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隨風飄

第十七集 925:葛胤 文 / 為博紅顏笑

    925:葛胤

    葛胤依然沉默著,等待湯瑪士發佈命令。儘管葛胤是埃爾旺達大軍的指揮官,可真正行使指揮大權的卻是湯瑪士。隨著他日漸成熟,他的愈發具有領導力,於是在潛移默化之中他就成了真正的指揮官。在戰鬥中只要他一聲令下,那些精靈和矮人莫有不從的。起初那只是些正確而明瞭的辭令罷了。天長日久之後大家也就接受了這種情況,現在他們之所以遵從這些命令只因為它們來自於湯瑪士。

    湯瑪士示意葛胤跟上他後隨即離開河岸,直至兩人安全地走出簇朗尼人的視野範圍,來到森林中和眾人相會。道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曾經從幽邃礦坑中救出來的男孩。

    湯瑪士那超過六英尺的高大身材和精靈相比毫不遜色。步履穩健而自信的他天生就是做戰士的料。在與矮人們生活的六年中,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或許還不止如此。當湯瑪士審閱聚集在他面前的戰士時,道根默默地注視著他,他很清楚灰塔山脈中黑暗的礦坑不會再對湯瑪士造成任何影響。

    「巡邏隊應該都回來了吧?」

    道根點了點頭,示意巡邏隊上前。三名精靈和三名矮人立即走上前。」有黑袍者的消息嗎?」

    當巡邏隊無奈地搖頭時,湯瑪士不禁皺起眉頭。「我們要盡快地俘虜一名帶到埃爾旺達才行。他們最近的一次進攻又推進了許多。我要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道根掏出煙斗,掂量著離河岸的距離確信它不會被看見。隨即點上煙,說道,「那幫簇郎尼士兵守衛黑袍者的架勢就像看守財寶的巨龍一樣。」

    湯瑪士不以為然地大笑起來,惹得道根瞥了男孩一眼。「呵,可別忘記我們這裡還有個能掀翻巨龍巢穴的勇猛矮人。」

    葛胤說道,「如果他們這次進攻和過去的三年一樣,那麼在季末以後他們就不會再進攻我們了。即如真是這樣的話我們要等到來年的春天才會見到黑袍者。」

    湯瑪士立刻陷入沉思,一雙灰色的眼睛似乎閃動著靈光。「他們那是在蠶食我們,是步步緊逼之計。但只要他們沒有穿過河,那我們就隨他們做去。該是改變這種狀況的時候了。只要我們時不時地騷擾他們,那我們就有機會去逮一名黑袍者。」

    道根使勁搖頭示意湯瑪士的提議太冒風險了。湯瑪士又笑著補充道,「此外,要是我們現在不能打亂敵人在河岸邊的防線,那我和矮人們得在這裡過冬了,因為這群侵略者已經縱深進綠之心。」

    葛胤注視著身邊這位魁梧的朋友。如今的湯瑪士愈發有精靈的氣質了,而且葛胤能感覺到他的話語之中開始帶有幽默感。他知道女王會很樂意將湯瑪士留在身邊。其實除去湯瑪士身上那股讓人擔心的魔力,他與一個正常人相比並無異樣。「說吧,怎麼行動?」

    「把弓箭手佈置到右營、左營以及前營。我之後會發出訊號,你就讓弓箭手向河對岸射箭,前營的弓箭手暫且按兵不動讓敵人以為進攻來自東西兩邊。」湯瑪士冷笑道。「敵人的兵力一被分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大幹一場。」

    葛胤立刻向每個營地分派了十名弓箭手。剩下的人則準備著進攻,在大家都做好準備後湯瑪士將手放進嘴裡打了個響哨。不一會兒他就聽見從東西兩邊傳來弓箭飛過河岸的呼嘯聲。對岸的簇朗尼士兵紛紛起身觀察著營地兩邊的情況,不少士兵還跑到岸邊向對面黑漆漆的森林望去。湯瑪士慢慢抬起頭然後猛地一甩。

    突然間精靈的箭矢猶如雨點般砸向河對岸逼得簇朗尼士兵只能躲在盾牌下。還沒等他們緩過神,湯瑪士已經帶著一隊矮人衝過淺灘。又是一陣箭雨之後,精靈們將長弓挎在背後,抽出長劍跟在矮人之後衝了出去,只留下一隊殿後的精靈。

    湯瑪士第一個衝到對岸迅速地砍倒一名和他照面的簇朗尼士兵。很快他就衝入敵群肆意地砍殺著敵人。他的黃金之劍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敵人的哀號聲充斥著這個混亂的夜晚。

    道根打倒身邊最後一名敵人之後發現沒人再敢擋住他的去路。他轉過身子看見葛胤正踩在一具敵人的屍體上看著遠方。矮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湯瑪士將一名受傷的簇朗尼士兵踩在腳下,那名臉上淌滿鮮血的士兵舉起手臂祈求寬恕。高高在上的湯瑪士一臉狂亂的表情。伴隨著一聲奇異而驚恐的尖叫,他喘著粗氣刺下金劍終結了那名簇朗尼士兵的生命。旋即他轉過身子,尋找著更多的敵人。直到不再有敵人擋在他面前,剎那間他整個人猶如靈魂出了殼,但很快他的眼中又恢復神采。

    道根的呼喊聲此時傳入葛胤的耳中,「敵人來了。」那些發現被騙的簇朗尼士兵正叫嚷著從其它營地趕來。

    湯瑪士立刻率領眾人涉水過河。就在簇朗尼的弓箭手向他們射箭時眾人抵達了對岸,殿後的精靈隨即向敵人還以顏色。眾人迅速地向森林深處回撤,將敵人遠遠地拋在身後。

    他們剛剛停下腳步,精靈和矮人們紛紛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平息著殘留在體內的澎湃戰鬥熱情。葛胤看著湯瑪士說道,「突襲很成功。我們全身而退,只有少數人受了點皮外傷,但卻消滅了三十名侵略者。」

    湯瑪士卻沒笑出來反而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聆聽些什麼。好一會兒他才轉身看著葛胤,似乎精靈的話才傳進他的耳中。「嗯,大家做得不錯,但是我們還得接著做,明天、後天,一輪接一輪的去偷襲敵人,直到逼得敵人有所行動。」

    每到夜幕降臨就是他們渡河偷襲的時候。他們會飄忽不定地偷襲敵人的營地。也許某個夜晚會相安無事,但之後同一座營地會在三天之內連遭偷襲。有時一隻冷箭會射殺在岸邊執勤的簇朗尼守衛,而替補的守衛卻再也沒遭到暗算。他們曾選擇在黎明前夕進行偷襲,因為那時敵人都放鬆了警惕。更有甚者他們橫穿敵人的營地縱深進南部森林,去掠奪敵人的補給,砍殺那些奇異的六腳獸摧毀敵人的車隊。只是在回撤途中遭遇的五場戰鬥使得他們損失了兩名矮人和三名精靈。

    現在湯瑪士和他手下一支由精靈和矮人組成的三百人部隊正原地休息著等待其他營地的消息。他們也趁機享受起燉鹿肉的美味。

    與此同時一名信使走到湯瑪士和葛胤的面前。「前線王軍有最新的消息了。」在他身後有個一席灰衣的人站在營火邊。

    湯瑪士和葛胤立刻站起身子。「好啊,原來是納塔爾(natal)的朗-里昂(longleon)來了,」精靈打招呼道。

    「葛胤,」那位身披黑色獸皮的高個子遊俠回應道。

    一名精靈為兩位來訪者遞上了麵包和肉湯,在那兩人坐下後,湯瑪士開口道,「公爵那兒有什麼新情況?」

    遊俠嚼著滿口的食物說道,「博瑞克公爵讓我問候你們。他們現在的境況很窘迫,那些簇朗尼人猶如附樹之苔般緩慢地在東部推進著。他們時進時歇,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公爵估計他們會在明年抵達海濱,屆時他們就會將一些自由都市從北方孤立出去。之後他們就會向蘇恩或是拉姆特進攻。誰又能說的準呢?」

    湯瑪士追問道,「卡瑞德那裡的情況如何?」

    「就在我離開前有信鴿來報信了。阿魯沙殿下已經迅速組織起力量抵抗簇朗尼軍隊。他們的狀況比起這裡也好不了多少。但是他們穿越了綠之心正向南挺進。」說完他將目光移到那些矮人和湯瑪士身上。

    「你能安全地抵達埃爾旺達真讓我感到驚訝。」道根抽著煙斗說道。「這段旅程可不輕鬆。換做我們也得悄無聲息地潛行。現在的敵人猶如驚弓之鳥恐怕我們回到山區不見得容易。一旦有機會敵人可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成果。」

    湯瑪士緩步走到火堆邊。「你是怎麼混過敵人那些崗哨的?」

    「你們的偷襲讓敵人陣腳大亂。西線的敵人不得不撤出戰線趕到河邊。我就輕鬆地跟在一隊敵人後面。他們絕對想不到身後還有條尾巴。我趁他們回撤的時候溜過防線再次渡過了河。」

    葛胤問道,「他們帶了多少兵力來對付我們?」

    里昂無奈地聳了下肩。「光我看見的就有六個連隊,應該還不止這個數目。」眾人估算下來每支簇朗尼連隊應該由二十支各三十人的小分隊構成。

    湯瑪士猛地一拍戴著手套的雙掌。「他們能帶回三千多人只能說明敵人又要強行渡河了。他們一定會設法把我們牢牢地困在森林之中,使我們沒法再進行騷擾行動。」他慢慢走到遊俠的身後。「有沒有看到黑袍者一起跟來?」

    「我跟蹤的那隊敵人之中應該有一名。」

    湯瑪士若有所悟地一拍手。「敵人這次可是來勢洶洶。趕快捎信給各個營地。在兩天之內讓所有埃爾旺達的首領都到皇廷集合,巡邏兵和信使則繼續監視敵人的動態。」

    圍坐在營火邊的信使們紛紛起身匆忙離去,為那些堅守在卡瑞德附近的河岸邊的精靈們送去消息。

    埃森-舒迦倚坐在鐵王座上,全然沒有在意眼前的舞姬.那些靚麗優雅的雌性暗精靈此刻卻沒法打動他的心.他的思緒早已飄向遠方,探尋著值得一博的戰鬥.與此同時,在他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空虛感覺.

    它通常被稱作淒傷,一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埃森-舒迦沉思道,「你是誰,為何打擾我?」

    我,就是你的將來。眼前一切不過是夢境,是回憶。

    埃森-舒迦迅速抽出佩劍從王座上站起身子,咆哮著宣洩自己的怒火。剎那間音樂停止了,舞姬、侍從、樂師們紛紛跪伏在主人面前。「我就是我!哪有什麼夢境!」

    你只不過是我心中一個遙遠的記憶,聲音再次響起。我們最終會成為一體。

    埃森-舒迦舉起手中的長劍憤然揮下。轉瞬間一名哆哆嗦嗦的僕從就已人頭落地。埃森-舒迦單膝跪下將手覆在血泊之中。他將沾滿鮮血的手指拭過嘴唇,那略帶鹹味的鮮血讓他嘶叫道,「難道這不是生命的滋味!」

    這不過是幻象而已。一切都早已成為歷史。

    「我總覺得有種怪異卻又難以言表的感覺在折磨著我。」

    它就是恐懼。

    埃森-舒迦再次揮出利劍,一名舞姬應聲而倒。「也只有這些東西才會感到恐懼。恐懼與我何干?」

    因為你在擔心。所有的生靈都害怕改變,即使神明也是如此。

    「你到底是誰?」凡爾黑茹人悄聲問道。

    你我本是一體。我就是你的未來。也是你的過去。我,是湯瑪士。

    樓下嘈雜的聲音將湯瑪士拉回現實。他起身離開自己那間小屋,穿過樹橋來到皇廷外。透過圍欄依稀可見數百名矮人駐紮在埃爾旺達四周。他就這麼站著出神地看著那些營火。每時每刻都有數以百計的精靈和矮人戰士向這支由他領導的軍隊匯流。明天他就會在議會上向卡凌、塔撻、道根以及眾人宣佈他的作戰計劃。

    在六年的戰鬥生涯中湯瑪士與那些困擾他的夢境若即若離。每當戰鬥讓他喪失理智之時,他便會闖入那個人的夢境之中。每當他遠離精靈之森後,那些夢境讓他更加難以抵禦。一如既往的,他並不害怕這些東西。反而一些塵封已久的夢境讓他變得更加堅強。他現在充滿力量,並能運用自如,因為這些力量早已和他成為一體,就如它們屬於鎧甲的舊日主人一般。湯瑪士清楚自己不再是那個生活在卡瑞德的小孩了,但他又將何去何從呢……?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他身也不回就說道,「晚上好,女王。」

    精靈女王上前站到他身邊,臉色凝重。「你現在敏感得像個精靈,」她用本族的語言說道。

    「的確有點,皓月,」他同樣用精靈語回答道,並用古語稱呼著她。

    他轉過頭一眼就看見她那雙滿是驚訝的雙眼。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如今說著一口流利精靈語的你真是當初那個站在公爵的議會廳中對著我不知所措的羞澀男孩嗎?

    他慢慢移開她的手。「誠如你所見,我依舊是原來的我。」他的口氣堅定威嚴。

    她端詳著他,他臉龐上隱現的可怖神情讓她不禁顫慄。「可我眼中的你又是什麼樣子,湯瑪士?」

    他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夫人,你為何總是避開我?」

    她緩緩答道。「就因為你我之間那份禁忌的感覺。湯瑪士,自你到來那一刻它就躍然而生於你我之間。」

    湯瑪士臉上閃過一絲頑皮的笑容,說道,「遠不止如此,事實上在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那份感覺就油然而生。」他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這份感覺有何禁忌的?又有誰比我更有資格陪伴在你身邊?」

    她慌亂地移開身子,一瞬間整個人都顯得心不在焉。那一刻他看見了幾乎從未出現過的情景:高貴的精靈女王竟然也會如此的迷茫困惑,竟然也會對自己的智慧產生疑惑。「無論有什麼借口,你始終是個人類。不論你獲得了多麼強大的力量,你也無法超越人類的界限。我會在這裡統治到我的靈魂和我那早已逝去的夫君在神祐之島相會。然後王子卡凌就會繼位,成為新一任的國王。繼續領導著我的子民。」

    湯瑪士伸手扭過她的身子。「但世事無絕對。」

    一絲驚恐的神色閃過她的雙眼。「不,我們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自由。」這時她已隱約覺得他開始煩躁不堪,但是平靜的語氣可以說明他還在盡力忍耐著。「難道你就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此次五大教派出參加大賽的修士多是二十來歲的年輕散修,意在鍛煉新人同時向其他四國展示本國未來的實力,就連舌蘭國皇太子毒魅,赤焰帝國公主宇文知心,身份如此尊貴的年少子弟也被派出,可見五大國的重視。要知道這種以對決為主的比賽,看似平常實則凶險無比,雖然規則是以切磋為目的,可是追求榮耀和功名的這些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出手之間分寸的掌握那有言語之中的恰當。

    「周大哥,和這傻小子一組我們多半是沒什麼戲了!」一散修悲觀頹喪無比。

    「唉,這老張也是,早出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比賽當口把腳崴了,這倒霉摧的。」另一散修也是重重歎氣。

    兩散修懶洋洋走在前頭,夏洛大搖大擺一陣發現這戰場內已經沒人了,再沒什麼興趣了甩著手,拖沓著腳步走在後頭。

    『聖天火地山』山勢雄偉陡峭,極聖之山平常之人自然是不能無故踐踏,所以山間也無什麼山路。仰望這大山一陣,那姓周的散修回頭看了一眼夏洛:

    「小兄弟,剛才你跑的挺帶勁,現在還有氣力沒有!」

    「那才跑了多少,再跑過一百圈也沒事。」夏洛一撇鼻子。

    「喲,小兄弟你真有種!」另一散修也回過頭,衝著他一豎大拇指。

    說完兩人回頭縱身一躍向著陡峭的山坡飛躍而去,剛才還懶洋洋無精打采可這一躍足有三四丈,飛躍的身形好似大鵬展翅氣勢十足,夏洛看在眼裡一楞一楞的,看來參賽的散修真的是無一弱者。

    猛提一口氣緊隨著那兩道飛躍的身影蹦了起來,蹦的也不低起碼有一兩丈,身體落下被那兩散修拉下一大截,『喲,小兄弟,怎麼落後這麼多,剛才不是跑的挺快的麼!』一散修奚落道,夏洛撇撇嘴懶得搭理他,說真話要不是剛才跑的太興奮,浪費的不僅是氣力還有法力,這一躍也不至於像個猴子似的亂蹦。

    『算了,我們還是走慢點吧。他被拉下了,就算我們到了山頂也沒用。』周姓散修無奈說著,這以組為個體的對決,任何一個組員被拉下也不能算是成功闖關,這第一階段的比賽本來就有考量團隊合作的意圖。三人就這樣慢騰騰走在山間密林中,不過兩散修邊走邊警惕的觀望著四周,一改剛才的懶散,隨著比賽的推進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再度被激發,誰願意來這裡玩了!這樣的比賽不怕狹路相逢怕的是潛伏在陰暗處未知的敵人,落後的三人自然是其他小組伏擊的對象。

    好在走了大半天也沒遇到伏擊,深夜的時候三人生起一堆篝火圍著火堆吃起乾糧,火光照耀的城市雖然沒有真正的黑夜卻總有光亮明暗,此刻的天空就比白日暗淡了許多,深秋的來臨天氣也逐漸寒冷起來,而地處大陸之北的『火光之城』寒冷總是要比南方海邊來的快的多。

    默默的吃著乾糧,誰也沒有話語,沉默良久那周姓散修終於忍耐不住了,貌似他是這組的組長:

    「我們還是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吧!總不至於就這樣瞎晃悠啊。」

    「你說吧,周大哥。」另一散修說道。

    只有夏洛依舊啃著他的乾糧,本來就是來敷衍的,和他們沒關係。

    「在限定的區域內搶奪別組卷軸,就好比知道對方大體運行的方位然後進行搶奪,在雙方實力相當或者不知對方實力情況下最好的方式便是伏擊。因為中伏擊的人在倉促的情況下實力肯定大受影響,甚至於來不及發動反擊,這種方式最適合我們這個實力較弱的組了。」周姓散修繼續說著,看來年紀不大這實戰經驗卻不少。

    埋頭啃幹著饃饃的夏洛,突然精神一震一下來了興趣,這人的說話怎麼那麼像海盜搶劫啊,海盜船不就是跟蹤潛伏商船一段時間,然後選擇合適的時間地點開展伏擊的麼,張口便嚷嚷著:

    「對對,大哥說的對,我們搶劫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

    「搶劫!」兩散修瞪大眼睛同時看向他。

    「哦,我說的是搶劫流氓土匪。」自知說漏了嘴,急忙掩飾補充著。

    「對什麼對,我們現在落後了,只有別人在前頭伏擊我們。」懶得追究這小子是幹嗎的,另一散修沒好氣的說著,心裡肯定是在埋怨夏洛拖了後腿。

    「誰說落後了我們就不能伏擊了!我們跟在別人屁股後頭,等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發動伏擊啊,」夏洛也來了勁,衝著那散修繼續嚷嚷著。

    「你當他們和你一樣是傻腦袋瓜子嗎!是沒法力的笨蛋嗎!他們個個都是三重境界左右的高手,你跟在人家屁股後面人家不會發覺,不會反過來打你嗎?」都是血氣方剛的傢伙,那散修也是對著夏洛一通嚷嚷。

    「高手又怎麼樣!高手也有反應遲鈍的時候,他們跑到前面去的說不定早打起來了,越是實力相當的高手火拚以後傷的越重,我們就不能找那種受過傷的嗎!我不信他們一整天都能時時防備我們。」夏洛更不服輸,人小嗓門大,嚷嚷的聲音直直壓過那散修,以搶劫為職業的海盜這實戰的經驗向來是不缺的。

    「喲,這小子的腦袋瓜子不笨啊!」那周姓散修聽在耳裡眼前一亮。

    另一散修也覺得夏洛的話很有道理而且是最適合,最便捷的攻擊方式,只是嘴巴輸在一個半大小子身上,感覺很沒面子,訕訕說道:

    「人小,嗓門還不小,吃火藥長大的嗎!」

    「小兄弟,你叫啥名字?」那姓周的突然覺得這小子不像是想像中的那樣沒用,於是開始套近乎。

    「小狗子。」夏洛懶得和他們套近乎,隨口說了小名。

    那兩散修也看出來了這乾巴小子很有個性,一聽這名字便知是小名之類的,也不見氣,那姓周的笑呵呵的介紹起他們兩來。

    「我叫周神通,他叫甄無敵。」

    神通,無敵,而且還是真無敵不是假的,這兩名字多氣派,夏洛聽後一陣咋呼,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大言不慚的爹,敢給兒子取這樣的名字,雙手合握衝著兩人一拜:

    「神通大哥,無敵大哥,小弟佩服佩服。」

    「那裡,那裡,小兄弟過獎了。」兩散修竟受用的起,大笑著沾沾自喜的摸樣,對於有這樣亮堂的名號一向都是很自豪。

    「小兄弟說的方法很在理,我來看看地圖,琢磨琢磨行進在那條道上的修士最密集。」

    說完從懷中摸出一張捲起來的圖紙,打開藉著暗淡的火光端詳起來。

    『聖天火地山』乃是赤焰帝國的極聖之山,又是『火舞院』的總壇之所在,自然有多處神秘機要之地,這樣的地方當然是禁止進入。這張地圖上標明了可以行進的區域和禁止進入的地區,參賽的小組每組都有一張這樣的地圖,用於小組選擇行走的路線,雖說山間沒有現成的山路,山勢卻有陡峭平緩之分,通往山頂也有便捷和曲折之別。

    地圖上隱約可見整座大山的山勢,北側通往山頂雖然便捷卻是山勢陡峭,而南側山勢稍緩卻是峰嶺重重,其間更是迂迴曲折。周神通端詳半天最後指著地圖上南側,說道:

    「我們就走這一側。」

    「為什麼走這一側?北側雖然陡峭些,可是卻更便捷,而且地勢凶險更利於我們伏擊。」甄無敵有自己的想法。

    「我們不僅僅要搶別人的卷軸也要防止自己被搶,其他小組也是同樣的情況,在搶奪別人的同時也要防止自己被搶。在相互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或許走這平緩些的山道是最為穩妥的辦法,我想其他小組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絕大多數小組都會走這一側,我們伏擊的幾率也會大很多。」周神通繼續分析著,看來是比甄無敵老練沉穩許多,怪不得是這一組的組長。

    「而且,自信自己的實力比其他小組高出一大截的小組才會走北面那一側。」夏洛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小狗子兄弟看不出還真有幾分見識,怪不得左木大人極力推薦你,我也是這樣想的,伏擊其他實力較弱的組我們成功的幾率是不是又大了許多。」周神通忍不住又讚了夏洛幾句。

    「那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先要搶到足夠多的卷軸,那些實力強的小組說不定也跑到這一側,稀里嘩啦先搶一通。」甄無敵不服輸似的嘀咕著。

    「不管怎樣走這一側穩妥些,反正時間還長。」

    周神通還是做了決定,夏洛無所謂反正是來打醬油的,而甄無敵雖然口頭不服軟但是心裡還是認可他的想法。

    「今晚我守上半夜,無敵守下半夜,休息一宿明天我們就好好撈他一票。」周神通精神大震吆喝著。

    折騰了一天特別是和宇文知心的長跑對決,早就累的不行上眼皮不停打著下眼皮,聽到周神通如是說頭一歪就倒了下去,不到半刻便傳來陣陣呼嚕聲。

    『聖天火地山』山間四處轟鳴聲不斷,打破了這座聖山數百年來的肅穆寧靜,搶奪卷軸的戰鬥全面爆發,聲響多集中在南面這一側,就如周神通所預見的那樣,大多數小組還是選擇了山勢平緩些的道路。

    一道金光劃破長空,一名『無量寺』散修凌空飛躍在半空,長髮飄飄欣長的身形飄逸絕倫,竟是一名帶發修煉的艷麗女修士,單手緊握金光法杖凌空而下,法杖直直戳向倒在地上的一名『火舞院』散修,散修的階位卻是『中級』法杖,『無量寺』為這次大賽可謂下了大血本。

    倒地不起的『火舞院』散修嘴角鮮血長流,似乎再無還手之力,身前已經倒下了兩名同伴,背後一座墳塚野草枯黃孤零零矗立在秋風中,戰魂的衣冠塚再也不能賦予後輩堅強的精神力量,瑟瑟寒意述說著此刻的落寞。金光閃爍在眼前,默默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宣判。

    「紅衣,不可起殺意,在他們祖宗墳墓前就給他留點尊嚴吧。」

    翩翩風雅少年長身挺立輕搖山水畫扇,龍羽.蒼浪站立不遠處淡淡說著,身邊站立著另外一名美艷少女,果然是《綠色xiao說網》的風流公子,就算大賽之中依然是美女相伴左右。

    「是,公子。」紅衣收回法杖,身形飄然落地伸出一隻手就要摸出那『火舞院』散修插在腰間的火紅卷軸,突然龍羽.蒼浪雙目一凜,似乎感覺到了即將席捲而來的強大力量,火焰的力量。

    擁有『感知』血繼限之術的龍羽家族,『感知』的力量預先能感覺到瞬間爆發而來的力量,『感知』之術修煉到極度純厚時,探測的對象體內在運行功法時便能感覺出他的舉動。『先知』只不過是『感知』的第一階,『入微』乃是第二階,修煉到第二階不僅能感覺到力量的存在,甚至於力量的屬性也能預先判斷而出,火,風,光,毒,魔,所有的力量類型皆逃不過這雙無形的眼睛。

    龍羽.蒼浪不僅能先知到力量的存在,甚至能感覺出是火焰的力量,不滿弱冠的少年修煉赫然達到了『感知』的第二階,天才之名不是浪的虛名。

    「紅衣,快閃開有伏擊。」龍羽.蒼浪高聲呼喚道。

    「『雅公子』你真當我火舞院的修士是膿包嗎!竟當著戰魂的墳塚侮辱本教。」

    龍羽.蒼浪高呼未落,一聲暴喝又響起,三個火紅的身影突然從戰魂墳塚後飛躍而出,並肩凌懸在半空三柄中級『火劍』同時重重劈下,火舞院為這次大賽同樣下了大血本,大陸之上最強盛的兩大帝國,不管在何種場合都是暗地裡在較量著,這一組看來是火舞院實力最強大的組別,三人同時擁有中級火劍,進階中修之位似乎志在必得。

    『罡氣』從火紅的劍光中迸發而出,瀰漫在幽深的山野中,渾厚的氣流席捲而來幾乎讓人無法呼吸,這三人法力之渾厚都在三重境界『太初』之上,本已達到中修資格,只是等待著這場最浩大的選拔賽來為自己封名。

    三道火刃劈過,迅疾化做三團熾烈的火焰,三團火焰融合成一體變做熊熊火海從半空俯衝而來,咆哮之中聲聲嘶鳴如千鳥鳴叫,撲向紅衣還有後面的龍羽.蒼浪,三道二階『火之靈力』疊加在一起化作狂暴的力量,能融化掉一切堅硬物質的火之力量。

    紅衣茫然的抬起頭,眼前只有一種色彩—火紅,咆哮的火海排山倒海之勢撲來,整片天空都籠罩在火焰之中,雙腳不停的顫慄著,心靈徹底被火焰的淫威震懾,茫然中忘記了逃避也無法逃避。火海瞬間撲到紅衣面前,翻滾的火焰幻化出一張火紅巨嘴,張大的巨嘴內黑暗的空洞,似乎就要將紅衣吞噬進那無底的黑暗中。

    『火噬』龍羽.蒼浪驚歎著,火舞院密不外傳的絕技之,驚歎之中身形亦然化做一道疾風,衝著火海撲將而去。『入微』的境界不僅能探測出力量的屬性,更能感覺到力量的強弱。三名火舞院修士修煉雖然同在『太處』之上,法力卻總有高低之別,燃燒的火海雖然是一片,卻是有個體的火焰融合而成。

    眨眼間飄逸的身形已到火海跟前,『感知』的力量不斷探測著火海的力量,突然雙眼一亮,最左側的修士法力最弱這裡便是『火噬』的命門,單手高舉過頭山水扇豎立張開猛然揮下,一道湛藍的電光劃破火紅的天空,從扇面上劈向火海的左側。

    龍羽.蒼浪手中的山水扇不僅僅是風雅之物,更是神器『電疾』,劈啪聲中,火海竟被電光劈開一道縫隙,龍羽.蒼浪拉住紅衣的一隻手縱身飛躍而起,兩道身影竟從火焰咆哮在周圍的縫隙中一飛而過,躍過正在落下的三名火舞院修士的頭頂,將火海巨嘴拋在腦後,最後重重落下。

    看似狼狽更是凶險,最後卻是有驚無險,雖然紅衣的修袍已經焦黑一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血跡斑斑卻無大礙。

    熊熊火海咆哮過後最後消失於無,三名修士轉身看著龍羽.蒼浪驚駭之色不言喻,聚集了三人全身法力布下的火術,竟這樣被龍羽.蒼浪給破了,雖然破的很難堪也很僥倖。

    「火舞院的兄弟,我可沒有侮辱你們的戰魂,只是恰好在此處撞見了他們而已,這賽場的選擇可是你們火舞蹈院設置的,總不至於有戰魂的墳塚所在我們就得繞開不戰吧!倒是三位兄台似乎違背了大賽的規則,只能是兩組之間的對決,其他組別不能聯合作戰,這可是大賽的規則,現在看起來貌似是兩組火舞院修士攻打我們一組之寡。」龍羽.蒼浪依舊輕搖山水扇微笑說著,激戰之中一幅風流不迫的從容,這幅氣度遠超那年少的年紀。

    「雖然我們是粗人,不像『雅公子』風流好古,知書達理,不過這大賽的規則我們還是懂的,他們早已被被你們打垮了,現在是我們兩組彼此搶奪,外加他們手中的卷軸。」一名散修指著躺在地上那三名倒地不起的修士,冷聲說著,看來是這一組的組長。

    「這位兄台說的甚對,現在是我們兩組之間的對決。」龍羽.蒼浪依舊微笑著,又朝著遠處另外一名美艷少女呼喚道:

    「宛兒,快過來。」

    火海撲來之時,知道無法抵禦的那名叫宛兒的美眉修士,沒有緊隨龍羽.蒼浪撲過去,而是縱身倒飛而去,如今遠離兩人。

    「是,公子。」

    宛兒答應著,輕盈俏麗的身姿向著兩人飛躍而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