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蝸牛角上 第八十二章 毀滅介入 文 / 小小英雄

    第八十二章毀滅介入

    時間過去良久，山口一等三人的神智從先前的震駭中恢復過來，看到面前立著一個年輕人，「你是誰，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是死人？」年輕人邪笑道。

    「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山口一大叫道。「我死了，山口家族必傾力報復。」

    「報復，求之不得！」年輕人轉而一臉殺氣。

    「老闆，東、西、龍三區處治完畢，這是處治錄像，」沙迪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帝國大樓。

    「好，三個傢伙交給你，」天心一指山口一，「這個雜碎不能死，有重要事情要落在他身上。」

    山口一、黑牛、血狐三人心裡一震，這年輕人竟是沙狂人的老闆，他們猛然發現自己對這海上娛樂帝國一點都不瞭解。黑牛顫顫兢兢問道：「你們把我兄弟黃牛怎麼樣了？」

    沙迪克把錄像光盤塞進光腦，「自己看吧。」

    東、南龍區的處理一如西龍區，首惡黃牛和金道爾在敏蘭小姑娘恨極的拳頭敲打下，先是痛叫、繼而入氣少，出氣多，再而七竅出血。黑牛看得雙目起火，「黃牛，我操，混賬……」

    沙迪克手一揮，封了黑牛的口，給了他一個耳光，「在西方混你的黑道不好嗎？偏要來我娛樂帝國找樂子，既然來了，就要有覺悟，殺人者，人恆殺之。你他媽的，是不是漢子？我老沙如果要玩黑道，你西方現在不可能見到一片白的地方。」

    天心聽得好笑，漢子，太抬舉他們了。

    接下來，山口一、血狐和黑牛三人被處治的血腥場景嚇呆了，特別是白路士被斬四肢、一刀穿心的樣子驚得幾人神魂出竅，幾人平時殺人不眨眼，但輪到自己人被殺，死狀之慘，哪裡是他們能想像？

    「沙迪克，南龍區情況怎麼樣？」

    「老闆，基本安定，該殺的殺，該放的放，鬧事的，咱也不管，反正損害公物，照價賠償。傷了他人，按律處理，至於那來要求購買土地的，我老沙告訴他們，要麼好好的過日子，要麼打包滾回老家。」

    「好，聯合國之行怎麼樣？」

    「嘿嘿，老闆，我老沙的懲罰介入他們好像不太在意，讓我在那暈坐了半天，然後通知我，魯東林商標案不受wto相關條約保護，所以，我就灰溜溜回來了，老闆，你看，他們多不給面子。」

    「你不是正希望他們不要給你面子嗎？到了時間，我施行毀滅介入，自然會有人給你面子的。」天心笑道。

    「老闆，咱不談這個了，要是他們知趣了，我老沙就會無趣。這幾人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我海上娛樂帝國，不勞動的成年人，只是兩種，一是腰包鼓鼓的旅客，二是死人。不過，那出雲國人給我留著，等魯東林商標案子了結之後，再處理他的事。」

    「八格，你們不能這樣……」看到黑衣執法衛將黑牛和血狐拖出，兩聲悶叫之後聲息全無，山口一心裡堵得慌，這是些什麼人呀？簡直就是死神。

    中龍區，黑木森直到現在還在惡嘔，西、東、南幾個龍區黑幫大行動，他當然知曉。而上午在幾個龍區內，他也親眼目睹了所有黑幫犯事者被處理的場面。曾經囂張的白路士，他拿之沒有辦法的白路士，就這樣被分成幾塊；曾經喧囂的幾大黑幫，西方政府打壓多年不見消減的黑幫，現在灰飛煙滅。這是什麼力量？

    北龍區，大長老對山口一全軍覆沒，似在意料之中，但倒得這麼快，又在意料之外。不過，他和黑木森一樣，也因此抓住了海上娛樂帝國的弱點，只要只要他們不做侵犯別人利益的事，海上娛樂帝國就拿他們沒辦法。

    兩個絕代凶人的觀念轉變了，可是西方世界會轉變嗎？

    國務卿裡格芮回到堅果國後，白宮和議會吵成一團。

    從裡格芮帶回來的海上娛樂帝國的宣傳冊，他們重新解讀娛樂帝國的內外規則，發現和解的機會已錯過，現在處於其懲罰介入的範圍，再過36小時，毀滅介入就會無聲無息光臨。

    什麼是毀滅介入？簡而言之，就是抹去一切阻撓海上娛樂帝國準則執行的障礙，徹底毀滅娛樂帝國準則認定的被告。

    老天，白宮驚呼；流氓，議會罵聲四起。

    時間在爭執之中過去，三權分立好不好？好；自由民主好不好？好！現在小小布什政府心急如焚，可議會大老爺們就是對他們賠償魯東林的提案不滿，不予支持。小小布什真恨不得這是戰爭時代，讓他可以根據憲法啟動戰時總統權責，壓制這些議員老爺，以解迫在眉睫的災禍。

    「政府太讓我們失望了，我提議，堅果國應該全力打擊這新興的恐怖主義。」一議員揮動強有力的手臂，馬上得到數十議員的附和。

    「政府這是在對流氓黑幫低頭，一群卑賤的東方人，理他們做什麼？」有議員蠻橫地道，「堅果國沒落了嗎？」

    「高貴的白路士家族一直遵紀守法，幾百年來，在全球撒布西方文明，為國家的興榮立下汗馬功勞，」這明顯是底特律議員的語氣。

    白路士家族是一個早期進入北美大陸的家族，其祖先是個執軍火的軍人，其後家族轉向商業，發展到現在，儼然在堅果國富豪榜上有名。堅果國的民主政治，是一種綜合利益政治，注定議員與大商業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白路士家族是個什麼樣的家族，在座很多議員十分清楚，比那在海上娛樂帝國被處死的白路士好不了多少。

    但一俊遮百丑，沒有來自商業家族的金錢贊助，沒有大把金錢打廣告的議員根本就不可能當選。在這樣的情況下，政府如果為商人謀利，那就會得到國會絕大部分議員的贊成票，從而無往而不利；政府如果不為商人謀利，鐵定遭致絕大部分議員的抵制。

    小小布什政府深知這一點，但它不得不做最後一點努力。小小布什總統黯然地揮了一下手，國務卿裡格芮將帶回來的西龍區娛樂帝國整治黑幫前後情形的錄相在國會上放了出來。

    時間不多了！

    幾個小時的錄像看完了，會議室裡先前嘎然而止的爭論聲重又響起來。

    「政府怎麼了？裡格芮女士，你在現場，為什麼不阻止那些野蠻人殘殺堅果國人民，請你解釋！」有議員義正辭嚴。

    「堅果國人民，」裡格芮強壓心底深處的怒氣，「路林議員，那是堅果國人民嗎？殺人、販毒、洗錢、強姦，……」

    「那是一面之辭，裡格芮女士，我對你失望，居然眼看我們的人民被殺而無動於衷，」該議員咆哮道，「我會向國會申請彈劾你。」

    「我的上帝，這些東方人太野蠻了，太野蠻了，主呀，願你寬恕他們的罪行？」

    「戰爭，我們需要戰爭，……打到海上娛樂帝國，懲治殺人者，」有議員聲嘶力竭。

    「……」

    辱罵、批駁、爭論，國會議員口水仗激戰方酣，但白宮內閣要員的臉色卻越來越白，呼吸越來越沉重。一陣電話鈴響過，國防部長剛斯走出，一會兒後，面色陰沉地走了進來，將一紙電報遞交到小小布什總統手裡。然後，轉身對著鬧哄哄的會場大吼道。

    「媽的，婊子，你們吵呀，鬧呀，無數官兵的生死握在你們手中，等著他們的家人來問候你們吧！」

    巨雷般的吼聲震住全場，議員們看著一臉陰沉的政府內閣成員，心知不妙，一定有大事發生。一議員小心翼翼的問題，「總統，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會看看你那心愛的懷表的指針，現在什麼時間了！」從總統手裡接過電報，瞄了一眼的安全事務助理顧問杜萊斯差點沒昏倒。「你們，你們害死了……」

    「杜萊斯，別激動。」小小布什沉靜下來了，「國會議員們，剛接到電報，我們派往太平洋執行警戒任務的四個輕型航母艦隊和兩個重型航母艦隊已被擊沉，10萬官兵落水。」

    「啊！」眾議員陷入震驚之中。

    「上帝，……」

    「一周時間，毀滅介入將維持一周時間！」有議員喃喃道。

    「給我核爆了他們，」維斯議員瘋狂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這個強硬派的兒子是某艦的艦長。

    「對，用核彈打擊這些狂人，炸沉海上娛樂帝國。」

    咆哮聲陣陣，掩住了疾響的電話聲，直至那古老的大鐘敲響，整個國會大廳才靜了下來。小小布什沉重地道，「這是一個我們不知道也不瞭解的力量，你們的頑固使堅果國遭到前所未有的致命打擊，我們卻無從也無力再做點什麼？他們不會給我們任何復仇的機會。」

    大廳裡的通訊器不知什麼時候已全部打開，清晢的聲音在國會大廳裡傳響。

    「報告，我陸基、海基和空基中遠程導彈盡毀，空軍飛機接近太平洋領空即告墜毀。」

    「報告，我是01，我是01，戰區系統失靈，戰區系統失靈。」

    「報告，我是內華達深核基地，我是內華達深核基地，基地塌陷，基地塌陷。」

    「報告，我是21星核戰區，戰區所有戰術核彈被毀，被毀。」

    「……」

    「報告，底特律地方法院倒塌，據查，法官等14人被困，另外，白路士家族財產被洗劫，一分不剩。」

    「報告，wto總幹事迪迪威神經失常，撞破了wto所在大樓門窗，差點跳下，現在已入院。」

    「報告，……」

    「……」

    國會大廳裡亂成一團，除軍方設施之外，所有上述目標都在軍情特工的保護之下，白路士家族僱傭了那麼多保鏢，這下子只得解散了，哪來錢付工資呀！

    「上帝，太過分了，呃……」一個最激烈的議員話剛說到一半，頭一歪，寂然不動，引起陣陣恐慌。

    臉色蒼白的內閣要員發現，剛才持反對意見、投反對票的議員們，每隔2分鐘做便無聲無息倒下一個，沒有人能逃，可以蹦，可以跳，但就是離不開座位方圓1米。

    「毀滅介入，毀滅介入，太可怕了，」適才投贊成票的議員大把抹汗，雖在驚恐之中，但他們知道自己不會有事的，因為，毀滅介入的定義是抹去一切阻撓海上娛樂帝國準則執行的障礙，徹底毀滅娛樂帝國準則認定的被告。

    那些投反對票的議員雖然沒死，但會很長一段時間呆在床上，換言之，即不可能再擁有政治生命了。這一幕讓所有站著的議員驚悚，他們狂呼上帝，但上帝顯然不能將時間回轉，這便是毀滅介入嗎？不死人，但卻比死可怕。這是某種程度的警告，對方要他們死，實在太容易了。或許，正如對方所言，這是經濟糾紛，所以不用死人。他們總算對海上娛樂帝國的法則有所瞭解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後世評論，毀滅介入，不是不死人，而是看事因，魯東林商標案，終極原因是白路士家族謀奪利益，所以以這個家族淪為窮光蛋為最終懲罰；相對於堅果國國家機器的失靈和不死人，出雲國人可就要糟糕多了，這是一個同樣因狂妄遭致毀滅介入的國家，但結果卻迥然不同。

    驚震世界的堅果國事件過後一周，媒體關注起海上娛樂帝國來，準確地說，他們是有空就往那裡跑，完成採訪任務的同時，盡情享受娛樂帝國絕佳的自然風景和人文風景；可笑的是，前往遊樂的堅果國人更多，在這樣一個安全的環境裡旅遊，實在是很省心的事。

    有些堅果國人甚至對記者說，我把門開著，就是希望有人來偷，嗨，這比存銀行、買股票划算多了，一點風險都沒有。娛樂帝國的警察頂呱呱，一般48小時內即可破案，而我們，哈哈，我們是法官，可以判小偷10倍賠款，你說是不是比銀行強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嗅覺靈敏的記者發現，海上娛樂帝國又有目標了。繼而，他們為海上娛樂帝國的大手筆咋舌，剛弄完堅果國，又搞上出雲國。

    對於這一天，自山口組在海上娛樂帝國全軍覆沒後，出雲國政府就惶惶不安，他們在等海上娛樂帝國出牌，但這張牌，娛樂帝國打出後，首相小野狂福首先不能接受，右翼政府不能接受，狂熱的右翼和軍國主義更加不能接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海上娛樂帝國作為全世界的樂園，先是黑道凱覷，然後又遭至各方垂涎，可恨者，出雲國天皇竟下口諭與其近衛山口一，謀奪海上娛樂帝國南龍地域，妄圖將其變為出雲國版圖，本著人予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原則，海上娛樂帝國正式向出雲國索賠。帝國懲罰介入，從即日起，琉球群島、一切地產歸屬娛樂帝國所有，使用必須向娛樂帝國繳納費用，出雲國國在琉球群島的一切國家行為作廢。」

    娛樂帝國聲明一出，彷彿核當量炸彈衝擊全球。但不會有人認為這是假的？所有國家頓時警惕，這海上娛樂帝國太絕了，你想他什麼，他就向你索求什麼？絕對的10倍索求。這下，出雲國人有樂子了。

    小野狂福懵了，手足無措；出雲國天皇懵了，但心裡卻怒火中燒，不就是說了一句話嗎；在娛樂帝國旅居的大長老也懵了，沒想到結果會這麼嚴重。出雲國民間在右翼人士的鼓動下，在媒體的被侵略的鼓動下，在軍國主義的潮動下，群情激憤，要向娛樂帝國討公道。

    在懲罰介入的一周時間裡，有錢的出雲國人大包小包開始離開，本份的出雲國人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海上娛樂帝國規則清楚的更是不懼，費用嘛，交就交，以前是交稅，現在是交地租，商業公司心中卻是竊喜，幾乎在海上娛樂帝國宣佈索賠時，就開始抵制稅款。

    然而，也在這一周裡，湧進狂熱的右翼分子和不少要當肉彈的軍國分子，琉球亂了，打、砸、搶，失序的社會讓國際觀察家歎息之餘，尖銳批評出雲國政府，也尖銳批評娛樂帝國管理層。出雲國自衛隊更有不少進駐，以準備抗擊海上娛樂帝國的進入。

    「堅果國老大，幫幫忙，給點軍火，」小野狂福向小小布什求援。

    「老弟，不是不想給你，而是堅果**艦進入不了太平洋，沒法子給你，」小小布什想了想，實話實說，「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琉球，從海上娛樂帝國宣佈擁有權那天起，就不是你們的了。看你急得！它又不是不允許出雲國人在那裡，撤回你的軍隊吧。那些搞亂分子，嘿嘿，頭上的腦袋堪憂。」

    「可那是大出雲國帝國的國土，」小野狂福對著電話吼道，他不知道堅果國發生的一切，堅果國媒體、甚至世界的報道總是要給留上三分面子的，就這三分面子，讓小野狂福失去準確的判斷。

    「好吧，隨你便！」小小布什掛上電話，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出雲國人了，他們不會退縮的，但海上娛樂帝國更不會退縮，結果會是怎麼樣，就看上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