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九六節 只談生意 一 文 / 清宵好夢
如果說上次下西洋是踩盤子的話，這次王動下西洋可真的是做足了準備來的。明龍商行整整三十船的貨呀，三湘商行二十船的貨，因為明龍商行控制著進出口，真正由官府出錢去採辦的貨也就二十船。這次下西洋與前幾次不同，明龍商行對內，三湘商行對外，都開始明碼的標價招股。而且王動特別吩咐下去，在四夷館，會同館，槍炮司，龍江船廠等王動熟悉的部門，更是開出了小股，百兩銀子就可以投入。當然了，真能投入的都是此當官的，普通的小吏或是匠人根本沒有這個股本。面對這些人招股，就是要在金錢上刺激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哪天偷偷的把人材轉移出大明朝。這次明龍商行多帶了十船貨，三湘商行也多帶了十船貨，貨源足的很。
「材棟，按我想，光買絲綢給番人還不夠，還要賣些成衣才行。」半路休息，一個臨時的營帳，王動與陳澤在說話，「你看這果脯，農家種杏梅不過幾文一斤，製成果脯，幾文一兩，十倍不止。在尋常店輔零秤幾文，裝那食盒，美美的配上七種，一個六出梅花盒，便可賣二兩銀子。再要是香樟木黑檀的盒子，配上雕花，弄個玻璃的罩子，不用玻璃，用個紗罩吧。那就要十幾兩銀子。」
「靜之所言的確有理，只是西洋番人只著片縷，天氣燥熱，如何教他們看這大明朝的服飾。」陳澤說的是實情，不過他自己一說出來，也就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裡了。
「蒙古人只吃肉喝奶，故此，一定要喝茶。可後來呢，他們也看書，也習得漢人禮儀，也懂人情往來。用瓷器也不曾特別為蒙古人而燒製些什麼，他們用的那些碗杯盞碟還不是和漢人一樣。」王動還在說。
陳澤是懂他的意思了。邊上幾位還沒聽懂，特別是劉鷹，不過劉鷹也無所謂，他每天固定的要過來陪王動坐坐。聽他們聊聊。就劉鷹的身份沒有什麼秘密，王動不需要瞞什麼，可劉鷹本人知道自己的主要職責是保護王動地安全，一般的別人說，他聽，只要不是王動點他說話，他都只是聽。
「靜之。你說來說去，就是要讓番人習得中國儀俗。我看這西洋之地已經沒有多大的障礙，但過了錫蘭山，不管是吃穿還是番人的樣子，都與漢人有異，行事言談更有所不同，要想教化他們可不容易。」王動關於通過輸出奢侈品通過文化輸入地方式搞垮別國經濟的觀念陳澤還是知道的。
說到底就是文化入侵，就像後世的美國一樣。現在的問題是，目前大明朝最為發達，各方面都發達。西洋南洋諸國還好些，到了中東一看，富人的日子還說的過去。但飲食文化之類與中國差一個檔次，這些年地征戰又使得在娛樂方面也不比中國強，老百姓那就更是一個天一個地了。選擇哪個方面，哪個行業進行突破最好，這是王動和陳澤要考慮的事情。
「這瓷器和絲綢番人最愛，可以在這方面做些文章。先在這兩個方面製出番人日常用度之物，然後再加雜漢人的物件。玻璃，布，也可大量運來。另外還有一個想法，最好是能做吃的生意。」王動提議。
「呵呵，吃倒是好，一日或兩餐或三餐，天天都會餓，不像是衣服。新舊縫補都能對付。」
「劉大哥你看呢。」劉鷹正打算出去溜一。被王動點了名。
「做吃的是可以，只是尋常百姓也要有錢去買吃的才行。」劉鷹這句話看似點在了關鍵之處。王動本來的想法是學學後世的火鍋店。拉麵館，kfc之類。劉鷹這話給他們小淋了點涼水。
「也不是不可。上回去蘇門達臘。杜板開個飯店就沒問題。那裡唐人多。當地人也習慣吃些唐人地飯菜。到了新村就不行了。同樣地。在舊港。那飯店買賣多好呀。」
「呵呵。無非就是要選個好地市鎮開。」這話說地王動心裡有底了。在歐洲。很多地方都是城邦國家。到那些城市裡去開店一定沒問題。開專賣店。開個中國商城都沒問題。
「大人真要開飯店呀？」自從王動到了槍炮司弄了個供奉之類地。劉鷹就開始叫王動大人了。雖然王動還是叫他劉大哥。但他卻不敢喊王動小弟了。
「只是打個比方。還遠著呢。這趟下來。先要把船上地貨賣賣光才是。」王動笑了笑。「製衣這事還真有地做。回頭讓吳誠先到格什姆島開個輔子試試。」
這一路往天方國而去。王動每次都會和陳澤等聊些生意方面隨意性地話題。陳澤自然是知道。這趟如果單單只是做生意這麼簡單。沒有必要搞出這麼大一個排場。
「阿大人讓他地隊長來問了我幾回了。想弄幾付手弩。」劉鷹想了想。還是把這事說了。阿爾伯特只要到吃飯地時間。往王動那往烤肉和酸奶地時候。他地護衛隊長只就會給劉鷹也送上一份。原先劉鷹還以為個個都有。後來才發現。除王動外。還就只他劉鷹受人關照。劉鷹想去表示感謝。結果語言不通。好在每回劉鷹還都拉著郭崇禮一起吃飯。所以也就帶了郭通譯過去致謝。結果。這一謝才知道。人家是別有用心地。等他們來謝已經等了幾天了。「哈。他蠻會找門路地。阿爾伯特上次就對我說過要大明朝地軍備。這會又瞄上了咱們地東西。在我面前也提過。我沒理。沒想到。居然找到你了。」
「我吃了他不少烤羊羔，還得了幾頂羊皮帽，都說這裡熱，用不上，那廝還硬要說是備著回到中國時再用。」陳澤也開口了，劉鷹看了陳澤一眼，表示感謝。
「呵呵，材棟，這羊羔可是在我這裡吃的這皮帽，怎麼我沒有份，阿爾伯特居然送你不送我，這老小子。」王動也知陳澤是在替劉鷹說話。
「這下倒是我不對了，那廝不像是做事這麼不厚道的人呀。」陳澤有點奇怪。
「呵呵，羊皮帽沒送，大氅倒有幾件。」王動哈哈大笑，逗了陳澤一下，「劉大哥，送他們幾付，賣，可不行。呵呵，暹羅那邊幾個國家開戰用的都是龍城的武器，總不能哪天，龍城跟別人打起來，自己人死在自己制地武器上。」
天方國，賽阿德早早就在等王動了，知道王動到了阿丹國，很多商人都跑去淘金，他沒有動。他知道，這個東方人會把他要地東西準備好，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四處備貨，大肆的收購各種各樣地物產，這些東西都是給王動準備的。
前些日子，他已經得到了消息，東方的船隊散了，但一個龐大的商隊從陸路上往天方國而來，車多的象天上的星星，駱駝多的象海裡的魚。這個消息可把他給嚇著了，他真不知道王動會折騰出多大的場面。馬上他又差人收攏各地的生意，把能變現的商品趕快變現，換成金幣往天方國送，而且別人不知道的是，在等到商隊上路的消息後，他私底下還向國王借了十萬金幣，肥水不外流水，哪的商人都知。不能讓別人搶了他的生意，哪怕是國王也是不行。
車轔轔馬嘯嘯，東方人的車隊不管經過哪裡都會引來無數的關注，哪怕是小孩子，也會跑到山頭上跑到路邊上來看這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車。看到那些阿拉伯人，王動就一個感覺，老百姓太苦了。
能看到的都是男人和孩子，小孩子很多是光個屁股，男人身上的長袍也是髒和破洞，幾乎沒有看到一個打補丁長袍洗的乾乾淨淨的人。經過村鎮時，才會看到些女人，女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包的嚴嚴實實的，而露的最多的，除了手之外就是腳，長袍拖地處早就被磨的破爛不已。
每到一處，都會有些長老之類的過來拜會一下，這些長老說到底也就是些老人，也沒有衣著光鮮的。石頭或是硬土築的屋子，裡面暗的很，而且還充斥著汗臭味。王動每次看到這些阿拉伯人的時候，他心裡就會在想一件事情。怎麼和他們交往？
與他們交往，其實不只是做生意這麼簡單，不只是文化碰撞這麼簡單。交往的對象，可能是商人，可能是窮人，也可能是貴族等等。
蒙古人洗劫東歐西亞，換來的是尊敬和讚揚，上帝的鞭子。英國人對待澳洲土著，美國人對待印地安人，這些就不用提了。單單一個十字軍東征，一個是對所謂的波斯人的不滿對異教徒的不滿，私底下呢，按著階級鬥爭的觀點，誰都知是為了轉移階級矛盾，掠奪財富。當年當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英國乃至歐洲的報紙談的最多是怎麼瓜分中國。報紙在談噢，從上到小，到小老百姓噢。
當王動的燧發槍和火炮造好後，他還在擔心，可能還會有對手，當蒸汽機應用起來之後，當龍城的鋼鐵高爐建起來之後，他馬上就知道了，只要保持低調，征服這個世界問題不會很大，在他的有生之年應該能看的到。問題就是怎麼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