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亂局橫生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七十五章亂局橫生
「對不起，某一定要走。某可不像前輩閒雲野鶴，孑然一生，殊無掛礙……再說，再打下去，某恐暗神天又要多幾個空蕩蕩的星域了……前輩以後找某，某一定在雪沼界天候駕！」
天心嘮嘮叨叨，神識擬化的聲波攪得帝君有點頭昏。而後天心突向雨乾界天方向大挪移，留下一道殘像身影和聲波飄蕩虛空。
帝君驚醒過來，他沒有追，而是用陰森的目光慢慢看著眼前天心的殘像消失，他知道攔不住天心，這個鴻鈞傳人非宇宙十族的極境天神戰士可比，潛力驚人，又有極品混天法器，追上了也只不是又一頓好打。由此，不如不追！
「這宇宙，終於出現可匹敵某家的個戰對手了！這對吾是好還是壞？」
帝君噓了一口氣，陰森眼神漸變迷離，掃了天心遠去的方向一眼，再回首千化界天方向，臉上浮現一絲詭譎的笑容，然後一閃不見。
虛空恢復寧靜，遠方自轉的星辰幽幽蕩蕩跌扑而來……
卻說天心一路挪出了暗神天，又挪出了雨乾界天、沉蒙界天，進入雪沼界天，心情漸漸放鬆。他原以為帝君會追截他的，卻不想那老傢伙竟聽任他離去。
「奇怪！」
天心心底吐出兩個字後，繼續將神識放出到最大，趕路。
至此，兩個恢宏人物的會話告一段落。這一段真相後來被披露，很長一段時間內為星際網詬病不已，稱之為最稀里糊塗的會面。
站在帝君一面的網評者道：那時節，明顯是帝君佔了上風，只要再施手段纏緊天心，龐大的神識擬化信號，命令暗神天主率上千個真靈特級軍團來援，必可將天心拿下或重創。
反方則冷笑，這一戰如不是華眾國國主天心大意了，預先多個心眼，抓一兩個暗神天人問清暗神天戰況，與帝君一戰，佯敗，然後朝千化界天方向挪撤。彼時，星族、戰族和十方黃族大軍還在千化界天境內。天心只要擬化神識，說清情況；或者，直接逼住帝君，如果帝君追上來的話，與帝君在三族和千化界天軍隊面前上演大戰秀。嘿嘿，只需要小小一段時間的打鬥，一旦三族統帥和千化界天燃天尊主確認天心能對抗帝君，暗神天滅族大禍即至。帝君被天心牽制住，暗神天再無人敵得三族三百極境天神軍團、近萬各階天神軍團和多出的三族超百萬的真靈特級軍團。時矣命矣，這麼好的局面竟然沒有打開！咱們不得不讚歎暗神天的好運，由於華眾國國主天心的一個小小的不明情況，暗神天沒有易主。
當事人面對這樣的評說，則苦笑不得。
帝君：拿下沒門，重創那小子也許可以，不過，吾豈是那種看不到命運的人。那小子有多少後手，鬼知道，一旦發生死戰，吾與那小子重傷，豈不白白便宜了宇宙十族。放那小子走，吾笑笑笑！
天心：找一、兩個暗神天人打聽戰局，說者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帝君前輩神識一掃，瞬間數千星域。當日，吾一進暗神天，即被前輩感應到，並發言相邀，哪有什麼時間去打聽情況，就是神識想探暗神天，也為彼方神識糾纏。至於挪撤到千化界天，更是鬼話。帝君前輩老辣得不能再老辣的生薑，豈能沒有這方面的防備。不過，吾之撤走，的的確確錯失了一個機會。但任何人站在吾當時的立場，恐怕也會起心早走為妙！亦即，就算知道三族大軍正在千化界天，吾亦不會向千化界天挪移。彼時，誰敵誰友，你不知我不知，只有天地知。撤往千化界天，換言之，只是情況危急到不能再危急時的迫不得已之舉。其實，吾好來好走，看似吃虧，實則大利。至少，諸界天之間進入新的一輪和平時期。
天心之話一點都沒錯，暗神天一行之後，諸界微妙平靜；而且華眾國洞開塹荒界天的壯舉再也沒有人阻止。華眾國迎來高速發展期。
天下事，不外則內。
諸界相安，不代表各界天內部不調整。帝君復出，一戰打得星族、戰族、十方黃族和千化界天聯軍慘不忍睹。三族各階天神軍團折損率雖然不大，但真靈特級軍團卻整整被打沒了四成、足足一百二十萬個軍團殞滅。最慘的是千化界天的近百萬高階真靈軍團，先是與暗神天的同級軍種撞車，然後又為帝君大肆衝殺，差不多折盡，戰後的統計數據令界主燃天欲哭無淚，滿腦子就一個心思：完了，完了！
當然，整個戰爭，最意外的是暗神天兩處戰場的大敗殊虧。與四界天聯軍對陣，大敗還有層說法，畢竟宇宙十族有三族介入。面對如此強敵，暗神天不敗才怪；但沉蒙戰場的失敗就讓各界天高層驚詫不已，因為以沉蒙界天的實力，要想戰勝挾拿下雨乾界天之後威勢大盛的暗神天半界軍力，根本不可能。他們很快注意到，無論是諜報和還是沉蒙、雨乾兩界天發佈的戰報上，都無一例外地提到了啟原界天三制華眾國，正是有了華眾國百萬高階天神修的馳援，沉蒙界天才最終戰勝了暗神天，雨乾界天也趁勢收復了失地。
「華眾國，共主，百萬高階天神修，紫光飛劍……」
一個個的名詞在諸界天上層嘴裡打轉，華眾國名揚宇內。
十方黃族，望星雲台。
十族例外地匯盟於此，十族王者神色間忽喜忽憂，喜時喜氣洋洋，憂時憂心忡忡。
「大兄，沒想到渺渺茫茫歲月盡，天地之間出尊雄。小小的一個華眾國，荒僻的啟原界天，竟出了一個可與那惡魔相抗的雄才。天地對我宇宙十族何其薄倖。我宇宙十族歷數十萬星際年，勵精圖治，人才絕絕，但卻不出無境道者……」戰族王者臉上掠過一絲暈紅，輕輕婆娑著手裡的、屬界天雨乾界主傑仁呈上來的報告，對十方黃族王者言道。
「戰王兄此話可說到小弟心裡去了。」星族王者插言道，揚揚手中的屬界天沉蒙界主化淵發來的影像文字報告，「小弟詳細閱讀了整個報告，直覺天道不公，背我十族！」
「二位兄弟，不可失卻寸心！」十方黃族峨冠博帶王者星目一蹙，言道，「世間事，自然最好。吾等十族不出無境道者，應是時候未到。想那惡魔帝君，數十萬星際年來，吾等十族派出多少好手查他來歷和底細，歷盡千辛萬苦而不得。要不是暗神天擅啟戰爭，吾等還不知暗神天已經為惡魔持有，或者根本就是惡魔一手創建。」十方黃族王者說到這裡，微歎道，「由此觀之，惡魔帝君這幾十萬星際年來並未稍息，當年一戰，他隻身一人戰我十族，大敗退走。這些年來，應是吸取了當年教訓，暗中發展勢力。現在諸界天，可能除卻十族界天外，每個界天都有他的勢力。吾等大意了！竟未想到如此強者也會走入世道。」黃族王者聲音高亢起來，「但吾等大意，天未大意，始終保持著平衡，在吾十族可能不敵惡魔帝君及其潛勢力之際，從最不起眼的地方誕生絕世強者。天道從來不孤，諸位兄弟，何可埋怨天道哉。進一步講，絕世雄才不出宇宙十族，勝似出在宇宙十族……」
「大兄此話怎講？」
「諸弟眼迷。試想以那惡魔帝君之能，絕世強才如果出在宇宙十族，會是一個什麼後果！恐怕稍顯跡象，那惡魔便自打上門來，鬧個天翻地覆了！」
「大兄之言有理。不過，如今計將安出？」戰族王者宏聲道，「弟每想到這諸天之中竟有兩個無境道者，便渾身冷汗。人性善變，力宏走穴，自古若斯，若不想出扼制兩個無境道者的辦法，弟恐今後十族無安寧，弟亦無酣覺也！」
「呵呵，」十方黃族王者聞言笑道，「兄弟若覺睡不成眠，不妨啟程去那三制華眾國，尋那華眾國共主陛下打上一架，必能治好失眠症！」
「要是一架能使弟心安寧，十族無恙，那弟不妨走上一遭！」
「弟實在是杞人憂天，自找煩惱。」黃族王者微歎，「惡魔帝君、華眾國主，兩個無境道者先天不融，根本就是天敵。弟不用擔憂他們會走到一起去，便是走到一塊去了，大道生萬物，又焉知不會出現克制他們的強者。」
「大兄此言有是有理，不過失之消極，有安天命之嫌！」
「呵呵，弟著相了。吾只是敘講天地平衡之道。吾等吾族命數，歷無盡歲月以來，豈會忘卻了天行鍵之自強不息之道。此所以吾要諸弟勿失劫本心的緣故所在。他強他自在，吾命吾把握。只要吾等十族努力不息，察微天地，周鑒往來，自有成就無境道身、列極宇端之日。」
「謹聽大兄教誨！」
「諸弟勿客氣！這些原理，諸弟本就盡知。吾只不過重述一遍罷了。」黃族王者正色道。
「敢問大兄，華眾國如今一鳴驚天，吾等十族當如何與之共處？」
「明其三制，自能共處。」黃族王者想了想，加上一句，「吾等不特，那別人絕不會特，如此自能相處融融！」
「明白了！」
暗神天，暗神閣密室。
相對於望星雲台宇宙十族王者比較柔和的、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匯聚，這裡的氣氛就沉悶得多。
「主上，那千化界天、星族、戰族和十方黃族無恥，還有沉蒙、雨乾兩個阿三，竟然向我暗神天提出戰爭賠償……」暗神天主氣極敗壞地對高踞上位的帝君道。
「是麼？」帝君眼裡噴灑笑意。「彼有來，吾亦當有往。寧則，轉向三族三界索要十倍賠償。如果不賠，你就說吾會去這幾界走上一遭！」
「好的，主上。」暗神天主心裡一抖，暗道。「戰敗者索要賠償，倒也新鮮，不過，恐怕暗神天從此多事了，你去幾界天走走，三族的天神軍團也來暗神天走走，我還活不活。」於是趕緊岔開話題，「主上，寧則沉蒙戰事失敗，終其原因，都是華眾小國一干天神修搗鬼，還請主上為寧則出氣！」
「氣是要出的，但不是現在！」帝君見暗神天主提到華眾國，聲音驀轉凌厲。真正算來，他比暗神天主更憤華眾國。與天心一戰摸底，帝群在確認天心堪做對手後，心裡便惱怒萬分。要知道，數十萬個星際年來，他潛伏除十族界天之外的諸界天，廣收門眾，扶植軍階，眼看著培植的勢力再有一段時間必能與宇宙十族相抗，到那時，他不僅可以輕易做掉宇宙十族，出一口當年孤戰的惡氣，還可以借諸界之王這個名號完成自己的大事。哪曾想到，在這個關口上，意外出現，天心偕生猛無比的華眾國亮相，將他的算盤徹底打破，讓他有一種造化無常的感覺。「賊老天，敢欺吾，吾搗爛你。」
暗神天主見帝君臉相變得無比獰惡，心知此時觸不得帝君的霉頭，忙小民翼翼地道，「寧則聽從主上安排。」
「寧則，暗神天這次損失太大，吾心痛之。你就好好發展吧！」帝君雙眼裡血紅隱去，「吾要去暗冥族一趟，看看暗冥夜天……」帝君說到這裡，顯是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即轉了口風，「那華眾國，這次壞了吾好事，吾一定要給它點厲害嘗嘗！」
「主上，萬萬不可，」暗神天主大驚，解釋道，「主上，現在如果你對付華眾國，依其國制，那鴻鈞傳人必找您的麻煩。以主上之能，他自然是自討沒趣。不過，就怕那小子一時想不開，投向宇宙十族，或者搞個聯盟什麼的，主上，如果情況發展成這樣，主上必危矣！」
「吾危個屁，吾看你是擔心你的暗神天吧！」帝君威稜眼睛一掃，聲音變得重重，「寧則，少跟吾玩花樣，說話以後千萬不要這麼曲折。這次吾饒了你！那華眾國，吾要怎麼做，輪不到你來操心。你給吾治理好暗神天，重建各階軍隊就行。」
「呃……寧則還是敢問帝君要如何對付那華眾國？」暗神天主暗暗咬牙道。
「既然你想知道，吾就說與秘密與你知。」帝君盯了暗神天主數眼，緩緩道，「啟原界天，吾有勢力，在垓亞。九個弟子為吾掌之。斗華眾國，不用吾出手，他們即可。寧則，好好打理你暗神天吧！」帝君說完，原地淡化，待得暗神天主還要啟問時，帝君已經不知所向。「老傢伙……」暗神天主急得大罵，「他媽的，任是誰都知道，現在這個關口惹惱了華眾國，它找不成你的麻煩，但會找我暗神天的麻煩呀！老鬼，你要是害慘我，我決不與你干休。」
暗神天主在止息絕聲的密室裡大罵一陣後，坐在一張椅上喘氣。也難怪他如此驚慌，在詳細研究了三制華眾國與坤天靈界黑烈王朝的一系列衝突及戰爭事件後，他發現華眾國懲治敵人的一個極端手段，那就是「去爪牙行動」。黑烈王朝十五大族，幾乎每一族的族長都換了新人。可以說，黑烈星雲之所以在兩界大戰後再無力征伐華眾國坤天三制新區，便緣於所有大族的新族長抵制征對坤天三制新區的任何計劃。
因此，可以想見，如果帝君觸動華眾國的三制，華眾國主極有可能向暗神天下手。而且，現在華眾國要下這個手極為容易，只要華眾國主遁到千華界天，承諾牽制帝君，那現在在千化界天沒有撤軍跡象的星族、戰族和十方黃族軍隊以及千化界天軍團將十分樂意重組聯軍，撬翻暗神天。
……
其實，暗神天主想歪帝君了。帝君雖然心中怒極天心和華眾國，還不至於因一點怒氣而亂大謀，將華眾國推向宇宙十族。因此，他的手段是隱密的，明面上甚至與華眾國沒有一點干係。
這不，現在在他的安排下，啟原界天亂了。
始亂從垓亞星空開始。
地太星際元年4184日，因為此前黃壑華眾三制全部撤往異界坤天三制新區，民主、兩大聯盟在順利接收了華眾三制三個星域後，加緊了對垓亞地下勢力的圍剿。三百多個星際日裡，成功將垓亞地下勢力壓縮在垓亞聯邦政府首都星域千個河系內。眼看不日就可將垓亞地下勢力及垓亞政府全部剷除掉。就在這日，4184日，兩大聯盟所有在垓亞十個星域裡的軍隊遭到強擊，短短一個星際日，一千六百個高階真靈軍團和大量的守城輔戰軍團被殲。垓亞星空重回垓亞地下勢力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