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八十九章 西方神界(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八十九章西方神界（下）
冰川的晶瑩色彩，似乎聖潔無垠的世界。
有了一千天使帶路，西方神界並不遙遠。四方宇上界整體來說是一個奇怪的層層疊疊的空間金字塔世界。天心強大的神識探去，上不見頂，下惟見盤。
一千天使非常不幸，天心不知是懷著下馬威的心思還是什麼的，總之，追著追著，神識散手招「無量海魂擊」便使出來了。一千天使感應到身後如海嘯般的威壓，一時驚得魂飛魄散，逃得那吃奶的一點勁都使出來了，白色的大翅舞得甚至只能看到一點淡影。
抵臨四方宇上界，隨著「無量海魂擊」神識散手招的盡量釋放，首當其衝的西方神界如一下子被海水浸透，天使們神光運轉，奮力掙扎，精疲力竭，心喪若死。而後這個氣息漫延到整個四方宇上界，五大勢力之東方仙界仙心悠悠，北天魔界魔心惶惶，南血妖界妖心忡忡，西天佛界佛心阿彌陀佛。
「奇怪，這五大勢力並無能力傷損吾派出的已具天神初階境界的天執者，他們怎麼會是全軍覆沒，只一個逃回去呢！」
天心的神識發出疑問，神識飆沖，向找到的西方天使頭兒匯聚。
西方神界神王格高裡面對天心的神識質問，原來滴溜的眼珠子不轉了，在如此的他感應不無抗拒的強勢面前，任何詭計都是無用的，無用的！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稍使點小動作，就會被無邊無際的識能大海扯碎聖潔的天使聖魂。
「冒險者，你從何方來，來此是要征服我西方神界嗎？」格高裡強抑內心恐懼，高亢問道。這時，哪怕是一代神王，面對可以馬上鎖定他的高端存在，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呵呵，既知吾是冒險者，便該知吾為何而來？他們想來應叨擾過你，現在他們去哪裡了？」天心笑語裡充斥冰寒殺機。
「你是問曾經到來我西方神界的冒險者嗎？不敢有瞞大人，他們去了九度空間……」格高裡強自鎮定，卻不知心神震盪之下，一點腦電波早將心中所想失落在籠罩他的天心神識大海中。
「十多年前，爾緣何進犯源地？」天心沒有糾纏冒險者的問題，而是打了突擊。
突如其來的問話震顫了格高裡，後者不及設防地吐出四個大字，「九重聖諭！」
「九重聖諭？」
「是。歷代神王接任的那一天，這包含有扼制源地內容的聖諭就會深印每代神王聖魂。」
「這樣呀！」天心惋歎一聲，看來這西方神王格高裡對聖諭一事也是稀里糊塗的，於是轉了話題，「九度空間是個什麼所在？為什麼冒險者去了那裡都不見回轉？」
「回轉，」格高裡驀地嘎嘎笑出聲來，「九度空間是個無底空間，四方宇自有上界以來，它就聳立在四方宇上界的最頂端，千百萬年來，那處空間不知吞噬了多少欲探索它秘密的人靈神靈。」
「九度空間是否會移動？」
「不，不是移動，而是膨脹。本王活了二百萬年，活的夠久，親眼看到那九度空間以極微的速度吞噬了西方神界十分之一的地盤。」說到這裡，格高裡像想起什麼似的，臉色疾變，「那種膨脹，不是任何力量能阻止的，西天佛界真如那禿驢曾妄想以金身佛光照耀九度空間，可惜九度空間受那佛光一激，反而膨脹得更快了，真如那禿驢，哈哈，失掉了兩成地盤。」
「你呢，你西方神界的大天使神光結界呢？」
「使過，幸得收手得早，要不然，今日之西方神界已變成九度空間的一部份了？」
「東方仙界、北天魔界、南血妖界呢？」
「他們沒失地盤，但各死了千萬中高階修士！」
「你恐懼那九度空間嗎？」
「恐懼？為何要恐懼，九度空間和它釋放的氣息並不差，五大勢力的尊者哪一個沒有受過九度空間的好處，哪一個沒有悄悄開闢一個臨近九度空間的洞天福地采煉九度氣息。」格高裡臉上冷笑和陶醉並作。
「這麼說，那九度空間……」
「只要不存控制九度空間之心，九度空間邊緣就是修煉天堂。」
「九度空間在哪裡，指給我？」
「那不是？」格高裡天使之指指向頭頂。
天心收了籠罩格高裡的神識散手招「無量海魂擊」，犀利的神識轉化偵測波，向上方壓去。驀地，天心一個大挪移，幻現在神王宮殿內，一把抓起還未從神識攻擊中清醒過來的格高裡，向九度空間方向星際大挪移，身後，自然兩個天使長和一批宇天使狂追。
數息時間過去，天心在一片灰朦朦的虛空前停住，問大掌裡清醒過來的、不斷掙扎的格高裡道，「這就是你說的九度空間嗎？」
「是。」格高裡止住掙扎，「你是誰，為何要帶我來此地？」
「你應該明白的。」天心冷冷道。
「你想怎樣？」
「不怎樣，只把你神王閣下扔進九度空間裡去。想畢裡面的神要你皈依已經很久了，你卻停頓在四方上界遲遲不去，是不是很對不起要求你皈依的神。」
「笑話，本神王本身就是神中之神……」
「是嗎？某很想知道神王閣下你這位神中之神遨遊九度空間是一個什麼景象。」天心不容格高裡辯解，舉手一扔，將格高裡砸向眼前略帶灰色的深黑虛空。
一代神王始終還是有些本事的，格高裡虛空逆轉，天使聖光法身幻出，就想從另一個方向逃離，可是天心哪容得他逃離，九天華蓮早已祭出，紅、白二劍飛起，將逃躥的格高裡天使聖光法身拍回灰黑虛空。
沒有慘叫聲，只見無數的灰黑氣息包裹住格高裡那顆行星態的燃亮的聖光法身，一絲一絲纏繞，所有情景倒有點像核彈在大氣中爆炸產生的蘑菇雲，黑煙與硝火翻騰，灰霧與聖光同在。
「怎麼回事？一代神王竟然這麼快就沒了求存的信心，情緒似乎受到極度壓抑？」
天心的神識感受著格高裡的心緒變化。灰黑虛空確乎給人一種強壓，一種征服，一種同化。這發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天心不會奇怪，但發生在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王身上，並使得他失了原則般的馴服，這是一件驚人的事！
「九度空間，這就是九度空間麼？」
天心掐轉運劍靈劍靈訣，飄浮在虛空中的紅、白二劍太極圓轉，向著灰黑地帶遁去，再遁回，已是將一片灰黑介質用太極氣場裹了回來。
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紅、白二劍太極氣場裹回的灰黑介質就在這瞬間變成了跟太極氣場一樣的東西，或者說消失了，或者蒸發了。
「可怕的同化異變性！它量多時，便是利爪；它量少時，便是蒸氣。」
面對神識探不邊際的灰黑虛空，天心流汗了。虛空本身就是吞噬性質的空間，但眼前的灰黑虛空似乎還帶著某種類似感染力的屬性，而且這感染力絕非歡快的那一種，天心甚至聞到了其中死氣沉沉的寂靜和無量的壓抑氣息。正如格高裡所說，在這種環境裡，反抗是沒用的，順應才可存在，才可偷得能量。
灰黑虛空似乎應證天心的想法，硝火翻騰的神王格高裡聖光法身已經沒有了光澤，在天心神識的探看裡，格高裡以一種更加冷漠的居高臨下的姿態掃視灰黑虛空外的星空世界，而望向灰黑虛空中心的眼神卻是恭順至極！奴顏至極！就像神殿信徒，再不見一點神王本心！
「這傢伙怎麼一下子變得……」
天心暗凜，神王格高裡現在的形態很是奇怪，本體力量弱化了許多，但是法身外的光環卻多了無數，這些光環似乎受格高裡意識驅動，亦即在灰黑虛空這個環境裡，這傢伙可以狐假虎威，耀武揚威！
「九度空間，這是一個什麼怪異空間！」
此時，完成了異變的格高裡在天心自言自語的疑問聲中再次掃了灰黑虛空外的世界一眼，然後向著灰黑虛空中心遁去。天心趕緊運轉神識緊隨。
挪移挪移，格高裡最後到達的空間泛著冷光，天心的神識總算把冷光「看」全了，又是一個無量天地，無際星空，呈不規則形態存在，上不知所蹤，下不見其底。
「難道這就是九度！」
想想之際，格高裡已撲進冷光中不見身影，而天心跟蹤的神識則被反彈回來。「不拒肉身！反抗意識！」天心睜大了眼睛，有點哭笑不得。
這時，西方神界的兩個天使長和數百宇天使追到。悲慘的一幕發生，灰黑虛空竟然突現大口，將處於邊緣的兩個天使長和數百宇天使吞入，那動作快得天心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兩個天使長和數百宇天使的下場與神王格高裡截然不同，翻翻騰騰間，竟一點一點熔化融化在灰黑虛空裡。而完成吞噬後的灰黑虛空則如同沼澤一般，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留大滅小，存強汰弱，這灰黑虛空還真是不眨眼吶！西方神界一下子王沒了、高手也減了許多，這下子好看嘍！」
天心沒有急著以身涉險，因為他還想請東方仙界至尊、南血妖界至尊、北天魔界至尊和西天佛界至尊嘗嘗九度空間形成的灰黑虛空的味道。當年，他們在源地（地球）可是威風得緊。
整體說來，西方神界是美麗的星空，連成一片的星空建築也別具風格，有小星際城的模樣。天心決定在赴另幾界之前，放慢挪移，以神識好好觀覽一下這片缺乏科技的星空。
西方神界很大，如果按地太標準算，西方神界差不多擁有飛天星域般大的空間上千個，可惜，空間多，天使少。所有的天使都集中在與下界最鄰近的上界空間中。
「一代神王，就職都有兩百萬年，相當於八億地球年，這偌大星空居然這麼荒涼，真是不可饒恕。想那東方仙界、北天魔界、南血妖界和西天佛界也差不多。」
天心已經不去想四方宇上界下界一共有多少星域，他只知道高階仙能開拓軍團、真靈開拓軍團、三制小組開到後，四方宇將屬於三制華眾國。在三制之下，這裡所有的文明都將得到徹底的解放，都會煥發應有的光華，下界所有智慧生靈將成為四方宇的主宰，而不再是什麼仙、妖、佛、魔、天使眼裡的微生物。
「老大，老大，放高減出來透口氣，」天心飄飄御風間，九天華蓮裡的藍冰龍出聲了。
「出來吧。反正老大我現在不趕時間，就讓你代代步。」天心靈訣掐轉，藍冰龍高減浮出在星空中，天心閃幻在藍冰龍背上，坐了下來。
「老大，你好厲害，那西方神王一下子就被你解決了。」高減的聲音隨龍息飄出很遠很遠。
「高減，你似乎太興奮了。」
「是呀，老大，高減都看到了。呵呵，沒想到不可一世的西方神王在老大手裡就跟一條小爬蟲一樣……」
「高減，你錯了。西方神王有機會的，他不該那麼弱。整整兩百萬上界年，差不多下界八億年，這個傢伙如果稍稍關心一下下界，講點格調，而不是用神殿去弱民，用天使去壓制，盡啟民智，盡強屬民，他現在恐怕不會弱於你老大我，更不會飽嘗一次又一次的天劫，從而修為滯阻不前，靈識的修行也流於三流境地。他雖然一把緊緊抓住了屬於他的世界，但卻無發達他的世界的心智，你老大我實在不知說什麼好！這樣的傢伙，簡言之，早該淘汰了！」
「老大，聽你之言，似乎不怕你的手下超過你似的。在四方天，高減聽到的故事中，有很多下屬取代尊上的背叛故事。那西方神王應該是怕這種情況發生吧。」
「這就是他強大到一定階段，不能再向前一步的原因。修行者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如果迷於地位，必失去進取的勇氣而守成，如此，心魔必將叢生，焉能再有境界。想想咱們在萬應空間建立的萬應共和聯盟，嘿嘿，雖然只有十個星球年，那聯盟盟長的寶位卻是換了四位主人。高減，我可記得前三個不擇手段戀位的傢伙是被你一腳踢下去的。」
「老大，還說呢，高減不都是照你的吩咐。高減是一條龍耶，怎麼會對一個人類國度感興趣，就是感興趣也治理不來呀！」
「那十個星球年，你學到什麼？」
「哪有學到什麼，只是用辛苦換得百十個小海餅。」藍冰龍甚是委屈地道。「老大，我發現你虐待童工，嗨……那個報酬好像低了。」
「虐待你，高減，我那可是鍛造你。想想僅下界十個星球年時間，你現在都可以和一個二十翅天使打上一時三刻了，貌似你還有三百年才成年吧。這四方宇四極天，現在恐怕除了你，翻遍了也找不出第二條能與二十翅天使照面的藍冰幼龍或者其他系幼龍。」
「那到也是，高減在老大來之前在星空中呆久了都感到氣喘，現在可是遨遊沒有歇腳處的虛空都不成問題。」
「你的問題多了，你要敢去虛空，老大我擔保你迷路。」
「迷路，迷什麼路，老大，龍一出家門口，走到哪算哪，除非累了或者想收集點材料，否則永遠翱翔星空虛空，不存在迷路。」高減笑道。
「難怪老大我要你跟我走，你連回北極天打個招呼都欠去！」
「本想回去的，可是高減太想看外面的世界，所以……」藍冰龍尷尬地解釋道。「以後，高減回去了，會向長老們賠罪的。」
「算了吧，你老大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年，你跟我的事情，你族中的老老小小現在恐怕都知道了，說不定正在談論你這條膽大妄為的未成年龍呢！」
「不管了，先跟老大混些日子。老大，你現在可不能把送回去，送回去，高減就出不來了。」
「老大我送你回去幹嘛，放心，老大不會攆你走，除非你自己玩累了，想家了，否則就跟著老大我吃香喝辣的吧。」
「謝謝老大！」藍冰龍臉上不是擠出兩顆感激的淚水，反而是興奮地道，「老大，現在我們去哪？」
「北天魔界，去會會魔尊及其手下一干四方使。」天心眼裡閃過煞光，隨即柔和地道，「不過，去之前，先逛逛西方神界這些空涼著的星空。」
「好的，老大，高減也想收集一些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