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三十九章 補天傳說(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三十九章補天傳說（下）
「阿彌陀佛，老施主，不可如此褻瀆我沙門，善亦是器，可以感化兇徒的……」西天如來聽得著惱。
「褻瀆，你這井底貨也配。至於感化兇徒，不錯，善有這個功能，但代價多大，你知道嗎？且給你看看兩份資料，」太虛大靈擬化大手，一把揪住如來，向其腦門拍去，頓時九重少清天南方佛土三千世界被西方毛神星落殖民的前後經過和地球亞洲被西方大炮打開的始末兩份資料印如西天如來的腦海，這後一份資料拷自天心的識海，太虛大靈冷冷道，「佛不光是九重天裡有，他處也有，教義亦同，最終的結果也相同，感化，不錯，是能感化一些小丁，但絕對感化不了人家的上層。如來，你還有何話好說！爾當真以為佛法無邊，現在吾啟九重天儀，不是在與爾說悖道理，是在執行審判……滾一邊去，待吾與小朋友談完大道，再與你區處。」
太虛大靈火爆是有原因的，或者說是某種試驗，試試如來一干眾佛在面臨絕對強者時如何姿態。
當然不會有什麼姿態！無論是九重天的西天如來，還是地球上那位佛門開山大佬釋伽牟尼，在面對絕對物力時，都只有一個忍字。人心千性，其中自然包括善性，兩位教宗都是冀圖引動這善念，以善性壓千性，從而達到度人目的。只是，如此的以一性敵千性來達成目的，怎麼說都一種一廂情願，不忍又如何！
看看西天如來與千佛誦經，虛空處處檀香結結、妙花片片，太虛大靈冷哼一聲，「果然如此！這幫禿驢，根本不知所謂，人心千性，惡念不啟，最根本點，不是什麼佛因，而是其千性中泛起的某一波瀾獲得了滿足，所以才能達到一個暫時平衡，並在這個平衡之上尋找新的起點，完成進化，完成人生一世的意義。」
太虛大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鬥法麼，以前它也許不知該道怎麼做，如今卻有的是辦法，虛空一片大手翻動，來自天來華眾國的千萬念象散在佛號聲中……
「波」，一聲輕響，虛空重是虛空，諸息仍是諸息，無乃獨大。
太虛大靈不理會呆若木雞的眾佛，問天心道，「小朋友，看他們不甚了了，你給他們講講你的那套天誅地滅論。」
「四靈前輩笑話了。小子也沒有什麼好說，諸教都是神壇之物，是每一個人面對無力回天環境時產生的一種深心切望。宗教信仰源於此，只每個人對信仰的滿足感不同，有的人藉信仰求得心安，有的人藉信仰獲得勇氣，有的人藉信仰……但不管每個人的信仰如何，信仰從本身來說，是排外的，獨大的。信仰的這個特性於是造就了諸教，也使諸教從產生的那天起，便擁有了無上神位。如眼前的這位沙門教主，創教和壯大時，小子相信他都是以一個使者的身份在傳播、完善和完美沙門信仰，當他以這個身份存在時，沙門是健康的，茁壯的，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信仰者。而當沙門壯大到一定的程度，壯大到遠超他教時，這時的沙門是一股無比巨大的力量，任何人擁有這股力量或者置身在這個力量中都會迷失。於是信仰開始固化，最初或者最有手段的使者就登上屬於信仰的神位，也由不得他不登上。這本無所謂，但神位的磁力之大，使每一個坐上神位的人內心都會發生異變。基本上，從一刻起，他不再是一個信仰者，而是教主。這教主初坐神位，信仰者的身份猶在，所以教在他的手裡，會繼續壯大。只是時間和嬗變了的環境會改變一切，神位寶座與信仰者之間會戲劇性轉化，如同股份一樣，當神位寶座的股份在坐位者的心中超過一半時，這時坐位者心中想的不再是信仰，而是如何保住寶座。如這沙門，初起時，憫眾生疾苦，成教時，眾生疾苦悄然讓位於佛。即沙門除佛之外無大者。一念嬗變，萬劫啟動，口念眾生而不存眾生，天誅乃發刃，地滅疾震刀。」
「小子，你說得太奧了，那進底貨擔任教主已經太久太久，腦子早就銹了，他聽不懂的。你換點形象的話語或者術語，」太虛大靈調侃道。
「呵呵，這樣說吧，凡大成者，未成前，他的努力是業力；大成後，不獨尊，仍是業力，出現獨尊，那他的一切作為都只為己或者只為自己不代表大眾的信念，於是業力變業孽，凡物存孽，自然由盛轉衰，這即天誅地滅。」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太虛大靈「拍掌」道，一指西天如來。「蠢貨，聽到了嗎？如果不是業力化業孽，心中只有佛，無復民生，爾少清三千佛國如何會滅。」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之言，如來不敢苟同。如果說如來因稱尊獲孽，那三清道尊心中不存權念，斬卻三屍，清淨無為，他們又為何徘徊在『無』境之前，不得入天外無極勝景。」
「嘎嘎，這就是吾接下來要講的事了。呃……還是小朋友來說吧，就是那個什麼力量越宏，責任越大……」
「四靈前輩說得沒錯，」天心接話，肅聲道，「斬三屍，亦即斬善、惡之念，做到無我。這樣的明心見性並沒有錯，還可以說是一種相當的境界。可是，大修為者就如同超級大富豪，兩者的力量都可以讓自己置身於物外而不險，但卻忘了，他們還存於這天地之間。大修為者一口吐納，其招動的天地元氣足養萬千仙，大富豪一口食物足以活無數小民。有這能力，承這享受，並沒有什麼！但這個時候置身於物外，卻是大問題。修行，本就是一種戰鬥，置身於物外，大修為者仍可獲取無量天地元氣以壯力量，就如同大富豪雖然不干投資了，但可能通過銀行獲得巨額利息一樣，只是這時節，大修為者獲得的是功力，而非修為；大富豪獲得的是利息，並不是財富。力增而慧止步，這不是真境界！也永上不去真境界。何謂真境界，水漲船高……」
「對，水漲船高！」太虛四靈大喝。
「正是如此，」天心微微一笑，「水漲船高才是永真境界。大修為者、大富豪是那船，而其他修行者和民眾是水。這只是一個比喻，但說出了兩者之間相輔相生的關係。修行者整體的水平上不去，那大修為者的視界必然受限，這似乎有點天方夜潭。不過，大富豪與小民的關係足以證明這種相生性，小民不富，人口不豐，大富豪就是有天大的本領，到極處也甭想再富上一層樓。而且，修為只對修行者有界，如同財富只有文明才需要一樣。譬如一座金山，在人類眼裡，就是榮華，但在獸類眼裡，不過是一座顏色稍有不同的山而已，比不得一點食物來得重要。」
「所以，」天心繼續道，「大道須還情。斬三屍，隔繼於物外，這種玩法並不比那神壇教主高明，完全是一種螻蟻生活形態，不增長與自己氣機相連的生存環境的任何生機，遲早迎來天人五衰。因此三清道尊修不進無境，取不得神格，並不奇怪。」
「神格，那是什麼玩意來著？」太虛四靈好奇。
「沙門四大皆空，大道無中生有。無境，小子不知別人的無境是什麼感受，但小子的無境在產生的那一剎那，便有一股生機在體內融融，也正是這股生機，讓小子不被充滿毀滅性的無境摧毀。這股生機，小子參默良久，認為這正是大靈前輩所說的生之力。生之力起於修行者本身，但卻不止於本身，而是存身環境。此環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凡修行者氣機能感應之處，就是環境，能壯這環境的理念就是神格。」
「呵，小朋友，解得很透。不錯，生之力就是生機，生之力的構成須有神格、旺盛的鬥志、大恆的毅力、不錯的力基、海納百川的氣量，最後是無情。」
「無情，」這回，聆聽的萬餘眾不懂了。
「對，無情，」太虛大靈哼道，「最是無情處，乃見真智慧；最是智慧處，無情顯大情。」
「請前輩指示機宜。」終於恢復過來的三清道尊向著太虛四極天地躬身道。
「道德天尊，你曾著道德真經，道篇字字珠璣，明曉陰陽，也點指道化一、一化萬物之至理。但德篇，或可稱為合道篇，就不是很地道，其中殊漏太多。德，從某種意義說就是無情，就是不仁。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多美妙的字句，只是你可知，吾要給你這妙語加點尾巴。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物豐地艷；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聖人當誅。」太虛大靈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冷厲起來。
「為什麼？」三清道德天尊下意識地問。
「為什麼，沒了天地，爾能存否。天地之不仁，乃大仁，如那恆星，以光粥世界，鮮活生機。聖人不仁，沒有聖人，生命世界照常恆轉，生靈活得好好。聖人不仁，嘿，還以百姓為芻狗，真當他是太陽神，卻不知他在強加自己意志於眾生。這世間除卻天地，萬事無不有二變，極陰處極陽，聖人不死，大盜乃不止。所以，不仁，是有先決條件的。基座不同，這不仁就變不義。你也算是敘述清楚了，吾找你，是因為你的無為概念，你的無為概念少有基座，連你本人也如星石那樣潛修。」
「這有錯麼？」
「當然有錯，星元世界，眾星合成天星力場，每一顆星石都有自己的軌道，都在起著維護天星力場的作用，看似無為而大為。而你鼓吹的清淨無為，概念極其不明，有放手不管萬事之嫌，換在小朋友的天來華眾國度裡，這種行為是不作為，要判瀆職罪的。」
「本尊又沒履朝堂，俗世之念焉能加於吾身。」道德天尊不悅地道。
「爾如果真是一小小的修行者，爾現在的言語確乎理直氣壯。可是你是三清道尊之一，本身就有巨大磁場，可是你卻熄了能量，要是你真像星元世界裡的老子，壽元亦就二百個萬靈年，那還無關緊要，人死燈滅，月白風輕，你不會失確你的偉大。可是你在這九重太清天裡，卻是壽與天齊，如斯長久沉潛，明德不顯，暗德豈不虧。」太虛大靈嘿嘿聲笑。「所以大能力者，責任亦大。」
「這……」三清道德天尊鬱悶。
「其實，你真要解脫，成太上閒人，亦並非不可實現。」太虛大靈調侃。
「是嗎？」
「前提是你得先培養出一批跟你差不多的修行者。可是你現在的情形如那草原孤樹，丘林大木，你就是想解脫也解不脫，風和日麗是你最先享受，但狂風暴雨、雷電雹雪，亦是你先承受。」
「明白了。」三清道德天尊揖首。
「呵呵，明白就好，天外天開，現在太清世界所有頂階大羅天仙末極強者，包括小朋友，都會被送入天外天，至於你們是享受風和日麗，還是狂暴風雨，就看你們的力慧修為了。」
「不去可以嗎？」大聖天天堂上帝小心地道。天外天的滋味，他可是剛嘗來著，恢復了這麼半天，才算平復。
「你說呢？」太虛大靈逸後，三靈湊上。
「我想，我得準備一段時間。」
「不用了，再怎麼準備也沒用。你是主，主還能改了主的性格不成，九重天裡，少清天的西方毛神哪一個每天沒在問候你，反是那些神華空間，使用你的場合隆重得多。」
「千（前）輩過獎！」
「哈哈哈……」太虛三靈聞言猛笑起來，笑得那個太虛天地彎了腰。「東方人召喚滿天仙佛的時候，都是虔誠的；而在少清西方，你卻是有屬性的口頭禪。任何一個西方毛神有意無意都會『噢，我的上帝！』看來你還真是深入下位者的心呀！」
「這有什麼不好嗎？」大聖天天堂上帝洋洋得意。
「當然好，在神華空間中，你還是老大。不過，在西方毛神眼裡，你是老二。」
「什麼？」
「不要嚷，少清西方毛神，本靈還是欣賞的，他們至少非常實在，知道什麼最重要。不過，失了主的教導，他們確乎很褻瀆。你在他們的生活中，成為了無所不能的代用品。最莊重的場合有你，最污穢的場合也有你，反正，你無所不在，除了金錢之外，就你最萬能了。」
「這些異端，該受神罰。」天堂上帝咆哮起來，他聽懂了太虛三靈的意思。
「不必哼了，你不是一直想這樣嗎？雖然有點背離你的原意初衷，成了老二，但總比被他們拋棄的好！」
「呃……」天堂上帝被太虛第三靈噎得哆嗆，誰讓在西方毛神眼裡，他就是沒有金錢，沒有利益來得有價！更似乎，這些毛神就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才打敗少清東方天庭和南方佛土的。
「你應該慶幸，那些傢伙的所作所為沒有你的事，畢竟你在太清大聖天吶，手再伸得遠，也伸不到少清西方毛神星落。」
「你……」天堂上帝指著太虛天地，他有種被氣死的感覺。可惜他的聖光對太虛四極天地沒有一點威脅。
「算了，本靈忽悠夠了。」太虛三靈懶懶道。
「我巨靈天呢？」巨天勾漏老祖長聲道。
「巨靈天，一批生妖，有何好說的，」太虛四極天地裡大靈宏聲響起，「你們只為食物存在，巨靈天的智慧也就止此，所以你靈妖一族雖然一統，但妖丁不旺。你身為老祖，巨靈天之主，但卻只看顧你那一族，將別族，無力的視為香美菜族，有力的收為兵族。因此，巨靈天雖衍妖靈，但卻是一個只有口腹的洪荒天，無有哪怕最低級的文明傳承……」
「本老祖不是忙著修丹嗎？」勾漏老祖咕噥道。
「好了，不聊了。九重天的精英盡聚於此，各有各劫。」太虛大靈彷彿側向天心，「小朋友，你也有份哦！」
「知道，」天心點點頭。說實話，他還真不想再呆在太清天裡，這太虛四靈太變態了，竟然可以讀他的識海，換言之，要是這幾個傢伙能移動的話，肯定成為九重天之主。但不管怎樣，太清四分天裡的老怪物們都被移去了天外天，幾個華眾國沒了威脅，他也毋須再呆在太清天了。
「小朋友，不要亂想。」太虛四極天地裡大靈一道音波傳過來，「對了，有一事要拜託小朋友，看到西天如來背後的鬥戰勝佛了嗎？小朋友去把他討要過來吧，這五色石靈，雖說一生就只這洗腦一災，但如果不跟在你身邊，進天外天恐有不測！」
「好吧。恐怕他不會願意過來。」
「呵呵，西天如來能令他皈依，你就不能讓他皈依麼！」大靈笑道。「告訴小朋友一點秘密，天外天可是一個好地方，無境世界幾乎有你想要的一切材料……」
「可是，小子只想知道天外天通不通星元世界？」
「你進去了就知道，無境世界之妙不是任何人能想像的，絕對有望山跑死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