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六十章 木秀於林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六十章木秀於林
只是天心此時還不知道,這柄紫色闊劍在他超變態的神識和混沌原力之下,已經脫離了飛劍的範疇,而他已開始從此步入造化無方、變化萬端的境界,紫色闊劍此後成為最趁手的兵器,陪伴他一生。他例行地運出微眼,觀察闊劍,意外地發現,闊劍裡生機融融,常眼狀態下的闊劍色呈紫青,但微眼狀態下的闊劍,束緊的粒子流自動循環,自由流轉,發出明明滅滅的九色光,彷彿有生命一般,他心念一動,闊劍飛舞起來,靈動雋永。而且,隨粒子流流轉速度和方向的不同,闊劍變化著,時大時小,但不脫劍的形狀。
儘管早已從藏劍天訣知道,道家頂級法寶,煉成之後,可隨心意變化大小,但天心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柄闊劍沒有攻擊法陣,也沒有防禦法陣,只有「氣」,是龍晶和紫光石的靈性粒子流和天地五金之氣的物性粒子流的結合體。這樣的結合體無疑可媲美生命能場和光生能場太極圓轉後生成的光生九葉蓮。但光生九葉蓮操作複雜,每次運轉都會耗費大量的能量。
天心隱隱感覺到紫色闊劍應能抵抗無之天神力,紫色闊劍以後將成為他的獨門標誌,九天華蓮、舟劍同樣是法寶,甚至算得上神器,但是他們本身不會變化大小,他們只是一種能量的加成容器,在天心注入能量之後,他們也會變大,但那是一種能量力場,並不是法器本身變大了。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九天華蓮和舟劍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和時間的流逝,會有磨損。而且,它們還有一定的「他」屬性,即如果天心願意,它們可以為修煉了混沌天神訣和有一定神識基礎的人使用。
紫色闊劍不同,但不同在哪裡,需要確定。天心收回微眼,飛出藏劍塔,一個大挪移,挪向太空,挪向一個荒涼的小行星帶。
紫色闊劍在虛空中,沒有了大氣的氣場影響,毫不掩飾以波形放射本身的九色光芒。天心心裡一動,再次施出微眼,將劍向著附近的一顆隕石擊出,只見巨大的九色粒子流宛若蛟龍,無聲無息刺入亦在微眼狀態下呈氣態的隕石中。如果在常眼狀態下,紫色闊劍不過是插入了隕石中,但在微眼狀下,九色粒子流卻在高速運轉,自動從隕石氣中吸附五金之氣,同時也釋放部分雜質粒子,當然,這個吸附速度很慢,天心如果不開微眼,不是在煉器狀態下,不是神識全開,也感應不到。更為奇特的是,九色粒子流隱隱有融合的態勢。
「器能自煉,」這個認知讓天心有點吃驚,他慢慢回想藏劍天訣的內容,心內狐疑道,「這道書難道是……」
天心沒有過多地猜想藏劍天訣的來源,其實這玩意兒和有標準答案的填空題一樣,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任你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的。天心決定有空時拜訪引龍仙府,那裡應該可以解開這個秘密。他很快將心思放到藏劍天訣的煉氣內容和紫色闊劍上。
心思集中,他又發現一件怪事,無論他怎麼加快紫色闊劍吸收五金之氣的速度,但九色粒子流並沒有長大的趨勢,也沒有緻密的趨勢,只有在他投入龍晶和紫光石後,九色粒子流才有所增大。這種情況引起他極大的興趣,決定給九色粒子流加加大料,看看究竟能煉出一把怎樣的「怪劍」。
他任由紫色闊劍插在小隕石上,挪回藏劍塔,瞬移到紫光巖區,運出神識,運出混沌真靈之力,在方圓米許的地方挖起礦,打起洞來,好在紫光巖本身就是能源,大塊大塊的紫光石收進早已空了的乾坤袋。過了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在將十多枚神識鎖定的九葉紫石光晶採集到時,一條縱橫交錯的地底深遂道建成了。
回到太空,心念一轉,紫色闊劍飛回。天心這回去了一小行星帶,在一顆特大的巖質小行星上站定,他喜歡九九之數,神識展開,運開微眼,再次施展起藏劍天訣中的煉器術來,將九顆極品龍晶和九枚紫石光晶投入到紫色闊劍中,煉器靈訣掐轉。組成紫色闊劍的九色粒子流流速大增,並瘋狂吸附起虛空中的五金元素之氣,但顯然虛空之中的五金元素之氣太過微量,微眼狀態下的九色粒子流越來越不安靜,有暴動趨勢。
不得已,天心將此前布下的煉器結界放大,並將紫色闊劍插入腳下的巖質小行星。果然,九色粒子流一入小行星,便自動穿梭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形態也開始壯大。天心不敢大意,回到常眼狀態,按煉器術的要訣,將神意和混沌真靈原力緊附劍上,同時,開始從小行星中提煉五金元素之氣,以供紫色闊劍采吸。
待加入了九顆極品龍晶和九枚紫石光晶的紫色闊劍安靜下來時,天心腳下的巖質小行星已經不見了。而紫色闊劍也不是原來的三尺長,三指寬,而是三丈長,三尺寬,顏色仍呈紫青,但色彩更深了一點。
「這劍也太大了吧!」
天心念頭剛起,紫色闊劍生出變化,瞬間縮小到五寸長,落入他的掌中。這個變化,讓天心有點呆了。他心中閃過試劍念頭,輕喝一聲「大」,紫色闊劍飛起,瞬間大如小行星,要不是他的結界束縛,還不知大到什麼樣子。天心覺得這柄劍已經不能用他以往的煉器知識來解釋了。因為在微眼狀態下,這劍大小自如,但九色粒子流的結構絲毫沒變,即沒緻密,也沒鬆散。這不能令他滿意,因為九色粒子流雖然互相交錯穿插,明明滅滅,但並沒有融為一體。這與藏劍天訣練器術中所說的器成最高境界「九彩融光」差了一點。
「運出無之力試試,」天心心中怪異地閃過七小靈虛空煉兵的場景,玄靈錘相互撞擊、袪去雜質,不由自嘲道,「原來打鐵術才是最好的煉器術呀!」
他功行九轉,「無」之天神力磅礡而出,在神識的作用下,擬化成九柄打鐵用的大鐵錘,向煉器結界中心的紫色闊劍擂擊。紫色闊劍靈氣般還復三丈原身,天心感應到紫色闊劍湧出龐大戰意,心念一動,紫色闊劍反擊九柄「無」之力錘。
巨響轟鳴,一如七小靈虛空煉兵,在「無」之力錘的重擊下,紫色闊劍的九色粒子流顯然不敵,它們只能收緊,或者說被頻密的重擊打緊,但一會兒又擴散開來。見此情況,天心福至心靈,靈機一動,一束三昧真火噴向紫色闊劍,紫色闊劍劍面出現炎焰,微眼狀態下,九色粒子流在無之力錘的狂擊擠壓下,在三昧真火的冶煉中開始交融,不能融合的雜質粒子被煉出,在「無」之力錘下化為閃亮的白色熾焰。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紫色闊劍恢復到最初的三尺形態,九色粒子流這時全部融合併純化,變為一泓隱現彩色的紫光。天心收回「無」之力錘,收回三昧真火,只餘神意培養紫色闊劍。這時,按藏劍天訣的煉器術規定,還有最後一環,「虛空淬火,」淬掉闊劍裡的三昧真火。
天氣小心撤去冶煉結界,神意一動,紫色闊劍飛出,整個虛空霎那之間明亮起來,紫光鴻蒙,直透九霄,紫色闊劍就跟紅鐵入水一樣,發出「嗤、嗤」的聲響,並瀰漫濃濃煙雲霧氣。待濃濃煙雲霧氣散盡之後,衝霄紫光已然不見,一柄三尺紫色闊劍靜豎虛空中。
「大」,天心暴喝一聲,紫色闊劍衝霄紫光再發,變成衝霄巨劍;「小」,紫光消衍,闊劍直變為針型小劍才停止。
至此,煉製氣性飛劍的手續全部完成。這柄飛劍無論變大變小,都是實體,是法象,而不是能量,是完全屬於自己的氣性寶貝,這令天心欣喜不已。不過,他只得從另外的角度詮釋這把闊劍似的飛劍,根據材質將其定名為「紫色如意三晶元氣劍」,簡稱「紫鐵劍」。
紫鐵劍除隨心意變大變小外,還有什麼功能,有待必掘,另外,估計還得為這把劍參悟一套劍法。當然,這不是天心的最滿意處,他最滿意的是通過煉製此劍,他不僅加深了對藏劍天訣的瞭解,而且增長了另外一種見識。這柄紫鐵劍,他可以肯定很重很重,在他認識的人當中,可能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拿得起,使得動。劍身內深具自己神意靈性的紫彩粒子流,只可看成一個整體,不可分解成模塊。與之相比,九天華蓮共有三個大模塊十一個小模塊,三大模塊是蓮心、蓮台、蓮葉,十一個小模塊是紅白二匕、七海、九星混元和光生九轉兩座大陣。就是外形圓融一體的舟劍,也有神識可以拆解的無數管道和一個能量核。
撫著掌心小到五寸、絕對另類的紫鐵劍,天心將它化為手環,戴在腕上,一閃而逝。
「神光一氣透霄外,深星遁引不速客。」
天心走後不久,兩個披著金甲的巨人閃至,一人眼中閃著搜索之中,一人鼻翼歙動,「靈鼻子,可有什麼發現?」
「神眼鷹,只發現有點淡淡的火鐵味,是引龍老兒的煉丹味兒,但又有點不像,引龍老兒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呢,看到什麼了?」
「沒有,什麼也沒看到。但我敢肯定,鴻蒙紫光一定是發於此處,我倆還是歸報吧。
「好。」
金光閃過,虛空歸於平靜。但很多天後,這裡又鬧熱起來,來了許多尋寶的老古董地仙。
岌霧嶺,皇極仙門。
皇極石鑫本已鑽心於大衍神術,這一日深夜,他正默算推敲,忽有紫光閃亮於天際,整個岌霧嶺沐浴在紫光之中,萬電別界沐浴在紫光中,他一個激淩飛出,仰觀天象,激動道,「天吶,是鴻蒙紫光!」
在他的所有知識當中,鴻蒙紫光乃是傳說中的至清之氣,這股至清之氣的產生,緣於天地神物誕生前的剎那,屬於可遇不可求的那種,他竟然見到了。
「到底發生什麼啦?」他大吼道,最近一系列的事件壓得他棄這捨那,好不容易安靜一點,又出現神物現世的先兆。「是吉還是凶?」靜下來之後,他喃喃念道,忽然覺得要拋棄熟諳多年的星相天機學不是那麼容易的。
另外一個有反應的是皇極石天君,皇極鉛華老祖關於外星的話論,他並不全信,他也很難接受那些天上那些閃閃的星星不過是一些正地燃燒的恆星球,而許多看不見的星辰上則生活著許多和他們一模一樣、但思想絕對不同的人。一霎那閃亮萬電別界的鴻蒙紫光讓遠在道盟的他徹底否定了皇極鉛華的外星論,對深邃的星空又多了一層敬畏。他認識這紫光,這紫光之純,不是什麼外星人能搞出來的。
而正行腳萬電別界北方的皇極鉛華則驚疑不定,鴻蒙紫光消失之後,他打開星圖,研究鴻蒙紫光的發出源點。「神物胎生,不可能呀!這一片星帶,如此荒涼,怎麼可能孕育神物?」皇極鉛華糊塗了,他採取了與其他地仙一樣的做法,前往探索。
萬國聯盟的天文台倒沒有這麼多想法,在他們的解釋中,這不過是星空裡曇花一現的極光現象,過去也就過去了。有好事者不服這種解釋,想要探根,可惜星途遙遠,星路太險,無奈中只得放棄這種冒險的想法。
天心回到藏劍塔,發現時間過去了半年,化仙鎮熱鬧了許多。大圓街隱隱有取代化仙鎮青石大街成為主街的勢頭。大圓街是林波兒的設想,即在藏劍廣場的周圍建築三層木屋,以提供給專門修煉藏劍基礎仙訣的人士住宿用,同時,在相隔一定距離的地方,設置用餐點、小作坊和小賣部。當她將草圖交給天心時,天心一笑,將草圖修改了一部分,木屋建成四層木樓,二、三、四層全為住宿樓,首層則全部建成出租店面,木樓的結構要紮實,裝潢要華麗。用水的問題,則是在東邊高處修築大水池,引山泉之水,然後用一種稱為水竹的中空堅木,作為木樓建築的一部分,兩根水竹之間,是一個蓄水的水缸。這樣,水從第四樓流到第一樓,最後流入溝渠。而人們則通過水缸取水。
除此之外,天心還將所在木樓的位置內移了五米的位置,這五米將用青石極鋪就,而外圍屬於藏劍仙派的則建樓,不屬於藏劍仙派的則不管。
可惜,差不多半年時間過去,這條長超六公里的大街只建了一半,由大水池方向開建的木樓倒完成大半。不過,即使是這樣,林正陽還是樂得合攏嘴。木樓差不多建好一座,就有一個人住入。店舖,也開始有人租賃。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圓街的不屬於藏劍仙派的地盤上,也有人開始模仿的藏劍仙派的做法。現在,整個化仙鎮有三熱:修仙熱,建樓熱,生意熱。
九大武訓館的館主也樂,天心神識探查中,九大武訓館昔日的住宿樓也已住滿了人,九大武訓館館主在抓商機方面,都是高手,不僅加建樓房,而且還搞起餐館。
天心微笑,沒有一點科技含量的仙道都市該如何發展,現在只起了過頭,不過,這個頭看起來不錯。
天心又掃一遍,正欲收回外放的神識,警兆忽起,剛練成的戴在手腕上的紫鐵劍突然蹦起,發出金鐵鳴聲,繞他一周後,復回到手腕上。而神識裡某個地方,亦傳來不友好的氣息。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匠必伐之,雷必灼之。是說有理呀!」
四真仙門駐化仙鎮的外事堂口木樓中,一個略顯老態、身著灰色道袍的長鬚老道低沉歎笑道。「開宗於鬧市,收徒不擇良莠,拓仙訣以謀利,興土木以壯聲色,復又如此張揚,完全沒有一點道門應有的含蓄之態,邪門就是邪門!焉得不為我正統道門討伐。」
「怒閻長老,哪一宗門開派不是大興土木,你以此將藏劍仙門定為邪門道派,有失偏頗。來此之前,掌教可是嚴格吩咐,三探而行,如今只看了個大概,你就下如此結論,也太過主觀了吧。」另一個同樣老態,但道袍是藏青色的老道大聲道。
「怒木,你也太迂……,反正,這麼一個門派不管如何,也應該被消滅,化仙鎮是我四真仙門的地盤,臥榻之側,怎麼容許他人酣睡。還探什麼探!」
「怒閻長老,你怎能如此冒失,你難道就沒看出蹊蹺。這麼大的一個門派,算算咱們也來將近十來天了,但竟然沒有看到有點修為的人出現。你不覺得奇怪嗎?」天機堂長老怒木揶揄地道。「在對方的實力一點不知的情況下,胡言亂語可能給四真仙門帶來無謂的強敵。」
「強敵,怒木,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怒閻長老哈哈笑道,「就是因為十多天了,我才下這個結論。藏劍仙派的那個狗屁掌教在咱們到了,也不出現。他不應該沒有得到門下的稟報吧。但咱們看不到人,因此,他要麼在閉關,要麼就是在當縮頭烏龜。閉關的可能性不大,哪有一教之主剛開派就閉關的道理。因此,當縮頭烏龜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嘿嘿,那座塔到是挺漂亮的。」說到這裡,怒閻長老臉上掠過一絲貪婪。
「嘿嘿,這世界上居然有閻長老動心的物事!」怒木一怔,怪笑道。
「你笑什麼笑?」怒閻咬牙道,臉色微紅,「這麼好的東西落在這麼個邪派手裡,怒木長老,難道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當然可惜,你都快入土了,一顆道心修到哪裡去了,」怒木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我的道心怎麼了?我的道心很好。怒木,我告訴你,天地寶物,有德者居之。這是自古以來的大道道理。這藏劍仙派大行邪異之事,修築木樓,無可厚非,但為什麼要搞得那麼華麗;開放仙訣,也罷了,但為什麼要拓刻謀利;那藏劍塔是道家靈物,但這門派卻在外面搞起比武台,每晚打個不停,哪一點有道門的清寧之心。咱們修仙者,見此情景,怎能不衛道除惡,還天地一派清靜。」
怒木默然,怒閻長老的話不無道理,他陷於兩難之中,對怒閻長老所說,他不能贊成;但藏劍仙派的行事,他也不認同。他緩了緩聲氣,「怒閻長老,不管怎樣,小心點不會有錯!」
「怒木,你就是太小心了,所以你那天機堂這些年來都不能出什麼大的業績。這次,我們來了六位長老,這個實力,拿下藏劍仙派主應該不是問題。」見怒木心氣轉弱,怒閻趾高氣揚地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怒木索性問道。剛才的爭執,同來的另外四位長老竟沒有一個搭腔,明顯都站在了怒閻一邊,五比一,再怎麼爭,也不會對最終的結果產生什麼影響。
「不急,我已經飛劍傳書掌教,應該很快得到仙示。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幹什麼,」怒木回道,「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我長管天機堂數百年,如此事前一點實力都探查不出來的門派,還從來沒遇到過。」
「怒木長老,你的意思我懂。但在掌教仙示未傳回之前,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去探視什麼敵情了。」怒閻頓了一下,看怒木眉間隱現怒色,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擔心你會洩密,但我擔心你會一時心軟口快。因此,即便你要外出,我會讓怒玄、怒廣兩位長老跟著你,以免你做錯事!」
「隨你的便,」怒木冷冷道。這在四真仙門歷史上經常上演的事,他早就不奇怪了,但仍控制不住心底深處的一絲怒氣。
藏劍塔中,天心冷冷一笑。別人要怎樣想,他是無法禁止的。畢竟只是想想,不傷及任何人和事,但如果有人硬要將對藏劍仙門的任何暢想付諸於行動,那藏劍仙派的具有攻擊性的派規將讓他們後悔莫及。
「你要戰,我便戰。」
天心將神識一伸而收,忽然驚奇地道,「咦,怎麼這小子也來了!」在引龍坡見過的紫青白正在百里之外,向著化仙鎮趕來。「但願他能打入藏劍塔第二層!」天心歎了一口氣道。在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已經有不少人衝擊第二層,想獲得進一步的仙訣,包括化仙鎮上四個仙門的弟子,但都沒有人成功。
其實,衝擊藏劍塔第二層並不難,並不需要有多高的修為,內能八階即夠。關鍵是,它有一個禁制,反是沖關的人,都必須在這個禁制下,走過一個小通道。在這個通道中,他們如果在深心裡對藏劍仙派的開派宗旨認識不夠或根本不認同,那小通道後的結界在天心留下的一點神識的控制之下,會強上攻關者無數倍,從而令攻關者勞而無功。
藏劍塔第二層,除藏劍練氣術第一段和相應的術法、陣法和煉器內容外,還有內能十二階中最後四階心訣及相應的中品龍晶石,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各種知識的學習,三制內容的更進一步的拓寬和體會。第三層,除量更大的各種知識外,藏劍練氣術第二段及相應的術法、陣法、劍訣、煉器是這一層的主要修煉內容。第四層,除知識外,進入藏劍煉氣術第三段內容的學習,如此類推,到第十二層,即可習完藏劍天訣所有內容:煉氣術十一段和其他的劍訣、道術、術法,在天心開來,修為誠然重要,但更為重要的是,一個走完藏劍天訣十二層的人必將獲得巨量的知識,從而為練心打下更為堅實的基礎。
整個藏劍塔,說白了,學功夫容易,體會三制難。三制是晉級過關的鑰匙,沒有根本性的認識,甭想進到下一關。應該說,比起乾坤塔,天心加強了力量掌握者的入世練心。要想獲得更強的力量,那就得有更絕對的三制心境。從這一點上來說,藏劍塔比乾坤塔強,惟一輸了乾坤塔的是沒有20比1的時間比。
兩天一晃而過,化仙鎮風生雷動。
四真仙門怒木長老並沒有呆在他們的外事堂口,他這兩天裡幾乎都在藏劍塔內外轉悠,但越轉,他心裡越寒。藏劍仙派仍是林正陽、林波兒、天藏等幾位所謂的掌教的師弟妹在忙碌,但忙碌的都是在忙碌著普通人所做的一切,比如做生意、指揮建樓、販賣藏劍基礎仙訣的拓本,並無任何異象。他很難確定,把這幾個不入流的人放倒之後,能對藏劍仙派有多大影響!
但當他每次把這個想法一說,實際主事者怒閻長老大大不以為然,認為拿下幾人後,然後宣佈藏劍仙派所有一切歸四真仙門所有不就行了。也許還用不著流血,就可以漂漂亮亮地佔有這一片生機勃勃的土地,將它變為四真仙門的一個大堂口。
這次,他正要開口,怒閻已經擺手,「你不用說了,掌門傳書已到,命令拿下藏劍仙派。」
午後的日光灼熱白亮,但在藏劍塔周圍卻清爽宜人,人們在這裡不是懶洋洋,而是特別有精神,午後,通常是休息時間,不過,很多人卻寧願把這點休息時間用來打坐。
今日的情形有點異樣,藏劍塔周圍的人多了起來,很多一面不識的生人出現在塔裡塔外。就在坐息的人起身要去忙自己的事兒的時候,遠遠的天空出現幾個小點,四真仙門的幾個長老出現了,手裡分別提著林正陽、林波兒、天藏和他的一些小夥伴。
只見六位長老出現在藏劍廣場上,怒閻狂笑道,「好個藏劍仙門,不過耳耳,」聲落,將林正陽丟落地上,大聲道,「林正陽,你掌教師兄何在?」
接著林波兒、天藏和幾個小夥伴相繼被扔到他的身邊。摔倒聲和痛叫聲止住了欲走的人們,他們湧了過來。「咦,是林師兄,林師姐,小天藏,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誰,這是藏劍仙門,竟敢來鬧事,報上名來,」林正陽被好心者扶了起來,頭有點暈,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清醒過來後,不由大怒道。
「哈哈,我是誰?在我四真仙門的地盤內開宗立派,亂傳仙訣,惑亂道門,還不知道我是誰,真好大的膽子。從今日起,藏劍塔周圍地區,重歸四真仙門管制。爾等速速離去。」怒閻等人群湧上站定,宣佈道。
「這位長者,請你講理,化仙鎮何時是你們四真仙門的了,我藏劍仙派在此開宗立派,關你四真仙門何事,居然打上門來,簡直莫名其妙,」林正陽冷冷笑道,「我掌教師兄仁慈,開放基礎仙訣,澤被天下,世人莫不認可。可笑你們把你們那破仙訣當寶貝腋著藏著,不讓人學。如今我藏劍仙派首開風氣,你們卻要打壓,不讓大眾學習仙訣,究竟是何居心?」
「是呀,我們化仙鎮何時是你四真仙門的了,講不講理呀!」化仙鎮的居民鼓噪起來。雖然僅僅半年,他們已經體會到體質增強的好處,生活水平好轉的適意。半數對修仙癡迷的住民罵了起來,「媽的,四真仙門,滾出化仙鎮,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願意傳我們仙訣的仙派,你這狗屁仙門居然想來打破我們的好夢,可恥、卑鄙、下流……」
「就是,就是,我們從外地趕來,便是來學習仙訣的。」外來者更是大叫起來,此地如被四真仙門收走了,他們豈不是白跑了,「什麼狗真門,攆走他們,他媽的,這些狗娘養的,總見不得有人比他們好。」
幾萬人大吼,憤怒的聲音震耳欲聾。藏劍塔內,天心冷笑,這些仙門大概還沒有體會過平民的憤怒。萬電別界內修仙成風,大人小孩莫不癡迷,藏劍仙門開風氣之先,實是這些在修仙路上頗多波折、甚至無門可入的普通人的希望。四真仙門如果在藏劍仙派開宗之初即行阻止,也許不會有這些波折。但偏偏落到半年之後,得到好處的人群豈能讓這種財富溜走,這跟要了他們的命差不多。
享盡尊崇的四真仙門大概不會想到有這種污言穢語的場面,以怒閻為道的幾位長老在萬人怒潮面前不知所措,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處理。人群的怒聲、罵聲越來越響亮,怒木長期從事天機堂事務,這樣反常的事情引起他的深思,但怒閻就不同了,適應過來的同時,一顆怒心也被點燃了。
「住口,你們懂什麼?」他大怒道,聲音運勁而出,場上幾萬人都聽見了。「修仙,豈是能亂學的,爾等資質淵源俱不夠,就不怕走火如魔。」
「老雜毛,怕是你們狗屁真門的仙訣不行吧。」人群中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走火入魔,我們都學了半年,沒見哪個走火入魔。兄弟們,姐妹們,道友們,攆走這些狗雜毛!別讓他們破壞我們修仙。」
「對,四真仙門,化仙鎮不歡迎你們,滾出化仙鎮。」人群咆哮起來。
怒閻臉色更怒,他下山行腳,走到哪裡不被尊為老神仙,如今竟被凡夫愚子辱罵,這讓他怎麼受得了。四真仙門,除怒木和幾位心性比較平和的、長駐化仙鎮的弟子外,其他幾位長老和他們帶來的弟子也被怒火點燃。現在,就等怒閻發令了。
遠處看熱鬧的崇陽仙門傲啟長老搖搖頭,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群情激憤的場面,他感到群怒的可怕,仙門異派之間的傾軋只有陰暗、陰謀和暗殺,乃至拚鬥,及成王敗寇,但哪有這種洪烈的場面。慢慢地,他偏向了四真仙門,並得出一個結論,「仙訣決不能亂傳。藏劍仙門這場風波,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仙訣公開引起的。」
傲啟長老流於傳統思維的同時,另外兩個仙門神修和元乾則在準備行動了。兩個仙門的長老心情非常惡劣,四真仙門雖然霸道,畢竟是同類,現在,竟被一些小民怒罵,這些可惡的愚民,想造反嗎?他們此刻完全站在了四真仙門一邊。
夾在人群中的林正陽和林波兒終究功力要比其他修習藏劍基礎仙訣的人要高上很多,他們已經達到了內能三階,兄妹倆見怒閻臉上青筋暴突,漸呈獰惡,掌教師兄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如果四真仙門大開殺戒,這裡肯定血流成河。兄妹倆遂聯手合運功力,宏聲叫出,「各位,請安靜,請安靜。」
沸騰的人群慢慢安靜下來,林正陽跨前兩步,轉身,「各位,請回吧,藏劍仙門絕垮不掉,我將請出掌教師兄,與四真仙門理論。這裡仍是各位潛修的好去處。」
「林師兄請便,我等守在此處,這些老雜毛想進入藏劍塔,就必須從我們身上踏過去。」
林正陽一抱拳,向藏劍塔走去,但剛走出,耳邊便響起怒閻的陰笑,「小輩,想走,沒那麼容易!你們這些化外之民,敢如此放肆,你們必須受到懲罰。」
「林師兄小心,狗雜毛陰險,偷襲,」林正陽正欲轉身,看到聽到眼前眾人驚駭的眼神和怒罵,忙側移,但來不及了,他只覺得後心受了一記重擊,向面前的人群撲去,撲到了一大群人。
出手的正是怒閻,他一記飛劍甩出,本以為可以將林正陽立斬當場立威,哪裡知道林正陽身上穿著天心煉製的戰甲,只是受不了飛劍的大力衝擊,而本身卻沒有受到傷害。看著林正陽慢慢爬起,這位長老覺得面子下不來了,一記飛劍再次發出。
「老前輩不可一錯再錯,」遠遠的一個聲音傳出,一道紫色人影瞬移而至,一道紫色劍光纏住怒閻的飛劍。
「你是誰?」怒閻心裡那個火呀!
「晚輩紫青白,家師紅星峽主紫東來。」紫衣少年不卑不亢,宏聲道,「前輩奪人基業已經不對,再要殺人於後,不怕道門齒冷嗎?」
藏劍塔內,天心似舒了一口氣,這紫青白可是可愛,但未免迂了一些,面對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的老虎,除了痛打它之外,你甭想勸說它不要噬人。
「小輩,走開,看你師傅面子,饒你一命,奉告你一句,以後想要活得長一點,就少管閒事,」怒閻氣瘋了,冷聲道。他總算控制住了自己,換個主兒,他早下手絕殺了。紫青白一點修為還不放在他眼裡,但紅星峽主紫東來,他就不能不顧忌,整個四真仙門可能還不夠紫東來來上一記「紅雲漫天」的。
「前輩……」
「住口,」怒閻不等紫青白話完,轉頭吩咐道,「怒木,纏住他!其餘弟子,上,膽敢反抗者,殺。」
廣場上靜了下來,所有人靜靜站著,怒睜雙眼,看著撲上前來的四真仙門的長老和弟子。他們沒亂,也沒逃,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逃,絕對沒有出路。再怎麼快,也快不過駕劍光的四真仙門弟子。他們的眼裡泛著怒光,燃起火焰,閃著為道求死的光芒,所有的眼睛靜靜又冷冷,廣場上無端瀰漫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