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五十四章 祥兒三朝 文 / 為的是
一望之下,我心裡不勝疼惜。輕輕伸出手,我滿帶愛憐地握住可君依然攥著錦被的纖手,輕柔地撫摩著。可君早就料到我會在第一時間內出現在她的目前,此時感受到我滿盈的柔情,她沒有一絲意外地睜開了她那雙醉我心魂的美目,目光柔而蜜,喜而甜,在這一瞬間我迷失在可君深情的眼眸裡。
「我們看看,我們的孩兒是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久久,可君柔聲說道。她的言語中完全簡化到以「你」、「我」相稱,這在她是不常有的現象,一直以來即便是兩人獨處,她也只是稱呼我「棠郎」而已。看來,在這一刻,她已徹底地拋開了所有的束縛禮儀,完完全全地放開自己。我輕「嗯」了一下,輕輕地扶好她的身子,使她得以舒服地半躺在我的懷裡,並細心地用手為她掖好身上錦被露出來的縫隙。
裹包好嬰孩的薛醫師不待吩咐,便將我和可君的結晶寶貝緩步送來。啊?!這孩子竟然是尖尖的腦袋、大眼泡、扁鼻子,粉嘟嘟、肉嘟嘟的五官擠在一起醜得厲害。看著我和可君一臉驚詫欲絕的樣子,薛醫師連忙堆出一絲微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萬歲和娘娘容稟,天下間所有的嬰孩在初生時候都是這般樣貌,這是由於胎兒寄居母體以及經由產道的原故,不過月餘辰光,即可恢復成應有的模樣!」薛醫師語調煞是輕柔,看來她是個比較膽小的人,正隱隱有些擔心我會降下罪責。
其實,作為曾由網絡土經通百事的我本知道,為了能夠待在那空間有限的子宮內,更為了最後能夠順利通過狹窄的產道,新生寶寶必須成為這般模樣,出生以後就會慢慢恢復過來,俗語有云:「一個月紅大蝦,兩個月白面瓜,三個月胖娃娃」嘛!只因我與可君沉浸在郎情妾意之中,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是以乍見之下不覺驚詫起來。定一定心神,我向猶然有點膽戰心驚的薛醫師笑道:「哦,是嗎?今後月餘時間,就由薛醫師照顧皇后和皇子的起居!」薛醫師連忙應是。
我轉而向可君說道:「薛醫師所言不虛,可君也不要擔心,要知道你貌勝天仙,我堪比宋玉,即便以常理推斷,我們孩兒的模樣也一定是英俊非常的!」言語之間,我才發覺,可君正以自己柔若無骨的玉手疼愛萬分地逗弄著嬰兒的小手,並沒有一絲怪厭之意。我心下一鬆,同時更為自己解釋的言語而感到多餘,因為在這一刻間,我感受到可君所散發出來的濃濃母愛。
「棠郎,我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字才好?」良久,可君輕輕地言道,像是怕嚇到了孩子,她的聲音輕柔得幾乎不可聽聞。我看著嬰兒粉嘟嘟、肉嘟嘟的小手在可君的逗弄下,手指頭無意識地微微曲抓,煞是可愛,心頭的愛意漸漸發酵起來,聽得可君的問話,我不禁思索起來:如今玄宗他老人家以及父親俱已不在了,這孩子的名字確實可以由我來定!嗯,這是我第一個孩子,希望他一輩子平安吉祥,並能繼承我強唐富民的宏圖理想!平安吉祥,宏圖理想,哦,祥、想音近,不若單名為「祥」!
我把自己心裡的想法細細地告訴了可君,可君由我起的名字中,既感受到我對自己孩子寄予的厚望,又深深希望名中的「祥」字,能使自己的孩子真的一生平安、遇難成祥,便輕點螓首認同了孩子的這個名字。
常言日月如梭,時光有時候真的給人以快似電閃的感覺。雖然我並沒有「有子萬事足」的想法,但在一時沉醉於初為人父的愜意中,只覺倏忽之間,祥兒已經臨世三日了!按照大唐的風俗禮儀,今日正是為祥兒舉行「三朝禮」之時。三朝禮分有添盆、,落臍炙囪、開奶開葷、三日浴等部分。首先置一盆,諸親友交集於床前,將棗、花生等投數枚於盆內,並由親友、長輩往盆內投以銅錢,此名為「添盆」,是賀早生貴子添福增歲之意,而盆內所有錢物金歸接生婆所有,也算是答謝接生婆的意思;親戚添盆後,由接生婆將小兒洗淨,捺粉抹胭脂,由女家的女眷檢查嬰兒臍帶的剪痕,並將臍帶塗土燒過的明礬,這就是落臍炙囪和三日浴。不過,三日浴也稱作是「洗三」,可謂是三朝禮中的重頭戲,諸親友必定得有洗三錢。我前生的歷史所載,楊貴妃給安祿山,「洗三」
時,唐玄宗就曾賞楊貴妃洗三錢十萬錢;洗三禮結束後,產婦開始給新生兒餵奶,而在餵奶前,一定在奶頭上先灑幾點大黃熬的水,使嬰兒吃奶前先嘗到苦味。而後將糖等汁水用手指抹在嬰兒嘴上,再讓嬰兒吃奶,這就是開奶開葷。我認為,大黃有清火去毒作用,故喂喝少許大黃水以清洗小兒腸胃,這才是開奶開葷的實際用意,並不是「為了使嬰兒將來能吃苦」這個說法。
因為不只有可君的家人親戚前來慶祝,還有滿朝的文武也趕來天策府祝賀,所以我只好吩咐下去,在天策內府的嘉會殿大宴群臣,而可君的家人親戚除了王忠嗣之外,連同我的妻妾們全部聚於可君的永寧樓中。因此,我為了宴請群臣以表慶祝,祥兒的三朝禮我不能親身參加了,想來僕僕風塵而來的王忠嗣也有這個遺憾。
因為我平日脾性隨和,而王忠嗣又是大唐兩朝重臣,舊識故吏頗多,所以酒至漸酣時,我和王忠嗣都成為嘉會殿上群臣圍繞敬祝的對象。正在我暈頭漲腦之際,嘉會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接著有親衛來報--倭國使者闖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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