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二十章 神嬰之厄(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二十章神嬰之厄（上）
收回神識，天心一落，落到先前探到的離自己最近的一顆可居住星上，幻出神嬰，等待來人。
數股氣息瞬發即至，就在天心神嬰玄微光華湧出之際，他原來立身的星空位置已然出現數個奇裝異服者，每人雙目放射奇光，相互打量的同時，都展開真靈識搜索曾經感應到超強氣息。
「咦，怎麼不見了？」一個面相奇古的老者哼道，不信竟有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掉。
「幽門道主，看來此人已離開。如此強人進入虛空之界，璃壑雲境又將出現天機變數，道主應早準備為是！」
「大千道友，莫非你的易數測出了什麼不成？」
「其氣純陽，其息幽微，其動顫天，其靜不敏，其在不在，其伏不伏，其傷不遠，其虛合道，其成……」
「什麼？」
「道主，星河畔天，天機數微，貧道告辭。」
「大千道友……」
餘下數人面面相覷，大千道人號稱鐵卦神口，口下從無「逃生之人」，如今僅憑一點氣息為陌生不速來人留下卦象，這卦象雖是那人的，但卻是為他們提供了具有指導性的信息。只是這來客不曾蒙面，星域廣大，星球無數，也不知要在卦象的哪個階段才能真正挖掘出這人。
「道主，氣陽者，不容陰穢；息微者，手眼通天；顫天者，術法無雙。這是大千道算出的那人的立場和力量；靜不敏者，少聰；在不在者，必現；伏不伏者，善隱；傷不遠者，道窮。道主，必須在這個階段前圈到這人，否則，合道、其成……」
「走，這事急需及早計議，」道主手一揮，星空剎那不見一人。
可居住星上，天心憑著神嬰領域越聽心中越訝，按那大千道的卦語，自己似乎有著絕大的難關。這卦語先凶後吉，而報出卦語之人正是自己在星空中感應到的那有著似神識又不是神識的傢伙。看來這垓亞星空分明臥虎藏龍，強者盛地！
緲硫星，黃壑星域歸原恆星系中的一顆可居住星，亦是緲原星際城的一顆基石行星。天心最終把落腳地選在了這裡。緲原星際城，不算很大，置基行星六十八顆，星際城方圓近七十光年，是一個很古老的星際城，亦是個千道俱擁、萬靈俱存的歷史星際名城。
緲硫星上的建築千姿百異，遠古氣息極為濃郁，這在科武一體化的垓亞星空實是很難得！蒞臨這顆行星球僅小片刻，天心便看到普通人、修真者、仙能者甚至真靈修，空中地上不乏各種使用光能的飛行器，但也更多直接使用本體能力飛行的修行者。這顆星球總的來說是一顆類修真星球，很多建築依托科技建成，但防護卻交給了威力至大的防禦攻擊反探陣法。
「呔，小子，哪裡來的！」
到底是個是非星空，沒一時便發生異狀。天心在緲硫星呆不過兩時，正興致勃勃打量周圍的一切時，一個聲音傳入耳際，放眼一看，那邊起糾紛了。
「大籬笆，不認識我了。」
一臉橫肉的大漢聞言眼露不屑，「羽小子，留下你身邊的小娘們，老子就認識你；否則，老子請拳頭認識你。」
「羽哥，這人是誰？這麼粗魯，」天簌般的聲音響起。
「嘖嘖，好美妙的小娘兒，」另一個聲音切入，「大籬笆，告訴那小子，這小娘兒少爺我要了，回頭記你一功。」
「聽到少爺的吩咐沒有，羽小子，還不快謝謝少爺的賞識。」
被大漢稱為羽小子的少年似乎已習慣了這種場合，自那少爺的聲音切入之後，便不再言語，眼裡有一絲激憤和擔憂，右手已悄悄將某物捏在掌心。
場面似乎僵住了。
數秒鐘的屏息引發更大的爆炸性。橫肉大漢沒想到羽鍾竟然不理他，讓他在少爺面前丟了面子，也一言不發，大步向前，蒲扇般的大掌向靜默的少年抓下。少年雖然不說話，手卻動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橫罡迷離手。」
橫肉大汗似乎知道少年會玩什麼，在少年手中黑乎乎的東西打出時，大掌疾抖，變得鋼玉一般，強橫的光芒瞬間濃厚，迎著黑乎乎的東西直上。爆炸聲震響。少年稍弱一些，他打出的東西是一件獨門法器，叫離魂斬，是一件極耗真元的法器。
「住手，」少年身邊的少女看出不妥，驚呼道。
「金璃，快發訊號，」少年羽鍾神色平靜，但眼神中卻摻雜了苦色。
「羽哥，我幫你。」少女尖叫道，纖纖玉手打出一根鵝毛狀的法器，揚花散漫飛，萬千鵝毛艦的細針閃爍鋼鑽威力，向橫肉大漢的大手盯去。
「一羽奪魂，你們是一羽門什麼人？」橫肉大漢疾退。
「一羽門，哈哈，算什麼東西？」先前發聲的少爺嘎嘎笑道，「驚天……」
「少爺，不可結這仇，」橫肉大漢小聲道。
「啪」，少爺想也不想就給橫肉大漢一巴掌，「你這鄙夫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勸少爺我收手。一羽門，哼，那丫頭如果伺侯得老子舒服，老子讓他一羽門繼續存在；如果敢反抗，小爺我滅他滿門。」
這少爺凶狠話語一出，吵鬧的街頭頓時一片寧靜。
「你是……」
「萬法歸一，萬法斬軒子。」少爺的聲音霸道十足
少年羽鍾聞言臉色慘白，「萬法宗。你是萬法宗的。」周圍看熱鬧的人聞得少年言語，個個臉色大變，腳底抹油。、
萬法宗，緲原星際城首霸，門人億萬，奉行法則是順我者生，逆我者殺。加上門中長老對諸弟子極為護短，整個宗門之中，便是最無能的傢伙也能擺出皇室子弟的模樣，作威作福。
是以，圍觀眾人、少許想打抱不平者一聽到萬法宗三字，便忙不迭地遁走，以免遭遇不測或為自己的家人和宗門帶來殺身之禍。
「師妹，拼了。」羽鍾低聲道。一羽門雖然也是一個強大的門派，但與通星際城三界（城界、星界、虛界）的萬法宗相比，卻又是差得相當的遠了。如今既然與這個門派發生了衝突，雙方即意味著不死不休。
其實這種局面的造成並不偶然。以現在的事情為例，看上美女的萬法宗城界支門的少爺如不能得逞，或者受點輕傷，回到門中為了掩蓋自己搶美人的醜行，必然大肆誣陷一羽門如何如何不將萬法宗看在眼裡。囂張慣了的萬法宗就算有明白事理的長輩存在，也不會放過一羽門。因為這是個消除的機會呀！
城門失火，池魚遭災。
初到緲原星際城正看風景的天心哪裡知道這些，哪裡知道一個門派竟極惡如此，所以眾人皆退我未退，而且在聞得萬法宗三個時，心中訝然失笑，自己當初在第一星際杜撰的宗門，想不在這裡名符其實，只是那行為與自己太有差別了。
他一時遐想站著沒動，立時便被盯上了。實際上那些閃開的傢伙也沒有逃脫，一個個被摔了回來。萬法宗的支門少爺可不願有人走脫，將他的惡行流傳。
「你怎麼站著？」一個隨從狀的傢伙向天心走了過來。
「我為什麼不能站著？」天心冷冷道。
「你敢頂嘴，」隨從大怒，手裡的一根手臂粗細的軟鞭砸了過來。
這時，一羽門的羽鐘師兄妹已經與萬法宗的幾個大漢激戰起來，雖然法寶神奇，但看那樣子支撐不了多久。
那少爺流著口水，看一羽門少女曼妙的身影翻飛，一時間**大發，恨不得馬上成就好事，卻不知道他的好夢這日根本實現不了。
這邊，天心一把抓住隨從打來的軟鞭，鞭入手心中即起殺機。這鞭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長鞭，而是通過特殊材料煉製而成的噬元鞭，只具元嬰不具仙嬰的修行者一旦挨上，便即肉身碎毀，元嬰痛化，端的惡毒至極。
那名隨從煞星照命，見天心抓住噬元神鞭，不由冷笑。只是冷笑未畢，一根長鞭便被奪了過去，並反向他打來。
隨從亡魂大冒，左跳右躥，使盡身法想避開打擊。只是他哪裡避得開，「哧」，一聲輕響之後，便在自個兒的噬元神鞭下叫都來不及叫一聲便碎做一堆。
突發的場面叫萬法宗數十人傻了。一會兒後向著天心猛撲了過來，結果當然不言而喻，這場面雖不是戰爭，但與戰爭無異，天心沒可能留手。噬元神鞭疾閃，鞭影飛掠，慘聲處處，數十個相當於修真合體期的傢伙神魂俱滅。
天心提著鞭向那少爺走去。
少爺惡狠狠地盯住天心，沒有異動。他雖然驕橫，卻也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場中的戰鬥停了下來，跟一羽門師兄妹動手的兩個合體期的隨從遁回少爺身邊，驚恐地看著天心及天心手裡的噬元神鞭。
少爺不捨地看看一羽門中那個姿態曼妙的分神期少女，也不說話，手一揮，帶著隨從返身就走。天心沒有阻攔。因為自始自終，這個少爺並沒有對他惡言，也沒有出手，他似乎沒有理由截下萬法宗的少爺，稍一猶豫之間，那少爺便遁遠了。
「多謝前輩救命大恩。」
一羽門兩個師兄妹很機伶，見那少爺遠遁，忙過來致謝。
天心一笑，打量了一下這面形少男少女相的師兄妹道，「謝恩就不必了，我救了你們的命，你們給我當幾天嚮導吧。」
「當如恩公所願，」一羽門兩個少年男女大喜，他們正在苦行歷練期間，有人加入當然歡迎，而且這人還是個難得一見的強者，這可是不常見的，強大的修行者一般不會太差的人走在一起。
星際城雖然說實際星際紀元，但在具體的可居住星上，還是實行的星球紀元。緲硫星，類地行星，公轉與地球相若，自轉則少了一些，即一個緲星年只有三百個地球日。
是夜，天心隨兩個嚮導走入一個建築在一座山腰的小樓裡休息，同時也清楚了兩個嚮導和萬法宗的情況。
「前輩，你這次殺了萬法宗的惡徒，恐怕他們不會對前輩善罷干休！」女分神期修真者金璃輕道。
「無妨。」天心大喇喇地道，「倒是你們修為怎麼這麼低，去過你們口中的星界嗎？」
「前輩要去星界？」金璃驚道，一張俏臉滿是羨慕，「那可是只有仙能者才能去的地方呀！難怪前輩能輕易殺掉萬法宗的惡徒，原來已經是仙能者了。」
「師妹，前輩不是仙能者，是真靈修。」羽鍾笑道。
「真靈修，」金璃小嘴ko，不相信地看看天心，半晌嘴裡蹦出一句話，「前輩，那你豈不是老得……嗯，是我祖爺爺的祖爺爺的祖爺爺……前輩，你看我這麼小，是不是該給我件見面禮。當然，最好是前輩你修真時的看家法器！」
「師妹……」羽鍾一見金璃的神情，知道糟糕，小妮子扮這種可愛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想要哪一類法器？」天心打個哈哈。
「隨便前輩了。」
天心取出先前奪來的噬元神鞭，手一抹，混沌真靈彩力幻現九彩力場，將這一修真者使用的惡毒噬元鞭改造成一根散發真靈氣息的鞭器。本來這樣的鞭器不是修真者能御使的，好在天心很少煉製需要心神合一的法器，更是討厭將任何法器煉化入**內。因此，這根九彩鞭具有了雙重特性，只樣持之者苦煉不墜，隨著功力境界的不同，使出來的威力將不亞於一把極品飛劍、極品仙劍、甚至極品真靈劍。第二重特性就是一個開關了，天心在九彩鞭的手柄部位儲存了壓縮的混沌真靈彩力，可九次發完，也可一次發完，使用者面臨過於強大的對手時，可用來救命。
改造完畢，天心將九彩鞭扔給金璃，隨即一道神識侵入小妮子的識海，留下了開啟混沌真靈彩力的法門。
「這真是給我的嗎？」小妮子喜瘋了。淡淡宏正的九彩光芒散發磅礡的氣息，鞭身柔軟，趁手至極。
「給是給你的，不過，如果你不日夕溫養，勤奮苦練，練到鞭與身合，這根九彩鞭我就所送非人了。」
「苦練，」小妮子眨眨眼，「不是煉化嗎？」
「這又不是飛劍，你笨吶。」羽鍾拉了金璃一把，他當然能看得出這鞭的神奇和力量。
「師兄討厭，」小妮子笑嘻嘻地道，轉向天心，「前輩，你看你這法器太好了，把我師兄饞得……說我笨。」
天心微微一笑，這兩個一羽門的弟子一個沉肅，一個活潑，真是絕配，他雙眼轉向羽鐘，羽鍾只覺一股絕大的吸力罩住他，接著他煉化在體內的飛劍被生生拔出，落到了天心手裡。
羽鐘的飛劍很是好看，月牙兒狀，大約七寸，質地也純。天心同樣手心升轉混沌真靈彩力，無名指上的乾坤戒裡飛出一些製器材料。須臾，飛劍改造完成，短了兩寸，只有五寸，形狀也稍稍變化，不再是月牙兒狀，而是稜廓分明的扁平狀，四周現刃，中間兩面突起，隱現彩光。
天心將飛劍還與羽鐘，同時還有一個小小的劍匣，向羽鍾道，「向劍上最中心處滴上兩滴鮮血，這劍就是你的了。」
天心所以這樣說，不是因為彩光飛劍雖要鮮血淬劍，而是他首次使用了一種新的飛劍啟動方法，即血證。可以說只要羽鍾流下兩滴血，這彩光飛劍這一輩子除了他能御使外，無人能使。因此，就算修為再強的人奪了去也沒有用，除非他能解開血碼。
兩滴鮮血進入彩光飛劍，飛劍剎那間光芒大作，最後瑩瑩然安靜下來，隱隱形成一個光圈，將飛劍包圍其中。
金璃從羽鍾左手手心搶過彩光飛劍查看，可是入她手的彩光飛劍瞬間光芒全失，幻化成一蒼色的刃劍，這時別說彩光流動，就是一點光暈也沒有了。
「還你，這飛劍不給我面子。」
金璃知道是怎麼回事，飛劍認主了，她訕訕將彩光飛劍還回羽鐘。羽鍾接劍後，飛劍重新恢復成彩光流動的樣子，還有那麼一、兩絲彩光霧。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休息，明天帶我去你們認為最好的地方。」
一夜無話，各自調息。不過，第二天，兩個一羽門的門人卻有點黑眼圈，應是兩個傢伙徹夜研究九彩鞭和彩光劍造成的。
星霞山，緲硫星最高峰，海拔十二萬米，冰峰林立的峰頂雖然難不住修真者，但峰頂的罡風寒流卻會要了修真者的性命，就是仙能者，也並不能在星霞山峰頂呆上很久。於是溝壑縱橫的星霞山地帶有了無數的傳說。
「前輩，據我門中長輩所言，星霞山有一條通往星界的通道。」
金璃嬌嬌的聲音響起，天心暗笑，要去星界還不容易，飛往外太空即可找到所謂的星界。緲原星際城看來是建立得很久了，以致仙能者和真靈修出沒的星界和虛界成了傳說。
其實是天心少知。這些事情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但對緲原星際城的修真者們卻是非常艱難，如果不能修到仙能級數，他們只能在行星球間通過傳送陣和星際飛艦往來，去星界絕無可能。緲原星際城修建到至今，無數次的修繕使得星界和虛界離城界越來越遠，各種陣法的使用也使星界和虛界越發縹緲。在緲原星際城，星界一般離各行星都有十光年的距離，修真者不可能有飛到的能力，就算借助星艦到達，以修真者的感應能力也觸摸不到佈置了大陣的星界，咫尺天涯，徒勞心力。
在緲硫星，也只有萬法宗這種大宗門才知道、才有秘法穿行三界。不過，星界卻也不是一般弟子能去的，碩大的星球，絕對的重力，修為不到大乘期，去了星界只會變成爬蟲。
當然，天心不關心這些，來到垓亞公國，落身黃壑星域的這個星球，甚至給一羽門的兩個小傢伙煉器，不為什麼，一個星域的情況通過神識便可以大致瞭解清楚，但卻無法知道這個星域的修行者的真正狀態，如對待修行的態度，對人對事的看法，心性是怎麼一個狀態等等。人性萬化，常受存身環境影響。所謂一方水土一方人，天心如果只通過神識瞭解一切，所得必將是皮毛。那就有違他進入垓亞公國的本意了。
給兩個一羽門的門人煉器，實際上一種等價交換，他給他們煉器，而他們則給它當導遊，帶他去緲硫星上最具價值、最具傳統、最具歷史的地帶。這也算是對平凡之心的一種歷煉了。看兩個一羽門人興奮雀躍羨慕的樣子，他也不知不覺間受到感染。
不過，世間的事，這帳是很難算的。天心認為公平的事，一羽門的男女兩個門人則認為自己賺翻了，先是救命大恩，次是極品法器，接著又是借前輩力量遊歷平時無法一至的緲硫星傳說景點，見識門中長輩口中的福地洞天，回去有得露臉了。
日子就在這種氣氛中過去。面對平和的天心，羽鍾還好，金璃卻是把對門中長輩的撒嬌勁全使出來了。反正這個前輩本事大，對他亂使九彩鞭應沒有什麼問題。因此，天心有時還成了兩個一羽門門人的陪練，特別是金璃女門人，攻擊的那個瘋狂勁，連羽鍾都覺得太過份了。
世事艱難，對有寶的人尤其艱難。
這日，傳說中的極致景點游完，羽鍾和金璃力邀天心去一羽門坐坐。天心想了想答應了，兩個傢伙知道太少，實在滿足不了他對緲原星際城的挖掘。
瞬移到一羽門山門，三人發現不對。山門大陣好像破了。天心運轉神識一探，頓時氣炸，一羽門總壇，正被無數萬法宗門人圍攻。神識裡，屍橫遍野，血流滿地。太過份了，那天發生的事故他是親自經歷，屁大點事，現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