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945:納查克 文 / 為博紅顏笑
945:納查克
「這就是我方才擔心的事情。」那摩戈人答道:「這些傳話人,對我族人語多污蔑,妄想離間亞藍國與我王室之間早就存在的情誼。汝竟聽從偏頗之言,而未讓我有機會作答;這豈算公平?」
「這人是誰?」老狼大爺對科儒多林問道。
「納查可。」亞藍王答道:「索爾摩戈國的大使;我需要把您介紹給他認識嗎,古聖?」
「那倒不必。」老狼嚴肅地答道:「在世的每一個摩戈人都知道我是誰;索爾摩戈國的母親們,每每以我的名字,來恐嚇小孩子乖順聽從。」
「但我不是小孩子,老頭兒。」納查克輕蔑地說道:「我可不怕你。」
「這可就嚴重了。」滑溜評道。
一聽到那摩戈人的名字,嘉瑞安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嘉瑞安在看著那張刻意將樂多林一夥人引入歧途的疤痕臉時,突然領悟道,對弈雙方又動了手,把棋子挪到那個死生交關的位置上,而哪一方會贏、哪一方會輸,再次完全繫於嘉瑞安身上。
「你跟國王撒了什麼謊?」納查克對老狼質問道。
「不需撒謊,納查克。」老狼大爺對納查克說道:「我講的全是真話。只要講真話就夠了。」
「我抗議,陛下。」納查克轉而對國王訴求道:「我僅此提出最嚴正的抗議。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對我族人的恨意,你怎能任他在你心裡下蠱、並醜化我族人?」
「他這次忘了講汝了。」滑溜揶揄地評論道。
「他太興奮啦」巴瑞克答道:「摩戈人一興奮,人就遲鈍起來;這是他們的缺點。」
「愛隆人」納查克不屑地喊道。
「一點都沒錯,摩戈人。」巴瑞克冷冷地說道,手裡仍抓著希塔不放。
納查克看著他們,然後他的眼睛似乎因為首次注意到希塔而睜得大大的;納查步情不自禁地因為希塔深仇大恨的眼光而縮了一下,而他身邊那六個武士則圍緊上來保護他。「陛下。」納查克喘息道:「我知道那人就是愛力佳的希塔,他是眾所皆知的兇手,我命令你現在就把他拿下來。」
「命令,納查克?」亞藍王問話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汝竟敢在我的朝廷裡對我下令?」
「請原諒,陛下。」納查克立刻道歉道:「我因為看到這頭禽獸而恍惚了。」
「你還是現在就走比較明智。」老狼大爺建議道:「一個摩戈人單獨跟這麼多愛隆人共處一室,實在不是美事;在這個情況下,難保不會發生意外。」
「爺爺。」嘉瑞安急促地說道;他雖然說不上個道理來,但他就是知道現在該開口了。一定得讓納查克留在正殿裡;那兩個沒有臉孔的弈棋對手已經下了最後一著,而且棋局必須在此做個了結。「爺爺。」嘉瑞安又說了一次:「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現在不行,嘉瑞安。」老狼的眼睛仍嚴厲地盯著那摩戈人。
「這事很重要,爺爺。非常地重要。」
老狼大爺轉過頭來,像是要喝斥嘉瑞安一句,但接著老狼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某個在場的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東西——於是他的眼睛便一下子因為訝異而張得大大的。「好吧,嘉瑞安。」老狼以難以解釋的平靜聲調說道:「你說吧」
「有人打算要暗殺亞藍王,而且納查克也有份。」嘉瑞安的聲音,比他自己意料中的音量還要大,而整個大殿突然因為他講的這兩句話而安靜下來。
納查克的臉刷地變白,手也不自覺地摸到自己的劍柄上,然後便停住了。嘉瑞安警覺到巴瑞克山一般的身軀挪到自己身後,而臉色跟黑皮革一般嚴肅的希塔,則移到自己的身旁。納查克退了一步,很快地對那幾個全副武裝的武士做了個手勢;於是那幾個人迅速地在納查克四周圍成保護圈,手握摒棄。「我才不會留下來聽這些惡意的一面之詞。」那摩戈人宣佈道。
「我還沒准許汝退下呢,納查克」科儒多林冷冷地對納查克說道。「我要汝多留一會兒。」年輕的國王神色堅持,兩眼直盯著那摩戈人看,然後才轉頭對嘉瑞安說道:「我想多知道一點。年輕人,汝可照實托出,無須掛慮任何人會因汝之言而肆行報復。」
嘉瑞安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是所有的細節都知道,陛下,我會發現這件事情純屬意外。」
「汝何妨將自己所知的拿出來一談。」亞藍王對嘉瑞安說道。
「我知道的也只是明年夏天陛下前往亞斯圖城的時候,有一團人會想辦法在大道上刺殺陛下。」
「無疑地,那一定是亞斯圖叛徒。」一名灰髮朝臣說道。
「他們自稱為愛國志士。」嘉瑞安答道。
「可想而知。」那朝臣不屑的說道。
「這樣的行動並不罕見。」那國王宣佈道:「我會採取必要措施予以防止;感謝汝告知這個消息。」
「還有呢,陛下。」嘉瑞安補充道:「這些人出手的時候,身上穿的將是特奈隼軍團的制服。」
滑溜尖聲地吹了個口哨。
「這個用意是要讓貴國的貴族認為,你是被特奈隼人謀害的。」嘉瑞安繼續說道:「刺客們認為,這樣一來佛閔波人就會立刻向特奈隼人宣戰,屆時軍團就會大舉開進亞藍國;然後他們便趁著大家為了大戰而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宣佈亞斯圖人不再臣服於亞藍王;他們認為,到了那個時候,其他亞斯圖人都會跟進。」
「我懂了。」亞藍王沉思道:「這計策的確設想周全,而我們那已有貳心的亞斯圖兄弟的一貫狡詐作風,也在此顯露無遺;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沒聽到這個叛國陰謀與陶烏嘉派來的大使,有什麼關係。」
「這整個計劃都是納查克想出來的,陛下;他想出了全盤的計劃,然後給他們金子,以便購買特奈隼制服,並招募其他人加入。」
「他說謊」納查克大叫。
「汝將有機會作答,納查克。」亞藍王提醒納查克,然後轉而對嘉瑞安說道:「我們再追查深入一些,汝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不能說,陛下。」嘉瑞安痛苦地答道:「我立了誓,保證不說出來的。同謀者之一為證明他是我的朋友,而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他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在我手裡,以證明他有多麼信任我,所以我不能把他說出來。」
「汝對朋友的忠誠,殆無疑問,嘉瑞安。」國王對嘉瑞安命令道:「但是汝對摩戈大使的指控非同小可。汝可在不危及信義之下,提出其他旁證否?」
嘉瑞安無助地搖了搖頭。
「此事事關重大,陛下。」納查克宣佈道:「我乃是陶烏嘉王本人的代表。這個謊言連篇的野孩子與貝佳瑞斯系出同門,而他編出這個天花亂墜、信口雌黃的故事,顯然是意欲侮辱我,並離間亞藍王室與索爾摩戈王室之間的關係。這番無稽的指控非得澄清不可;這男孩非得印證這個他自己想像的陰謀,不然就得承認他自己說謊。」
「他已經立誓要守密了,納查克。」亞藍王指出。
「這是他說的,陛下。」納查克輕蔑地說道:「何不試他一試?把他押到拷問台上,綁住四肢,拉上一個鐘頭,包準他什麼話都能講了。」
「這種藉由酷刑而取得的證詞,我是不太信任的。」科儒多林說道。
「如果陛下准許的話。」曼杜拉侖插嘴道:「也許我可以幫著解決這個問題。」
嘉瑞安害怕地對那武士看了一眼。曼杜拉侖認識樂多林,而且他也不難猜出真情為何。更何況,曼杜拉侖是佛閔波人,而科儒多林是他的王;曼杜拉侖不但不受保持默的誓言所約束,他本身的職責,便根本就迫使他得把真相講出來。
「曼杜拉侖大人。」亞藍王嚴正地說道:「汝對於真相與職責的堅持,早已成為傳奇。汝是否能印證此事?」
這問句懸在空中。
「非也,陛下。」曼杜拉侖堅定地說道:「但就我所知,嘉瑞安素來誠實可信。我願意為他作保。」
「這根本就是串供。」納查克強調:「這孩子根本是滿口胡言,那麼這又怎著?」
「這年輕人乃是我的同伴。」曼杜拉侖說道:「曼杜拉侖不會打破他的誓言,因為此君的誓言,與我的誓言一般重要。不過,根據亞藍法律,無法證明的情況,可以比武來辨其真偽;因此我在此宣佈,這個納查克是個令人不齒的歹徒,他夥同其他人眾同謀,為的是要刺殺我王。」曼杜拉侖說著,便把與盔甲同一套的鐵手套脫下來,丟在地上;那鐵手套撞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如雷的聲響。「摩戈人,要嘛接受我的挑戰。」曼杜拉侖冷冷地說道:「不然就找個阿奉承的武士來代汝接招。我會以汝的屍身,或者汝屬下的屍身,來證明汝的惡行。」
納查克先是瞪著躺在地上的那隻鐵手套,繼之而打量站在面前指控自己的魁梧武士。然後納查克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又四下環顧這個大殿;除了曼杜拉侖之外,在場的佛閔波武士並沒人帶兵器。那摩戈人在情急之下,眼睛一瞇,接著對圍在他身邊的那六個全副武裝的武士吼道:「把他給殺了」
那幾個武士顯得既震驚又遲疑。
「把他殺了」納查克命令道:「取了他的性命的人,賞一千個金幣」
一聽到這話,那六個武士臉色一橫,他們散了開來,然後一齊拔出劍,並舉起盾牌,朝曼杜拉侖逼近過去。大殿上的朝臣和他們的夫人急忙讓開,並連連驚呼。
「汝竟敢大膽叛國?」曼杜拉侖對那幾個人質問道:「汝果真財迷心竅,對那摩戈人與他的金子著迷至此,竟敢藐視王法,公開叛變,在我王面前動武?快把劍收了」
但是那幾個人不予理會,並繼續步步逼近。
「曼杜拉侖大人,汝必須自衛。」科儒多林催促道,他人已半從王座上站起來了。「我現在就免予法律對汝的束縛。」
不過巴瑞克已經開始行動了。那紅鬍子巨人發現曼杜拉侖並沒把他的盾牌帶上大殿,所以從高台另外一端那一列兵器旗海之中,拉下一把碩大無朋,必須雙手齊握的寬刃劍來。「曼杜拉侖」巴瑞克大喊著,然後他大力一送,這把寬刃劍便滑過大理石地板,往曼杜拉侖腳下而去;曼杜拉侖伸出包了鎖子甲的腳將這滑行的兵器擋住,然後彎身把它撿起來。
曼杜拉侖雙手起那一把六呎的長刃時,那些逼近過來的武士們,看來就沒那麼有自信了。
巴瑞克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從左右各拔出了一把寶劍與一把戰斧;希塔則把出鞘的彎刀放低,靜悄悄地繞到那些遲緩的武士身後。嘉瑞安想也不想地,便伸手去拔自己的劍,但是老狼大爺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這個你別插手。」老人對嘉瑞安說道,並把嘉瑞安拉到一觸即發的打鬥圈之外。
曼杜拉侖的第一擊,打在一個迅速舉起的盾牌上,把那位盔甲外罩著紅披風的武士的手臂給打斷,碰地一聲,把那武士擲到十呎之外;一名魁梧的武士襲來,巴瑞克以斧頭擋開了對方的劍,並以自己的重劍跟對方的盾牌格鬥;希塔高明地耍弄一名持綠漆盾牌的武士,他輕鬆地避開了對方的怪招,又把彎刀的刀尖伸到那人的鐵眼罩之前閃動。
科儒多林的大殿裡迴響著刀劍互擊的鏗鏘聲,並不時迸發出火星。曼杜拉侖撿起那把大劍,朝第二名武士的盾牌下方大力一揮,只聽得那人尖叫一聲,龐大的刀刃便穿過他的盔甲,劃到身側;然後那人便倒在血泊之中,由於這一劍幾乎將那人砍成兩截,所以當場血流如注。
巴瑞克靈巧地將戰斧反手一揮,正中那魁梧武士的頭盔,於是那人轉了半圈,便倒在地上。希塔迅速地做了個假動作,然後驅動他的刀尖,直接傳入那綠盾牌武士的鐵眼罩的間隙之間;彎刀穿腦而過時,那受創的武士僵硬無法動彈。
這場混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擴張,而貴族與婦女們則四散奔竄,以免遭到波及。納查克失望地看著他的手下節節敗退,然後突然轉身逃逸。
「他要跑了」嘉瑞安叫道;但是希塔已經追上去。希塔穿過人群去攔截納查克的時候,他那張凶煞的臉孔與染血的彎刀,嚇得朝臣與尖叫的婦女通通讓路,無人敢擋。納查克幾乎要從大殿遠端奔出去時,希塔正快步地從人群中穿出來,堵在大門之前;那大使絕望地大叫一聲,把自己的劍從劍鞘裡拔出來時,嘉瑞安突然為納查克感到一股暫時的哀憐。
那摩戈人拔劍時,希塔已如揮鞭一般地舞動彎刀,在納查克的左右肩各砍了一刀;納查克情急之下,想舉起麻木的手臂來保護自己的頭,但是希塔的刀刃反而向低處砍去。然後那不苟言笑的愛力佳人以格外優雅的動作,刻意揮刀向那摩戈人刺進去。嘉瑞安看到那彎刀從納查克的雙肩之間穿出來,刀尖昂揚地往上挺起,然後那大使喘了一口氣,甩掉手中的劍,雙手抓著希塔的手腕,但是那鷹臉男子毫不寬容地轉動手腕,曲轉地將那銳利的彎刀推入那摩戈人身體的更深處。納查克哀嚎起來,並劇烈地顫抖;然後他放開了希塔的手,雙腿跪倒在地,接著納查克歎了一聲,身體往後一仰,從希塔的刀刃上滑落下來。
「就算來打我們,我們也不怕。」葉蘇也附和著。
「那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壯大力量了?」沒想到這不大的小子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們這伙海盜的命門,黑鷹對這小子越來越刮目相看了,這小子不光是衝動念舊情,而且逐漸愛動腦子了,黑鷹徵詢似的問著。
「招兵買馬。」夏洛小眼睛閃爍著鐺鐺亮光,彷彿很為自己的注意自豪。
「怎麼招了,我們現在又沒錢,那個海盜願意跟著我們,我們又沒勢,那個兄弟會投奔我們」裘川插了進來。
「其他海盜不會跟著我們,不過這大陸上有的是人啊」夏洛繼續說著,似乎早想到了辦法。
圍坐在一起的海盜當時就楞在那裡,這小子的注意太超過他們的想像了,雖然老一些海盜都是從大陸上糾結在一起逃串到海上最後成的海盜,可是他們的情況不一樣,不是餓的快死的,就是走投無路的。但凡有一口飯吃餓不死的,有一塊地方住房子不倒的,誰願意做這殺人搶劫隨時可能掉腦袋的事。
「小狗子的注意不錯,可是實施起來有點難度,這招海盜可不是招兵,不可能敲羅打鼓的到處宣揚我們在招人,跟著我們有吃有喝。就算暗地去招,普通人家的子弟也不一定來,萬一背著我們去告官,我們立足未穩又招來殺生之禍。」黑鷹乾咳幾聲說著。
「如果有人自己來了」夏洛繼續眨巴著眼睛。
「誰會自己來啊」一群海盜又被這小子搞的一頭霧水,莫非這小子去了一趟大陸真的長翅膀了,黑鷹繼續問著。
「你們看那潮汐村的漁民又窮又老是被人欺負,如果我給他們一說跟著我們有吃有喝,還不被人欺負,說不定他們就真來了。」夏洛原來打起了潮汐村的注意。
「小狗子繞了一圈又說回來了,萬一他們背地裡去告官了?」一海盜也插進來。
「就算他們去告官也沒人信,現在全丹州港的人都把他們當怪物。」葉蘇反駁道。
「我也去這潮汐村買過幾次魚,這村子裡的人確實有些古怪,而且一見到生人就特別恐懼,彷彿是被人欺負慣了似的。」裘川摸著逐漸開始花白的鬍鬚說著。
「可是這海盜要殺人的,他們會殺人嗎,如果招來些窩囊廢有什麼用?」另外一個海盜仍心存疑慮。
「他們雖然不會殺人可是真的被逼急了也會反抗的,就連一個十二三的小屁孩也很有脾氣,而且他們會變身,變成一個非常恐怖的怪獸,像魚一樣的怪獸。」游大木楞楞的說著,這小子嘴裡最包不住東西的。
『哦』所有海盜聽在耳裡面面相覷,都覺得這潮汐村的人有點古怪,沒想到古怪的情形是這樣,看來這三小子來之前肯定和那些魚民有過接觸。
「就讓小狗子去試一試,能拉來當然是好事,拉不來我們也沒損失,不僅是潮汐村的人以後有機會能拉來的人你們都放手去拉,這樣東奔西藏什麼時候是個頭,只有壯大我們的力量那是王道。」黑鷹重重一拍大腿,被逼急了真的是豁出去了。
「好拉,飯做好了,你們先來吃飯吧」
遠遠的艾咪朝著他們大聲呼喚著,一副賢良淑惠樣,身邊一大群和她一樣忙碌著的女人,在石頭壘起的簡易灶台上忙上忙下,腳下一片空曠的地方擺滿了土碗土罐盛著的飯菜,菜不是紅燒魚就是魚燒湯。
山頂上的篝火繼續燃燒著,夏洛和艾咪姐弟倆肩並肩坐在一起,篝火映紅了艾咪那張俊俏白皙的面容,幾個月的顛簸雖然略帶滄桑風塵,可是依然掩飾不住那份嬌艷的容顏,而且隨著時光的流逝這份嬌艷更加璀璨欲滴,每一次和羅英的相見,這份嬌艷愈加濃郁。
周圍空寂一片,只有海風吹拂在臉上,姐弟倆這樣獨處的機會不知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或許隨著時間的流失,這樣的機會將會越來越少。放哨的海盜早就進洞休息去了,今天夏洛主動要求守夜,在船上不是睡覺就是睡覺,人都睡迂了。
「小狗子,你覺得羅大哥對我們好嗎?」艾咪輕聲問著。
「恩」夏洛點著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驚咋的大叫著:「艾咪姐,你不會又要走了吧。」
看著這小子驚咋的摸樣,艾咪沒有以往的撲哧一笑,依然是那淺淺的笑容,輕聲說著:
「小狗子,每一次和羅大哥相見,姐都發現自己是越來越離不開羅大哥了,而羅大哥更是捨棄不下姐,這次為救我們羅大哥冒了多大的風險,就如他的同伴說的他們已經觸犯了教條戒律。」
到這裡艾咪轉過頭看向他,伸出欣長的雙手握住夏洛的一隻手握在手心,幾乎是企求的神情:
「小狗子,等我們這次找到新的安身之所,就讓我去找羅大哥,好嗎」
心一片黯然,突然想到了知心,想到知心讓自己留下來時那神情那眸光,沉默一陣猛的抬起頭緊閉著嘴,卻是滿臉的嬉笑,轉頭也看向艾咪,然後笑著張開嘴:
「好,艾咪姐,我答應你,我說過你走的那一天我會搶一條大船,船上滿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然後風風光光載著你去見羅大哥。」
看見小狗子終於答應了,這小子似乎懂事了許多,艾咪歡喜的笑著愛撫的摸了下他的腦袋,然後又輕聲說著:
「小狗子,羅大哥讓我轉告你,那左木是個陰險狠毒之人,叫你離他遠點。」
「艾咪姐,這個你放心,我只不過是敷衍這老疙瘩的,我不會受他控制的。」夏洛倒是滿不在乎一笑,艾咪見夏洛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不再話語,空氣中迴盪著一種安靜祥寧的氣息。
夜越來越深,艾咪回洞去休息去了,只留下夏洛閉目盤腿獨自修煉,這一夜修煉的是清風教的功法,自然是第二重『玉虛』境界的修煉,在船上的時候夏洛就琢磨好了,逢雙修煉正教的功法,逢單修煉魔功,兩不耽誤,恰好今天逢雙。
氣流自然而流暢的在脈絡間運轉,這第二重心法之初和第一重之末上下承啟結合的毫無嫌隙,夏洛很快就進入了修煉的忘我境界,任憑寒冷的海風吹拂在臉上兀自感覺不到世界的存在。
當天濛濛亮的時候,修煉完畢的夏洛熬不住困頓,頭一歪倒在草地上沉沉睡去,正沉浸在夢鄉的時候,耳邊又是一陣煩人的鬧嚷聲『狗子哥,天都亮了你怎麼還睡啊,快醒醒。』極不情願的睜開雙眼,又是葉蘇和游大兩小子蹲在身邊,不耐煩的嘟囔著『你們倆煩不煩人啊,我剛睡著』。
「狗子哥,你不是說要去潮汐村招兵買馬嗎現在天都大亮了。」葉蘇在他耳邊催促著。
夏洛突然想起這擋子事,只是有點迷惑這小子什麼時候變的對一件事如此熱乎了,搖晃著腦袋坐了起來,懶洋洋的說著「你們想過用什麼法子才能把這潮汐村的魚民拉來了嗎?」
兩小子楞楞的搖著頭還真沒想過這茬,從來都是走到那裡想到那裡,到了潮汐村再說唄,游大楞了片刻又是甕聲甕氣的『就給他們說跟著我們有吃有喝,也不受欺負』『光嘴巴上說,誰信啊』夏洛白他一眼,腦袋晃悠一圈突然盯著兩小子神秘西西的說著『我倒是有個辦法』,兩小子急的又是嚷嚷著『快說,快說』。
仨腦袋湊到一起夏洛小聲的說了一通,兩小子聽後樂的直朝夏洛豎大拇指,仨沒有直接殺向潮汐村而是又跑回洞中找到黑鷹,問有船沒,來到大陸後黑鷹倒是搞了兩艘小帆船,一艘被出去尋找新地盤的兄弟開走了,懸崖下的海邊還剩下一艘,在黑鷹迷惑的眼光中,仨呼啦啦的又衝了出去。
衝到海邊解開繫在巨石上的纜繩又拉起大錨,揚起船帆又向著丹州港出發了,今天風大原本三個時辰的路程今天兩個時辰就到了,達到港口的時候正好晌午,仨飯都來不及吃一口,跳下船就直接奔向碼頭上的商舖。夏洛在各個商舖間大把大把灑著銀子,也不講價看見想買的直接叫兩小子上去抓,反正懷裡有的是銀子,這樣豪爽耿直的客人這些小地方的商販何曾見過,老闆掌櫃的笑爛了臉,慇勤的忙的不亦樂乎。
不到一個時辰仨買了二十卷布料,幾十雙鞋子,幾籮筐白花花的陶瓷碗碟,光亮亮的鍋碗瓢盆,幾大桶油鹽醬醋,二十袋大米麵粉,東西多的帶不走乾脆找了幾個挑夫,一大群人前呼後擁走在大街小巷,來往的路人躲閃中還以為是那家新開的客棧大肆採購了。
當走過一個首飾店時,葉蘇這小子眼睛閃過那些精美的各樣首飾,突然兩眼發亮騰的一下衝了進去,這東西可不在採購的範圍內,夏洛,游大好奇這小子要幹嘛,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不大的店面裝修卻是相當豪華,裡面的首飾粗看之下也是相當精緻,有金有銀有玉,甚至還有水晶珊瑚之類的,看來是這座小城之中稀有的精品店。葉蘇衝進店眼睛落在一根精美的銀鳳簪上,『老闆娘,這鳳簪多少銀子?』葉蘇衝著胖乎乎打扮妖嬈的半老許娘嚷嚷著。
『十兩文銀』老闆娘笑著臉,『我買了』葉蘇大大咧咧說著,一把將銀簪住進懷裡,彷彿夏洛的銀子就是自己的一般,都不徵求夏洛一下。夏洛看在眼裡猛的一拍腦袋,自己這腦袋瓜子怎麼不如葉蘇好使了這小子都知道買東西討好女人,自己又給最親愛的艾咪姐買過什麼了?
眼睛在店舖裡面四處亂掃,最後眼珠子落到擺在店舖最醒目位置上的一個粉紅色的錦盒上,一大步走到錦盒前低頭一看,兩朵鮮艷精美的絲綢宮花擺放在錦盒中,一朵鮮紅,一朵金黃,花蕊上一粒粒細珠,更是稀罕的紅橄欖石,金橄欖石。
夏洛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宮花手工之精巧,只是看在眼裡美的不得了,側過頭衝著老闆娘也是嚷嚷著『老闆這花多少銀子?』『一枝一百兩』老闆娘趕忙回答,『這兩枝我全買了』夏洛同樣大大咧咧的。老闆娘這次笑的更是鮮花燦爛,一邊把錦盒蓋上遞到夏洛手裡,一邊絮絮叨叨個不停:
「公子爺真識貨,這花可是宮廷中的女人用的,我家那死人的親娘舅在宮中做個小管家,這才偷偷摸摸從宮中弄到兩枝,沒想到被公子爺一眼就瞧上了。」
夏洛懶的搭理她從衣袖中抽出一張兩百兩銀子的銀票,外加一錠十兩的白銀丟在櫃檯上,然後拿著錦盒轉身就往外走,葉蘇,游大瞪大了眼睛老大真夠奢侈的,而葉蘇驚歎之中又是懊惱不已,剛才怎麼不買個金簪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著港口走去,手腳齊用才將這十幾堆東西塞滿了小船,再次揚帆《》向著歸途出發了,當達到的時候又是黃昏時分了。沒有航到懸崖下而是潮汐村那鬆軟的沙灘邊上,仨先是一人扛著幾大卷步跳下船然後大搖大擺的朝著密林走去,沿途走過那些稀散破舊的小木屋,仨故意大聲吹著口哨,目的就是吸引那些漁民,最後走到彩菱,小魚兒小木屋前,夏洛大聲嚷嚷著『小魚兒,彩菱快出來,我們來買魚了』。
姐弟倆很快走出了小木屋,就在姐弟倆驚異的目光中,夏洛換了幅和氣的腔調『你們先把東西看著,我們還有很多東西了。』說完仨就跑回小船,繼續扛那些籮筐木桶還有袋。仨古怪的行動終於引起了漁民們的注意,紛紛達開屋們走了出出來遠遠的看著忙碌的仨。
閃爍的目光先是恐懼冷漠,後是好奇,再看著那些花花鮮艷的布料,鞋子,油鹽醬醋鍋碗瓢盆,大米麵粉,最後變成了羨慕渴望,只有小魚兒知道仨沒有惡意,乾脆也幫著他們扛東西,這少年個子不大力氣卻不小,竟不輸於游大更別提葉蘇,夏洛看在眼裡竟也有點驚異了。
來來回回七八趟,仨終於把東西全都扛來了,大堆小堆放在地下佔了一大圈地,所有漁民終於抵擋不住東西的誘惑,又看見和小魚兒,彩菱很熟悉於是全都圍了上來。夏洛站在人群對面,掃了一圈圍過來的人,百來號人除去老人女人小孩,青少年和精壯男子三四十號人,全都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咧開嘴哈哈一笑大聲說著:
「今天我們來買魚了,有多少魚你們全拿出來我們全買了,這些東西你們都拿去,就當買魚錢。」
「小伙子,現在是黃昏已經沒有魚了,再說現在是寒冬季節收成也不好,我們沒那麼多可賣的。」站在彩菱和小魚兒中間的一個花白老頭慢慢說著,老頭六七十歲面容枯槁,彎著腰雙手撐著根枴杖。
「哦,那沒關係,以後你們打的魚全都給我們留著,這些東西就當定金,你們都拿去吧。」夏洛朝著地下的雜七雜八,大大咧咧的揮揮手。
「小伙子,你的好意我們領了,我們潮汐村的漁民雖然窮,但不需要可憐,這些東西你們拿回去吧」老頭依然慢條斯理的說著,看起來在這些漁民中很有威望,他說的話沒有一個反對。
「老人家,我什麼時候可憐你們了我們可是在做生意,我們那裡百多號人每天要吃好幾百斤魚,光每天買吃的都很麻煩,我們買魚你們賣魚兩全其美的事啊,這些東西又不是白送你們的,今天沒有難道明天沒有,後天沒有嗎」
沒想到這老頭居然不領情,但不能就這樣放棄啊,夏洛腦袋瓜子急轉連忙解釋著。老頭聽後再沒有言語,眼睛微閉貌似陷入考慮中,人群中一陣陣小小的騷動,看來夏洛的話已經有了點效果,只是依舊沒人站出來說話,或許攝於老人的威信,也或許是以前被欺負被欺騙的經歷太過於深刻。
魚兒輕輕拉了下老頭的衣角,老頭低下頭看向他小魚兒仰起頭輕聲說著『爺爺,他們不是壞人,上次我去城裡賣魚被人欺負,還是三個大哥哥幫我,才收到了魚錢。』老頭聽後輕歎一口氣,終於又開口了:
「小伙子,這樣吧,你們這些東西就暫時放在這裡,權當我們替你們保管著,那一天我們的魚送夠了,各家各戶再來分發這些東西如何」
「好啊,好啊,隨便老人家處置。」夏洛咧嘴一笑。
人群中也傳來一陣小小的歡呼聲,這些東西可用好幾個月了,布料更是可以用好幾年,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不用進城受欺負了。在老頭的招呼下所有人都過來搬東西,放進一間空空的小木屋,老頭招呼完又轉身朝著仨說著『小伙子,我們進去坐坐吧』,仨自然是點頭答應。
走進木屋環顧四周,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窮,不大的屋子除了一張小木桌几張小木登,一張木板床,一個簡陋的灶台再無他物,雖然還有另外兩間小屋子,估計也好不到那裡去。坐在木凳上圍坐早木桌前,老頭沉默片刻又輕聲說道『小伙子,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飽經滄桑歷經時世的老頭似乎看出了三小子舉動下隱藏的動機。
「老人家,我們真是來買魚的,另外了還有一點小小的好奇,上次我們在城裡頭看見小魚兒在憤怒的時候,突然變成像魚一樣的樣子,這是為什麼啊?」夏洛雖然鬼靈精,但沒卻沒這麼多城府,老頭一問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嘿嘿,全丹州港的人都知道我們潮汐村的人是怪物,就你們這些外來人不知道罷了,不錯,我們人形下還隱藏著魚獸的身體,魚獸的力量。」老頭苦澀一笑。
「既然你們有著魚獸的力量,為什麼還受人欺負啊?」游大木訥的問著。
納查剋死後,大殿瀰漫著一股可怕的寂靜;然後,納查克的保鏢之中,尚能站在地上的那兩人把兵器丟在濺血的大殿上,發出砰地響聲。曼杜拉侖把鐵眼罩推開,轉身向王座走去。「陛下。」曼杜拉侖恭敬地說道:「納查克的叛亂行文,已由這場比武所明白確證。」。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