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1319:血手暴君 文 / 為博紅顏笑
1319:血手暴君
萬魔窟禁地自然也有這雜交魔狼聯盟勢力的領地,不過惡狼聯盟儘管數量眾多,但擁有強悍戰鬥力的傑出高修為境界者卻並不多,所以一直以來也是和巨魔洞一樣,勉強混個二流勢力等級——%網
這讓惡狼聯盟的老大魔王一階修為的老大、「開膛手」傑克?扒了猛干十分的不甘心。這位惡狼魔王大人自身就在這萬魔窟禁地,生性極其狂野、貪婪的他,通過驅馳手下數十萬領地戰狼色狼小弟,一直是這禁地上有名的血手暴君之一。
開膛手傑克?扒了猛干其實是很有智慧的,智慧和他的野心完全可以相提並論。這個以**、暴戾聞名魔域的惡狼聯盟老大,早就意識到了萬魔窟禁地的特色優點——可以極快地提升一個魔族的魔元修為。
所以,開膛手傑克十分熱衷於製造禁地矛盾衝突,引發場場慘烈的血戰屠戮。
這位狂暴之君以自己子民的血肉骸骨為進階基石,在衝突屠戮之戰中吸煉了無數修為不錯的魔族高手的魔元修為,長年累月下來,傑克以自己並不優秀的魔狼混亂血統,也輕輕鬆鬆地晉陞為惡狼魔族兩大魔王之一。
至於另一位惡狼之魔王,開膛手傑克也有些記憶模糊了,但是每當提起這位傑克總是免不了也仇視嫉妒幾分,「那魔王三階的老傢伙大概是我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
這一長串的「父親的父親」以傑克的大腦,也不能分清到底有多少次重複。
可憐的殘暴君王開膛手傑克提起自己的老祖宗時,血絲密佈的狼眼之中總是飽含著晶瑩的淚花,「媽的,這個**、血腥、毫無羞恥心和倫理道德的老傢伙,在他風流快活、尋花問柳的一生中,在無數娘們體內爆發留下戰狼一族顯赫高貴的最純粹精華,然而卻沒有在我老母身上灑下戰狼的狂野,戰狼一族的先天優秀基因並沒有遺傳到我身上一點半毫。」
開膛手傑克鋒利有力的巨爪托撫著自己的發如亂草的兇惡大頭,坐在極度奢侈華麗。也極度低俗顯得暴發戶一般的金光燦燦的領主洞府,深邃的目光緩緩掃過一排排波浪翻滾一般的白花花女狼**,最後收回注視在自己毛茸茸、騷烘烘的胯下:怎麼還沒有完全地勃起。我可是百分百的色狼基因?
「嘿嘿,難道是想起了那巨魔洞的騷狐狸妖紅蕩婦,使得老子再對自己族內粗俗爛艷的娘們再沒有興趣?九尾妖狐這頭狡猾、貪婪和放蕩的尤物,這三四年來在萬魔窟禁地動盪的局面下竟然暗中默默發展。擁有可怕的勢力,幾乎可以威脅到我惡狼聯盟在禁地的巨大利益了。前幾天小小地掃蕩了一下巨魔洞的邊緣領地,給這艷麗無比的狐狸精小小地警告了一下,她一直沒有做出反應,也許是怕了本傑克的手段。更怕了我這狂野之槍!」
就在開膛手傑克老大焦急萬分地等待自己衝動勃起時,他騷氣四溢金光燦爛的領主洞府卻被一個氣急敗壞的身影冒失地踢爛轟開了大門。
「媽的,兩百萬一下子就不見了,是哪個該死的莽撞傢伙如此大膽!」
傑克暴君不由霍然站起,鬆垮垮的腰間皮褲一下子滑落下去,將他體毛聳長、蠢蠢欲動的下半身完全暴露了出來,他這一怒,倒是使得自己那個部位陡然間大量血液聚集、灌注。完全地興奮了起來。
他凶神惡煞地望向這無禮冒犯自己威嚴的子民。不知是要立即擊斃以儆傚尤還是表揚一下讓自己再次強悍挺起的功勞。
「大事不妙啊,父親大人,那巨魔洞的九尾妖狐正率領數萬大軍氣勢洶洶地在我聯盟領地大肆屠殺啊,父親大人你得趕緊召集大軍,應付那妖紅女魔王的狂猛進攻啊!」
那位冒失莽撞的年輕壯狼也許是太過焦急慌亂了,剛才一腳踢爛了老傑克花費兩百萬魔晶大錢建成的華麗大門。更是收腳不住,跌進一群赤身**的白花花**海洋中。
此時看到殘暴和放蕩的魔王大人目露殺機死死地盯住他。年輕而壯碩的狼頭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冒失了,不由一身冷汗淋漓。渾身顫抖。
「原來是柳下惠你這雜種,你的腦子是不是只是一團糨糊啊。老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是我上了那個老不死的風流族長的一個小妾而生出來的雜種,按照我們惡狼一族輝煌神聖而且歷史悠長的輩分論來看,你應該是我的兄弟,而不要老是叫老子父親!不要以為你叫我一聲父親大人,我就會多在乎你一點,我兒孫子女無數,哪裡時間理會你們!」
開膛手傑克?扒了猛幹出離憤怒了,血絲密佈的眼球充滿狂亂和憤怒,在他發火讓下面年輕兄弟還是兒子以及十幾個狼族少女驚恐的時候,他不著痕跡地提拉起了自己滑落的獸皮褲子。
然後像一陣狂風一樣從領主洞府中捲掃出去,一根粗大的紫色獸角被老傑克吹響,嗚嗚的狼族戰鬥集合曲在遼闊的惡狼聯盟領地鏗鏘有力地迴盪。
「狼子狼孫們,偉大神聖且永遠不朽的、血統高貴純正的魔族後代們,現在我們榮耀的土地正遭受巨魔洞九尾妖狐這些**蕩婦們的無恥偷襲和騷擾,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請跟隨你們偉大的盟主,惡狼一族有史以來最英明神武的本魔王大人一起出發,將巨魔洞的雜種統統殺光,男的讓他死無全屍,女的讓她承受我們狂野的怒火洗禮!let』sgo!」
不得不說,這****和殘暴無道的化身,惡狼一族目前的第二強者開膛手傑克大人還是非常擅長戰鬥激勵鼓舞的。
他手握惡狼一族歷代老大相傳的寶物「獸血沸騰之根」,袒露著肌肉墳起、體毛在風中狂野吹拂的赤色胸膛,對無數狼血沸騰前來集合的惡狼兒郎們聲嘶力竭地做戰鬥鼓動,贏得無數瘋狂的敬畏目光!
大小狼頭們頓時嗷嗷狂嘯,跟隨著開膛手老傑克騷烘烘的屁股後面,猶如無數頭狂暴的嗜血野獸,朝遠處同樣黑壓壓的一片,瘋狂地狂奔撲去!
「沒想到這惡狼聯盟的抵抗竟然十分的頑強,都害得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抓個野性放浪十足的狼女去飄飄欲仙一下。現在老傑克那老雜種親自率領大軍來了。更是沒有機會嘗嘗野味了!」
強白虎喃喃自語,和被他深因為同道中人的大火魔蘇薩克爾會意地相視一眼。
這兩個色中惡魔粗大滾燙的手掌,一隻搭在自己腰間獸褲腰帶上。另一隻則在他們身下三位被玉體半裸的狼族少女身上用力揉搓。這三位狼族少女也許過於年幼,沒有經歷多少這種瘋狂慘烈的戰爭,早已經暈厥了過去,正好可以讓強白虎和蘇薩克爾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為所欲為!
不過。做還是不做,這無疑是十分困擾十分難選擇的問題。
強白虎和蘇薩克爾再次相看一眼,他們喉嚨咕嚕聳動,看到了彼此眼中熾熱的火焰。遠遠地望了一眼前方一身火紅戰甲神采煥發的九尾妖狐和妖紅身邊的水蛇娘以及蝶舞,她們戰鬥時的動人身影和風姿。似乎給這兩個色急的傢伙一劑強烈的猛藥。
「我看,我們還是干了吧,不過前奏就不要搞那麼多了,快一點萬事。反正那三位未來的老大夫人如此英姿颯爽,所向披靡,無數惡狼望風喪膽,多我們兩個也不多吧!」
蘇薩克爾有些心虛,但是卻很果斷。他的話馬上得到了強白虎的大力贊同。
「不錯。我也正有此意。蘇兄不愧是我輩同道中人哪!」強白虎一聲長歎。
兩個大塊頭頓時匆忙解甲脫衣,俯身下去,要來一番大戰前的熱身運動。
這時,血魔歌德率領二十餘頭屍瘴繚繞、凶神惡煞一般的變異大冥鬼,已經將十幾個十分頑強的狂暴戰狼分屍成幾百塊後,一臉冷酷和殘忍地從亂石堆一般的魔狼族窩洞中掠了出來。
這位年輕的血魔侯爵。看到不遠處某兩個在戰爭中偷懶享受的傢伙後,不由憤怒地隨手將自己手中一片血淋淋的屍體砸向躲到一處低凹陰影中的強白虎和蘇薩克爾。驚擾了這兩位「同道中人」正醞釀躊躇的好事。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風流快活!現在惡狼聯盟在開膛手老傑克的率領下。正向我們發動瘋狂的反擊,這老傑克可是狼中魔王,早已經成精了,你們不要小覷了!何況要是妖紅領主,水姑娘和蝶舞姐等下有什麼閃失,回去真言老大恐怕會切了你們的命根子,再在上面下一道永不解禁的封印了!」
年輕的侯爵血魔歌德語氣中有深深的不滿,更帶著幾分嚴厲,一番話陡然將強白虎和蘇薩克爾兩個同道中人從**中驚醒。
「還好有歌德大哥提醒,否則真是要犯大錯誤了!」強白虎和蘇薩克爾倒也光棍,頭冒大汗的他們知道自己錯了,便也坦然認錯。
要讓這兩個強橫霸道的傢伙認錯可不容易,血魔歌德也暗中鬆了口氣:真言老大閉關正在最後緊要關頭,大蘇、老強和老米他們生性散漫,我還是得替真言老大多照看一點!
年輕的血魔,在這三四年來,其實早已經隱隱成為了真言昔日魔僕和小弟中的領軍人物。
年輕的血魔,在這三四年來,其實早已經隱隱成為了真言昔日魔僕和小弟中的領軍人物。
這一來他實力修為已經是諸位桀驁不馴的戰友中最強的,二來血魔歌德性格堅韌謹慎,作風踏實又鋒利,都讓強白虎和蘇薩克爾他們十分的佩服,行事決斷中也往往是以歌德為主。
這些,閉關正緊的真言都沒空去瞭解知曉。
如果他知道己的戰友小弟們個個都已經成長為巨魔洞勢力的獨擋一面的大將,想必他也是會非常欣慰開懷的。
真言在一頓飽飯後,已經返回秘洞繼續煉化妖丹,還有一兩百顆魔氣渾厚的妖丹需要煉化,期待已久的大魔王之境已經近在眼前。
「魔功大成之日,就是天魔宮揚名於地魔界域之時。那些曾經以我為敵的,那些曾經看輕看低我的,那些萬分仇視嫉恨的,都得好好謝謝你們,你們也算是我修煉中的一種動力了!」
真言輕聲細語之後。伸手取出一顆妖丹吞了進去,一層紅光在身體表面刷然一現後又隱伏了下去。
這時,真言手腕魔鐲上卻有一道烏光溜出。這道烏光在真言面前幻化出幾分燭龍的影子,這是燭龍魔魂的外在顯形。
「哈,我已經嗅到了血漿飛濺的氣味,漫天的魂火等待本神獸去吸收。真言老大你就自己在這苦熬吧。本神獸可要去湊湊熱鬧去了!」
說完之後,燭龍化為一道烏光,瞬間在秘洞中消失。
「想不到妖紅她還是忍不住大開殺戒了。也好,惡狼聯盟領地和巨魔洞目前差不多,這也算是對她的一個極大考驗。吞併了惡狼聯盟,剛好為以後我閉關復出建立天魔宮做好準備!」
雖然是閉關靜修,但是凝血天誅煉神訣已經修煉到「歸元」境界的真言,他無比強大的魔識神念早就可以輕鬆地掃過整個萬魔窟大地,外面的局勢大概他還是瞭解明白的。
再說巨魔洞和惡狼聯盟的慘烈大血戰,數十萬人馬已經狠狠地殺在一起。只見風雲變色,魔氣激盪,血雨飛濺。哀嚎瀰漫。
九尾妖狐妖紅女魔王的獨特媚惑魔王領域一撒開。桃紅色的雨幕頓時覆蓋了半個遼闊戰場。
五六萬的惡狼魔族們只感到自己魂神一熱,狂野的躁動頓時讓他們有些神魂顛倒身不由己起來。狼頭們雙眼充血,慾火燃燒,沸騰的獸血此時充溢的是欲宣洩一塊的慾念,而不是惡狼魔族代代傳承寶物「獸血沸騰之根」鼓舞下的瘋狂戰意!
借妖紅女魔王的媚惑魔王領域輔助,巨魔洞大軍一下子將無數活蹦亂跳狂嗷猛吠的惡狼大軍殲滅大片。大地上躺下了無數惡狼魔族的屍體。這讓開膛手老傑克無比的憤怒和暴躁!
「豺狼嗜血!」
老傑克撕裂一般的怒吼中,也展開了自己強大的魔王天賦領域豺狼嗜血領域。只見一道血色光波從亂發狂舞的老傑克身上迅速蔓延出去,狠狠地和九尾妖狐的媚惑領域交撞一下。整片戰場魔元一陣動盪爆裂,空間彷彿在剎那間微微地扭曲了一樣!
同時開膛手老傑克也緊握「獸血沸騰之根」,不斷狂吹,重新激發兒郎們體內沸騰的戰意,驅散妖紅媚惑領域的迷惑!
兩片綠光從蝶舞手上激盪而出,猶如兩面巨大的彩蝶之翼,輕易地轟殺了一群朝她貪婪垂涎撲來的色狼魔族,同時她身上血光連綿暴閃,正是煉血魔咒發動的跡象。
這一下子她便吸收了大量的魔元和氣血精華。這煉血魔咒是真言傳授給她的,水蛇娘和血魔歌德他們也都修習到這中邪惡卻強大魔功,使得她們在血戰中獲益匪淺。
同樣的,不遠處的水蛇娘也毫不示弱,她控御著一條異常靈活又兇猛的玉青色柔綢,在惡狼群中縱橫來去。那道玉青色柔綢陡然膨脹變大,猶如一條巨大的玉花水裡青靈蛇王在空中舞動,所過之處,也是人仰馬翻,群狼授首!
「這兩個小騷蹄子也不賴嘛,勉強有本魔王的幾分英姿了!」九尾妖狐暗自留意,也有些欣賞。
她玉臉始終帶著一種媚惑的笑容,凡是她閃現的地方,那些惡狼戰力們總是突然覺得魂神一酥,目光不由自主地癡癡望向那性感火辣的嬌影。然後這些惡狼魔族們在女魔王媚惑的笑容中,一個個身首分離,魂飛魄散!
「九尾妖狐你這蕩婦,休得如此猖狂,屠殺我的狼子狼孫。看本狼王如何將你征服腳下,無力喘息!」
暴怒的開膛手傑克巨大的魔軀高速掠過,一個個巨魔洞弟子頓時胸腔大開,內臟和血漿猛地噴流而出。
都是魔王級別的存在,在這慘烈的戰場,九尾妖狐和老傑克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大開殺戒,即便是地煞三階的高手,也在他們手上撐了幾招。
唯有王對王,最強對最強,兩者之間分出個勝負生死,才能決定出這異常慘烈無比戰爭的最後結果!
儘管開膛手老傑克天性涼薄。自私自利,當他看到自己的種族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哀嚎中死去,其中隱然有不少他的直系子女後。老傑克也是心痛無比。
他手握頂級魔器「獸血沸騰之根」,赤足跨空,猶如一陣最猛烈的紫赤色風暴席捲而過,魔王強者的氣息散逸而出。巨魔洞弟子無不遠遠退讓。
「也好今天就將你這頭老色狼剝皮拆骨,省得你們惡狼們**雜交的惡習為禍魔域!」九尾妖狐咯咯笑聲中,也是身如艷電,浮現虛空,朝氣勢洶洶的老傑克迎將而去。
九尾妖狐是很有幾分自信的。她醞釀這一場無比慘烈的大血戰已久,早在戰力集合和進攻時機上做好了一切準備。真言一直要她低調再低調,早已經讓這野心勃勃的女魔王憋了一肚子的戰鬥火焰,此時爆發出來,自然是異常驚心動魄。
她是魔王二階,而開膛手老傑克是魔王一階,算起來是她佔了強大的優勢。不過九尾妖狐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戒,因為惡狼魔族的聖物。頂級魔器的「獸血沸騰之根」握在了老傑克手上!
這獸血沸騰之根據說是惡狼魔族的老老祖宗屠殺了一頭亞神獸。割下那亞神獸陽剛之物煉製而成的強大魔器,從此成為惡狼魔族頂禮膜拜、代代相傳的聖物。
它不但能夠如戰爭號角一樣鼓舞惡狼一族的狂烈戰意,讓狼族的戰鬥力提升幾個台階,而且自身也擁有相當恐怖的破壞力量!
而九尾妖狐的逍遙紗被真言毀棄,現在她重新用天價收購得到一樣「妖紅之戰甲」後,才敢發動這場血戰。面對惡狼魔族大名鼎鼎的頂級魔器「獸血沸騰之根」!
「**,今天我就用這聖物貫穿你春潮氾濫的下體。讓你的恥辱永遠留在聖根之上,以消弭我無盡的怒火!」
開膛手傑克色瞇瞇的眼光飛快地掃過一身鮮紅戰甲的九尾妖狐的動人身體。涎水四濺中他怒嚎一聲,手中獸血沸騰之根頓時迎空膨脹,強烈耀眼之極的紫赤光芒從他手中的族中聖物中散發出來,甚至連漫天的烏雲魔氣也一衝而空!
「老子手握神獸赤陽之物,你這風流騷婦還不立馬身體發酥誠服我腳下?」開膛手傑克借這風雲變色的威勢,已經開始意淫著等下如何用盡萬般手法技法處置九尾妖狐了。
在這惡狼魔族的頂級魔器光輝之中,九尾妖狐還真的感到自己的媚惑領域萎縮退怯,讓她實力發揮大受影響。
愛瑪和莉賽爾應該都沒事,畢竟昨晚伊波呂忒最後一直是在追著他們。而伊波呂忒的戰神之光肯定是有時限的,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問題只在於,她是像威爾的父親那樣過把癮就死,還是像威爾那樣,用完戰神之光後只要睡一覺便沒事?
雖然記得莫莉說過,像威爾那樣能夠多次使用戰神之光的本事是一種天分,但誰能肯定這種天分伊波呂忒沒有?
當然,就算她也有和威爾一樣的天分,估計現在也倒在哪個地方睡大覺去了。所以,回頭去把她找出來痛打落水狗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愛瑪和莉賽爾肯定也還在冶練山附近。
梅吉取出星辰羅盤,查看了一下他和莉賽爾的位置,結果發現他們被河流沖了好一段,要想回到冶練山,恐怕要花幾個小時。
把星辰羅盤放回次元袋後,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稚那說了一下。小女孩本就沒什麼太多的意見,自從離開黃金聖殿後,她根本就是什麼都聽愛瑪的,現在愛瑪不在,自然全都聽梅吉的,以致梅吉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把她騙去賣掉。
他打開了通往魔法迷宮的路口,讓稚那躲進去,這才開始上路。
在路上,他還見到了幾個在河邊打魚的漁夫,由於他現在的樣子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穿的也是稚那的裙子,使得那些人全都在注視他。
「小姑娘,你住在那裡?」其中一個人關心地問她,「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
梅吉懶得理他們,繼續上路。
「估計是難民,」有人在她身後低聲說,「最近很多人從北方逃到這裡來,親人死的死亡的亡,可惜。我們這裡也不是很安全……」
「聽說斯而馬上就要和我們停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就好了。」
「哪有那麼容易……」
……
梅吉任由那些人議論著,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緊接著便直撓頭。
「小雪,」他在腦海裡叫著,「你在哪裡?」
昨晚上山之前小仙子還露了面。後面小仙子便沒有再出現過。雖然小仙子對魔法瞭解很深,但身為弗莉的體質使得她在戰鬥中派不上什麼用場,所以梅吉也沒什麼在意。再後來他只顧著跟稚那亂逃,自然也把小仙子忘了,再加上小仙子本就一向是神出鬼沒。梅吉也習慣了她動不動就消失,也就一直沒想到她。
可她到底跑哪去了?
「我還在治練山附近,」小仙子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莉賽爾的情況不太好,愛瑪也沒辦法在白天上路,我只好陪著她們。」
知道她們都聚在了一起,梅吉這才鬆了口氣。
現在看來,結果還是蠻不錯的。莉賽爾救了出來。而所有人都沒事,那個可怕的女人也不知躺到哪裡死去了……
不,不對!
梅吉突然站住,瞪大眼睛看著前面彎口拐出的女人。那個女人騎著一匹戰馬,手上還拎著一根長矛……
媽呀!梅吉扭頭就跑。
馬蹄聲在他身後越來越急促,緊接著便是疾風掠過。她已被伊波呂忒拎到了馬上……
河邊的那些漁夫也注意到了那個孤單的小女孩被人抓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出於同情便想要上前把伊波呂忒擋住,然而伊波呂忒只是衝著他們怒目一瞪。那森冷的殺氣立時嚇得他們不敢動彈。
伊波呂忒縱馬馳過這些人身邊,不停地向前,在進入了一個偏僻的樹林裡後才停下馬,把被她抓住的小女孩扔在地上。
「那個叫梅吉的傢伙在哪裡?」她用長矛指著小女孩的咽喉。
梅吉當然不敢告訴她自己就是,她張開口,想要編個謊言,卻又猛地想起自己的聲音並沒有改變,於是趕緊把差點說出的話嚥下去,憋悶得難受。
「不說我就殺了你。」伊波呂忒冷冷地盯著她。
說了就更死得快了。
不管梅吉說什麼,只要一被對方聽出自己發出的居然是男人的聲音,那就什麼也玩不下去了。
梅吉只好跌坐在地上,一臉發呆地看著阿瑪宗的女宗主。
這次的危機實在是太讓她意外了,她本以為伊波呂忒在用了戰神之光後就算沒有馬上死掉,也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這才光明正大地沿著把她和稚那衝下來的河往上遊走,沒想到這個變態女人居然連像威爾那樣的昏睡都不需要,反而沿著河岸到處找她,結果兩人在這裡撞了個正著。
這時,她發現指在自己面前的長矛似乎有些微顫。她驚訝地看向伊波呂忒,這才注意到,伊波呂忒的樣子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伊波呂忒,不但眼睛滿是血絲,而且樣子極為憔悴。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和手腕都裂開了一條條細口,鮮血凝固在那裡,而被衣服遮住的身體估計也好不了多少,梅吉甚至能夠聞到從她身上發出的淡淡血味。
她的生命力已經被昨晚的戰神之光消耗得差不多了!梅吉現在終於能夠肯定。
此時的伊波呂忒,不過是憑著那股為姐妹報仇的意志強行支撐著,如果她也像威爾一樣在用完戰神之光後去睡上三天三夜,或許至少還能保住性命,而她這種靠著精神力勉強堅持的做法,肯定是活不了多久的。
梅吉慢慢地鎮定下來。
她看著伊波呂忒,盡可能裝出一副驚恐和害怕的表情,不斷地搖頭。
「你不知道他在哪裡?」伊波呂忒皺眉。
梅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那副樣子,在伊波呂忒看來完全就是一副嚇怕了的可憐小女孩。就算是伊波呂忒,也無法就這樣下手殺一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小丫頭,只好慢慢地收回長矛,思考著。
過了一會,伊波呂忒再次看向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張大嘴,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你不會說話?」
小女孩安靜下來。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地看著伊波呂忒,兩行清淚從她水靈靈的眼睛裡慢慢地流下來。
她的樣子。讓伊波呂忒也有些於心不忍。
「你會寫字麼?」伊波呂忒問,「把你的名字寫出來。」
小女孩在地上爬著,找了一根樹枝,膽怯地看了阿瑪宗女宗主一眼。才歪歪斜斜地寫了一個名字。
「蔭檬?!」伊波呂忒問。
小女孩扔開樹枝,擦了擦臉上的淚,點了點頭。
伊波呂忒抬起頭來,看向天空。陽光穿過她們頭頂上的樹枝,散下了幾道光束。許多顆粒狀的粉塵在這些光束間飄移著,與周圍的樹蔭互相交錯。
使用戰神之光後的反噬效果,幾乎要將伊波呂忒的身體撕裂成無數的碎片,然而她就這樣忍受著。身上的這些痛楚,遠遠比不上當她看到姐妹們被觸手怪貫穿身體時的心痛,那種痛是撕心裂肺的,讓她就算是死,也無法原諒害死她們的那個魔法師少年。
輕微的枯枝斷裂聲傳到伊波呂忒的耳中。她淡淡地轉頭看去。只見小女孩正慢慢地向後退,想要逃走。
見到伊波呂忒已注意到她的舉動,小女孩馬上便僵在了那裡……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住在那條河流邊的人總是會看到一個騎著戰馬的古銅皮膚高大女人,帶著一個十歲大的小女孩沿著河岸搜尋著什麼,偶爾也會停下來詢問他們是否看到一個穿著魔法袍的受傷少年。當然,誰也沒有看到過她說的那個人。
當她在一處緊靠河邊的小村子裡到處詢問。結果仍然是什麼消息也沒找到時,伊波呂忒沉默了。她帶著小女孩走出村口。
當她們停在一棵樹下休息的時候,小女孩用樹枝在地上寫著:「也許他已經淹死了。」
伊波呂忒自然不知道蔭檬就是梅吉,當時,偽裝成梅吉的稚那在山頂上被她刺了一槍,那一槍緊靠心臟,對於正常人來說肯定是要害。然後「梅吉」勉強逃了一段路,再掉進河裡,一般來說,認為他死了也很正常。
但她仍然要把他找出來。
「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她冷冷地說。
那冰冷與怨毒的語氣,讓裝成啞巴小女孩的梅吉從心底打了個寒戰。
天慢慢地黑了,伊波呂忒仍然騎著馬,帶著「蔭檬」到處搜尋著。
突然,坐在她身後的「蔭檬」使勁推著她。
「怎麼了?」她回過頭。
然後便見到小女孩驚恐地朝她伸出小手,手心上滿是暗紅的血液。
伊波呂忒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正不斷地泌出血水,幾乎油盡燈枯的身體,已經讓她忘卻了痛感。
她下了馬,麻木地牽著馬走到河邊。
彎月已移上了梢頭,水面上發出粼粼的冷光。
伊波呂忒把長矛扔在一旁,自己坐在一塊巨石背後,一層層脫去她的戰袍。
裡衣因為黏滯的血水,已經和部分皮膚緊貼在一起,而她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把它撕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深閨少女在不經意地卸下濃妝。
小女孩站在她的身邊,睜大眼睛看著她。那翻紅的血肉齒牙交錯,僅僅只是這樣看著都讓人覺得害怕,更不要說去親身體驗。蔭檬無法想像一個人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還會有勇氣支撐到現在?
她就這樣看著伊波呂忒撕下一塊布,沾著冰冷的河水洗滌著身上的血。血水在她的身上不斷淌下,又流進河中,染出一絲絲的淡紅。
蔭檬默默地走過去,搶過伊波呂忒手中的布,輕輕地替她擦著。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口,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人。
沾滿鮮血的布放進河中,那玫麗的色彩怎麼搓也搓不掉,只好就這樣拿出來,繼續擦在女戰士的傷口上。
淚水從小女孩的臉上流了出來,無聲無息。
這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僅僅用意志便能無畏地面對死亡和痛苦的女戰神。小女孩的心裡莫名地產生了一股衝動,她想要不顧一切地告訴伊波呂忒,自己就是梅吉,就是她寧可承受這樣的痛苦也要殺死的人。
「你又哭了?」伊波呂忒看著她,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快死的。」
蔭檬使勁點頭,然而淚水卻仍然不停地流出。
難道說,身體變成一個小女孩,連心靈也會跟著變得脆弱?
她不知道……
伊波呂忒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
但她的精神看上去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疲憊。
蔭檬幫她把那血染的戰袍洗淨再晾乾,但是穿上去沒多久卻仍然會被鮮血重新浸紅。直到後來,所有的傷口都已結成了死痂,雖然不再流出血水,但伊波呂忒的古銅色皮膚也泛出了一塊塊慘白色的斑點。
而她仍然不放棄到處尋找梅吉。
又過了兩天。
伊波呂忒甚至已無法騎在馬上,她只好讓那匹馬自行離開,自己帶著小女孩,漫無目的地遊蕩在河岸邊。
小女孩潛入了一個村子,偷了些食物出來,但伊波呂忒並沒有吃,這幾天裡,除了勉強喝下一些清水,她己吞不下任何東西。
那天中午,蔭檬陪著她,沿著河灘慢慢地往下遊走。
蔭檬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如果她想的話,現在已經隨時都可以離開伊波呂忒。不管伊波呂忒怎麼找,都不可能再找到「梅吉」,或者說,伊波呂忒現在根本就只是靠著那種強烈的信念,才沒有放棄找他,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恐怕已弄不清這樣做的意義了。
一塊石頭把伊波呂忒絆了一下,她使勁撐著長矛,才沒有倒下。
這時,一道暗影門在她們的前方打開。
伊波呂忒猛地站直身子,彷彿重新變回了那戰無不勝的女戰神。
蔭檬也緊緊盯著暗影門,想要看清從裡面走出來的會是誰。
那是一個柱著醜陋的木杖的獨眼老巫婆。
蔭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碰到這個老太婆,她的心中立時叫了一聲「糟糕」!她的恆定變形術雖然能夠瞞住伊波呂忒,但只怕騙不了這個老傢伙。
果然,老巫婆盯著還是小女孩模樣的她,那隻大眼睛瞇成一條縫,然後便發出呱呱的怪笑。
蔭檬被她笑得頭皮發麻。
「你怎麼會在這裡?」伊波呂忒冷冷地看著黑安妮絲。
「嘿嘿,我只是來瞧瞧你,」老巫婆怪笑不止,「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伊波呂忒哼了一聲,看上去仍是那麼高大挺拔。蔭檬擔心地看著她,心底不知為何,莫名地有些痛。
「這個女娃兒不錯,」老巫婆慢慢地走近她們,伸手摸了摸蔭檬的頭,「你從哪撿來的?」
伊波呂忒說道:「不關你事。」
「好吧,」老巫婆縮回手,獨目閃過光芒,「你還在找那個少年麼?你永遠也找不到他的。」
蔭檬一下就聽出了她指的是什麼,伊波呂忒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幾天一直陪著她的小女孩就是她想殺的人,自然是永遠也不可能找到。
不過伊波呂忒顯然是誤解了老巫婆話語中的意思,她呆在那裡,手中的長矛也慢慢地鬆開,光的一聲,砸在雜有許多碎石的河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