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九十一章 那是我家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九十一章那是我家
繼而這聲音道，「小子，盡放你的神識，助我看看老家情景。」
「好的。」天心大喜，正愁不知九度空間是個什麼所在，不想當初放入乾坤戒內的尺版玉牘甦醒了。記得它曾說它是伏羲大神在九重天上創造的，莫不這九度空間就是第二十七代文明時飛走的九重天。
天心一時神識磅礡而出，穿透灰黑虛空，盡量貼住九度空間。一霎那，他感覺到放出的神識似乎成了信息通道，無量的、天心不清楚意義的符號從貼住的九度空間表面流入神識中，再由神識傳回，尺版玉牘更不知何時飛出了乾坤戒，繞天心大腦飛行，那個勁頭，顯是接收這些符號。
時間靜靜流逝，過了很久很久，在天心神識將枯之際，所謂將枯，就是補充不及消耗，尺版玉牘終於止住了接收。
「小子，你先飛離這鬼地方，找片靈氣充足的星空調息，恢復過來後，我老人家有重要事情相告相請。辣塊媽媽的，這些狗東西，好好的一座九重靈天，居然給他們搞成求天天不應、入地地無門的生靈地獄。」
「真是九重天呀？」
「已經不是九重天了，是魔域九重，妖域九重，穢域九重，失格九重，笑話九重，就差變成死域九重。」
「死域九重？」天心奇怪地問道。
「九重天要變成了死域九重，小子，那一切就完了。」
「完了？」
「小子，不要以為啟原界天和什麼三十六界天能與死域九重相抗，你縱有龐大軍團，眼前的灰黑虛空你看到了，你的軍團對這變異虛空可有辦法；也不要以為你已經是無境道者，無之力什麼都可以毀，但是你真要使出來，不過是加劇九重死域的形成和更快速擴張，你的世界將完蛋得更快；也不要以為有光輝那傢伙的無色明帶光生心訣，你就可以放心了，那玩意兒確實能抑制死域，但在這裡或者說沒有生命能場，你根本就使不出來。你那神嬰玄微之力倒是可以，可惜千光年的神嬰就如同嬰兒，伸個手、動個腳，翻轉身體都困難，哪能當英雄。」
「就沒有辦法了嗎？」
「有，雙管齊下！」
「怎麼說？」
「你先調息，將神識恢復過來再說。」尺版玉牘聲音由激輕柔。「我會將獲取的九重天亦即你想知道的資料轉換成你認識的影像符號，到時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
「好吧！」
天心兩個大挪移，移回東方仙界一個靈氣盎然的無仙空間，召出九天華蓮護身，入定調息起來。
故事，一個不長卻驚心的故事。
混沌育胎，天生盤古。盤古造化，采混沌之金煉製開天斧開天劈地，天地化宇，以時為宙。時久，宇宙源能再衍生伏羲和女媧二位大神，伏羲掌理，女媧造人，歷一個宇宙歷，天地始現蓬勃生機，星辰無數。
文明由此誕生並開枝散葉。
然而自盤古、伏羲、女媧三位大神遠去混沌深處之後，眾靈失了指導，隨著空間的擴大，受不同星辰環境的影響，眾靈思維開始分向。正應了後來的古話，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開枝散葉的文明遂漸漸有了分別。
地球或許可以稱為源點，是盤古大神劈開混沌空間之後產生的第一顆星辰。要知道，當其時，盤古大神初生，為抗四方混沌的彌合高壓，不使開出的空間再成混沌，一身神力都放到御使盤古斧開拓空間去了，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管其他的事情。
源點的誕生讓很勞累的盤古大神很是驚喜。因為源點什麼都不產生，就只產生支撐空間的星力。不過，由於源點相對於混沌，如滄海之一粟。為了保護源點和鍛煉源點，盤古大神開天大斧劈出，第一斧，劈下一片堪與星力相當的混沌之氣擲向源點，而後，又是一斧，一直劈了九斧才住手。別看只九斧，這九斧不僅是盤古大神斧技的精華表演，而且九斧劈出所花的時間可以稱得上是無盡歲月，九片一片比一片大的混沌之氣與源點星力相抗相成，一個自然以時間與混沌星力材料鍛造的九重天生成，這就是最原始的九重天，外接混沌大界，內連源點星辰。
盤古大神的好運就此開始，九重天撐住了竭力彌合的混沌大界，源點得到保護，星力漸有盈餘，又充斥盤古大神混沌神息，諸般因緣之下，伏羲和女媧二位大神橫空出世。
確切地說，這是源文明，也是第一代文明。第一代文明的時間很長很長，三位大神在這段時間裡主要的精力都用於維護九重天，修這裡，改那裡，費盡移天心血，就是想竭力鑄出一個穩定的九重空間。
第一代文明以盤古的離去為終點。此其時，伏羲大神開始繪製九重河圖，著作先天八卦，而女蝸大神則開始造人，造出九九八十一個真靈。由此可見，在完美九重天的過程中，由於分工的不同，盤古大神、伏羲大神和女蝸大神對原始的世界都有了各自的認知和努力方向。
到伏羲大神和女蝸大神飛出九重天追隨盤古腳步而去，第二代文明告一段落。
其後，生長在源點星辰上的眾靈雖知天外有天，界（宇宙）外有界，也有探索祖神蹤跡的勇氣，無奈他們的能、智趕不上三位大神，第三代文明以九九八十一位真靈修入九重天告終。
其下，文明分枝越來越多，源點世界越來越複雜，本源的知識和真相漸隱，加上崇拜祖先，以祖法為尊，忽略了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誕生新東西，或者說根本就在想法堵、抑制新生事物。於是十代文明下來，世人皆知天有陰陽，而不知連接源點世界界有三分，宏、常、微三界已然悄然形成。世人皆知升入九重天成仙不死，卻不知九重天是通往宏、微二界的媒介，也不知宏、微二向更是認識這個宇宙、獲取本源真相的惟一途徑。
至第二十七代文明，九重天脫離源點星辰，帶走最後一批眾靈利用女媧所傳技術製造的源生者。源世界失去最後的文明指導，進入自主發展時期。至第四十一代，源生文明完全墮落，為四方宇所滅，源生文明遂滅絕。
第四十二代新生文明延續至今。
天心默默看完玉牘所給消息。
「小子，你現在明白九重天是什麼了吧。用你四十二代文明的話說，這是一件神器，一件經歷了一個宇宙歷、三位大神才鍛出來的與彌合混沌相抗衡的神器。這件神器，便是三位大神也不能駕御，也不能盡知其奧秘。」
「為什麼這樣呢？」天心接著尺版玉牘的話問道。
「小子，它是三位大神齊心協力製作不假，但在那個各種自然力量都生猛的時代，各種自然力量都能成其造化的時代，三位大神對物性亦在認知之中，哪能對無盡歲月裡形成的九重天知根知底，他們所要的不過是九重天能搞抗混沌力量，不使生存的空間被混沌彌合。」
「那現在九重天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你要如此咒它？還要我……」天心笑道。
「小子，以九重天可以抗衡混沌力量來看，你當明白九重天從外部是無法攻破的。因此，九重天現在的異化應是內部出了問題。」
「會出什麼問題？」
「小子，我先給你說說九重天的結構。九重天有源世界星力牽引時，其塊頭也就現在的銀河系般大小，那是最穩定的結構。我不知道它脫離源世界的這些歲月裡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九重天的塊頭膨脹到足有啟原界天大小，且變得貪婪無比，它已經成了一個超級黑洞，吸納一切它能光顧到的星球和生靈。你看到了，那龐大到你的神識都探不過來的灰黑虛空，就是九重天幹出來的。它已經是顆毒瘤！」
「毒瘤？對了，你還詛咒這昔日的靈天九重、今日的毒瘤為魔域九重、妖域九重、穢域九重、失格九重和笑話九重？」
「小子，不是詛咒，而是實際情況。灰黑虛空透出的窒息氣息就是這五個九重雜息合成，是以在你將四方宇五界至尊扔入後，灰黑虛空會有截然不同的五種反應。」
「什麼是魔域九重？」
「萬事萬物，莫不此起便彼伏。九重天以今日的觀點來看，它終究是器，跟刀差不多。在屠夫手裡，它是殺豬刀；在戰士手裡，它是戰刀；在樵夫手裡，它是柴刀；在你手裡，會是飛刀。當然，九重天不會這麼簡單。這就注定了其複雜性。總的來說，九重天遇到外力時，會是一個剛強的戰士，充滿抵抗精神，但如果遭遇內部變化時，它就跟一個兒童一樣，受什麼病毒感染，他就表現什麼性子。就跟不同人手裡的那把刀一樣，只不過施力者是九重天內部的全體生靈。」
「什麼是魔域九重？」
「九重天，顧名思義，有靈天九重。每一天由三位大神以大周天三百六十五之數定格，上一天的時間是下一天的三百六十五倍，即上一天一日，是下一天一年。以前與源點世界相連、有星力牽引的的九重天是圈層結構，現在的九重天則呈腰粗兩頭尖上下金字塔結構，顯然通其往宏、微二界的通道面臨關閉。小子，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九重天又可稱為位面定位儀。從九重天，只要你修為足夠，你一步可以跨到宏界，完成由蛹而蝶的過程；也可以一步跨進微界，享受石火光中的刺激；更可自由出沒常界，即現在的宇宙任一角落，不用氣喘噓噓地施展星際大挪移。」
「什麼是魔域九重？」天心沒理尺版玉牘的貌似閒言，緊抓中心不捨。
「小子，你還不明白嗎？道輕魔沉。九重天與源世界即現今的地太九極星際城有九條通道相連，但只有一條通道是生機，即你過來的這一條。另外八條通道，源世界那頭的出口也許安全，但九重天這頭的入口卻絕對致命。你要尋找的那些冒險者，嘿嘿，想來不是被壓成了微塵，就是被撐爆了法身。不過，他們也有生機。如果他們能挨過入口那段苦難，到了九重天裡，雖然失了修為，倒也可保得性命，重新修回修為。只是這樣的好運只足限於原來的九重天，現在這個態的九重天裡到處水深火熱，他們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甭說修為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魔域九重嗎？」
「小子，你總算明白了。九重天分天外天、太清天、玉清天、少清天、萬靈天、少毫天、玉毫天、太毫天和沌微天。上古時期，無論什麼修真者飛昇，都會出現在萬靈天，萬靈天的時間大致與地球年相當。修行者在萬靈天中悟道，或選擇晉往少清天，或選擇下往少毫天。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修行方向，但如果順利修到天外天或者沌微天，都可以斬斷與源世界的因果，晉入宏界和微界，成就准神之身，真正的不在五行中。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修道很難，第七代文明以前，飛昇至萬靈天的修行者還有研習微道的。第七代文明之後，微道勢微，再無修行者。而源世界飛昇至萬靈天的修行者數量也跟著少了下來，且通通選擇研修少清宏道。殊不知失了少毫微道的參照和證佐，宏道亦失真義。從那時起，萬靈天的修行者少有進入少清天的。至第二十七代文明，九重天飛走，接待飛昇者的萬靈天沒有後來者，門可羅雀。」
「你是說……」
「生靈的產生無非是需要條件。九重天本身就是比源世界大了無數的多維空間，修為足夠，可在各天之間輕易往來。萬靈天經超過二十七代文明的飛昇修士改造，環境差堪又一個源世界，再有不足，數代文明紀元的時間也足夠萬靈天譜寫生命的樂章了。」
「你是說萬靈天誕生了人類？」
「對。如果我接收到的信息沒錯，萬靈天物種起源得很早，但誕生智慧生靈的時間跟源世界第四十二代文明重生的時間相同。」
「那現在萬靈天內的世界是個怎麼樣的構成，文明又到了什麼程度？」
「不可說，不可說，你進去就知道了。我只能說造訴你的是，裡面阿貓阿狗的眾神多著，且在小空間裡割據一方，萬靈天的文明發展概況就兩個字，落後！」
「那不就是說萬靈天很慘！」
「你說錯了。慘不慘，端看你站在哪一個種族的立場上。」
「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魔域九重。微道不存，在修行方面就沒有物質精神，上位者萬相由心皆聖人，最底層的生靈則成可以任意刈割的芻草。」
「不錯，這宇宙不論什麼都有生命期，如找不著正確的修煉道路，生老病死便是命定的歸宿，任是什麼也逃不了這定律，九重天不例外，文明亦不例外，如果強行維持，那帶來的就是更龐宏更根本的毀滅。小子，你當記得大宇星域星沉之文明殤劫。現在，九重天內，當生不生，當死不死，正發生著另一種形式的文明殤劫，這浩劫惡息已經魔化九重天，並由九重天加持後發散。」
「黑洞嗎？」
「小子，聰明。宇宙有兩種黑洞，一種是物質黑洞，另一種是文明黑洞，但不管哪種黑洞，都是該死的混蛋造成的。前者發生在不穩定的星域中，後者發生在智慧生靈群落中。九重天內，早該玩完的文明體制由於有那些混蛋神護短，甚至有意為之，現在那個文明黑洞龐大得就像你看見的灰黑虛空，萬靈天眾生嚎哭……」
「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吶？」天心苦笑。
「具體點說吧，以萬靈天東方為例，類儒教橫行，由於有太清天的傢伙護短……」
「什麼，弱民以治的類儒教橫行？東方種族豈不是要受外族人欺凌了……」天心打斷道。
「小子，欺凌，」尺版玉牘搶回話題。「不，萬靈天東方種族更慘，想想那句『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鬼話，你就知道萬靈天東方種族的淒慘了。源世界儒教治國的歷史不過兩千年，你的族人亦只不過受遊牧民族兩度斬馬刀攻擊，又被西方人火炮打進來而已，百悲慘的被奴役被屠殺的年代不過幾百年。萬靈天東方種族儒國歷史長達億年，改朝換代的國號，古華夏漢字用完了，都統計不過來。你可以想像一次又一次的底層民眾的起義，這也罷了！最可惡的是，一個種族的進化發生延滯必然給予其他種族崛起的契機。天地生靈，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不好的是那些在惡山險澤中崛起的新種族或者說是蠻族，他們還處於某種尋找食物的本能之中。於是東方出現強大的吃人妖族；西方出現差不多的獸人種族……」
「少清天不管嗎？還有各族的統治者不管嗎？」天心聽得頭皮發麻！
「管，」尺版玉牘發出怪笑，「古華夏東方神話中的神仙管過凡人的生死嗎？統治者，皇帝，你還能寄望，興，什麼苦來著；亡，什麼苦來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你好像很氣憤？」
「對生靈，我早習慣了文明的起起落起落，誰生誰滅誰苦誰難，不關我一個書記官的事，而我也無能為力，我氣憤的是這些傢伙竟然把九重天福地搞得烏煙瘴氣，遍地血腥，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呀！換你們的話說，那是我的家鄉，那裡曾經天藍藍，水清清，牛羊壯，風清雲又淡……」
「停，停，別陶醉了。魔域九重和妖域九重，我算懂了；穢域九重、失格九重和笑話九重又怎麼解？」
「怎麼解，得，你一個無境道者，又習得神嬰，居然說不知道？」玉牘有點氣急敗壞。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居然二字從何說起？」天心正色道。
「好吧，告訴你。穢域九重，就是雜交，人、妖之血亂融、人獸之血亂混；失格九重，指萬靈天人間修行者和統治者錯位，和少清天以上的尊神們一樣只知權威，不知權責。笑話九重，則是微道不存之後，上清諸天忽略物理，以心解道，笑話百出。對上位對前輩一味遵從，對下位對晚輩則濫施律條。所有的一切，生靈也好，物質也好，道理也好，凡前輩凡長輩說是就是，凡晚輩稍有問詢，便是忤逆，便是背叛。如此九重天，全在一片虛假之中，豈不是笑話九重。」
「這……」天心聽得無語，心裡暗忖，這玉牘如此激言，只怕自己是脫不開了身了。
果然之後，尺版玉牘又怪笑道，「現在撥亂反正就靠你了。」
「為什麼是我？」
「這事你不做，誰做？而且九重天宏、微二界通道將關閉，你不去讓它們再行敞開，呵呵，那個有句話不是說，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嗎！更關鍵的是，」尺版玉牘狡猾地笑道，「你雖然凝就神嬰，初擁生之力，但如果沒有九重天輔修，就算宇宙一切正常，到了末日那天，你也未必能晉到真的生之神域境界。最最重要的是，你的神嬰系人人法官制神格塑成，我又是借你的神識探知九重天內的情況的，不知道嘛，你可以不理，等麻煩上身的那一天再打理，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如果不理……」
「非得現在去嗎？」
「那倒不用，不過，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