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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1355:傻瓜 文 / 為博紅顏笑

    1355:傻瓜

    「早叫你們不要囂張,以為修成亞神獸階位就不可一世了!現我魔族出現魔帝領袖,你們也是死得所了!」九幽大魔王一臉猙獰,雙手生抽硬拔,抽取了一團團龍筋丟入藏寶袋!

    厲無雙、阿格狸和焰羅剎他們也不甘落後,將兩大亞神獸的珍稀獸屍分瓜一空。

    真言一掌虛托,微微血紅的手掌上空,是兩團一青灰色一赤焰色的獸魂,另一手則將四顆萬載妖丹收入囊中!

    法律這種東西,至少要絕大多數人都去遵守有用。現在的情況是平民根本就不相信法律,那些貴族甚至包括國王也都不把它當回事,那遵守它的豈不就是傻瓜?僅僅因為自己是聖騎士就必須遵守它,那不就是傻瓜中的傻瓜?

    尼奧也不指望梅吉能夠明白他的道理,他看著蘇菲亞:「現在就算趕去法庭也來不及了,可一旦審判結束,克拉波爾被判有罪的話,就算你去劫獄,他也未必肯離開。在這種情況下,殿下您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蘇菲亞頭疼著,她當然明白那些真正具有榮譽感的騎士的想法。

    「榮譽即吾命」,這就是那些騎士基本的信條。確實,在克拉波爾被關押後,有一些騎士放棄了他們對國王的忠誠,而自稱「墮落」,但他們寧願在騎士徽章上刻下象徵恥辱的十字交叉也不願將它摘下。那表示他們雖然有著不得不放棄騎士信念的理由。但仍然因此而感到羞恥。

    可惜她的二哥蒼穹對這些真正的騎士並不瞭解,否則他就應該知道,他根本沒有必要置克拉波爾於死地。只要他在名義上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克拉波爾就永遠也不會背叛他。

    那是一名聖騎士的忠誠。

    「不管怎樣,我都需要去見克拉波爾一面。」蘇菲亞思索了一陣,然後看著尼奧,「或者,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沒有任何的建議!」尼奧突然轉過頭看向外面。

    隨著他的視線,蘇菲亞和梅吉看到一隻有著血紅色利嘴的伯勞鳥正落在地上,它用爪在地面撓了撓。然後抬起頭來。有一瞬間,蘇菲亞覺得從這只伯勞鳥的眼睛裡透出了某種奇怪的光芒。

    「對了,」尼奧的聲音驀地放大,「聽說那個女人的大女兒蘇麗也成為了玫瑰騎士。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

    蘇菲亞和梅吉錯愕地對望了一眼。因為與蘇菲亞談的是不適合被其他酒客聽到的事,剛尼奧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現在卻突然說得這麼大聲,簡直就像是故意要讓人聽去一樣。

    「我不知道。」蘇菲亞也讓自己的聲音大上一些,「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周圍的幾個酒客雖然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因為不知道他們所談的人是誰,自然沒有人去管他們,不會跑過來插話。

    而那只伯勞鳥也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只是扭了扭脖,然後便被一個接近的路人驚走。

    尼奧站了起來:「我得走了。」

    「尼奧先生。」蘇菲亞壓低她的聲音,「『一名聖騎士絕不會從屬於他的職責中逃走。』——這是您剛所說的話。難道說……」

    「嗯,」尼奧認真地看著她,並慢慢地鞠了一個躬,「很抱歉讓您的父王——我所效忠的陛下失望了,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自己的職責,即使是到了現在。」

    說完後,他便轉身迅速地離開了。

    蘇菲亞靜默地看著他的背影。

    當年,聖騎士尼奧是在抓捕血腥瑪麗的路途上失蹤的。而瑪麗?蘇倫埃薇爾已經死了,連屍體都被送回了王城,也就是說,尼奧所執行的任務應該已經解除了。

    可他卻說他從來沒有放棄他的職責。

    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又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城市裡?

    當然,比起尼奧。目前還是克拉波爾的事重要與緊急得多。正像尼奧所說,就算她見到了克拉波爾。也未必能夠說服他逃獄,對於一名聖騎士來說,尊嚴和榮耀遠比生命加重要。

    可是,除了劫獄,她確實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對克拉波爾的審判就在今天上午,不管她現在想做什麼肯定都已經來不及了。可一旦克拉波爾被定罪,按照法律,有權力赦免他的便只有當上了國王的蒼穹。

    她還能夠做什麼?

    「蘇菲亞,你在想什麼?」梅吉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就在這時,她彷彿覺得自己的腦海中閃出了什麼念頭。那個念頭讓她感到深深的害怕,卻又不得不去思索。

    ……

    在城市北面大教堂的惡門之內,安姆神父待在祭壇前,沉默著。

    現在本應是信徒進行祈禱和懺悔的時間,然而這裡卻空無一人。

    包括撒萊、歇爾利和歐律斯在內,教廷已經連續死了三位紅衣主教,而且全都是死在刀劍之下,這使得教廷的凝聚力開始崩潰,而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挪斯威爾神的神力開始消失,出走的神殿騎士也越來越多。

    神殿騎士與普通的騎士本就不同,他們並不需要服務於國王,只需要聽從於教皇或是掌握實權的紅衣主教的命令,而在教會已經徹底分裂的現在,已沒有任何人可以再約束他們,他們又不願留在這裡去為蒼穹陛下和連廷侯爵的利益而戰,於是,大批出走自然是不可避免,而據安姆神父所知,其中甚至有一些人已經放棄了他們的騎士身份,加入了那個自稱「神遣之心」的墮落騎士組織。

    安姆神父無法去責怪他們。因為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連他自己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所信仰並侍奉了大半輩的主神是否真的存在?挪斯威爾神的信仰崩潰得如此之,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或許,在這幾百年中本就沒有幾個人是真心地信仰著這位主神,只不過是世俗的權力在烘托著它的威嚴。

    安姆神父在教廷裡一直就沒有什麼很高的地位,不管是在王城,還是在摩格利爾都是如此。他沒有野心,只是沉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也正是因此,不管是紅衣撒萊還是歇爾利都不曾為難過他。畢竟,在教會中也需要他這種人來處理那些複雜的儀式和繁瑣的禮儀。可是在歐律斯死後,他發現自己突然被推到了前台,就好像只要他願意。便可以隨時成為的紅衣主教。

    他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挪斯威爾神的信仰已經在崩潰,但傳統仍然要遵守,在這種危機時期,對那些不安的貴族來說,拋棄傳統也就意味著拋棄了他們自己。

    但他們也不想讓教廷裡出現另一個紅衣撒萊,於是,在所有人眼中都蒼老和無害的安姆神父就成了好的選擇。

    安姆神父沉重地歎息著。

    華麗得讓人目炫的鑲嵌玻璃透進的光線,使得安姆神父不由自主地瞇起了眼。這時,他看到有兩個人走進了惡門。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年青女性。那淡黃色的風衣掩蓋了她的臉,讓安姆神父無法看清她的長相。跟在年青女性身後的是一個少年,要比她小上幾歲的樣。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魔法袍,這讓安姆神父覺得這個少年比從窗口灑到他眼睛上的光線還要刺眼一些。

    魔法師在這個王國可不多見,而會走進教堂的,那就少了。

    年青女走到祭壇前跪下,她拉下風衣的帽,同時也低下了頭。少年東張西望著,似乎是要好奇著什麼。

    年青女拉了拉少年的衣袍,少年只好無奈地跟著跪在她的身後。

    「神父。我想要懺悔!」女低聲說著。

    「你要懺悔什麼?孩。把你所有懺悔的行為向主神說出來吧,主神會寬恕它們。」安姆神父翻開放在壇上經書。這兩個人還是今天下午僅有的願意走進教堂的人,就在前不久,紅衣主教歐律斯還禁止平民走進這個大教堂,而現在。雖然教堂的善門和惡門都已向平民開放,卻已沒有人再願意進來。

    年青女垂著頭:「可我所犯下的錯。只怕連神祇也無法原諒我。」

    「孩,你可知你所說的這句話是何等的驕傲?」神父說著,「只有主神有資格決定人們所做的事是否值得他寬恕,不是你,也不是我。反省自己的過往,謙卑地聆聽主神的教誨,這就是身為主神的民所應該做的事,除此之外,所有的懷疑都只會讓你顯得加驕傲,因為你在試圖把你自己置身於主神的智慧之上。現在,告訴我,孩,你在懺悔什麼?」

    「我懺悔,」年青女輕輕地說,「懺悔自己因為害怕而走在了別人所安排的命運之中,不曾用心靈去思索;我懺悔,懺悔自己曾自以為有資格拯救別人,卻不知道我自己需要拯救;我懺悔,懺悔自己的軟弱和猶豫,執著於雙手的乾淨而忘卻了弱者的眼睛……」

    安姆神父震驚地看著壇下的女,在剛,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是因為做了錯事而內疚,所以會擔心她的罪行無法得到主神的寬恕。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猜錯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讓主神原諒她。

    她的內心中隱藏著真正的驕傲。

    旁邊的那個魔法師少年驚訝地從側面看著她的臉。

    年青女抬起頭來,臉上掛著淚:「我懺悔自己沒有做得好,神父!」

    安姆神父看清了她的臉,他顫抖著走下台階:「公主殿下……」

    「請寬恕我,神父!」年輕女痛苦地看著他。

    「不,」安姆神父注視著她,「沒有人有資格寬恕您,或者說,在現在這個可怕的時代,誰也沒有資格寬恕誰。唯一能夠寬恕你的。只有你自己。」

    「就因為我做不到。所以我來這裡懺悔。」

    「是這樣啊!」安姆神父沉重地歎了一聲。然後,他用手從壇上取了些聖水,輕輕地灑在蘇菲亞公主的頭上,「我寬恕你。」

    「您是代表主神寬恕我麼?」

    「不,我是代表我自己,」安姆神父用蒼老的面孔微笑著,「我剛說了,誰也沒有資格寬恕誰。但是現在,我寬恕你,並希望你永遠記住。曾經有一個像我這樣的老人,在一個這樣可笑的地方寬恕過你。不管你將來做了什麼,不管你犯了什麼樣的錯,我都希望你記住。你得到過寬恕……那是一個和你一樣驕傲的老人對你的寬恕。」

    蘇菲亞公主靜默地抬著頭,淚流滿面……

    夕陽的光線從城市的邊緣斜斜地灑下,暗黃色的土地上摻雜著城牆與樹木的倒影。

    科羅蒂婭騎著馬,先是沿著城牆所倒下的陰影馳著,然後再背對著摩格利爾,往南面奔馳著。黃昏的色彩從側面輕柔地撫來,讓她的臉顯得美麗而陰晴不定。

    經過了一段黃土坡,她來到了荊棘地。那一根根尖刺上掛著不知多少的小動物,放眼過去,密密麻麻得讓人心驚。

    此時。她穿的不再是男騎士的盔甲,而是能夠比較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材的精靈鎖甲。胸前的紅色玫瑰徽章被刻了深深的十字交叉,頭髮也簡短地紮在腦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種清爽而自然的韻味。

    她下了馬,將馬韁繫在一棵矮松上,然後便踏進了荊棘叢。鹿皮製成的騎士靴被荊棘劃下了一條條刻痕,卻不能阻擋住她的腳步。

    一直來到荊棘叢的中央,她藉著殘陽後的餘光,打開了一道卷軸。卷軸上的綠色字符一閃即滅,稀薄的霧氣襲來。將她與荊棘上那些風乾的動物屍體一同覆上。眨眼之間,她只覺得周圍的景象驟然一幻,然後,她便到了一片森林之中。

    她看到那些小動物的屍體在閃著螢光的森林裡飛行,就像被輕風捲動的塵埃一般。跟著這些屍體。她往前走著,婆娑舞動的樹尖發出嬰兒般的怪叫。讓她的心底生出寒意。

    「誰?」有人在問她。

    她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裡,也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聲音實在是太過飄渺,讓她無法分清是從哪個角落傳來。

    「我叫科羅蒂婭,」她大聲說著,「我來求見這片土地上的女巫。」

    「科羅蒂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哦,你就是那個想我讓我幫助你救出哥哥的人?繼續往前走,我在這裡等你。」

    科羅蒂婭靜了一靜,然後便繼續往前。沒過多久,她便來到了一個小木屋前,還沒等她推門,門便忽地一下自己打開了。

    一走進木屋,她便看到了一個少女。那是一個和科羅蒂婭差不多大的少女,穿著骯髒的灰色衣裙,臉龐被長長的頭髮掩蓋著,只是勉強地讓她的目光從髮絲的縫隙間透出。

    灰衣少女蹲在地上,在她的身前擺著一個小爐,爐上的鐵鍋正煮著湯,一條條慘白的肉絲正在沸騰的湯水裡翻滾著。

    科羅蒂婭覺得有些意外,她看著這個灰衣少女:「你是……」

    「我就是你要找的女巫,」灰衣少女吃吃地笑著,「我叫卡琳!」

    科羅蒂婭真的沒有想到,她所要找的女巫歲數看起來竟然還沒有她自己大。她有些懷疑地看著這個小女巫,不敢肯定這個少女是否真的能夠幫助她救出她的哥哥。

    難聞的藥味從沸湯裡溢出,充滿了整個木屋。

    「你要吃麼?」小女巫用勺從鍋裡盛了一碗湯,向科羅蒂婭遞了遞。

    科羅蒂婭趕緊搖頭。誰會去吃一個女巫煮出來的東西?

    「不吃麼?」小女巫一手端著湯,一手抓起她的頭髮堵在嘴上,繼續發出那種奇怪的「吃吃」的笑聲。

    雖然曾經是一名玫瑰騎士,但科羅蒂婭仍然覺得自己被這個比她還小的女巫嚇到了。在她原本的想像中,她所見到的應該會是一個蒼老地坐在長滿蘑菇的樹幹上的女人。而不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孩。

    不過沒關係。科羅蒂婭知道,女巫的能力並不是取決於她的年齡,那是一種一代傳給一代的永恆之力,當某個女巫死去的時候,她身邊的女孩便會自動繼承她所擁有的魔力。

    「我想請你幫我救出我的哥哥,」科羅蒂婭低聲說著,「那個人說,你可以幫助我。」

    「不不不不,」小女巫使勁地搖動著她的雙手,右手上的頭髮扯痛了她自己的頭。左手上的碗是亂濺著熱湯,「我不會幫助你,我只能給你一個交易,我是一個……一個……一個什麼來著?」

    「女巫?」

    「對對。我是一個女巫,」灰衣少女卡琳嘀咕著,「好吧,是鸚鵡婆婆說我現在是一個女巫了。總之,女巫是不能幫助別人的,我們只能做交易……女巫的交易!我可以幫你某個忙,然後再從你身上得到某個東西,就是這樣,交易,明白麼?」

    「我明白。」科羅蒂婭看著她,「只要能夠救出哥哥,不管是什麼我都願意付出。」

    「你真的明白?」卡琳吃驚地看著她,「你真厲害,明明我自己都不明白。好吧,好吧,我們來交易吧。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得先說明,我只能給你製造一個機會。但是,如果是你自己或者是你哥哥放棄了那個機會,那都不關我的事了。我仍然要從你這裡收取你所欠我的東西,那樣也可以麼?」

    「嗯。」科羅蒂婭點頭。她覺得這個條件根本就沒有說明的必要,如果這個女巫真的能夠為她製造出救出哥哥的機會。她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它?

    「好吧,現在讓我想想。我應該從你這得到什麼吧。」卡琳搖著腦袋,努力地思考著,「手指?耳朵?鼻?嗯,這些都不好吃……」

    不好吃?科羅蒂婭心驚肉跳著。她注意到,在鍋裡翻騰著的一塊肉,真的很像人的耳朵……

    「啊,對了!」卡琳放下手中的碗並站了起來,彎著腰走到科羅蒂婭的面前,她伸出手,在科羅蒂婭的胸口輕輕地劃著圓,「我要這個,我就要這個……吃吃……這個可能很好吃……吃吃……」

    雖然隔著精靈鎖甲,然而科羅蒂婭仍然覺得卡琳那長長的指甲就像是小刀一樣,讓她的胸口生出一種被切割的痛。

    「**麼?好的!」她咬了咬牙。只要能救出她的哥哥,失去一隻**又有什麼關係?聽說在斯而有一個叫做阿瑪宗的部落,那裡的女人只要一成年便會切掉她們的左乳,那是為了不妨礙她們揮動長矛。

    失去了一隻**,多不過是嫁不出去罷了,反正……她本來就不打算要嫁人。

    「不不,」卡琳卻搖了搖頭,她退了兩步,一邊盯著科羅蒂婭的胸口,一邊將食指放在口中貪婪地吸著,「不是乳,是心臟。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別人的心臟呢,肯定很好吃。尤其是你的,我在你的心裡看到了很有趣的東西,那是什麼來著?嗯,對了,鸚鵡婆婆說過,這種東西叫愛情,我在你的心裡看到了那個叫愛情的東西,它一定很好吃……吃吃……它一定很好吃……」

    心臟?!

    科羅蒂婭看著這個吃吃笑的小女巫,心裡驀地一痛。也就是說,只有自己死去,能救出哥哥麼?

    「可以麼?」卡琳抬高頭,盯著她的眼睛,「我幫助你救出你的哥哥,然後得到你的心。」

    「可以,」科羅蒂婭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說過了,只要能夠救出哥哥,什麼都可以。」

    「好吧,這個給你。」卡琳在身上摸啊摸,直到摸出了一張髒兮兮的卷軸。她把卷軸遞給科羅蒂婭,「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就打開它,喊一聲『卡琳』,然後我就會出來幫助你。就是這麼簡單,嗯,真的很簡單,是不是?」

    科羅蒂婭接過卷軸,還沒等她看清楚,周圍的情景卻驀地一幻,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片荊棘叢裡。薄霧已經散去,夕陽也完全落下了。

    暗褐色的夜覆在這片土地上,是那麼的不真實。

    就好像夢一樣……

    同時,他的眉間帝印也是光暈流轉。從地面獸屍上吸起了兩分較單薄的獸陰圖騰星光。地陰古魔和魔龍王修成亞神獸階位。自然也是有這代表身份的圖騰印記。

    看著真言這魔域大帝獨自收起兩團獸魂和四顆萬載妖丹,九幽、厲無雙和阿格狸他們這些乖張暴戾的大魔王雖然十分羨慕垂涎,卻是吭都不敢吭一聲,揣著那一顆萬載妖丹已經相當知足了。

    「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也不用憤怨不平了!」

    真言淡然一笑,將那兩團憤怒掙扎的亞神獸獸魂收入了魂玉中。這讓燭龍十分不爽,囔著要真言將這兩團強大的亞神獸獸魂給它吞噬煉化。

    當然,燭龍這饕餮般的索求被真言一口拒絕了。

    他正要煉製一柄殺戮帝器,看到這兩亞神獸和帝將大戰時就起了屠殺凶獸取獸魂的念頭。現在。總算是滿足了魂煉帝器的第一條件了,而且是兩團強大的獸魂!

    「大帝,除了這凶獸清除的三座神殿,以及大帝你和焚月宮主清理過的神殿。還有九座迎接神殿有九大邪惡囂張之極的鎮守帝將,請大帝示意如何處置?」

    九幽大魔王恭恭敬敬地低眉請示真言這帝威無限的魔帝至尊,眼中貪婪之色流露無遺,還有斬聖功勳等著他們收取呢。

    「嗯,大家調息一下,等下都將那些星帝投影分身都誅滅了罷!」真言沉吟一下說道,讓正興奮的九幽和厲無雙恢復下體力,畢竟鎮守帝將可都是一根根硬骨頭。

    然後真言朝靠近他盤坐的焚月、白夢瑤和祝玉枝這三位美女問道:「焚月玉枝你們身上可有珍稀的精鐵異石,給我一些我來煉煉東西!」

    「當然有!」白夢瑤自得地馬上回應,然後變魔法似地從藏寶袋中丟出來一座小山似的玉石龍骨等。「我可不像某一窮二白的魔帝大人,連煉製一把魔器的材料也沒有!」

    白夢瑤這高傲美女還是比較不把真言這位魔帝「放在眼裡」的,言辭態度比較隨意放得開,尤其喜歡和真言對著幹,耍嘴皮,時常讓真言哭笑不得又不好懲戒,否則顯得他這魔帝也太「氣量狹小」了。

    焚月嗔了自己這「叛逆」的高徒一眼,卻被白夢瑤無視,只得搖搖頭抱歉朝真言一笑,也拿出自己一些珍藏的上等材料了。

    哎。小瑤被我寵壞了,不過,她這性似乎很受真言喜歡哦!

    祝玉枝卻是練器大師,她見真言不用大鼎,只在空中凝化出一大團蘊涵帝尊上位氣息的火焰。不由驚訝好奇得很,「真言。你要不要用我的黑山白水鼎,我這鼎可是魔域好的煉器之一哦!」

    真言看了祝玉枝一眼,目光瞬間卻遊遍這位豐腴艷麗美人長老那曼妙傲人的身材,這慢慢地說道,「玉枝那大鍋也算得上好的煉器?這可是怪了!」

    「你~~~~」祝玉枝不由玉臉飛霞,芳心氣怒的她知道自己又被真言戲弄了一下。

    她心中哀歎:莫非我這大鍋長老的形象,要永遠改變不了麼?這一切,都怪那好色淫蕩的大火魔蘇薩克爾,下次見到他定要好生地「訓」一下!

    「蓬」地一聲,空中那團烈焰猛地一漲,卻看得祝玉枝美眸一亮:這樣也可以?

    只見真言大手大腳、毫不在意地隨手將一堆似龍的龍骨、魔龍的鱗片、萬載玄鐵等等珍貴的材料丟進那一大團魂煉之火中,他眉間帝印星光流轉,一刻之後,叮叮噹噹聲中那魂煉之火中掉下幾樣奇形怪狀的鐵團下來。

    「獻醜了哈,第一次嘛,難免的!」

    厚著臉皮打個哈哈,真言在焚月、白夢瑤和祝玉枝她們憋笑注視下,又一次拿起一些玉石精鐵丟進了烈焰滾滾的魂煉之火。

    這一次,他比較慎重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的魂神控制精鐵的塑形、融合等等,算比較得心應手了。

    噹啷一聲,一把和焚月手中頂級魔劍玉焚形狀一模一樣的劍器從魂火中掉了出來。

    惹得焚月和白夢瑤她們這兩個煉器「白癡女」驚喜地叫出聲來,白夢瑤是雪白皓腕一抖,將那「偽玉焚」搶了過去。

    白夢瑤連忙從自己藏寶袋中掏出一塊魂玉。將一頭六翅超階魔龍王的魔魂打印了進去。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生性比較懶惰的碧天宮大師姐對於將魔魂封印入殺器中還是知道的。

    然後,她又彈指點了幾滴剛那魔龍帝王史格蒂芬的龍血,噴點到那劍器之上,嗷嗚,只聽一聲魔魂兇惡厲叫,一股血色瞬間流過整個劍身,頓時鋒利寒芒耀眼地四射出來!

    「嘻嘻,月月,我可也有了一把玉焚了哦。讓你以前不肯把玉焚給我用,這下我可是自己造出來一把!」白夢瑤眉目之間儘是喜意,撫摸那「偽玉焚」,一副如捧珍寶愛不釋手的樣。

    焚月和祝玉枝不由翻了個白眼。對白夢瑤的厚臉皮有些無語:「你造出來一把,不是真言,給再多的材料你都造不出一把像樣點的長劍!」

    「嫉妒我就直說吧,我有種強烈的直覺,這把玉焚可不比你那把差!」白夢瑤對於師尊和長老的譏諷毫不在意。

    不過,她這話卻又引來真言的白眼,真言對於白夢瑤也是有些罩不住的感覺:「什麼差不多,分明就是嘛!我嘗試用了一絲帝念星光,可是重給劍器洗淬了下質地,你用它斬殺上一千頭超九階妖獸。這劍將比焚月那真玉焚還強上不少!」

    「有這麼厲害?我也要!」焚月和祝玉枝不由驚叫出聲,要真言也給她們煉製。

    你們也要,你們也要什麼?真言內心一陣氣血不寧,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一聲。

    「大帝,我們,我們也想要~~~~」

    見如此良機,早在不遠處嚴密「監視」的九幽和厲無雙他們一聽到是「帝念出品」,不由也是貪心大起,幾個男大魔王齊聲說要,差點讓剛腹誹中的真言冒出一身虛汗!

    「我靠。當我是那三品的星域大帝啊,我的帝念星花兩枚,哪裡經得起這些傢伙折騰!」真言頓時面罩寒霜,沉聲不語,逕自煉製自己已經大有把握的帝器。散發出來的帝威卻是讓九幽他們再不敢多言。

    魂煉之火熊熊燃燒,真言試煉了幾把劍、槍、刀、鍾等不同的殺器後。越發得心應手的他信心大增,後乾脆性幾堆小山似的玉石精鐵統統丟進了帝念魂火之中。

    只見火焰噴張,赤焰猶如化身為一頭御火狂魔張牙舞爪,熱浪滾滾,即便焚月和白夢瑤她們這三個美女魔王也只覺人酷熱難當,不得不離真言的那狂舞的魂煉之火遠點。

    赤彤彤的火光在真言神秘而寧靜的臉龐上,像紅色霞光一般忽明忽暗。真言盤膝而坐,眉間星光閃爍,在猛地膨脹的念火光芒中,帝威無限。:

    口中念喃著神秘的咒語,他的手在胸前不停地變幻出一個個玄奧的符文圖騰,將這些似乎渺遠天邊閃爍星光一般的圖騰印記打進那魂煉之火中,熊熊烈焰之中,那小山一般的各種精鐵玉石瞬息間熔化、凝聚成一把厚重無比的巨大鐵胚。

    然後這紅通通猶如火焰一般的巨大鐵胚開始變幻形狀,慢慢地,一把似劍非劍、似錘非錘的奇形巨大凶器,開始顯露出它那遮蓋不住一般的雄渾、狂放和粗狂的線條,還未完全成形,這大致輪廓已經流露出威懾心魂的張揚跋扈、睥睨萬物、凶獰暴戾的濃濃氣息!

    「咦,大帝這煉的是什麼魔器啊,我看這巨大魔兵還未成形,就已經絲毫不弱於我手中玉焚的氣勢了!」焚月眼中是一片不可思議,輕呼出聲的白袍美女那語氣中儘是震驚和羨慕。

    「魂煉,這絕對是魂煉。魔帝雙手結出那層層重重複雜玄奧之極的錘煉、淬洗和加持圖騰秘印,正是我托塔鑽研許久的深奧秘密!我從神壁中得到魂煉已經有上萬年,真是白白鑽研學習了,看這輕盈印、虛納印、聚靈陣和攝魂印等等晦澀深奧之極的手法,即便是我再鑽研幾萬年,也無法這些輕鬆地同時隨手變幻結化出來,大帝果然是大帝,不愧我魔域數十萬載下來的第一領袖!」

    早在一邊緊密注視整個魂煉過程、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的托塔巨魔王,眼中流露的震撼是遠在眾魔之上。

    他早就獲得了這「魂煉」,但鑽研了上萬年也不過是略通皮毛,然而這略通皮毛已經毫不妨礙他成為地魔界域煉器宗師第一人,受到無數魔頭的尊敬。

    而現在魔域大帝真言不過剛剛獲得魂煉,就能完全施展這魂煉秘術,不費一點力氣,當然足夠讓托塔巨魔王這個中行家歎為觀止了。

    真言的魂神力量何等的強大深邃,托塔巨魔王那一點魂神修為在真言面前,形象一點比較,就像是一隻夜空螢火蟲飛舞在一盞亮堂堂的碩大琉璃燈面前,渺小而微不足道。

    九幽、厲無雙和阿格狸他們也都是眼中貪婪垂涎、敬畏震驚之色盡相流露,心中都在意淫不已:如果大帝能將這把超級魔器送給我就好了!

    「喏,魂煉,諸念歸一,帝器大成!」

    烈焰滾滾中,被火光映照襯托得越發神秘威嚴的真言,開口吟歎,雙手變幻後一個縛魂印,將地陰古魔和魔龍王那一青一赤的兩團魂識異常強大的獸魂,強行打進烈烈焰火中那把已經完全成形的巨大奇形殺器上!

    嗷~~~~~地陰古魔和魔龍王發出絕望的後嚎叫,魂火旺盛的獸魂在飛舞的火焰中變幻出本身地魔和魔龍的形象,然後像兩股火氣一般倏地被那魔氣繚繞的奇形殺器吸入其中。

    一陣域外天魔般的低沉魔吟從奇形殺器中威發出,使得整個神殿如同沉浸在一個異樣的夢中,九幽和焚月他們眼神在那剎那有些迷離、渙散!

    漫天霸道的魂火驀地消逝,真言伸掌一抓,頓時將那似巨劍、但劍身中部開始膨脹延伸又如同微微扁平魔錘般的奇形凶器抓住,眼中儘是滿意之色。

    他眉宇間噴出一股流火般的帝印星光,星光打在奇形殺器上面,整件殺器頓時翁然長鳴,原本血紅如火的色澤黯淡隱跡下去,變得猶如魔域虛空中如墨魔氣一般的深黑氣息,森然深邃猶如深淵,能把人的目光都吸引進去!

    在這深淵一般的深邃黑暗之中,只有一縷微不可覺的赤色隱隱流現,像墨雲遮蔽黑暗低沉天空隱現的一絲一閃即逝的紅芒!

    這後的一道帝印星光徹底將真言手中的奇形殺器淬洗通徹,使得它真正地超越了一般魔器的級別。它享受的「開鋒」淬洗可不是什麼地魔獸血或者魔龍王血,而是堂堂一方星域大帝的帝念星光,誕生開始就是充滿赫赫帝威,遠非一般魔器天器所能比擬!

    這,無疑是帝器級別,封印了兩大亞神獸獸魂力量的帝器!

    帝器身體中部有兩幽暗星光一般的古拙大字:蕩魔!

    「嗯,就叫蕩魔斬好了!」

    真言滿意地微微點了點頭,他撫摸手中蕩魔帝器,頓然而能感覺到蕩魔斬那冰冷厚重的表面下,強大的獸魂在不甘、凶獰無比地嘶吼聲,渴望著生血和生魂的祭上!

    地陰古魔和魔龍帝王這兩頭亞神獸的獸魂在蕩魔斬中,經過帝念星光融合,已經互相融合,誕生為一頭強大凶獰的帝器主魂,從此不再有地陰古魔古德烈和魔龍帝王史格蒂芬的痕跡!

    所以,蕩魔帝器完全是一副深黑魔氣繚繞、散發如同要吞噬撕裂一切生靈的邪惡黑暗氣息。它,完全是為殺戮誕生,為斬殺諸大星域大帝而現身!

    「恭喜魔帝煉成帝器,帝光震耀諸天界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動力。)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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