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八九節 有人打劫 一 文 / 清宵好夢
王動等人還在佐法爾過正月的時候，陳澤、師大強、馬歡和巴裡亞汗領著一支一千五百多峰駱駝的商隊出發往阿丹國而去。
阿拉伯半島每年都會有上千峰駱駝組成的隊伍在戈壁和沙漠間穿行，那些駱駝隊不是商隊，大多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在每年伊斯蘭教歷12月上旬是伊斯蘭教朝覲日，大致也就是比公歷早個十天左右，來自全世界的穆斯林都會往聖城去朝覲。陳澤他們上路的時候，偶爾也能遇到些駝隊，不過這些都是接受了真主賜福，正幸福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迎面遇到來自東方的商隊是件喜事，可惜的是，大多數人在聖城都已經把錢花的差不多了，只能拿出隨身攜帶的物品與商隊交換。東方人也無所謂，大多都滿足了他們的**。這算是意外的收穫，讓那些來自忽魯莫廝，古裡和榜葛拉的穆斯林很開
「師將軍，剛才巴大人說了，可能會有沙暴，讓在前隊在那大沙丘邊停下，大家在此打個停。」斥侯遞了消息過來。
「那就停一停吧。」師大強看了陳澤一眼，陳澤這時絕對是個阿拉伯人的形象，在這沙漠裡行進太熱了，你還不得不穿阿拉伯人的袍子。
大明朝的服飾都有束腰，要是在這沙漠裡，沒走上一里路，腰間就被汗給浸濕了，酷熱難熬。換上阿拉伯長袍，會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涼爽和舒適感覺。
王動早早在就讓陳澤等人在佐法爾預備了阿拉伯長袍，因為阿拉伯長袍的特點是寬大，能遮住全身，外面的風吹到袍內，能迅速躥遍上下，會產生一種「煙囪效應」，將身體散發出的濕氣一掃而去。與此同時，由於人體皮膚都被寬大的長袍遮住，阻擋了日光對體表的直接照射。而灌滿長袍的空氣又起到了良好的隔熱作用，因而使人感到涼爽、舒適。阿拉伯長袍在款式設計上。都從有利於內外空氣對流的角度來考慮，長袍地領和袖開口部分都相對大一些，並以穿著寬鬆、內外換氣良好為前提。穿著這樣寬鬆的長袍，在活動時能起到鼓風地作用，加速了空氣對流，休憩時則起到「煙囪」的作用，促進長袍內的換氣。其實根據物競天擇的理論大家就知道了。阿拉伯人生活在那一帶經過這麼多年發展，一直穿那種衣服一定有他的道理。
陳澤這會是一襲淡藍色的長袍，讓人看了就想喝水，師大強穿的也是長袍不過是淺綠色地，這些顏色都能減少吸收熱量。不過男人穿綠的，在大明朝的確是很少見，這隊伍裡軍人多，都是他的手下，也沒哪個有膽子說笑他。「息就息一下吧，在這路上還是聽你們的。」陳澤無話可說。沒過一會。馬歡陪著巴裡亞汗一起過來了，邊上士兵們開始搭個間歇的帳篷。
「那石頭不行，要打木樁才牢。不然一會帳篷定會被吹跑。」師大強在一邊吆喝。
「剛才斥侯來報，遠遠看到有一小隊駱駝，以為也是從聖城回家的，不過打了一個朝面就跑了。感覺不大妙，不像是個善類。」師大強邊喝著水邊對陳澤說。
陳澤努了努嘴，馬歡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就把這句翻譯給了巴裡亞汗，馬裡亞汗一聽，臉色微微一變。
為了省點時間。商隊並沒有繞彎沿著海岸線走。而是走地捷徑。這一路雖然還在佐法爾境內。不過這裡卻是離幾個大地部落都很遠。處在兩個沙漠地交界區。來自沙漠腹地戈壁山區有多股強盜。如果這個時候。遇到地不是朝覲地人。不是商隊。那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強盜。通常對強盜地辦法就一個。結隊而行。所以這一路來。陳澤等人遇到地至少都是百峰駱駝以上地隊伍。
巴裡亞汗惱地是。居然還真地碰到了強盜。想想自家這個隊伍可是有一千五百多峰駱駝。這規模已經夠嚇人了。加上這裡面可真地有一千五百多地士兵。他心裡有底。一點都不用擔心。這片沙漠裡最厲害地「流火」也只有三十多人。沒問題。
流火是強盜地名字。他手下真地只有三十多人。來自東方地商隊出發沒幾天。他便得到了消息。一千五百多峰駱駝。那會有多少寶貝呀。遞消息給他地人同時也說了。國王地衛隊出來也沒有這麼多人守護。這意思是勸他別打主意。流火地想法可與別人不一樣。他雖然只有三十六人。不過他可以聯絡到另外五支隊伍。那麼這樣一算。他就能招起一百多人。如果把阿丹境內地強盜一起發動起來。那他就能招集三百人。一千多峰駱駝他並不放在眼裡。幾次斥後回報地消息卻讓他意外了。這支商隊看起來有不少士兵守護著。到底有多少士兵。斥侯不會數數。只是告訴他。比去年碰到地野駱駝群還多。那麼這樣說來。士兵至少有一千多人。這些東方人沒有十字軍那麼高大。而且大多數還是步兵。不是騎兵。這才是關鍵。
巴裡亞汗讓他地手下幫忙把駱駝都趕地圍坐在一起。而士兵們就坐在這個駱駝群地中間。等著那沙塵風暴地到來。
要說這沙塵風暴氣勢還真地嚇人。遠遠地錯天暗地。黃沙自沙丘起只往天空飛舞。近地地黑黑一片。越往上越黃越亮。近地處更是黃沙滾滾。慢慢逼近。每個士兵都用毛巾把臉給綁住了。主要是擋沙子。不然這沙子能灌你滿耳朵滿嘴巴。
大帳篷裡。一干人已經坐定了。正在喝茶。外面風已經開始咆嘯了。帳篷有兩層。外一層四方大些。裡面地是個圓頂帳篷。門簾子很重。底下掛地是鉛砣子。外面風沙再怎麼大。裡面也只是聽個響。最多就是光線暗些。別地沒什麼影響。
「巴大人，這酸奶不錯。」師大強對佐法爾人不能喝酒感到鬱悶，好在還有酸奶可以對付。
「知道大人和將軍喜歡喝，帶了不少呢。」馬歡笑著說。又往那冰桶裡放水囊。
「看到了，是趕了些牛羊跟著。有幾個是奶牛吧，這酸奶還要用新鮮的牛奶來制呀。」這些東西，師大強就不懂了。酸奶遠古的歷史，多出於宗教典籍，不僅伊斯蘭教經文中有記載，基督教和佛教中都有類似記載。
巴裡亞汗往唐人的帳篷裡擠是因為這裡有冰，他們真的不知唐人是怎麼把冰帶到這沙漠裡。太神奇了，說實話，這種冰涼的酸奶，他只在大不裡士喝過，自家最多也就是放到井裡白掛起來，那種沒有這麼清涼怡人。
冰是怎麼製出來的，只有陳四和廖柱知道，反正想要冰了，讓他制就是了。這支隊伍裡，陳四跟著過來了。所以他們不用擔心吃喝問題。
「真主呀，能在這個時候喝上這麼爽口地酸奶，去天國都甘願呀！」巴裡亞汗。一進帳篷第一件事便是找冰桶裡。這會正拿了個高腳玻璃杯，正開了冰桶倒酸奶。
「他說什麼？」師大強看巴裡亞汗眼睛瞇個小縫，嘴裡說個不停。
「他說，真主的天國裡都沒有這種好東西喝。」馬歡覺得好笑，看來這巴裡亞汗骨子裡還是不願意去天國地。
「不會吧，這東西不就是這產的嘛。我看哪都有呀，隨便一個番人都在喝這個。」師大強不解。
「呵呵，可他們沒有冰涼的酸奶喝呀。」
「哈哈哈哈」
大人們在帳篷裡笑的時候，外面的沙暴已經開始了。駱駝都閉上了眼，士兵們也都趴在了駱駝邊。耳邊只有轟鳴，天地相接，像是到了夜晚一般，黑暗無邊。
帳篷裡點上了燈，幾位大人在聊天。巴裡亞汗心裡極爽。這是他穿越沙漠走的最爽的一次，東方人真是會享受。可不只是這冰地問題，東方人烤的羊肉味道也不錯，煎的牛排，他以前根本沒有吃過。
沙暴過了之後，天還是黑黑的，呵呵，倒不是有什麼異常天氣，而是時間到了，剛才就是傍晚，這會到晚上了。算起來這已經是他們碰到的第三次沙暴了，所以也都覺得平常了。士兵們個個從沙子裡爬了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然後又開始幫著收拾那些貨物。一個一個的帳篷開始搭了起來，沙漠溫差大，這會熱，到了半夜會涼，如果不注意特別容易生病。這是王動他們上次在阿拉伯半島行軍的經驗。
斥侯游騎察看了周圍二十里，然後在五里外設暗樁。斥侯傳了消息卻不妙，真的被人眇上了。即使是在月光下，都能看出對方是大紅的袍子。
「流火，那是流火」整個沙漠裡只有他們穿這種顏色的袍子，這個顏色太反常了，成了他們地標記。
與別的強盜不一樣，流火不只是要金銀，還要貨，還要駱駝，往往被他們打劫了之後，都是死路一條。在沙漠裡，如果離了駱駝，那只能等死。
大人們是休息了，下面的軍官可不敢大意，師二這會已經是營長了，這次出行地隊伍中有一個營負責偵察，這個營是以由陸戰團的三個斥侯連發展起來的，不同的是，他們以前騎的是馬這人騎的是駱駝。
「狗崽們來幾次了?」師大強問。
「有四次了，四個方位。」邊上一個士兵回。「下回追一下，不要追出去太遠，打個照面，看看什麼動靜。我先去睡，有事叫醒我。」師大強也累了，一聽說是強盜，他開始很興奮，但經歷過了沙暴之後，他老實了。在這沙漠上，他們天時地利人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人多。是不是真地人多，還不清楚。
第二天清晨，一支支的斥侯小隊出發了，他們要去探路，要去找巴裡亞汗說的水源，還要看看有沒有強盜的影子。
有一支小隊沒多久就又遇到了阿拉伯人，對方就騎的是巴，在他們靠上去的時候，對方又退了，這次按著營長的吩咐，這支小隊追了過去。前面五里是越拉越遠，到後來，倒看著越來越近了。巴裡亞汗的手睛早早就在斥侯面前吹過，馬在這沙漠上跑不過駱駝，開始是馬快，時間久了，距離長了，一定是駱駝快過馬。雖然士兵們這些天雖然一直在練騎駱駝，但與那些阿拉伯人相比，還是要差多了，可這會是在追馬，他們有點信心。就在他們滿心歡喜的時候，那些番人又回頭了。斥侯小隊是五人，剛開始對方是三人，這會回頭地時候就不一樣了，來了六人，而且顯然是有敵意地。這六個阿拉伯人用刀在拍馬，他們把刀抽出來了。
五位斥侯你看我我看你，驅著駱駝往回跑，跑了沒多一會，發現不行，這會對方速度顯然比他們快多了。當下決定，一人先回，四人阻擊。繞過一個沙丘之後，斥侯吹了哨，這哨音是求援的信號。清晨地沙漠，風過沙丘，嗚嗚作響，這哨音不會傳出去很遠。
沙丘後，四位斥侯已經把弩持平，一人持倭刀，另外三人持的是長槍。駱駝在噴著粗氣，斥侯們也是胸脯起伏不平，心情緊張。持倭刀曾經是大明朝的騎軍，他飲馬河畔殺過蒙古人，在九州殺過日本人，在南洋殺過番人，還真的沒和阿拉伯人動過手。另三位來自龍城，這是他們第一次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