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海上演兵 第一百零四章 七靈救場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零四章七靈救場
宇宙風肆虐，宇宙海震盪。
夢幻星域大宇虛空中，與七玄天劫之戰持續了數月乃散，天心帶著七小靈一閃而逝，於後事一無所知。但這場天劫引發的宇宙動盪卻由此開始。
「這宇宙怎麼了？前不久，莫名其妙瀰漫一段古怪的信息（天心在盤古星上感悟天道時引起的深空回應），這次，又是一段經久不息的震波。巡風使，何以告我？」
宇宙深處，一片遼闊的星域，群星璀璨，處處生輝，星域的中心，不是我們以為的行星一類的星球，而是一座宮殿似的天體，為宛如大氣白雲一樣的白色星雲繚繞，能見度極底，婉婉約約露出其雄偉的輪廓，星雲不時翻湧，時而暴漲，時而收小，時而鼓凸，時而翻飛，運氣好的話，當可看到其六十四個時隱時現的可以容納小行星通過的入口，不知用什麼材質做成的從外而內關閉、從內而外天啟的圓形大門雕刻著奇異的花紋，紋路足有一米粗細。要是地球人看了，準以為兩扇大門是溝壑縱橫的平整大地。
宮殿的右上角，是巨大的彩霞議事大殿，峨冠博帶的王者坐在彩雲浮空的金色大椅上，懶洋洋地看著一群正在交頭結耳、時站時坐的老壯表青年臣子。
「我王，這股域震波流露出的氣息類似於我族一百多億年前遭受的那種生靈劫，王，你知道，這是雙腳尚還離不開星球大地的生物在進化過程中必會遇到的。」群臣中站起一人，身披一襲發光黑甲，只見他款款說道。
「哦！黃老，你對這有什麼看法？」峨冠博帶王者問向左側。
「王，這個雖然已很久遠，但我族尚存之老人都知道。」一個老頭模樣的渾身彩虹環繞的大臣站起，躬身敬了一禮，然後轉向黑甲人，嚴肅地說道。「巡風使，我想，王要問的是，是什麼生靈度劫，度過生靈劫之後，他們有什麼變化？是不是也與我族一樣擁有縱橫虛空的能力，是不是也與宇內十族擁有一樣無堅不摧、又無比軟柔的真靈之氣，是不是也是擁有強大的宇宙科技。還有，這個新進化的生靈是不是很好戰，是不是跟十族中的那戰族一提起戰鬥，就恨不得斗上半月以過戰癮；抑或是陰險毒辣，或是無恥卑鄙，或是中山狼，或是有容乃大，或是剛性過足，或是只知養肥自己讓別人屠宰的廢物，這些，你都要探察清楚。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我十方黃族需要靈慧與力量俱存的盟友。你的探查關係到王的抉擇！」
「這老頭，那個生靈才過靈劫，能在什麼本事呀！說了那麼多，就是想我跑斷腿！」黑甲巡風使心裡嘀咕道，但嘴上卻不敢怠慢，「黃老，那個生靈才進化，不用這麼大動干戈吧！」
「你這小子，老頭子我只不過是提醒你注意，你以為是去打仗呀。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宏圖大業，廢於粗心。我族崛起的血淚史，你忘了。看來我老頭子要提點提點你，這宇宙之大之深之奧之秘，多個盟友，就多條消息，多個角度，多個助力，多條路。散會後，跟我去虛空教場大戰一場，我順便給你上堂機密情報探查課。」老頭一吹鬍子，慢條思理地說道。
「別，別，誰都知道黃老你是我族最鬼的長老。我會動員巡風大軍的，一定將最近宇宙中發生的這兩件事弄個水落石出，弄不出來，我會主動找你給我上課。」黑甲巡風使咬牙將「上課」兩字艱難地脫口而出。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我沒逼你。」老頭瞇起眼睛，放射出一線「你跑不掉」的狐光。
眾人大歎巡風使上鉤，金椅上峨冠博帶王者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向老頭一伸大拇指，然後，臉露淡淡笑容，發出類起鋼音的鏗鏘聲音，「巡風使，此事務必著緊。剛才我運真靈之心感察，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族雖然強大，但與我們同樣強大的就有九族。這宇宙太過深廣，焉知沒有比我們高級的生物，也焉知後來者不會強過我們。最可慮者，這宇宙奧理何其深廣，焉知沒有我族不知道的求知捷徑，焉知沒有更加適於生存的法則。因此，爾等不可掉以輕心，將億萬將士拋頭顱、灑熱血鑄就的大業毀於一旦。」
「是，謹尊王命。」眾人起立，躬身齊道。
一聲散會，眾人自去。團團輕靈之氣升起，霎時不知去向，剛才彩氣氤氳的議事大殿，此際空蕩，別無一物。真可謂，來之熱鬧，去之沉寂。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星域、另另一個星域、另另另一個星域發生著同樣的事情，總之一個字，探，探清楚事因，探清楚當事者，探清楚這可能的崛起者的心性，再做或拉攏、或逼戰、或交易的決定。
宇宙旋流一遭起，驚聞星球幻夢人。強大的宇宙各族各顯神通，在宇宙中尋找他們感應到的未知事物，只不知何年何月能探尋得到；而包括天心在內的夢幻星域中的智慧生命，太陽系中的地球人類，哪裡知道，有智慧種族已將生存環境移植到深黑的星域虛空之中，巍峨雄偉的宮殿是集本體能和宇宙科技之大成鑄就的人造天體。
智者評論，此深山之人不知世上有聚靈都市，都市之人不聞深山亦有人煙，但遲早會相遇的，理念也會發生碰撞的。誰生誰死誰存誰亡，歲月是最好的故事講述者。不過，對於十方黃族這樣的宇內強者，也許尚需依存星球大氣而存在的智慧生命，他們是近視的。但誰知道呢？對於想強大的生命，一切都不容僥倖。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此時不知宇宙深處因七小靈度動而已翻騰深空星雲的天心正以最舒暢、最迫切的心情趕路。
「老大，你居住的地方是什麼樣的？有小mm嗎？」七小靈在天心懷裡憋久了，忍不住發出一道識波。
「小mm？」天心有點詫異，這幾個小東西從哪裡學來的名詞。
「是呀，以前我們逛游內元星的時候，常常去看她們表演。那聲音細細的，尖尖的，可好聽了！」
「她們都多高呀？」天心納悶。
「不高不高，我去的那個地方，小mm們大概僅及你的屁股高，不過，她們好玩得緊。」光靈搖頭晃腦，「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果不是在星際大挪移中，天心鐵定會放聲大笑開來，光靈這小小子太逗了。
「老大，光靈哥哥可是很皮喲，我們七小靈難得一聚，那次被它帶著去內光元星的一個地方泡什麼酒吧。我們不吃東西，又不喝東西，硬是站住了一張桌不放。哎，哪天可熱鬧了！讓全酒吧的人先是喊叫有鬼，然後又對著那張桌子拱手作揖。光靈哥哥一閃一閃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只聽得一聲我的媽呀，那酒吧眨眼之間就沒一個人了。」水靈發出一道識波。「對了，老大，我的媽呀是什麼意思？」
「問光靈去？」天心暈頭。
「問過，光靈哥哥叫我問小mm們去，說她們最會解釋這句話嘍。可是人家不好意思！那些小mm很可愛的，穿的衣服好看極了。」水靈小手一攤，很難為情、很無奈的樣子。
「這光靈真鬼，」天心忖道，陡然一道識波掃過七小靈，「你們有現身和小mm們玩嗎？」
「有呀，有呀！不過，很難受。那些小mm一見我們，可不像酒吧裡的大人們，一下子嚇得全跑光，而是大叫著『好可愛的娃娃吧』，然後，一把抱住我們，緊緊箍住，差點讓我們喘不氣來。從那以後，我們就只遠遠地看，小mm們可是可愛，但也很恐怖的。」火靈嚷道。
「哈哈，」天心放出一陣笑聲，「我住的那個地方，小mm們就更可愛了。」
「更可愛了。我的媽呀，我們還是躲遠一點好，」七小靈異口同聲，靈心中閃過的不只是可怖兩字。
「怕什麼，她們又不會吃了你們！」
「老大，你不知道的，她們要真吃了，也沒什麼。小mm們特別喜歡玩親親，我們的小臉，常常濕濕的。不給她們親，她們哭得難看死了。給她們親，她們笑得歡，我們又受不了。」
「你們經常去泡小mm嗎？」
「沒有，絕對沒有。」七小靈搖頭，光靈更吐出一句哲語，「老大，玫瑰好看，但有刺呀！我們可是非常會記取教訓的。一次就夠了。」
「哈哈，……」天心大笑，頭一次覺得太空旅程充滿生機和樂趣。他思忖道，七小靈一定可以和雅雅相處得很好，何玉鳴也還可以，林怡蘭和黃蕊也行，但李薔就不成了，七小靈到她手裡，她不知道便罷了，但如果知道七小靈通曉夢幻星域的高科技，一定會把七個小東西當小白老鼠打整。這可是令人頭痛的問題。
心情愉快，在與七小靈不知不覺的感應交談中，銀河系近了。
幾多歡喜幾多愁。盤古星，人獸之戰第十天。
銀疆之城破損的殘破城牆剁口，不時飛出噴著火苗的類似於流光飛電的東西，城牆之外已狼藉不堪的大地上，血淋淋的異獸屍體隨處可見，間或夾雜著屬於人類才有的撕成了片片的衣襟。狼藉之地邊緣，是有各種獸類出入的聳入天際的蒼色山脈。
從一開始就指揮獸群進攻的銀色巨獸，此時發出長空怒吼。怒吼聲息，新一波進攻開始。重新整隊的群獸漸漸飛步如流星，大地在它們的奔跑中發出顫抖，殘破的城牆在瑟縮。十天的苦戰，糧沒絕，但槍彈幾乎全部耗盡，傷得著異星異獸的彈藥，特別是炮彈、飛彈也全部打空。內能六階以上戰士的劍刀卷刃，棍棒斷裂，渾身傷痕纍纍，只有八階內能者全身尚算完整。
惹出禍事的內能四階者被嚴令打頭陣，差不多已遭獸吻。連帶其他不少內能四階者也跟著戰死，或死於獸爪；或傷於獸牙；或被彩色小鳥啄得痛昏，再落入黑色大鳥大手，被從空中摜下摔死；或被九頭蟒蛇一口紅粉毒霧噴中和尾鞭掃出很遠，再也爬不起來；或在腥紅角獸的光角下化為灰燼……
相對於人類的死傷慘重，盤古星異獸也付出絕大代價。各種死傷的獸類加起來，也有數十萬頭。這種時刻，是人也好，是獸也好，全都受那弱肉強食的自然生存法則左右。人類之間的戰爭，如果力量相當，可以講和。但人與獸或獸類之間則不同，戰爭一旦開啟，就只有一方能留下。
行政長官張遷衡心情慘然，援軍已在途中，這多少給他一點希望，現在能做得就是盡理撐到那個時候。
銀疆之城幾處被撕開的缺口在第十天成了主戰場。人類的形勢非常嚴峻，開戰十天，異獸們已經學會配合性進攻，用皮粗肉厚的腥紅角獸打頭陣，不多的九頭蟒蛇跟在其後，彩色小鳥、黑色大鳥從空中進攻，最後是數量最多的棕紅獅臉異獸、綠眼獸和紅斑獸。
遠遠的站在後方山脈中指揮的銀色巨獸，傲然抬起美麗得有點怪異的頭顱，頭上正中長著一隻倒彎的金色之角，這個群獸中的王者，人類不認識它，它也不會給自己取名，只一身銀色的打扮，和那雙已經因關注戰局而變得滿佈紅絲的眼睛，遠看非常高貴美麗，近看絕對能感覺到那龐大的嗜血的氣息。
總指揮所裡，行政長官張遷衡無數次恨得咬牙切齒，但對這獸類王者卻無可奈何，漫山遍野的野獸和空中的飛禽鎖死了內能八階者前往撲殺這個指揮官的道路。看著口子開得越來越大的城牆，他有些黯然，看看灰暗的天空，還是一無所有，心遂往下沉。
「長官，守不住了！是不是早點撤退，按巷戰方式進行！」副手提醒他。
「不行，這些異獸，皮粗肉厚，來去如風，牙堅嘴利，猛如洪水，一旦衝進，那些土石房子，絕對擋不住他們。」張遷衡斷然道，「讓內能六階以上者帶隊，嚴守陣線。想方設法予以群獸最大殺傷。
城西一角，這裡是城牆被撕開缺口的十六處主戰場之一。一萬內能六階以上者分為5個小隊，擺成縱深防禦，承受10萬隻異獸的衝擊，輪流守護已開了200米口子的城牆。更多的內能四階者，則盡力挖土搬石，彎彎拐拐地合攏城牆。另一部分，則舉著簡陋的厚厚的盾牌，防著天空時不時閃撲而下的彩色小鳥和黑色大鳥。
古今宙是百名內能八階者中的一名，已連續苦戰10天，他的鋼劍早已折毀，現在全靠苦戰時悟出的外發勁氣支撐。這勁氣比劍好用，但也特別消耗力量。進攻的異獸，和他對上時，特別怕和他的勁氣接觸，刀過不痛，劍刺不傷的強橫**，挨上勁氣一下，皮開肉綻，內腑翻騰；挨上兩下，那就得躺下了。
又一隻腥紅角獸過來，他很累，但不得不補上位。腥紅角獸，在幾天的苦苦打鬥裡，所有人都明白，對付這種異獸，只有內能八階者才能勝任。似乎知道古今宙不好惹，腥紅角獸並沒一上來就開戰，而是猛地晃起腦袋來，頭上的獨角開始珵亮。古今宙運掌急發，一道隱形的勁氣飛向腥紅角獸，被後者以越來越亮的獨角迎上，一時風停塵凝，勁氣帶起的浸透了血和淚的沙石被異獸獨角點燃，散出陣陣的煙氣，焦味刺鼻。他前衝的身軀放緩，慢慢地停了下來，再向後暴退，然後，又一記更重的勁氣發出，擊在獨角上，這回，獨角泛起紅光，如一團火紅的氣焰。而古今宙也被自己的勁氣反震，退回了兩步，一個忍不住，一口熱血就地噴了出來。狠狠地看著腥紅角獸，他感覺自己對勁氣的使用太差了，否則怎麼會受傷。
「媽的，拼了！」強忍著第二口鮮血湧出，古今宙內能運轉一周，雙掌不顧一切地發出勁氣，迎向撲來的腥紅角獸。裂氣粉塵，轟然一震，氣霧滾滾中，他覺得自己象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向後飛去。腥紅角獸也被勁氣打得亂滾，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淪為後續異獸的墊腳石，一時半會爬不起來了。
「古，要不要緊，」兩位內能六階者補上，另一位將古今宙扶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快運氣調氣，這些他媽的野獸，真是可怕。」
正說著間，剛上去補位的兩名同伴被擊退，發出兩聲悶吼，慌得他連忙加入，與同伴一起抗擊這次攻上來的棕紅獅臉異獸。「啪，」他那起了刃口的長劍，再捲一道刃口，差點脫手飛去，脅下一痛，被獅臉異獸劃上，所幸戰甲給擋了一下，只被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傷不大，但也**辣的，極不好受。
兩位回過氣的同伴看他受了小傷，大喝一聲，向挨了一下的棕紅獅臉異獸補上，再次纏鬥在一起，展開短兵相接的肉搏。力道，技巧，還有有效準確的打擊。棕紅獅臉異獸無奈，對上一名內能六階者，它可來去自如，從從容容，但對上兩名，就有點力不從獸心了，加上一上來就硬拚了一下，而後又被「偷襲」了一下，雖然把那小子劃了一下，但自己也被搞得渾身酸酸，還有點痛。獅臉異獸不得不向後退去。
一道閃電劃空而下，一聲炸雷轟然燃起。空中飄忽起雨絲，繼而落下磅礡大雨。
遠方山脈，銀色巨獸憤憤地看看天空，發出稍有不同的吼聲，長吼聲綿綿不絕，震盪四方。給人類帶來巨大傷害的彩色小鳥和黑色大鳥聽到吼聲後飛走了，腥紅角獸也離開了。但更多的其他食肉獸在九頭蟒蛇的帶動下，投入到與人類爭搶城牆缺口的爭奪戰中，戰況陡然激烈起來。那銀色巨獸似乎知道，只要停止進攻，人類很快就會憑借雨水的摻和，將它們損失數十萬大軍才撕開的城牆口子給封起來。
「這獸類什麼時候也變這麼聰明了！」看到越來越多的低級獸類投入戰場，總控戰局的張遷衡悲歎道，心情無比煩燥。
本就粉細一層的地面，隨著大雨的落下，頓時稀泥處處，濕滑一片，人也好，獸也好，久戰的軀體和姿式變得飄忽起來，如醉酒似的。一點勁道使出，比沒下雨之前更消耗體力，但招式使出之後，不受控制的勁道又似加強了兩分，打擊力大多了。一時之間，人獸兩方的傷亡不受控制的增加起來。
這場大雨，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在短短時間內調息，體力稍有恢復的內能八階者們沒了空中的顧慮，可以飛動起來，自由截殺實力只相當於內能六階的綠眼異獸和稍強一點的棕紅獅臉獸，以馳援危急的同伴。但內能八階者僅只百名！
「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組織打鬥能力強的，還有戰鬥力的，充當預備隊，這雨天，異獸們占太大的便宜了。」張遷衡吩咐副手，「通知監視人員，全方位監視城牆，絕不能讓對方偷襲。」
如火如荼的戰鬥繼續著，只是這次撐得過去嗎？張遷衡自問。那支美麗得寒氣逼人的銀色巨獸為什麼只指揮，不出手，作為一支群獸大軍的指揮者，張遷衡不會蠢得認為銀色巨獸沒有強橫的實力，而是憑「腦袋」當上指軍官的。那樣的巨獸還有嗎？有多少隻？看看遠方那在雨水沖洗下，在風雨中變得更加朦朧的遠方高山山脈，他心裡掠過無數的疑問，最後留下一個。「那銀色巨獸，究竟想幹什麼？」
慘烈，最能讓智慧生命學會思考。一名在這場人獸之戰中生存下來的記者這樣在日記中寫下：
「人類與自然爭，人類與野獸爭，下猛藥從來都沒有果子吃，那會引來對方的傾力反噬。這場人獸之戰，雙方注定死傷慘重。縱觀原因，便會明白群獸為什麼會合力了？盤古星上，先別提有沒有高級的星獸，就從生存來說，在人類光臨之前，食肉獸和食草獸之間是一個微妙的平衡，食物剛剛好。人類的插足，捕殺，將這個食物鏈的某個環節給破壞了。這能怪誰！偌大的平原，有的是足夠的地盤，供自耕自足，卻偏偏在自身力量不足之前，要去惹上這講究自然生存法則的洪荒異獸。」
「血水、雨水訴說著、充涮著這場提前了的悲哀，遠方山脈中不時傳來銀色巨獸的急促長吼聲，激盪在盤古星球中心的大平原上。在這吼聲的驅動下，群獸的進攻更加強勁，戰鬥的範圍不可扼制的擴大開來，人類唯一的優勢就是此刻還佔點數量上的優勢。但就僅一隻綠眼異獸在這雨天裡，就需要三名內能四階者才應付過來。那嗜血的眼中幽光，那給雨水洗得烏珵黑亮的利爪，以及強橫的直接撞過來的獸身，都帶來不流點血，也會痛叫一聲的殺傷。」
「如果有退路，我想，行政長官一定會安排後退，可是能退嗎？不能，既然不能，就只有忘我。」
「沒有淚水，沒有悲傷，沒有仁慈，沒有想法，此時，人跟獸沒有什麼不同，只知道生死拚殺，絕對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拚殺，就看誰能在最後剩下那口氣。戰爭，什麼樣的戰爭，從來都是同質的。」
「激烈的戰鬥場面，拚死絞殺的戰鬥場面，讓一切人，前方的、後方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宇宙生命資格的獲得不是那麼簡單的，學不會趨利避害，學會正視自己，那除非真的很強，否則只能自食苦果。」
「……」
塔克拉瑪干大漠，天心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相對於北冥海裡的嚴肅，觀看此場人獸之爭的八總裁，神情各異，五女是花容失色，吉武摩拳擦掌，沙迪克少有的正經，郭向東黯然失色。
「那幫小子怎麼還沒到？」童雅不滿地問道。
「應該快到了。不過，現在天氣不好，可能會有點影響。」李薔在輔腦裡計算著，皺眉道。
「我老吉怎麼就碰不上這種場面，遺憾呀！」武癡吉武。
「我老沙再厲害，可惜遠水不救近火。唯有企盼天基小子們快點，那些移民們能撐著點。」
「要是老闆（心哥）在就好了，」五女看看三個男總裁，鬱悶地說道。
「雅妮子，好像上次聽你說過，那些獅臉獸被你教訓過，真的那麼厲害嗎？」林怡蘭問童雅。
「當然了，棕紅獅臉異獸可以算是獸中的小王者，速度快捷，牙齒尖利，黑爪閃幽著銳光，當時，我差點就給它抓了一下。」童雅描述道。
突然，緊緊盯住等離子大屏幕的李薔和吉武同時叫道，「咦，獸群有撤退的跡象！」話音未落，只見七尊全是天心小樣的小娃娃出現在盤古星高空，小手似胡亂地揮著，一道道彩光潑墨似的灑下，小嘴皮嘰裡咕嚕地磕碰著，彷彿說著什麼。
遠方高高山脈上的銀色巨獸似在諦聽，又似在訴說，不一會兒後，發出一陣嘯亮的長吼，激鬥中的群獸慢慢退去。彩光循著群獸的後退痕跡，在到達山脈外圍時，立地升起一道彩虹，彩虹漸高，在雨水的反襯下，一層七彩的結界籠罩了整個山脈地區。七尊小娃一閃不見，大雨仍下著，沖滌著一分鐘前還激烈交戰的紅紅的地面和泥漿。
北冥海鬆了一口氣，長江和黃河注意到與被動光神經接收系統接通的等離子屏幕多了一個光點。而在塔克拉瑪干大漠，童雅等五女露出笑容，但也驚異，那七個天心模樣的小娃娃是哪裡來的？
原來，天心在疾飛猛奔著進入了銀河系，他正欲挪回太陽系。沒想到七小靈感應驚人。「老大，有血腥味！」
聞言，天心一驚，不可能呀！神識伸出，見到了盤古星上慘烈的人獸之戰！這是怎麼回事？同時也感知到那開啟四級跳躍權限的「華夏一號」，正從遠空跳躍而來，顯然是來增援的。他忙施展星際大挪移，來到下著瓢潑大雨的盤古星上空，插手這場人獸之爭！「華夏一號」太遠了，到達盤古星還需要好幾個時辰。
「老大，讓我們去喚停這場爭鬥！」七小靈機敏，見天心一來就插手，便知道此處人群和老大有著莫大的關係。
「你們怎麼做？」
「老大，看到那山脈高處的銀色巨獸了嗎？那是獸靈，也是那些圍攻城牆的獸群的指揮官。不過，好像最近才出世，力量也不是很大，不夠靈異，待我們去和它交流交流，應該沒問題。」七小靈拍拍胸脯。
「要是它不願意呢？」
「不願意，由不得它，它是獸靈，我們是仙靈，給它點甜頭，它必定巴結著我們，就像我們巴結老大一樣！」光靈嘻嘻笑著，沒有認為這是難事。
「好，你們去吧！」
七靈遁現盤古星高空，七彩真靈玄氣洋溢著順雨水而下。銀色巨獸首先驚覺，它甚至有點激動，七靈帝晶那種明空的狀態、無邊的靈氣和充斥無匹力量的真靈玄氣，無一不是它的方向。因此，當七靈要它召回群獸時，它二話不說答應了。但同時卻把戰爭發生的原因以同樣的通訊方式告知了七靈，七靈請示天心，天心讓七靈答應它為獸群設置結界。以後，人獸隔界而治。闖界者，過界者，視為侵略，不用客氣，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