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三十五章 第五勢力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三十五章第五勢力
冒險探險本身是極為艱巨的精細活兒，不是說擁有超流力量就是一個好的冒險者。冒險界名言：毀一樣東西容易，但要搞清這件東西的內部結構和運轉規律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此，冒險事業不僅僅需要力量，還需要智識和盡可能多的輔助裝備。
玉皇大天尊願意讓天來華眾冒險者去四靈怨淵冒險，其心思百轉之處非太白金星這個御前星官所能瞭解。一是滿足了天來冒險者的要求，將南天門發生的衝突悄然化解，賣了天來華眾國一個面子；二是這樣一來，自己可以不用接見這批冒險者，一代王皇，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見的，何況這些傢伙並不是天來華眾國的顯貴，只是小小的冒險者；三是試探實力。玉皇大天尊通過輔腦瞭解天來華眾國有些時候了，但那終是「紙」上得來，沒有參照物，不好比較。南天門幾個天將先勝後不支，不足以說明什麼。四靈怨淵是一個極凶險地，至少目前皇穹天靈霄拿這深黑空域沒辦法。讓天來華眾冒險者去探，如果他們真有本事，那皇穹天對天來華眾國這個對手就要「多多瞭解」，多談合作；如果比意想中差的話，那這天來華眾國就沒有必要成為太清天的第五勢力了。
只是玉皇大天尊算計得好，卻也錯過了一些緊要的人物。也許玉皇大天尊沒想到天來華眾國的締造者天心會以冒險者的身份光臨並解救陷於囹圄的神洲冒險行會的冒險者。當然天心也有遺憾，不能見到古神話傳說中的尊者，這多少有些讓他掃興，枉自他親來了。
皇穹天有多大，僅憑又有進步的靈覺，天心不能盡知。在神洲冒險行會的幾個冒險者等待後援的時候，天心悄展神識，深入掃瞄。
皇穹天無疑是一片美麗的天地，類似於星空，所有可見大小的物體都漂浮著，令天心有回到星元世界的感覺。腳下的靈霄城，天心這樣稱呼，類似於一個小星際城。總之，如果說太清九洲是浮在各陸外海之上，構成一個平面的話，那皇穹天就是這個平面的天空。
造化無極，歷古彌新。
天心搖搖頭，拋去欣賞之心，開始統計起皇穹天的大小來。標準自然是星元世界標準。神識一時穿天越地，皇穹天的大小很快得出，雖沒有玉清天大，但也有二千個星域左右。這個認知讓天心暗驚。但接下來他稍稍安心，皇穹天雖大，但人氣卻實在那個微量。很多地方都有仙家氣象，可是哪怕神洲那般大小的地方，雖然雕樑畫棟，樓台處處，飛閣掛簷，極盡堂皇，仙雲繚繞，但就是見不著幾個神仙。有詩云：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偌大的皇穹天，實在太冷清了點。
天心估來算去，這皇穹天無論如何隱藏力量，它的總人口不會超過百億，其中**力者，即大羅天仙水準至多千萬。像南天門守門天將那種大羅金仙水準的，有三千萬就不錯了。其餘的，不過是地仙水準金仙水準的、沒有多少法力的小神仙。他們唯一強過天來華眾國國民的就是他們是生活在這太清世界太久，在地利之便，且有不少神妙的法寶。
這也是神洲冒險行會冒險者的冒險級數雖然都在羅天上仙初階左右，但仍為天宮大羅金仙級的守門天將拿下的原因，當然，這裡面也有一個「敵眾我寡」的原因。
時間逝去，無限遐想。天心還在小心求證中，神洲冒險行會和九重冒險行會的兩隊大約兩千人的冒險者到了。隨後，所有人在皇穹天仙人的導遊下，開始遊覽皇穹天，也當然被帶著去那玉皇大天尊口裡的極險之地，四靈怨淵！
四靈怨淵，在「導遊」的口中，是一塊有四個凶靈的險地。其大有一個星域左右，沒有一點皇穹天特有的宏陽氣息，只一味深黑，更有線絲黑煙，若燃燒般顫抖著某些局部空間，陰森的氣象可以瞬間撕碎每一個前往者的心神。甚至可以說，獸到此狂奔遠離，人到此膽顫復心驚，魂魄欲離。
「諸位道友，這四靈怨淵乃千古凶險之地，多少年來，不知多少心存好奇者一去無回，折在裡面。眾位道友務須緊攝精神，不要被它亂了心神才好。」
到了地頭的皇穹天道袍「導遊」顯得極為不安，顯然是對這四靈怨淵心有餘悸。
只是這導遊不知道的是，天來華眾冒險者與這片凶域的較量早已開始。天心最先發難，神識龐宏而出，籠罩整個星域，然後次遞內壓，層層過濾，捕捉四靈怨淵凶息的任何點滴信息。兩千乘坐天外飛舟的冒險者也不怠慢，各有職司地行動起來，將各種探測儀器打開，也有運轉靈識查探的。待將探察到的情況匯總，推斷一番後，才又推進。
皇穹天的道袍「導遊」目瞪地看著天來華眾冒險者忙這忙那，不時往黑黑的空間這個方向那個方向打出（發射）千奇百怪的法寶（探測儀、強光彈、民用神經雷達），而後再看到飛舟上的主腦屏幕不斷刷屏，那其實是接收的數據源源不斷而來的緣故！這只是表面，實際上主腦正在進行大量的運算，然後根據運算的數據模似出一個環境來。
四靈怨淵，確乎不愧凶險極名，兩千冒險者推進不到一光年，就再也無法前進了。飛舟主腦模擬出來的環境數據顯示，裡面「能量」沸騰的程度不是眾冒險者能抗衡的。
兩千冒險者不得已，只好原路退出，也許是深入得不夠，兩千冒險者均全身而退，這讓已經有了「形神俱滅覺悟」的道袍導遊瞠目不已。他不瞭解，冒險者冒險決不是輕拋生命，冒險者每進入一個惡險之地，首先就是根檢測到的各種數據構築一個模似環境，然後預估自己能否承受凶險。所以冒險者的冒險就跟學生應試一樣，先把容易的會的做了，然後才挑難一點的試試。對於啃不動的，他們會明智地放棄，或者等以後能力強了再來，或者拿點信息費，讓路給更高級的冒險者。
這種模式自然不是皇穹天的「導遊」能理解的，也讓皇穹天的「導遊」驚震。回路上，這導遊可是話多得如打機關鎗，不過，不是介紹皇穹天，而是無量的問題。真是一個盡職和好奇的「導遊」呀！只是他渾忘了，冒險隊伍的飛舟中已經悄然不見了一個人，即天心。
四靈怨淵，從物理角度上看，很類似於初生星域，因此凶險不亞於塹荒界天。只是塹荒界天充斥氣風流火大爆炸，而這四靈怨淵卻是深黑又深黑，一片陰冷，諸多冰寒，更有一種滯澀之力，阻止天心神識的推進。
「老大，這片空域好怪，好怪，高減性寒，但彷彿都有點承受不住這裡的陰寒了，」天心座下，藍冰龍打著哆嗦道，兩隻雷雕翅膀撲騰，早已不管三七二十一發出雷電護身。兩雷雕這樣一搞，本就陰森的空域，再有淒白閃電，直讓人有進入鬼域的感覺。
「你當然會有承受不住的感覺，這冷並不單只自然寒性，它還有一種氣性在裡面。就如同老大我不高興之時發出的冷煞氣息。只是這空域的氣息充滿憤怒、絕望、孤獨、暴虐，此幾種氣息相加形成一種久遠的陰冷，再為這深黑空域自然之冷寂相佐……」
「老大，你們離開吧。這裡不好玩，」藍冰龍聞言益發哆嗦，上下龍牙有相撞之勢。
「無妨，老大我給它加加溫，」天心抖手祭出進入九重天後從未一用的原火天羅，原火天羅瞬間幻現數千萬千米終極態。許是深黑虛空的緣故，儘管天心已將原火天羅祭出在兩億千米之外，但原火天羅恆星般焚燃產生的光熱馬上讓藍冰龍掉頭遠離，「老大，太熱了，太熱了，高減身上冒煙了。」
可愛的藍冰龍一直狂奔到一光年之外才停下，問天心道，「老大，你祭出的是什麼東西呀，也太厲害了。」
「別出聲，靜觀！」天心手一揮，將兩隻雷雕召到高減背上，然後觀察起有了原火天羅之後的深黑空域的變化。
如燈蛾之撲火，天心放開的神識裡竟「看」到只只巨大的黑蛾和絲絲的黑線撲向原火天羅千百萬千米厚的無形火層和幽藍火層中。無形火層冒出絲絲白煙，幽藍火層也漸顯紅色，只有最核心的白熾火層無一絲變色，仍維持了白熾狀態。
如此一段時間後，深黑空域似乎對原火天羅的不滅很憤怒，再次投向原火天羅的無形火層已經不是燈蛾和黑線，而是黑絲凝成的各種兇惡猛獸和巨槍之類的十八般武器，似要將原火天羅扯碎和拆散似的。
只是這是不可能的。要是原火天羅的前身原火星獸倒是有可能。原火天羅，即包裹混沌初開時一點原火的天羅系由星元世界的界天界質煉製，其堅連神嬰狀態的天心御紫鐵劍一擊都破壞不了多少，其韌，以天心全盛時間的神識亦被彈回，所以這空域陰靈便是如何的厲害，也破不了原火天羅的防，污染天羅中心的純淨原火。更何況，做為法器，原火天羅還有天心這個主人在主持。
當然，以原火天羅數千萬千米之軀與一個星域大小的四靈怨淵相拼，確實有點蚍蜉撼大樹的感覺。現在萬千種形態的黑色猛獸和武器充斥了原火天羅的無形火層和幽藍火層，並進犯到白熾火層，似要撲滅燃燒的原火天羅似的。
「老大，你那火獸支不支撐得住呀！」身上又現涼意的藍冰龍高減嚷道。
「不知道，應該撐得住。只要白熾火層不滅，原火天羅就將在這片黑暗的空域永遠放射光芒。」
「這麼厲害。」藍冰龍流下口水。「不過，老大，幫幫它吧，小火獸好可憐的。」
「小火獸，高減，它可是比現在原身的你大了無數倍。」天心失笑。
「不管，誰叫它似有生命又沒有生命，雖然有火獸形態，卻還沒有衍生出靈獸意識。因此再大再厲害也是小火獸。」藍冰龍蠻橫地道。
「你這傢伙，一點也不尊敬前輩，原火可是存在很久了，而能凝形不散、成就火獸形態的原火更不知要古老到哪個宇宙紀。等什麼時候，讓他和你較量一下……」
「老大，高減不怕。還是先看顧小火獸吧。」藍冰龍頑強地道，但龍爪顯然有點發軟。
「呵呵，不逗你了。」天心大笑，紫鐵劍祭出，飆向原火天羅，掐轉法訣，一聲清叱，「混沌無極，萬靈血煉，疾！」紫鐵劍應聲繞原火天羅飛旋起來，矇矇紫紅光芒擴散，與那陰冷黑色獸或器纏鬥在一起，減輕原火天羅的壓力。
深黑空域中，立時有什麼咆哮起來，無盡的威壓開始向天心所在位置彙集。
天心冷哼一聲，再轉法訣，九天華蓮法器飛出，停在頭頂，華蓮中心兩座大陣九重混元陣和光生九轉陣圓轉太極，大天極周天兩儀力場形成、緊緊護住天心、高減和兩隻雷雕的同時，向外噴吐光生九葉蓮。
不僅如此，天心索性一不住二不休，內能天經三十三段法訣體內狂轉，神識倍出，從不輕用的三光年類黑洞神嬰天羅法器祭轉，天羅內黑洞將所有層層壓過來的陰冷黑色氣息捲入，一頓狂噬，能消化的消化掉，不能消化的，將它們捲到神嬰天羅最中心的數億千米方圓平靜區，那裡有百十顆熾燃狀的恆星候著。
「你不是皇穹天修士，甚至不是九重天的人！」深黑空域中，天心的神識裡陡然傳進聲音。
「你又是誰？」天心的神識同樣波動。
「我是誰，忘了。不過，小子，這是我們太虛四靈的地盤。你大膽闖入，所為何來？」
「沒目的，純好奇！」天心簡單地道。「對了，你不是說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又怎麼說自己是太虛四靈了。」
「哼，小子，念在你不是九重天修士，告訴你也不妨。吾等四靈所在之空域連結皇穹天、清淨天、大聖天、巨靈天，更通往天外天。小子，你闖進來，應該是想去天外天吧，吾等就滿足你的意願。」
「慢來慢來，小子雖然想前往天外天，但卻不是現在。敢問前輩，為何將你們這棲身的星域搞得如此惡寒陰冷……」
「小子，久遠的故事都已發霉，說出來聊無意義。惡寒陰冷並非吾等所放，而是進入這太虛四極天地的身殞修士的一點不甘之心凝化。」
「他們怎麼了？為什麼會怨魂不散……」
「太虛者，幻矣。所有妄進天外天者，如果修為不夠，法寶不宏，那在這太虛四極天地中，他會陷入幻境中不能自拔，心魔極處，肉身盡毀，以最屈辱的方式歷劫，這是懲罰，如此長久，自然怨魂累積，太虛四極天地漸成鬼域，吾等四靈雖掌太虛天地，然亦愛莫能助。」
「真是這樣？」天心狐疑問道。
「小子，太虛四極天地，無形無色無相無影，幻變無極，太清天修為真正大成者，或經皇穹天、或經清淨天、或經大聖天、或經巨靈天洗禮，便可自然進入天外天。可是億萬年來，總有修為不夠者擅闖，如此焉得不橫死。其實死在這太虛天地，算是幸運的了，修為不夠，陷在天外天裡，生不寧，死不得，那才是最淒慘處。」
「天外天這麼變態？」
「變態，哈哈……小子，你這個形容實在恰當極了。天外天就是變態，在那裡，萬物真亦假、假亦真，吾等四靈所控之的太虛四極天地不過是預演而已。」
「那太清天有大成者經過太虛天地進入天外天嗎？」天心小心問道。
「小子，以前常常有，現在時時無。」
「以前，什麼時候？」
「反正很久了，現在達標的只有你一個。小子，看你手段，不似丹修手段，你從何來？」
「當然是從萬靈天、少清天、玉清天、太清天一步一步升上來的呀！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大大不對。九重天聚混沌、凝星元、結冥力，陰陽混合。今觀你，幾為混沌體，星元極微、冥力極微，可是你的法器卻是星元出品。這不是九重天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