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六十七章 宇級道者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六十七章宇級道者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礪新也。

    大黃天，因為天心的發力而漸漸開始嬗變。當然，這也得力於大黃天的十億人口都聚居於幾十個洞天城內。人口的集中使得一切發展有了可能，人口的集中使得人們的交流日多，需求日益豐富多彩。

    對於內能天經，當新一批內能天經道者成長起來後，大黃天人由開始的不重視到二十年後的相當重視。二十年時間，成長起來的少年道者或者法師有五成接受了內能天經。這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這批少年道者和法師雖然沒有天才到已晉入魔玄級境界，但那只是時間而已，他們已經開始影響老一輩道者和法師，更引領著修煉潮流。二十年間，天心沒有給無境版內能天經和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增添內容，但大黃天裡，對兩種版本內能天經的研究心得和擴展卻是處處可見。

    應該說，經過二十年的拓展，內能天經無聲無息中已經成為一個修煉流派。

    這令天心有點意外。他原以為內能天經要成為流派至少需要一甲子時間，之所以得出這個時間，是由大黃天乃至無境天地的環境決定的。即便是有三億人口的江京洞天城，人與人之間的實際距離都是很遙遠的。真正的無間相處只存在於或以家庭、或重裝六法師那樣的一個個團體中。再有就是維持秩序的高層，但那已經涉及利益層面了，內能天經未成為大流派之前，是走不進這個高端角落的。

    內能天經短短時間內成功或許應歸於天經的廣域性和易擴展性。不管你是什麼人，喜不喜修煉，在內能天經裡總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內能天經集星元世界諸種文明為一體，以三制為龍頭，說是一本內修世界大全一點也不為過。所以它能解決很多無境天地道者和法師外修世界時不明瞭的世界內部問題。由此，兩個版本的內能天經得到推廣，兒童把它們作為基礎讀物，成年道者和法師、乃至研究機構把它們作為重要的參考法訣。

    內能天經能走進大黃天人的生活，並向都臨天落其他天地發散，這是天心的目的和喜見的；而更令天心心喜的是，隨著關注內能天經的人越來越多，他也在不斷獲得無量測試數據，並漸漸融入大黃天這個魔法世界中。

    這裡補充一下無境天地裡道者和法師的聚居方式。譬如大黃天，人口雖眾，但還是地多人少，天地洪荒，所以道者和法師基本上以兩種模式聚居，一是家庭模式，但不會發生幾代同堂的情況。家庭成員在修進無境道境和法師境之後，一般都會選擇離開，或試煉，或自辟洞府。這就產生了第二種聚居模式，年輕人一般喜歡合群，所謂物以類萃，人以群分，年輕道者和法師自相聚合，由此形成一個個小團體。當然，小團體最終是要解體的，畢竟人生有很多階段，每個階段都有特別的意義，正是這些意義才可能形成小團體。這些意義一去，代表那個階段的小團體當然不復存在。

    這就是天心為什麼會認為內能天經要經歷一甲子時間才可能成為流派的原因。在無境天地，國度是一個荒唐的名詞，人太少了，而道者和法師的能力又相當大，隨時都能選擇荒無人際的地方開闢洞府。人們看重的是修煉世界或者控制世界石，對其他的反而不重視。所以天心發現，哪怕是大黃天江京洞天城這樣的人口密集地帶，星元世界推崇的那一套發家體系都很難實行。從商道者或者法師不會認為他們是在從商，而是將從商視為一種試煉；煉金者，同樣地以試煉為最終目的。這也是內能天經能二十年就大行其道的原因，內能天經滿足了一切人等的試煉要求，將人們引向更為幽微的試煉分枝。不為什麼，道者發現他們外修世界，能多極並進、至幽至微的話，他們會獲得更多的靈生界力，世界品階的升級時間也會有所縮短。而法師亦發現他們對世界石的掌控越來越靈敏了。

    由於一切以世界為主，世界又相當微妙，因而道者或者法師的世界沒有「留一手」這個詞彙。外修世界也好，操縱世界石也好，除普及開來的通用法訣外，專屬法訣在本人是寶，在別人就是雞肋的雞肋。如果一個人拿到他人的專屬法訣就以為可以外修出一個高品世界的話，那他會發現，他可能連最低級的荒級道者都沒得做，他的世界會深黃得不得了。外修世界的艱難就在這裡，任何一個道者和法師想不通過努力、弄出契合自己世界的生長設定，就想搞定世界和世界石的話，那最終是一場大夢。世界釋放出來的靈生界力也許是一樣的，但世界卻確確實實是有屬性的，世界裡的生靈也是不可控、不穩定的。

    後世人評，內能天經之所以風靡無境天地，實在是內能天經無限接近通用法訣。

    真實說來，天心也有點頭暈。以往在小康天和巴陵天，很多關於內能天經的無境問題他都沒有注意，一方面是人少，數據量微；另一方面是初履貴境，外擾太多，無暇顧及。及至在大黃天隱居二十年，他便發現不對。大黃天人在這點時間內，將兩個版本的本能天經結合他們自己的屬性狀況將修煉世界的內能天經衍化了，可以說，有多少個以內能天經外修的世界和世界石，那就有多少個內能天經的延展版本。這些版本已經不在內能天經的「版權」內了。

    正應了那句話，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發展太快了。

    這給天心揉合兩個內能天經版本帶來直接的無量困難。公理需要發現，定理需要證明。大黃天是魔法世界，大黃天的公理和定理未必就是其他天地的公理和定理，不然無境天地就不是無境天地。事實證明，大黃天人越來越珍為至寶的內能天經是無境版內能天經，而不是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大黃天人，特別是從小就接觸無境版內能天經的傢伙，他們試圖將無境版內能天經與他們選擇的外修法訣結合起來，或者乾脆另創外修法訣。

    至此，天心只得暫緩揉合，專注於收集各種延展法訣和測試數據。同時他也搞清楚了，小康門乃至巴陵台四騎士之所以有寸進，並不是因為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而是因為有內修背景的無境版內能天經。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永遠只屬於他，不屬於別人。因為沒有人有他的星元世界經歷、有他的九重萬靈天、少青天、玉清天和太清天經歷。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是在這個基礎上結合無境天地道者、特別是巴陵台四騎士的外修經驗鑄制的。別人想用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外修世界，那跟建空中樓閣差不多，最終必玩廢世界。

    「打擊，真是打擊，二十年了，才發現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對別人近似擺設！」

    天心太息。

    其實天心不知道，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已經漸漸成為魔宇級魔宙級道者和法師的喜愛。這些人士雖然不能直接使用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但卻發現了外修世界版的借鑒價值。特別是魔宙級道者和法師，幾乎每天必看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魔宇級道者和法師更發現，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似乎不全。

    當然不全，天心的級數還不倒魔宇級，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中的宇級內容自然不怎麼的。裡面很多的基於世界的設想都是根據星元世界的文明擬定的，不是局中人，又怎會明白。

    也幸得如此，內能天經雖然形成流派，但卻沒有在大黃天、都臨天落，乃至無境天地掀起軒然大波。這很是有助於天心的另一個目的，即天經的根性思想三制的潛移傳播。要知道，這才是天心最想做的事情。內能天經只不過是形象大使。

    天心還不知道的事情是，由於他一直呆在大黃天，因此關注的也是大黃天對於內能天經的反應。大黃天崇尚顯相的力量，對內能天經的關注非常外在。

    但大黃天的鄰居大夏天就不同了。相比大黃天，大夏天更崇尚隱性的力量。兩個版本的內能天經由從商者從大黃天帶入大夏天，引發了不小的動盪。

    大夏天坎離宇級下階道者讀完兩個版本的內能天經，第一反應是，「內能天經雖然包羅萬象，但卻更是在宣揚一種理念，隱藏得很深又很明明白白的理念！」

    誰說這天下沒有知音。天心在創製無境版內能天經和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時，都盡力將三制理念封裝了。但落在高人眼裡，還是有痕跡的。

    不過，坎離宇級下階道者最終還是被內能天經包羅萬象的內容吸引了。作為天品深藍世界的擁有者，他將他的外修經驗與兩個版本的內能天經印證，赫然發現他在修行過程中悟透的一些法則全部都存在於無境版內能天經中，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中亦有提及，只是語焉不詳。

    「大黃天難道要出天品淺藍世界宇級上階道者了？不可能呀，那些只知掠奪世界靈生界力的傢伙怎麼可能達到失神境界。以精血滋養世界石的智慧魔獸還差不多！難道是造人後裔……可是時間不對呀，失神劫萬年降一次，這才過去千年不到，失神之劫引來的彌天戰禍都還沒有平息哩！怎麼可能就……」

    坎離道者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無論是坎離道者、大黃天法師還是天心，都沒有想到，無境天地的真正動盪開始了。獠牙軍兵鋒正向都臨天落逼近。據說是獠牙軍總部發來的急令。

    龍黃天外，獠牙軍水玉將軍部大帳，流、花、落、水四玉將軍齊聚。

    「真的要對都臨這上古天落下手嗎？」水玉將軍對傳令使者道。「都臨天落隨便哪一片天地都強大無比呀！」

    「這是a01的命令。a01吩咐了，軍隊的事情四位將軍不必擔憂，天郢、地風、和雷三部十二集群會向四位將軍告攏，希望四位將軍在三部十二集群抵臨時，已經完成了對都臨天落周圍天地的進剿，並形成對都臨天落的合圍。」

    「尊使，如此大的動作，只怕會驚動都臨天落！」

    「無妨。a01本來暫時不想動這上古天落的，但最近都臨天落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讓a01很是不快。」

    「那尊使，對都臨天落，我們應該怎麼做？」

    「先分割、封鎖，然後消耗……」傳令使冷森森地道，「a01特別吩咐，你們只有一百年準備時間。一百年後，大軍必須向都臨天落發起進攻。」

    「好的，尊使。」

    流、花、落、水四玉將軍送走傳令使，個個心裡叫苦。都臨天落外圍，大天地可不少，擁有上億人口的天地就有八個之多。如果時間充足，乾淨利落地拿下這些天地不成問題。但時間如果不足，那問題就大了。時間不足就得以猛力補，然而使用猛力，都臨天落又豈能不察，可能被攻打的天地還會有許多道者逃到都臨天落去。

    「都臨天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a01……」

    流、花、落、水四玉將軍相視無言。

    而在無境天地某一處，正發生著「愚公移山」的事情。數以十億計的道者正在挖掘他們前方上億光年範圍內堅如星石的厚土。挖出來的土石被扔進了千光年外一個同樣大小的漩渦內！情形相當怪異，無量的土石進入漩渦後，漩渦依舊，而被取走土石的地方，也保持著原樣，彷彿不曾「丟過」一點東西。

    遠遠的，一個魁偉的巨人冷眼看著這一切，那眼神除了狂熱，沒有其任何顏色！

    「任何物事，一眼看去，似乎都很神奇，但一層層剝開後，你會發現，它只不過是一堆垃圾。」

    魁偉巨人突然對身邊的侍者莫明大笑。

    「大帝英明，」四方雷響。

    「哈哈，老子遲早有一天會將把眼前世界捏個稀爛。對了，令一有消息回來嗎？」

    「稟告大帝，令一已傳回消息，流、花、落、水四玉將軍正在加緊包圍都臨天落，不過，四位將軍看上去憂心忡忡，似有請大帝寬限時間的意思！」

    「再傳吾令，一百年的時間無論如何不能延長了。不，告訴他們，沒有時間了！」魁偉巨人冷冷道。

    「遵大帝旨。」內侍冷丁一下遠去。

    「劍鋒礪出，梅香苦來。都臨天落，爾既然落到吾的視線裡了，那吾就不客氣了。也許釘了你，會逼現另外兩大天落，從而知悉無境天地的秘密。吾期待呀！知道了，眼前的這些道者就不用做苦力了！」

    要是天心和巴陵台四騎士在此，聽了此話，一定暈倒。敢情這威風凜凜的大人物劫擄巴陵天老少，原來是放在此處挖土！

    陰謀，可是誰知道陰謀是什麼？

    天心麼，現在正與來訪的大夏天宇級下階道者坎離論道。無境版內能天經和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天心並沒有隱瞞出處，但亦沒有署名版權。大黃天人只知道內能天經是馨天隱廬出品。坎離道者據此便找來了。

    「沒想到，沒想到，」坎離道者一見天心就連聲道，「隱廬道友，你好年輕呀！」

    相對於臉現皺巴的坎離道者，天心確實年輕，「長者請坐，長者修為好厚。長者光臨，舍下蓬蓽生輝……」

    「好有趣的小道友。老朽來此，也不拐彎抹角了。敢問道友，兩版內能天經是否都系小道友手創？」

    「不敢有瞞長者，正是在下行走江湖時領悟的些許心得！」

    「不簡單，不簡單。」

    「還請長者指教！」

    「小道友，觀爾內能天經，似乎內修得來。」

    「長者果然眼犀，在下初出道時只知滿天地亂闖，不慎掉入少微世界百年，後來偶得機緣脫身，於是綜合經歷，提取記憶，乃得內能天經兩部，只是到現在仍不能將兩部天經合一，殊為遺憾。」

    「原來如此。小道友福緣真是深厚，」坎離道者摸索起來，「不知小道友可將那少微世界收攝。如果收攝了的話，老朽這裡有一些少微世界的修行資料，都給小道友吧！」

    「長者賜，不敢不接。」一枚精緻的界腦在坎離道者手訣之下飛向天心，天心接住，靈神識噴出，略略掃瞄一下。心裡卻是明白，這禮可不好接，這長者道者定有很多關於內修的問題要問。不過，自己貌似也有很多關於無境天地的問題要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