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一一九節 商業交換 文 / 清宵好夢
. 王動這幾天根本沒進城，城裡稀奇的東西，他已經看的差不多了，再看就審美疲勞了。他這幾天騎著馬在城外到處跑，當然了，是小跑，帶著米蘭在外面溜馬。他本人是騎著馬跑來跑出去，要不就是圍著米蘭跑圈。米蘭騎在馬在慢慢的走，純粹是出營地散心，親近一下大自然。他們的閒情，讓整個商隊的人都放鬆了下來，心情也格外的好，只當是在這裡遊玩了。
到了君士坦丁堡城已經十天了，營裡四周的樹因為只有上半身，如今葉子已經掉的了不少，更多的都失去了鮮綠色，樹上的燈倒是多了，把這個東方人的唐城裝飾的很特別，遠遠看去，樹上紅紅白白的都是燈籠。
這種景象又讓君士坦丁堡周邊的人感覺新奇，新奇是新奇，只能觀看，誰都知道東方人是國王的賓客，沒有人敢輕易接近。當他們知道，這幾天打著馬在四處走動的這些年青人居然是一國之主，這讓附近的農民很奇怪，很少有這樣的貴族子弟這樣親民，全然沒有高高在上的氣勢。東方人真是奇怪呀。
「夫君，什麼時間離開這裡呀？」米蘭問。
「在多幾天吧，地中海的夏天不會熱的。君士坦丁堡還有很多市民沒看到來自東方的寶貝呢。」王動笑了，「想家了？」
「是的。」一想到回去還要有一個月的海路，米蘭擔心到那時，她的肚子大了，不方便。
「不用擔心，再多一個月，我想，新的大船已經到天方國等我們了，那船大且穩，開起來也快。」
米蘭知道已經有吃石頭冒煙跑的很快的飛船，至於這飛船開的有多快。她還是不大清楚。
約翰太子的晚宴請了不少人，至少在約翰太子本人眼中搞的很隆重，但出席的東方人卻顯地很拘謹。在陳澤眼中，這些拜占庭人太不莊重了，吃飯的場合他就已經受不了了，餐桌以上那些番婆子看上去什麼都沒穿。本來番婆子又白，這會在燭光的照映下看著更是晃眼。接下來的舞會更讓陳澤受不了，雖然東方人只是看，但看到這些西洋人隨著音樂跳著集體舞，也是不習慣。中國的文化可不能讓這些女的露肩，更不能半露酥胸，若是拉拉扯扯，那就更看不習慣了。礙著情面，大家又不好意思離開。而且顯然，太子殿下還有更重要地事要談。
果然，當約翰太子看到陳澤劉鷹等人對這些東西全無興趣時。馬上命人把他們帶到了偏殿，那裡擺上了東方人勉強能喝的葡萄酒，太子的幾個幕僚已經在那等著了。
「屬地通商的許可？」馬歡對太子放出的這個條件覺得可笑，屬地有多大，拜占庭帝國有多大？那那只是地圖上的畫的，馬歡上次過來就知道了，拜占庭帝國如今也就只有君士坦丁堡是真正的地盤。
「條件？」陳澤問馬歡？
「提供一萬軍隊地武器。」馬歡翻譯給陳澤聽。
這些聽地陳澤和劉鷹一愣。居然要地是武器。看來這裡地氣氛真地很緊張。
約翰太子也在座。他坐在長長地桌子地一頭。而陳澤等人則是坐在兩側。桌上擺著成排地蠟燭。蠟燭之間有些水果。每人面前都有酒杯。杯子裡倒地不是蜜水。便是葡萄酒。約翰太子也在看東方人地反應。陳澤和劉鷹這兩位他心目中地商人頭領對他開出來地條件顯然很吃驚。
「自由出入海峽地權利。」看著東方人地表情。約翰太子地手下又拋出了一個「誘餌」。這個劉鷹沒弄明白。陳澤知道馬歡說地是什麼。愛琴和黑海之間被君士坦丁堡控制著通道。不過問題是。現在這個控制權好像在土耳其人手中。而且拜占庭人地海軍如今只是個殼子。他們地實力早就被土耳其人打敗了。他們地海軍是一支僱傭軍。進入愛琴海後。更是威尼斯人地天下。你這個海峽控制權只是句空話。
指山賣墨山上還要有樹有柴才行。這個太子賣地都是虛空地東西。別人不瞭解實情。可陳澤知道呀。等劉鷹明白過來時。他幾乎憤怒了。還好。這些年跟著王動大場面見過不少。劉鷹地憤怒只是在心裡。
「希臘火。」劉鷹嘴時只迸出一個詞。
希臘火是什麼東西呢？希臘火是拜占庭人對世界武器庫的一個重要貢獻，同樣也是拜占庭帝國最神秘的武器。劉鷹跟了王動之後，知道了猛火油，最近才知道希臘火。他知道這是拜占庭人城防和海城的殺手鑭，這種類似於噴火器的這種武器，最大的特點就是燃油的配方。在忽魯謨茲國現了石腦油之後，王動就提到了希臘火。在王動印象中，石油提煉技術還是空白的年代，主要成分是石腦油的希臘火是最好地燃燒武器，是城防和海戰地利器。
劉鷹的這個要求，讓約翰太子大吃一驚，希臘火地配方和製作方法，這可是拜占庭皇室的絕秘。拜占庭研製和生產希臘火都在皇宮深處進行，有意思的是，拜占庭人不僅對希臘火的配方極端保密，而且為了防止敵人窺探到相關的秘密，甚至很少在戰爭中應用之，寧可犧牲將士，非到緊急關頭，不可輕易展示和使用這個武器。在前兩次君士坦丁堡被圍時，並沒有動用到這個武器，在拜占庭人被土耳其人打敗時，在拜占庭人與威尼斯人爭奪愛琴海上的控制地位時，他們都沒有動用到這個武器，以致於，已經有人懷疑當初在十字軍東征和與阿拉伯人海戰時大放異彩的這個神秘武器，連拜占庭人自己都不再擁有了。
不過這只是別人的猜測，王動就很清楚，拜占庭人一定還有這個技術，他們沒有投入使用只有一個原因，沒有錢。這個東西大致的配方其實阿拉伯人已經研究了出來，但很難大量投入使用，這受到了他們的化學知識的限制，也受到了礦產資源的限制，更重要的是。要有錢。
石腦油、硫磺、瀝青、松香、樹脂等易燃物質是希臘火的主要成分，在通過加熱而溶為燃燒性能極佳的液體，可以在水面飄浮和燃燒，並且容易附著在敵船或落水士兵地身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後期的希臘火不需要點燃。這才是關鍵，阿拉伯人一直造不出不需要點燃的希臘火，裡面好像少了點什麼。這個少了的成份究竟是什麼，只有拜占庭人知道。另外還有就是，希臘火的武器重要地載體和射武器用的質料是銅。希臘火武器的製作對銅的需求量太大，以目前拜占庭人的實力，他們根本造不起。很有可能，原先希臘火的銅質部份已經被砸了賣了。阿拉伯人是因為缺少銅的提煉和加工技術，所以才不能大量使用這個武器。
在希臘火的起源上。拜占庭人流傳著一個傳說：帝國的創立查士丁尼大帝，為了恢復昔日羅馬帝國地容光而憔悴，並向上帝虔誠的祈禱；上帝被他深深的打動了。遂派一個天使，用耳語把希臘火地神秘配方傳授給了他。
希臘火早就已經淡出了拜占庭人的武庫，對於約翰太子來說，這個武器也只是存在於歷史之中，這會東方人居然能提到這個東西，太讓他意外了。東方人早就表示過，教堂的鍾是他們非常想往的東西，為此，太子曾經悄悄的下了命令。不得讓東方人與鐘錶匠接觸。但這個命令馬上又被廢除了，東方人還要去遠遊，真正掌握最好鐘錶技術的工匠在威尼斯，所以拜占庭人控制不了這個。東方人還曾經提出過對葡萄酒的釀造技術有興趣，這些也不是拜占庭人的專長，不過法國離的遠，拜占庭人還能在這方面動動腦子。至於別地東西，還真的沒聽東方人提起過，約翰太子一直想找出東方人有興趣的東西。一直找不到，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突然提出的居然是武器。
劉鷹提出的是希臘火，而陳澤提出的東西，就讓約翰太子和他的近臣們更意外了。早早的，王動和陳澤等人就想到了，拜占庭人一定會對東方人有所要求的，拜占庭人能有什麼東西和東方人交換呢。想來想去。好像沒什麼具象地產品。最後還是王動想到了，拜占庭人的文化。為此他們在君士坦丁堡城裡逛了幾天。讓所有隨行的人把有興趣的東西都記了下來，然後回去總結了一下，最後列出了一個單子。陳澤要工匠技師，列出十七個行業的工匠名單，其中居然有制琴、制靴和麵包師等。
東方人的要求，讓約翰太子震驚，他猜不出東方人的意圖。不過有一點，東方人離他很遠，這個很遠不是一般的遠，遠過了法蘭西英格蘭，從東方人居住的地方到君士坦丁堡至少要半年地時間。關於那些工匠，約翰太子並不在意，而希臘火就不是他可以作主地了。
守著寶山不得入門之法，不如賣了算了。這是約翰王子的想法，只要東方人不把這個武器賣給土耳其人就行。
東方人與拜占庭人晚宴後談了些什麼，這成了巴耶濟德非常關心地東西，他有他的途徑，君士坦丁堡城裡有三分之一的貴族已經投到了土耳其人的懷中，這其中就有太子身邊的人。這個身邊的人也只能把消息遞到這裡，東方人與拜占庭人達成了協議，做了大買賣，而且買賣的內容好像不是那些貨品。
以巴耶濟德的觸覺，他能想到的東西是，借貸！武器和商業，這三樣。拜占庭人能有什麼可以賣的，巴耶濟德還真的弄不清楚。
「東方人真是有意思，送人駿馬不如教人怎麼套馬，沒想到東方人居然和蒙古人一樣的深遠，他們居然要那些在常人眼中最不值錢的下賤工匠。」兩天後，巴耶濟德得到了答案。
答案來的很簡單，約翰太子邀請東方人、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一起赴宴，誰都知道拜占庭人需要錢，這會太子也早就把面子放到了一邊，今天請的都是大商人，土耳其人是跟著這些商人一起過來的，想來也不會見外。
在飯桌上，約翰太子再三提議為達成的協議乾杯，這讓巴耶濟德大感意外。至於什麼通商權，捕魚權之類的，巴耶濟德聽了一笑。有一樣，東方人若在拜占庭境內行商，只要交一種稅。這是個靈活的政策，也就是說，到了王室可以控制的範圍內，稅國王收了，在王室控制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有各地諸侯收了算了。這樣王室又能操持久義上的統一老大的地位，不至於引起地方上的反感。
「我們各個城邦和部落都歡迎東方人的到來，不另外加稅，只要東方人帶來精美的瓷器和華麗的絲綢就行。」巴耶濟德說了大話，稅可以不收，但商品交換時的定價，只要控制好了，效果是一樣的，另外，這次王動可是送了很多東西給土耳其准蘇丹，這送出去的東西，比稅收要厚實多。儘管如此，巴耶濟德的話，還是讓約翰太子殿下臉紅了一下。
約翰太子雖然是主人，可巴耶濟德更像老大，一個非常蠻橫的賓客。其實巴耶濟德本人並不是這樣的，但在這種場合，他不得不說些狠話。
「聽說國王和女王有了愛的結晶，城裡虔誠的教徒都在為他們祈禱呢。」太子的一個手下轉移了話題，可這個話題沒轉好，又涉及到了宗教問題。
「不知國王和女王是穆斯林還是佛教徒？」這點上，巴耶濟德的水平就要比拜占庭人強多了。
伊斯蘭教拜占庭人當然知道，可佛教是什麼東西，他們就不清楚了。
整個晚宴東方人看陳澤看拜占庭人和土耳其人在鬥嘴，而幾個阿拉伯人則低頭陪笑，最累的是馬歡，他是通譯。
語言不通可以裝傻，而阿拉伯人卻不行，土耳其人時不時的拉上阿拉伯人，要帶著他們一起做生意，這可是拜占庭人的不想看到的。可這席上的阿拉伯人比他們誰都清楚，他們真正要看臉色的不是拜占庭人，也不是你土耳其人，而是還在城外營帳裡陪老婆的東方人——王動。阿位伯人在竊喜，喜自己攀上了高枝也在笑土耳其人和拜占庭人。這真是應了阿拉伯人的一句老話，「歐洲人都是瞎子，阿拉伯人只是獨眼，而東方人早早就是兩眼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