑起來。「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隨從吧。」

    公爵引見了他的兒子,國王說,「好極了,這是真的,除我們之外又一個康東印的後人繼承了我們母親的血脈。」阿魯沙鞠躬然後退下。第二個是庫甘,作為公爵的顧問。而麥克莫在公爵的宮廷中沒有官銜,因此被留在了他的房間裡。國王說了一些禮貌的客套,然後被引見的是今夕。「卡瑞德的帕格爵士,陛下,深林的主人,我的宮廷成員。」國王拍手笑道。「就是那個殺死食人魔的男孩。多了不起。旅行者從遙遠海邊的卡瑞德帶來了這個故事,現在我們可以有機會直接和這英勇行徑的作者交談。以後我們一定找時間好好聊聊這件壯舉。」

    今夕笨拙地鞠躬,感覺上千隻眼睛都在盯著他。過去他也曾希望那個食人魔的故事不要被到處流傳,不過都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他退下去,然後國王說,「今晚我們將舉行一場舞會來向我堂兄博利克的到來表示敬意。」

    他站起身,將身上的長袍整理伏貼,然後從頭上脫下象徵權位的金鏈。一個侍者接過金鏈,將其放在一個藍色天鵝絨的軟墊上。國王又將金冠從他黑色的卷髮上摘下並交到另一個侍者的手中。當他走下王座,人群鞠躬致意。「過來,堂兄,」他對博利克說,「讓我們去我的私人露台,在那裡我們可以拋開這些繁瑣的官僚禮節好好談談。我已經厭倦了喧鬧。」

    博利克點點頭並跟隨在國王身後,示意帕格和其他人等候。考德瑞克公爵宣佈今天的接見結束,有要請示國王的奏折請等明天。

    慢慢地人群從大廳盡頭的兩扇大門散去,只剩下阿魯沙,庫甘和今夕還站在那裡。考德瑞克走過來,「我帶你們去等候室。如果陛下召見你們出席的話,也可以讓你們離得更近一些。」一個宮廷侍者帶他們穿過國王陪同博利克穿過的大門旁的一個xiǎomen。他們走進一座寬敞,舒適的房間,在房間中央放置著一張堆滿水果、奶酪、麵包和葡萄酒的長桌。桌子周圍散放著很多椅子,房間的四邊還有幾把會客長沙發椅,上面放著有柔軟細mao表面圓鼓鼓的座墊。

    阿魯沙徑直走道巨大的玻璃門前向外望去。「我能看到父親和國王做在皇家露台上。」

    庫甘和今夕也湊過去順著阿魯沙所指的方向望去。兩個人坐在桌前,放眼瞭望,城市和大海盡收眼底。國王正在邊說邊揮舞著手勢,而博利克公爵點頭聆聽。今夕說,「我沒想到陛下會有些像你,殿下。」

    阿魯沙回應了一個扭曲的微笑,「如果你仔細想想的話就不會如此吃驚了,我的父親是他父親的堂兄,所以我母親也是他母親的表妹。」

    庫甘將手放在今夕肩頭。「很多貴族家庭成員之間不只有一條血脈聯繫,今夕。堂兄妹間經過四五代的分離就會為政治的原因而聯姻在一起使得親屬間的關係再次靠近。我懷疑東部會有那個貴族家庭沒有任何皇族血統,儘管它可能十分淡薄曲折。」

    他們回到桌前,今夕輕咬著一片奶酪。「國王看起來很友好,」他xiǎo心地說,每個字都在頭腦中預先做過仔細地斟酌。庫甘非常高興看到男孩發表評論的謹慎,自從離開薩拉多,博利克將有關克魯斯的言論都xiǎo心地警告了他們。他以古老的諺語作為他警告的結束,「在權勢的殿堂中,沒有秘密可言,即使是聾子也能聽聞。」

    阿魯沙道,「我們的君主可是個性情中人;讓我們希望他在聽完父親的消息後依然保持愉快。」

    下午在他們恭候公爵命令等待中慢慢地過去了。當外面的影yin開始拉長,博利克突然出現在門口。他徑直走到他們身前,臉上一副不安的神情。「幾乎整個下午陛下都在說他關於復興王國的計劃。」

    「你告訴他關於簇朗尼的事情了嗎?」阿魯沙問。公爵點點頭。「他聽了,然後平靜地告訴我他會仔細考慮這個問題的。我們將會改天再談等等就是他所做的全部回答。」

    庫甘說,「至少他看上去還算友好。」

    博利克盯著他的老參謀。「我恐怕太友好了。我真希望能看到一點緊迫的意思。我穿越整個王國可不是為了什麼jimao蒜皮的小事,但他似乎對我所說的一切無動於衷。」

    庫甘面露憂色。「我們已經在旅途中花費了太多的時間。讓我們期望陛下不要再花費太多的時間來做出決定部署。」

    博利克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並拿起一杯葡萄酒。「讓我們期望吧。」

    今夕穿過men廊朝國王的私人房間走去,他的嘴唇發乾。幾分鐘後他就要和瑞度克國王會面了,但他還無法適應獨自與王國的統治者會面。以前每次他都是站在其他有權勢的貴族身旁,他隱藏在公爵和他兒子的陰影下,只是簡短地走出來訴說他對於簇朗尼所知的一切,然後就盡可能快地再次消失在背景之中。而現在,他是偉大的克爾士帝國北部最高統治者唯一的客人。

    一個侍者指示他穿過men去國王的私人露台。幾個僕人圍站在寬敞的露天露台四周,在巨大遮陽蓬下,國王獨自坐在一張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長桌前。

    今天晴空萬里。春天正在提前到來,冬天已經離去,陣陣風中夾雜著一絲暖熱。露台下,越過標示花園邊緣的樹籬和石牆,今夕可以看到瑞蘭龍城和遠處的海。屋頂在正午的陽光下閃耀著絢麗的色彩,最後的積雪也在四天前融化殆盡。船隻在碼頭出進,街道充滿市民。商戶和xiǎo販的叫賣聲隱約可聞,喊叫聲蓋過了街道的嘈雜,傳到這國王用餐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微弱的嗡嗡聲。今夕剛一走近,僕人便從桌下拉出一把坐椅。國王轉過身,「哈!今夕爵士,請坐。」今夕忙鞠躬行禮,國王接口道,「夠了。和朋友一起吃飯我從不拘泥於禮節。」

    今夕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不勝榮幸,陛下。」接著坐下來。瑞度克擺了擺手。「我還記得一個男孩在一群成人中間是什麼滋味。當我還是個孩子時——比你要大一些,我得到了王冠。而在那之前我不過是我父親的兒子。」他的眼神變得冷漠縹緲。「王子,那是事實,但是只是一個孩子。我的想法毫無價值,而我也永遠不能讓我父親滿意,無論是在打獵,騎馬,航海或是劍術。我的導師們經常鞭笞我,考德瑞克就是其中之一。這一切在我成為國王后就都改變了,但我仍然記得。」他轉向今夕,微笑著,那冷漠的神情隨之消失。「因此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他朝一旁望去然後他的表情再次變得冷漠疏遠。「一個人無法擁有很多朋友,現在,不是嗎?自從我成為了國王,有很多人都聲稱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們不是。」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再一次從他的幻想中醒來。「你覺得我的城市怎麼樣?」「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可與之相比的東西,陛下。它真是美妙絕倫。」今夕說。

    瑞度克望向他們身後的街景。「是的,它當然是,難道不是嗎?」他擺了擺個僕人在水晶酒杯中斟滿葡萄酒。今夕吸shun了一口;他還不太會品酒,但也發現這是非常好的酒,帶著一點淡淡的果味和香氣。瑞度克繼續說,「我已經進了最大努力使瑞蘭龍成為居住者們心目中美妙絕倫的地方。我希望有一天王國所有的城市都能和這裡一樣好,無論望向何方,走到哪裡,滿眼都是美不勝收的景色。要做到這一點可能會耗費一百代人的時間,因此我只能做一個示範,建造一個例子讓後人效仿。我挖出磚瓦,以大理石取代。無論誰看到它都會明白它是什麼——我的遺贈。」

    國王看上去有些出神,今夕不能明白他所說的全部也不肯定是否因該繼續談論建築和花園或是拆除醜陋的景觀。突然,國王改變了話題。「告訴我你是如何殺死食人魔的。」

    今夕告訴了他,國王細心聽著每一個字。當男孩結束,國王說道,「那真是一個了不起的故事。比我在宮廷裡聽到的版本要好多了,只有一半的英雄主義,但卻是雙倍的真實。你有一顆勇敢的心,今夕爵士。」

    「謝謝您,陛下。」今夕說。

    瑞度克繼續道,「你在故事裡提及了卡琳公主。」

    「是的,陛下?」

    「自從上次看到她嬰兒般躺在她母親的臂彎中後我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她。她變成了什麼樣的女人?」

    今夕對於話題的變換有些驚訝,但還是說,「她變成了個漂亮的女人,陛下,很像她的母親。她聰明而又活潑,只是有點xiǎo脾氣。」國王點點頭。「她的母親是個漂亮的女人。如果女兒有她一半可愛,就足夠漂亮了。她善於思考嗎?」

    今夕有些困惑。「陛下?」

    「她是否有一個善於思考的頭腦,邏輯?她是否喜歡爭吵辯論?」

    今夕使勁點頭。「是的,陛下。公主非常善於此道。」

    國王搓著雙手。「好極了。我一定要讓博利克把她帶來看看。東方的這些小姐大部分都是索然無味的,沒有一點主見。我希望博利克讓那姑娘受教育。我希望能見到一個懂得邏輯學和哲學的年輕姑娘,能夠說服和巧辯。」今夕突然明白了國王關於爭吵辯論的意思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不過他決定最好還是不要提及這其中的誤會。

    國王繼續道。「我的大臣總是催促我盡快尋覓一位妻子給王國一個繼承人。我一直很忙,而且坦白地說,我對那些皇宮中的小姐沒什麼興趣——哦,和她們在一起月光下散步或是做……其他一些事情還不錯。但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很難這樣想。不過我確實要仔細考慮立後的事情了。或許康東印的女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今夕正要提及另一個姓康東印的女孩,但又嚥了回去,他想起了國王和安妮塔父親之間的緊張關係。另外,那女孩只有七歲。

    國王再一次地改變了話題。「這四天裡我的博利克堂兄向我提及了關於那些異族人的故事,那些簇朗尼。你對此有何看法呢?」今夕一臉驚愕。他從沒想過國王會來徵求他的任何意見,尤其是在這樣一件事關王國安威的事情上。他思索了很長時間,盡可能完美地做出他的回答,然後說,「從我所看到和聽到的每一件事,陛下,我相信這些簇朗尼人並不只是在計劃入侵,而是已經在這裡了。」

    國王抬起一側眉毛。「哦?我想聽你解釋一下。」

    今夕謹慎地斟酌他的話語。「如果就我們已經看到的跡象就如此多了,陛下,想想這些人的密謀,那按道理來說一定有更多他們的動向是我們所不知的。」國王點點頭。「不錯的看法。繼續。」

    「只是推斷,如果他們盤踞在邊遠地區,雪季的到來讓我們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瑞度克點頭帕格繼續說。「如果他們如公爵和其他人所說的那般好戰,我想他們已經繪製出了西部的地圖並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在冬天傳送士兵,這樣他們就可以un季來臨時發起攻勢。」

    「不錯的推理,今夕。」國王用手拍了拍桌子,示意僕人上菜。「現在,讓我們用餐吧。」

    對於兩個人來說,食物花樣和數量都令人驚異,帕格幾乎每樣菜都嘗了一些,以免顯得對國王的慷慨款待不盡情誼。用餐中瑞度克問了他一些問題,帕格也都盡可能好地回答了。當帕格結束用餐,國王將臂肘放在桌上撫摸著他無須的下巴。他出神地望了很長時間,然後今夕開始感到有些尷尬,不知道按禮儀面對一個迷失在思緒之中的國王該做何舉動。他選擇了靜靜地坐著。

    過了一會瑞度克又恢復了清醒。他望著今夕聲音中充滿不安,「為什麼那些人要在這個時候來打攪我們?這裡有太多事情要做。我不能讓戰爭毀了我的計劃。」他站起身繞著露台踱步,今夕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當國王起身時他也必須如此。瑞度克轉向帕格。「我必須給蓋伊公爵送信。他會給我建議的。他處理這樣的事很有一套。」國王漫步著,望著城市街景,今夕站在他的椅子旁等待了幾分鐘。他聽到國王喃喃自語什麼偉大的工作不能被打斷,然後感到有人拉他的袖子,他轉頭望去看到一個僕人安靜地站在他身旁,微笑著向大門打了個手勢,示意會面已經結束了。今夕跟隨那人走向大門,對於僕人如此熟知國王的心緒略為驚訝。

    黑光之中魔煞之氣重重襲來噬魂蝕骨,魔煞之中一股反噬之力逼人血魄,這道攻擊竟暗含魔靈之力,只是魔靈之力似是初階。『薩膜耶』兩人心底同時一聲驚呼,魁龍人隨風動單手凌空劈出,再度拉出一道光刃,光芒更盛瞬間凝聚靈力。

    轟隆,海面上又是一陣轟鳴聲,兩道光芒相撞,齊暉撲通一聲跌落海水中,如同庫克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借助海水隱身戰鬥乃是海盜慣用的伎倆。

    「月妹,我來對付這人,你去保護船隻。」傀龍轉身看向秋月,秋月低聲應諾後,再度飛身而去。

    「哼哼哈依」夏洛吆喝著揮舞著手中大刀和一名海盜聯手攻擊一名曉月國的戰士,騰挪跳躍倒也像模像樣,果然不再是以往的吊車尾。這艘官船看來是最弱的一隻,船上只有十數名『曉月教』的散修和幾十名普通戰士,黑鷹和眾海盜早已看出,殺的更加賣力,雖然甲板上同樣躺著許多自家兄弟。

    夏洛和那名海盜終於聯手幹掉了這名戰士,興奮的哇哇亂跳,莫名感覺到一股力量朝自己劈來,急忙揮刀擋擊,果不其料就在夏洛把大刀舉起來以後,一名散修劃出一道光刃劈向大刀。如果說是夏洛揮刀抵擋,不如說是那散修劈出的光刃砸在大刀上,似乎是夏洛已經預知到對方攻擊的部位,而把大刀早早放在了對方攻擊的途徑上。

    彷彿是夏洛在對方發動攻擊之前已經感覺到了對方即將發動攻擊,早早做出了防守,這份感覺神乎其神幾乎是『先知』了,這種靈敏的感覺更是天生的,隨著夏洛修煉的深入這樣的感覺越加明顯,只不過是夏洛沒發現罷了。就如同在那荒蕪xiǎo島上,夏洛近乎『先知』的感覺,讓他在毒蛇對自己發動攻擊之前已經作出了反應,才打跑了毒蛇。

    匡當,大刀被攔腰斬斷,夏洛連滾帶爬再在甲板上翻了幾個觔斗,最後重重摔在船舷上,腦袋上一個大疙瘩,摸著腦袋嘴裡罵罵咧咧:

    「奶奶的,這大刀真不經打。」

    端木風站立海濤之上,凝神注視著海面,因為他知道庫克肯定就在海水之下,趁他鬆懈之時發動攻擊。可是隱藏在海水中的庫克久久不肯露面,能拖就拖這便是他的策略。

    而另一邊齊暉已經躍出水面揮舞著圓輪和魁龍打的不可開交,齊暉手中圓輪粗重無比,每一擊勢大力沉,魔煞之氣黑霧裊繞猶如冥獄之魂,攝魂奪魄。而魁龍的攻擊以輕便迅捷為主,騰挪跳躍手中『月光刃』行雲流水,鋒利的光刃總能穿透黑氣,凝聚了靈力的光鋒直插本體。隆隆轟鳴聲中,兩人一時竟不分勝負。

    悄然無聲中,一道鋒刃從端木風腳下那片海水中迅疾刺出,直直刺向他的身體。就在刺入他褲襠的一剎那,端木風凌空飛躍,半空中單手重重一揮,光刃劃破陰霾的長空,轟隆聲中,海水飛濺數丈高。隨著飛濺的海水,庫克從浪花中飛身躍起,緊隨著端木風的身影直衝高空。

    人在半空,雙手合握至胸前,雙手中指食指豎立緊貼結印,一聲高喝『風噬』,嘴巴一張用力朝著端木風吹去,竟吹出一股暴風將近在咫尺的端木風捲入風勢之中,風勢之中靈力化做的噬膚之力,刺入端木風身體內的每一個血孔不留一個空隙,生生切斷其體內法力的流轉。

    身體猶如風中一葉隨風旋轉,端木風懸浮在半空無處著力既無法擺脫風勢,也無處躲避。『風噬』之力刺入肌膚的每一個血孔,身體感覺就要四分五裂。端木風大急,急急凝聚法力再度施法,『千斤墜』一個奇異的法術,身體猛然增重了數十倍。嘩啦,端木風好似一塊沉重的石頭,終於擺脫了暴風的束縛墜入海水中。

    一艘官船上的散修和士兵終於被海盜們殺光,掉轉船頭向著『蟹山群島』的方向急速駛去,而另一艘官船有了秋月的加入,海盜們死傷無數,最後只有抱頭跳入海水中,倉惶逃離。

    淅瀝寒雨中浪濤微湧,海水沉寂不到半刻,庫克站立海水之處,端木風和庫克如出一轍,從海水中暴起雙手緊握『月光刃』,光芒暴漲銀月之光灑滿深冷的海洋。就在端木風高舉的雙手揮下之時,庫克一巴掌打en上,一張『閃電符』已經貼上,迅疾低喝『著』。

    身體如閃電一般,嗖的一下飛出去十幾丈,身體落下腳踏海濤凌bo飛躍而去,伴隨著端木風揮下的光刃而蕩起的驚濤駭浪,身影越去越遠。而齊暉激戰過後漸感立竭,餘光瞟見庫克逃離chou身便往後飛躍而去,魁龍在反噬魔靈之力侵蝕之下,血魄也逐漸紊亂,見海盜逃離也不敢深入追趕。

    浪濤落下,看著遠去的庫克,還有那已在天邊的一艘官船,端木風深寒的目光更冷,臉色鐵青,重重吐出一口氣,知道自己中計了,狠聲說著:

    「庫克,今生我與你沒完。」

    完轉身向著仍在遠行的首船飛躍而去,魁龍自然是緊隨而上。

    雨水打在身上沒有一點寒冷的感覺,全身卻是火燒一般熾熱,xiǎo臉蛋紅的像胡蘿蔔,那不是凍紅的的而是興奮的躁紅,夏洛喲呼著站在甲板上又蹦又跳,海盜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乾巴小子猴急豬跳,也不去干涉他,這小子今天還真出來了不少力。

    剛剛和海盜們一窩蜂的湧進甲板下的密艙中,竟發現不少綾鑼綢緞,金銀器皿,全是皇宮所用之物,估計是『月之國』的皇宮從『赤焰帝國』採購而來。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搶劫就xiǎo有成就,夏洛自然是興奮無比。

    而黑鷹站立船頭,看著這艘搶劫而來的大船心中直呼僥倖。船上財物對於如此龐大的海盜組織,雖說不上豐厚卻聊勝於無,何況對方的力量如此強大,能搶走一艘而不是空手而歸已經是萬幸,簡直就是虎口奪食。更重要的是搶這艘船自己的兄弟出了很大的力,回去總不至於挨石虎的白眼。

    十來天過後外出搶劫的海盜船拋錨落帆回到了『蟹山島』,海盜們忙著搬運成箱的財物,而齊暉獨自一人踏上陡峭的山路,噌噌噌就向山頂走去。

    石虎堂內石虎和那中年富態之人並肩坐在兩張大石登上,聽完齊暉講述搶劫的過程,石虎側頭看向那齊姓之人淡淡的說道:

    「齊萬年,你如何看這事。」

    「我就說嘛,就黑鷹這點本事怎能安然逃過『赤焰國』的打擊,原來有庫克這號人物。」齊萬年打著哼哼。

    「才一千兩銀子的身價,是不是太少了點,不過我們倒是揀了個大寶。」石虎狂笑不停,深深的傷疤顫抖著猶如一條復活的黑蛇,趴附在臉上。

    除夕之夜『蟹山群島』除了那古怪老頭居住的荒蕪xiǎo島,另外兩座島嶼處處燃起熊熊篝火,石虎大擺酒席雞鴨魚肉犒勞賣命的兄弟們,石虎堂前全是大大小小的頭目,鞭炮聲聲中,海盜們吆喝著划拳行樂,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熱鬧。

    另外一座島嶼上同樣喧鬧,鞭炮聲不斷,黑鷹那一夥海盜還有島上的其他海盜嘍囉全都聚集在空曠之處,火焰中,男女老幼面對好酒好rou同樣大朵快頤,吃喝到興奮處年輕女人們圍著焰火歡歌載舞。

    夏洛和游大,葉蘇三小子自然又是粘在一起,穿著艾咪給縫的新棉襖,一大碗酒下肚夏洛已經分不清天高地厚,對面那荒蕪xiǎo島始終掛在心頭,『奶奶的,人都能殺,難道還怕幾個猛獸』心裡嘀咕著,終於下定決心明日再闖那荒蕪古怪的xiǎo島。

    大天亮的時候夏洛一個人從xiǎo木屋中爬了出來,估摸著庫克昨夜在主島的石虎堂前又喝的酊酊大罪,不知道倒在那棵大樹下沉睡不醒。游過一灣淺水,大冷天的冷的颼颼發抖,穿過主島看著對面那密林掩蓋下的xiǎo島,心底不禁又開始打起鼓來,酒醒了膽子自然又變xiǎo了。

    『不如過去看看能不能把xiǎo龍叫出來』晃悠了老久終於想出個辦法,打定了注意再次脫光衣服,撲通跳下海水中,又游過一灣淺水,打著噴嚏幾下抹乾身體穿上衣服。

    「xiǎo龍,xiǎo龍,快出來啊。」揪了一把青鼻涕,夏洛扯開嗓men朝著密林高喊著。

    密林中依然寂靜一片,又扯開嗓men喊了幾聲,依然如故,夏洛有些洩氣了,還是沒膽量獨自穿過這片密林。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傳來陣陣嘩啦聲響,低矮的樹叢搖晃不停。不知道又會跑出什麼樣的怪物,但絕對不是八條腿的青蛙,急忙跑到海灘邊,如果跑出的是一隻人頭虎身的怪獸,就準備一下跳進海裡立刻逃命。

    鱷魚頭長長的蛇身,跑出來的居然是山寨xiǎo龍,高興的撒開兩條xiǎojitui朝著xiǎo龍跑去,跑近輕輕的摸著它的大腦袋,xiǎo龍又伸出大舌頭親暱的tiǎn著的他的臉,嗚嗚高興的低鳴著。

    「xiǎo龍,走,我們去找那老怪物去。」夏洛輕聲說著。

    ǎo龍似乎聽明白了夏洛的話,搖晃著巨大的腦袋朝著密林中走去,有了xiǎo龍的帶路漫步在密林中無所事事的怪獸們又是自覺的閃開一條道,很快就看到了xiǎo溪邊的茅草屋。

    轟隆,一人一獸剛剛跨過men檻,突然屋內響起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屋角處的巨大丹爐突然爆炸開來,屋頂被衝開幾個大大的天窗,木牆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山寨xiǎo龍嗖的一下衝出屋子,竄的老遠,反應之迅疾彷彿這種經歷已經不止一次,時刻都在防備著。

    夏洛一楞之後急忙雙手摀住腦袋,都來不及趴下,只能屁股對著炸開的丹爐,好在飛來的鐵片沒砸在身上,從耳邊呼呼砸過,落在地上匡當響。緊隨著轟隆聲響起,又是一聲誇張而又蒼老的哎喲聲,古怪老頭的身子倒飛出去,又重重砸在地上。

    震天轟地的爆炸過後,大地又平息下來,夏洛躡手躡腳的走到老頭身邊,彷彿這老頭醒過來會吃人似的。不過這老頭七老八十,骨頭卻很硬,夏洛剛走近這老頭居然自己坐了起來。

    「老頭,你沒事吧。」夏洛滿懷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沒事。」老頭摸了一把烏漆抹黑的臉。

    「老頭,你是在做啥啊?」

    「我在煉『長生丹』沒想到yao下猛了,nong爆了。」老頭楞楞的說著,彷彿還沒完全炸醒。

    突然側頭看向夏洛,雙眼一楞:

    「怎麼又是你小子!」

    「是啊,是啊,又是我啊。」夏洛急忙堆笑著臉。

    「你是不是想通了,準備接受我的建議下海去找『銀當草』的吧!」老頭也立馬換了張笑臉。

    「不是,不是,那海太深我下不去,還沒找到那『yin*dang草』我就成死王八了,我是看大過年的,你老人家一個人在這荒蕪的xiǎo島上太孤單,就過來陪陪你。」先是不停擺後又換成笑臉。

    「哼,xiǎo滑頭。」

    老頭歪著腦袋一臉的不悅,站起來一甩袖子就往屋外走去,夏洛也甩著手一步一趨的緊跟在那老頭屁股後面,沒完沒了的說著:

    「老人家,你又會煉丹,又會煉y你會煉器嗎?」

    「煉器!你問這做啥?」老頭剛走到屋門口,停下腳步又轉身看向他。

    「我那大刀真不經用,兩下就被那些修士的法器給斬斷了,我想你老人家神通廣大什麼都會,能不能給我煉件好一點的大刀什麼的。」夏洛嬉皮笑臉的繼續說著。

    「不會,我是魔法師,又不是煉器師。」

    老頭又是冷哼著甩手跨過men檻,向著xiǎo溪走去,走路的mo樣像極了夏洛無非一老一xiǎo。看著老頭向著xiǎo溪走去,估摸著是去洗臉洗手,夏洛也懶得跟上去,沒人正好自己倒nong下這些瓶瓶罐罐。回頭再看響屋內,屋子已經被丹爐炸的凌亂不堪,天窗破dong不算,桌子櫃子更是被砸的四分五裂早不成個形狀,瓶瓶罐罐被砸的粉碎,什麼丹藥灑落一地混雜在一起。

    看著這屋破爛凌亂樣,夏洛xiǎo臉一下耷拉下來,這還怎麼倒nong!眼睛環顧xiǎo屋,屋角倒塌下來的一大木櫃子旁,一堆紙符散落一地,突然雙眼一亮,有一種紙符似乎很熟悉。幾步跨過去,一大堆紙符紅,黃,紫,綠什麼se都有,大多已經被砸的殘缺不全。

    拿起半張黃符,上面有兩個大字『閃電』,跟著庫克修煉帶識字,那心法老書已經研習了一大半字也認識了不少,這閃電兩字恰好認的。

    「難道這符就是以前庫克大叔給我的『閃電符』嗎!」心裡嘀咕著,這『閃電符』關鍵時刻救了艾咪和他的命,對這符的神妙功能自然是羨慕不已,急忙在一大堆紙符中扒拉著,終於找到一張完整的『閃電符』歪眉斜眼哈哈大笑著,慢騰騰的放入懷中,這一趟真沒白來居然揀到一件寶貝。

    「小子,你在偷我東西嗎?」身後突然傳來蒼老的喝聲。

    嚇的急忙轉頭看過去,木牆大窟窿中伸進老頭那滿是皺紋的腦袋,看來是把臉洗乾淨了,又是不停搖頭,依舊嬉笑著臉辯解著:

    「沒沒,我看這屋被炸的亂七八糟,我幫你老人家收拾收拾。」

    「哼,你敢偷我東西,xiǎo心我在你屁股上chā上一條豬tui。」

    老頭哼哼著腦袋又從大窟窿中縮了出去,夏洛嚇的伸了伸舌頭,站起身走到大窟窿前,穿過他兩三個身體都沒問題,一步從窟窿中走了出去。

    「xiǎo龍,xiǎo龍。」

    老頭東張西望扯開嗓men大叫,山寨xiǎo龍唰唰幾下又從密林中串了出來。

    「快去找些茅草,木頭來。」

    老頭吩咐著,xiǎo龍點著碩大的腦袋然後扭動著長長的蛇身又向著密林中跑去,看著xiǎo龍離開,老頭又從牆腳處搬來一個長梯子搭在屋頂,看來是想要補上這幾個大天窗。

    老頭正要爬上長梯,夏洛卻搶先一步爬了上去,笑嘻嘻的衝著老頭「老人家,別把你老腰給閃著了,這事就讓我來吧。」這種修修補補的事情從xiǎo就沒少做過。老頭聽著夏洛討好的話,捻著花白鬍鬚不停點著頭「看來你小子還ting懂事。」

    不一會兒xiǎo龍兩隻xiǎo鷹爪抱著一大把茅草,大嘴裡還叼著一大把扭動著蛇身回來了,把茅草放下轉身又跑進了密林。老頭幾大把把茅草丟了上去,夏洛就蹲在頂樑上補天窗。不一會兒xiǎo龍又抱著茅草回來了,一老一xiǎo再加上一隻怪獸,就這樣分工合作不停忙碌著。

    「老人家,xiǎo龍能變成真正的龍嗎?」

    看著xiǎo龍來回奔跑辛苦樣,夏洛莫名的串出這樣一個念頭,向著老頭問著。

    「有了龍魂就能變成真正的龍。」老頭淡淡說著。

    「什麼是龍魂啊?」夏洛又開始沒完沒了了。

    「龍珠便是龍魂。」老頭有些不耐煩了。

    「那裡才能找到龍珠啊?」夏洛繼續問著。

    「龍珠在三千尺以下的深海中。」老頭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耐煩,衝著夏洛大吼,要不是看在幫他補天窗的份上,估計著老頭又是甩頭不理他了。

    看著老頭不耐煩生氣的mo樣,夏洛又是汕汕的伸了伸舌頭。補完天窗,又開始補牆上的窟窿,xiǎo龍居然抱著一棵大樹幹回來了,真是勤奮賣力又聽話的xiǎo龍,雖然醜了點。

    夏洛又找來一個大斧頭,幾下劈斷成幾大截,有了些須微薄的法力砍樹倒也不費力,老頭乾脆坐在一旁晃悠著腦袋一幅樂享其身的樣子。再把砍斷的木頭抱到窟窿前,再用木楔一顆顆釘上。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天才把這屋子修補好,完了老頭連謝字也沒說過,甩著手走進屋子又去忙乎自己那些希奇古怪的事去了。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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