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934:納查克 文 / 為博紅顏笑
934:納查克
「光聽納查克一個人講的話就算數?那這個計劃是怎麼擬出來的?」
「納查克說,他要是亞斯圖人的話,他絕對不會讓人把他的土地奪走。不過他又說,等佛閔波的武士和士兵都來了才想阻止,就來不及了。納查克又說,換成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在對方準備好之前就先發制人,而且還要巧妙安排,根本不讓佛閔波人知道是誰幹的。他講到這裡,就提了特奈隼制服的事情。」
「他什麼時候開始給你們錢?」
「這我不清楚,錢的事都是托爾辛在處理。」
「他有沒有說過,他為什麼要給你們錢?」
「他說給錢是出於彼此的友誼?」
「這不是有點怪嗎?」
「我就會基於友誼而送錢給人家啊!」樂多林反駁道。
「你是亞斯圖人。」嘉瑞安對樂多林說道:「你是那種就算為了友誼而送命,也在所不惜的人;可是納查克是摩戈人,我從沒聽說摩戈人有那麼慷慨。所以這件事情,說穿了就是一個陌生人跟你們說國王想要奪走你們的田產,然後就給你們出了個主意,叫你們去刺殺國王,並掀起亞藍與特奈隼兩國之間的大戰;而且為了確保他這個計劃萬無一失,他還幫你們出錢。是不是這樣?」
樂多林無言地點點頭,眼睛一下子失了神。
「難道你們幾個人,沒一個至少對納查克稍微起點疑心嗎?」
樂多林像是要哭出來了。「那個計劃實在是太好了。」樂多林終於衝口說道:「好到它一定會成功嘛!」
「所以我才說這個計劃危險呀!」嘉瑞安答道。
「嘉瑞安,我該怎麼辦呢?」樂多林的語氣非常鬱悶。
「我看你現在也不能怎麼辦。」嘉瑞安對樂多林說。「也許過一陣子,等我們有時間把這件事情好好想過之後,我們會想出個對策;要是我們想不出來,那總可以去找我爺爺想辦法,他一定能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們不能跟別人提起這件事情啊!」樂多林提醒嘉瑞安:「我們發過誓不能講出去的。」
「也許我們得背棄誓言才行。」嘉瑞安不情願地說道:「我可不覺得你我欠那個摩戈人什麼情,不過,這還是要看你,反正我不會在你點頭之前跟任何人提隻字片語就是了。」
「你來決定嘛。」樂多林懇求道:「我實在做不來,嘉瑞安。」
「但是你非自己決定不可。」嘉瑞安對樂多林說道:「我敢說如果你好好地想一想,你就會知道,為什麼這非由你自己決定不可。」
這時他們已抵達西道;巴瑞克在前面帶領眾人以小跑步往南而去,所以他們就無法再聊了。
他們在西道上走了三哩左右,便經過一個泥塑造的村子,裡面有十來間房子。這些房子都以草皮覆頂,編柳為牆、外塗泥巴。週遭田野裡零星散落著枯樹根,幾條皮包骨的瘦牛在森林邊緣吃草。嘉瑞安看到這些不知隱含多少辛酸、僅足棲身的原始茅棚,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氣憤。「樂多林。」嘉瑞安尖聲叫道:「你看!」
「看什麼?看哪裡?」這個原本心事重重的金髮青年立刻警覺起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危險似的。
「那個村子。」嘉瑞安對樂多林說道:「你仔細看看。」
「不過是個農奴住的村子罷了。」樂多林不為所動地說道:「這我看多了。」他似乎已準備要重新陷入內心的掙扎之中。
「在仙達力亞,我們連豬都不會養在這麼殘破的地方。」嘉瑞安心急如焚;他要怎麼講,才能讓朋友看出這個事實!
兩個襤褸的農奴無精打采地在大路旁的樹根上劈柴火;一行人接近時,兩人嚇得丟下斧頭,躲進森林裡。
「這會令你感到驕傲嗎,樂多林?」嘉瑞安質問道。「你自己的同胞,怕你怕到一看到人影,就落荒而逃,你覺得這樣很好嗎?」
樂多林搞糊塗了。「他們是農奴啊,嘉瑞安。」樂多林彷彿覺得這句話就已經解釋一切了。
「他們是人,不是動物;而且是人,就該好好對待。」
「這我也幫不上忙。他們又不是我的農奴。」話畢之後,樂多林的注意力又轉回內心深處,繼續跟嘉瑞安種在他心裡的那個兩難困境搏鬥。
到了傍晚,他們已經趕了三十哩的路程,而雲層密佈的天空也逐漸暗下來。「我想,我們是得在森林裡過夜了,貝佳瑞斯。」滑溜一邊說,一邊四下看著。「我們是趕不到下一個特奈隼招待所了。」
老狼一路上都在打盹;現在他抬起頭來,瞇著眼睛張望了一下。「好吧!」老狼答道:「不過我們別在大路邊過夜;我們的火堆可能會引人注意,而現在已經有太多人知道我們在亞藍國了。」
「那兒有一條伐木工人走的小徑。」杜倪克指著前頭不遠處的樹林間露出來的縫隙。「順那條路,應該可以深入樹林之中。」
「好。」老狼應和道。
一行人彎進樹林裡,順著狹窄的小徑往前走,馬蹄踏在泡濕的樹葉裡,發出悶吭的聲音;他們默默地騎了快一哩路,才碰到一處空地。
「你看這裡如何?」杜倪克問道;一條小溪繞過空地的一角,溪水淙淙地流過長了青苔的石頭,杜倪克指的就是這裡。
「可以了。」老狼應和道。
「看這樣子是不能露宿的。」那鐵匠觀察道。
「我在嘉默城買了帳篷。」滑溜對杜倪克說:「就在我們的貨包裡。」
「你真是深謀遠慮啊!」寶姨讚道。
「我以前來過亞藍國,夫人,這裡的天氣我很熟的。」
「那,我跟嘉瑞安去撿柴生火。」杜倪克說著便下了馬,並把繫在馬鞍上的斧頭解下來。
「我也來幫忙。」樂多林主動說道,他的神情仍困惑不已。
杜倪克點點頭,並領著眾人往樹林裡走去。樹林裡濕答答的,但是這鐵匠似乎憑直覺就知道哪兒能找到柴火;他們趁著僅餘的日光,迅速地收集了三捆樹枝。他們回到空地來的時候,滑溜和其他人正把那幾頂暗褐色的帳篷搭建起來。杜倪克放下柴枝,用腳清理出了一塊地方來生火;然後他跪下來,開始以小刀和打火的燧石互擊,並用他隨身攜帶的一小塊乾柴,來引接小刀和燧石冒出的火花。不一會兒,杜倪克便升了個小小的火堆,而寶姨則把她那幾支鍋子架在火堆旁,還一邊哼著小曲。
希塔把馬兒打點好,回到空地來,然後眾人便輕鬆地站在一旁,看著寶姨以今早離開瑞德庚伯爵大宅時,伯爵硬要他們收下的大批食糧來準備晚餐。
用餐之後,大家圍著火堆靜靜地聊天。「我們今天走了多遠?」杜倪克問道。
「三十六哩。」希塔估計道。
「我們還要走多遠,才能走出這片樹林?」
「從嘉默城到亞藍平原,這中間有兩百四十哩。」樂多林答道。
杜倪克歎了一口氣。「還要再走一個多星期。我本以為只要走個兩、三天就會到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倪克。」巴瑞克呼應道:「樹這麼多,怪陰森的。」
在小溪旁守望的馬群,突然不安地騷動起來。希塔站起身來。
「出了什麼事?」巴瑞克一邊問道,一邊也站了起來。
「他們應該是不——」希塔開口,但說了一半就停了嘴。「後退!」希塔尖聲叫道。「退離火圈之外。馬兒說外頭有人,人很多,有武器。」希塔猛然躍開,並拔出彎刀。
樂多林驚慌地朝希塔看了一眼,然後衝進帳篷裡面。嘉瑞安突然對這個朋友感到很失望,感覺上好像肚子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一支箭嗡地射進了亮光之中,撞在巴瑞克的鎖子甲上頭,斷了。「大夥兒拔刀出劍!」那大個子喉道,並把他的劍拔了出來。
嘉瑞安扯著寶姨的袖子,想把她拉到亮晃晃的火圈之外。
「別拉我!」寶姨叫道,並把她的袖子扯回來。又有一根箭呼嘯地從漫著霧的樹林裡飛過來。寶姨的指頭靈巧地動來動去,好像在趕蒼蠅似的,然後念了一個字,接著那根箭就像是撞在一堵牆上似地彈了回去,落在地上。
然後有個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接著一群粗野魁梧的男人從樹林的邊緣衝了進來,涉水過溪,手裡亮著刀劍。巴瑞克和希塔上前去迎戰的時候,樂多林則拿著弓箭從帳篷裡出來,並開始一支接一支地迅速放箭。嘉瑞安立刻為自己先前竟懷疑樂多林不夠勇敢而感到慚愧。
一個來襲者嗚咽地大叫一聲,然後踉蹌地往後倒下,因為一根箭颼地射穿了他的喉嚨;又一個突然抱住肚子,蜷曲地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另一根箭射穿了一個很年輕、臉頰上才剛冒出幾根鬍子的少年的胸膛,他重摔在地,手裡摳著箭尾的羽毛,男孩般的臉上滿是不解的表情;然後他歎了一口氣,頭垂到一旁,鼻孔裡倏地流出血來。
樂多林的箭雨射得那些衣衫襤褸的男人畏縮不敢向前,然後巴瑞克和希塔便出現在他們身旁,巴瑞克大力一揮,他那把沉甸甸的劍便將一把劍打飛並削斷,然後那名上唇留鬍子的男子便倒了下去。希塔的彎刀作了個佯攻,然後滑順地劃過一個麻臉惡棍的身體;希塔抽刀回來的時候,那惡棍僵住了,接著嘴裡冒出一股鮮血。杜倪克握著斧頭跑上前去,滑溜則把背心裡的匕首拔出來,直接跑到一個棕色大鬍子的男人面前,快撞上去的時候,滑溜整個人彈了起來,在空中滾了兩圈,然後兩腳正正地踢中那大鬍子的胸膛;然後滑溜毫不遲疑地起身,把匕首刺在敵人的肚子裡,那匕首刺上去的時候,發出飽含水分的撕裂聲,接著那受創的男子抱著肚子大叫,竭力想把從他指縫間湧出來的內臟擋回去。
嘉瑞安衝到貨包旁去拿自己的劍,但突然被人粗魯地從背後抓住。他掙扎了一會兒,然後後腦勺便被人狠狠地重擊,眼前則出現了難以直視的亮光。
「就是要抓這一個!」嘉瑞安失去知覺之前,聽到有個粗魯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他被人抱住了,這點倒是可以確定。嘉瑞安感到身下有一雙強壯的手臂。但是他不曉得自己是被打昏之後到現在,到底過了多久;耳鳴還是很厲害,而且胃裡翻騰,七上八下的。嘉瑞安渾身無力,但他小心地睜開一隻眼睛;雖然視線模糊、週遭昏暗,不過他還是認出眼前的那張大鬍子臉就是巴瑞克,然而此時這張臉上,似乎跟毛茸茸地熊臉疊在一起——就像在愛隆城外的大雪森林裡那一次一樣。嘉瑞安閉上眼睛,不安地動了一下,然後開始軟弱地掙扎。
休整兩天之後,五大教派聯合舉行的中修選拔賽再度開啟,第二階段的比試,闖過第一輪比賽的五教修士捉對對決,隆重開場。巨大而又空曠的『聖古戰場』再次恢復十二天以前的熱鬧場面,戰場之內鑼鼓升天,鐘樂齊鳴,人來人往之中更是人聲鼎沸。
戰場一側的階梯式觀望台上,上下五層人頭竄動密密麻麻坐滿了觀者,青磚紅瓦的恢弘樓閣之上更是坐無虛席,五教特使赤焰帝國豪門貴族無一例外全都出席,這盛大熱鬧的場面比之十二天前的開幕儀式更加壯觀。戰場之內圍繞著『魂之戰台』前後左右四個方位,不知何時屹立起四個巨大檑木搭建而起的巨大戰台,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魂之戰台』。
戰場之中上千修士散落圍聚在各個角落,比之大賽之初又多了幾百人,其中有參賽的修士更多的是陸續趕來觀摩為本教打氣的五教修士,這些趕來觀摩的修士身份自然非同一般,修袍上滿是光鮮的圖案,能進入這威嚴聖武之地必定是經歷了嚴密的審核,不是高修便是成名人物。
雖然這只是最低階修士之間的對決,卻是五十年來整個大陸最精銳的年輕力量第一次同聚一堂相互較量,或許未來數十年內各大教派的頂樑柱就在其中產生,這樣的比賽自然是吸引了這些高層人物最醒目的目光。
夏洛依舊穿著鬆鬆垮垮的清風教修袍,甩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在人群中,現在的身份可不一樣,那可是從幾百名參賽修士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以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高昂著腦袋就差點在戰場內橫著走了,可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人搭理他,場上場下所有目光依然停留在三大天才少年身上,『三公子』不出所料的脫圍而出。
『雅公子』龍羽?蒼浪還是那樣的風雅從容,美眉花叢中談笑風生,『毒公子』毒魅從大賽之初到此刻深綠色的修袍嶄新如常,不見一絲污垢,彷彿一路走來就沒有出過手一般,『火公子』宇文星辰雖然贏的最是凶險,可是對決的三組選手卻都是最強悍的小組。
夏洛自娛自樂的穿梭在人群中,現在他可是不孤獨了,一大早的周神通和甄無敵兩人就把他從呼鼾大睡中拉了起來,一左一右把他夾到了賽場之中,就像哼哈二將一樣。和夏洛的無所謂相比這兩人可是興奮異常,自打一開始清風教內部就不看好這一組,特別是一個同伴莫名崴了腳讓夏洛頂替以後,更是被人遺忘到了偏僻角落,如今竟然突圍而出,兩人大喜之外祝賀羨慕聲更是如雪花般飄來,兩人何曾受過如此待遇,中修的階位更是近在眼前,夢境一般的現實中兩人禁不住飄飄然起來。
這不三人一到戰場,周神通和甄無敵便被一大群圍觀的清風教修士圍在了場中,有說有笑,兩人忙乎不過來又把夏洛這小子冷落在旁邊,其他人也不搭理他,誰都以為是周神通兩人的功勞,這乾巴小子只不過白揀了個便宜。
夏洛看在眼裡感覺很是無趣,你們不搭理我,我還不稀罕你們,甩著手又開始了他的溜躂里程,不過這一次可不是漫無目的的,那可是有目標的。先是找火舞院修士的隊列,然後找宇文星辰,他可不稀罕宇文星辰在乎的是沒事情就黏著哥哥的若林小美眉,找到了宇文星辰自然就找到了自己的小媳婦兒,遙想著先是救了宇文星辰一命,後又闖關而出,這一向看不起自己的小媳婦兒總會對自己刮目相看了吧,不覺間也飄飄然起來。
繞著四個巨大檑木搭建而起的戰台剛溜躂了半圈,宇文星辰沒找著,身邊卻突然飄來一陣眩目的香味,能勾起男人無限**的香味,這香味太熟悉不過了,雖然近距離接觸過的女人不多,就那麼幾個艾咪,知心,若林,小精靈不算女人的,雖然他有著女人的容貌身體,可惜是虛無的。
這股香味和她們幾個青春澎湃的體香完全不同,妖嬈嫵媚,性感無比,這香味只有一個女人才有,腦海中剛浮現出香靈兒那美艷絕倫的容貌,耳朵又是一陣疼痛,哎喲大叫著抬頭看向香味飄來之處:
「哎喲,妖……姐姐,你好,你好。」
香靈兒笑顏如花纖纖手指扭著他的耳朵,低頭看著他,今天的香靈兒一身艷麗的綠色長裙,烏黑長髮上還插著一朵香艷的木槿花,不管是炎炎夏日還是寒冬臘月,香靈兒永遠都是一件輕薄弱弱透明的長裙:
「混小子,通過了第一階段的比賽,就不認識姐了麼!」
「姐姐,輕點輕點,我還受著傷了!」夏洛不停求饒來著。
「喲,你這狡猾無賴的東西,也會受傷嗎!來姐姐看看你那裡受傷了!」
香靈兒鬆開手,眉眼如絲秋波流轉,從頭到腳慢慢打量著乾巴小子,香靈兒對夏洛越來越感興趣了,第一眼這小子是個好色無賴的鬼靈精,第二眼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卻出手相當敏捷,第三眼這小子居然能闖關成功,十五六歲的少年能從眾多年長他十來歲的精壯青年對手中突圍而出,除了那三大天才少年,就只剩下這乾巴無賴小子了。
別人不知曉,這香靈兒卻是最明白不過了,這樣競爭慘烈的小組對決幾乎演變成了殺戮的戰場,參賽選手絕無半點便宜可揀。弱的小組自然是別人通吃的對象,強的小組實力在伯仲之間,一個人不賣死力瞬間就會被對手吞噬,除非有著像『三公子』這樣超然卓越的天才人物。
香靈兒饒有興趣的看著夏洛,這個別教的小子或許將來將會成為自己的死敵,雖然淺笑吟吟內心卻是迷惑不已,難道這小子也有什麼奇異之處麼!可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夏洛從不知什麼叫害羞,也不知道什麼叫羞恥,乾脆挺直胸膛雙手抱著後腦勺一次讓你看過夠,站的端端正正,腦袋都不晃一下。
迎著那雙輕盈流轉的美目,夏洛昂著腦袋看著那張香艷絕倫的面容,你看我我還看你了,不知道誰吃虧!先是那雙能融化掉一切男人心靈的幽幽綠眸,然後是尖尖挺立的鼻尖,然後是火焰烈唇,接著是白皙欣長的勃頸,瞇縫的雙眼繼續向下深入,目光越來越猥瑣,勃頸下便是……
『死亡海峽』畔暗淡的密林中,那對若隱若現誘人美妙的雙峰又閃現在腦海中,突然嬉笑著臉衝著香靈兒說道:
「姐姐,我能提個要求麼!」
「什麼要求!」香靈兒淺笑著答道。
「你能彎下腰來看我麼!」夏洛繼續嬉笑著,彷彿這要求是最得意的事情。
這是什麼要求!香靈兒額頭輕蹙,瞬間又明白了什麼,第一次見到這小子的時候就這樣被吃了豆腐,香艷的面容突然冰寒似霜,揚起一隻白皙的巴掌,迅猛的拍了下去。
『啪』一聲清脆而又利落的聲響後,夏洛被海濱陽光曬成了古銅色的臉龐上浮現五道鮮紅的手指印,香靈兒一耳光拍過,轉身不再搭理這小子,搖曳的身姿揚長而去。從來都是她調戲男人,今天卻被這半大的小男人給調戲了,你叫她如何不氣憤。
一巴掌下去夏洛被拍的懵糟糟的,在周圍驚詫的目光中,半天才晃悠悠醒過來,搖晃著腦袋撇了撇嘴『不就是彎下腰麼!又不是第一次看,有什麼了不起!』然後甩著手旁如無人的大步走在人群中,繼續開始他的尋找媳婦的歷程。
終於找到了!遠遠的,就看見一對清純小美眉面對面手拉著手,在一大群火紅修袍的火舞院修士間,蹦蹦跳跳有說有笑,宇文知心和若林這一對要好的小姐妹,一見面便是說笑個不停,彷彿有著說不完的悄悄話。今天的知心一身火紅狐狸錦毛窄身長裙,毛茸茸的裙領掩映著那張粉紅臉蛋,若林一身紫紅貂皮長裙,同樣毛毛茸茸的裙領掩映著那張粉雕玉琢的面容,的而宇文星辰一如既往的站在旁邊,依舊冷俊的看著前方那高大的『魂之戰台』。
不知道當宇文若林知道自己父親的遭遇後,兩姐妹的關係還能否現在這樣親密無間,自打宇文飛度一行趕到『火光之城』後,兩兄妹就被帶入深宮內院和宇文飛度的聯繫完全中斷,所以到此刻兄妹兩仍不知道父親已經被關入大獄,等著處決的那一刻。
其間宇文星辰精力都放在了大賽上無暇旁顧,若林則以為父親不便於進入皇宮內院所以不得想見,而帝皇宇文博卻沒有將處決宇文飛度的消息昭告天下,因為帝皇找不到處決這戰功赫赫聲名滿天下的一等王爵的理由,而宇文泰呈上的陰謀篡位之類的依據,宇文博則是一笑了之,所以消息就這樣一直被封閉著。
看著遠方的小媳婦,夏洛心癢癢的,忍不住又是一臉的猥瑣笑容,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知心和若林正親密的說著悄悄話兒,什麼大賽中乾淨利落的打敗對手搶到了幾個卷軸,什麼突然遭遇黑衣人伏擊,險招毒手之類的,說到精彩處若林笑顏如花歡喜的看一眼身邊的哥哥,美目中滿是欽佩之色無形之中又多了深深的依賴。
說到凶險處,若林嚇的驚叫一聲雙手騰的一下高舉到下巴處,玉一般的臉龐一片慘白,又看了一眼哥哥美目又換成了重重擔憂,牽著的雙手嚇的不禁緊緊握著知心:
「知心姐姐,妹妹真是敬佩你,這樣凶險的比賽帝皇伯伯也忍心讓你去受苦。」
「哈哈,父皇從來是把我當男孩養的,這樣的比賽算啥了,再危險的事我都做過了!你不知道吧,我經常一個人跑到荒山野外去玩了,還有一次我一個人坐著小帆船去一個荒蕪小島上去找晶石了!」知心歡顏著笑容,彷彿根本就沒把這危險放在眼裡。
「知心姐姐,你真厲害,以後你也帶著我去玩吧!」在知心歡顏笑容鼓勵之下,若林立刻又歡快起來。
「好啊,妹妹以後就在宮中多玩些時間吧!」
「嗯,恩」若林不停點著頭。
小姐妹兩在這裡有說有笑,突然若林又看見了那張猥瑣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知心背後,搖頭晃鬧嬉笑著面容,當看見自己投來的目光時居然還厚顏無恥的朝她不停揮著手。若林額頭深蹙,歡快的笑顏瞬間變成一臉的厭惡,輕輕埋下頭不去搭理這無恥的傢伙。
「若林,怎麼了!」知心看著若林臉色的變化好奇的問道。
「那可惡的人又在你背後。」若林輕輕說著。
若林好奇的轉頭看去,卻看到了夏洛那張鬼鬼祟祟猥瑣的面容,一看之下滿眼的驚喜,歡呼聲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卻看到了夏洛那雙單眼皮直楞楞的看著若林,似乎根本就不當自己存在。少女深心處莫名泛起一種滋味,酸溜溜的滋味,還有種微微難言的情緒,嫉妒的情緒,知心氣的一跺足大聲高叫著:
「小狗子,你在幹什麼!」
夏洛正看著自己的小媳婦看的有滋有味,冷不丁被這高叫聲嚇一大跳,全身一抖回過神來看見了身邊的知心正鼓著嘴看著自己,這霸道的小公主可招惹不起,急忙說道:
「我在看我的小……哦哦,你上次不是說戰場上見嗎!我就來見了啊。」差點說漏了嘴,知道知心不高興自己叫若林小媳婦兒,總之不知道這小美女為什麼不高興,反正吃了一次虧再不敢猖獗。
知心氣的漲紅了臉,輕咬嘴唇,猛一轉頭又看向若林:
「若林妹妹,他叫小狗子,以後你對他好一點吧。」
「為什麼?」若林又抬起了頭,滿臉的驚奇,要知道當再次看到這傢伙的時候,知心正氣憤的扭著這傢伙的耳朵,以為知心和自己一樣厭惡這傢伙。
「在比賽的時候,小狗子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如果沒有他奮不顧身的相救,姐姐還有你哥哥早已身中毒手。」知心恨恨說著。
「那是,那是,我可是下了死力去救你哥哥和公主的,為救他們我的命都差點沒了。」聽見知心為自己說好話,夏洛急不可耐的湊過來附和著,雖然也聽出了知心的憤恨之意,可是心裡只有自己的小媳婦兒那裡顧的了那麼多。
若林驚奇的目光變成了震驚,瞪大的美目下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難道這厚顏無恥的傢伙比自己的哥哥還厲害!居然能救下他們,有點無助似的看向宇文星辰,想從自己最信任最依賴的哥哥眼中尋求應證。剛剛側過頭恰恰碰上宇文星辰那雙冷俊的眸光,宇文星辰也被知心那巨大的動靜驚擾,轉過身來剛好聽到他們的話,輕輕吐出一口氣:
「哥哥還沒強大到能戰勝一切,知心說的不錯,這傢伙確實救了我們。」
若林又輕輕埋下了頭,內心似乎在經歷著艱苦的較量,最後抬起頭同樣輕咬著嘴唇,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衝著夏洛輕聲說著:
「謝謝你救了知心姐姐和我哥哥,以後我會對你好一點,不過以後……請你不要叫我小媳婦兒,好麼!」
看到自己的小媳婦兒慢慢看向自己,夏洛睜大了眼睛,鐺鐺發亮的眼光中滿懷激情,彷彿自己的終生幸福就會在此刻出現,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著急的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還不瞭解你。」知心依舊輕聲說著。
「哦,原來是這樣啊!」
夏洛悻悻的摸著後腦勺,海盜們從來都是搶個女人回來便成了自己的媳婦兒,那還管什麼瞭解不瞭解,這大陸上的事還真是麻煩。你過瞭解就瞭解吧,等你瞭解夠了總該是我的媳婦兒了吧,腦袋瓜子一向是轉的快的,想通了也不著急了咧開一嘴一傻笑著:
「好吧,好吧,瞭解就瞭解吧,我有很多時間讓你瞭解的!」
聽見夏洛如是說,若林如釋重負一般,露出淺淺的笑容,小美眉嬌羞可愛一覽無餘,又輕聲說著:
「謝謝你。」
「請通過第一階段比賽的五教散修出列。」
一陣洪亮的聲音從『魂之戰台』上傳來,壓過戰場內外所有的喧鬧嘈雜聲,響徹上空,『亞聖』楚長天不知何時長身站立在『魂之戰台』上。聽見這聲響戰場上下頓時安靜下來,連觀望台上也是清風啞靜一片,一百多個修散修從人群中穿越而出,迅疾而有序的向著紅火的『魂之戰台』下走去,而其他觀望的修士也從各個角落慢慢向此靠攏,距離出列修士的方陣五十來步的地方又圍聚成一個半圓陣形。
正處在莫名情緒中的四個少男少女,聽見這洪亮的聲響,宇文星辰和知心轉身便向著戰台走去,只有夏洛依然木呆呆的站立在若林身邊,彷彿這接下來的比賽就和自己無關一般,心中巴不得這裡的人全都走光了更好,只剩下他和小媳婦兒兩人。
若林眼見哥哥和知心走了,而這乾巴邋遢小子依然站立在自己身邊沒有動腳的意思,既然答應了以後對他好一點,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對這小子投來鄙視厭惡的目光,卻又不知道如何和這小子相處,只有怯生生的埋下了頭。知心剛走了十幾步,突然轉身看向原處,卻看到了夏洛呆立在那裡直楞楞的盯著若林那張清新的面容,氣的一跺腳,又是高聲嬌喝:
「混蛋,你站在那裡幹嘛!還不快走。」
夏洛正看的有勁,腦袋瓜子想著如何讓這小媳婦兒全方位的瞭解自己,冷不丁的又聽到了知心的嬌喝聲,抬起頭摳著後腦勺傻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知心『走,往那裡走!和我有關係嗎!』,旁邊的知心聽在耳裡,急忙輕聲提醒他:
「你快去吧,第二階段的比賽就要開始了!」
夏洛這才想起自己還要繼續參加比賽,拖沓著腳步極不情願的慢騰騰的向著知心走去。眼見參賽的散修站列到位,全場寂靜一片,楚長天繼續郎聲說著,不過神情卻比以往嚴峻了許多:
「我曾經說過,本次大賽比試對決意在相互切磋,不在殺傷,如若有惡意殺戮之行為的,比賽資格立即取締,同時將處以極刑。可是在第一階段的比賽中,我們至少發現有五組散修,明顯的有殺戮行為。現在我宣佈取締這五組散修繼續參加比賽的資格,同時由各自教派特使帶回本教處以極刑。」
戰場上下頓時喧嘩聲一片,要知道通過第一階段比賽的散修們,那都是從血肉橫流中拚殺出來的,中修的階位更是近在咫尺,如今就這樣被取消了繼續比賽的資格,如何不叫人惋惜。就在眾人的喧嘩惋惜聲中,楚長天陸續念出這五組散修的名字,五個教派都有,恰恰一個教派一組。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平起見,還是平衡各方的實力,反正就是這樣定下來了。
「第二階段的比賽,由參賽修士通過兩者相互對決,角逐出勝利者,而各自角逐的對手則有抽籤產生。對決中獲勝的一方,繼續參加下一輪對決,直到產生最終的勝利者。闖過第一階段的散修共有五十七組,取締五組以後現在剩下五十二組,其中火舞院十五組,無量寺十三組,清風教九組,舌蘭教八組,曉月教七組,參加第二階段對決的散修共計一百五十六人。」
宣畢被取締參賽資格的散修以後,楚長天繼續宣讀第二階段比賽的規程及參賽人數,五大教派組織年輕力量的對比仍然是實力強大的火舞院和無量寺佔據了絕對優勢,而火舞院依舊是領先無量寺一籌,或許要說的話太長楚長天頓了頓才再次開口:
「由於第一階段比賽太過激烈,突圍而出的一百五十六名散修中,又由二十九名因傷勢過重無法再進行接下來的角逐,所以參加對決的散修實則只有一百二十七名,這樣在第一輪對決中將有一名散修輪空,直接進入下一輪。」
楚長天幾次停頓終於將話說完,完畢兩名身材欣長容貌清秀的紅衣侍女,各手捧一個竹筒走上戰台,裊裊娉娉站立在楚長天兩側,竹筒中整整齊碼著一大堆竹籤,見紅衣侍女走上戰台,楚長天再度郎聲說道:
「請各位參賽修士,依次上台抽籤。」
台下的上百位修士等這一刻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楚長天話一落一個個在萬眾矚目之下昂頭挺胸,登登登踏上台階走上戰台,步伐穩健春風滿面。然後依次走到紅衣侍女身前抽出竹筒中的竹籤,揭開竹籤上的紅紙封條,急不可奈的看著封條下的名字,這樣的單個對決誰不希望抽到一個弱的對手。
和所有修士精神昂然不同的是一個鬆鬆垮垮的乾巴小子,等到所有人都抽完了,才慢騰騰晃悠悠踏上台階走上戰台,懶洋洋的走到紅衣侍女身前,不看竹筒反而是先看侍女,看就看吧還摳著個鼻孔,嘴裡還嘀咕個不停就像是在品頭論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