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怒城逸事 第三十一章 重星疑雲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十一章重星疑雲
北冥海，紫光閣。
總書記長江，總理黃河紅光滿面。想想也是，這一年來心情極為舒暢，貪官污吏在秦風的鐵血整頓下，快絕種了，政令比任何時候都能行，接下來要做的是如何提高官職員們的素質。北大等全國十幾所高校都順應新形勢，開設了民政課程。
科技，光腦民用品從服務器、台式機到筆記本現在吞食著華文市場，得力於其強大的處理能力，國內許多機構大大提速了，全國的政務信息網幾乎連成了一片，給監管帶來莫大便宜。
軍事，宇宙飛船的裝建在精密機械、材料工業打下雄渾的基礎後，速度呈加快之勢，不出三年，飛船將升空了。而眾多的宇宙科技在神州系列飛船所有單位加班加點的研究中，有不少已解密，應用到陸海空三軍，還有最神秘的天軍身上，大大增強了軍隊的戰術能力和戰略能力。
內能，在中品龍晶的幫助了，軍中有近一個班的戰士接近內能6階，正在接受真龍衛和航天局的培訓，他們有可能是新飛船升空遠航的手動操作者。其他的從一階到四階，計有18萬戰士，長江在軍委會上曾經笑言，可以組建一個內能集團軍了。
而來年的《政府工作報告》，總理黃河沒有哪一個時候像現在這樣有信心，將2025的經濟增長定在25到30之間，令媒體和西方驚訝，「華夏又搞大躍進了」，一時噓聲四起。黃河在記者招待會上並不解釋，為了計劃的實現，他會在政府機構推行天心集團的「精確管理」系統，並會在政策研究室的建議下出台一系列讓經濟穩健加速發展的新經濟政策。
一晃半年，天字系列公司的強發展進一步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這讓黃河更加開心，他和總書記長江已半年多沒有見到這位小朋友了。最近氣象部門反應，新疆塔里木盆地中心的沙漠不再有擴張的趨勢，衛星雲圖和氣溫報告都說明盆地的空氣溫度適中，濕度可媲美沿海城市了。塔克拉瑪干沙漠中心出現的異常讓兩人這天會後就留在紫光閣聊了起來。
「老夥計，你說這沙漠內部的異動是不是小朋友在做好事，」總理黃河調侃道。
「不錯，如果沙漠中心發生了良性的異常，那就應該是他，幾年前，他不是許諾要讓我們見識本體能的高級應用嗎？看來，泡湯嘍，」總書記長江笑道。
「這一次，又要讓我們的科學家們頭痛了，到哪裡去找解釋呀？」
「管他的，那塊地方可不小，有幾十萬平方公里，相當於一個中型省。只要有一半地方適合居住，那就可以幫東部大大減輕人口壓力了。」
兩人正討論得高興之際，一個久違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耳旁響起。隨後，紫光閣內傳出一陣陣笑聲和細聲，在大約兩個小時後嘎然而止。
野史描述這次談話，不無自豪。說天心在向兩位國家領導人匯報塔克拉瑪干沙漠半年來的變化，以及怒城的現狀後，黃河就問：「小天，這治沙莫非真有不種樹的良方？」
「有啊，先給灑上天量的各種植物種籽，然後，每天定時下一場小雨，再將沙丘移動的肇事者風給擋住或化解，半年以後，沙漠就可以住人了。」
天心很認真的樣子和總理黃河的o型嘴勢讓一旁的總書記長江哈哈大笑，真是天大的喜事呀！對天心的將「怒城」周圍2萬平方公里的環狀帶作為天心集團總部及系列設施的用地的要求一口應承下來。
第二天，中央派出以地質專家李光世為首的地質小組赴塔里木盆地考察，而天綠環保有限公司近一半職員也在一紙命令下開赴大西北。半個月後，國土資源部及地方政府的用地批文下發到天心集團總部。
自乾坤塔突然飛走之後，童雅、林怡蘭、黃蕊和何玉鳴幾位集團董事局成員便盼著與天心會面，但等去等來，等到的是天心的沙漠報告和國家下發的用地批文，並告之龍晶和各種來自外太空的材料所剩不多，要去銀河及周邊星系走一遭，大約用時會在半年左右。至於集團總部的建設，要她們幾人做好前期準備工作，等他回來就大興土木。
重遊斯泰金藍星系，不同於第一次，存在探險心理，無暇顧及美好的風景，這一次主要的目的是收集超態鐵、石金、煉丹的藥材和其它合用的外星原料，有了目的之後當然就有了一份悠閒，虛空中由遠及近的行星、巨星、矮星、恆星和那不時從高遠處傳來的悶爆聲讓天心倍覺親切。
輕車熟路，天心在斯泰金藍星系裡並沒有「走」多遠，便找到一顆有低級生命的巨行星，行星上一片蔥綠，集成參天大樹的森林一望無際，大氣中氧氣的含量比地球稍小，但重力卻是百倍。海洋面積大約佔去行星總面積的五分之三，天心的神念發現淡水湖竟有數百萬個，最大的面積達百萬平方公里，由數百條大河和數不清的支流連接，很奇怪的是，陸上的淡水湖以及河流的連接似乎自成一統，淡水是淡水，海水是海水，沒有流向海洋的淡水，也沒有倒灌陸上的海水。
雖然奇怪這種形成，但與自己的目的相反，所以天心的神念轉而探索超態鐵等原材料。令天心大喜的是，此行天心需要的東西，這顆巨行星上都有，並且太豐富了。這是很棒的資源星，下意識裡，天心將它繪製到了星圖上，並為此星取名「重星」，有了路徑，以後取材就容易了，想及此，天心喜不自禁。
沒有立即動手採集，如同第一次一樣，他彈向虛空，在距離重星十萬公里高空以一顆軌道星的形態入定練功，恢復「穿行」虛空消耗的功力。有宇宙能的幫助，天心的功力很快恢復，並由於這一次同時運起了「隱神訣」，所以沒有上一次那麼「轟動」，人體太小了，在太空中真的可以忽略不計，相對於龐大的恆星和巨行星，那點小的人體甚至可以當成是宇宙粒子。
入定時間的長短，天心不能把握。為按時回地球，功力的恢復讓他大膽將神識念力物質化，擬化為各種採集器械，從重星的天亮到天黑，僅一個白天的時間，幾個乾坤袋已滿。對這星來說，上億噸的原料丟失只不過去了九牛一毛；但對天心來說，卻有點發愁了，用什麼去銀河裝龍晶呀，想要再煉製乾坤袋，又不知道能不能按時趕回地球。
其實裝龍晶，方法很多。空間壓縮，是虛無之力的一種運用方式，人們常說的納須彌於芥子，就是這個道理，但這個方法有個弊病，在宇宙虛空中可以毫無顧忌的操縱虛無之力，但在地球上，天心卻有諸多顧慮，不留神把地球化小了怎麼辦？物質壓縮後可以恢復原狀，人能不能壓縮，他可沒試過，遑論恢復。再說，虛無之力的另一重毀滅特性，化實為虛，化有為無，實在太厲害了。因此，在地球上操縱虛無之力，他是慎之又慎，玩玩微量可以，真要隨意使用，就不敢了。
異次元空間儲物，是精神能的終極運用，天心決定試試這個。他的腦域極度開發，神識念力早已超越常規，其創造出的次元空間儲存量有多大，要試過才知。唯一的憂慮是用精神力操控異次元空間，消耗會不會太大，太大會影響歸程，一直以來，在宇宙中，他是用神識開路的。
有所決定，自然輕鬆。天心開始在重星上試練操控異次元空間，並在同時放出神識念力行偵察之職，探索重星里外。精神能一會這邊多一點，一會兒另一邊多一點，漸漸他玩起性了，將精神能往兩邊的投放平均，並漸漸加大。
異次元空間膨脹起來，速度過快使得空間結界拉伸間白光閃爍，絲絲極微的聲音浸入天心的神識，龐大的精神力迅速湧出，緻密結界，漸漸聲音消失，結界開始具備伸縮彈性，天心心中喜悅對神識的運用又深了一重，更訝異於神識物質化竟有如此奇特，隨著天心精神力輸出漸趨穩定，空間結界在數度脹縮之後，自動定位在最佳狀態，其堅韌性比乾坤袋高出不知多少倍，納物空間，看來把塔克拉瑪干沙漠裝了，可能也只佔一個角吧。
這應該是屬於「領域法則」的範疇了，只要維持精神力的輸入，空間結界就不會消散，異次元空間自然穩如泰山。那麼如果用作攻敵呢？領域將對方籠入，那還不由自己想怎麼就怎麼。
天心一笑，忽然想起地球上堅果國的四名生化超能戰士不是也具有「領域」能力嗎？細究之下，他啞然失笑，好弱的領域，自己的神識只要侵入，堅果國超能戰士的領域將被撐得煙消雲散，戰士的結果當然是變成白癡了。
正在得意之間，分出去的另一股神識像被什麼給阻住彈回。天心一驚，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他徐徐將維持異次元空間的精神能收回，當然，異次元空間一聲輕響後，隨即消散。
重星星核，儼然一個九彩大球，光華流動之間，能量波動。天心的探索就在這裡碰壁而歸。天心興起，聚全神識念力再次伸入，這回，神識沒有想著透進九彩大球，只是快速旋轉，好奇地打量著。
幾經觀測的重星星核與其說是九彩大球，毋寧說是被九彩能量層給結界了。難怪神識不能深入。再探探四周，空蕩蕩的，九彩能量的波動顯然已將星核外大約200公里的範圍納入自己的領地了，形成一個氣層，越近星核，氣層的密度越稠，臨界點幾乎就是能量；而距星核越遠，氣層的密度就越稀。星核與氣層合作無間，形成一個強壓場，與外圍的重星形成一個和諧體。
初步情況明瞭之後，天心不再考慮闖入，開玩笑，能擋住自己神識的結界，那施展結界的這「人」的本事怎說也不會比天心低。可附近幾個星系，天心沒有探索到「大神」呀？難道又是鴻鈞的傑作。如果是，這裡又將給予自己什麼啟示呢？
猜測的事，天心不做，神識不能透入，再怎麼猜都是幻想。既然不能往裡，那就往外吧。回轉的神識不再圍著綵球旋轉，而是集中強察氣層外圍的重星土石層。
在神識放大千萬倍的顯微作用下，氣層伸出密密的纖微透明氣柱，像極人在驚恐狀態下聳立的頭髮，氣柱與氣柱之間的距離幾可忽略不計，但卻獨立一體，不知多少，支撐著拱橋一般呈圓弧狀的重星緻密土石層。
「咦，這不是跟異次元空間的構造有點相像嗎？」
確實有點像，那拱橋一般的垂著「鐘乳石」的緻密土石層，神識裡彷彿有一絲撐大，但氣層外揚的氣柱中，立即衝出數柱，填滿這絲「縫隙」，零時間內膠結為物質。在反覆的觀察中，天心還發現，固體狀的土石層與氣層，儼然兩個堡壘，氣柱無所不入，但瞬間即被物質化，而每當有「大塊」的土石墜入氣層中，結局是被氣化分成無數的氣柱。而結界了星核的九彩能量層每隔一定的時間，光華明顯增強，過一陣後，又回復到平衡狀態。
維持異次元空間的精神能有自己供給，那維持九彩能量層運轉的能量又是誰供給？星核是什麼結構？其中到底有什麼？星核外的結界是誰布下的？重星的形成是不是九彩能量層催生的？還有，如果星核能提供足夠的能量，是不是意味著除卻宇宙爆炸，重星是永生的？
太多的疑問在天心心中打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結，在沒有大把的時間和把握前，天心不會真身潛入，就連原來想留下仿生機器人打通到星核的通道的想法也給省下了。
收回神識，天心彷彿覺得重星又長大了一點似的，看著和地球一樣藍藍的天，感受著地面上無邊無際的生機盎然的原始森林、潔淨的淡水湖和和無垠的海洋。這樣的一個行星球，尚無智慧生命，造物真是神秘呀！
感歎良久，天心沖天而起，飛向銀河，全沒注意到重星核深處一陣波動，傳出長長的太息聲。要是音速高過天心的宇宙速度，天心就不至於失聰了，重星的秘密或許可得，惜乎！
銀河，依然沉寂，長長的旋臂上，恆星閃亮，星雲瀰漫。微暈的光朦朦中，天星徑直前往銀河深處的上一次開採龍晶的星球，支出一半精神能重結異次元空間。
也許是感觸自己離太空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天心展開僅餘一半的神識直接化為大手，疾伸處，不僅龍晶飛入異次元空間，而且這星球上的很多天心認為有用的材料也跟著飛入。異次元空間漸滿之時，這顆銀河深處的星球已被一掃而空，體積縮小了十分之一，為地球進入星際時代真正成了死星，天心為之取名貢獻星。
不過，天心不知道的是，為維持異次元空間的穩定，他將在每天中有一段時間成為太陽系的一顆「微星」，在虛空中練功補益耗損的精神能。
對於新疆南部的塔里木人來說，塔克拉瑪干沙漠是他們家的後院。半年前，塔里木盆地的空氣變得溫潤，對氣候特別敏感的羅布淖爾人首先察覺了這種變化，以前種下很難活的樹現在都成活了，就是葡萄架上也是綠蔭片片。
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東邊，是一條由往南流去的塔里木河、孔雀河和向北流去的車爾臣河、若羌河、米蘭河澆灌出的狹長的綠色地帶，其上生長著茂密的胡楊、紅柳、蘆葦等耐旱植物，婉蜒400多公里，被稱為八百里綠色走廊。這條走廊最寬處曾達到50多公里。
八百里綠色走廊的東邊是庫木塔格沙漠和哈順戈壁。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是由沙丘鏈組成的沙漠，既有沙丘和荒原，又有平坦廣闊的鹼土戈壁，還有雅丹地貌和沙漠峽谷等。從巴音郭楞大漠自治州庫爾勒市通往巴州屬下的若羌縣和且末縣的218國道便依賴於這條綠色走廊而修築。神奇的部族人——羅布淖爾人的大部分就曾生活在這條綠色地帶裡。這條可憐而偉大的綠色帶子有一個巨大的作用，就是阻擋著西邊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與東邊的庫木塔格沙漠的合攏。
專家們斷言，如果沒有這條綠色的隔牆，兩大沙漠早已合二為一，而如果這兩大沙漠合攏，就會出現這樣一個可怕的情景：兩大沙漠合攏後，在人類所不可改變的強烈西北風的推動下，大沙漠以無堅不摧之勢向東擴張，覆蓋敦煌，吞沒原本就容易沙化的青海、甘肅、寧夏轄區內的大片土地，與大漠沙漠會合，那將會如何？華夏西部將成為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而整個人類的社會與經濟生活也將受到巨大衝擊，那將是世界性的災難。
其實等不到那個時候，羅布淖爾人就已經體會到無可抗力的災難了，曾經的家園已經在歷史長河中湮沒。清代的徐松《西域水道記》雲羅布淖爾人「不食五穀，以魚為糧」。
形象地說，千百年來，羅布人散居在羅布泊周圍的胡楊林裡，以胡楊木為舟，靠在羅布泊中打魚和在胡楊林中打獵為生，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與外界的聯繫的唯一紐帶是以貨易貨的貿易。隨著羅布泊的日漸乾涸，羅布人不得不遷到了塔里木河中游的新疆巴音郭楞大漠自治州的尉犁縣喀爾曲尕鄉、塔里木鄉等處。浩瀚沙漠深處的羅布泊孕育出的羅布人奇特的民俗風情和沙漠文化毀於一旦。
塔里木鄉。
「老提，你丫（家）的葡萄架兒冒芽了，哎，今年咋變得比往年潤。」布布爾老人操著方言，下崗的門牙空出的地方讓老人的話有點兒模糊。
「老傢伙，你才發現呀，」提木爾樂呵呵從院子裡走出。
兩人擺出一個姿試，向西方俯首，合什，再轉跳一圈，然後哼著什麼，可能是兩個人多年來形成的一種感恩方式，因為，如有可能，他們將可以體驗羅布淖爾人的傳說：「不種五穀，不牧牲畜，駕一小舟、捕魚為食。」當然，古老原始甚至單調的生活不只兩位老人這麼想，就是已經習慣了現代生活的年輕人也這麼想。
沙迪克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畢業於北方農業大學，從小就喜歡聽爺爺講故事。老人常常是看著塵土飛揚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述說他童年時候的大漠深處的羅布泊，其天明明、其氣清清；其湖寬深，其水澈甜；其草也碧，其木闊葉；其舟水上，其生逍遙。
這是怎樣一個美景呀！但現在，他和眾多的年青人只能在故事裡和一些記載中遙感，然後，抱著恢復家園的夢想種植防沙林。畢業三年了，也種植了三年的防沙林，但卻從沒有向沙漠推進一片綠色。
大漠人對風沙的觸覺是天生的，就在他第十次種上今年的耐旱新品種時，突然感覺強勁的西北風沒有了，也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一天，兩天，三天，看著平時老種不活的胡揚木一個勁兒地向著太陽往上拔，心裡的快樂喜翻了天。
「大漠那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小伙子的探險精神來了，不是為了那種沒事撐著的超越自我，而是為了自己和他人辛苦種下的防沙林，別看現在它們長得好，西北風一來，飛沙漫天，將捲走空氣中的溫潤成分，到時酷旱仍會要了這片防沙林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