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章 黑心的胖經理 文 / 清明賣豬肉

    「坐吧」胖經理隨意指了一下前面的那個椅子，讓劉楓坐下。

    「謝謝經理。」

    「你是應聘哪份工作的？」

    「儲存幹部」劉楓把手上的簡歷遞了上去：「經理，這是我的簡歷，請多多關照」

    「哦，不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劉楓，今年二十三歲，畢業到廣東xx大學，我在學校裡得過獎學金，平時也利用暑期打暑期工，有工作經驗……如果經理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加倍努力，爭取和公司一起共同發展。

    這段對白，劉楓估計自己都背了幾十次了，都不用打腹稿，直接就說了出來，胖經理一直背靠在大班椅上，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指，一邊用一個居高臨下的目光饒有興趣地看著劉楓。自我介紹，好像就是一個多餘的環節，但誰也不想省略，走程序一般完成。

    「為什麼會選中我們公司呢」

    劉楓呆了一下，頭腦運轉得飛快，不過最後還是那一大堆華麗的澡詞省去：「我剛畢業，需要一份工作。」

    「哈哈……你很老實。」胖經理張大嘴巴就大笑了起來，嘴裡那兩隻金牙閃閃閃發光，站在一旁的秘書拿起茶杯，輕輕吹在上面吹了一下，再把茶杯輕輕放在胖經理的前面，八面玲瓏的她，覺得她的頂頭上司有可能渴了。

    果不其然，胖經理很心滿意足的拿起茶杯，咕嚕的喝了二口，再重重的放下，把一個讚賞的目光投向秘書。那模樣，怎麼看也就像一爆發戶。

    「我們公司條件不是很好，你可以接受嗎？」

    戲肉來了。

    「這個沒什麼，我可以和公司共同發展」

    「作為儲存幹部，是公司為了培養人才特別設置，如果你進了公司，將會從最底層的流水線做起來，這個你可以接受嗎？」

    （又是這招，先給你畫個大餅充飢，讓你為他賣命，最後才發覺那面前餅只是畫的，不是真的，現實和夢境遙不可及）

    「這個，可以……接受吧」劉楓想著先應下來，看看下文再說。

    胖經理直接用大手抹了抹嘴邊的口沫子，然後大咧咧地說：「作為公司的儲存幹部，也是公司日後最重要的資源，到時我會給你設置很多障礙還有困難，讓你獨立解決，考驗和培養諸存幹部的獨立解決能力。」

    （說得比唱還好聽，什麼考驗和培養，說得露骨一點就是你工作了，把你一個人當幾個人用，到時什麼髒的苦的沒人幹的，全推給你一個人，到時你還感激涕零的認為還是公司對自己的考驗呢）

    「那個……很有挑戰性吧。」

    胖經理大手一揮：「那當然了，你們這些學生，少的就是工作經驗，一個個驕氣到不得了，眼高手低，做不了幾天就叫苦叫累，小伙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加入我們公司，一定會給你一個很好的平台，讓你一展所長，問題是你要先得吃苦。」

    看著眼前實在提不上豪華的辦公室，那些辦公用品都是殘舊的，回想起簡陋的廠房還有差不多都是老弱病殘一般的員工，還有工廠門口那張大量招收普工的廣告，很明顯，這只是一間小型的代加工廠，人員流失很快，所以要不停招工，為什麼人員流失快呢？不用問，肯定就是工資和待遇都不好，留不住人，要是好的工廠，就是趕也趕不走呢，再綜合門口保安貪婪的嘴面還有這經理的素質，這百分之九十就是血汗工廠。

    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劉楓小心翼翼地問道：「經理，不知那個……那個待遇怎麼樣？」

    「待遇啊？我們待遇很好的，一日三餐，保證餐餐有肉有菜，一餐只要三塊，工廠每餐補貼一塊五，包吃包住，每個星期放一天假，要是加班另有加班費。」

    （三塊錢一餐，按現在的物價，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地溝油、別人收攤時挑剩的不新鮮的肉類，運氣好的還能吃上病豬病雞什麼的那種，汗）

    「有三保嗎？」

    「三保？」胖經理好像呆了一下，想不起三保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反應很快：「有啊，三保，過試用期之後轉正就買三保。」

    「那需要多久才能轉正呢？」

    「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吧。」胖經理很隨意地說。

    劉楓暈了一下，看來這個真的是黑心工廠了，國家規定最長的試用期為三個月，看他的樣子，好像六個月很正常的，勞動密集型不如高新技術，沒什麼技術含量，通常都是一二天就能上崗工作了，劉楓毫不猶豫相信，如果自己在這工廠工作，就是熬到轉正也肯定讓他找個理由辭退。

    「如果我在這裡工作，有多少薪水一個月。？」

    胖經理笑呵呵地拿出一張紙，放在劉楓的面前：「你認為自己值多少一個月，就在上面填多少，我們會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錄取的。」

    胖經理在「填多少」時特別拉長了聲音，有點意味意長的樣子。意思很明顯，別寫高了，寫高了肯定沒戲，寫低了或許還有機會。

    劉楓苦笑了一下，想想自己以前面試時也老是為這個費盡心思，中國人口實在太多了，很多事你不幹，自然有人搶著幹，就看誰能更捨得割肉罷了，當然，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不用擔心工作的問題的，不過這類驕子真的很少，上百人中就那麼幾個，絕大部分的人還是為了工作使盡渾身解數，為了生計奔波勞碌。而自己以前多是填1800到2500之間，想想自己從小學到大學，十六年的讀書生涯，出來就混成這樣，比一工地的民工都掙得少……

    當然，這是暫時的，就前途和選擇來說，比較之下還是挺有優越感的。

    劉楓在那張紙上希望工資是多少處用力填上3500塊後，交給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胖經理，打個招呼，就告辭出去了。

    自己對這家工廠還有這個素質低下的管理人員失望了，估計就是錄取了也不會在這個沒有技術含量沒前途的工廠工作的，就隨意寫了一個數字就走了，劉楓估計得沒錯，那胖經理看到那個數字後，嘴邊出現了一抹不自量力的饑笑，劉楓的身影剛出門，那張紙己經被扔進了垃圾筒裡了。

    劉楓有點心灰意懶的走出這間黑心工廠，又白忙乎一場了。

    走出不遠，看到前邊的十字路口處有一間粥粉店，看著自己快要餓壓的肚皮，劉楓就走了過去。經營粥粉店的是一個老頭，就在路邊搭了個小棚，兩張小桌，就是一個營生了。

    雖然看起來很破舊，但窗明几淨，衛生還不錯。

    「大爺，給我來一碗皮蛋瘦肉粥吧。」

    「好的，你稍等，馬上就來。」老頭看到有客人來了，高興地應了下來，從一個簡易的消費碗櫃拿出一個大碗，再從一個瓦煲裡勺出一碗粥，放在劉楓的面前。

    好吃！

    這粥綢而不粘、香滑可口，每一粒的兩端都如花般散開，皮蛋香味可口，瘦肉嫩而不老，聞起來香味撲鼻而來，讓人胃口大開，顯然火候十足。

    「老人家，你這粥真不錯，火侯十足，那些大飯店的也沒你煮得好吃。」劉楓不禁對那個老頭大加讚賞。

    「哈哈，還是小伙子識貨，不瞞你說，別的不敢說，我這粥都是用料十足，煲足火候。」

    聽到人有對自己煮的東西叫好，老頭心情一好，拿了一小碟花生米，就坐在劉楓對面。

    現在剛好沒什麼顧客，幹什麼呢？找這個看起來很順眼的小傢伙聊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