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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1353:冒險公會 文 / 為博紅顏笑

    1353:冒險公會

    「冒險者公會?」蘇菲亞疑惑地問,「這在王國裡是禁止存在的吧?」

    「被禁止卻仍然存在的東西多著呢。」梅吉叫了兩杯葡萄酒,蘇菲亞端起酒杯搖了搖,觀察了一下色澤,然後便輕輕一歎,把它放在桌上不再動它。

    「還是幫我叫杯果汁吧。」她說。

    「最好不要,」梅吉告訴她,「在這種地方,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果汁是用什麼東西造出來的,如果你不小心聞到了洗腳水的味道,那也千萬不要奇怪。在這裡,只有幾樣東西你不用擔心他們會造假,首先是啤酒,其次是矮人造出的烈酒,以及精靈族的愛琴酒。當然,這裡所有的愛琴酒其實都不是精靈族釀的,但至少配方沒有問題。」

    「全是酒?」

    「當然,」梅吉說道,「因為如果連酒都敢弄假的話,這種地方早就被掀了。尤其是一些脾氣暴躁的冒險者,他們對什麼事都不在乎,包括他們自己的生命,除了酒!」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在我母親死後,我在霧女森林東北面的索爾村住過三年,那裡的黑月酒館就是一個真正的冒險者公會。」梅吉歎了口氣。

    蘇菲亞這才想到,蘇麗就是在那裡遇到梅吉的。可以說,遇到蘇麗,是梅吉這一生最重大的轉折點。

    「那就幫我叫一杯矮人族的烈酒吧。」蘇菲亞說道。真正由月牙島上的精靈族釀造的愛琴酒她都喝過,那種只是根據配方釀成的仿造品。她自然不感興趣。但矮人族所釀的酒,不管是在宮廷舞會還是在其他貴族舉辦的宴席上都上不了檯面,她反而從沒喝過。

    「不要,你會喝醉的!」梅吉說道。矮人族所釀的酒夠烈夠勁。據說連巨龍都能喝醉,他們甚至連好聽的名字都懶得取,全都叫「烈酒」,最多根據釀造過程的不同而取名為「烈酒一號」、「烈酒二號」、「烈酒三號」……

    「沒關係,」蘇菲亞把面前的那杯葡萄酒推開,「不管是什麼酒我都不會喝醉……」

    剛好旁邊有一個醉醺醺的傢伙路過,聽到了她的話,立時跳了起來。

    「她說她什麼酒都不會喝醉!這個女人說她什麼酒都不會喝醉?」那傢伙顯然喝得太多了。指著蘇菲亞大聲叫著,以至於整個酒館內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其他人開始起哄,對這些酒客來說,不管是什麼事。都先起哄再說,如果那件事還跟美女有關,那就更要起哄了。

    一個壯漢向其他人揮了揮手,示意安靜。酒館裡的多數人顯然認識他,全都靜下來看熱鬧。

    「有什麼問題嗎?」蘇菲亞公主冷冷地看著他。

    「老闆。給我們來兩杯烈酒二十二號,」壯漢搬了把凳子毫不客氣地在梅吉和蘇菲亞之間坐下,「我倒要看看,這傻女人憑什麼說她不會醉。」

    「等一下。」梅吉趕緊叫道,「矮人族的烈酒只有到六號吧?哪來的二十二號?」

    「你不會算數麼?」壯漢瞪了他一眼。「一二三四五六,加起來不就是二十二麼?」

    原來如此。意思就是說從烈酒一號到烈酒六號全都來一懷?梅吉算了算,忍不住反瞪回去:「從一加到六,那是二十二麼?應該是二十一吧?」

    壯漢怔了怔,又算了一下,臉色突然發黑:「靠,你管它是二十一還是二十二?看你也是個男人,怎麼跟娘兒似的,在意這種屁毛大的事?」

    靠你個大頭鬼,明明是你自己算錯了,還在這死要面子!梅吉差點想罵過去。

    這時,幾名女侍者已端著矮人烈酒走了過來,在蘇菲亞和壯漢面前各放了六杯。

    「想認輸就趁早,」壯漢對著蘇菲亞冷笑,「我可說清楚,老子可是從莫斯奇北爾的矮人堆裡喝出來的,那些石頭般的固執傢伙每次喝醉都不服氣,最後一次找了三個最能喝的傢伙來跟我拼,還是被我給放倒了。老子這一輩子就只喝醉過他們一次!」

    蘇菲亞淡淡地說道:「我一次都沒喝醉過。」

    壯漢瞪了她一眼:「你以前喝過矮人烈酒?」

    「沒有。」

    旁邊立時有人嘲笑起來:「連矮人族的烈酒都沒喝進,居然就敢說自己酒量好?尼奧,趕緊讓她知道一下,酒這東西,可不是傻女人該碰的。」

    梅吉也不禁擔心起來。矮人族釀造的酒都非常地烈,尤其是烈酒四號,在黑月酒館的時候,他還沒有見到有人能喝上兩杯而不倒的。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其實也很想看看蘇菲亞喝醉了後是什麼樣子。

    蘇菲亞看著這個叫尼奧的漢子:「你想怎麼喝?」

    「先把這幾杯喝完再說。」尼奧拿起他面前的矮人烈酒,咕嚕咕嚕地便一杯杯地喝了下去。

    「蘇菲亞……」梅吉看著他的公主殿下。

    「不用擔心!」蘇菲亞對他笑了笑,也拿起酒杯。她喝得很優雅,以至於旁邊的人都因為她的美麗而看呆了,但不管怎樣,她真的也把面前的六杯矮人烈酒一杯杯地喝了下去。

    「不錯!」尼奧怔了一怔,然後便回頭衝著老闆喊著,「上酒,這次要二十號的。」

    「二十號又是什麼酒?」現在連梅吉也開始覺得有趣了,在這之前,他還真不知道蘇菲亞的酒量竟然這麼好。

    「五杯烈酒四號,加起來就是二十號,懂不懂?笨!」尼奧不屑地看著他。

    有這樣算的麼?梅吉聳肩。

    烈酒四號是矮人烈酒裡最凶的,基本上。梅吉自己是不相信有人能夠喝上五杯而不醉。

    很快的,桌上的空杯子越來越多,以至於只好擺到地上,酒館裡越來越安靜。所有人都看傻了。

    梅吉不得不承認,這個喜歡做算術的傢伙確實很能喝,這種連大象喝個兩三杯都會倒的烈酒,他居然能夠連續喝個十幾杯。不過梅吉現在也知道,這個倒霉的傢伙恐怕要輸了,而且是輸在一個女人手中。

    他的手顯然已經在發顫,腦袋不停地搖啊搖,估計看人都看不清楚。而蘇菲亞居然像是在喝白開水一般。臉都沒有紅,動作還是那麼地優雅好看。

    「厲、厲害……」尼奧雖然已經有了醉意,但神智還算清醒,此時他也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勁敵。「你、你真的沒喝過矮、矮人的酒?」

    「我只是說我沒喝過矮人族的烈酒,」蘇菲亞微笑著,「但我喝過他們珍藏的『太陽之歌』!」

    旁邊圍觀的人再次驚訝地議論了起來,這裡聚集的基本上都是酒鬼,每個人都知道「太陽之歌」是什麼。傳說中。曾經有一隻紅龍想要霸佔莫斯奇北爾山脈,並且逼迫住在那裡的矮人當它的奴隸,矮人們打不過它,又不甘心放棄家園。於是,在經過無數次試驗後釀造了一桶「太陽之歌」並獻給那條紅龍。結果那條紅龍才喝了半桶不到便活生生醉死了。

    當然,「太陽之歌」這種好聽的名字顯然不是矮人族起的。他們自己把這種能夠喝死巨龍的酒稱為笨酒,意思是「只有笨蛋才會喝它」!

    「你、你喝過笨酒?」尼奧的舌頭已經開始打結,「老、老子也喝了一次,當、當時那些卑劣的矮人喝、喝不過我,就偷偷把我的酒換、換了,結果我喝、喝了兩杯,那是老子唯、唯一醉倒的一次,你、你喝了多少……」

    「我只喝了六杯,」蘇菲亞歎道,「沒辦法,古魯恩特當時只送了六杯給我父親,結果被我一下子就喝光了,我還騙我父親說他們送的其實是清水,差點把古魯恩特氣哭了。嗯,那時我才九歲,不太懂事……」

    尼奧瞪著她,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才說道:「古魯恩特不就是矮人族的、的國王麼?」

    「嗯,」蘇菲亞招了招手,讓女侍者再端幾杯烈酒四號上來。她看著尼奧:「還要喝麼?」

    尼奧呆滯地看著桌上的酒,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梅吉竊笑著,周圍的人全都鴉雀無聲。

    此時,有個一直坐在陰暗角落裡的酒客無聲無息地站了起來,悄然地走了出去,但沒有任何人有功夫去注意他。

    夜色越來越深,尼奧最終還是趁著完全醉倒之前主動認輸,付了所有的酒錢,其它酒客也心滿意足地慢慢散去。

    梅吉向酒館老闆要了一間房間,便帶著蘇菲亞上了樓。

    進入房間後,他關上門,抱住蘇菲亞:「想不到你的酒量這麼好。」

    「也不算有多好。」蘇菲亞微笑著,「這世上總是會有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人,有天生能夠使用魔法的人,也有天然免疫毒素或是自然而然便能夠在體內形成某種抗體的人。就像精靈和矮人,身體裡不是也天生就擁有一部分的魔法抗性麼?我想,我應該算是那種從一出生就免疫酒精的人吧?」

    「那個傢伙真倒霉。」梅吉把她推倒在床上,「不過很可惜呢,其實我也想看看你喝醉了會變成什麼樣。」

    「是麼?」蘇菲亞紅著臉阻止梅吉的進一步侵犯,「不,不要在這種地方,周圍的人會聽到的。」

    確實,這家酒館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差,蘇菲亞在樓下的時候,就能聽到剛才樓上有人在做這種事,聽聽別人也就算了,如果自己做這種事也被人聽去,那就未免太難為情了。

    「有什麼關係?」梅吉嬉皮笑臉地湊上前,「反正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你是公主,想叫就叫,讓人聽到又有什麼關係?」

    蘇菲亞不由得有些心動,雖然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覺得這樣是一件羞恥的事,但有的時候,越是羞恥的事便越是會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去嘗試。一想到讓自己的**聲就這樣被人聽去,內心深處反而多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甚至覺得這樣子更有趣更刺激。

    「你也很想這樣試試吧?」梅吉撫摸著她的身體。

    「但是,」蘇菲亞的臉更紅了,「總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到那樣的地步。一想到自己是個公主。就覺得不能那麼放縱……」

    「沒關係,我來幫你。」梅吉從次元袋裡取出一個玻璃瓶,朝著公主晃了晃,「這是一種魔藥,她可以讓你暫時忘了自己的公主身份,把自己當成妓女。想試試麼?就像一個妓女一樣完全放開身心,就算被人聽到也沒關係,只要做得高興就好。」

    「你想讓我試麼?」

    「嗯。」梅吉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你知道麼?越是美好的東西,往往越會讓人忍不住去打碎它。我對你也是這樣子的,你越是表現得完美。我就越想看看你跟平常不一樣的另一面,想看到你喝醉的樣子,想看到你淫蕩的樣子。一個是妓女而不是公主的蘇菲亞,想想就很有趣呢。」

    雖然已經意動,但蘇菲亞還是裝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麼想看的話。那你自己也可以對我下藥啊,反正,你隨時都能找到機會讓我把你的魔藥喝下去。」

    「那不一樣,」梅吉親了她一下。「我想讓你自己喝,而且我還要提醒你。一旦喝下去的話,你可以會做出一些你自己以前永遠也不敢想像的事喲。」

    遲疑了一下。蘇菲亞看著他:「你真的想讓我喝它?」

    是你自己想喝了!梅吉心裡暗笑,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稍為給她一個台階。於是,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有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明明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卻會礙於所謂的「自尊」而不敢去做,除非能找到一些可以欺騙自己的理由。如果在蘇菲亞不知情的時候對她下藥,或者是強迫她自己做出選擇,那她很可能會因為面子問題而在事後產生抗拒,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了。

    但如果讓那個女人覺得她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才這麼做,那感覺又不一樣了,為了情人而「犧牲」,這往往會讓女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明明是自己也很想去試一試的事,再加上「為了愛情而做出讓步」的理由,那自然就不會再有抗拒的心理了。

    羞怯地看了梅吉一眼,蘇菲亞公主打開瓶塞,將那瓶魔藥喝了下去。

    ……

    上古巨斧蕩漾出一片璀璨絢爛的金霞,彷彿黎明黑暗天際初時升起的旭日,染紅一方天空,清陽罡力猛地噴出,三把頂級魔劍叮聲長鳴,劍光渙散,被巨斧罡力震得彷彿要斷裂一般

    焚月、白夢瑤和祝玉枝三位美艷的女大魔王都是齊齊痛呼出聲,嬌軀如斷線紙鳶跌飛,原本瑩瑩玉輝一般的臉龐也黯淡了下去!

    「陰濁之物,黑暗殘忍,爾等存在實在有悖天道仁慈,本大帝要盡誅之!」巫頌大帝的上古巨斧被無形無色的魔魂污穢感染,上面神聖燦爛的金霞雲光也如同蒙上一層不祥的陰影,讓他著實惱怒、忌憚!

    「此上古開天神斧在本巫頌大帝手中雖然只有帝器品級,但算是我盤古星域傳承下來的聖物,被這些血腥黑暗的魔頭污穢,實則是讓我萬分惱恨,還好誅殺了這一品小魔帝和三個女魔王,能獲得不少功德值,到時用功德彩光洗煉一下還可以恢復原樣!」

    猶如天神下凡、威風凜凜的巫頌大帝**的上身那層層疊疊、強壯之極的肌肉,猶如銅甲放出光芒。

    他再次邁出一步,揮斧而下,霞光黯淡不少的上古巨斧直劈掃焚月和白夢瑤這三位手持污穢魔器的魔女,要先殺弱的,再誅一品魔帝真言!

    「不過一位白長了那麼多肌肉的莽漢,囂張什麼!」

    白夢瑤、焚月和祝玉枝她們只覺自己的魂神氣息都已經被雷霆之勢劈掃而來的霞光巨斧鎖定,避無可避,身為地魔界域佼佼者的她們在這樣危機時刻,也是爆發出滔天戰意。

    地魔界域,只有殺戮、暴戾和征服,魔域出來的女流之輩,也可都是強悍之極的女強人!。嘲諷巫頌大帝這位清陽星域大帝的同時。她們嬌軀上再次噴出大片皎潔劍光,劍罡交織成網,欲擋下那上古巨斧一掃之勢!

    「米粒之光,也放光華?」巫頌大帝眼中露出明顯的不屑。以為巨斧落下,就能收穫除魔功德值了。

    「巫頌,本魔帝還沒死呢,欺我魔域無人?」

    一個低沉而飽含凶獰威勢的聲音卻及時響起,受傷的真言眼中厲光閃爍,他魔軀一閃,擋在焚月和白夢瑤她們身前,魔軀咯崩作響憑空漲大數倍。化身為絲毫不必巫頌大帝分身弱的魔帝偉軀,雙手猶如巨大的血雲磨盤猛推而出,接住那上古巨斧!

    巫頌大帝攻勢受阻,忙大喝一聲。一層濃烈的銅光從偉岸身軀上瞬間流淌到上古巨斧上,帝斧一翻一絞,頓時再次將真言幻化血掌絞碎成漫天血雨黑氣!

    不料,這卻正是真言所要的,就在遮天血掌被震碎的同時。真言眉間帝星大放光芒,這一次的光芒卻不是血光,而是濃郁之極的深黑魔光,隨同他突然張口噴出一口森然黑氣。噴在那漫天血雨之上!

    漫天血雨頓時變得如同有性靈的活物一般,原本殷紅驚怖的血紅色澤全部變成深黑陰濁色。像無數陰穢魔頭一般惡狠狠朝上古巨斧湧聚噬咬而去,那上古巨斧頓時金霞昏暗。光芒隱晦,威勢大減!

    「好邪惡的本命魔元氣息,你不要命了,這樣做你的魔識靈台根基必然大受影響!」巫頌大帝吃驚大喝,對漫天陰魔一般的魔雨第一次生出明顯的恐慌畏懼之色,提著金霞光彩基本完全消失的上古巨斧連連後退!

    「哈哈,你不過區區一介投影分身,真欺本魔帝治不要了你?即便本帝浪費一枚星花,也要污穢你的清陽真靈,你本尊不在,饒是這投影分身厲害無比,卻無法具備真正的清陽帝星之念力和我抗衡,斬殺你,必能補充我的虧損!」

    真言厲笑欺進,週身血光黑雲滾滾,巨大血掌猶如在魔雲中翻滾的魔龍,追逐面色大變的巫頌大帝分身猛拍不停!

    原來,真言見到焚月她們魔劍中的魔魂似乎是天生剋制巫頌大帝的力量,不由靈機一動,當機立斷捏碎魔識之海帝冠念星那才剛形成不久的一枚星花,將全身魔元轉化成最接近純粹陰濁本源力量的氣息,污染血雨,污穢古斧金霞!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不惜用耗費星花的代價,換來了局勢的逆轉!

    巫頌大帝分身畢竟是一個投影,分身自己是不可能有同樣的星域大帝帝星的,在真言粉碎念星的恐怖污穢魔雨中,這偉岸強壯之極的巨漢拖斧慌亂躲避,那純粹就是絕世「毒汁」魔雨的席捲!

    濃密的、深黑邪惡色澤的魔雨不住打在巫頌大帝分身那本來猶如金剛不壞一般的身軀上,頓時像最猛烈的硫酸腐蝕一般,讓巫頌大帝刀槍不入的帝軀渾身冒煙,肌肉銅甲被腐蝕,形體在迅速消減縮小!

    「可惡,碰上這麼一個夠狠的傢伙!」

    巫頌大帝分身絕望地最後看了真言這氣勢洶洶的魔域大帝一眼,然後狠光棍地將那僅剩幾縷霞光的上古巨斧一拋,張口將空中墜落的並不斷縮小的神斧吞入腹中,接著一臉不甘和遺憾地看著漫天魔雨淋下,一對遮天血掌將他身軀撕裂成無數碎片!

    「小子,不要讓我在混亂聖道上遇到,否則今日毀我一尊分身的大仇,定要你血債血償!」

    巫頌大帝發出最後的怒吼,星帝分身的屍體上化出一團古拙的銅光消失在神殿空中。

    真言眉間極度黯淡的帝印勉強飛出一縷微光,在巫頌大帝分屍上面游掠而過,將一團無主星光吸入眉間,萎靡的神識才微微一振,魔識之海的那顆帝冠念星上面頓時猶如枯樹開花一般,輕幽幽地吐出兩朵玄奧的星花。

    疲憊之極地盤膝坐下,享受大量斬聖功勳帶來的神識膨脹美妙感覺,真言心中是愉悅異常的。

    他慶幸自己果然沒有料錯,猜到了最假擊潰清陽星帝分身的方法,一枚星花才剛毀棄消散,轉眼間卻長出兩枚星花來。這生意這買賣,無疑很劃的來!

    「三花聚頂。原來是這樣一種說法。三顆帝印星花剛好是一品,嘿嘿,我這魔域大帝修成不過極短時間,卻已經吸煉出兩枚星花了。離二品星帝之境又近了不少!這巫頌大帝真是修為牛叉之極,一尊分身的帝星印光就能讓我形成兩枚星花,他比前面那天隱大帝、青徽大帝什麼的全部加起來還強大!」

    焚月、白夢瑤和祝玉枝她們蒼白了許多的臉龐上也浮現欣喜的笑容,她們既然和真言結成血之靈魂誓約,擊潰了這巫頌大帝的鎮守分身,這斬聖功勳自然也是共同平分的,所以她們的收穫也非常可觀。

    「這一次倒是全靠真言大帝你了!想不到這巫頌大帝這可惡的肌肉猛男實力這麼恐怖,差點將我們都彈出神壁。讓我們最後功虧一簣了!」

    白夢瑤雖然對勝利感到很滿意,但提起那的確實力恐怖卻並討陰濁化身的她們的喜歡的巫頌大帝,還是咬動銀牙有些癢癢的感覺。

    「還是夢瑤你們的魔劍魔魂讓我靈機一動,想出徹底污穢這巫頌大帝分身的辦法。看來。我地魔界域的魔器對付清陽星域的存在,還是具有很大的功效的。大家抓緊時間調息恢復,既然想到辦法對付這些傢伙,自然是要將十幾座神殿好好打掃打掃的!」

    真言朝焚月、白夢瑤和祝玉枝她們點點頭,掏出幾顆錫土獅王的內丹服下。閉目調息起來。

    現在他藏寶袋中可沒有什麼五彩虹、上萬載妖丹了,只有這勉強千餘載的錫土獅王妖丹可以補充虧損的魔元,這恢復速度比以前卻是又緩慢了不少。

    一陣灰塵碎塊從神殿穹頂簌簌落下,焚月她們抬頭望去。只見這幾乎堅固不可摧毀的迎接神殿穹頂出現了幾條大的裂紋,她們相視一眼。不由暗自心驚:這星帝之戰,氣勢真是毀天滅地、翻江倒海一般。連迎接神殿都幾乎承受不住了!

    她們也慶幸,之前放下了仇怨包袱,選擇和真言結盟聯手,在真言這個年輕的魔族不可思議地成長為一代魔帝后,她們以及碧天宮成為魔帝最親近的勢力。

    如果是光憑她們碧天宮這美女鐵三角,恐怕早就在觸龍神那一葬魔空間被彈回地魔界域了,又哪裡有能力擊潰消弭這強大之極的巫頌大帝的投影分身,獲得可觀的斬聖功勳,極大地壯大自我魔識呢。

    她們望向真言那挺拔的背影,目光水樣的異光漣漣,魔域最強大的強者就在面前,讓她們芳心一陣跳動,心中迎逢、討好和依附強者的情緒越發濃烈。

    「即便受點委屈,和那九尾妖狐等共處,也許也是可以忍受的∼∼∼∼」這份念想讓她們猛一激靈,美女們心中那可是百感交集啊。

    由於凝血天誅煉神訣修煉到第四重「重生」境界,加上煉神訣似乎在晉陞魔帝后有了某種轉變,真言的魔元和神識恢復速度足足是大魔王境界的焚月她們的十幾倍,所以當他從入定中「甦醒」過來後,看起來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的焚月和白夢瑤她們還在努力調息呢。

    「還是要依靠她們手中的魔劍中的魔魂力量下,但憑我自己面對類似那巫頌大帝分身的鎮守帝將還是相當困難,而且老是碎捏星花的花,終究會給我以後修行留下境界上的缺陷,損而不足!」

    真言也只有等待白夢瑤、焚月和祝玉枝她們,他起身走到神殿盡頭同樣一座蔚藍色的神壁前,讀取上面的星光信息來。

    不過,這一次他可沒有得到和「大阿修羅挪移神通」一般的帝級功法,但收穫也讓他感到十分滿意,得到的是一分頂級的煉器奇術,叫做「魂煉**」。顧名思義,就是可以不依靠煉器鼎具,只需你魂神神識足夠強大,就可以煉出魔器、天器和仙器法寶。

    當然,真言魂神屬陰濁化,他是煉不出天器和仙器來的,但憑他強大之極的神識念力,運用這「魂煉**」,煉出頂級魔器來,那是輕而易舉的。

    這進入通天神壁,一路闖關下來,連遇強敵,勝得其實都有些勉強,真言也感覺自己十分需要一樣兵刃

    就像這一次遇到這巫頌大帝一樣,如果不是焚月她們的殺器魔魂提示了他。他能夠在三品修為的巫頌大帝撐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那巫頌大帝手中的奇形大斧,金霞燦爛,上面功德光澤流轉。氣息蒼古,猶如和天地渾然一體,暗合大勢至道,想來至少是帝器的品階。那巫頌大帝分身被我擊潰時,還慎重之極地將巨斧吞入體內,怕被我爆出來一般,他對這上古大斧倒是在意珍惜之極。」

    真言的神識一邊閱覽那「魂煉**」,一邊浮想翩翩。竟然心生出要煉出一把媲美巫頌大帝那開天神斧一般級別的帝器來。

    他眉間蕩漾出一片魔焰,赤炎炎、紅彤彤的魔焰在空中熊熊燃燒著,真言在自己藏寶袋中翻找了幾遍,卻沒有找到什麼精鐵材料。他不由懊悔之極:早知道,在上一層就把那觸龍神骨敲打下幾塊來了!

    囊中可以用來煉器的,似乎只有那兩方通天寶印了。這通天寶印具有恢復神識的功效,真言卻有些捨不得。

    「這煉器之道,除了具備奇鐵異石。魂煉之火,看說明還得要先準備原始器靈啊。魔器需要強大魔魂作為殺器主魂,魔魂至少需要是魔王修為的,我要煉出像那上古神斧一般的帝器。這魔王段位的魔魂卻是遠遠不夠!」

    趁焚月、白夢瑤和祝玉枝她們還在調息恢復的時間,真言也琢磨、思索起這魂煉**來。不用鼎器就可以煉器。無疑最適合他現在的修為,以強大之極的魂神力量。區區魂煉哪裡難得到魔域大帝!

    真言在藏寶袋中取出幾塊魂玉,裡面封印的都是以前禁錮的魔魂,他心念一動,面前一團煞氣淋淋的碩壯之極的黑色魔嬰頓時跳了出來,儼然是以前絕陰殿勇金剛那廝。

    「憋悶死我了,困在這魂玉一點空間裡,簡直讓我生不如死!真言小子,咦,你現在算什麼修為境界,怎麼氣息如此的強大深不可測一般。」

    這頭凶眉惡目的壯碩魔嬰勇金剛好不容易被真言放將出來,自然是手舞足蹈興奮之極,本來想對真言破口大罵一番的他,看到真言目蘊絕對上位的神光凜然不可侵犯,境界深不可測,勇金剛卻是敬畏之意大生,硬生生開口,不敢褻瀆如此看不透實力修為的上位強者。

    因為,勇金剛自度自己現在價值,可能在現在的真言眼中,將是一文不值的,所以,他沒有囂張自恃的資本,只能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哎,莫非你已經是魔域數十萬星年沒有出現過的魔帝修為了?能敗在你的手中,我現在也算是徹底心服口服了。不過,我勇金剛的資質可也絕對不差,只要你給我足夠魔嬰獸魂吞噬,一定可以功力大增,對你有極大價值!」

    看著這又黑壯又兇惡的大魔嬰使勁抬升自己的價值,生怕他真言大帝一掌拍死的樣子,真言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你不過區區魔王階位的樣子,又什麼價值?我不過想拿練練手,看這煉製魔器是怎麼的一番過程而已!」

    「真言大帝你可千萬別這樣啊,我已經很慘了是不,好歹我也是一方生靈啊。魔帝大人如果你看不起我現在的資質,可以讓你鐲子裡的那頭魔魂出來鬥一鬥啊,我記得你那件鐲子也是樣魔器。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我要證明我勇金剛的絕對價值,看我不一口吞了你魔鐲器魂!」勇金剛神情大荒,急中生智地想起真言好像有樣魔鐲,邊隨口扯了起來。

    「你確定?」真言卻是大笑,他想不到這勇金剛真是像吃了豹子膽異樣,竟然主動要求要和燭龍這神獸階位的魔魂挑戰,以證明存在價值!

    「當然,難道你不捨得那鐲子裡的小東西?沒實力的魔魂留著有什麼用,不如我勇金剛吞了它,取而代之,大放光彩吧!」

    勇金剛豪氣從雲,當初他死之前並沒有看到燭龍發威,算是無知者無畏。

    「哼,你螻蟻一般的小東西,竟敢無視我神獸燭龍,簡直是不知死活!」燭龍怒吼一聲,頓時化為一道細小龍形烏光遁了出來,威勢淋淋地浮在大驚失色的勇金剛魔魂上。

    「我日,怎麼是頭神獸魔魂!」勇金剛絕望得要窒息了。

    「老大,讓我吸了他,反正這小不點留著也沒有什麼用途了!」燭龍化為一道龍形烏光,向真言徵詢意見,看烏光龍頭小嘴一開一合,想來燭龍也饞意大生。

    勇金剛那黑碩魔嬰不由連連收縮,但只能在真言眉間照出的一圈紅光中活動,對於燭龍的強勢和霸道,黑碩魔嬰神情儘是恐慌驚懼之色,剛才豪氣沖天的氣勢蕩然無存。

    真言連忙制止虎視眈眈的燭龍的動作,打出一道念光將燭龍封回了天魔古鐲中:這小燭龍,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魔王級別的魔嬰可也不是那麼隨便就可以得到的,何況我要實驗魂煉**。

    同一時間,在城門的附近,有一個並不引人注目的宅院,幾個人正在屋子裡等待著。

    有人從街口走了過來,在打量了一下周圍,覺得沒有人注意到他後,便閃了進去。門很快便打開了,那個人進入屋內,脫下用來遮掩面目的斗篷。

    「怎麼樣?有沒探聽到什麼?」一個穿著騎士盔甲的少年問他。

    說是少年,其實卻是個少女。她就是蘇菲亞和梅吉曾在城外見到的那個女扮男裝的騎士……科羅蒂婭。

    「探聽到一些,」剛進門的那人向她說道,「明天早上,克拉波爾便會被送去審判,由於審判他的是軍事法庭,能夠旁觀的人沒有幾個,我們的人很難混進去。不過安姆神父湊巧就是允許旁觀的教會成員,而且,據說到時候會由他來接受克拉波爾的臨終懺悔……」

    「審判還沒開始,接受懺悔的人選便決定了,」科羅蒂婭冷笑著,「他們分明是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哥哥。」

    「他們對克拉波爾看管得很嚴,要劫獄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旁邊的一名墮落騎士說道,「連廷侯爵也肯定會想到有人來救他……」

    「我不管,」科羅蒂婭的眼神中帶著決然,「我不會讓他們就這樣害死哥哥。你們放心好了,我說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其他人對望一眼,雖然有些擔心,卻也知道說服她放棄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說起來,」那個人說道,「我剛才在夢之月酒館裡看到了一個女人……」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眼熟。」那人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她長得很像公主殿下!」

    「蘇菲亞公主?」科羅蒂婭睜大眼,「你肯定是看錯了,公主殿下應該還在霍休頓郡才對。而且,就算她來到這裡,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說的也是,」那人自嘲地笑著,「應該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其實我也沒見到公主殿下多少次,最後一次還是在兩年前,那時我剛被冊封為紅星騎士。」

    他的這句話彷彿打開了一個話閘子,其他人立時也談論起自己和蘇菲亞公主見面的次數,其中一個還很自豪地宣稱曾經執行過保護公主的任務。

    「你們男人都一樣,才看到殿下一兩次就一個個神魂顛倒,連哥哥也是。」科羅蒂婭不滿地掃了那些人一眼,「別忘了,我們都已經放棄了騎士身份,就算再次見到她又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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