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節 初到日本 文 / 清宵好夢
鄭政帶著他的船隊到琉球的時候,並沒有去示威,這個國家太小了,王動不感興趣,鄭政也不感興趣,國家雖然不大,利用價值卻不低。
琉球島上共有三個國家,北山、中山和南山,每年受颱風影響很大,以至於影響到一年一次的朝貢貿易,對於琉球這種小國來說,明朝是他第一貿易夥伴國,對明朝的出口佔了他們朝庭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所以,無論天氣多麼惡劣,與明朝的貿易關係不能斷。洪武皇帝的時候,考慮到這個國家早早的就進表稱臣所以對他們都很照顧,還遷三十六姓造般的工匠到琉球,幫他們製造大船,方便與明朝的貿易,所以,琉球的船造的倒是比日本國的好。
中國人到了琉球更使得這個島漢化程度得到了提高,雖然平時說話不一樣,但官方文字是漢語,文獻,典籍全用的是漢文。
每年三個國家都會不由自主的把王子公主之類的送到明朝去留學,永樂帝這會也是全額獎學金,負責他們在中國的所有開支。
琉球國每年出口的特產主要是硫磺,沒辦法,火山島吧,另外還有些馬、漆器之類的東西,珊瑚珍珠也是有。馬其實很少,一個國家也就進貢獻個不到二十匹馬過來。
鄭政船靠在中山國,只是上去轉了一圈,陳貴在琉球已經很吃的開了,因為他有錢,他比琉球的三個國王還有錢,至少琉球人是這麼認為的。
三個國家,建了三個鹽場,不偏不依,三個鹽場都不是很大,但夠了,多多少少有些產出就行了,可以堵上明朝官府的嘴就行,而且三個鹽場都是與王室合營。有這三個鹽場做掩護,夷洲的鹽場開始膨脹,花蓮那邊的鹽場已經顯的小了,另一處已經列入考察範圍之中,若不是近期的颱風,可能已經開始要動工建鹽場了。
「志法,要不要去日本?」陳貴問。
「是想去看看。」
「只是看看?」
「只能是看看吧,這一路上,看到這星錨旗,倭人就躲,難不成還有人敢來打搶。」
「來了不是更好,這不就有由頭了。」
「哈哈哈哈!」
「中山國不是有使臣要去日本?」
「我也聽說了,也沒什麼事,每年都有些往來,倭寇不只是往明國去,也往朝鮮去,也到琉球這邊來,若不是你們這段時間打的狠了,中山國還不敢去日本呢。真要去,可能要搭你的船了噢。」
「八幡大菩薩到底是哪路神仙?」鄭政對倭船上的旗幟一直很納悶。
「聽人講是個天皇,呵呵,小小倭國,居然有天皇,那八幡大菩薩即應神天皇,是日本的武神、戰神,關二爺那種了!」陳貴這個解釋容易懂。
「還有叫海賊大將軍的,呵呵,海賊就是海賊,還要封個大將軍。」鄭政說的自己都笑個不停。他已經抓了好幾個大將軍在夷洲做苦力了。
按著王動的老傳統,抓到的這種戰俘,對方要錢來贖回,要不然就是做五年苦力。倭寇在日本國內很多也就只老婆孩子,或是光桿一個,最後十之**是被留下當苦力,不是在鹽場堆鹽,就是在磚場搬磚。
「日本國的大內氏,候大人知道嗎?」王動問候顯。
「足利氏就有聽過。」候顯回。
「呵呵,侯大人呀,足利氏可是日本國王的王姓呀,我也有聽過。」王動氣不打一處來。
「哈哈哈哈,你也知道呀,你知道還問我!」侯顯哈哈大笑,「你舅父都不知嗎?」
「若是知道,哪會相煩侯大人您呀。」王動沒好氣,「侯大人不是掌著外事嘛。」
「別,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煩呀,常來常往嘛!」侯顯笑了,「你上了岸就不理我們這些黃門官了,王大人那的魚可是死的差不多了。」
說起王景弘,此人也真是太可愛了。本來那些紅龍青龍自己養著玩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的還要獻給皇上,結果這下息了,永樂其實是應個景,誇了幾句,龍魚的名字還就傳開了。一旦和龍靠上邊了,那魚也就只能皇家去養了。
於是,第一批龍魚全被皇宮收走了,第二批散入到王爺家裡,王動是大大的賺了一筆,但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這魚再也不能吃了,只能看,不能吃了。
王景弘成了龍魚專家,鬱悶,他實在是個半調子,好在永樂也不是真的好這些玩意,所以他壓力不大。可惜的是,皇孫,那個極可能被封為皇太孫的人,是個有愛心的,時常拉著王大人問這問那,弄的王景又弘不得不躲到龍江船場避難。
鄭政差人送了信過來,提到了滅倭一事,提到了倭寇背後有日本國內的世家在支持,其中最大的勢力是大內氏,所以王動也就關心了一下子,哪知道,整個大明朝,還真就沒一個人知道這個大內氏是怎麼回事,這讓王動覺得很奇怪。
今日侯顯是打著到王動府上看望蘇門達剌女王的名義過來的,走了過場之後,把一大堆隨從交給了王動家的廖管家和護衛,自己便和王動坐到池塘邊喝起小酒來了。
王動家的池塘邊種著從山上移來的好些個大樹,樹下建了個棚子,下午太陽最毒的時候,坐在那亭子下面都是涼內習習,呵呵,因為邊上擺了大盆的冰,還有,水車離不遠,沒風的時候,有個動力扇子往這鼓風。
「靜之,你家的冰是怎麼弄出來的?」侯顯到底是個對吃有興趣的人,「宮裡頭儲的冰,也趕不上瀟湘記用的多,京城裡的冰,三分之一都是從你這宅子裡拉出去的,我也沒看你這有個冰窖呀。」
「侯大人要搶我的飯碗是吧!」王動遞了塊冰鎮的西瓜給侯顯。
「哈,我要真搶你的飯碗,早就往尚膳監調了,然後再把你弄進宮去。」侯顯很毒。
「侯大人要把哪位弄進宮去呀?」張萍過來了,後面還跟著幾個丫頭,拎的提的捧的,林林種種,又是不少水果和吃食。
「萍夫人,不要這麼客氣嘛,也就這麼幾個人,不要弄這麼多吃的。」嘴雖然這麼講,眼睛可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咬上了一口。
「靜之找人試的葡萄酒,早早就放了話了,別人可以不試,侯大人一定要嘗下。」張萍倒真有點正妻的樣子了。
因為張萍是鄭和的外甥女,所以鄭和的幾個同事,基本對張萍還是另眼相看的,加上侯顯跟著王動蹭吃蹭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所以倒不見外。
「呵呵,這下息了,老侯的貪吃好喝的名聲怕是真的傳了出去了。」
鄭政帶著陳貴和中山國的使臣一起去了日本,到於日本國是什麼樣子,他們兩都沒概念,陳貴跑過一趟,但也是瞎子摸象。中山國的使臣開始講國際政治和國際地理課,島國,五畿七道,南北兩國,足利義滿,足利義持說了一大通。從琉球到日本好風也就三日時間,這個使臣足足說了三日。
1408年初夏足利義持的父親義滿病逝,當了14年「傀儡將軍」的義持繼任足利氏家督,終於可以伸伸腳了,由室町邸搬入北山邸,開始真正主宰幕府政治。
他上任之後,首先是聽取幕府長老斯波義將的意見,辭退朝廷追封義滿太上法皇的尊號。這招太牛了,上位後先整的是自己的老爸呀。然後又恢復當年因觸怒義滿而被罷免的相國寺住持大周周?的職位,關於寺廟,以後我們還會花些筆墨來寫,反正,這會日本的寺廟與政治,與經濟,與日本國的國計民生緊密相關。重用武家,把幕府政治由義滿的公家化政治轉變為武家中心政治,是最嚴重的一項,就是中止了父親義滿再開的與明國交和對明貿易。
中止了與時朝的貿易之後,與琉球的關係開始微妙了起來。琉球一直是抱明朝的大腿的,日本又不把琉球三國放在眼裡,琉球與明朝的貿易可是一年一貢,也就是說,或能通過琉球玩中轉貿易,畢竟日本的武家和宮家都已經用習慣了明朝的奢侈品了。
義持也有他自己的問題,鞏固地位,一步步推掉支持父親頑固勢力,扶持新的武士階層。對外,他目前沒有這個實力去用兵。
琉球使臣的到來,主要也遞個國書之類的,這會幕府都不在室町了,而且他上位時曾經詔會過琉球,這會中山國的使臣過來算是回應。
足利義持將軍得到的消息中,排第一的不是中山國的使臣,而是中山國的使臣坐的是龍城的護衛船。龍城在哪,他才搞清楚,可是在十萬八千里之外呀!龍城的護衛船據說是明朝船的式樣,但船上的火器,與天神相通,十分恐怖。
鄭政的船一直駛進了瀨戶內海,這下日本人開了眼了,幾年前一支更龐大的船隊在鄭和的率領之下,也駛進了內海,幾十年前,蒙古人的艦隊曾經把內海填到滿滿。而這次來的船不是明朝的,來自一個沒聽說過的龍城,而且這只是龍城商隊的護衛船。
鄭政開始沒有下船,陳貴倒是下去走了走,隨著中山的使臣去拜見了足利義持。他的身份是個商人,哪的商人呢,龍城的商人,生意在哪做呢,在西洋和琉球,與大明朝有沒有生意往來呢,目前還沒有。
日本人基本就是得到了這樣一個消息,他們更多的是關注海上的船,到海邊看戰船的人不少,人群中什麼樣的身份的人都有。
想著要在這停個幾天補充給養。鄭政還是同意水師士兵上岸了,分班,上午一班,下午一班,幾點到碼頭集合。
鄭政的水兵大多來自南洋諸國,暹羅人、滿剌加人和爪哇人,特別是還有些古裡的木瓜、反正這些人的特點就是一個字,黑!
日本國不像中國,中國早在漢朝就從非洲引進了西崑崙這個概念,唐朝不用多說,王公顯貴家裡有個高大的黑人崑崙奴把門或趕車是個時尚,當然了,那些個是真的黑人,很黑很黑的那種,晚上沒有光的映射,連白眼和白牙都看不到的那種。而南洋的只能算是半黑,相對於日本人來說已經是很黑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是,鄭政的部隊已經開始作軍服了,軍服不用多說,王動設計的,已經把後世的衣服樣式帶了過去,所以,這幫黑番穿著白色的海軍軍服,走在日本人中間太顯然了。
好在大家語言不通,日本人罵黑鬼,他們也聽不懂,他們笑日本人光頭小鬍子,日本人也聽不動。
這會要感謝朱棣了,他賞給了日本人銅錢,銅錢是硬通貨,而鄭政水師也是以銀子或是銅錢計發奉餉的,與明朝不大一樣,明朝公務員軍人發的是糧食,所以水師士兵免了貨幣兌換的問題。
到了日本要玩什麼,喝酒,玩日本女人,買日本刀!
還好,這會只有喝酒和買日本刀這兩樣,日本女人,這幫番兵一時還沒摸到門道,酒呢,鄭政有規定,禁酒。
鄭政也上了岸,但沒走遠,只是在碼頭轉了轉,碼頭上,船的泊位及跳板鄰近的區域,龍城的士兵在站崗,站崗的人持的是火槍。
鄭政走過去交待他們,時時刻刻要保持警惕,畢竟他們已經在日本周邊和日本人干了兩個月了。
還沒等鄭政把這些話交待完,碼頭上就有了異動,大隊的日本人從一邊衝了過來,大致是看到了背著槍在站崗的士兵,這些日本人站住了。
日本男人,青壯都有,草鞋,腰間別了兩把刀,有長有短,還有背著弓箭的,要說是軍人也不能算,衣服不統一,要說是流氓,那算是武裝流氓,還都有兵器。在海上,在倭寇的船上,鄭政通過千里眼有見過這種形象的人,這就是所謂的日本武士,或者說是浪人吧,武士多多少少穿的要乾淨光鮮一點吧,這衝過來的一幫,眼屎滿眼頭上掛著草屑的都有。
終於,指指點點的日本人,開始鬼叫了,來勢洶洶的樣子,當有人撥刀在手的時候,鄭政邊上的士兵開始持槍了,平端著槍,槍口對著日本人。碼頭上的士兵不多,也就三十多人,槍對著日本人,乍一看,還有點威勢。日本人顯然不知道這槍的厲害,但火銃日本還是有的,不過不是主流兵器。
鄭政在,最高軍事長官在,值班的士兵,一邊瞄著長官,一邊盯著日本人。鄭政倒是奇怪了,怎麼了,有仇人在,逃了的倭寇這會帶人尋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