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二十五章 緲原危機(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二十五章緲原危機（下）
一百個星際天，度過冬眠期的毒蛇終於開始了吞吐毒信。
這日，就在天心藏身侵靈邪谷繼續研究侵靈介質時，萬字宗百億真靈大軍浩浩蕩蕩向緲原星際城挺進。領頭者是一個高顴骨道人，越是離緲原星際城距離越近，這道人的三角蛇眼越陰，寒芒亂閃，一身煞氣漸濃。
「陸主大人，小的前來報道。」大軍前方，一個身影幻現高呼。
「讓他過來，」高顴骨道人吩咐道。
一會兒後。
「陸主大人，小的是陸一，潛身緲原星際已有一百二十星際天……」
「別廢話了。」高顴骨道人厲聲。
「是。」陸一抬頭，遞過一根玉簡。高顴骨道人接在手，真靈識往裡一透，緲原星際城現在的情形瞬間一目瞭然，隨手扔給後面一個文士形的道人，斜視陸一道。「就這些嗎？」
「是，大人。自五十多個星際天前，三制華眾國天心集團入駐緲原，幾十個星際天下來，緲原星際城已經大變樣，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樣子。而且以前很機密的三界星空，現在也淪為名景盛點，人簇湧湧。萬字三宗以前的基地，不，已經沒有基地了，一切……」
「混蛋，真是豈有此理，」高顴骨道人咬牙道，「那些都是本宗的物業……」
「陸主，依陸一報告，本宗的物業現在一半掌握在一些勢力的手中，陸主前來，這部分產業唾手可得，但落在天心集團手裡的那一半產業就難了。」後面的文士狀道人切入道。
「是嗎？本宗大軍也拿不回來嗎？」高顴骨道人咆哮道。
「陸主息怒。當前最重要的站穩腳跟，拿下天心集團應該沒有問題，但恐引起三制華制國的不滿……」
「放屁，老夫煉道入世以來，誰不給老夫面子。區區三制華眾國，天高皇帝遠的，它不滿又如何，難道能掀起戰爭不成！」高顴骨道人暴戾地道。
「是，您老深謀遠慮。」文士閉口。
「陸一，有沒有探清楚當年那人是誰？還有一羽門尚有餘孽否？」高顴骨道人沒再理會文士道人，向著垂首的秘諜問道。
「小的斗膽稟告陸主大人，那人驚鴻一現，便再沒有出現過。一羽門的餘孽，倒是還剩兩個，現在供職於城界天心集團保全機構，還是兩個隊長呢！」
「又是天心集團，」高顴骨道人雙眼寒光銳銳，「本想晚些時候與它對陣的，沒想到它竟敢收留我斬氏宗族的血仇，那就怪不得本陸主了。你說說，天心集團的實力如何？」
「陸主大人，依小的看，深不可測！」陸一頓首，「緲原三界，各勢力全被天心集團懾服，加上數十個星際天的發展，這個集團如今擁有五十億戰士，其中二十八億在城界，十六億在星界，六億在虛界……」
「哈哈哈，五十億，大半是廢物，活當老子盡興。」高顴骨道人狂笑，「風爵兒、雲輕兒、軒子兒，你們睜開眼，看你祖宗如何用緲原活祭你們。」
「陸主大人，三思呀？」文士道人連忙道，「沒準當年那人還潛藏在緲原，大人三思？」
「思什麼思，本長老豈是欒森那個軟蟲。哼，當年要不是老夫在忙一件大事，總宗主的手下又都行走在外，緲原星際城豈會落入他人之手，我斬氏宗族緲原一支又怎會塗炭滅絕。雨士英，如果你還想在副陸主的位置上，就好生輔佐本陸主，記住是幫老夫完成胸中塊壘，讓老夫高興，而不是阻攔，任何形式的阻攔。」高顴骨道人冷冷地道。
「是，陸主大人，」文士道人雨士英心裡暗歎。他倒不是不贊成殺戮，而是他對緲原星際城事件的經過太清楚，當時的烈風大陸副陸主欒森是他好友，私下悄悄將一切因果告訴了他。說來斬氏這一支所以滅絕，還是欒森下令屠殺的。說白了，是總宗藉機剷除，否則給欒森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斬氏開刀。斬化玄即高顴骨道人蒙在鼓裡，還以為斬氏這一支毀在一羽門和那人手裡。嘿嘿，這老兒囂張日盛，自己追隨他日久，不忍看他廢了，所以才進言讓他慎重。不想這老兒狂傲到不將三大國之一的三制華眾國看在眼裡，簡直是白癡。總宗主此次答應這老兒來征服緲原，恐怕是個錯得不能再錯的決定。當年那人曾誓言，如在緲原星際城看到萬字宗人，必對萬字宗趕盡殺絕。這人就足已經讓萬字宗憂慮的了，沒想到這老兒基於一點護短之心，遷怒天心集團，那三制華眾國的三制豈是好惹的。萬字宗雖然強大，還沒有強大得超過鈦金帝國。也許總宗有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罷。
文士道人雨士英瞬間心迴百念，越想背心越涼，隱隱覺得……沒準現在身後的百億大軍也是棋子！再一次看看陸主大人，他發現斬化玄的眼裡夾雜一絲譏誚和冷酷。文士道人頓時心神震顫。
其實，文士道人雨士英想複雜了。垓亞公國強梁林立，萬字宗之所以會退出緲原星際城，並非是懼了天心的那句誓言，而是一時小忍，想探探天心的來路。一百個星際天下來，當他們確定天心背後沒有什麼大勢力時，就欲把當年失去的顏面找回來。按萬字宗長老會的說法，一個強大的傢伙打壓萬字宗後，就放棄了緲原星際城，任得原來的各勢力和新進的天心集團橫行，這太不可思議。如此，此人當無背景，並且不具開宗立派資質。
簡單的數據於是成了挽回笑話的根據。至於天心集團，萬字宗還真沒有看在眼裡，三制華眾國強大又怎樣？中間隔了個帝星聯盟，這衝突無論如何擴大不到戰爭的狀態。擴大不到戰爭狀態，天遠地遠的，垓亞十星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情況錯綜複雜，三制華眾國就算派來最精銳的戰士，強龍不壓地頭蛇，又能把他們怎麼樣。到時，成笑話的反而是三制華眾國，由此，萬字宗不僅可以洗脫上次的羞辱，還能威名大放光芒。
這是萬字宗總宗的算盤。
斬化玄亦有算盤，不過，他的算盤很簡單，就是為總宗惹禍。俗話，薑是老的辣，斬化玄活了幾千個星際年，又能身居高位，什麼沒見過。長老會派他來緲原星際城，明面上給他復仇機會，實際上是把他當開路先鋒，當試探三制華眾國實力和反應的棋子。如果三制華眾國反彈得很凶，長老會就可以棄子。這個道理斬化玄是明白的。因此他要將禍惹得越重越好，惹得總宗撇不開這場禍事。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要榮華大家一起榮華。如果三制華眾國很衰，那他斬化玄的地位將上升一個層級；如果三制華眾國很銳，總宗玩完，那他亦無話可說，跟著完蛋。而這樣的結局過後，三制華眾國也將危機重重，招來各方的警惕和打擊。嘿嘿，這驚天大賭就是這樣，沒有什麼贏家。可笑雨士英這傢伙枉為謀士，竟看不透這一點，也難怪，他畢竟知道得不多，下級一心想為上級找算，可哪知上級背後的激烈衝突和複雜因果，又哪裡給得出合適又好聽的策略呢！
「進軍，」虛空中響徹斬化玄的厲聲。
百億大軍呼嘯而進，這百億大軍可不是小樣子，斬化玄既決定惹大禍，大軍人選盡皆從虛界中選出，因此這百億大軍功力修為最低的也在真靈初期後段。
不過，千算萬算，有些事情還是會脫離軌道的。
天心讓天心集團進駐緲原星際城，這可是三制華眾國在垓亞公國的第一個基地。天心未必把垓亞黃壑星域的黑勢力放在眼裡，但垓亞公國夾在帝星和民主兩大聯盟之間，天心又怎會不精心經營緲原星際城。這從天心集團首批二十億人員大部分是真靈保全人員就可看出。算算，天心集團與公共事務部早就剝離，哪會有那麼多保全人員。實際上這些保全人員裡有著整整一個重元軍團。
其後幾十個星際天裡，又不斷有重元軍團假扮各方人士潛入，進入緲原星際城虛界浮空島中。前後算來，有整整五個重元軍團和一座金鋼戰鬥恆星堡壘在保護著緲原星際城。按一個軍團十億戰士計算，有著五十億戰士衛護的緲原星際城實是一座星際鐵桶。這樣的一座星際城，如果不是大舉進攻，誰又能拿下。也因此，緲原星際城處於全開放中，沒有一點防備的樣子。萬字宗的陸一秘諜隱藏雖深，但又哪裡能真正探出真相。他眼中看到的五十億保全人員，根本沒有一個重元職業戰士，是天心集團幾十個星際天在緲原星際城三界招聘的，而且並不全部都是保全人員，而是能力級別制選拔出來的各種力慧俱備的人才。只不過這些功力修為達到一定臨界仙能境界、有一戰之力的修行者都被陸一算成了戰士而已。沒有真正經歷過軍旅生涯，大國的底蘊豈是陸一這種宗門勢力的秘探能看透的。兩大聯盟倒是有可能能看出其中的蹊蹺，不過，星際城虛界太過廣闊，兩大聯盟的密探也只能猜測三制華眾國把軍隊放在了裡面，但放了多少，絕對不知。
所以，在萬字宗百億大軍離緲原星際城還有數十光年的距離時，在侵靈邪谷裡搞研究的天心便接到重元軍團急報。神識一探，星際大挪移一展，很快回到緲遠星際城。
萬字宗大軍亮露的殺氣非常明顯。天心所要考慮的是是不是全部吃掉他們？吃掉他們後會有什麼後果？而且重元軍團還沒有到亮相的時候，這時亮相會引起很大的麻煩，垓亞公國聯邦政府必被兩大聯盟擠兌，而且也會譴責天心集團違背協議。
「罷了，還是扮回當年的行頭。重元軍團只做必要的防守，保緲原星際城不被攻到城界即可。」
一紙命令之下，天心集團保全機構之外的一切人員向城界撤退。
雞飛狗跳，獸哀禽鳴。
撤退由於時間緊急，星界其他勢力看出端倪，一問之下，統一的口徑，「萬字宗來襲，各位準備吧！」由是各勢力大驚復大亂，天心集團都這樣了，那萬字宗此次的陣容……
各勢力落單，力量雖遠不如天心集團的保全機構，但加起來又遠超。所以各種訊息聆響之下，很快建立起一支一千億的雜亂軍團，不過真靈修著實少了點，只有半成，臨界仙能者也只有二成，剩下的近七成半是一百五十級以下的仙能者，真要對上萬字宗的百億真靈修，還不得給對方砍瓜切菜一樣幹掉。
各勢力大佬們顯然知道這一點。當他們瞭解到萬字宗來犯的確切人數和級數時，個個那個惶恐，已經不是熱鍋上的螞蟻可以比擬，而是落到沸水裡的狂跳青蛙。
逃是沒處可逃的，歸附也不太可能。如果萬字宗有心收服緲原各勢力，隊伍中就不會只有真靈修了，他們是來大屠殺的。這個體認讓各勢力大佬腳腿發軟，在垓亞公國十星域，除首都星域沒有發生過屠城事件外，在其他的星域，黑勢力火拚，失敗的一方往往就會被屠城。
「他媽的，仙能者全部留在星界，真靈修和臨界臨能者都去虛界，拼了萬字宗狗雜種。老子們用人堆死他們。」慌亂中，臨時組成的十大佬指揮部裡，十大佬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天心集團呢？他們幹什麼去了，怎麼不來會合。」一大佬狂吼道，「撤退到城界有個屁用？」
「星界不見他們的高級保全人員，應該是備戰去了，」一大佬冷靜下來道。
「那不管他們了。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走，去虛界。」
天心神識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緲原星際城人口並不多，百光年的大城，只有五千億人口，城界的置基行星和行星帶分去了一半，星界六塊大陸，每塊大陸只分得四百餘億仙能者，可以說地廣人稀，因此三界連通的大宗門常把城界的支宗門弄到星界大陸來增加人氣。真靈修就更少了，因為群聚的緣故，虛界上百座浮空島被棄置。這倒便宜了天心集團，同時也可以看出緲原星際城以前是何等的繁榮！星界之廣和浮空島的數量通常是由修士的數量決定的，但如今空有地卻無人，足以見從建城到今天的不知多少個星際年中，緲原星際城內的幫斗是如何的劇烈，以致死傷慘重，無以為繼。這次，萬字宗來侵，一千億烏合之眾又不知會死掉多少？
天心搖搖頭，沒有時候想了。萬字宗百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正在結陣，準備衝進虛界。
一般來說，星際城的格局是城界為核星，星界為二圍，再向外就是虛界。因此星際城的戰鬥模式通常是虛界在虛空中戰鬥，星界在大陸上戰鬥，城界則在星球上戰鬥。不過，一座星際城只要虛界戰鬥失敗，即意味著這座星際城將易主。戰鬥如果發展到星界，那就是來攻敵人獸性發作搞屠城。城界，原則上入侵者是不會進入的。城界之人，是一座星際城所有勢力的種子。
天心幻出神嬰狀態，緲原虛界迎戰萬字宗百億大軍的真靈修並不多，在不出動重元軍團的情況下，天心集團的真靈修有六億，各勢力的聯合體有五十億。臨界仙能者倒是可觀，天心集團有三十億，各勢力有二百億，可惜都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不然，這二百三十臨界仙能者必能絆住萬字宗三十億真靈修，為緲原真靈戰團分憂。
此次緲原虛界的戰鬥注定慘烈，天心不僅不能派出重元軍團參戰，就是神嬰能力也因為緲原真靈修不是戰士而受到限制。攻擊星際城似乎是垓亞公國十星域的興奮點，天心放出的神識裡已經出現所謂的觀戰團和對報道星際城鬥毆有興趣的千百個傳媒團體。因此，這場戰爭，使用神嬰能力很可能達不到作戰目的不說，而且還可能引來大麻煩。
萬字宗那邊，斬化玄則鷹目放光，嘴裡發出莫名的「桀、桀」笑聲。觀戰團和傳媒正是他通知的，現在全垓亞公國都知道萬字宗攻擊緲原星際城。
抉擇就在瞬間。
斬化玄的陰冷笑聲出現天心神識中時，天心靈機一動。引龍天尺幻化神嬰法器，巨如星體連珠劍，瞬間向著萬字宗的中心陣容連劈百下，星宇虛空響徹慘叫。天心也不管結果如何，收回引龍天尺，幻回原狀，神嬰進入沉眠之中。
突遭不明巨力打擊，萬字宗真靈修亂做一團，天心使用所有的神嬰力氣發出的一百擊，由於是偷襲，效果斐然，劈倒了數千名真靈修，雖然相對基數不大，但卻將萬字宗的中軍陣營徹底廢了。斬化玄沒死，但與死人無異，人被劈成了數段，腦袋是惟一完整的，依稀可見陰森笑容。沒有了肉身的真靈嬰則出氣多入氣少，想在短時間內運用科武技術重塑肉身並指揮戰鬥絕無可能。
中軍一亂，沒有了指揮，萬字宗百億真靈修的陣形頓時散了。天心神識迅速發出千萬道識波，通知虛界天心集團六億真靈修，各勢力的五十億真靈修和二百三十億臨界仙能者結陣衝擊敵人。
天心集團的六億真靈修自是通過特訓了的，接令後轉守為攻，化成一個龐大的圓錐陣，天心悄然出現在圓錐陣的最前頭；而其他勢力的五十億真靈修一怔之下，看到天心集團攻擊，敵人又似乎亂做一團，便也以自己擅長的攻擊陣發起衝擊；二百三十億臨界仙能者有樣學樣，能形成星球法身的高級臨界仙能者打頭，也組陣攻擊。
形勢瞬間突變，虛空跳躍幾百億大大小小光亮色彩各不同的星球法身，那個混亂，幾乎分不清誰是誰，以致稍晚時刻趕到的千百個觀戰團和媒體看得目瞪口呆，找不到中心點，只知道是緲原星際城率先發動了進攻。
兩軍相逢勇者勝。
萬字宗雖有百億真靈大軍，但中軍指揮部被毀，讓他們的那股血腥殺戮之息大散，氣勢一窒，拚鬥無章無法；反觀緲原進攻者，取得了先機不說，而且由於是護城生死之戰，所以人人都鼓足了全力，氣勢章法自成。
天心集團六億真靈修由於有天心這個怪胎在前，天神體法身足夠強悍，血煉狀態下的引龍天尺更發出紅光開路，因此突進得很快。其他勢力的五十億真靈修殺到之時，他們已經衝進到了萬字宗最亂的中軍陣營中。在這樣的中心地帶混戰，天心不虞被發覺點什麼。心念一動，向前一個小挪移，遠離了天心集團的真靈修，天神體星球法身一散，無之力星球法身展現，向著萬字宗的真靈修猛撞，同時神識分出兩股，一股發動「無量海魂擊」，撒出大面積的精神攻擊；另一股制導引龍天尺緊跟其後，攻擊並血煉在神識攻擊下萎靡的萬字宗真靈修。
天心這一次格鬥，算是使出了正面的一切攻擊手段，同時也將萬字宗的真靈後期修為的真靈修擋下了大半，以無之星球法身硬撼他們，輔以引龍天尺和精神攻擊。
不過，這倒底是一場混戰。天心的神識雖然準確鎖定了對手，但隨著時間的漂移，整個虛空戰圈混成一團後，沒有經過軍旅訓練的所有真靈修真靈識發生鎖敵遲鈍，亂戰起來。大家都是星球法身，反而臨界仙能者能做到準確鎖定敵人。
「天吶，這場戰鬥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亂戰，最後除了那些臨界仙能者能存活一部分外，其餘的真靈修將不死不修。」有媒體發出驚呼。
斬化玄邀請來的觀戰團則一個個面面相覷，戰鬥混亂到這個層面，這戰觀與跟不觀似乎沒什麼兩樣。偌大的虛空，燃亮一個分不清敵我的超巨光球團，大家都瘋了。
「斬道友怎麼搞的，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呀！」一個鶴髮老道歎道，此時他還不知斬化玄無論是**還是真靈嬰，都已經被虛空大混戰化為了徹徹底底的星際塵埃。
「看來緲原星際城有高人在指揮，斬道友凶多吉少，」另一個樹皮老道附聲道。「只不知這高人如何化解眼前的紛亂局面，呵呵，他如不能為緲原星際城留一點真靈種子，那我靈武宗就要笑納緲原星際城了。」
「師弟住口。」鶴髮老道轉歎聲為厲聲。「緲原星際城豈是能輕易染指的，此戰就算雙方同歸於盡，緲原星際城再無一個真靈修，也不是我們能奪取的。奪了，那萬字宗豈會干休。」
「師兄說的是，小弟不過聊發少年狂而已。」樹皮老道眼裡劃過一道精光，垂手道。
虛空飛血，時間逝去。
混亂的戰鬥隨著雙方真靈修和臨界仙能者的大量戰死而清晢起來，天心也不再能全力放展，遂收了無之力星球法身，斬而將混沌真靈星球法身運至極致，重新歸入到天心集團的真靈戰團中。六億抱成一團的真靈保全人員，經過這不知多少時間的虛空大戰，已經不足四億，戰死了近兩億。
天心撤掉精神攻擊，神識掃視虛空戰場，不由暗暗心驚。這場持久虛空戰，緲原其他勢力的五十億真靈修剩不足二成，臨界仙能者更是損失慘重，二百三十億臨界仙能者，現在不足八十億。萬字宗的真靈修也剩不足二成，不過，由於其基數相對較大，所以剩下的十多億真靈修仍遠遠高於不足十億的緲原真靈修。
「不能打了，只有撤，依托星際城的設施和那座金剛戰鬥恆星堡壘，給疲憊的敵人以致命打擊。」
天心暗忖，神識一瞬合二為一，鼓蕩著向緲原臨界仙能者和真靈修發出了戰略任務已完成、全體全力後撤的命令。
虛空無復先前的擁擠，撤退倒是順利。首先是八十億臨界仙能者退入緲原虛界，其次才是不足十億的緲原真靈修。至退完之時，萬字宗仍有部分真靈修在昏戰之中。
不過，危機並沒有解除。沒有了緲原真靈修參照，虛空中的十七、八億萬字宗真靈修迅速清醒過來。這些傢伙本就是黑道悍勇，此際清醒過來，發現己方傷損大半，凶性大發，再一聽最先清醒的修為較高的真靈修說緲原修士的損失更為慘重時，一個個運轉餘力，向緲原虛界發起了進攻。
他們不得不這樣做，清醒後的他們十分清楚，這一仗，陸主及一干幕僚戰死，拿不下緲原星際城，他們就這樣回去，絕活不了。
激烈的戰鬥甚至算不上停頓又復開始。
只是這回，萬字宗的真靈修的進攻要艱難得多。他們的真靈星球法身在緲原星際城並不十分出色的城防大炮的轟擊中消減著。垓亞十星域，所有的星際城由於勢力眾多，難以協調，所以城防建設很差，可能就首都星域的城防加成了護罩。儘管如此，緲原有等於沒有的城防還是給身心俱疲的萬字宗入侵真靈修帶來絕對麻煩。
一路上顛顛跛跛，萬字宗在損失兩億趕死的真靈修後終於殺到星界。後面的觀戰團和媒體緊跟，但當他們看清楚對陣局勢時，都大驚，惶恐道，「完了，完了，沒想到天心集團還留有這一手，萬字宗的真靈修們完了。」
他們看到一座恆星堡壘衝進十幾億萬字宗真靈修中，撐起了護罩能量的恆星堡壘不僅橫衝直撞，而且上千萬的發射井吐著口徑不一的各種彈藥。三階恆星炮彈也罷了，最厲害的是那擁有真靈氣息的氣勁彈。如果換成平時，萬字宗的真靈修神聚力足，自然無懼，但現在對上恆星堡壘，消減到極致的真靈法身卻是很難抵抗。在恆星堡壘的打擊下，不是被撞飛，被三階恆星炮打掉法身，就是被氣勁彈氣化。
「這應該是天心集團的東西了，」觀戰團可不若媒體那麼興致勃勃，而是一個個心底發涼，為萬字宗擔憂。緲原事件過後，誰知道事態會怎麼發展，如果三制華眾國強硬駐軍，只要來得一個軍團加上萬座這種恆星堡壘，黃壑星域內的萬字宗各支別想混了。而且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一個軍團，無傷大雅，垓亞聯邦政府極有可能迫於壓力答應三制華眾國的駐軍或暫時駐軍要求。
「有大國背影的勢力還真惹不得，」諸個觀戰團再也無心觀戰，轉身就走。
又歷大半個星際天，悍勇的萬字宗真靈修們在踏入緲原星界百十萬公里後被全殲。
這一仗，黃壑星域大震動。媒體的報道十分傳神，足足三個星際天的戰鬥那個慘烈，令人震驚，入侵的萬字宗因百萬真靈大軍全軍覆沒，實力算是消減了半成。緲原星際城當然更是損失慘重，雖然打退了入侵者，但現在只要一個中型勢力就可以攻破它。不過，這些都不是足以令黃河星域大震動，而是此事件過後，那位傳說中百多個星際天前斬殺萬字宗一位陸主的高人出現了，並宣佈由於萬字宗不聽他的警告，給緲原星際城帶來浩劫，從現在起，他將執殺視線內的一切萬字宗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