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五十六章 連升三級(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五十六章連升三級（下）
「行，我們就還在這地底打坐百十年！」天心贊同了，說實在的，現在顯現了綠斑的破殼淺血世界還需要觀察，還需要調控，至少要全綠了才放心。巴陵台四騎士的意圖，天心也很清楚。他十年就將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淺血世界改造得現了綠斑，這對已經多年突不破淺血世界瓶頸的四騎士是一個震動。但天心又何嘗不存同樣的意圖，世界別說修綠，就是修藍又如何，強煞一個人，獠牙大軍只要開來了，自己還是要逃。難得巴陵台四騎士對內能天經感了興趣，天心豈會放過讓他們全面領會內能天經的機會。他們領會了，就將成為傳播火種。道者的能耐可能是最與人人法官制最相配的。無境天地只要有一半成為三制天地，那天心就不用憂慮自己沒有生存環境了，就不用擔心無境天地還會產生獠牙軍這樣的會意於世界裡文明的道者軍閥。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現下還是修煉世界先……
百年時光倏忽而過。
巴陵台冒險團五人相互借鑒，相互努力，集思廣益，同舟共濟。天心在內修上無人能比，而巴陵台四騎士外修上則是專家。五人一體，相互補益，百年的時間，巴陵台四騎士的淺血世界相繼進入深綠狀態，並呈漸化中綠趨勢，這令巴陵台四騎士欣喜若狂。
「小五，你這內能天經簡直就是一套內修世界寶典！」金芸總結道。
「現在變成內外兼修世界寶典了。」天心笑道。
也難怪女團長這麼總結，難怪天心這麼斷語！百年來，對內能天經第一段到第三十段裡龐博的人與自然的各個文明資料，巴陵台四騎士頗多懷疑。不過，隨著天心破殼修煉獠牙偵騎淺血世界的手段開始展開，並通過神識抓拍淺血世界裡的文明場景傳輸到四人的界腦中，四人漸漸從不可思議晉入到各個文明對比中。此一過程維持了五十年，四騎士最終確定內能天經在世界裡是最具生命力最全面的法訣。他們不相信也不成，也就五十年時間，破殼的淺血世界已顯中綠狀態，而淺血世界裡的三制商業帝國和三制國度在天心的「神觀調控」下已取得一個大的發展。隱性的三制商業帝國走入幾乎所有星域，顯性的三制國度則擁有相當於一個星域的星空。
當然，三制在淺血世界裡短短五十年能有這麼大的成就，離不開天心這個幕後「巨手」，幾乎所有對三制國度和三制商業帝國動了「暴力」心思的傢伙都遭到了三制反擊法則的毀滅介入。
巴陵台四騎士不驚訝天心的「鐵血」，而是驚訝於天心「鐵血」手段的豐富多彩。天心並不輕易殺戮世界裡的生靈，而是讓三制生靈具有反擊的能力。
在整個破殼修煉淺血世界的過程中，天心只出了兩次手。一是十三界十三大教聯合打壓三制國度，什麼界頭教主的仙、魔、冥首領在打壓三制的協議形成的那一刻被一禍端成碎渣，此事在淺血世界裡成為第一迷案。第二次出手則是針對三制國度內部的事務，這是「大我」、「小我」論題的天誅地滅版。瀆職者，即不具覺語、分不清「大我」和「小我」卻登上了公共事務部職場的傢伙，從人事機構開始，一直到安全機構，通通被捏碎，並宣告死因，這大大地使三制下的人們各歸其位，沒有從政理想和資質，千萬不要往官場擠。
巴陵台四騎士很敏銳地發現了天心的最終目的，就是給淺血世界裡所有的文明、包括三制文明營造一個自然成長、自由競爭的市場。五十年間，無數文明消失，又有無數文明崛起。就是那三制國度，除劫人人法官制須共尊外，也似乎是由無數小文明（行會）壘就。
「不是說軍事戰爭是文明最大的源動力嗎？」金芸非常好奇地問天心道。
「這是蠢話。如果一個世界有好的進化機制，軍事戰爭這種最暴戾、最具物質和精神破壞力的東西是不會出現的。」
「可是，我看淺血世界裡某些種族就是以征服為習性。」
「戰爭無處不在，所有的領域都存在戰爭，至於征服，其顯態亦是多種多樣。但戰爭也好，征服也好，只有兩種質地，一種是硬質的，另一種是軟質的。戰爭最終打響，都可總歸為新舊之爭。這世界，天天有新生事物出現，天天有新生者崛起，扼新保舊，這是文明的最大悲哀；不能海納新事物，或者不具海納新事物的機制，這是文明衰落的徵兆。所以，我對淺血世界的調控尊尚自然，一切領域都順其自然，靈心千性，多維發展，才是真正的進化之道。硬質爭端只會把文明擠到最狹隘的道路上去，因此一切挑起硬質爭端的傢伙都必須給予其形神俱滅的打擊。」
「只是似乎不公正。淺血世界裡的傢伙可不是你的對手，你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呵呵，這宇宙不存在什麼以大欺小。如果說我對裡面的高端是大的話，那他們對於低端存在或者新筍般初出土、少有根基的三制文明也是大，他們敢打壓新生的三制文明，我就能打壓他們。這不是公正不公正的問題，這是本心問題。以小我代替大我，終會失卻進取之心，這樣的傢伙怎能不淘汰！」
「還是不對……對了，一本典籍說你這種形為是干涉，是犯了文明宇宙法的。」
「寫這本典籍的傢伙是個白癡。智慧生靈是天地之間最具可塑性的，只要給予公正、公平的競爭環境，便什麼奇跡都有可能發生。一個有生命力的文明是永不滅的，即便這個文明最初的載體被毀滅了，它也可以在其他載體身上復生。高端文明不插手低端文明，一般有三種原因，一種是高傲，自認神族；一種是周邊牽制太大，利益上得不償失；第三種則是沒有插手的能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再衍萬物，生生造化，是為大道。任何文明所得不過一二，狗屁的文明宇宙法。低端文明有的東西，高端文明不一定有。寫出什麼干涉之類宇宙法的文明，其本身離沒落也不遠了。」
「為什麼？」
「如果將一個高端文明比喻為一個修行者的話，你便明白了。當修行者力量越大，有形無形的職責也跟著蔓延擴大。如果不願意履行職責、只圖坐安的話，那這修行者從此就淪落猶如叢林虎王。在叢林中，虎王是無敵的，但他的最大力量也就僅此了。當有一天，獵人找上來，他將是一場悲壯的笑話；當有一天伐木工找上來，那就不只是一個虎王的悲劇，而是整個叢林種族的悲劇。同樣，一個高端文明，失劫海納百川的素質，它的識毒、辨毒、排毒等抗毒機制就會弱化，它的視界會日益坐井觀天，它的健美鍛煉將因為失去警惕而變得鬆弛，失去活力的肌群會走向冗肥。萬事不外則內，沒有外拓的刺激，內爭失去牽引，必然加劇**，必然加劇自毀。此所以，強大容易，守強大困難，張強大更難。文明也好，修行者也好，混淆了大我與小我的定位，這文明、這修行者就會慢慢喪失能量。能量永遠大於力量，可惜，從來人們的觀注點都放在力量上，而不是能量上；都只重力，而不修與力相合的慧！這就是世界裡為什麼會充斥悲歡離合的故事，同一個方向也會有後來者居上的道理。」
「是呀，這世界裡的一切就猶如演戲，你方唱吧我登台！」
「呵呵，不說了。反正一切就這麼回事！」天心關閉文明話匣子。
「行，小五，看來我們以前外修世界的方法太保守了。現在，我可要放開試試。小（老）五，你能不能也幫我們洞開一下世界。」巴陵台四騎士相邀道。
「不成，竊以為，你們不可破殼修世界，還是外修的好。」天心正色道。
「外修慢呀，效果也差，我們都修了一千年，還是沒辦法讓淺血世界化綠。」金芸急道。
「破殼修煉世界不是簡單的事情，靈生道力不適合直接進入世界內。因此，你們想要破殼修煉世界，除非將內能天經三十段每段都修進了熟練狀態，否則不應當有破殼修煉世界的想法。或者，你們可以以內能天經各段境界的意旨為導，盡出靈生道力，也許這樣的外修會產生奇效。」
「小五，你沒開玩笑？」金芸一怔。
「不是玩笑！」
「那我們先試試，不行給你好看！」金芸揮揮拳頭。
「應該可以的，我還要向你們取經呢！」天心笑道。
「取經，你都一個淺血世界化中綠了，向我們取什麼經？」
「外修經呀。你們看，現在破殼世界已經趨於穩定，裡面的三制文明已經可以抗衡其他文明，我已經用不著再操多大的心了，」天心召出另一淺血世界，「我想對這顆得自獠牙獵殺者的淺血世界進行外修，還希望團長和三兄多多指教。」
「貪心鬼！」金芸雙眼變大，「都有一個中綠世界了，還這麼……」
「團長，我這不是試驗嗎？怎麼變成貪心鬼了。」
「隨你吧，當心貪多嚼不爛，美死你了。」
天心聞言暗笑，心道，你們修煉的目的是煉出綠色世界，而我外修世界的目的，不單單是要培出綠色世界，而是要借此機會深化清虛道力的應用。
前五十年，巴陵台四騎士觀察天心破殼准內修世界，後五十年，卻是天心細察四騎士外修淺血世界，當然，不僅僅是觀察，還伴隨著許多問詢和質疑。
巴陵台四騎士五十年的旁觀努力，助益是相當大的。以前他們不知內修世界是怎麼一回事，世界裡生靈之間發生了可使世界降品的事端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有內能天經各段境界的指引和破殼綠世界的實證，他們開始摸索怎樣分配經世界界殼過濾後進入世界內部的靈生道力。
靈生道力本是諸元息之合成力，不過在無境天地，靈生道力的元息成份，混沌之息佔了大部。天心經過微眼仔細觀察和親力實踐頓悟，外修世界時，道者向世界發散的靈生道力，混沌元息部分有九九九成被世界界殼吸收，形成各種毛細管道，只有雜元息部分被界殼解析後全部進入了世界裡面。當然，在修煉過程中，加速旋轉的世界還自動吸納無境天地裡的元氣，元氣裡的混沌之息被界殼吸收，星元和其他雜息則湧向世界裡的星群。
外修世界者這種做法，類似於給世界進餐，進入世界的星元諸息按著鑄制的生長規則流向世界裡的各個星域。
「不理會世界裡生靈的一切行動，只鑄制生長規則。這外修世界的法訣也算是一絕了。」
天心感歎。就著觀察、問詢和頓悟來的體會外修起奪自獠牙獵殺隊長辛克的淺血世界來。強大的清虛道力籠罩飛旋的獵殺者世界，先隔斷了獵殺者世界對無境天地元氣的吸納，然後啟動通過對抗後進入獵殺者世界、已經弱化了億萬倍的清虛道力改造獵殺者世界的生長規則。
如果說天心破殼修煉獠牙偵騎淺血世界的做法是通過世界裡面的生靈重鑄規則的話，那天心現在這種外修獠牙獵殺者世界的修煉法就是奪舍。天心並不想破壞前世界主人鑄制的生長規則，而是把承載這些生長規則的靈生道力全部轉化成清虛道力，從而達到改造和煉化目的。
這樣想，這樣修煉，天心認為對獵殺者的世界的破壞將減為最小。至於這樣做有沒有效果，或者效果有多大，就只有改造一段時間後才能知道了。在未局部改造完之後，天心不予考慮其他的事情。
天心在地底冰層爽快，但有一個人卻失魂落魄，那就是失去該淺血世界的獠牙獵殺隊長辛克。世界屬於界器範疇，界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氣性更為敏異。一個進入玄品淺血層次的世界幾乎算得是修煉世界者的本命界器。
天心以清虛道力強行融合辛克世界的生長規則，這可不是換血，這是換筋。辛克焉得不感應到靈魂上的這種分裂。他的世界就要是別人的了！
「可惡，我一定要找到你，找到你！」辛克向著巴陵天上空憤怒咆哮。奈何他雖然有分神之苦，但卻感應不到自己被奪的淺血世界在哪裡。
天心顯然在世界與擁有者的感應方面做了嚴密的封隔措施。獵殺者淺血世界每次一出周天法界，不僅先給清虛道力包裹，切斷了與無境天地元氣的聯繫，而且還給加了可以切斷他人窺視的神識壁。
不談獠牙獵殺隊長辛克滿巴陵天尋找自己的世界，歷時三十年，天心終於將獵殺者世界裡面的生長規則由靈生道力鑄制換為了清虛道力鑄制。這時的獵殺者世界徹底變為了天心的世界了，只是世界的顏色並沒有為變化，依舊是淺血外樣。倒是一直少有關注的破殼世界開始向著淺綠轉化。
這是一個驚喜，更加強化了天心外修世界的信心，他開始著手研究獵殺者世界的生長規則，有清虛道力為佐引，這個過程僅花了兩年時間便完成，只是結論不好。
「這個規則不適合我的。」
外修世界雖然不涉及世界裡面的生靈，但有內修經驗的天心一眼就看出獵殺者世界生長規則的問題，主筋龐莽，枝節過弱，而且似乎生長規則的延伸也不夠。獵殺者淺血世界怎麼說也有六十星域大小，但在天心的感應裡，有生長規則的地方不足五十星域。還有，獵殺者世界一如它的原主人，充滿暴性。想想也是，生長規則覆蓋面不全，必然引起世界裡面一些星空資源多得流油，另外一些星空則貧瘠無依。裡面不幹架才怪！這世界能修到淺血世界還真是真了大運！
不過接下來，天心知道誤解了獵殺者世界的原主人辛克。無境天地裡的淺血世界都這個樣，生長規則是要慢慢鑄制的，鑄制過程相當複雜，而鑄制者本人所費精力可以以噸為單位計算。鑄制生長規則，活脫脫就是一個事必躬親的帝王在引導他的國家。外修世界之所以難以提高品階可能就是因為這樣，要不是道者的能耐遠超帝王，這世界可能一個個都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