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八十一章 最強鋒芒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八十一章最強鋒芒
野史載，啟原界天曾在某個最緊張的時刻整合了一次。
其實，野史說的就是塹荒界天將洞開未洞開之時。華眾國秣兵厲馬，啟原界天稍大一點的國度，如天女公國、星之國度都緊張得不得了。兩大聯盟，帝星聯盟盟長海鑫格和民主聯盟議長瓦格納更是驚魂不已。
垓亞戰事已經結束，與外界天也「沒有衝突」，華眾國如此振張聲勢，是不是要玩什麼一統界天的遊戲？抑或有其他什麼……
海金格和瓦格納坐不住了，天女公國坐不住了，星之國度國主域霸坐不住了，銀河聯盟坐不住了……
地太星際元年4299日，即垓亞戰事結束第五十個星際日，兩大聯盟與其他十數個較大的獨立國度共組一個龐大的訪問團，訪問地太九極星際城，要求拜見華眾國共主天心。
這個要求，天心沒有拒絕，確實，也是時候和該與啟原界天諸國談談心了。
會見在地球雲端建築進行。
雄壯的音樂聲中，美麗而神秘的華眾國公共事務部一面向來訪者展開。
諸禮畢後，帝星聯盟盟長海鑫格率先發言，他在訪問團中資格最老，所以訪問團眾把最先的發言權給了他，同時也希冀他來表達那最實質也最尖刻的話題。
果然，海鑫格開口就是，「共主陛下，地球是一顆非常美麗的星球，歡樂、溫馨、充滿魅力，說是一顆夢想星球絕對當得。地太九極星際城宏雄壯偉，一切欣欣向榮，可以說是本人見過的最有生命力最具活性的星際城。共主陛下，本人隨訪問團行走貴國已有些日子，所見所聞足慰平生，一切都太美好了。共主陛下，您的偉大已經在世間傳頌，您的英名震響三十六界天，雖然您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但您的形象已經豎諸星際。可是共主陛下，在這啟原界天呈平之時，您和您的軍部拉練深空，老朽和訪問團諸眾更見識了地太連星堡壘第一聯隊。陛下，華眾**威日盛，我等惶恐，不知如何自處，敢問陛下接下來如何行止？」
「盟長閣下，這個問題先不談。朕先感謝貴盟和民主聯盟，朕已經得知遠星星際你們承建的百座星際城已初步完工的消息。」
「共主陛下不用客氣，那本就是交易。說來還是我和瓦格納賺大了，以百座星際城換來垓亞十個星域，去了一個毒瘤，求得了永久的後方安平。」
「好，你們如此想，朕也問心無愧了。」天心笑笑，突道，「諸位可知《界天協議》？」
「《界天協議》？」
「對，」天心看看眾人茫然的神色，知道眾人不瞭解或者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協議，於是笑著將《界天協議》的內容闡述了一遍，「各位，就是這樣了……」
「共主陛下，你提整軍備，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協議？」海鑫格眼裡光華閃動。
「不，華眾國從來不窮兵黷武，不會為了什麼協議而吃掉國家財政預算。華眾國的軍務機構做為公共事務部的一個組成部分，一切按結構性預算處理。你們似乎很不安，其實不必，國家大了，就當有相應的軍力來維護。你們眼裡看到的一切，正是華眾**力在做正常的調整。」
「真是嗎？共主陛下，這樣我就放心了。」天女公國國主成玥天女在旁嬌笑道，「共主陛下可把我三萬個河系的子民嚇壞了。」
「是麼？」天心臉上神情轉為淡笑，「一切強大的腳步總是會令有人心驚的！」
「你說的沒錯，陛下！我的心現在還顫顫的。」成玥天女臉色略紅，也不知為什麼而紅！
「共主陛下，請原諒我們的冒昧，」海鑫格搶回發言權。
「盟長閣下不必客氣。華眾國按國力升級軍力，你們有所疑心是正常的，朕希望你們不要墜入軍備競爭的泥潭，那可是真正的無底洞。」
「敢問共主陛下，提升軍力，你真的不是為侵略我們嗎？」民主聯盟議長瓦格納突兀問出最辛辣的問題。
「侵略你們，呵呵，朕華眾國後方星空廣大，只要數個仙能開拓軍團便可無血擁有無數星域，何苦為爭你們那片星空找得頭破血流。」
「那就好，相信陛下一言九鼎……」
「你錯了，議長閣下，」天心天心一字一頓地道。「朕還兩大聯盟一個安定的後方，是要你們面對朕的另一場侵略。」
「什麼？」海鑫格與瓦格納聞言色變，其餘的訪問眾臉色也難看起來。
「天不養廢物。在朕的眼裡，一切理念，包括思想、主義、教義，它們都是有生存時間的。人類的進化，不單單是指**的進化，還有理念的進化。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又或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野獸爭來爭去，爭的是一點口腹和多一刻的存在。人類爭來爭去，就爭一個權利。權利從何而來，權利的表徵就是各種理念。掌握權利者用這些理念束縛子民的心性，有一個成語叫削足適履，統治者、家主、族長都用他們認為最正確的理念去削正子民和後輩。如果他們的理念能以人為本，與時俱進，這種理念倒是具有相當的生命力，也切合大多數的利益。可是，為什麼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類會上演血腥戰爭？很簡單，因為統治者都將他們的理念視為萬世不變的真理，以此約束不斷變更的社會和越來越多的民眾。彼一時，此一時，老理念及其載體越來越只代表小撮人的利益，越來越泯滅人性，當然要被推翻。從這個層面上看，人類在歷史長河中發生的各種血腥紛爭，塵歸塵，土歸土後，它們呈現的最後面目都是為了尋找一個能令所有人和諧的規則，惟公正，惟公平，惟自由……」
「共主陛下，難道你認為帝制、民主制、抑或共和制、乃至族長制都是過時的理念了嗎？你要揮屠刀的嗎？你野蠻……你的三制野蠻！」海鑫格和瓦格納臉色粉灰。
「盟長閣下，議長閣下，朕並沒有這麼說。朕只是闡述一個道理，天不養廢物的道理。」天心正色道，「何謂廢物，放之一個國度來看，難道你不認為一個統治理念過時且呈明顯阻礙社會進程狀態和已經失落諸多精神的國度是廢物嗎？帝制、民主制、共和制、族長制能發展到今天，自有其獨到之處，但這些制度正如朕如言，他們雖然經歷了無數次的修改，已經到了真靈層級，但還是存在泯滅人性的一面。」
「你這是在吹棒你的三制吧？」海鑫格和瓦格納厲聲道。
「不，朕不認為朕的三制盡善盡美，所以朕大開邊境，流通八方，甚至致力拓開塹荒界天，以期諸界天相互來往，以檢驗三制和完善三制。」
「你到底想說什麼？」
「體制之間需要交流。朕希望你們也像華眾國一樣，開放邊境，帝制也好，民主制也好，共和制也好，族長制也好，三制也好，讓民眾去選擇他們，而不是讓他們選**眾。」
「侵略，赤祼祼的侵略……」
「不錯，是侵略。真金不怕火煉，如果你們的制度真的已經是這個宇宙的究極奧義，已經是人類最和諧的存在法則，那就不應該懼怕三制的挑戰，三制的非暴力侵略。如果你們的制度存在缺陷，為民眾唾棄，那你們就應該修正，修正，再修正。」
「如果我們不開放邊境呢？」
「那朕就用大炮打開！」天心斬釘截鐵地道，「流通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最基本的一個存在形式。互通有無也是智慧生命相互需要的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形式。任何切斷流通的行為者，在朕眼裡都應斬立決！」
「啊……」
「人類歷史上發生了許多血腥戰爭，以今之觀點來看，就是緣於不懂和不尚流通。這個宇宙能產生生命的地方，都有無窮奧妙，更能承載和滋長生命的成長。彼地不產糧，便盛產牛養，此地不產牛養，但產粗糧。大家要吃肉要吃糧，便須互通有無。可是在史上，都他媽的一方習慣了搶，另一方習慣了守，於是一座座高城大地壘起，不是為了給人們提供更好的生存環境，而是為封鎖，物資的封鎖，文化的封鎖……」
「這些都是老黃歷了？」海鑫格咬牙切齒地道。
「是嗎？」天心奇異的笑道，「那怎麼我聽說你們封鎖了邊境，還加設了關卡？」
「共主陛下，這正是拜您所賜，」海鑫格和瓦格納和聲道，「您無限提升貴**力，深空拉練，我們理所當然要提防！」
「防，防朕大軍，還是防聯之三制。」天心冷笑道，「這已經不是關起門來過小日子的時代。啟原界天到了一個非常的時刻，任何一個國度、任何一個上位者也甭想脫開干係。在此危急關頭，朕豈能容忍有偏安一隅思想的傢伙存在，這樣的已經失去進取心的傢伙應該被淘汰！」
「侵略，赤裸裸的侵略……」
「侵略麼？總比全啟原界天變成外界天的奴隸好！」
「那共主陛下要我們怎麼做？」星之國國主域霸突然插言道。
「朕華眾國雖大，但卻不以軍力壓人。諸位只要開放邊境，取掉任何妨礙雙方人員進出的卡哨就行。」
「這……」
「或者你們會說，沒有了卡哨，沒有了關口，為非作歹者進入怎麼辦？」天心和顏悅色道，「如果你們的制度有三制透明，如果你們的執法力度有三制堅決，那任何歹人都是自找死路。啟原界天今時不同往刻，任何嵌制和遲滯民眾成長的制度都可能給整個界天帶來滅界災禍。因此，我們的各種制度，雖要相互溝通，相互借鑒。」
「那如何確定哪一種制度的優越？」域霸誠心請教。
「民心，期以一貫的時間，亞真靈時代的民之心自會做出選擇，給出答案。朕之三制如果不得民心，那朕之民眾自然流失，遷往他們嚮往的樂土，朕絕不攔阻；如果是你們的制度不敵三制，那你們的民眾就會流向華眾國。這時，你們想保住民眾，就得修正出可與三制比階的文明制度，否則，就自然亡國罷。」
「共主陛下之言善矣！」域霸沉聲，想了想又道，「但某敢問共主陛下一個問題，雖然現在華眾國荒涼星空甚多，但陛下如此招納他國民眾，加上本國民眾的繁衍，再多星空也有佔滿之時。不知到那時，陛下如何處置。」
「星之國主過慮了，」天心失笑道，「三制國度，永無飽和之時，啟原界天住不下了，可去塹荒界天，可去坤天靈界，可去諸界天的輻散區域。」
「啊……」眾人張大了嘴，半晌，域霸苦笑，「共主陛下大略，某冒昧了！」
「不，你問出一個好問題。人類文明無論任何動作都具有雙重性，就拿對開拓一詞的理解，強盜會將開拓理解為搶奪他人已經開發好了的地盤，並附之以暴力，這種情況下帶來的是私慾的噴張、人性的滅絕、社會的倒退。但三制人不同，君子自強制賦予所有人對開拓的理解是，自強不息，將一切險惡星空變為生命星空。這種良性的開拓，可以激發人們的血性，鑄就正確的冒險精神，提升人們對開拓技術的鑽研，給予人類新的藍圖星空。君子自強制認為，失去了良性的開拓精神，一個種族乃至一個文明的結局最終是坐以待斃，不是自毀就被他滅。說句不客氣的話，帝星聯盟與民主聯盟如果稍具良性開拓精神，現在的星空不會屬於華眾國。」
「共主陛下，您……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帝星聯盟盟長海鑫格和民主聯盟議長瓦格納暴汗。
「由此觀之，你們的文明制度出現了大問題，」天心並沒有停止，「朕希望你們有生存危機意識，並在這個意識的佐導下，進一步提純你們的帝制，民主制，否則你們將失民而亡。因為我華眾國對於投奔者，來者不拒，並有的是地盤安置選擇三制文明的貴兩國民眾。」
「……」
海鑫格和瓦格納無言，這一番對話下來，他們和其他的訪問團眾無不有了絕大的壓力，華眾國共主陛下所說絕不是虛言，他們如果不修正或多或少失卻公平公正、扼殺創業創新精神的國內制度，那自然亡國是肯定的，帝制文明、民主文明、共和文明、族長文明消失也是肯定的。
令他們更絕望的還是華眾國共主陛下表現出來的戰略雄心和十足信心，當他們還在為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操心的時候，人家的眼睛早就望向了三十六界天那無盡的輔散星空。一般老油子，甚至最年輕的天女公國國主成玥天女都明白，所謂拓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正如一個人要長成大個子，不是靠吃飯就能做到的，那雖要先天的骨格條件和後天的營養；也正如一個修行者，要想成就神通，不是靠苦持就能做到的，還需要相對完美的功訣和修煉智慧。
「三制真的就這麼神奇嗎？能讓華眾國無限延展而不崩潰！」
每個人心裡儘管無數疑問，更詛咒華眾國有朝一日被撐「死」，但現目前他們得解決自己國內的問題。華眾國共主陛下既已發出什麼「天不養廢物」的狂言，如果他們不開放邊境，證明他們和他們的文明制度不是廢物的話，那華眾國的地太連星堡壘聯隊絕對會開到邊境上，轟掉一切關口和駐軍之類的障礙物。可若是開放，民眾可以無限制地自由進出，不用想，他們失去大量的高階人口是注定的了，若是以後無法建立起匹配三制的制度，亡國更是顯而易見。
反抗麼？似乎他們的民眾都不是很反感三制，看看每個星際日越過邊境關口的越來越多的偷渡真靈修和仙能修就知道了。
其實他們更不知道，今日他們不來，華眾國不日也會向各國派遣使節遞交國書了。國書的內容文飾會多一點，但核心絕對是要各國限期開放邊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八個字再次應證上位者的艱難。
天心也本不想逼各國走出這一步，他希望各國自動走出這一步，無奈的是深空洞開塹荒界天的事情取得重大進展，看那樣子最多百個星際天後，塹荒、啟原兩界天變會天隔變通途。
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天心不得不從諸界天的格局重新定位啟原界天的存在。外界天，可能除了塹荒界天和雪沼界天之外，哪怕是坤天靈界都比啟原界天強了不少。按《界天協議》所言，塹荒界天一開，就意味著諸界天都可能自啟洞開行為，打通通往啟原界天的通道。
也由不得他們不這樣做。啟原界天百戰之地，誰擁有了啟原界天，誰就可以輕易到達三十六界天中的任一界天。啟原界天，簡直就是天賜要道，強界天垂涎，弱界天恐懼，有了可能。誰都想握在手裡。
天心當然不虞讓啟原界天落到一個如此的與戰爭二字遠不了多少的境地。因此，他需要整合啟原界天以應對即將面臨的危局。這整合的一個關鍵不在於一統，而在於強心。亞真靈時代，民心是一個標準，判斷強國弱國的標準。諸界天相繼洞開，外界天冒險者會大量湧入。衝突肯定會多起來，換在華眾國，評判衝突誰有理的標準是是否害了他人的權益，所以華眾國民眾不會吃虧，也找得到說話的地方。但包括兩大聯盟在內的其他國民眾就不同了，本身國內就有特權階層，就已經讓很多人妒氣吞聲了。如果與外界天冒險者發生衝突，這些國家的當局格於外界天的強大，必然奪制民眾隱忍。
忍，有時是好事，有時也是壞事。
在亞真靈時代，忍絕對算不上好事。民心苦忍，意味著一個國度政局黑暗，意味著一個國度敗亡重症在身，一句話兒，造成民心苦忍的國度不是玩意兒，這樣的國度很弱，幾可不費勁就能滅掉。四界天大國國主暗冥曾這樣說，「這樣的國度，放哪兒都是浪費上天珍賜的星空；這樣的國度，不滅，老子就是瞎眼的主兒。這樣的國度，已經徹底爛了，嘎嘎，滅起來特爽。一支聯隊就會打翻一個擁有百十星域的國家，踩他們於腳下，任意蹂躪。嘎嘎……不好意思，某有點忘形了！」
所以儘管兩大聯盟不是什麼弱者，政局也還算可以，但隨著諸界天的進入，格於諸界天的強大，民心苦忍的事情絕對會發生。一起不要緊，兩起也不要緊，甚至三起、四起都不要緊，但十起呢、百起呢，千起萬起呢？當洋洋得意的外界天冒險者把他們的經歷帶回去吹噓呢？可以想像，當這情況發生時，外界天舉兵啟原界天的時候就不遠了。
所以需要時間的天心要迫啟原諸國給民眾負屈說話的權利，有民眾不會說的，開放邊境後，自然會從三制華眾國學得說話的技術。相信，一旦民眾學會了怎樣說話，必能促進諸國的上層建築發生巨大變化。
實在有那不長眼的、不省時局的國度，天心不介意打開它的大門，掏光它的高階民眾，將它打回原形，重新淪落為低階星際國度，甚至星球國度。
「民心苦忍，在諸界天時代來臨之後，絕不容許在啟原界天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