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四十七章 非常時刻(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四十七章非常時刻（下）
「那不怪你。哥哥不在，你又人手不足，混混沌沌能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我家的紫月已經是蓋世奇才了！」天心笑道。
「那當然，是哥哥特訓的嘛，那些仙魔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誰的妹子？」紫月發出歡笑道，不過，小妮子自家事自己知，雖然內心喜極天心對自己成績的肯定，卻也明白當不起蓋世奇才這四個字，於是臉色略赤地把球踢了回去。
「呵呵，紫月，行事勿須妄自菲薄，你現在可是斑斕星域家喻戶曉的美少女，少女修真們的偶像，少男修真們眼裡的星星，老仙老魔眼裡的新一代門主，依哥哥看，所有修真修魔門派都恨不得有你這樣一位門人弟子……」
「哥哥謬讚，我有這麼厲害嗎？」紫月發出一陣嬌笑，「那些道修魔修門派恐怕對我恨得牙癢癢的。」
「也許吧！但他們接下來應該不會找你了，而且很可能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忘了你。」天心也笑道，「幾百老仙老魔被滅的真相只要一披露，凌老道將站在風口浪尖上替你承受一切光環。不過，他很幸運，七色聯盟十二身聖的消息和影像資料將使他不是成為眾矢之敵，而是成為某種形式的英雄。英雄從來都是萬眾矚目的，在媒體的推衍之下，斑斕星域人的注意力將很快轉向，轉到凌虛門和十二身聖的消息上去。嘿嘿，到他們回過神來時，我想，我們的移民大計應完成得差不多了。」
「哥哥，你是說我們悄悄移民！」
「不是悄悄，紫月，斑斕星域的交通工具是各種傳送陣，而且這些傳送陣也僅存在於有限的星球上。便是你百年的努力，科武的痕跡也只不過只普及到靈客星周邊的數個星系中，因此，我們的移民就算大張旗鼓，星際遼闊，斑斕星域的人哪能發現許多。也許只有百十年光陰過去後，他們才會瞭解並考古真相。因為，只有到那時，科武才成為了斑斕星域的主流，各種星際通信設施才初具規模，星際交通才徹底取代了傳送交通；只有到那時，他們才會覺悟自己也擁有知情權。」
「哥哥，斑斕星域真的這麼落後嗎？」紫月惑然。
「嗯，」天心點頭道，「他們的先進只屬於各門派的頂尖高手。一般人的信息來源主要是道聽途說，宗門這種限制武技功訣向民間流傳的文化傳承體制注定這個星域沉寂；門戶偏見注定一切高修為者都只會躲在自家的山門內處於半閉關狀態，他們的交流或者說競爭難有正常的時候，往往以大打出手收場。」
「難怪我這百年來碰到不少怪異事情，其中很多事怎麼看都只有芝麻大點，但往往就是這些芝麻事情會釀成大糾紛。」
「這就是文化的不同。無論是在萬皇科武世界還是在萬電峰，你以前經歷的一切爭端說開了，無非利益二字。斑斕星域的糾紛和械鬥很少涉及利益二字，說是意氣之爭更為妥當一些。這是一種很無聊的爭執，無聊到有人付出生命，無聊到封阻社會進步，只怕以後還會延續很長一段時間。」
「聽哥哥這麼一說，我算明白了。」
「明白就好。斑斕星域的發展之路坎坷著，你以後不妨大刀闊斧。」
「嗯，有哥哥為我擔綱保全事務，我會放開手腳的。」紫月雙瞳威光畢現。
「那就好，靈客星快到了。我們徑直去雷山天境吧！百年不見她們，也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情形了？」
話聲中，一紫一玉兩道人影從恆星堡壘裡飄出，向雷山天境挪移。
外間百年，天境萬年。
重歷雷山第二天境，天心心境有點恍恍然。韶光易逝，惟心可以不老。此際，天心才有點明白為什麼引龍真人要將第二天境和第三天境設置成群戰模式了！沒有人在雷獸的瘋狂攻擊下，可以獨自支撐萬年不倒。進入雷山第二天境的修行者，必須做某種程度的回歸。對於金丹修行者來說，在互助中，寂心復甦將令他們重新審視一切；對於仙嬰魔嬰修行者來說，這裡不是行宮，是戰場，他人死如同自己死。往昔的地位已經不重要，惟能者引導勝利，惟能者能合群力，惟能者能在大悟中創出屬於自己的真靈法訣；而對於已經持有混沌真靈心訣的度厄金薇等大宇星域人來說，天境即境界，悟得一分，便是一分修為。這也是戰勝雷獸打出天境的唯一辦法，絕對是力與慧的共進和大成，絕不是領悟了心訣，天地就廣闊了。沒那回事，你還得一步步去做，摸著石頭過河，於融合中長心長力，才能戰勝逆境，實現大逆轉！
「引龍真人，真人傑矣！」
雷山第二天境，說到底與混沌塔無極小靈界的原理有點類似。只不過，雷山天境裡充斥的是雷獸；混沌塔裡充斥的是上一紀各種文明。兩者殊途而歸，都旨在指導進入者合道。
「哥哥，金薇姐姐和小萱萱她們好像都不在我們當初試煉的那個地方了，」天心正慨歎間，紫月突然道。進入雷山第二天境，她的真靈識沒有探索到人的跡象，只探索到仍飄浮著的九天華蓮。
「她們當然不能在那裡了，還在那裡，豈不是沒長進。」天心醒神笑道。兩人一閃出現在九天華蓮邊，天心掐轉靈訣，收了九天華蓮，神識疾射，倏忽而笑，「沒想到他們快打出雷山第二天境了。」
「真的！哥哥，你不說戰勝十級雷獸起碼也要具備真靈初期後段的功力修為才行嗎？這麼說金薇姐姐她們的功力進入真靈初期後段了。」紫月聞言大驚，繼而不依道，「哥哥，我不管了，你要賠。你把我弄出去，現在我可是落後太多了。」
「別激動，紫月。真靈初期三段哪有那麼容易達到。」
「那你說他們快打出雷山第二天境了！」
「沒錯。不過他們不是憑的不是真靈修為，而是群力。論個體力量，你有九彩能量相助，抵得萬年苦修之功；論修心長慧，你有執星仙門大堆重量級的事務和斑斕星域大平台供試煉，雖百年也能抵得他們萬年砥礪。所以，金薇和伽邏十三兄弟他們的修為絕不會超過你，最多和你一樣，也就真靈初期初段的水平，之所以有打出雷山第二天境之勢，乃是眾人全部合到了一起，進退有度，攻防有方，所以才會衝到天境十級雷獸區域的邊緣。不過，這沒用的，縱然過了雷獸這關，要破第二天境的結界，仍須功力達到真靈初期三段修為才行。」天心細細解釋道。
「這還差不多，」紫月披披小嘴，又提出問題，「哥哥，為什麼真靈期的功力進展會那麼緩慢？姐姐們辛苦一萬年了，才只晉入真靈初期初段！」
「這不奇怪，就好像長見識一般。給你一個星球世界，你的知識不會超出到星球外，當然，你可以探索，但除非有一天，你進入了星系世界。否則，星際知識的獲得會異常的艱辛和緩慢。真靈期功力的增長正是這樣，需要環境發生大嬗變或者進入一個大環境。」
「那哥哥，你說得環境存在嗎？」
「當然存在，比如七色大聯盟。你們如果去哪裡，適應一段時間後，只要能吃苦，真靈功力的增長必能隨心境和環境的改變呈直線式上升。」
「七色聯盟，」紫月美眸圓睜，久久乃搖頭道。「不現實，而且有變身投靠之嫌，真靈功力的增長，哥哥，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有，就是著手開拓一個類似於七色大聯盟那樣的多星域環境。」天心嘴角露出笑意。
「這不等於白說了！」紫月翻著白眼。「那比真靈修為的增長更難！」
「不，只要擁有海之心就不難。」
「海之心？那是什麼，哥哥，你的名詞真多。」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就是海之心。」天心正色道。「海之心不拒任何細流，細流也會流匯入海，這是一種必然。如果我們不建七色大聯盟那樣的真靈環境，遲早有一天我們也會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流入類似的大海，繼而湮沒在那一片汪洋之中。」
「哥哥，你說得好可怕！」
「認識到了就不可怕了。人心可隨人移動，海卻不能隨星球移動。因此，人心若能都如海，真靈世界處處可建，真靈功力也不難修得。」說到這裡，天心眼裡閃過一絲光華。
「哥哥，你好像在告訴我什麼？」紫月若有所思地道。
「丫頭聰明，聽出來了。哥哥告訴你的是，在未來幾百年的歲月裡你得依托三制實踐並思索怎樣才能建立一個海文明世界，怎樣才能讓這個世界具備強大的澈化能力，迎接必然流進的每一股細流。」
「這……我盡力吧。」面對天心殷切的目光，紫月諾諾道。「不過，這好像是哥哥的事情耶！」
「不，這是我們大家的事情。」
「只要不是我一個人就好。」紫月喃喃，似想到什麼，兩眼突然放光，「哈哈，我要把萱萱拉進來，嗯，我得考較這丫頭有沒有長進。」紫月說到這裡，施展起大挪移，大聲道，「哥哥，我先走一步。小萱萱，我來了。」
天心見狀一怔，繼而一笑，施展挪移跟上。
雷山第二天境十級雷獸區邊緣，新一輪激戰正在展開。
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玄元幻晴四女和伽邏十三兄弟指揮各自的子弟兵對壘十級雷獸。人數的分配上，伽邏十三兄弟的人數最多，計有叢天聖界的子弟、天音三十六閣長老門人、藏劍仙門的千餘核心弟子，但戰鬥卻數他們最為辛苦。度厄仙山、海心神山、清泓仙府和玄元鐵嶺的四個千人方陣人少反而從容多了。
天境八千年（外間80年），五部人馬合而為一，憑借八千年來的功力增長和煉就的無縫五行攻擊大陣，眾人一舉衝到十級區邊緣，蠻以為可以破界而出，不想通通被彈回。從此淪入苦戰之中，十級雷獸如潮湧來。配合無間的五行攻擊大陣攻擊有餘，防守不足，被鋪天蓋地的雷獸攻破。五行大陣一分為五，各戰一方，雖然被分割開了，但相應之下，十級雷獸也退去不少，眾人由是得以喘氣。
度厄金薇等幾女神色微苦，結界是透明的，她們已經看到外面草綠般的星光世界，但就是出不去。二千四百個天境年了，她們在這伸手可及的出口邊緣徘徊整整二千四百年了。幾乎每一場大戰下來，在雷獸退去之後，她們都會去衝擊結界。特別是最近四百年，她們心裡更急，因為天心沒有按時返轉天境，到這時已經晚了四百個天境年。這是不正常的！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也罷了，可又偏偏知道天心去了強大的異星域，這叫她們怎能不擔心！
幾女的功力正如天心的猜測，紛紛晉入了真靈初期初段，如果真要說個高下，可就就玄元幻晴稍弱，畢竟她修煉混沌真靈心訣晚了些時候。其餘的，伽邏十三兄弟參修的是金丹功訣，功力與她們大致相當。幾女和紫月的子弟兵，原就都有萬年修為，天境萬年下來，進展不一，成就略低，不過比他們剛進入時強太多了。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小年青們，在天境苦修千年後，以前後腳之差離開了庇護傘九天華蓮進入天境雷火電場試煉，再經千年，徹底捨去了九天華蓮。他們的修為進境讓老修們讚歎，萬個天境年下來，幾可與老修們持平了。可惜就是人數太少，藏劍仙門確確切切說只有一千零三人，這多出來的三人是萬萱、天藏和赤心，叢天聖界的子弟少一點，接近千人。
小年青中，修為最高的是萬萱、其次天藏，再次是赤心。但最得意者卻不是萬萱，而是赤心。這傢伙碎嬰專修內能十二階心訣，憑藉那把怪異的天修靈劍輸送的能量，又加上有百多年擎天城的生活經歷，於是在天境這個特異的環境中，居然以不晚於其他藏劍仙門弟子的速度修完內能十二階心訣，進入混沌真靈彩訣的修習。一番回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大的成就，現在他要是回到靈華星擎天城，絕對敢跟城裡大派二萬年修為的老仙老魔叫板。這一切，雖說天境萬年，可在外面才過去一百年呀！一百年是個概念，要是他仍在擎天城，了不起將修為從元嬰期提升分神期。
不過所有小年青也有不甚滿意之處。相對於節節攀升的內能十二階修為，混沌真靈彩力的進展太慢了。這萬年來他們只要打坐，都選擇一半時間修習內能功訣，一半時間修習混沌真靈彩訣。修行前者是因為能明顯感覺到功力的提升，有一種快感；修習後者則是例行功課，畢竟與雷獸相半，只有真靈彩力才抵擋得住。當然，不勤修混沌真靈彩訣的後遺症也相當大，就是雷獸來攻時，他們應付得相當辛苦，徹底少了老修們的那份自在，有時還會留下點皮肉傷。
今日，戰鬥一如往常如火如荼，不過，雷獸們好像有點不太對頭，架才打了一半，就隱隱有退去的趨勢，這可不合它們的習性。依據無數次的經驗，第二天境的雷獸一般不理會單個的修行者，但只要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修行者之間的距離達到一定程度時，相同數量或者更多數量的雷獸就會幻現並攻擊它們認為已經呈組隊狀態的修行者，且不把修行者的功力耗盡到引發天境雷火，它們是不會退卻的。
「莫非師兄來了？」幾女首先發現這個異象，心裡湧出疑問，手上竟有點軟。
一條紫影遠遠飆現，是紫月，正以她那特有的誇張架勢和威威的聲音飆過來，「小萱萱，姐姐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姐姐。」
紫月話聲未落，所有雷獸突然隱去，隨即眾人只覺一股天地肅殺威嚴之氣撲面而來，一道闊別已久的身影幻現。眾人，老修們心裡乍舌，滿以為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可是與這氣息一比，沒得比。雷獸靈異，難怪退去！
「嗯，恩主越發有霸主味道了。」伽邏十二臉上浮現笑意，天心有什麼本事，他們十三兄弟都不會奇怪，伽邏十三則赤紅著雙眼咕噥道，「怪胎，怪胎！雷獸老大們，你們還是比俺厲害呀！竟能比俺先知覺劍主的到來。」
小年青們沒有那麼多感慨，萬萱萱幾個手勢一打，藏劍仙門和叢天聖界男男女女兩千名弟子迅速列隊，厚音清語，高聲大叫，「恭迎掌門師兄！」對天心，他們比對老修們親近多了。畢竟，天心在九天華蓮裡教導了他們百餘個天境年。一切都歷歷在目，宛如昨日。
「大家辛苦了！」
天心打了個解散的手勢，小年青們歡呼一聲，目標轉向紫月。他們知道要聽有關掌門師兄的故事，只能找紫月。哪裡知道時間太短，天心根本沒有講太多，紫月也不甚了了，更打著主意，要用屬性能量食品折磨折磨他們的胃。沒理由她紫月都受罪了，兩千師弟妹不陪她苦一下。
天心再與伽邏十三兄弟打過招呼後，迎來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和玄元幻晴飄近的身影和四女驚喜而隱有淚花的目光，目光與目光相遇。四個仙女寶貝，天心陡然發現用這個稱呼，他不再覺得呦口。眾人面前，當然不可能有很多話，天心直接放出神識與四女的真靈識交融，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萬語千言都付一笑中。
「還是先出去吧！以後都不用在天境裡試煉了，我已經找到更好的提升功力的辦法！這裡只合適軍體部的戰士！」良久，天心輕道，四女點點頭，各自歸隊！
在這期間，老修們各自結隊休息，神色怡然。只有天音三十六閣閣眾面露無奈苦笑。二千年青子弟打成了一片，讓欲上前與紫月見禮的他們根本擠不進去。
天心長嘯一聲，二千弟子停止了打鬧，在伽邏十三兄弟的組織下，很快站成了一個個方陣。天心仔細一個個方陣看過去，然後宣佈天境試煉任務完成，以後所有人將投入到斑斕星域的大環境試煉中去。
聽到可以出去，不再困守在這天境裡，所有人眼睛都一亮，面露喜色。是啊，天天與這鬼雷獸狠鬥，哪怕是最喜歡爭強鬥狠的伽邏十三和海心神山的那群丹修魔頭，都煩了。最可惡的是，十級雷獸非常討厭，一個人靜修時，它不來煩你。但如果你想找人說說話，那就沒門，它們就要搗亂，就要把你折磨到下一輪靜修中。是以空見人影幢幢，最近數千個天境年，所有人就如那遙遙相對的兩顆星球，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走！」天心驀地大喝一聲，真靈氣勁揮灑，包裹眾人，直接撞出雷山天境。
「天吶，出天境這麼簡單！」伽邏十三發出驚呼。
「簡單，你去試試看，我記得你每次都被撞了回來，」伽邏十二瞪眼道。
「嘿嘿，哥哥，我只是以為劍主會用什麼巧法子！沒想到劍主跟咱一樣的直捷和實在。」
「實在。十三，你什麼都好，包括那火爆性子，但就是粗心不好。你以為劍主這一撞與你的那一撞相同呀！深厚的修為先且不論，就是手上掐轉的靈訣就有十數種，只不過是你沒看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