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八面楚歌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六十一章八面楚歌

    「司令官閣下，對方太靈活了，我目標太大，護罩能量遲早耗完。請求散陣自由攻擊！」

    「好吧！」青火道蘭答應了前方艦隊的請求。堡壘陣形結中了所有戰艦的護罩能量，雖然防禦強得變態，但缺點也是明顯的，能發出攻擊的只有最外圍的戰艦，即使搞前後排輪換，攻擊力度亦是有限，火力過於分散。就像現在，銀河人的戰艦就在己方分散的火力中穿梭瞬動。看來這種陣形只能用於對付青丘人那種笨沉的戰艦，對銀河人是不適合的。

    圓球艦陣在一聲令下中爆散，闊廣虛空頓呈亂戰局面。武仙聯盟人散開艦陣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儘管他們反應很快，虛空也有足夠的空間供他們騰挪，但暗元艦隊和水元艦隊並有停過的暗光梭和磁導飛彈還是取得了戰果，每一個攻擊集群一次次齊射的銀色飛彈炸開來形成的巨大毀滅焰場將沒來得及避開的武仙聯盟戰艦氣化，而暗光梭齊射一次形成的脈衝風暴則將方圓十萬公里內的武仙聯盟戰艦永久地留在了虛空，這些戰艦的指揮系統、武器系統、動能系統或被震碎或充分失靈。

    雙方指揮官看著這一場好鬥，都彷彿覺得回到了久遠的絨馬倥傯的歲月。這虛空中不分你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對戰跟那萬馬奔騰長矛大刀的對沖何其相似，這樣的戰鬥每一個人都在全神貫注熱血沸騰中不計一切地傾瀉自己的力量。

    對於青火道蘭這位三十三級仙能者來說，這雙方艦隊的虛空鏖戰絕對是一場噩夢，他看到了星際戰爭的另一面，即星戰不完全是雙方艦隊列陣遠程對射。聯盟戰艦不用說非常精銳，也夠靈活，但無論如何沒有達到對方戰艦的靈動度。特別是聯盟戰艦缺少近戰設計，錯身之際往往就是潰毀之時，毀在對方強激光柱的洗劫之下。那圓形的戰艦就不說了，旋轉中能打出一團團金光並不為奇，可是那橫來直去最多呈弧線形前進態勢的暗色戰艦也能渾身湧冒金光，讓青火道蘭越看一顆心益發冷寒。

    童雅倒是非常滿意，諸元戰艦的一切設計都是針對高級仙人的，爭取在極動中保護自己的同時最大限度地打擊敵人。所以當偌大的虛空中出現亂戰局面，她就知道勝定了。武仙聯盟的戰艦，不，旗艦竟好笑地飛出了不少空天戰機，這些沒有能量護罩保護的玩意兒只要雷達系統一開，便被暗元水元戰艦的被動光神經雷達檢測到，然後發射最小口徑的強激光柱將它們抹掉。

    「道蘭司令官，我們撤吧。」軍機參謀佩羅爾強抑心底的震撼，「所有數據都已經集束傳回，包括我軍呈潰敗局面的畫面。司令官閣下，我相信銀河人已經展現了他們的最大戰力。」

    「佩羅爾，你有沒有發現銀河人的戰艦靈敏得就像戰獸一般，我得親自去採集一些數據。」青火道蘭沉思兩秒道，「你可以在一刻鐘之後發出大撤退命令。」

    「司令官，你不能去冒險，對方可能還有仙能者。」

    「無妨的，這偌廣虛空，相信沒有人能攔得住我。」青火道蘭自信地笑道。

    「司令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們……，」佩羅爾堅持道，「至少司令官不能一人獨身冒險，應把幾位仙能長官也叫上。」

    「佩羅爾，毋須多言。」

    青火道蘭閃出旗艦，幻出戰甲，直撲虛空戰場。

    「嘿嘿，boss終於出場了，俺也該上陣了。雷吉，這回你小子可不能與我爭。」銀屯星礁一處監視平台，天基戰士強強邊說邊披上戰甲，「不能給那傢伙發飆，否則就有水元暗元戰艦遭殃了。」

    「強隊，雷隊不會和你爭的，」一個天基戰士指出監視屏幕道調侃道，「你看，武仙聯盟可不只一個boss出場，是好幾個boss集群出場。」

    「我管，我只要撿那個最強的出手就行。」聲落人不見。

    「芷芷，我們也走。現在勝局已定，莫讓雅姐發現boss出場，駕著青龍星艦跟我們搶威風。」

    「好！正好試試這幾百年來煉製的新法器是否趁手。」一個嬌嬈應聲出現，正是秦芷，一身銀色玲瓏戰甲，颯爽英姿，襯得這荒涼星礁一片生機融融。

    「隊長，我們呢！」又有數個天基戰士現身。

    「你們，你們待命吧。」

    「不，除了已經撲出去的大個子外，你們全都得待命。」一個細細的聲音響起，水靈幻現在監視平台上。「mm童諭令，我們現在展示的力量已經足夠震懾對方了。惟戰局千變萬化，武仙聯盟人敗局已定猶自不退，恐有詭計，爾等須嚴密監視戰局，不得參與外面的大混亂。凡敢不遵令外出者，mm童委託本教官執行批屁屁特訓。」說到這裡，水靈嘻嘻笑笑起來。

    「小教官，你早不現晚不現，存心讓人不開心呀！我要向小mm們告……，」秦芷做起怪臉。

    「停，mm，本教官現在只是傳令使者。」水靈嚴肅地道。

    「教官……」

    「通通停，mm大個子們，本教官走了，你們好好呆著吧！那大個子強，真害人吶，偶來遲一步，他打高興了，害得偶得看護他，以免他昏了頭被武仙大個子的船船欺負。哼，等回去不賜他十七八個屁股、踢得屁股開花，我水靈就不是教官。」

    「小教官今天怎麼了？」監視平台裡眾留守的天基戰士面面相覷。

    強強，準確地說，這時已經與青火道蘭大打出手的強強背心吹起冷風，不過，此刻他沒有這個被惦記的熟悉的感覺。飛劍與拳頭齊出，掌指兼身影共舞，這可是從沒有過的酣暢快感呀！

    青火道蘭打出火來，剛才他差點就可以幹掉一艘水元戰艦了，沒想到打出去的拳勁被一把橫斜過來的粉霧飛劍擋住。他心裡一驚，本想好好看看是怎麼回事，問兩句話，哪知對方根本不容他說話，和著身帶著一身暈圈就直撞過來，緊跟著飛劍也匹練一般橫斬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出數米，戰甲出現裂痕，心腑震盪。

    這可黑了青火道蘭的臉。多少年了，自從登入三十級後，他就沒有這麼狼狽過。心火一發，手上憑空幻現一把月牙刃，向強強打出。「來得好！」強強念動，飛劍迎上，兩人就在千軍萬馬、萬艦星空中鬥起法來。劍、刃相交，次遞變大，激戰中兩人身上的一紅一金兩個暈圈也不斷亮大。

    與此同時，圍繞在他們周邊的艦戰慘烈起來。武仙聯盟軍機參謀佩羅爾不容長官有失，當青火道蘭與強強戰在一起時，他就派出一個精銳的百艘戰艦預備隊向天基戰士強強衝擊。這邊當然也不幹了，一個近處的水元攻擊集群勻出百艘戰艦迎出。隨後，越來越來的戰艦捲了進來。

    須臾一刻鐘，佩羅爾按青火道蘭的命令向武仙聯盟艦隊發出大撤退命令，並向所有仙能戰士發出大突圍命令。虛空上演追逐戰，有日乃停。

    武仙聯盟首都星，議事大殿。氣氛沉悶。

    「阿訇，我們損失如何？」

    「盟主，派往盤古星系的千名仙能者並一名三十三級仙能者全軍覆沒；派往銀屯星空的遠征六支艦隊，三支打光，兩支剩半，一支略損。870名三十級仙能者無一回還，遠征艦隊司令官青火道蘭受重傷，已回青火門閉關。」

    「銀河人損失如何？」

    「艦隊略損一成，高級戰士僅傷。」三華訇低頭道。

    聯盟眾長老聞言皆抽一口涼氣，紛紛問道，「軍師，消息可實。」

    「實不實我不知道，」三華訇搖搖頭道，「這是主腦根據前線發回的集束信息分析得出的。我方的損失是不會錯的，但銀河人的損失就不一定了，或者會略多一些，或者會略少一些。但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的起伏。」

    「他們的實力真有這麼強大？」青火門宗長閻焱青了臉，雙眼怒光熱熾。

    「尚需時間計算。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至少擁有一艘形同戰龍獸的相當於四十級仙能者能力的龍型戰艦，臨臨執事失手，應是這龍艦所為；此外，銀屯星空返回的信息也明確說明對方至少擁有千名三十三級以上的能力者，他們的星艦綜合技術高過聯盟，擁有各類戰艦二百萬艘以上。」

    「這怎麼可能？一個崛起不過千年的種族……」

    「又怎麼不可能？」三華訇冷冷地道，「有那20比1的時間容器，千年可以變成兩萬年。而且你們見過哪一個種族能在幾百年內佔領三個星系。各位，本軍師希望你們正視事實。我們武仙聯盟正碰上一個不能以第五星際聯合聯盟常理論斷的文明。」

    「盟主，吾等建議盡起大軍，掐斷它，」幾十個長老聞言轉向主位上的萬劍宗宗主克泠西。「不然，任其發展，再千年，我武仙聯盟危矣。我們87宗門願傾門內所有力量，滅此強敵。」

    「好！」克泠西大笑，倏地雙目冷電疾射，「既然如此，以掌門令召出你們門派中那些閉死關的四十級、五十級、六十級的前輩仙能者們。如今國家危難，該他們出手了。除此之外，所有門派盡點二十級以上仙能者，以門派為軍團，掌門為軍團長，殺向銀屯……」

    「盟主……不妥……」

    「有什麼不妥？阿訇，時勢易移，時機易逝。此時不斷，以後就會反受其亂，如閻焱長老所說，再過千年，不，二百年，就換成武仙聯盟不是對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要謹慎，畢竟我們還有敗的可能！」

    「哈哈，」議事大殿爆發哄笑聲。

    「軍師閣下，我真佩服你了。敗，你還真想得出。軍事閣下，我問你，天心集團有多少人？我聯盟又有多少人？」

    「夫戰者，未先言勝，必先算敗。」三華訇不卑不亢地道，「不錯，天心集團人口僅只萬億，遠差於聯盟的六十萬億。但各位長老切勿以這樣的比例計算雙方的實力。我想請問閻焱宗長，以你現在42級的能力，是否能一人打贏你青火門所有三十級以下的仙能者。」

    「這個……」

    「時間容器的出現使一切臆測都變為可能，現在銀河文明最不能肯定的就是有沒有100級的仙能者。如果有100級的仙能者，我們便是傾全聯盟之力也可能是個平手之局甚至可能落敗……」

    「軍師思路空闊是好的，但過於空奇就不好了。」閻焱想也不想地反駁道。「100級仙能者，哪個見過。還好軍師現在只是說100級仙能者，要是再說下去，可能500級、1000級都不見得稀罕。」

    「要是整個宇宙都在閻焱宗長的把握中就好了。」三華訇也不示弱。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盟主萬劍宗宗主克泠西雙瞳精光閃爍，「在此爭論無濟於事。無論哪一種情況，都無非勝敗二字。而且無論哪一種情況，此事都宜趕早。」

    「盟主英明，」眾長老瞇著眼道。

    「不過，阿訇之言不無道理。因此，吾將傾舉國之力，勝敗在此一舉。勝了我們將再擁三個星系或者更多星系，敗了，無復斯言，塵歸塵，土歸土，武仙聯盟不復存在。」

    「盟主，不能罷手麼？」三華訇急道，「銀河人未必會攻打我國！」

    「現在當然不會，但遲早會的。」克泠西想了想沉思道，「你不是推演過嗎？那個文明只要有時間便會超越我們。因此，與其日後忍受那雄雄而來、蝕心濁魄的威勢，莫過於現在傾力一拼。雖說一切是未定之天，但我想信現在動手勝算應多一些。」

    「呵呵，盟主，文明進化那只是推演……」

    「不，阿訇，」克泠西搖頭，「你不明白的。不管怎樣，征服銀河文明這一步都是要踏出的。只有獲得更多的土地，我們才能孕育更多的子民，才能稱尊第五星際聯合聯盟，才有能力將一盤散沙似的聯合聯盟捆成一團，才在將來有能力與第四星際聯合聯盟相抗並在相抗中成長。」

    「可是……」

    「沒有可是，阿訇，誰叫我處在這個位置，又想長保自己坐在這個位置。拿一場戰爭來比喻吧，你考慮的是取勝的戰術問題，我則考慮的是長遠的戰略問題。」

    「這……」

    「凡是在我視線內出現任何對聯盟未來安全有重大影響的一切因素都在清除之列，當然我們完全不具能力的除外。」

    「盟主所言極是，」幾十個長老極力恭維道。

    三華訇默然，不具野心的自己還真是只有治世的能力和軍師的眼光。他豁然明白，就算銀河文明不搞三制，第五星際聯合聯盟的大國們仍會將狩獵的眼光投向承載銀河諸文明的土地。也許這些大國們還非常憤怒，荒寂的銀河小星域怎麼會鑽出一堆土著來，搶佔了這些本應屬於第五星際聯合聯盟大國的土地。他驀地覺得自己根本不瞭解任何站在最頂端的上位者，不瞭解他們是怎樣看待腳下的一切，甚至不瞭解他們對視時為什麼都會有「特別」的眼神。

    「難道這就是征服麼？」

    夜色深沉，重星。

    童雅心情不寧。首輪完勝，以一個艦隊的代價打殘了武仙聯盟的六支艦隊，粉碎了武仙聯盟的進攻。消息傳開，天心集團三制區域徹夜狂歡，銀河諸國驚震，按理她這位女將軍應該高興才是。可她卻覺得有種挑不起的感覺。

    不錯，武仙聯盟縮回去了，但他們會再來，再來的時候是個什麼場景，可能自己想都想像不到。武仙聯盟可是一個接近六十萬億人口的大國呀！這些都不說了，遠著。最重要的是戰場感覺不對，武仙聯盟的艦隊和仙能者有機會全身而退的，但他們為什麼不退？只有一個解釋，試探實力。

    回首回到重星的這七天裡，盤古星系的情報傳來、銀淵星空光元軍團的戰報傳來，可以說報報皆捷。光靈在盤古星外太空施辣手束斃武仙聯盟的仙能商貿團後，又展大挪移前往暗助光元艦隊逐退進入銀淵星空的銀鯊帝國的數個艦隊。這看似勝利，實則又添一個對手的事實實難讓人開顏。

    另一些讓童雅心裡蒙上陰影的事件在這幾天裡也如雨後春筍般一古腦兒冒了出來。也許只有小國才會為天心集團的勝利真誠歡呼，其他的則個個態度曖昧。美歐大聯盟閉口不提他們與銀鯊帝國的衝突；新日聯盟更好玩，指東拉西竟指責百萬人小國尼亞威脅到新日聯盟的安全，他們正密切關注之中；大華夏聯盟則發來一條賀電……

    「看似欣榮，四則八面楚歌。那個人，你也該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