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東方五月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八十一章東方五月
「那劍主，我們該怎麼辦？」伽邏十二雖然不知什麼是人肉炸彈，但怨毒之氣卻是懂得非常深刻，他自己凝結幾萬年的族人之仇，要不是皇極老兒、三合老兒遭報，叢天王朝瓦解，他還能親手了結當年的仇人，那仇恨怨毒是不會化解掉的。
「這個得慢慢來了，只要我們努力，內外雙管齊下，總會有收穫的。」天心笑道。
「雙管齊下？」
「對，我離開萬皇科武世界已經十六年多，那裡的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叢天聖界之事已告段落，我將回去那裡，建立一個三制基地，這是內。外則要靠你了，叢天聖界介於萬皇科武世界和萬電別界之間，我希望五百年後，叢天聖界以一個強大的國家的姿態向萬皇科武世界派兵。這是外。想想叢天王朝的覆滅，就是因為我們這股外力。」
「派兵？」伽邏十二驚呼道，「劍主，叢天聖界就算經歷五百年發展，也不可能打贏萬皇科武世界的。想想叢天王朝那麼強的力量……」
「不，叢天王朝沒有進軍萬皇科武世界，應是受到了九彩界、佛真界和天聖界之間協議的嵌制。不然，以魔魔帝尊梟雄性格，早就向科武世界和萬電別界開戰了。我們不同，不受那協議限制，而且派兵，也並不是真要和科武世界打仗，只是形成一種威壓，從而加速科武世界的內衍。因此，現在叢天王朝的十萬軍隊，不能解散，他們是維護叢天聖界不受外來力量干擾的保證，你們伽邏兄弟要想法帶好，五百年後，他們將是一股絕強的力量。」
「劍主放心，我們一定帶出一支捍衛三制的軍隊。」
「好，」天心滿意地笑道。
接下來三個月，在伽邏十三兄弟、九木森華等百名城衛隊員的打擊，以及天心和三女不時的幫手下，叢天聖界全境屬於叢王朝的勢力在藏劍三制下被清除乾淨，進入了三制時代，但風氣的徹底轉變，尚需時間。
相對於藏劍仙境，叢天聖界不僅多了一個軍衛部，還多了一份報紙。報紙，天心幾乎是在一拿下叢天聖界後就決定引入了。偌在一個聖界，沒個宣傳工具是不行的。另一方面，這可以帶動民間媒體的出現，從而使三制獲得更好的、一如既往的運轉。三制提倡民間互制，但隨著時間的挪移，以後添加了人員的律務部會不會出現害群之馬，不得而知。因此，民間媒體的出現，對律務部和其他部門的工作會有一個很好的監督，足可以保證所有部門人員不敢有任何私心和任何懈怠。理由很簡單，管理機構不是救世主，叢天聖界民眾繳稅，既然拿了納稅人的錢，那工作人員就應盡心，就應提供最佳的服務。
看看叢天聖界一切走上軌道，天心和三女自回藏劍仙境，伽邏十三兄弟則留在叢天聖界，叢天聖界亦不再保留什麼護界大陣，而是對外全面開放。
時間再過一個月，天心在藏劍仙派諸事安排妥當之後，也沒宣佈對叢天聖界的討伐結果，也沒理會現下萬電別界正激烈的道、魔戰爭，在化仙歷十六年中帶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和小萬萱悄然踏上去到萬皇科武世界的征程。此時，離他離開萬皇科武世界、離開萬皇紫月正好十七年。
萬皇科武世界，東方府，東方縹緲學院。
一個小少女佇立圖書館三樓，透過窗戶，望著星空，良久，嘴裡蹦出一句，「死哥哥，也不知死哪去了，南華姐姐都嫁人有寶寶了。」
樓角廊道傳來腳步聲，一個靚麗的少婦現出身來。「紫月，又在想你那蟲子哥哥了嗎？別擔心，他會回來的。男人，都是這個德性！」
「南華姐姐，你怎麼來了？」
「小丫頭，我不來，你又不知要在這裡瘋站多久？」少婦笑道。
「謝謝你了，南華姐姐。」
「得了，小丫頭，記住，你那蟲子哥哥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台。」
「可是，他是我哥哥耶。我怎麼敢呀！」紫月吐吐舌頭，「南華姐姐，你要是我嫂子就好了，準能把我哥哥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丫頭，又來了，你那哥哥，一跑十幾年的德性，我南華怎麼可能嫁給他。」少婦笑道，「對了，你那幾個尾巴又在到處找你了，到時你哥哥回來，哼，把那幾個尾巴介紹給他不就成了。看他跑！」
「但那也得等哥哥回來呀！」紫月苦著俏秀的臉道，「南華姐姐，我哥哥真的很快就快回來了嗎？」
「應該吧，還有三年，你就要畢業了，你哪蟲子哥哥應該會在哪個時候來。」南華心裡嘀咕，「誰知道。」
其實，一晃十幾年，特別是在嫁人以後，她對天心的印象早已淡去，要不是紫月老在她耳邊念起哥哥，她早就忘了曾有這麼一個人。
「那就好了，」紫月苦臉泛起笑容，「南華姐姐，我見幾位尾巴姐姐去了。有空再聊！」
紫月說完，身化一道紫煙，一閃不見，獨留南華望著淡去的紫煙怔怔地道，「這丫頭，竟有這麼厲害了。」她也跺跺腳離去。
雖然歸心似箭，但有了萬萱，天心的腳程證明不可能快到哪裡去。小丫頭好奇不怕死，問題千奇百怪、囉囉嗦嗦不說，而且常常是頂風問出，這讓天心不得不慢下來。眾人御劍飛行，整整用了二天時間，才飛出了萬電峰。
看著身後鬱鬱蔥蔥的插天高峰，天心慨歎，要不是親身經歷，誰會想到這一片插天高峰裡的世界是如此的豐富。科武世界裡的人視萬電峰為「神之領域」，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顯然數萬年來，科武世界對萬電峰的瞭解只有皮毛。
萬電峰，天心現在可以將它細分了。最裡層，是萬電別界，稍向外，是今日始才開放的叢天聖界，再向外，越過百里瘴疬地帶，便是科武世界常識裡的萬電峰，雖然不怎麼符合實際，但還是姑且稱這片地域為萬電峰吧，以別於叢天聖界和萬電別界。
天心回首，但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和萬萱四女初履萬皇科武世界，卻是有點興奮莫名。雖然在藏劍塔中已經知道科武世界是什麼樣子，但與真正見到卻是兩回事。萬電別界仙山縹緲，雲來霧去，樓借山勢，巍巍雲中，但樓閣實際上並不高，最多五層樓，天心的藏劍塔高十三層，就已經是萬電別界的奇觀了。
幾女乍見科武世界裡數百層高的大樓，心中驚訝至極。但過一會兒後，除萬萱仍在雀躍之外，度厄金薇、海心留香和清泓婉波臉上的興奮卻消失了。數百層大樓看起來非常雄偉，光是柱子就需要幾個人才能合抱，內裡的裝潢也各有風味，但幾女九識一探之下，對樓層間的高度極是失望。相對於萬電別界空高的樓層，科武世界裡雄偉大樓裡的樓層間高不足三米，讓她們感到極度壓抑。
另外一個令她們震驚的就是人群，我的天，她們的九識的探索範圍並不是很遠，但就在這範圍內，人群的密集程度難以想像，叢天聖界二千萬人口，這裡好像一個城市就有那麼多。這！她們實在找不出形容的詞彙。
「你們很快就會適應的，」天心笑笑，幾女的心思他一看臉色就知道，住慣了山間，視野開闊，入目不是藍天白雲，就是山澗、幽壑、奇松、怪石，何曾見過這麼多擋住了視線的大樓，和這些大樓聚攏的龐大人群來。
「師兄，人太多了，」清泓婉波嚷道。
「師兄，我慘了，」繼清泓婉波之後，萬喧也叫起來，「以後，我施展不開手腳了，我一旋，這城裡的人還不得一倒一大片。這地方縛手縛腳呀！」小丫頭極盡誇張地皺著臉。
「沒關係，」天心笑道，「我會請人教你怎樣做淑女。」
「淑女？」萬萱眼睛一鼓，「好呀，就照那些書中寫的，做個野蠻的小淑女好了。」天心無言。
「唉，要是把十二劍侍也帶來就好了，」海心留香則歎道，她以往生活上的一切都是十二劍侍幫她打理，如今來到這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竟有點無所適叢，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度厄金薇也有點緊張，在萬電別界，哪裡不可以是棲居的地方。在這科武世界，到處都是人，九識盡量展開，探索之處，不是樓，就是人。就是那大立交橋的橋孔裡，也好像有人影在晃動。
「走吧，」看著度厄金薇的神色，天心有點好笑，從乾坤戒裡，取出當年紫月身上的萬皇金卡一晃，笑笑，「有這個，一切好辦。」他知道，度厄金薇只是不太習慣，並非不知道如何處世。
紫月的尾巴，具體來說，是十七年前萬電峰最高峰上走下的、白衣人天相神機的四個女弟子：靈心月、靈靜月、靈淡月、靈明月。四女懷著救世大志，持乃師玉牌進入東方縹緲學院就讀。
怎麼救世，四月並不知曉，只是當日在冰陽鋒上見師父口角溢血，心力交瘁，加上熟讀道書，便說出一句「天大，地大，人亦大」的語句。待進了東方縹緲學院，四月才知什麼是人亦大。往昔，天大，因星空無際；地大，因一望無際；萬皇星球上的人大，給她們震憾的是人口的巨量，思想的複雜。
不說別的，就是東方縹緲學院，每年招收百萬學員，二十年一個畢業週期，加上教職員工，整個學院在校人數達到二千一百萬。她們似乎有點明白師父為什麼嘔血了！單是同級的一百萬學員，就讓下山時雄心勃勃的她們充滿無力感。看著心性自由不受抑制的周邊人群，看著根本對她們心中大道沒有一點認同感的人群，看著漫無邊際的載動著各種理念的人群，四女焦急中消瘦了。
歷時七年，四月沒有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不過，倒是和同級學員開始打成一片，也很好地履行了白衣師父叫她們各選修一門將相之學的囑願。惜乎四女自小修習星相之學，到東方縹緲學院後，為天文學吸引，為全息學吸引，加上又偏好術數，靈月選擇了人事管理和心理學；靜月選擇了偏重於信息情報方面的全息理論學；淡月選擇了偏重軍事的宇宙科技；明月則接觸並精研起宇宙通信來。
七年苦學，四月走上精研之路，並建立了各自的小型實驗室。但由於縹緲學院實行的全封閉制，因此四女的才名並不顯揚。而封閉的環境讓四女徹底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學科，制資源學。她們所學全為霸道的輔佐之學，為制心制力制信息之學，可是，在現代社會要成大業，還要學會制財。可她們恰恰忘了輔修商學。
這個問題在再八年，亦即她們進入東方縹緲學院後十五年後，在她們因為購買實驗材料耗盡師父給的錢後，才凸顯出來。要不是學費生活費早在進學院之初就交齊了，可能她們會陷入更重的危機之中。
就這樣，紫月檢到了四個跟班。四月之美，進校之初即引起轟動，紫月之秀靚，進校之初亦引起轟動。這四大一小五美人，因為名字之後同有一個月字，便給好事者起了一個四月不可近、一月不可親的「東方五月」的怪稱外號。
四月風姿絕世，初見時，男學員趨之若霧，多如過江之鯽，但久了紛紛退避三舍，很簡單，一般的男學員被四月胸中的博識和志氣給嚇跑了，有心者如皇室在員、達官子弟，又在四月的星相學下，被一一否決，因為他們和他們的國家對她們的大業毫無助益。而不死心強在那裡扮演風流者、扮演招攬者的，四月的尖刻和深刻卻也不是那麼好忍受的。有風流者執玫瑰花，被四月扔在實驗室門外不問不理長達數小時；招攬者則被問道，立憲制國家的王位能不能讓她們四月坐，並恢復王權；民主制國家則是不是可以搞君主復辟，讓她們四月當王。這樣的問題一出，追求或者招攬四月的學員即退，四月再獲美好稱號「瘋月」。
紫月不可親，則是指紫月太小。雖然有那癡心者宣稱可以等五十年，但是話出口之後，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萬皇科武世界生活節奏之快，根本不能想像。一旦離校，天各一方，誰知道五十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紫月的不可親還在於其性格中有母暴龍的一面。天心離開後，紫月曾有一段極不習慣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裡，暴走的紫月闖上學院的演武台，將同級生揍得鼻青臉腫，並扔出台去。人雖小，手段之痛辣，學員嘗過之後不敢再嘗。一張大狀告到校務處，被校長老頭一笑置之。
但紫月的麻煩並沒因此稍減，不敢有男生挑戰她，女生卻是後繼無數。東方五月就是在這種挑戰比鬥的場合下相互認識，並衍變為一種奇怪的關係。前二後三，前兩次紫月人小，內能階段不高，敗；後三次，紫月發狠苦練，在體內九彩能量幫助下，於進校十二年後強修至內能十二階初段，於是此後冰陽峰四月便屢戰屢敗，最後四女合擊，仍遭慘敗。好笑的是，紫月在四月心中奠定「小主子」地位，卻不是依靠力量，而是天心為紫月留下的儲物戒指。
這顆戒指裡，不僅有一把極品的飛劍，天音三十六閣的萬皇金卡，還有天心為訓練紫月煉器準備的大量加工過的煉器材料和一些適合紫月循序漸進的修煉法訣。紫月內能達到八階以後，便發現了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的奧妙，到內能達到十二階之後，戒指奧妙盡得。
不幸的是，她在演習戒指奧妙的時候，被冰陽四月發現，單是金卡，就足夠讓四個整日裡為實驗材料欠缺發愁的美女眼裡冒星星了，而後紫月取出的小山般堆積的各種半成材料，更讓四女看得美眸怒鼓。她們都是識貨之人，這些材料不是有金卡就能買得到的。看不出紫月這小妮子還是個超級小富婆。
以後，五個月美人之間，架不打了。憑著不打不相識的交情，冰陽峰心月、靜月、淡月和明月硬將紫月拉到了她們的實驗室，每個人對紫月進行了兩個時辰的偉大演講，紫月於是稀里糊塗之下成為了她們的僱主。
這事多年之後成為笑談。
細細講來，四個冰陽峰月美人的演說雖然不乏說服力，但還不足以讓紫月支持她們。紫月成為她們十年的僱主，一方面有與四女情感方面上的友好因素，另一方面則是紫月對萬皇金卡和珍貴材料沒有任何價值觀念。那麼小進入東方縹緲學院，進學院前，沒有用錢的經歷；進學院後，這錢更派不上用場，對錢尚如此沒有概念，對那些黑乎乎的材料，就更沒有認識了。因此，四女怎麼說就怎麼聽了。四女欣喜的情態感染著她。
而四女對紫月的認識也從這時真正開始。她們十多年來幾門學科不是白學的。紫月有金卡不出奇，王室子弟，達官子弟，世家子弟哪個沒有。但紫月竟能打敗她們四人的合博，而且擁有萬金難買的半成品材料。這讓她們猜測起紫月的身份來，三閣、三樓、三秘，嗯，不是，便是這些大派的子弟，有點材料是可以的，但材料品種和數量如此之多之全就不可能了。
四女不輕用的星相天璣法門悄悄用上了。數個日夜的推斷，竟隱隱測出紫月是她們要找的人之一，這一發現讓她們欣喜若狂，她們惟一遺憾的是就是測不出紫月究竟是身蘊九彩神功者還是引龍三寶持有者。
也幾乎從這一刻起，紫月成了她們的命根子，被她們跟得更緊了，說形影不離一點不為過。對紫月來說，麻煩僅此也罷了。這四個瘋美人還給她增加課程，逼著她學那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好玩的各種學科。要是不學，四女的車輪演講轟炸術準能念叨死她。紫月只有在圖書館召喚哥哥天心的時候才能得到一點清靜。這個地點，她沒有告訴四女，四女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也從不會想到她會去圖書館。南華雖然希望紫月學多點東西，但接觸過幾回後，不得不承認這是四個比她還要具有責任感的瘋女，並充分意識到，責任感過份會對當事人帶來什麼樣的壓力，比如，紫月和她進餐的時間都沒有，她可是監護人哩，於是，紫月每過一段時間去圖書館第三層樓的秘密就這樣保住了，當然，南華小姐不會輕鬆放過四女，亦像為天心取名蟲子一樣，給冰陽四月冠了一個形象的名字「尾巴」。
樹欲靜而風不止。
本來，紫月不時有點插曲的平靜生活在她畢業前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然而，整個萬皇科武世界不知何時起，空氣中暴虐的元素成份慢慢增加，陰謀之風隨處吹拂。紫月與冰陽四女打成一片的時候，亦即紫月進入東方縹緲學院的第十五年又六個月，萬年來從未對外交流的東方縹緲學院接到另外三所齊名的學院的知會，希望舉行一個科武大會，一方面讓各級學員自由交流一下，另外一方面希望以此能為四所院校排個名。
知會柬貼很快送到縹緲學院某處最隱秘的地方，這裡，學院創始人風仙人風長庚正閉關苦修，當第二十五代弟子，即這代學院院長風國天送上這份柬貼時，風長庚感到震駭。一連串的手訣打出，一**微光氣息層層圈出，如此歷半小時，毫無回音。他沉默半晌，「國天，就依他們柬貼要求，看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好！」風國天並不多說，躬身退走。風仙人會答應這檔子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風仙人確實需要更多的信息，東方縹緲學院，南方天火學院，北方聖水學院，西方武驗學院四大學院並非不交流，只是交流的層次很高，基本上只有學院內進入神榜的高手才能得已參加，而且週期很長，六十年一次。南、北、西三大院校提出的學生之間的比武交流，四所院校初建之時，即有這個意向，但萬皇星球之大，四所學院所在的東方府、南方府、西方府、北方府相距實在太遠，最先進的空中飛行器也得飛上一個月。所以這個意向就取消了。而神榜高手六十年交流一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萬年之後的今天，這個意向重提，風仙人想得很多。莫非他們發明出了能瞬移的飛行器，讓一般學生能很快到達比試地點；還是另外三所院校的學生有了高明的飛行術；要不就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這最後一個問題震得風仙人坐立不住，發出了縹緲通天訣，聯絡三所學院的創始人火仙人、水仙人、術仙人。
果然不出所料，若有若無的縹緲問訊氣息籠罩另外三所校園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三個老兒究竟在耍什麼花招？」風仙人心裡默道，但嘴裡馬上答應了學生比武的意向，他要拿到更多的消息，這個應該是一個來源。
四大學院比武排名的消息很快傳開，這可是萬年來的盛事，這麼大的新聞，媒體除了爆炒還是爆炒。但除了真正的幾個當事人外，沒有誰發現這其中透出的詭異氣息。無論是萬皇星球上的住民，還是太空萬國聯盟，甚至學員本身，都在歡迎比武大會的到來，他們早就想看看四大學院孰高孰低？
經五個月的籌劃準備，四大學院的比武終於開始了。不知是不是巧合，還是其他什麼的？第一天的比武剛過，媒體便發出一致的評論：四大學院的比武可以結束了。因為，無論怎麼比，這冠軍都是屬於東方縹緲學院高年級代表「東方五月」的，她們的武道高出對手太多了。
事實上，以紫月為首的「東方五月」的四院比武冠軍拿得十分辛苦。因為，儘管經歷將近半年籌劃準備，四大院校之間的首次比武是極不規則的，基本上是六十年一次的四大院校神榜高手比武較量的翻版。
神榜高手比武，由於修為的層次在哪裡，所以允許比武雙方使用任何武器，有條件的，抱顆反物質彈來都可以，事實證明，反物質彈對於神榜高手沒有一點用處，點火和啟動都需要時間，有這點時間，神榜高手可以從容對付對方。
這樣的比武規則不知是被忽略了，還是根本就打算這樣，反正被全部搬到了四院學員比武大會上。這第一屆比武大會的慘烈狀況可想而知。四大學院沒有哪一個學院想輸，就是封閉式的東方縹緲學院也破例開放了三個月，讓參加的學員們自行準備。
學員們能準備什麼，自然是一切致勝的法寶，飛劍，戰甲。好事的王室子弟和達官子弟更搞來各自國家裡最先進的小型質能武器。一切都是為了勝利！為了自己的學院排上首名，自己面子上有光。
神榜高手能躲得開質能武器的射擊，層次低得不像話的學員可就躲不開，但更多的時候是兩敗俱傷之局，一方在另一方的質能武器下爆了頭，另一方也被飛來的飛劍劈開了頭。
所幸每個年級之間，四個學院總共只有二十名學員參加，即每個學院每個年級的參賽選手只有五名。血腥的比賽，通過衛星數字向整個大宇星域直播。觀看者如同看拳擊賽一樣發出興奮的尖叫。事後，萬皇科武世界和萬國聯盟竟高度評介這場比武，希望來年、或二年以後能看到四大學院再舉行類似的自由射擊自由博擊比武大會。
這第一屆的比武大會產生了兩個風暴般的後果，俗話說，上行下效。四大院校為萬皇科武世界所有學院的表率，他們的行為當然會有無數的模仿者和跟隨者，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無數的院校之間的比武大會出現，就是原來規則嚴謹的院校間的比武也放開了嚴格的限制。血腥昂首走入學校。所有的商業機器轉動起來。
第二個後果是「東方五月」一夜之間紅遍大宇星域。在四大學院首屆武會中，「東方五月」是惟一全身沒有傷損就獲得冠軍的。四大一小，五個沉靜美人，各有千秋，比武時的英風和安靜時的柔美，雖然露面不多，但僅有的比武場景和照片幾乎迷住了整個大宇星域。電影公司發來片約，廣告商恨不能立即與五月簽約，狗仔隊成群出動，各大媒體發著所謂的猛料。東方縹緲學院從此不得安寧，保全人員增加了五倍不止，每天扔出大量偷進學院的「探子」和「小至未成年、大至老頭的追星族」。
更有甚者，東方縹緲學院的學員資料開始外露，它的保密原則至少沒有辦法為「東方五月」保密。其後一年的時間裡，紅遍大宇星域的五月，從進學院那天起的一切行為，五女結交的經過，興趣愛好都被挖了出來，這個民主制國家的媒體報料一點，那個聯幫制國家也吐出一點，最後君主制國家也湊一份熱鬧，顯然，這些國家在縹緲學院就讀的子弟當了洩密的內賊。總之，現實生活中的五月被慢慢解密。而東方縹緲學院主機機密檔案資料裡記載的則彷彿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這種情況下，五月的危機慢慢降臨，但五月不知。
危機首發於內。
東方縹緲學院，風仙人隱居之地，這天響起恨聲長歎，「這幾個老傢伙，竟來這一手，卑鄙！國天，你看這事怎麼辦？」
「祖師，絕不能讓東方五月提前畢業？」校長風國天斬釘截鐵地道。「再說，比武大會是他們提出來的，如今傷損了子弟，就來找麻煩。如果我們按照他們的要求辦了，以後的麻煩會一茬一茬地來。」
「國天，這事難辦！」風仙人顯得無奈，「那三大學院這次傷在東方五月幾個小妮子手下的竟全部是有神榜高手在世的世家子弟，他們飛劍傳書，要本座交出兇犯。否則打上學院。我經長久考慮，想出讓五個小妮子提前畢業這個萬全的辦法。」
「萬全，」風國天失聲道，「祖師，我們不能玩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法。這事明顯是火仙人、水仙人和術仙人在給我們東方縹緲學院下套，要是由了他們，姑且不論還會有什麼後續麻煩。至少咱們對不起天相神機，他將心月、靜月、淡月和明月四個妮子交給我們，必有深意。這四個妮子，入校之後，選的都是將相之學，可惜沒有人間經驗，這時提前讓她們畢業，壞了天相神機的安排不說，很可能為她們帶來殺身之禍。最可慮的還是紫月小妮子，祖師，紫月小妮子要是出事，我敢肯定我們東方縹緲學院會渣都不剩，從此成為歷史。」
「什麼？」風仙人聞言一震，雙眼精芒一閃而逝。
「祖師，紫月小妮子背後有極可怕的勢力存在。」
「你是說他那位哥哥嗎？」
「是，」風國天點點頭。
「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又沒有說錯的話，她那位哥哥已經十七年沒有露面了。」風仙人冷冷地道，「國天，你要知道危言悚聽的後果。那些神榜高手打上學院可是指日的事情。」
「祖師，我知道你為學院操心。但是於情於義，我們此時不能讓五月畢業。那些神榜高手雖然厲害，但我們東方縹緲學院還不至於抵擋三年的能力都沒有。」風國天肅然道。「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祖師，三年後東方五月畢業，那時，她們出了校門便真正與我們、與學院無關。如果此時逼走她們，後果實在難料。」
「情，義，」風仙人哼道，「你可知道神榜高手開戰是什麼局面？」
「知道，但不會慘過落風峽？」
「落風峽？」
「是，祖師，這事由於你一直閉關，沒有向你報告。但雷、雨、電三位八代祖師是知道的。」
「說。」
「當年那批有著元嬰修為的黑衣人被三位祖師驚走之後，弟子跟躡其後，弟子腳程並不慢，但到達落風峽時，那裡已被夷為一片平地，山草，樹木，彷彿一切都不曾存在過似的。弟子回到學院，恰好紫月的哥哥已早一刻離開。」
「所以，你認為那是紫月哥哥做的？」
「是。」
「荒唐，僅一點時間上的巧合，你就做出這樣的猜測。我不能將學院的命運放在你的猜測上。」風仙人大怒。
「祖師，不完全是猜測。」風國天沒有放鬆。「你沒有見過紫月小妮子的哥哥，那人其貌不揚，但一雙眸子清瀚不見底，以我的修為竟看不出深淺。因此，我力主讓紫月小妮子進校，為學院結下這段香火緣份。果不其然，十多年來，紫月小妮子根本就沒有把我們學院的東西放在眼裡，但其修為卻直追神榜高手。誰能相信一個未成年的少女，竟有這樣的修為。而且，天機神相四個女弟子，何其高傲，竟與紫月打成一堆。這其中必有奧妙……」
「好了，你說的也許有道理，」風仙人不耐煩地道，「但是與學院當前的危機沒有任何關係。正如你說，東方縹緲學院不是沒有抵擋三年的能力，但三年過後，我這點心血將破爛做一堆，不值一文錢，再也招不到一個學生。你懂不懂？」
「不懂，」風國天木木地道，「祖師，這事嚴格說來，不是五個小妮子的錯。相反，她們為我們出了氣，爭了光。可是我們不僅沒有褒獎她們，卻因為一點壓力和一點厲害關係，就把她們送出去，此事著實不妥。我東方縹緲學院要是以這種方式存在，收再多弟子也沒任何意義。祖師，我實在不懂，就算神榜高手來攻，我縹緲學院萬年來畢業的弟子那麼多，發一張召集令，馬上就會有千百萬的高手為學院效勞。我們怕什麼？」
「無知，你想引來星球大戰呀？」風仙人厲聲道。「那三大學院不也有更多的高手為他們效勞。你不要以為祖師我是怕事。大宇星域如今形勢極其惡劣，如一個火藥桶，現在就只差一根導火索。召集令，你很想做這根導火索嗎？」
「可是……」
「我知道這事，是祖師我太過相信那三個老傢伙，以致錯判形勢，走錯了一步棋。那些神榜高手，如果真是孤家寡人，我風仙人未必怕了他們，但是那些傢伙，個個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個個的後輩都有在各國身居要職。打了老的，小的肯定跳出來生事，到時候，整個大宇星域恐怕將是一片硝煙。兩害相較取其輕，不然，以我和天相老友的交情，我會把小妮子們推出去。」
「祖師，」風國天艱辛而沉痛地道，「雖然你的想法不無道理，但這樣的捨棄做法太危險。以我東方縹緲學院的強大，竟不能給予為學院爭了光的幾個小妮子以保護，還要將她們推到複雜的危險的環境中去。祖師既然已經決定，國天也不多言，會給幾個小妮子提前發放畢業證，但天相神機既然將他的弟子托付給我，那她們就是我的子侄輩，而紫月又是我硬討進來的，國天應該對她們負責。無論如何，我得保護她們三年。因此，校長之職，國天暫時不能擔任了。」
「你，……」風仙人默然良久。「好吧！」
西方武驗學院，一處靜室，三個人道袍長鬚者席地而坐，傳看一張柬貼。
「我就知道這個老傢伙會這麼做？」一個聲音「嘎嘎」笑道，「這個老傢伙喜歡安靜的性格一點也沒改變，只要自己能安靜，他沒有什麼不能捨掉的。」
「火仙人，你這話不完全對，我看咱們是沾老風想得太多的光，可是，他哪知道，咱們就是想製造混亂呀。他想安靜，沒門。」
「嘿嘿，水仙人，話雖這樣說，但這次咱們幾個擺了他一道，事後，這老傢伙未必放過咱們，咱們還是想想接來該怎麼做吧！」一個聲音陰陰地道。
「哎，術仙人，萬年來，就你看不慣東方縹緲學院，這事，是你老不死起念頭的，當然由你來收尾。」火仙人破鑼笑聲響起。
「收尾，收什麼尾，」術仙人淡淡地道，「事情既然已經開始，咱們就慢慢做下去，看看老風有多少東西可以捨棄，他的底線在哪裡？」
「你這傢伙太陰了吧！」
「陰，不，這叫機會。要不趁現在揍他兩拳，給他點傷，咱們三所院校就不要指望超過東方縹緲學院了。這次的比武你們看到了。每所學院各出100名學員，咱們三所學院折損過半，但東方縹緲學院卻只折損了兩成，有幾個還完好無傷。真真氣死人。」術仙人淡淡神情現狠，「既然那些世家的神榜高手原意出手，咱們何不順手推舟，順風點火，給那老傢伙一些教訓。」
「這事不能玩太火，」水仙人搖頭道，「把老風逼急了，一紙召集令，召出萬年來從東方縹緲學院畢業的學員，咱們可吃不完兜著走。」
「放心吧，」術仙人哈哈大笑道，「風長庚考慮向來深遠，不會那麼做的，他會妥協的。我吃死了他，從這次他讓東方五月提前畢業這一點，便能看出咱們的這位同行在想什麼了。嘿嘿，我西方武驗學院要是擁有這等人才，便是拼了老底也是要保的。可人家老風大方，說給攆出來就給攆出來。那咱們就索性再佔佔便宜，他想清修，咱們就給他添添亂子，嘿嘿，接下來，就不知老風面臨整個大宇星域的媒體指責會有什麼反應。」
「對呀，這樣做，老風即使暴怒，想吹大風，也無使不上力呀！哈哈……」水仙人笑。
「這招妙！」火仙人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