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一十二章 宇宙十族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一十二章宇宙十族
自回到地球，每日價接通星空神經波場，又修煉神嬰一千多年，神嬰越來越敏異，也越來越健壯，最近二百年來，那百光年的巨軀內，似乎遍佈了神經末梢。在地球還好，一出地球，總是呼籲自己去做某此事情，就像這星之國的殖民星系，那一人安逸萬人慘的情形總是引起神嬰不舒服。可是安逸的那人又沒冒犯他，他總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那人殺了，思前想後，於是在童雅見崇仁時，他傳音加上一條。是呀，要解神嬰之疾，只有在星之國殖民星系的無人地帶建三制基地加強影響、改善大環境這個方法了。
天心看看童雅若有所思，又道，「星之國派來使者，其實是來斟別形勢的。你只要稍一軟口，那幫傢伙馬上就會在細節上糾纏不清，沒完沒了。即便如此，這也只是第一回合，那個什麼國相的傢伙將很快再一次蒞臨雨林星系……」
「他來幹什麼？」
「傳達星之國國主的意見！」
「可能嗎？」童雅疑惑地道。
「怎麼不可能？我十個先峰軍團的實力，已經大大出乎星之國上層的意料，沒準那位國主已有和談之意。只是他必不能如意！」
「怎講？」
「這是一個特別的帝國，其文明成長態為拔苗助長型，所有的國內矛盾全部由外部擴張解決。這樣的一種文明，所幸中央政府強大，所以才沒有四分五裂。但是國內擁兵自重者、決定國家經濟命脈的大豪強處處可見。如果不是我三制文明容不得這樣的傢伙，許以重利，其國必亂得一塌糊塗。因此，對於我等的到來，求戰心切的反不是星之國帝王，這傢伙斂財攫民，無非是想發展一支強大的軍隊，在我軍強橫的情況下，他必捨不得讓皇家軍隊消亡。一方面，軍隊消亡不利於他的統治，另一方面我們提出的條件並沒有損害他的利益，只是進入其殖民星系，並不進入他的中央帝國，所以我算他必求和。只是這種由豪強和大勢力撐起來的帝國，臣子如能保住身家，臨了會選擇賣國；臣子如不能保住身家和性命，臨了反而會成為最強烈的主戰派。因此，這位下面重臣、豪門和軍方之間關係千絲萬縷的帝王如果求和之意切切，必被詬病。千夫所指外加眾臣苦求苦諫之下，這位星之國國主和意必將消結。」
「老大不是吹牛吧……」七小靈不待童雅發言，跳起攪場。
星之國國都，帝殿。
果然不出天心所料，國相崇仁和一干外事大臣將三制文明諸元軍部意思帶回，星之國朝堂頓時吵做一團。
疾風知勁草，日久見人心。
國主域霸雙目一陣陣殺意掠過，他主和之意稍露，便引來一片反對之聲。反對者情況有三，一是軍方驕橫，幾千年來，一直打遍天下無敵手，前線雖然傳來敵軍厲害的消息，但軍機部那些青毛頭並不稍信，也不服氣；二是一批所謂的護國忠臣；三便是犯了三制、將域霸視為救命稻草者。這三類人佔了朝堂官員九成九，亦即整個朝堂都反對議和。
這是民意嗎？似乎是。域霸只覺胸中一股戾氣升蕩，「孤不是國主，不是皇帝嗎？為什麼這些傢伙一個個都跟著自己對著幹？他媽的，議戰，現在邊境四處烽火，哪一處是順當了的，這些傢伙平時一個個聰明透頂，怎麼這時現在犯起糊塗來了？不會，這些傢伙怎麼會犯糊塗。」域霸冷笑起來。
「國相，你說說為什麼要戰？」
「陛下，臣以為不戰，國將失根基。」
「域靈，你們軍機處呢？」
「陛下，臣身為軍人，國難當頭，當赴國難。」
「好吧，」域霸沉思良久，眼神深處一陣陣光華閃過，「既然爾等文武兩班人馬均求戰，域靈……」
「陛下，敵人厲害，臣請陛下出動皇家軍團。」
「皇家軍團出動，誰來保護帝都。」域霸斥責道。
「陛下……」域靈俯首。
「國相，」域霸不理軍機大臣域靈，「你再出使雨林星系一趟，下戰書。」
「老臣……」
「散朝。」
聲落域霸一閃不見，留下殿上眾臣面面相覷，國相木然，軍相叫苦，面上神色萬幻。
一刻後，域霸閃現帝宮深處。
「族長，」四個巨漢驀地出現，尊呼道。
「四方星守，我將你等從前線召回。無他，只想問問你們，對上這個文明，你們是什麼感覺？」
「族長，域東直言，」東方星守跨前一步，「族長萬萬不可與這個文明對敵，否則，我青穹一族難返坤天靈界。」
「什麼？」域霸聞言一震。
「東哥，他們沒什麼出奇呀，就是那什麼戰艦厲害了點……」
「不然，戰艦是死的，人是活的。能將龐大的戰艦弄得如斯靈活，並可與我們對抗，這說明對方的軍隊即使不是身經百戰，那平時的訓練也可見一斑。不過，這些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在雨林星系虛空一役和後邊幾場戰鬥中，感應到有兩人發出了天神氣息……」
「什麼？天神氣息！」域霸及另外三星守失聲。
「不錯，那氣息正如血神經裡天神境界的描述，浮節泛泛，執念菲菲，血心處處，當者神虧……」
「這怎麼可能？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天神修？」
「族長。我與這兩人都打過，他們應是修進境界時間不長，功力雖然遠不如我，但識能卻是勝我多多，其神息執念一出，我的凝星真靈識就如處在滔天浪巔，心神撼動。因此，兩人雖然功力遜於我，我卻無法贏得他們。我竭盡真靈識能，探索範圍至多光年之距，但對方起碼十光年以上，反而我要防備他們偷襲。」
「等等，你說他們功力不如你？這不可能。血神經開篇明言，天神者，力宏而息盛，真靈盡處，天神宛成……」
「族長，這正是域東百思不得其解之處。這兩人似乎獲得了什麼秘法，跨過了真靈環節，直接從仙能境界進入天神境界。而且，雨林星系一戰，對方打得無所顧忌。依域東經驗，這種情況只有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即對方隱藏有恐怖的後手。」
「不說這些了，」域霸一時心煩意亂，天神境界者出現，攪得他心海一片巨浪。來到這鬼地方，參悟血神經數千年，但總是無法跨出凝星真靈末極階段，反而真靈之身越來越沉重，已顯化石之劫跡象。化石之劫，他也是從血神經上知道的，其勢緩緩，微不可知，待到醒覺，星石之劫遂成，無解。「天吶，這是怎麼回事？」域霸狀如瘋狂，喃喃之聲淒厲，「我敢打賭，天神境界，天神境界，就是宇宙十族也無緣跨過這個坎……」
「東哥，你確定你的感應沒錯，」域南、域西、域北三星守面色沉肅，凝重地道。天神境界，這個消息太意外太重要了。如能獲得通關秘法，別說復宗有望，假以時間，統治坤天靈界都不是問題，清穹一族將屹立宇宙種族之巔。
「三位兄弟，別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域東一看域南、域西、域北的臉色，哪能不知這三個一方星守在打什麼主意，遂警告道，「真靈後期末極，已是力量之頂，然三十六界天無一人進入天神境界，應該不是功訣的問題，應該是領域的問題。」
「領域？」域霸聞言驚醒過來。
「是，族長，」域東點首，「我為求證一些想法，曾親自潛入雨林星系，本以為那裡會戒備森嚴，可是我卻長驅無阻。細查其民俗風情，竟和諧得很，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如春風拂面，暖意直透心底。但再深進一層，卻發現所有在職之人，無論是行會還是行政之官員，做事無不兢兢業業，待人無不有節有理。在那裡，一個平民可以因為一點小利益怒斥長官……域東在那輾轉七日，良有感概。我星之國，屁大一點官……」
「真是這樣？」域霸若有所思。
「族長，域東確是這種感覺，那處星系給人一種生意盎然、難有煩惱的感覺。不過，族長，雨林星系的做法，我們星之國學不來。」
「你是說非任命制的官員選拔制？」
「是，族長。」
域霸無言，三制他並非只接觸一天。不過，如同血神經中的天神門坎，他始終琢磨不透三制這會讓他帝王權力蕩然無存的玩意兒。失了權力，他還能做什麼，怎麼復宗！此際域東提起，他有點恍然，但卻是明白自己三制無緣，因為他做不到放棄權力，也沒有撐起三制的絕對力量……
「域東，撤回皇家軍隊吧。我們不是這文明的對手，就算我族全盛時期，也不是……，我不能將追隨我的千萬族人子弟葬送在這裡。」
「可是族長，你已經答應開戰了。」
「呵呵，孤的族人不能葬送，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皇家軍隊同樣也不能葬送。那些傢伙要鬧，就由得他們去鬧吧，最好為對方軍隊殺完，免得以後孤改制時拿他們開刀。」域霸笑道，雙眼冷芒畢現。
「改制？」四星守驚聲齊道。
「嗯……這些年來，孤為了復宗，操之過急了，以致星之國國富民貧，疆域廣大人力稀缺，還養了一批天天跟孤講怎樣固守經國大典的儒蟲。以前孤想改制，苦無參照物，現在卻是有一個強大文明供我參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孤就不信形不成領域，參不透血神心經。」
「族長英明。」
域東、域南、域西、域北四星守告辭遁走，留下域霸仰望星空，也不知想什麼，氣氛幽獨靜凝。
「誰？」域霸出聲。
「不速之客造訪，主人歡迎否？」
「你是……？」域霸看著在自己面前十步凝現的人影。
「本人偶爾神遊，不想聽到這方有語聲，聲音激昂，所以忍不住現身向朋友討點遠方消息？」
「你是……？」域霸雙眼緊盯住來人。
「呵呵，你與貴屬下剛才的言談不是就在談我嗎？」
「什麼？你是三制文明主人？」
「不是主人，是創始人，是捍衛者。」來人正是天心。
「那兩個擁有天神氣息的軍團長是你的手下，」域霸驚疑地道。
「不止他們，三制天基天神戰士何止億萬，」天心大喇喇地道，「天神戰士計劃」執行之中，正在源源不斷產生天神戰士。
「億萬？」域霸驚駭中鎮定下來。「不知大人要討什麼消息？」
「是這樣的，本人隅居一方，行程雖然千數星域，見識了無數大國和無數種族，獨不知這宇宙十族是何人？」
「大人不知宇宙十族？」域霸愕然。
「有興造訪他們，但不得其門而入。」
「難怪，難怪，以大人之修為，域霸竟不得聞。」
「別叫我大人了。吾推三制，知三制太過蔑視強權，所以以為不會交得朋友。星之國犯吾三制疆界，原以為其國主將如鈦金人一般，不想朋友是個識貨之人，竟能視三制為參照物，欲創新文明，實乃本人知音，雄主之兆，生靈之幸矣。」
「謬讚謬讚，」域霸聞言哭笑不得，不過心裡暗舒一口氣，眼前之人，平平凡凡。惟因如此，他越發小心，這人他看不透，遂道，「大人之三制，域霸見識淺，但知這三制如真到了宇宙十族所在的十界天，肯定會被當住寶貝。」
「真的？」
「不敢期瞞大人。本人乃坤天靈界青穹一族族首，萬個星球年前因懷壁之禍流落此界天……」
「懷壁，你是指血神心經嗎？」
「大人怎麼知道？」域霸一驚。
「不是我知道，而是我感應到你這帝宮之中，有兩人謀此經之心甚切，如果不是你修為已至真靈後期後段末極，靈識靈敏，這兩人早就下手了。」
「兩人？」
「你知道就行了。」
「謝大人。」
「對了，告訴我十界天是什麼？很大嗎？」天心岔開話題。
「是這樣的，大人，以我坤天靈界吾族典籍記載。宇宙無時不在發展之中，我青穹一族流落到此界天之時，典籍記載，宇宙共有三十六界天，且三十六界天無極輻射，似乎無邊無垠。所謂宇宙十族，是指統一了十個界天的十個種族。這十個種族據說太極虛空，動則幻化星雲，駕日輪裂星空；靜則彌合六極，參商五指之間。」
「一界天多大？」
「大人，這個問題不好答，我族中典籍記載，三十六屆天時時變幻，大小沒個定數。不過最小的界天，以這一界的星域來計算，應有一萬個星域。」
「是這樣。那有沒有恆定的界天？」
「有，但那只是沒有載入典籍的傳說，也就是第三十七界天。我在很小的時候，偶爾聽及族中旅行者說這第三十七界天疑是宇宙的中心，及至大了，才知道這只是個妄測。大人，如果以後您有機會去拜訪宇宙十族，也許可以從他們那裡瞭解多些。宇宙十族應該在尋找這個傳說中的界天！」
「哦。」
域霸見來人沉吟不語，知道在消化他所說的一切，也不打擾，靜立一旁。
「對了，坤天靈界也算是一界天吧？」
「是，不過它跟大人及我所在的這一界天並無不同，都正處於百族戰亂之中。這一界有大人出現，相信不久就會變為三制界天，而大人一族亦將升格為宇宙十一族，本人先在這裡恭賀大人了。」
「是嗎？哈哈，今日難得聽聞宇宙四方消息，朋友既慷慨，那吾亦不能吝嗇不是，就送朋友修天神八字吧：靈元相外，神藏眾生。祝爾早日習成血神真經，還歸故土。」
域霸聽得模模糊糊，正待再言，眼前之人驀爾杳無，天清氣朗，月明星稀，一切恍然一夢之中。
天心是怎麼闖到星之國帝宮來的？
說來也巧，這一日，天心運轉神識覽查四方數十個星域，剛好「聽」到星之國國主與四星守的談話，一聽之下，才解開胸中之惑。怪道這星之國幾千年便擴張大半個星域，原來不僅有千萬真靈人才，而且還是異界人，隨即又聽得宇宙十族這個有點耳熟卻一無所知的名詞，於是現身與域霸朝面，並問消息。其實宇宙之秘天心並不怎麼介意，他關鍵是要確定星之國國主對三制文明的態度。因為，神識察知的消息可不只這邊的星之國，還有飛天星域那邊的霹靂帝國。鈦金、黑猩、流金和虎躍似乎達成了聯合出兵協議，已經有軍隊開拔。可以說三制文明真正不可調和的矛盾還是現在來犯的幾個亞真靈帝國。
現在，星之國國主域霸的態度已確定，這邊他就決定交給童雅、沙迪克、吉武和七小靈了。七小靈仍暗隱不動，它們是殺手鑭，即便域霸突起異心，七小靈結七玄星陣絕對困得住域霸，等得到他來援。
一天會議完結，天心吻別童雅、玄元幻晴，翩然而去。這次，他可不是兩千年前的孤家寡人，現在的霹靂帝國已經讓霹靂大帝擁有打陣地戰的資本了。
「奇怪！霹靂三制戰爭反擊體制一點也不亞於地球三制。四個亞真靈帝國的老闆都非笨人，他們為什麼偏偏要啃霹靂帝國這塊硬骨頭。」
大挪移中，天心思緒萬千。神識能照亮前方的路，但哪裡是盡頭！
宇宙有三十六界天，一界天至少一萬個星域，還有傳說中的第三十七界天，地球肉眼難察的九極通道，四方宇，四極天，麻黃，星帝，野生宇宙……還有那不知遠在哪裡、從未謀面的鴻鈞老祖，微界光輝大帝……
天心有點倦也有點興奮，腦中閃過一幕幕心底深處的秘辛。這些，他很想探個究竟呀，這宇宙，這天，這地，其包羅的一切，是不是與善變的人心相像。人的心像是不是也突不破這天地……天文學常常嚷嚷黑洞，可不知智慧生命的世界，人類無時無刻不因一點貪慾之心製造著大大小小的、吞噬生命的類黑洞。這算不算一種巧合！
真想探明一切，見識一切，印證一切。對了，四方宇為什麼要扼制地球，這似乎是個更大的謎團。
宇風撲面，星火微聞。
天心心神一清，強壓下急切的念頭，當前呀，緊要的任務還是擊敵退敵。而且，就算是現在想弄清宇宙奧秘和上古秘辛，似乎也沒地方著手。
遐想連篇，星途易盡。
天心星際大挪移身法何等之快，轉瞬便從燦軍星域進入連城星域，一顆心思回歸到即將與四個亞真靈帝國的戰爭上來，宇宙之秘和繽紛的宇宙種族先放一邊去了。
天女帝國，極密之室。
「國父，國師，鈦極大帝使人傳信，要吾國側應，此事如何是好？」女帝成玥皺眉，清美的容顏一若往昔，黑睛剪水，雙目明亮，只俏靨不見了當年的稚氣。
「這是個為難的問題，」國師南天子搖頭，「霹靂帝國發展迅速，如今疆域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三十餘個星域，軍力雖然不得而知，但以霹靂大帝宏略，應該弱不到哪裡去。最凶狠還是那霹靂大帝，暗助黑猩、虎躍、流金三國，廢巴克公爵，斷鈦金皇室子息，哪一件事不是凶險萬端又得心計絕世……」
「國師，不是有些公案尚未有定論嗎？」成玥女帝面上透出問色。
「定論，不是他幹的是誰。動機、時勢、實態都顯示霹靂大帝脫不了干係。」南天子肯定地道。
「那這樣看來，這人危險，我們得慎重，」國父永華道。
「當然得慎重，不過，兩害相較取其輕，我還是傾向於霹靂帝國能勝得這場戰爭，它勝了，天女帝國還能存在。它輸了，無論鈦金、黑猩等四帝國給我們什麼承諾，天女帝國到時都免不了成為一塊領地。」
「再看看吧，」女帝成玥決斷道，「霹靂大帝已不現蹤二千年，等他現蹤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