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五節 婚宴歸來 文 / 清宵好夢
第二天王動帶著楊剛就回了，不要打擾人家的新婚生活。他這一走，讓很多到陳府遞牌子想過來拜山的人大失所望。
兩人回就不用像一人來時那麼趕了，騎個馬，慢慢走。王動來的時候，在家裡留下個紙條子就跑路了，原來說要來，結果劉秀珠要陪同，如今她可是有身孕的人，王動自然不同意。然後張萍又是安排這個護衛指使那個跟著，王動也不想麻煩，所以乾脆假稱不去了，臨到前一天，才一人打馬出發。大明朝治安還是不錯的，所以不用擔心，再說了，王動也是手癢，他那些武功還從沒有機會施展過。
正月路上的行人都是出門拜年的，王動楊剛兩人打馬走在大路上感覺特別好。半途在個客棧打尖，天冷，陰雨，很多路人過來小息。這小店裡，個個謙遜多禮，作新衣說著客客氣氣的話，特別是那些個回門串親的小夫妻，恩愛的很，碰到這小雨，不知打傘好還是披蓑衣，你濃我濃，讓王動看著都動容。
「楊剛，回去也找個婆娘，呵呵，瞄上哪家的，只管說。」
「靜之，這些年，除了東洋就是西洋，哪有的瞄呀。」
「這就不對了吧，東洋西洋也可以呀。你可別小看了東洋女人，很有味道的。」
「這個，靜之，你又知。」
「哈哈。我知道地東西，可是很多的噢。」
燙了壺米酒，切了點肉，兩人喝上了。
「那次初見你，還是在洞庭湖，一轉眼幾年過去了。」王動感歎。
「靜之那會可是意氣風發，年少氣盛，漕幫上下都奇怪，這麼年青的一個後生。居然能做這麼大的生意。」
「前面到了岳州，可去那再看下，不知現在那岳陽樓搞成什麼樣子了。」
「靜之這種整條街的做開發一起做買賣的辦法不錯。」
「只是一條街，其實還可以是村鎮，比如占城的明寨，還可以是一個城，比如華州唐城。」王動回他。
「若是一個國家，不知文景、開元，可與之爭輝否。」楊剛順著往下想。
「呵呵，你發夢？」王動笑他。
雖然是笑他。但兩人也都清楚，下面的路就是往這個方向上走，王動的地盤裡，生意是主旋律。
巴陵地管峻算是失蹤了。但總有新的郡守縣令過來，過來也是蕭規曹隨，還能怎麼樣。合約定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而且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三湘商行已經做大了，樓前街最大的商號最大的股東就是三湘商行，這已經沒有秘密了。三湘商行背後已經不再是王動了，而是楚王，而是當今朱家的明龍商行，總老闆那可就是皇上了。
王動和楊剛到了岳陽樓的時候，天氣還真的不錯。有那麼一點春和景明的樣子。總之，冬天還是冬天。不過太陽蠻大，感覺不錯。兩人也沒多說話，直接衝著岳陽樓而去，把馬交給小二後，便進了大堂。
岳陽樓這會已經在小秦掌櫃的打理之下了，老秦掌櫃已經退二線了，沒事時會過來看看，更多地時間是坐那喝茶吃魚乾。
王動在岳陽的那會，主要去的地方是瀟湘記，那會的岳陽樓還在官府地打理之下，這會已經完全劃到了瀟湘記的名下，而且可以百分百的說，舊貌換了新顏。不過，裡面地結構一點都沒動，多了些字畫，多了幾張桌椅。真沒看出來，小秦掌櫃還是個有點情趣地人，佈置的還不錯。
岳陽樓裡的夥計還真沒認出王動，王動也沒在意。對於岳陽樓或是樓前街經營的怎麼樣，他已經不在關心了，反正一定是在賺錢了。這算是三湘商行裡，湖廣地面上的生意，他不大關心。他只關心商行海外貿易這部分。樓前街的綜合開發，小生意。
王動坐下後，隨口就報了幾樣小菜，這下夥計倒是奇怪了。「這位爺是這的常客，小地怎麼面生地很呀。」
「哈哈哈哈」王動還沒反應過來，楊剛在一邊哈哈大笑。
「常客還真算不上，說起來，也就前些天才在瀟湘記吃過幾次，上次到岳陽樓還是在五年前。」王動說的可是實話。
「這位爺說笑了，五年前，小地還在鄉村裡放牛呢。」
「老秦掌櫃在不，他自家釀的甜米酒不錯，做的甜酒蛋很香，你這岳陽樓裡有沒有賣的。」
「這位爺，您認的老掌櫃呀，還沒到點，再過個兩刻鐘會過來，您也知掌櫃家的甜酒蛋香呀，呵呵，爺，您可真是個行家，懂吃。」
「哈哈哈，這大明朝，這位爺說不懂吃，估計就沒幾個敢說懂吃了。」楊剛這話一說，可把那夥計給說的呆住了。
「不忙，別聽他亂說，我加多些銅板，你在那甜酒蛋裡放些小元宵。」王動吩咐。
「爺，這個，呵呵，不用你點，這可是岳陽樓的特色。那小元宵，可不是篩的，可是手搓的。」夥計得意中，「爺您不是故意逗我的吧，呵呵，這可是本樓的招牌呀！」
這其實是王動上次到岳州時，試了甜酒蛋後，想起了後世的酒釀元宵，於是就對秦掌櫃說了，你家釀製的甜酒，放點小元宵更有味道，還說了，手搓的好過篩的。沒想到，後來秦掌櫃還真的試做了。
「多少錢一碗？」
「十五個銅錢。」
「不便宜。呵呵！」
「瀟湘記那地便宜些，五文。」
「有啥差別？」
「那的元宵是篩出來的，呵呵，甜酒也不是秦掌櫃過手的。」
沒一會，秦掌櫃聽了夥計的話，親自送了酒菜和元宵上來，這才發現，坐著的居然是大掌櫃。嚇了一跳，手上的托盤一歪。差點把那湯湯水水灑出來。
王動一揮手，秦掌櫃立馬會意，沒敢大出聲。
「大掌櫃怎麼親自過來，什麼時辰到的。」秦掌櫃問。
「也是剛到。」王動回，「你父親可好。」
「托大掌櫃的福，我家老頭子身子骨硬朗，過會應該會過來。」秦掌櫃回。
「我身子硬朗，你不高興是咋地！」秦掌櫃的嗓門不大不小。
「呵呵，老秦掌櫃一向可好，給您老拜年。」
「您是！」老人家還沒認出來。「啊喲，大掌櫃。」這聲說完，緊走幾步，上前來作禮。
這下子。可是把周圍的客人和夥計嚇了一大跳。
正月，岳陽樓裡的客人並不多，只是今日天氣好。才會有幾個人過來坐坐。沒想到中了頭彩。瀟湘記的大掌櫃是誰，開始還沒人知道，但岳陽樓的長聯掛出之後，那可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王動在岳陽的名聲，可是遠遠超了岳州知府和巴陵縣令的。如果說，巴陵縣或是岳州府要搞什麼榮譽良民之類的。王動肯定是排第一位。
好在此地人也常見到些官員名人。所以王動突然現身也沒人圍觀，沒人衝去找簽名。只是有些指指點點，發些小議論。不過這岳陽樓上的夥計們，這可都是看直了眼了。大掌櫃呀，傳說中地人物呀，上天入地下海的呀。王動感覺到了粉絲們炙熱的目光，馬上這酒就喝的不大自然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巴陵縣令和岳州知府連袂而來，這弄地王動有點意外了，反應蠻快。原來的岳州知府已經不知遷哪裡去了，原來的巴陵縣令正跟著王動混。繼任者自然知道這段往事，但也清楚，這岳陽樓在此地，過往地大神中，王動是個千千萬萬要小心應付地人。
添幾副酒具，坐下一起喝。
北風自洞庭湖上吹過，雖然這時節已經變天，其餘威還在，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好在酒都是在一邊現燙的，喝的人每個毛孔都熱氣滾滾。岳陽樓上就是看水，湖光山色，只在這一水。看著看著，還真就看到了好東西了，這湖上還真有畫舫了。
一問，邊上的兩位大人補充，還真就是老熟人開的，秋紅苑，董標的老情人在那畫舫上當家。
董標居然也在，意外，漕幫那邊是總堂地人年前去匯報物運地事項，董標只是知道王動回了長沙，他本人也沒來得及去見王動。幫主本人不在湖廣，今年在太湖那邊過年，因為運河開通的事，漕幫比以前忙多了。能在岳州碰到王動，董標本人也有點外。
「舵主，我可是聽說，太湖那邊把船始到了黃河，你這邊也把船開到了珠江，也沒閒著。」王動跟他打趣。
「大掌櫃，這還不是托你地福呀。我們兩頭還好，江西那邊都被你搞的要上岸了。」董標說的是鄱陽湖分舵，「也不知幫主怎麼想的，怎麼就跟著人亂來呢。」
「都到了花船上了，也不多看兩眼我們的姑娘，還在說這些沒來由的事。」大娘不願意了，「大掌櫃，靜之，上回那些曲都唱破了皮了，還求您給度些新曲兒。」邊說邊使著眼色，那邊姑娘們都堆了過來。
「靜之，這秋紅苑怎麼說也是得了你的指點的，如今在這湖廣地界也不輸給別間，今日好不容易你大駕光臨，不留下點什麼東西，可不放人。」
「哈哈哈，留點情可以不。」王動哈哈大笑，「這會子酒還沒到位，好生伺候著，興許一會會酒興大發，又會胡言亂語放聲乾嚎。」
他這話還沒說完，那班姑娘馬上個個過來斟酒，抱大腿了，鶯鶯燕燕鬧個不停。馬上又開是玩些酒令，氣氛也就熱鬧了起來。棒子老虎雞敲的筷子都飛了不少，哥兩好，一對寶，大小聲不絕，一浪高過一浪，十分熱鬧。
這次大人們可沒敢跟著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當然，王動和董標更不敢請知府和知縣兩們大人上那紅船小坐。
是夜宿醉，於畫舫筵畔側臥，有美女於懷。
次日，洞庭陰風陣陣，鉛雲壓城。
淮左王動於船頭把酒高歌，一曲《臨江仙》，令過往詞人折腰。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正是太久沒有出手了，行家一出手，看熱鬧看門道的都有，秋紅苑得了這詞，聽王動狂嘯，分明是男兒本色，這小女子如何唱得，誰知，王動回到美人膝頭，將此曲又換新腔，唱的纏綿悱惻。楊剛算是這幫人中學問最高的，這還真是實在話，論文學功底，他真的是強過王動很多很多，他對著王動這抄來的詞，也是扼腕。東家此人如此年少，怎麼就會有這種胸襟呢。
這曲詞隨著洞庭湖水入長江，又南下，只衝進京師文壇，一時傳唱，又催生出好多文人唱和，弄的正月裡筆墨行的生意徒增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