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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七節 民間藝人 文 / 清宵好夢

    船隊自南京出港已經有十個月了,紅船上的姑娘們除了一個嫁在滿剌加的以外,居然有好幾個都在船隊裡找到了相好的。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趙大娘也是下足了功夫,但還是制止不了。教坊司過來的二十個歌姬現在只十九個,這十九人是在籍入冊的,正常情況只是要歌舞娛興即可,至於她們想要去服侍人,那是另外一回事,趙大娘對她們只是代管,所以這十九人是趙大娘較頭疼的。

    事實上,這十九人中,已經有六人名花有主,四人被船上的武官包了,另有兩人一個瞄上了陳澤,還有一個和王動手下的一個護衛好上了,這個護衛和她是老鄉。

    武官就不提了,這些官姬,只要他們想要,去戶部去申請去買就行了,問題不會太大,但陳澤的事好玩就好玩在,陳澤本人根本不知。而且這會陳澤被留在了古裡,這個姑娘開始不清楚,等另一個姑娘相好的護衛得空上了紅般,她才知,這下起居無措,凝眉托腮,沒了笑顏,消息傳到趙大娘這,都幾天了,趙大娘說給王動聽,船都快到榜葛剌(孟加拉國)了。

    王動的八卦性表現了出來,趙大娘是當笑話說的,他記在心上了。原來,這些個歌姬趙大娘對她們還是蠻不錯的,在爪哇國,趙大娘借了些歌姬出去,而陳澤那會正接受了王動的吩咐在那大做生意,趙大娘帶的私貨在賣的時候,也得了陳澤的幫忙,那會幾個歌姬與陳澤就已經相過面了,知道陳澤是王動的左右手。到了滿剌加的時候,當地荒蠻又窮,晚宴的時候,王動是小吃了趙大娘的豆腐一下下,王動的風采是大家都見識到了,趙大娘能得王動青睞,手下的姑娘能得王動助手陳澤垂憐也就夠了,那天在坐的這些姑娘只認識些武將,文臣中掃來掃去,也就是陳澤了。

    應酬是應酬,陳澤也是會應酬,這個姑娘那天就被安排坐到了陳澤邊上,還和陳澤喝了個交杯酒,僅此,陳沒有放在心上,但人家姑娘上心了。

    船到印度半島的時候,陳澤被留在了滿剌加,人家姑娘有點惆悵,等陳澤到了古裡之後,姑娘家家的還藉著買得香料的名義,和趙大娘一起去找過陳澤,結果陳澤把她們交給了馬歡,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時我怎知那妹子安的是這心思。」趙大娘覺的好笑。

    「我本將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溝渠。」王動聽了這故事微微一笑。

    「好句是好句,不過扯不上吧。」綠柳聽了這句,叨念了幾遍,「明月自待照溝渠,你心想往之也是無奈。」她默念,待會要拿個筆記下。

    王動一聽,呵呵,這句哪個朝代出的,看來應該是明以後了。

    「陳公子是沒有妻室,那姑娘若有這個意思,我也只能拉個線,哈哈哈,幫忙著服侍陳公子可以。」也就是為妾了,對這些入了官籍樂戶的女子,有為妾的命已經不錯了。

    王動是將心比心,雖然這趟出來個個都是忙到要死,相對他還有兩個夫人陪著,別人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張浩在古裡的時候,後來都沒回來睡驛館,只是在工棚裡就對付著睡了,當地人也不是沒有想攀高枝的,張浩根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大家都到了這個年齡了,在中國的時候,花酒也沒少喝,上了船之後,都跟王動在一條船上,性方面不用多說,一定也是很鬱悶的。

    護衛中,已經有兩個得了便宜,當然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得了便宜。有家才會安穩,才會死了心跟王動綁到一起。看來自己還是要去保媒了。

    榜葛剌(孟加拉)國早早就知道鄭和的船隊過來了,等了幾個月了沒等到,此國臨海有一大港口名浙地(吉大港),鄭和大隊人馬到這裡後,兩千人換小船入內河又上五百餘里,到一個叫鎖納兒的地方上岸,在那裡,榜葛剌的儀臣已經候著了,大隊人騎馬的騎馬坐象的坐象,浩浩蕩蕩往其王城而去。

    王動碼不准剛才的河是不是恆河,不過河上船蠻多,很多船還都夠上了五六百料的規模,路上問了費信才知道,榜葛剌國生意人不少,很多都是自家有船直接做貿易的。

    此地倒是個米倉,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水稻田。該國民風淳樸,看到大隊的人馬經過,很多都伏倒作禮。到了王城之後,王動這才發現,榜葛剌還蠻像個樣子的。後世的孟加拉國可是個窮地方呀,但這會王城裡街市一應俱全,鋪店、混堂、酒飯甜食等肆都有,非常熱鬧。

    當日又是官方的接待儀式,然後又是廢話,然後又是設宴之類的,散場之後,隊了幾位上級別的住在王城的驛棧,其他人在城外紮了寨子,這一路很累人,大船換小船,上岸又是三四十里的陸路,個個都是折騰完馬上休息。

    第二日王動帶著一幫人在街上轉悠,街市之熱鬧真是出乎王動的想像。榜葛拉產布,街上好多布店製衣店,麻布,棉布和絹居然都有,真不知是什麼朝代從中國偷去的種子和工藝。然後大家進了一個貌似大飯館的樣子吃東西,裡裡拉拉點了幾桌子吃食,多半是好玩,沒多一會菜色上齊後,他們這一舉動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一是衣著明擺著是外國人,二是點的菜多了些。一幫人還沒開吃,聽得鼓聲頻頻,手鼓拍的甚是熱鬧,眾人側目,只看得有隊人走進了酒店,直往他們這幾桌走來,護衛們馬上起身把王動這桌圍住。

    這幫人應該是賣藝的,有男有女身穿挑黑線白布花衫,下圍色絲手巾,以五顏六色的珠子串成纓絡,佩於肩項,又以?紅硝子燒成鐲,帶於兩臂,口唱著聽不懂的番歌,男女捉對而舞,蠻有情趣。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些樂師,樂器以鼓為主,小鼓大鼓都有,還有哨子,節奏初緩後緊,節奏感特別強,有點後世印度歌舞的味道。劉秀珠綠柳看的也是有趣,待這幫人運動完,王動吩咐打賞,講完後,一錠二兩多銀子丟了出去,這下子周圍一陣虛聲,他給的多了。

    王動的慷慨引了來很多玩把戲的人,排著隊的過來表演,這頓飯吃的值了,整個一地方文娛大匯演。最後壓軸戲讓他們吃驚了,居然有人用鐵索牽了頭老虎過來。馬戲!!訓虎?

    當番人黝黑精瘦象早期港片裡的廣東武師,牽著老虎到他們面前後,便解開了鐵索,周圍的番人也是有尖叫的,而王動一行人可真的是緊張了。任何表演都會有失手的可能,這會是一頭老虎呀,真的老虎呀,也就是咫尺之遠。

    吊睛猛虎!!!不過吊睛是沒錯,「猛虎」看樣子有點談不上,肚子上的皮肉像是個空麻袋,此虎細看也是目光呆滯,興許是餓了有段時日了,我的媽呀,個要的!

    那個番人開始翻跟頭,跳來跳去,嘴裡唸唸有辭,然後又圍著老虎開始上竄下跳,左一拳右一腳只往那老虎身上招呼。老虎開始端坐在那一動不動,目光呆滯,這番人運動它的時候,老虎開始倒不以為意,拳腳上來後,看那老虎有點了凶性,目光似劍,虎性漸起,前爪時不時的撈一把,但都被那番了閃了過去,數次張嘴沒咬到後,那老虎開始發威了,猛的站起,齜牙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嗷」虎嘯,這一聲可算是驚天地泣鬼神,即使周圍的番人知道這是套路,有的也嚇的面如菜色,兩股顫顫者甚眾,更有碗筷掉地上的聲音,驚叫聲四起。這邊的護衛不由分說的都「嗆」的一聲出刀了,更有幾個都把手弩抬了起來對著那老虎。

    只見的那番人猛的欺到老虎身前,正對著老虎,一手摟著老虎的脖子,把老虎按趴在地上,同時另一隻手握拳直直伸入虎口,直入至肘,老虎猛甩頭,但被他死死抱住,甩不開,又吐不出,未幾,虎眼中凶光已失。這一幕,縱使王動這行人中藝高膽大的,也是看的駭然稱奇。

    王動吩咐了一下,一會兒一個店裡的夥計過來,比劃了老半天,大家各自明白了意思,夥計自店裡提了兩隻活雞給那訓虎的番人,王動又命人又從本桌端點酒菜給那番人,還贈了五兩銀子,這一出手,那番人趴地上搗頭不已。當地以銀鑄錢,名倘伽,每個重約三錢,王動的賞賜已經夠這個番人幾個月人虎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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