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1037:白玉 文 / 為博紅顏笑
1037:白玉
整塊雕像都是用晶瑩的白玉製作的,單單是這塊白玉,其價值便已不可估量,更別說再加上這種毫無疑問是出自最傑出的藝術家之手的雕刻水準了。
少女身上的長翅是張開的,她的雙手筆直地張在身後,未與石台接觸的那隻腳彎成了直角。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要一躍而去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樣子而已
她不可能真的飛走,畢竟,再怎樣真實,她仍然只是一座雕像。
如果注意到她的表情,以及那凝視著遠處的眼睛,便會覺得,她好像在哭……不,她真的在哭!
然而站在雕像面前的男子並沒有過多地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他只是沉思著。
雖然人遠在斯而,不過目前費爾王國的整個局勢,都在他的心中展了開來。由沿海登陸的大軍整體攻勢異常地順利,那些內陸的那些貴族已意識到危機,開始以王室繼承人二王子蒼穹的名義組織防禦線,然而,彼此的勾心鬥角讓他們的軍隊整合很難有什麼效率可言。
由沙漠進攻底律郡的軍隊稍有些麻煩,雖然群鷗要塞已被圍住。然而要塞的防禦體系非常堅固,就算最終攻下,恐怕也要多花不少時間。這讓以沙漠作為側應的整個戰略多少受到了些影響。
不過,總不可能有完全順利的計劃,目前的整體局勢已經傾向於斯而。何況,就算現在的費爾王國腐朽而沒落。但數百年積下來的根基仍在。此外,雖然神權至上的制度已讓不少人開始反抗,然而信仰這種東西更不是說消除就能消除的,畢竟在費爾王國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在骨子裡或至少是名義上信仰挪斯威爾神。在必要的時候,那種由共同信仰所產生的凝聚力,肯定會給帶著一堆魔獸入侵的斯而軍隊造成麻煩。
不過,如果他們最終知道他們所信仰的只是一個偽神,又會怎麼樣?如果這個偽神不但無法再賜予他們神術,甚至自身難保,那又會怎麼樣?
男子的臉上流露著淡淡的嘲諷和冷笑。
當然,就算已是垂死的象群。也不是巨蟒一口就能吞下的。要想在短短的時間裡完全佔領費爾王國,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得到。不過,他的目的本就不在於此。統一整個大陸?這只是愚人才會去做的事。就算能夠讓所有的人類、矮人、半獸人和其它種族感到懼怕,就算能讓他們暫時屈服。那樣的國家又能維持多久?
他抬起頭,看著雕刻的少女,目光如同幽暗沼澤的霧氣一般神秘難測。
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兵刃交擊聲響了起來。
男子皺了皺眉。大步走了出去。
在神廟的外邊,一個騎著黑馬的少女正站在那兒。她的手中持著黑色的長槍,眼睛如同被灰塵蒙住的黑色寶石一般,淒美而又死寂。
守在神廟外邊的護衛正圍著她。有幾個已經受了傷。
「將軍!」一個暗夜精靈從廟頂滑了下來,動作輕靈而悄然無聲。「她突然出現,我們不知道她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這名男子——德萊頓將軍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帶來的這些護衛有多強大。他們全都是斯而各族中的精英。此外,在沼澤外圍的霧氣中也躲藏著許多精通於暗殺和偵查的好手,將軍相信,沒有人能從他們的眼皮底下這麼輕易地闖進來。
然而這個少女做到了!
少女慢慢地下了馬,她那帶著英氣卻又略顯迷茫的臉龐對著斯而的統治者。德萊頓將軍並不是很確定她是否真的有看到自己——因為這名少女的眼睛實在是過於黯淡。
那些護衛緊張地看著少女,擔心她會對將軍不利,然而少女卻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一縷縷黑絲開始從她的身後浮現,並慢慢地越聚越多,直到幻化成一個暗潮湧動的黑團。
看著黑團,德萊頓將軍的嘴角流露出微笑,誰也無法分清這抹微笑意味著什麼。
「原來是暗黑之王陛下,」將軍行了個謹慎的騎士禮,同時示意其他人退開,「想不到能夠再次見到您!又或者說……您我是初次見面?」
「這中間並無區別。」詭異的黑團裡發出低沉如悶雷的聲音,「並不是所有的細節都有其意義。」
「是的,」將軍低聲說道,「當年站在您面前的,只是一個差點死去的奴隸孩子,那樣的一個孩子對您來說並沒有利用的價值。而現在您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自然是因為我現在的地位有所改變。」
「沒錯,」黑團慢慢地勾勒成一個巨大的人形黑影,「現在的斯而之主,與當年的那個孩子之間是否有聯繫,這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當年你乞求我的力量,而我無法給予……」
「又或是不屑給予?」將軍雖然打斷了黑暗幻影的話,語氣中卻也沒有帶著什麼情緒,只是簡單地陳述了一個事實。
「你可以這樣想,」黑暗幻影淡淡地說道,「事實上,我所能給予你的力量,對你來說毫無意義,現在你想必也明白了這一點。」
德萊頓將軍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我不相信當時您就能夠看出這一點,當時的我還只是一個孩子,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夠走到這一步。」
「我也不相信!」黑暗的影子說道,「但是總有人會做得到,那個人可能是你,也可能不是。未來從不確定,但是歷史的潮流卻不可抵擋。如果你看不透這一點,那也就不值得我帶著這個孩子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個孩子……」將軍看向那個目光中毫無光彩的少女。「她就是血腥瑪莉的女兒吧?我必須感謝她在平峽島幫了我一個大忙,正是她的出現,讓我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下去。」
在平峽島上,約書亞本應該幫助那幾個取得藍色行星碎片的人殺了巫塵。結果約書亞違反了安排,主動挑釁幽影血龍。雖然從結果來看,比事先的計劃要好得多,約書亞不但把那個叫巫塵的女孩帶來了,同時還帶來了霧女森林裡的那只幽影血龍。但如果不是蘇麗?菲特及時出現並給了幽影血龍最後一擊,情況將會完全不同。
「那只是一個見面禮而已。」黑暗邪神的影子說道,「何況幽影血龍本來就是我製造出來的,它的身體裡藏有我部分的力量。收回這些力量。對於現在的我非常重要。」
「那麼您來這裡見我,難道是想讓我將剩下的那只幽影血龍也交到您的手中?」德萊頓將軍看著暗影。
「不!我來這裡,只是為了一個交易。」
「交易?」德萊頓將軍皺了皺眉。
然後,他便看到手持長槍的少女慢慢向他走近。單膝跪在他的面前,長槍的槍頭枕在少女的膝上,隱隱能看到暗紅的血光。
暗潮如渦流一般在黑色人影的體內旋轉,彷彿要將遠處的霧氣都捲入其中:「從現在開始,我將讓她效力於你。她將為了保護你而殺戮。她將替你奪取敵將的首級。只要是你的命令,她都必將聽從。」
「條件是什麼?」
「條件是,你必須幫我殺死一個小女孩,一個叫安娜?蘇的小女孩!」
「我知道她。她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德萊頓將軍淡淡地說道,「她之所以曾為我們所注意。僅僅是因為她能夠使用藍色行星碎片。」
「這個小女孩的生命對你來說無足輕重,但對我來說卻非常重要。殺死一個對你們無關緊要的小丫頭。便能夠得到我親自訓練出的女騎士,這對你來說並沒有壞處。」黑色幻影說道,「別懷疑蘇麗?菲特的戰鬥力,她比你所理解的還要強大。」
「可為什麼要由我來做?如果只是想殺那個叫安娜的女孩,我相信您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由於某種原因,蘇麗已不能再向安娜?蘇出手。在投入黑暗之前,蘇麗曾向霧女森林的一位自然之神獻上過血祭,而那個自然之神在保護安娜?蘇!」黑色幻影在不斷地扭曲,「這是神靈之間的鬥爭,我既無法向你解釋,你也無需知道。你只需要決定是否同意這個交易!」
「這個交易顯然對我更有利,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德萊頓將軍鄭重地點了點頭。或許,對方並沒有說出所有的實情,但那並不重要。至少他知道,在自己對面的是一位神,或者說曾經是一位神。這是一位邪惡的神,他無視眾生的生命,甚至曾將至深至暗的恐怖帶到人間。
但他絕不會、或者說是不屑於欺騙。
既然他說會讓血腥瑪莉的女兒效忠自己,那就會是真正而徹底的效忠。
對於每一個得到這位邪惡神靈的承諾的人來說,都不需要擔心這個承諾中會隱藏著哪怕是任何一點文字上的遊戲。當然,你最好也不要去跟他玩文字遊戲,因為那是最邪惡的魔鬼都不敢做的事!
不過德萊頓將軍也知道,這位邪神的影子之所以會讓蘇麗?菲特效忠於他,絕不僅僅是為了讓他殺死那個叫安娜的小女孩。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讓戰爭席捲在整塊大陸上的目的,對這位還處於虛弱中的邪神來說只有好處。
而這才是它讓蘇麗?菲特替自己戰鬥的主要原因。
「很好!」黑色幻影慢慢地消散,直到一絲絲地化入虛無。
在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沼澤地中,蘇麗仍然跪在再次陷入沉思的將軍面前,一動不動……
斯而的大軍漫山遍野,如螞蟻般集結在群鷗要塞的城牆之外。
要塞的攻守戰早已展開,小型投石車擲出的石彈如雨一般砸向要塞,而來自要塞的石彈也同樣砸進攻城的軍隊中,有不少還是鐵塊和鉛彈。
一陣陣衝鋒的號角不時響起。然後便是震天動地的吶喊。斯而的士兵如潮水般衝上要塞正面的長坡,卻又在防守方的滾木和巨石下不斷地倒下。群歐要塞地勢險要又建在高處,兩側的城牆緊貼著巖壁,背面緊靠著如柱子般穿雲而上的巨峰。使得斯而的軍隊除了從正面攻擊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然而斯而的軍隊越來越多,數量遠在要塞守軍之上。他們通過挖長溝等辦法,逐漸逼近要塞的正門,使得守軍無法再有效利用正門前的長坡。由於滾木和巨石不再起作用,斯而運來的投石車離要塞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直至石彈可以不斷地砸向要塞,對防守的一方進行壓制。此外,雖然野蠻人和暗夜精靈箭手都只能從要塞的正面進攻。因為要塞兩側的峭壁使得最長的雲梯也毫無用處。然而,就算是那種近乎直角的峭壁也無法阻止長有利爪的埃爾爬上去。為了防止這些半人半獸的怪物偷襲,蘇菲亞公主不得不抽出部分兵力駐守在要塞兩側,分弱了原本就處於劣勢的兵力。
幸好群鷗要塞的防禦工事極為堅固。敵人的投石車雖然給守軍造成了防守上的壓力,但還不足以帶來真正的破壞。反而是魔法要比投石車實用得多,畢竟投石車最多能從投擲石彈改成投鐵塊或是投屍體,而誰也不敢確定從魔法師手中扔出的是什麼。
在戰場上,單獨的一兩個魔法師再出色。往往也很難起到什麼關鍵作用,但幾十個魔法師組成的隊伍,卻能夠通過魔力的結合施展出極具殺傷力的大規模魔法。當然,魔法師的體力畢竟無法和野蠻人相比。在雙方都具有足夠數量的魔法師或是牧師的情況下,他們很容易在一次次的魔法與神術的對撞中變得疲勞。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梅吉也是一名魔法師。
雖然敵人還沒有完全突破斜坡衝擊要塞的正門和城牆,但他已不得不配合己方的牧師和魔法師進行戰鬥。費爾王國境內的魔法師本身就不算多。不像牧師走到路上都能撞死幾個,而水平足夠高的魔法師就更少了。幸好殞風帶來的那八名精靈祭司非常地出色,給了梅吉和他身邊的那些牧師極大的幫助。
遠距離的大規模魔法在雙方的魔法師和牧師之間不斷地施展與反制,在又一次遠距離的魔法戰鬥後,敵方的魔法師顯然已支撐不住了,而放眼過去,梅吉看到自己身邊的一些牧師也已是口吐白沫,因體力耗盡昏倒在地。
雙方的魔法師和牧師再一次進入休息的間歇,而石彈仍然在要塞與敵人的陣營之間亂飛。敵人中的野蠻人開始衝向要塞,而己方的騎兵在城牆上的弓箭手掩護下衝出城門衝殺了一陣,再快速撤回。
魔法戰轉成了騎兵與戰士的攻堅戰。
這本就是對方的策略,先用魔法師消耗掉要塞內這些牧師的神術,然後才用步兵攻打要塞。畢竟牧師的神術通常能夠給戰士和騎士帶來極大的幫助,卻不適合進行魔法戰。只是,雖然敵人的用心如此明顯,但梅吉等人也毫無辦法。他們只是守城的一方,怎樣開始戰鬥和戰鬥的時機都決於對方手中。再說,總不能任由對方的魔法師使用遠程殺傷魔法而不顧吧?萬一成功地讓對方在要塞中召喚出惡魔或是覆蓋下大範圍的死亡之霧,再補救起來很可能就遲了。
戰鬥的方式已經改變,梅吉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城牆。身後的吶喊和慘叫不絕於耳,一顆石彈砸到了他身邊的馬廄裡,一匹馬被攔腰砸斷,飛起的木屑濺得他臉頰隱隱作痛。
他卻已累得連躲的意念都沒有。
「梅吉!」莉賽爾騎著馬過來接他,並幫助他上了馬。
馬嘶叫一聲,莉賽爾策著馬掉頭馳去。
原本梅吉並不需要加入到魔法戰中,雖然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但對於蘇菲亞公主來說,讓梅吉加入到魔法消耗戰中,不但危險,也不能真正發揮出他的能力。畢竟,在這種魔法戰裡,就算多了梅吉一個,起到的作用也不是很大,而他對敵方那些總是會突然冒出的魔物的瞭解,才是蘇菲亞和雷歐特他們所需要的。
然而。小仙子卻自告奮勇地承擔起顧問的責任,硬是要讓梅吉加入到魔法戰中。梅吉當然明白她的想法,雖然危險,但只有在這種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戰場上。他對施展魔法的專注力才會得到鍛煉。
對施法過程的專注力無疑一直都是他的弱點,在古艾隘口對付那些死靈法師後,他就是因為施法被中斷而身上中箭,差點死在次維空間裡。
所以,梅吉同意了小仙子讓他加入魔法戰的提議。
在經過了那次生死一線的經歷後,他才真正地想要變強。
直到強得不會再讓關心自己的人哭泣……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莉賽爾一邊流淚一邊喊他時的那種害怕和心痛。
他在馬背上,緊緊地抱著莉賽爾的腰。漫延全身的勞累感讓他變得有些迷糊。
一直回到要塞中部的小堡壘裡,莉賽爾扶著他下了馬,他們上了二樓,進入梅吉休息的房間裡。
梅吉躺上了床。身體因為放鬆下來而變得更加困乏。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覺察到莉賽爾也上了床,縮在他的懷中緊緊抱住她。
她的身子似乎在發著顫,同時還有著某種冰涼的感覺滲入了梅吉的衣衫。
終究,還是讓她又哭了……
梅吉的內心苦澀地歎了口氣。
然後他就睡著了!
他覺得自己睡得好累!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擠壓著他。如海水一樣柔軟,卻讓他無法動彈。
他覺得這就像是人生,無處不在的壓力圍繞著你,讓你逃不掉。躲不開,在夢與醒之間不停地來回掙扎。
自己居然能在睡夢中思考這麼強大的人生哲理啊……梅吉開始佩服起自己來了。
然後。他就醒了過來,同時發現這種壓力和人生哲理沒什麼關係。
莉賽爾縮在他的懷中。而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殞風則從後面抱著他。三個人擠在這本就不算寬大的床上,他要動彈得了才怪。
從窗外透進來的月色看,現在應該已入夜了。遠處石彈砸在什麼地方傳出的轟聲仍然沒完沒了,戰鬥還在持續。
這是他第二次跟莉賽爾和殞風躺在同一張床上了,上次他重傷剛醒,沒什麼體力,不能把她們兩個一起這個那個的,而現在……唔,好像還是沒什麼體力……
男性的反應當然是有,只是身體裡的疲勞讓他真的不想爬起來。
「你醒啦?」殞風的聲音從他的後邊想起。
他頗為困難地轉過身來:「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在前一下!」雖然房間內的光線很是昏暗,不過精靈那俏皮的眼睛仍然被梅吉看得清清楚楚。
「唔……」
「想做麼?」
「想,但又不想動!」梅吉老老實實地告訴她。
「那你就別動!」水之精靈讓他平躺著,自己爬到了梅吉的雙腿之間。
沒過多久,梅吉便發出一陣舒服的歎息。
大約是他因為舒服而抓弄莉賽爾右胸的動作弄醒了她,莉賽爾搓了搓眼,然後嚇了一跳……
她呆呆地看著殞風正在做的事,眼睛睜得老大。
那種地方……也是可以用嘴來弄的麼?
雖然這樣的事她以前連想也沒想過,但梅吉的反應在她看來顯然是非常的舒服,莉賽爾感覺到梅吉的身體突然之間抽搐了一下,然後有什麼東西進入了美麗精靈的口中。精靈含著那股渾濁的東西抬起頭來,發現莉賽爾一臉迷糊地看著她,便微笑了一下,然後湊上前來……
她是想幹麼?莉賽爾看著精靈的臉越來越近,眼睛瞪得更大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殞風的嘴已疊到了她的唇上。
梅吉也沒有想到殞風會做出這麼頑皮的舉動,他就這樣看著她們兩人吻在一起,由於吻得還不夠密,那種濁白的液體從她們的唇間滴了一些下來。直到莉賽爾的咽喉發出一陣咕嘟,那股液體被她硬著頭皮吞了下去後,精靈才移了開來。
「這可是很有營養的喲!」精靈俏皮地看著莉賽爾。
很有營養?莉賽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嗯!」美麗的精靈認真地向她點頭,「很快。你的肚子裡就會有一個小寶寶。」
真的?莉賽爾只覺得剛才吃下去的那東西好像真的在自己的肚子裡攪動著,暖和和的很舒服。她害羞地看了梅吉一眼,覺得為他生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很糟糕的事:「那、那要多久才能生出來?」
梅吉和殞風呆了一呆。
「相信了,她真的相信了!」水之精靈猛地撲在梅吉懷中。笑得喘不過氣來。
「不許欺負她!」梅吉狠狠地拍了一下精靈的臀。
……
「老大,這擎天魔王這麼能吃,我怕回去連老赤大蘇他們的食物都不夠了!」血魔歌德吞了吞口水,看到擎天魔王狼吞虎嚥的樣子十分的羨慕。:
「不用擔心,我這裡儲藏了兩個藏寶袋的邪眼王和蟻獸肉食,回去自然餓不了你們!」真言微微一笑,繼續帶頭翻越起伏連綿的黑色山脈。
一路上,很多放逐者和冒險者看到擎天魔王這不可一世的魔王殺戮機器。現在屁顛屁顛地跟隨在真言這碧天宮弟子身後,都不覺大驚,覺得不可思議,議論紛紛。
不過擎天魔王凶眼翻將過去。又讓這些冒險者渾身一顫,急忙遁走。這萬魔窟禁地屠殺機器的威風,真不是蓋的。
很快,真言和血魔歌德他們就返回了碧天宮領地,只是在經過路口時。守衛的碧天宮弟子看到他真言卻是臉色大變,難以相信失蹤了半年多的人物又回來了,而且是帶著強者的象徵魔王光環返回的。
「這下好,碧天宮看來要風雲變色。大起波瀾了!」看到真言歸來的碧天宮弟子都是暗自私下議論,似乎已經看到腥風血雨在領地興起的場景。
現在領地誰都知道真言率領的那個小孤山團體的悲慘遭遇。如今真言以魔王雄姿歸來,自然不會罷休。領地兩大魔王相對,有如獅虎爭雄,一定會有一死或一傷。
「只是,再強的王者,也架不住群狼的圍攻!」
碧天宮弟子有些敬畏又有些同情真言,相比之下,青釋天在這裡經營了五百載,勢力早已經固若金湯,真言不過獨身一人,加上一些半殘廢的手下,哪裡是領主大人的對手哦!
面對這些風言風語,真言神情淡然,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地魔界域歷來強者為尊,青釋天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我一舉擊殺他,這領地群狼還不畏懼地潰散!
倒是擎天魔王這傢伙不好帶入領地,他在這萬魔窟禁地可是大名遐邇,碧天宮弟子這麼會不認識這個號稱屠殺機器的絕陰殿魔王,何況絕陰殿一直和碧天宮不和呢,守衛們都不敢放這大塊頭進去。
最後還是真言重傷了那些青釋天的手下,才強行將擎天帶進領地。現在,真言一點也不用給青釋天面子!
荒涼的石原,悲魔之音的呼嘯亙古未變,在萬魔窟這片悲壯又血腥的大地久久迴響。
遠遠地看到小孤山時,真言就有點眼眶濕潤的感覺。這座荒涼貧瘠的山,是曾給過他家感覺的地方,那裡留下他難忘的痕跡,還有一群夥伴在等著他的歸來。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大火魔蘇薩克爾、赤真人、寒魄老君、米勒佛、冥焚還有孤鳴綠如煙他們渾身傷痕,氣息虛弱地走出洞府,看到真言歸來的熟悉身影,都忍不住高聲大喊,甚至綠如煙這個堅強的女子還低聲抽泣起來。
領袖歸來,就帶回了希望,意味著一切苦難將漸漸遠去
望著元氣大傷,修為滑落的一桿魔僕和小弟,真言既憤怒又歡喜
這一切都需要青釋天戰萬里他們拿鮮血來贖罪!而他真言,必須站上這萬魔窟碧天宮領地第一人的位置,掌控勢力,讓覬覦、算計他的魔頭識趣而退!
這一次血魔歌德被青釋天他們強行命令跟隨去寶光分窟,本是九死一生的下場,因為青釋天他們已經打算讓這實力比較強悍的血魔去做穿越紫華光幕的實驗品,那樣一來,小孤山就整體上失去了威脅力。連夜晚的化屍蜂群攻擊也抵擋不住,最後將全軍覆沒。
為了蘇薩克爾冥焚等的安全,血魔歌德甚至將自己的另外五頭大冥鬼留在小孤山警戒。半年來歌德成功地懾服了十一頭大冥鬼做自己的戰鬥力,算是整體實力在真言魔僕中最強的一位。真言倒是沒有看錯這血魔的成長潛力。
只是。除了歌德這血魔,其他小弟魔僕可都是傷痕纍纍,臉有菜色地苟延殘喘著。為了應付領地物資任務,半年來,他們全都憔悴消瘦了下去。不完成這上交任務,青釋天他們便會趕他們出領地,在外面被碧天宮敵對勢力虎狼對獵物一般消滅!
「老大,你可要給小蘇我做主。食無禁那雜碎竟然將我的浮爽妹妹威逼誘惑走了,我還被他帶人偷襲了幾次,這血一般的仇恨不報,我誓不為魔!」大火魔蘇薩克爾渾身火息黯淡。第二魔身殘缺不全,只有星微的火點偶爾飄逸出一點。
「真言師兄,一直和我與如煙相依為命的另外幾個師弟師妹,都,都已經戰死了!」孤鳴也悲從中來。這堅強的漢子想起曾經夥伴的身影,也忍不住黯然落淚。
「老大,自從你在寶光分窟失蹤後,青釋天食無禁他們對我們小孤山就大肆欺壓。他們看到我們的洞府經過大蘇導引星殞地火十分適宜居住和修煉。那些貪婪的傢伙便要求我們將洞府讓出,我們自然不服。這就成了他們打壓我們的導火索。上次和絕陰殿血戰,我們」
赤真人還有繼續說下去。真言已經輕輕揮手制止了,和絕陰殿血戰自己這些夥伴被當作炮灰的事情他已經聽血魔歌德說過了。差一點,他這些魔僕和追隨者就全軍覆沒了。
「哎呀,原來你們碧天宮內部這麼混亂勾心鬥角啊,我看那青釋天那傢伙平日道貌岸然風度翩翩,還以為他心地不錯挺照顧自己同門的呢,卻原來也是垃圾一個!」擎天魔王在旁邊聽了這麼多,身為外人的他都忍不住插嘴了,心中已將青釋天這曾經與他擎天魔王抗衡了數百年的領主極度地貶低了。
在擎天魔王眼中,強就是強,死就是死,來來去去簡單直接。如果他對某個魔頭看不順眼,也只是隨手斬殺來個毀屍滅跡挫骨揚灰而已,而絕不會還去玩什麼陰險毒招花花心腸,那種做法他以為,相當的麻煩!
「大家放心,大家受的苦難我真言一定都會替你們拿回公道。你們既然忠心不棄追隨我真言,我失蹤半年多也沒有散去,那今後就是我真言的兄弟,以後魔僕一說不要再提起!」
真言緩緩掃過面前這些心甘情願追隨自己的夥伴,心中流淌過一種感動,開始做了一個決定:釋放這些魔僕奴隸的靈魂契約力量,還血魔歌德、寒魄老君、蘇薩克爾和米勒佛他們一個自由之身!
自己消失了半年,在陷空島的時間是五六年,自我感覺是十分漫長的一段時間,而蘇薩克爾和血魔歌德他們卻還一直以他真言追隨者的身份,忠心勤懇地聚在這荒蕪的小孤山沒各自散去,在青釋天食無禁他們的淫威逼壓下也苦苦忍熬,這種堅持和忠誠,在地魔界域中相當罕見的。
即便是作為一種犒賞和對忠誠的獎勵,他真言恢復魔僕的自由之身也是合情合理。何況,這些曾經都是一方雄霸的魔僕小弟,現在已經根本不需要靈魂契約來限制!
釋放封印力量,無論是蘇薩克爾這追隨他真言最久的火魔,還是不過跟隨他真言一年多的血魔歌德、寒魄老君和米勒佛,他們的實力都將提升不少,以完全的自我修為實力面對敵人。
在眼下,在情勢險惡下,這樣做也可以提高自己這個小群體的整體實力。
四股黃綠色的光氣從真言頭頂衝起,散落在大火魔蘇薩克爾血魔歌德他們四大魔僕天靈之上。
蘇薩克爾和歌德他們只覺自己全身渾然一輕,體內深處一股鮮活的力量蔓延過四肢百骸,讓他們感覺到輕鬆,似乎對自由的概念有了新的感悟。他們憔悴的臉上,禁不住都散發出發自內心歡悅的光彩。
對於真言的大方施恩,曾經的四大魔僕都十分的感激。其實,他們也似乎早忘記了這個靈魂契約的事情,現在恢復自由之身固然歡喜,但也不會像其他魔僕被釋放後猶如重生般的激動、長笑。
安撫完這些未來可能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真言微微猶豫沉吟了一下後,從藏寶袋中七顆血紅色或灰綠色的拳頭大妖獸內丹。
這七顆妖丹散發著精純、充沛的魔力蕩漾,頓時讓赤真人、蘇薩克爾和歌德他們眼光大亮,垂涎欲滴。連一旁的擎天魔王也雙眼放光,綠油油的像頭看到母的發**狼!
「真言小子,哦真言大哥,也不知道你在陷空島宰殺了多少變異妖獸,出手就是七顆高等階的內丹太闊綽了吧!難怪你修為提升這麼快,肯定煉化了不下兩百顆的妖獸內丹!」
擎天魔王探出自己的爪子,吞了口口水,又尷尬地縮了回去。寶貝近在眼前,他大名鼎鼎的一貫殺人放火、搶劫強姦的擎天魔王卻只能望梅止渴,階下囚的身份讓他痛苦不已。
「給我們的?」冥焚、孤鳴和綠如煙望向真言那渴望的眼神,和血魔歌德蘇薩克爾他們一般無二,只是多了一絲感激的疑惑。
他們不像赤真人和四大魔僕現在的四大地煞金剛一樣,追隨了真言那麼久,算起來不過一年的工夫而已,而且最初的目的不過是看重真言的實力,走投無路身處絕境的他們無奈下依附真言這一來領地就得罪了青釋天等高層的修羅而已。
和真言相處一段時間,冥焚、孤鳴和綠如煙他們才慢慢真心地追隨真言,他們感覺真言身上有種其他魔族沒有的特質,值得追隨。但是,就這樣的話,真言就捨得將這些妖丹送給他們煉化吸收,也是大大地出乎他們的意料。
一顆妖丹至少幾千萬魔晶大錢,而且有價無市,而真言手中的妖丹出產於陷空島的變異王級妖獸,更是價值驚人,對於提升修魔者的修為境界那是再好不過了。
擁有這些妖丹的魔頭,哪個不是藏著掖著怕別人發現殺人越貨,暗中自己默默煉化增加功力。所以冥焚、孤鳴和綠如煙對於真言賜予妖丹行為的心情就是:見到大方闊綽的,沒見過如此豪華奢侈的!
「一顆妖丹並算不了什麼,不過卻可以快速讓你們修為恢復,養好傷痛後隨我殺光食無禁和青釋天那些雜碎。記住,以後凡是算計侵犯我們的敵人,統統將他們送進地獄!」
看著大家慌亂又狂喜地吞服下妖獸內丹,個個凝聚神氣閉目煉化,股股渾厚的魔元氣息重新出現他們身上,真言欣慰下也冷厲地給他們灌輸了自尊與殺戮的信條。
凡是忤逆、算計我真言者,殺!
這一條規則今後適用於自己這群戰友。他真言在地魔界域修煉、殺戮了千餘載了,也沉寂忍耐了千餘載,現在心法完善,修為暴增,也是時候一展抱負野心,是恩是怨,一一了結了!
萬魔窟的夜晚來臨,但真言洞府深處卻依然赤亮溫暖一片,熊熊燃燒的聚火陣中,盤坐著諸人調息運功的身影。
只有擎天魔王煩躁不安地在陣外踱來踱去,焦慮不寧,不斷用神念和外界聯繫交流什麼。
噌!一道緋紅色毫光沒入他的魔識之海,擎天魔王不由精神一振,全身煥發出一種歡喜和希望的光彩,他轉向盤坐運功的真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