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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三二節 馬歡西遊 文 / 清宵好夢

    錫蘭山王城裡,大大小小錫蘭山王皇親國戚們都被召集了過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大票人個個忐忑不安,命懸一線,這會真的是仰仗明朝人的鼻息了。我看書*

    鄭和命人公佈的國王的十大罪狀,其中,不敬神佛、貪戀財權、襲殺明朝士兵等等,基本上還算客氣,但最後一的條,卻讓所有錫蘭山人震驚。鄭和決定要把國王、王子以及隨之發生戰爭的大臣將軍帶會明朝受審。

    這話一說,底下一片嘩然,給錢行,賠償損失也可,把國王抓走,有辱國體。鄭和斷然回絕,此事不容商量,犯大明朝天威,且大明朝自然有法度,偷襲明朝軍隊,劫殺明朝大臣,必需送交大明朝有司處理。

    當下痛哭者無數,如喪考妣,不過也有面容慼慼內心喜悅者。鄭和也是毫不猶豫的指定了在這裡的代理人,少監洪保被留了下來,協調處理錫蘭山國事務。接下來的事就是戰爭的賠償問題。戰死的大明朝士兵,錫蘭山國必需賠償,戰爭做造成的別的損失,必需賠償,現已被抓的俘虜,死的也需要花錢才能贖回屍體,活的,在做兩年苦力之後,方可贖回,如果要馬上見到親人也可,五倍的贖金。

    這會已經是大明朝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時候了,且鄭和還是做的很公正,該是你王產的照是國王的財產。賠償之類地。已經在計算了,錫蘭山國有香料有珍珠,先用來抵就行了。

    真正問題是鄭和他們下一站要去古裡國,錫蘭山這邊一定要留下部隊,留下多少人,姚大人看了看這個情形。王城守軍一千,碼頭地兵營四千,並且留下二千料戰船十條,加上輔助船,大致有三十條船放下了。另外,國王等人帶走,跟著鄭和的船走。王子和耶巴乃那留下。有什麼當地的事務,則由他們兩人去鎮鎮場子。

    大家覺得應該沒有問題了,便開始在錫蘭山國補充給養,計劃著往古裡而去。鄭和與姚廣孝考慮的是大事,王動考慮的是小事,他只想著生意上的事。

    馬歡終於有機會和王動好好地匯報西天之行了,這天王動把手下的人召集了起來,專門聽馬歡的匯報。

    開始的時候,馬歡隨著畢烏丁的船隊去了佐法爾。在那裡畢烏丁好好的向馬歡展示了他們家族的實力。根據馬歡地判斷,畢烏丁家族在法佐兒是沒地話說,他的叔叔是個酋長,叔叔家的幾個兒子有興趣的是領兵打仗,他們家族的生意。基本是畢烏丁在打理。

    賽阿德知道畢烏丁的底。不過他無所謂,他是天方國人。而馬歡是個穆斯林,天方國是哪裡呀,聖城呀!果然,馬歡在佐法爾把貨分了一下,便催著賽阿德上路了。去天方國的時候,自然要從阿丹國過一下,那可是阿爾伯特的天下了。當然了,阿爾伯特的實力除了在阿丹國以外,還有在另一個地方——君士坦丁堡。自阿丹國啟程之後,阿樂伯特家族派出了最強地護衛隊伍,護送著馬歡一行去天方國。

    到了天方國之後,馬歡倒是還知道主次的,先見了賽阿德為首的一幫商人,然後自然要去穆斯林心中的神聖之地——聖城麥加。麥加是伊斯蘭教先知莫罕莫德的出生地,也是伊斯蘭教世界裡最神聖地地方。回教徒一生中至少得到哪兒一次,也只有回教徒才能夠進城。

    其實也沒啥啥,至少真地王動要去了的話,不會有太大地心理波動之類的,但對於馬歡卻不是這樣的,死也值了。我看&書?靈魂昇華了一次,雖然還沒能夠級別在那與真主或是先知們溝通,但也行了,見識到了。

    離了天方國,商隊裡的西格去了埃及,從那去亞平寧半島,而另兩人決定隨著商隊去了君士坦丁堡。商隊裡有威尼斯人尼科洛和羅馬人曼尼尼,雖然尼科洛已經算是個半調子的穆斯林了,雖然他一再堅稱自己是個很虔誠的回回,馬歡總不大信。曼尼尼的靈魂可都是交給上帝了的,且他還帶著幾個僕人呢。這幾個雖然都包了個頭,穿個長袍,但這一路上還是引起了不少懷疑。

    當年那個想攻打明朝的老瘸子貼木爾太厲害了,抓了奧斯曼土耳其的國王,並囚禁至死,在那個當口上,奧斯曼土耳其本來是要攻打君士坦丁堡的,結果老貼木爾打了過來,這也解了拜占庭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圍。老貼木爾死了,他的兒子對阿拉伯人的征服和管理一點都沒放鬆,特別是對去君士坦丁堡的阿拉伯商隊。商隊只能是信仰真主的穆斯林,異教徒摻在裡面,對整個商隊都將是滅頂之災。所以從這點上看,馬歡認為阿爾伯特的實力不同一般。

    到了君士坦丁堡之後,馬歡更加堅定了這一看法。如果說在阿拉伯半島還算是蒙古人的地盤,可到了土耳其半島,這已經是奧斯曼土耳其的地盤了,阿爾伯特負責護衛的商隊還是通行無阻。進入到君士坦丁堡後,阿爾伯特家族的產業在這裡並不顯眼,而事實上,他們與拜占庭帝國的王室有著重要的往來。

    君士坦丁堡的城牆非常堅固,這個在所有人眼裡都是一座非常雄渾的城市,在馬歡眼裡不過爾爾,君士坦丁堡自然是沒法和明朝首都南京城相比。君士坦丁堡是個奇怪的城市,這裡雖然是拜占庭帝國的首都,阿拉伯商人卻出奇的多,除了阿拉伯商人以外就是來自亞平寧半島的商人們。拜占庭帝國這會已經徹底的衰弱了,分散在巴爾幹半島和小亞細亞地幾個殘餘省份幾乎都成了獨立國家。除了承認拜占廷地宗主地位外。不對中央承擔任何義務,既不納稅也不提供,不過首都君士坦丁堡商業倒是出奇的繁榮。

    君士坦丁堡的繁榮來自阿拉伯商人和亞平寧半島的商人,他們帶來了東方的物產,帶來了亞平寧半島富裕的城邦國家地購買力,同樣的。前拜占庭帝國的眾多行省和現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購買力一大半也是在這傾洩的。加上拜占庭王室的老底子,整個君士坦丁堡還是一付欣欣向榮的景象。馬歡是沒有看出一個帝國地空殼,畢竟他所掌握地消息不多,但他這趟的感覺是,君士坦丁堡已經沒落了。

    馬歡此行非常的底調,阿爾伯特左請右請都沒把他請出來,商會的份額都早就談好了。馬歡也不喜歡去應酬那些拜占庭人。他本人骨子裡並不是一個商人,王動交給他的任務,只是出去看看,他還是一老本色的,以他的眼睛,以他的筆記錄著西遊行記。

    其實馬歡錯過了機會了,阿爾伯特在君士坦丁堡是拜占庭帝國王室秘密的定點商人,財政枯竭地拜占庭帝國正在尋求多種生財的方式,正在抓著各種商人做生意。而為了解決王室的用度,阿爾伯特已經幫著賣了很多次皇宮珍寶了。

    尼科洛和曼尼尼到了君士坦丁堡後,馬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改一路上小心翼翼安分守己的樣子,放浪形骸。這下子馬歡再也不認為尼科洛是個回回了。

    玩是玩。這兩人還都是商人,他們還想著直接把這手上的商品運到威尼斯和羅馬呢。在君士坦丁堡。曼尼尼雇了幾個武士,然後一行人路往威尼斯而去。

    西格早早就到了威尼斯了,這會他已經豆子泡了水——發地發芽了,他通過威尼斯地一位伯爵很輕易的就進入了主流社會。其實不用說他了,他地酒鬼父親老西格已經在街上挺著胸走路了,再也不用去賒酒喝了,認識這個老酒鬼的人現在居然喊他「尊敬的西格先生」,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的兒子西格,得到了伯爵大人的常識。凡是在名字前面加個「尊敬的」做前綴的,一般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央著老西格從口袋裡拿出那繡著東方文字的真絲手帕給他們看一眼,看一眼他們就滿足了。這個手帕邊角上繡了個「湘」字,去過「聽濤居」的人都知道,那是瀟湘記的餐巾。在只要王動請人吃飯的時候,都會奉上這種絲巾,有干的有濕的。

    西格搭上了伯爵,媒介是來自東方神秘國家的瓷器、絲綢和千里眼。絲綢直接是做了華美的裙子送給伯爵夫人的,瓷器是最受歡迎的,而千里眼,伯爵大人隔著窗子看到對面樓裡的女僕在換衣服,英挺的**,玫瑰色的乳暈,還有那誘人的紫葡萄,伯爵大人看著近在眼前,可伸手出去卻觸到了窗子,太神奇了!

    由於伯爵大人的照顧,酒鬼的兒子西格抬起頭來了。伯爵名下的位置最好的店輔低價租了給他,當然了伯爵是要在生意中抽成的。西格憑藉著王動賒給他的商品,一下子轟動了整個威尼斯。

    如果說西格代表著大明朝商品開始直銷威尼斯,尼科洛這隊人到了威尼斯的時候,整個威尼斯開始沸騰了,馬歡夾雜在其中不知怎麼回事,而曼尼尼倒是坦然的很,因為與明朝人打交道的三個亞平寧半島的商人中,他才是真正的商人,他對中國商品的衝擊力和震撼力還瞭解了,他什麼都不想,只是想著盡快把貨帶到羅馬,這會已經有羅馬商人跑到威尼斯來搶購來自東方國家的高檔奢侈品了。

    馬歡無法理解威尼斯人對他的尊重,也不習慣那些所謂的社交活動,在君士坦丁堡馬歡沒怎麼出來,可到了威尼斯之後,尼科洛和西格就把他抬了出來。伯爵大人突然發現威尼斯城裡多了個來自東方國家的年青商人,也得了消息,原來酒鬼的兒子西格是傍上了這個東方商人。尼科洛也是向伯爵大人表示了尊敬,當然禮品也不少,同樣的,也是向那個伯爵夫人表達了「愛慕」。

    伯爵大人設宴款待來自東方地商人。當然主要目地不是款待東方商人。而是要向威尼斯人以及來自周圍幾個城邦的貴族們炫耀他的財富。

    馬歡又被架了出去,尼科洛再三解釋,這個伯爵大人的宴會一定要參加,一定要參加,所以他也只能去參加。

    馬歡不願意參加這種活動的理由很多,特別是宴會。

    第一。吃的東西沒什麼和口胃地,這個不用多說了,西格和尼科洛早就再三的表示過歉意了,白人的廚子沒法和馬大人的東家王大人的廚子相比,馬大人還請多多容忍一下。

    第二,女人穿的衣服,很多女人都露個肩膀。佐法爾那裡女人可都是上上下下包的嚴嚴實實地。反差太大了,到了威尼斯馬歡看到很多男人戴假髮,這太古怪了。

    第三,男男女女身上地味道太重了,這在外面還好說,人少也行,這麼多人擠在一個房子裡,就是個大廳這也受不了呀。

    第四,話聽不懂。沒法交流,弄不到他本人或是東家王動有興趣的信息。

    馬歡事後很難想像自己居然挺了過來,堅持到了宴會的結束,宴會上眾多夫人對來自東方國家的靦腆的年青商人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而馬歡則是敬而遠之。

    宴會之後。馬歡便落荒而逃。隨著曼尼尼去了羅馬。同樣是基督教的中心,羅馬與君士坦丁堡表現出來的宗教氣氛完全不一樣。馬歡是看出了不出,但又不知所以然。當曼尼尼說到十字軍東征的時候,馬歡覺得有點過分。同氣連理更何況是同一派地,有東西之分就算了,還要拚個你死我活,這不知可以用經文的哪一點來解釋。

    羅馬城裡,馬歡感受到了尊敬,這種尊敬與曼尼尼家族在羅馬多年的經營有關係,裡裡外外關係都處的不錯。

    果然,按馬歡對王動的描述:

    「西人之美食真是難以下嚥,多以干醃菜色為主,鮮肉也只是烤,亦或爛燉,調料也是少地可憐,那伯爵倒是湊齊了糖鹽胡椒,勉強能有些味道。西人婦人不以矜持為美,甚是輕浮,以『淫』人妻女為樂,女子倒有暹羅之風。」

    「西人也出酒水,其味有苦有甘,尼科洛言葡萄所釀,然則全無葡萄之氣味。」

    「另,我朝以箸為器,古裡國直接以手抓食,西人或以手抓或以刀叉,彼此伯爵乃富貴之家,所用食器皆刀叉。」

    「西人好吃靜之所言之麵包,餐餐以此裹腹,初食新鮮,久食味如嚼臘,此去經年,倒是吃出些味道。」

    「西人毛重,袒胸者毛如猿猴,且體臭,然久處之則不聞其味,是故古人有雲不聞鮑魚之臭。」

    「西人名在前姓在後,間有家族名,更有甚者,先祖名諱具列於名中,不以為然,林林種種,怪異地很。」

    「威尼斯城泡在水裡,其水網比蘇州城更勝一籌,行人使舟迅捷於車馬。」

    「羅馬有一教主,君士坦丁城也有一教主,都是同一教派別,經文同一,然廟略有不同,昔年羅馬教發兵攻打君士坦丁教,同室操戈歷時十數年。」

    「佐法爾等國國內多沙,風大,日頭正午,以蛋置沙中,立時可熟而食。」

    「阿丹國有看到一峰之駝。」

    馬歡一邊講,王動一邊笑,另一邊一幫人則是個個「咦,噢,啊,呀,呵呵,哈哈,嘿嘿」。雖然馬歡所說他們不會全信,但看他言辭有據,不想是在吹山海經,個個都好奇了起來。

    馬歡這邊講完了,輪到尼科洛和阿爾伯特發言,這兩人早就坐的不耐煩了,這些天他們兩通過馬歡又認識了哈三、郭崇禮等會說阿拉伯語地明朝人,朋友多了些,日子過的倒也愜意。不過真正讓他們覺得爽的還是看到了更多更精美的商品。

    今天這個會議,他們是旁聽,也承擔著補充的任務,要前前後後把王動借他們的商品怎麼賣的,以及那個國際貿易行會的生意,是怎麼開展,他們兩個要說個一二三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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