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九十四章 鷹翅初展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九十四章鷹翅初展
「是呀，老爹，」兩兄弟沒注意到老佐格臉上的異色，猶自滔滔不絕地道，「天心老大花樣可多了，將學校教的魔法陣混合在一起，然後在能量節點上放置一些黑黑的石頭，呵，他那間木屋，原本有點冷，一下子竟暖和起來。真的很暖和！」佐蒙格陶醉地道，「之後，天心老大教我們製作軟泥，做這種泥罐，」佐蒙格一指桌上的小罈子，「有一個全封閉的魔法陣特熱，天心老大將做成的泥罐子放到這個魔法陣中，說是燒製什麼陶器，燒了好幾天才取出來，用水清洗幾遍後，把我們採集來的所有能吃的野萊灑上鹽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草末，然後封裝，放到另一個魔法陣裡，再然後，老爹，你就吃到了好吃的野蘿蔔條。」
「只是這樣，」老佐格狐疑地道。
「對呀，天心老大說，這只是試驗，成功了就要在他後院裡搭一個大暖棚，」佐蒙格誇張地做著表示大的手勢，但隨即焉了，「老爹，我和哥哥接下來慘了，天心老大的試驗似乎很成功，搗搗小屋子都把我們累得夠嗆，現在要搭一個大暖棚，還不得……」
「還有誰跟著你們胡鬧？」老佐格沉思了一會兒道。
「亞倫喬斯和賓格林。」
「亞倫家的小十子和賓格家的小十七子。」老佐格臉上神色變幻，「兒子，去跟你們天心老大講，老爹我為他打工好不好？」
「好像不好……」佐力格搶話。
「為什麼？」老佐格瞪眼。
「不好……就是不好，沒有為什麼！」佐力格吱吱唔唔，佐蒙格接口脆聲道，「老爹，天心老大將收入分成十份，分我、哥哥、喬斯和賓格林一份，但條件是我們四個必須按照他的吩咐做，並且不得找人幫忙，做不到的話，就要把我們的那份取消。你要是去幫工，我和哥哥的金幣就沒了。而且老大說……」
「說什麼？」
「說這是鍛煉我們。所以老爹你還是不要幫我們了。」
「這樣，好吧。」老佐格轉了轉眼珠，「我答應你們，不過，小子們，把你們現在手中的金幣上繳，讓我和你們媽媽替你們保存起來。」
「就知道老爹會這樣的說。」佐力格佐蒙格顯然有商量，大方地道，「老爹，不用保存，這十個金幣送你和媽媽了。」
「有什麼條件？」老佐格不經意地問道，兩小子的性格他實在太知道了。
「條件當然有，我們要搬到天心老大那裡去住一段時間，系統地學習一些東西。」佐蒙格答道。
「看在你們給我帶來好吃的，又給我金幣，好吧，我爹我批准了！」
「老爹，你真好！」兩兄弟歡呼雀躍起來，沒有注意到老佐格眼裡流轉的驚奇神色。
同一時間，亞倫家和賓格家上演同樣的故事，不過，這兩家人口眾多，一幫子大人交換了好一陣子眼色，最後爽快地答應了亞倫喬斯和賓格林的要求，難纏的是一批小的，幸得這兩小子精明，沒把金幣亮出來，否則他們屁股後面不長出一條條尾巴才怪。就是這樣，在無數遍保證下次會帶回好吃的東西後，才順利走脫。
秋季的夜晚並不好過，特別是當天心的屋子裡來了幾位大客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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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魔法是神靈恩賜的聖物，你不能褻瀆。否則，教會會很快找來的。」亞倫家的家長亞倫伯特憂心忡忡道。
「是呀，天心，小鎮人多眼雜，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賓格林的父親的賓格約道。
「天心，小鎮難得寧靜，你做出的東西或者即將做出的東西會給小鎮帶來多大風雲，你知道嗎？」老佐格倒是很平靜地道。
面對質問，天心笑笑。
「亞倫老叔，亞齊小鎮天高皇帝遠，這裡沒有神殿，也沒有魔法協會，小鎮的份量不夠，吸引不了他們的眼球。再說了，武技也好，魔法也好，我們習之，都是為了更好地生活。我只不過是將一些普通魔法重新排列組合一下，讓它們變成生活魔法，就向各位老叔有時會運轉鬥氣劈一些比較堅硬的木材一樣。亞倫老叔，你認為東邊金斯堡的那些神聖魔法師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趕二百公里山路來找我的麻煩嗎？」
「賓格老叔，應該注意小鎮安全，應該小心再小心的是你們大人。這個冬天，不善於儲存食物或者以為冬季會很快過去的西獸人部落很可能越過蒙山坳，或者在這之前，就會有大量的、不想成為獸人食糧的逃難者湧向亞齊小鎮。以亞齊小鎮現在的能力，也許可以再多養活一千人，緊一點可以多養活三千人，但如果湧入的人群增加到三千人以上，你們不未雨綢繆的話，小鎮會完蛋。」
「佐格老叔，小鎮能人不少，但是心都很老。因此我這點小玩意掀不起風浪，也許金斯堡有商人會嗅出商機，但山路遙遙，魔獸出沒，因此，他們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會集群來到亞齊小鎮，搞出你說的風雲。」
一席話讓三個中偏老的大叔聽得連連色變，當然，色變的原因不是天心的侃侃而談和那很有叛逆味的語言，而是獸人。獸人，體格健壯，毛髮覆身，是真正的山林之王。在食物充足時，他們純良得有如耕地的山牛，很好相處；但食物不足時，他們會變得比魔獸還魔獸。魔獸再怎麼樣，不會走出自己的地盤，只在自己的地盤上覓食，但獸人不同，獸人沒了食物，會結群到處獵食，這個食物包括人，在其他食物吃盡的情況下。
三個大叔再也坐不住了，又問了一些情況，便匆匆離去。
日子恢復了平靜，當然這是指天心、佐力格、左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的日子，大人的時間則完全攪亂了，組織了不少人翻越蒙山坳，去打聽有關西獸人部落的事情。
天心還真替亞齊鎮人悲哀。
這從亞齊小鎮北抵死亡之森，西隔大山梁，東接兩百里無人煙野地，南臨格魯大河就知道，從純地理上說，這個小鎮除了有一片沃土之外，不具任何戰略價值，至少現在不具。然而這裡卻臥虎藏龍，二千成年男人中，一千餘擁有高級鬥氣，還有二百魔法師。由此天心得出一個結論，他們是遁世者，厭倦了以前生活的遁世者，遁得天心可以肯定，佐力格佐蒙格甚至不知道老佐格是個鬥氣高手，亞倫喬斯和賓格林不知道他們的老爹是大魔法師。
樹欲靜而風不止。
隨著西獸人部落的觸角伸來，平靜有年的亞齊小鎮終於不能再平靜了，遁世者的生活將遠離寧靜和安逸，亞齊小鎮將走入世人眼裡，會很快迎來遠方的冒險者。畢竟前往死亡之森的冒險者是很歡迎冒險旅途中出現這麼一個中轉站和落腳點的。
消息很快傳回來。
蒙山坳那面的西獸人部落異乎強大，有整整兩萬餘人，為了食物和種族的發展，他們瘋狂擴張，尋找沃野，已經搶佔了不少人類村莊。現在他們的腳步正朝著這邊開進，離亞齊小鎮不過百餘里，要不是蒙山坳過於險峻，山梁高高，擋住了他們的視野，說不得早就過來了。
鎮上一時那個緊張，遁世者們聚在一起研究對策。不過，這時的他們，誰也沒有預料到亞齊小鎮會在以後幾年裡成為大陸最惹眼球的地方。
「伏擊，」老佐格厲聲道，「在蒙山坳立警示界牌，獸人如果敢過界，就劈了他們！」
「樹立警示界牌，無疑是告訴獸人，這裡有人類居住。老佐格，你的騎士精神該丟掉了。獸人是不會被一個警示界牌嚇回去的，他們只會更興奮，只會一**湧向這裡來。」鎮長普雷斯特接口道。「我看伏擊可以，不僅要伏擊，而且伏擊要做到家，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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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傢伙，你還是當年一般陰險！」老佐格哼道。
「不陰險成麼！亞齊鎮真正的戰鬥力，把一批十四歲以上的小子算上，也不過三千眾，而獸人向來全民皆兵，兩萬獸人湧來，我們不想完蛋，就得跑路，但是誰會捨得這片經營良久的家園，又倒哪裡去找這麼一塊淨土。因此，如果不把蒙山坳設計得跟死亡之森一樣的可怕，獸人是不會止住他們這個方向上的前進腳步的，而我們也保不住家園。」
老佐格住聲了，事實的確不容他擺講騎士精神。過了一會兒，他罵出聲來，「他奶奶的，這些獸人像突然鑽出來似的，怎麼以前都沒聽說過！」
「嘿，誰會有事沒事往深山老林鑽，而且還是一兩百里。沒聽說過沒見過有什麼稀奇！」老普雷斯特笑罵道。
「冬天的獸人是可怕的。鎮長，我想還是撤回我們派出去探風的人吧，免得給獸人看出端倪，遁跡而來。」亞倫迫特道。
「對，早點撤回來，就算有些許痕跡，大雪降臨時，也可遮擋過去。」賓格約附議。
「好吧，撤回探風者，在蒙山坳這邊挖設陷阱。但願西獸人認為高高的蒙山坳這邊還是高高的山梁，或者等他們摸索到蒙山坳上時，冬天已經過去。」老普雷斯特歎道。
晚秋到大雪紛飛的冬季，足足有兩個月。換在往年，亞齊鎮人通常是帶上山貨，成群結隊前往東邊兩百公里外的金斯堡置辦必須的過冬物品，如鹽、鐵具、衣物等。今年，因為獸人的關係，這一切都交給了鎮上的小商販們，這顯然是危險的，去往金斯堡的路前半段魔獸出沒，後半段盜賊橫行。如果商隊人少的話，那簡直就是送菜，不是魔獸嘴中的菜，就是盜賊嘴中的菜。
沒有保護，人又很少，這讓幾家小商販愁苦了臉，鎮上的幾個傭兵雖然都雇上了，但遠遠不夠。幾家小商販最後把主意打在魔武學校的高年級學生身上。而校長羅拔也有意讓大山裡的他頗為看重的百十名大孩子見見世面，也就答應了。相信有幾個老師護著，孩子們不會出事，而山賊們想畢也不會為難一幫孩子。
魔武學校高年級學生，計一百名整，年齡從十四歲到十七歲不等，當然，有個例外，就是十齡過一點的半學生半老師天心。天心本來很忙，但羅拔親自點將，他也不得不跟著走一遭了。好在居處後院裡的事情，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和賓格林都學會了怎麼做，要不，這個損失可不是商販們付出的那點佣金能補償得了的。
去的旅程出乎意料的順利。也許是二十輛手推車和一批衣衫打了不少補丁的孩子們不可能有多少油水可撈，或者是山賊們根本就瞧不上亞齊鎮的小魚，更奇怪的連出沒無間的魔獸也沒來湊熱鬧，偶爾幾頭小魔獸出現，反而給哇哇大叫的魔武學校學生們驚走。
金斯堡，又名金斯城，多大，頭一次來的學生們根本沒有人關心，天心也不關心，只知道這個城有三十萬人，是個繁華的、有著各類人種聚居的中型城市即可。行政構成，一座這樣的城自然有城主，有城衛隊，有神殿，有魔法公會，武士公會，有傭兵行會，有貴族，有奴隸，有……反正該有的都有。
城南街，是一條繁華的大道，說是大道，也就五米寬，兩側店舖林立，熱鬧得緊，這是亞齊鎮人的目的地。城南街上的華爾商社，一直是亞齊鎮人的山貨接收站並生活用品供應站。在天心看來，這種交易其實就是以貨易貨。看著來時的二十來輛手推車，現在變成了長長的百十輛，天心暗歎，這麼多東西，回去的路上不出事才怪。
「罷了，給這一行人找多點保鏢！」
華爾商社的老闆約拿無疑是個精明的富有眼光的商人，他清點亞齊鎮人的山貨時在最後一輛手推車裡看到十個小罈子，正想打開其中一個看看，猛地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那是我的，不在此次交易行列中。」
「能告訴我裡面是什麼嗎？孩子。」約拿慈祥地看著天心。
「好吧，你可以打開嘗嘗！不過，要付錢的。你可以隨便給！」天心大方地道，心裡卻暗喜，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卻撞上來了。其實，天心不知道，原汁源味的來自死亡之森邊緣的物品絕對是這個城市的搶手貨。約拿從亞齊鎮人的手裡獲得了巨大的利潤，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看到眼裡的來自亞齊鎮的任何東西。
「好的，孩子，你似乎比我還會交易。」約拿打開一個罈子的封蓋，異香撲鼻，「這不是醃菜嗎？」說著，手指從罈子裡輕輕叼起一片還沒完全失去翠綠顏色的菜條，往嘴裡一放，頓時滿口清香，略帶辣味，加上這個季節已經在冷了，入口的東西自然涼爽可口。又嘗了一塊，約拿高叫，「孩子，我給你五十個金幣，你把十個小罈子賣給我嗎？」
「約拿先生，這是純正的野味，營養豐富，城裡人吃不到的。你的價格雖然不低，但如果我將這些野味賣給這城裡吃膩了大魚大肉的貴族，我想揮金如土的他們一定會為了品嚐新鮮美味，每壇付我一百多幣的。」
「小傢伙，你似乎很熟悉那些大人，」約拿尷尬地道。「的確，那些大人會出這個價。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將這些野味賣給我，價錢就按你說的一百金幣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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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送你一壇。另外九壇，你拿去賣，不管賣了多少金幣，我都給你兩成。另外，如果你派人到亞齊鎮取貨，你可以分五成。這個野味隨著季節會有不同，每月，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大概能做出一百壇。」
「真的嗎？小傢伙，我現在就要一百壇，有嗎？」約拿雙眼放光。
「有，不過全在亞齊鎮，你得派人去取。」
「好的，好的。」約拿急急應聲道，腦子急劇轉動起來。他並不是吝嗇的守財奴，甚至在這城南還是一個小有聲譽的美食家，自然知道什麼是極品美味。因此，小罈子裡的東西他一放入口，便知道可以賣一個好價錢。同時他也嘗出來了，這野味還真是野味，至少嘴裡現在嚼著的東西他就不認識。貴族們絕對會為了這他連舌頭都想吞掉的美味野味一擲千金的。一百壇，提五成，如此算下來，他賺翻嘍。
亞齊鎮的小商販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一瞬間腸子悔青了。天心曾讓佐力格和佐蒙格向他們推售過這些野味，每壇只出價三個金幣。不過，限於亞齊鎮人口不多，購買力有限，商販們承認野味很誘人，但卻不認為這東西值三個金幣。其實天心根本就是要他們將泡製和醃製的野味拿到金斯堡來賣。只是這些傢伙腦子裡少了一根筋，加上並不認為……所以商機不再。
他們後悔還在後頭。
亞齊鎮人這回由於不是專來商隊，來的人大部是魔武學校的學生，學生們嚷著要見識見識雄偉的金斯城的風光，於是校長羅拔和商販們只得讓步，同意在金斯城逗留兩天，而且提前給了學生們一部分佣金，讓他們零花。
兩天裡，第一次進城的土包子們過足了觀光癮，而天心的九壇野味也賣了一個天價，商販們看著約拿一枚金幣一枚金幣地點給了天心一千五百金幣，心臟那個跳動……按天心與約拿的交易協定，這就意味著每壇野味賣了兩百金幣，都快趕上一張五級魔獸皮了。可是五級魔獸皮要多少人出動、而且還要極度小心，才能搞到一張不打折扣的完整獸皮呀，而且運氣不佳的時候，不但魔獸皮搞不到，還會傷人死人的！
「天心，以後我們跟著你制野味得了，不費力氣就可以賺到這麼多金幣！」商販之一的賓格仲道。他是賓格林的十二哥哥，堂哥。
「不費力氣，仲大個子，我和小佐力格、小佐蒙格、小亞倫喬斯和小賓格林揮汗如雨的時候你沒有看到，為了採集材料，我們邁著小腿差不多跑遍了亞齊鎮方圓二十里，有幾次還差點給魔獸吞了。這錢可來得不容易。」天心大聲道。
「知道，知道，」賓格仲尷尬地道。「不過，你們做的這玩意兒也太值錢了點。而且，讓約拿取貨，你竟給了他一半提成，是不是太高了點。」賓格林尷尬的神情轉為嫉妒和氣憤，「我記得小賓格林可是佔了股份的……」
「你笨吶。」天心打斷道，「你說，我要是將東西交給你，你拿到金斯城來賣，一壇你能賣多少錢，十個金幣，二十個金幣……我看最多也就二十個金幣了。但是將東西交給約拿先生去賣，他雖然不算是一個大老闆，可能也算不上是個上流人，但在這金斯城裡，他應該認識所有的上層人。給他一半提成，他就會拚命把東西賣到為吃最捨得出錢的傢伙手裡。我敢打賭，他甚至會把東西販賣到更大的城市去，說不定還會賣到宮廷，讓這個國度的皇帝陛下吃到。」
「呃……」賓格仲聽得瞠目結舌。
「所以，這生意看似吃虧，卻是大賺了。而且約拿先生還答應，按八十金幣每壇預付價錢，一百壇就是八千金幣，我已經請約拿先生將這八千金幣換成糧食和一些我需要的東西送到亞齊鎮。」
「神奇，太神奇了！」賓格仲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