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海上演兵 第一百零七章 殺戮之心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零七章殺戮之心
看台上，天心露出微笑，米蘭則睜大了秀氣的雙眼，驚訝得小嘴張成了o型，在她的心目中，童雅可是很厲害的，但現在卻不堪一擊。
見自己的飛劍剛一使出，就被小傢伙抓在手裡，童雅著急了，這種情況，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先前還起了好心，要接住它哩。現在，看來不用了，這小傢伙強得離譜，也無禮得離譜，根本就應該給它一個厲害。這時，在童雅的腦子裡，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的飛劍為什麼會被水靈扣住？
「金光海潮」，童雅使出最後的絕招，和星基戰士們日夕待在大海洋中，她也並沒閒著，某日，一如往常的太陽光照射到海面上，在碧波中泛起片片**的「金鱗」，一團一團的，眩目耀眼，在大海那蘊藏巨力的潮動中，金鱗似刃，簇簇湧行。她若有所悟，在經過以後無數日子的參悟，她創出此招。
混沌心法急轉，童雅的臉色因過度使力而漲紅起來，雙掌一張一合間，一片片、一團團、一簇簇宛如波光似的金色小刃，閃快地分離、合攏、再分離，向半空中仍嬉笑著的水靈電閃般湧去。
遭遇童雅陡出的絕招，空中的水靈猝不及防，挨了兩下，只覺得自己彷彿處在一片奇怪的金光中，金光似小刀，亂顫著往自己身上割來，一波剛過，下一波又來，似無窮無盡似地，力度雖然不夠，但卻也將自己全身給「洗」了一遍。
「嘖嘖，大姐mm有一手，雖然力量傷不了我，招式還是不錯的，待我學學。」
水靈一邊發出讚賞，一邊將小身子旋轉起來，陣陣淡白色氣勁溢出，模擬出童雅的金光小刃，也是一片片、一團團、一簇簇地向童雅撞去。但細看之下，又有區別，白色小刃，像一條條小飛魚，過於均勻，過於剛性，過於直斬，比不及金光潮時分時合，時大時小，如海潮湧浪，綿綿不斷，攻擊方位也變化多端。
只不過，水靈是何等的力量，白色小飛魚強橫的闖入金光潮之中，在遭遇強勁阻力之後，大肆破壞著金光潮的結構，轉瞬之間，將金光潮破得一乾二淨，但饒是如此，水靈並沒有逃過金光的潮湧似的打擊，時有一團、時有一片、時有一簇湧到了它的身上。當然，這跟它站在哪裡破招有關。但也錯非是它，換別人早給切片了。要不是水靈太過氣人，童雅是不會使出來的，但使出來之後，馬上就發現了憋病。
「不玩了，姐姐沒力氣了。你這死小靈，一點面子都不給！看以後姐姐收拾你。」
童雅有氣無力地哼著，渾身酸軟，臉色殷紅，香汗如雨而出，剛才的絕招短短時間內將她的功力差點耗光，現在只想大睡一場，或就地運功調息。
天心一閃，出現在場中，把童雅帶回了白雲居，置於七小靈的七靈別苑裡，取出一個藍星果給她，讓她自個兒調息恢復。然後又回到演武場看台上。剛才看到了童雅的絕招，令他耳目一新，童雅不是實力不強，那招「金光海潮」如果對上的是天仙金仙之類的仙人，應該不會遜色，但對上七小靈，如同對上他差不多，實力相差太遠。而且，力道控制也稍嫌不好，浪費太多能量不說，還一下把力量全使完了。這是個要注意要糾正的問題，他想看看八總裁都有什麼絕招，這些絕招的毛病必須一一糾正過來，要不然，真和敵人對上，就危險了。
這時，演武場上，水靈已光榮地退回七小靈隊伍中，現在站出來的是迫不及待了的火靈，林怡蘭、黃蕊、何玉鳴和李薔正圍攻這個小傢伙，她們吸取了童雅的教訓，再不敢小瞧這些個小不點，一上來就全力施為，小心地控制著各自的飛劍，真正體現了速度，四把飛劍如匹練一般，向著火靈的小身上掃去，一觸即回，不敢有絲毫停頓。
火靈大概是感覺出四女比童雅還弱，因此也不遊走閃避，而是發出四道如火一般的焰氣對抗四把飛劍，焰氣散發著高熱，讓四女覺得置身於滾滾熱浪之中，白晢微紅的鼻尖上開始沁出汗珠。
「姐姐們，加油呀！」
「藍衣姐姐（林怡蘭），你的劍勁道使偏了；黑衣姐姐（李薔）你這樣使飛劍是不對的，應該使得迷幻一點，對，就是這樣；紫衣姐姐，你的劍怎麼一點殺意都沒有；花衣姐姐（何玉鳴），用力呀，飛劍快一點，再快一點。」
火靈小手疾揚，小身子不時前俯後仰以躲開四女的攻擊，有時會轉上一圈，小臉嬉嬉，看那樣子是樂不可支，已提前當起准教官來了。四女倒不氣不急，連童雅都敗了，她們遲早也是要敗的，所以心情平靜得多，只一意將心力放到飛劍的控制上，把自己的飛劍舞得滑溜至極，火靈幾次想收都沒有得逞，收這把，那把就帶著森森的寒氣襲到了，收那把，這邊這把就會不停地的搗亂。
它索性不收了，指點起四女的飛劍技術來。不過，這種指點是相當有趣的，天心在看台上看得莞爾。火靈的指點不是說它真懂什麼招數，而是其靈心中，覺得這樣進攻、或來襲飛劍什麼時候正一點、偏一點、上一點、下一點，快一點、環一點、斜一點，攻敵會更有效，亦就是它感覺對那樣會對自己的威脅大一點。
這樣的指點要領悟不是那麼容易的。四女剛開始時就覺得這小傢伙是在亂點「鴛鴦譜」，過了一會兒後，才發現只有按著火靈的指點，她們的進攻才會有點起色。於是就虛心起來，按著指點進攻，只見飛劍如經天長虹，氣勢如雲海漫波。不過，只有當她們從接受、熟練到能反悟點什麼出來，才算有成，這需要時間。
由於火靈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小心引導幾女的劍勢，無意中讓這場「文中帶凶」的打鬥時間拖長了。這讓旁觀的五靈大為不滿，一向溫吞吞的土靈不幹了，它一直沒機會在老大面前表演，於是乾脆跳了出來，向沙迪克、吉武和郭向東挑戰。三個男子漢一打眼色，也不客氣，逕自出招，就向土靈招呼而去。
沙迪克自從為邁林老爹報仇，莫名其妙地與西方神界的神聖天使和神聖騎士們狠戰了一場，此後便沒有機會再過大戰之癮。那場狠鬥，每當他回想起來，就留戀不已，期待什麼時候有機會再來上一回，因為訓練內能戰士，只能小打小鬧，不可能達到酣暢的境地。如今有了可以讓他全力施展「瘋狂之心」的機會，他自是喜上心頭，顧不了謙虛。
吉武心裡的痛苦太多，深夜常自捫心，為親人的慘死無法入眠，仇恨也早已因仇人被自己親手了結而煙消雲散，如今有的只是無盡的對親人的思念和遺憾。「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他的這種抱恨，一方面影響他的修煉，另一方面又讓他的心靈有著別人沒有的寧靜和堅韌。武癡由此而來，他的殺性之大，在天心集團中無人能比。但由於一直沒有可以放手一拼的對手的砥礪，所以他的修為一直在徘徊。七小靈強大的實力，無疑可以讓他將一切發洩在一場打鬥之中。至於打鬥之後，他會發生什麼變化，這個千湖漢子是懶得多想的。
郭向東有家有室，性情溫敦豪邁，處理事情有理有節，有動有靜，更有著一份沙迪克和吉武不甚瞭解的來自家庭的「責任心」，這份責任心足以讓他願意磨練自己。有能使自己強大的機會，他當然是不會放過的。
因此，三人一出手，土靈就感覺到與前面看到的打鬥大大不同。左邊的沙迪克出招極盡瘋狂，力量宏大，不留後路；中間的吉武卻在招式中傾瀉無盡的有點哀婉的戰意；右邊的郭向東拳勁柔和，但卻有著一分厚重。三人招式各不相同，這讓土靈覺得這是一場非常有意義的比試。
「好，這才是大老爺們，出招都使足力氣了，有特色！」土靈發出咯咯的笑聲。
「呸，這小不點，胡言亂語什麼！」看台下，沙迪克發出瘋招，看台上，米蘭送出嗔招。
一陣輕雷遠空傳來，土靈小手掌不時翻轉，呈土色的玄雷氣一道道疾似閃電，迎向三人。沙迪克將心神沉入「瘋狂之心」，整個人剎那之間，變成一頭會使飛劍的瘋虎，受他意念控制的飛劍閃著寒光，與玄雷氣撞在一起，「轟」，一聲巨鳴響起，飛劍顫了一顫，繼續向土靈環繞而去。不過，沙迪克趕緊補發出一道拳勁，以配合劍勢，剛才顫動的飛劍差點沒讓他瘋心狂震。
「我的米蘭呀，這小不點是怎麼做到的，飛劍都差點讓它截下，得小心了，要不然鬧出笑話就不好玩了。」他不知道，除非「瘋狂之心」成長到極致，否則，在土靈面前，他初段的境界真的就是一種笑話。
與沙迪克的感覺不同，吉武聽得輕雷震響，但自己擊出的勁道卻似打在了一塊堅硬冰冷的土塊上，這土塊結實無比，在自己那無堅不摧的氣勁下居然完好，這讓吉武覺得不可思議。內能心訣轉化混沌心法，連續兩道金光打出，才算遏制住土靈發出的玄雷氣的攻擊。郭向東感覺到的則是一種巨大的壓力，輕雷聲震得耳鳴，玄雷氣也纏得煩人，他出拳更加疾快了，真元能狂運，一湧而出，堪堪敵住土靈那襲向自己的玄雷氣勁。
土靈試出幾人的修為之後，不再留手。一雙小手，十根指頭，五指指向沙迪克，即有五道玄雷氣柱發出；三指對付吉武，三道玄雷氣勁蛇行蜿蜒，變方向劃出；二指對付郭向東，兩道氣勁一上下對付後者的進攻。
「這傢伙，又在賣弄它『分手拈花指』了！難道它不知道，這套指功只有我的『萬木浮』手法才能擋住嗎？」木靈突然哼道。「以後，我將『萬木浮』傳給那像瘋子一樣的大漢，讓土靈小弟也有個對手！哈哈。」
「別亂說，這是目前對付這三個大小子的最好戰略！不會傷了他們。」光靈擺手道，「你那『萬木浮』，功力不夠不純，就是學了也不會有用。」
「不公平，不公平，」看台上，米蘭跺腳嚷道，五道氣柱，沙迪克怎麼受得了。天心微笑不語，這下沙迪克要過大癮了。
五道玄雷氣柱，兒臂初細，撞在沙迪克的飛劍上拳勁上，沙迪克只覺耳際轟鳴，口乾舌燥，意念差點控制不住飛劍，那氣柱更是透入拳勁，在自己發出拳勁的右手上「撫」了一下，真痛呀！那痛透到心子裡去了。
「這小小子，真打呀！」他不由慘叫道，不敢怠慢，意念指揮飛劍抵擋玄雷氣柱，同時，得自沙漠海底的次極原力狂湧注入劍身，左右雙手更各打出一**淡金色拳勁，敵住那源源不斷而來的玄雷氣柱。最後，索性飛到空中，利用雙拳和身法的圓、轉、避、閃，對付土靈的打擊，而讓受意念控制的飛劍回擊地上的土靈。
吉武和郭向東在另外五道玄雷氣勁中左支右絀，極為難受，這時，見沙迪克飛起，也跟著飛起，展開身法與玄雷氣勁躲迷藏，然後，使用飛劍遠程還擊土靈。
「好玩！好玩！」
光靈、暗靈、木靈、水靈此時已經不再觀看火靈與林、黃、何、李四女的打鬥，那打鬥太過軟性，不精彩。它們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這邊三大一小的格鬥之中，靈心中，似乎覺得三個男人大鳥似地在高空聚力打擊土靈的場面更有感染力。這不，格鬥場面上出現一個圓錐形的光圈，旋轉的光華像極一個大漏斗，各種光華有規律地旋向漏斗口下的土靈。
進入「瘋狂之心」的沙迪克由於吸納天地元氣快速，充電及時，因此不計成本地將次級原力注入飛劍，往往只見金光一閃，飛劍殺向土靈，而他本人，則在高速中躥高躥低，猴兒似地跳躲五道玄雷氣柱的追擊，偶爾實在躲不過了，才揮出金色拳勁抵擋。吉武和郭向東是有樣學樣，利用壓力被沙迪克分去大半的機會，也是飛劍拳勁同展。三人無意中形成一種配合，一時之間，倒和土靈的玄雷氣相持起來。
在三人的狂猛合擊之下，土靈的守勢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小身子也不是原來的站立不動，而是在一個小範圍內遊走起來，身上滲出越來越多的玄雷氣，這些玄雷氣自由流動，每當空中三人的飛劍和拳勁擊下，便自迎出，因此，它仍是顯得十分輕鬆。
正洋洋得意間，識海裡驀地傳來光靈的識波，「小弟，再這樣下去，你的寶藏有一部分就快沒有了。你看看你四周，地面破壞得這麼嚴重，老大會要你賠的！」
「什麼？」土靈一急，小身子迅快旋轉，螺旋似升到空中，抽空往地面一看，果然破壞得很厲害，想到一部分寶藏可能會因此沒有了，不由氣惱起來。「先拿這三個大傢伙出出氣，免得到時老大的處罰下來，自己一點安慰都沒有。」
它這一發惱，沙迪克、吉武和郭向東陡覺壓力大增，玄雷氣不再是什麼柱和勁，而是鋪天蓋地、瀰漫而來的玄雷氣海。三人相視叫苦，異口同聲「拼了！」
三聲長嘯從三人口中發出，音波穿雲裂空，嚇了土靈一跳，手上略鬆，也大叫道。「我說，你們三個大傢伙，鬼叫什麼？打架就好好打架嘛。」
沙迪克三人大喜，利用小小的感覺到的鬆動，發起新一輪進攻。「狂劍獵沙，」沙迪克注入了次級原力的飛劍陡然金光大放，如雨季百丈飛瀑，如驚濤捲起巨浪，匹練般斬向土靈，而他自己則進一步沉入到瘋狂之心中，一意運轉心法，加速吸納天地元氣，為飛劍提供原力。吉武的絕招其實不算絕招，而是用飛劍直接硬撼，其特色是飛劍到了土靈身邊時，可以借助速度結成劍環圍攻；郭向東的飛劍則給他打掩護。
「就是嘛，早就該這樣了！」
感覺到沙迪克發出的力量有異，感覺到吉武和郭向東飛劍攻擊的巧妙，土靈嘴上沒有放鬆，小靈心裡當然也不敢放鬆。要是失手，兄弟們的譏笑可比真靈玄氣厲害呀。它那螺旋狀的小身子轉得更疾了，在卸掉沙迪克三人的攻擊力量之餘，玄雷氣勁漸漸凝實漫出。
這一下，郭向東只覺飛劍巨震，再也控制不住身形，首先不敵落下。剩下沙迪克和吉武苦撐，沙迪克在「瘋狂之心」下，吸納天地元氣快，能量補充還行，猶能反擊，吉武則是靠一股不屈服的戰意，體內運轉的混沌心法受到擠迫，艱難流轉。土靈漸漸加碼，沙迪克狂叫一聲，收回飛劍護體；再看吉武，已是逆血上湧，臉色憋得通紅，神智漸漸變得模糊，但混沌心法的運轉似乎有變化流暢的跡象。
土靈小臉變得嚴肅，它察覺沙迪克的心法仍很暢通，此時猶能為他的飛劍注入能量，那飛劍雖然已無力攻擊，但護體還是可以的。吉武運轉的心法也很不錯，在巨壓之下，反而一轉剛才的凝滯，有圓轉跡象，自護氣機。為什麼會這樣呢？
玄雷氣勁再次磅礡而出，這回沙迪克的飛劍不能動了，臉色變得和吉武的一樣通紅，但由於心神沉入到瘋狂之心中，所以沒有吉武那樣感到憋悶和痛苦。吉武則只覺得自己就欲死去，全沒注意到丹田一點圓融氣機已然升起，漸漸融匯全身，他恍惚間進入了一種「假死」的狀態。
「老闆，快救救沙迪克和吉武呀！」看台上，米蘭見打鬥中的兩人被困住，繼而臉色發紅，再變紫，這不是沒氣的跡像嗎？她一下子給嚇壞了。
「別急，沒事的！小傢伙應該是在成全他們。」天心安慰她道。
逐漸加壓的玄雷氣勁終於到達兩人的承受臨界極限，土靈不再加碼，而是在過了一陣子後，緩緩回撤玄雷氣勁，沙迪克的「瘋狂之心」在受到極度的壓力鍛煉之後陡然感到一種鬆動，體內混沌真訣應心而動，一股混沌之氣升起丹田，由一股細流漸變為粗流，隨著玄雷氣勁壓力的減小，粗流突變為洪流，在體內九轉之後，漸趨穩定，面色恢復了正常。「瘋狂之心」在玄雷氣勁的壓煉之下看來是更精神了。
再看吉武，情況有點不同。進入「假死」狀態的吉武臉上出現人死前的那種迴光返照。天心心驚，運神識一探，臉上頓時嚴肅起來。
此時，在吉武的腦深處發生著一個循環。先是親人不存的遺憾，而後是導致親人不存的原因，吉武的潛意識殺機漸漸暴漲，過得一陣，潛意識裡出現斬殺仇人的場面，大仇報了，潛意識舒爽起來，沉迷於之後的美好生活，漸漸地，潛意識似乎覺得缺點什麼，在不知不覺之中，再次體驗起親人不存的巨大遺憾。如此週而復始，循環一遍再接一遍，疾逾電光，一點殺意緩緩加強，只覺得要想不抱憾，只有將造成遺憾的一切全抹掉。對，就是這樣！
他「假死」得很爽，旁邊天心卻是緊張得要命，全然沒有想到土靈的玄雷氣勁會幫助這小子晉入「殺戮之心」的境界，因此，一道識波傳與土靈，要它緩撤束縛吉武的玄雷氣勁。他則進一步放出神識，嚴密監測吉武「殺戮之心」的形成情況。玄雷氣勁只有在「殺戳之心」形成後才能緩撤。
天神九心，正義之心、天邪之心、瘋狂之心、殺戮之心、暗黑之心、光明之心、平凡之心、創世之心，每一「心」的形成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偶然性極高，而且每一「心」的形成又都危險萬分。嚴格說來，天神九心是一種需要功力支撐的心之境界，就猶如腦域開發一樣，如果將一個正常人的腦域多開啟一分，那開啟後的腦域需要的巨大能量絕不是原來那副身體能提供的。最後的結果是這人必死。
當年，沙迪克受到塔克拉瑪干大漠中心怒城「黃沙八域」的刺激，在沙漠海底瀕死狀態下晉入「瘋狂之心」，如果沒有地底陰氣與其體內陽氣相合，內能心法自動，陰陽相濟，強化其肌體，並不斷攝入外界能量，此時恐怕早已化為朽骨一堆。即便如此，他也在地底沉睡了幾年，「瘋狂之心」的獲得端得驚險萬分。
吉武的狀況比沙迪克的狀況好一些，但也不是沒有危險。在那假死狀態下的迴光返照中，吉武如果走不出「遺憾——仇人——仇了——美好生活」這個循環，他的潛意識在一點殺意牽動之下如果領悟不出事情的根因，那他就上升不到一個新的層次，就不可能晉入到「殺戮之心」境界，這樣的話，他將永遠沉淪下去，成為名副其實的植物人。危險還不止此，上升不到「殺戮之心」的境界，在玄雷氣勁撤去後，他體內運轉的混沌心法由於在神智失去作用的情況下，將不受控制暴轉，結果是植物人爆體而亡。
而在晉入「殺戮之心」後，另一重危險也跟著出現，即支撐「殺戮之心」的功力得跟上，否則吉武會被活活「餓死」。這就是天心要土靈緩撤玄雷氣勁的原因，他在等候吉武晉入「殺戮之心」。
迷惘中的土靈只覺得過了好長時間，突然感覺到大個子體內圓融的氣機突然呈現暴漲的趨勢，彷彿其渾身某處在發出巨大吸力召喚這股氣機，它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識海劃過一道識波，「將玄雷氣勁緩撤。」咦，這是老大的聲音！
「遵命，」土靈發回一道識波，小手輕動，以略快於撤去沙迪克壓身氣勁的速度回撤束縛吉武的玄雷氣勁，為什麼要快一點？沒有人告訴它，天心也沒告訴它，它的靈心直覺就應該這麼快。
隨著玄雷氣勁的後撤，吉武體內的氣機在壓力一去後，猛地反彈，混沌心法瞬間九轉，形成一股洪流，全身擴散，在抵臨胸口中丹田之際，化為千萬細流，向腦部而去。漸漸地，那股洪流化小，已然供給不上，這時，土靈又後撤三分玄雷氣勁，吉武體內的混沌氣機再次振動九轉，待玄雷氣勁全撤去之後，混沌心法已在吉武體內瘋狂運轉起來，四周天地元氣開始向吉武匯聚。
「幸得是混沌心法，要是內能心法，這供應早就斷了。」天心暗歎。
這時，另一邊打鬥的火靈與林、黃、何、李四女結束了比試，走了過來，「老闆（老大），吉武大哥（大個子）怎麼了？滿臉殺氣騰騰，誰惹他了。」
「……」
天心還沒來得急回答，火靈雙眼炯炯，已然驚叫道，「老大，這大個子的皮膚裡好像有什麼在流動！」
他再運神識一探，不由苦笑，這天神九心對資質要求也太嚴格了，而且根本不顧實際情況，難怪當初沙迪克會以「寂滅關」的方式沉眠幾年。在神識的探索之下，吉武新形成的「殺戮之心」下達了強化**的命令，它本身就是一個耗能大戶，在自己還遠沒有滿足的情況下，便又開始改造起吉武這個住所來。天地元氣瘋狂湧入，混沌心法已運轉至吉武**能承受的極限，但轉換而來的生命元能根本就供給不上。照這樣子，吉武不睡過一兩年才怪。
幾經思索之下，天心拿出一個藍星果，雙手一搾，藍星果化為流汁，送入吉武口中。神識細察之下，他發現這純粹的生命能量一進入吉武腹中之後，逕自化為氣流狀的生命元能，循經脈而上，匯合混沌心法轉化天地元氣而來的源源不斷的元能，勉強補足了「殺戮之心」對能量的初步需求。
「天神九心真是牛呀，藍星果可是連現在修為的童雅都承受不住一枚，在這裡卻僅能維持需要！」天心又是一陣苦笑，他倒不是捨不得再給一枚，而是物極必返，再給一枚，恐怕吉武體內的混沌心法要發生大暴動了。藍星果龐大的能量如果不能被及時吸收轉化掉，以吉武現在的體質肯定經受不起它的折騰。這跟吃飯一樣，一份外賣略顯不夠，但兩份外賣就足以讓腸胃生病了。
七靈，郭向東，林、黃、何、李四女興致勃勃地在旁邊看天心施為，這時，見他完成，紛紛上前詢問情況。「老闆，沙迪克大哥和吉武大哥怎麼了，被土靈撂到受傷了？」
「米蘭，這是怎麼回事？」
「土靈，回去把感覺到的情況向哥們幾個細說！」
「今天的比試就到此為止，我宣佈，七靈暫時勝利！」
「老大，什麼是暫時勝利呀？這兩個都趴下了。應該是我們全勝。」
「嘿嘿，七小靈，你們明天還將對抗天基戰士和魚皮星艦。勝了，我給你們加大官，敗了則乖乖當陪練。」
「……」
眾人七嘴八舌裡，七小靈十分委屈地將沙迪克和吉武平穩地捲起，送往各自居住的地點，其他人各自散去。這事之後，七小靈不停地嘮嘮叨叨。
「老大，幹嘛讓我們干苦力活呀！」
「笨蛋，這都不懂，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們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他們會感激的。這可以加強溝通！」
「哦，干苦力能加強溝通……」七小靈想了半天，對視一眼，齊道，「好奇怪的言論！」
雜亂、緊張、刺激、驚險、缺乏紀律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