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七十章 帝臨天落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七十章帝臨天落
最要命的是，它還帶動陷入者，讓陷入者如同狂風大海千里浪濤上的弄潮兒，要將大部分力量放在穩定上去。
天心暗忖，以自己的清虛道力修為，這藍色漩渦應該不能奈何自己。問題是，如果這漩渦大上十倍百倍千倍乃至萬倍以上呢！而且漩渦的徑深也不僅只兩百光年，而是億萬光年呢！那問題就嚴重了，這漩渦內似乎沒有什麼天地元氣可以補充消耗，或者說有，但自己還沒有找到轉換未知元氣的法訣，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自己如果陷入大萬倍的無量漩渦空間陣，哪怕自己有多個世界釋放靈生界力補充，恐怕也會有凶險。
「就當廣黃古跡是片試煉地，預演預演……」
天心施展大力千斤墜，穩定身形，不再隨波逐流，並從頭狂轉內能天經，第一段、第二段、第三段……一直到第三十三段，他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從藍色漩渦中提取元氣。
藍色漩渦顯然不是善茬，天心砥柱中流，它就賁起滔天巨浪，惡狠狠猛撲，沖涮天心逸出體外護身的清虛道力防護層。
無聲無息的較量開始。藍色漩渦每漩一圈，就帶走和蝕化不少清虛道力，而天心亦在相持中慢慢獲取藍色漩流的數據。
反覆的測試，不斷的探索。
最終藍色漩流的成份有點讓天心哭笑不得。藍色漩流類似於各種元息充斥的萬息之淵，是另一種形式的狂暴力量。萬息之淵，星元和混沌元息勢均力敵，如陰陽參半，最終衍化天地萬物。藍色漩流則不同，它有萬息之淵所有元息的成份，只在含量有很大的區別，漩流裡，星元的成份達到近百分之七十，其他在萬息之淵只能算是微量的元息在這裡達到了百分之二十八，萬息之淵裡的另一大頭混沌之息，在藍色漩流裡僅只百分之二的含量。
然而就是這樣一種合成，漩動起來，威力至巨，而且使天心的清虛道力和世界的靈生界力遭遇剋星。這在天心接下來的試驗中讓天心驚得心驚肉跳。當然，讓天心不安的主要是藍色漩流對世界靈生界力的穿透性。試過了藍色漩流對清虛道力的蝕化作用，天心並無多大震撼，只要內能天經三十三段運轉，源源不斷的清虛道力逸出，藍色漩流並不能把他怎麼樣。但藍色漩流對世界卻是真正的打擊，在天心放出獵殺者深綠世界，欲用靈生界力摸擬藍色漩流時，卻驚駭地發現，藍色漩流無視獵殺者世界釋放的靈生界力場，直接找上了獵殺者深綠世界的界殼，一時漩流化青煙，敏銳的靈神識發現，短短時間內，獵殺者深綠世界像被揭去了一層皮，光滑的表面現出無數的內眼難見的坑坑窪窪來。
「好可怕的力量！」
天心趕緊收了獵殺者深綠世界。當然，他又接著試驗了一個未修煉的玄血世界，低品的世界遭遇藍色漩流更加不堪，天心在獲得關鍵數據後，方將界殼差不多已被蝕掉近半的玄血世界收回周天法界。
有道是，殺人一萬，自損三千。藍色漩流也是不幸，遭遇了天心，它就成了試驗田，蝕掉玄血世界界殼半圈，饒是藍色游流的力源是大夏天地心力量，但玄血世界何其之大，內部空間少說也有幾十星域，做為包裹這空間的界殼，可以想像其巨大。
因此，在天心的靈神識裡，蝕掉玄血世界近半界殼的藍色游流由於大量消耗，它形成的藍色漩渦平緩了一點點。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天心重新祭出獵殺者深綠世界，這可是有一千二百星域的世界。通過對玄血世界的試驗，天心基本知道，藍色漩流雖然無視靈生界力，並可以蝕化世界界殼，但在世界界殼未被穿透之前，並無損於世界的品階，就好像它的敵人只是世界界殼似的。
世界不降品階，天心就無所謂了。獵殺者深綠世界那麼大，藍色漩流愛幹什麼就幹好了。天心開始用獵殺者深綠世界釋放的靈生界力擬化藍色漩流。
至於為什麼要擬化藍色漩流，原因很簡單，藍色漩流可以無視靈生界力，當漩流力量聚於一點時，必具有紫鐵開天劍一樣的破界能力。從其對清虛道力的蝕化來看，藍色漩流還對道者的靈生道力有不小的生剋功能。如果能成功將世界的靈生界力擬為為藍色漩流，那天心的攻擊能力將大大增加。想想，當或氣態、或液態、或固態的藍色武器打出，對道者，是功深者勝，對道者的世界，則是直接無視靈生界力破壞世界，這將給對手造成多大的震驚。
研究如坐關，身外時間兩不知。
以大夏天地心力量為力源的藍色漩渦空間幻陣著實厲害，在天心不斷擬化獵殺者深綠世界的靈生界力時，它似乎也學會了調節適應獵殺者深綠世界和天心圓轉的清虛道力對它的消耗，慢慢地達到了原來的平衡，這給天心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只是壓力越大，天心的動力就越大。藍色漩流越是厲害，天心就越是重視。因為這不僅是滌煉清虛道力的機會，亦是深化靈生界力應用的機會。
隨著對藍色漩流的越來越熟悉，天心已經知道藍色漩流為什麼可以對世界界殼那麼不客氣了，主要的原因還是藍色漩流的主要成分是星元的緣故。而藍色漩流能無視靈生界力，則是因為那佔了近三成百分比的諸種元息的緣故，他們在接觸靈生界力後，一霎產生一個無視或者欺騙靈生界力的傳導層，從而讓星元直接對上世界界殼。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以天心對星元世界的熟悉程度，自然是一通百通。剩下的，就是創訣剝離靈生界力的某些成分，或者將靈生界力中各種元息的成分壓縮得跟藍色漩流的成分一般。
天心最終將靈生界力這一得自於偶然的偉大應用冠名為「藍天破界斬」。等到以後熟練至可以將破殼淺綠世界釋放的靈生界力或者九天華蓮內一百二十九顆地品綠色世界石的靈生界力擬化幻藍斬斬出，那威力……
「總算有了屬於自己的靈生界力招數了！」
摸清了藍色漩流的底細，完成了創招，天心就準備破除藍色漩渦空間幻陣了。
又是不少時間過去，破陣越來越不可能，因為天心截不斷藍色漩渦的力源大夏天地心力量，陣眼亦在那裡。接觸不到陣眼，破陣就免談。
但不能破陣不代表不能出陣。
天心收了獵殺者深綠世界，重新讓自己隨波逐流。這回不是分析藍色漩流的成分，而是捕捉漩渦幻陣的變化，並看藍色漩渦最後將自己漩到哪裡去。
漸漸，天心由大變小，最後身化微塵，在漩渦中心不見。
待天心感覺到自己不再被漩動了時，他已經處在一個鳥語花香的陌生所在了。
「看來自己亦被廣黃古跡的空間幻陣傳送到不知名的天地了。」
天心放撒神識，掃瞄身外世界。
外面語聲隱聞，「一千年了，又有人掉到這鬼地方來了！」
「讓我們去歡迎這一千年來才出現的稀客吧！」另一笑聲響起，笑聲中深含至愁元素。
須臾，說話的兩人已出現在天心的身旁。一人高壯，另一人強壯。天心沒待兩人開口，「兩位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小子，這是好地方，」強壯稍矮的道者聲音不小，「你是從大夏天來的吧，這裡可比大夏天妙多了。」
「小友勿驚，大夏天現在可好？」高壯道者亦宏聲道。
天心聽得好笑，兩個道者答非所問，反而有打聽大夏天之嫌，遂道，「不好，大夏天，不，整個都臨天落面臨戰爭！」
「什麼？」高壯道者和強壯道者驚聲，高壯道者更跌足，「那人終於動手了！」
天心動容，「兩位前輩，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消息似乎很靈通。」
「小友跟我來吧。」高壯道者一歎，「這裡是失神度劫者的極樂之地，亦是上古三大天落中的帝臨天落。小友，你的到來是一個意外。你是不是闖進了廣黃古跡，是不是碰到了裡面藍幻空間陣！」
「是！」
「這就對了。在無境天地所有大小天地中，能不因度失神劫就進入帝臨天落的情況只有大夏天才會發生。當年，廣黃諸前輩無意中在一個上古傳送陣上設下藍幻空間陣。本來，所有陷入藍幻空間陣的道者，只要他們不反抗，便會被送至漩渦中心，從而出陣。但空間陣的漩渦中心無巧不巧設在用於專傳進入失神劫期的宇級道者，所以……小友，歡迎光臨帝臨天落！」
「這個意外不好，是吧？」
「好不好，視人而定。」高壯道者淡淡地道，「小友但住一段時間就知道了。你說它好，它就好；你說它不好，它就不好。」
「說的也是，。」天心當年明白紐約是天堂亦是地獄的道理，遂轉開話題，「設陣的廣黃前輩們，也在帝臨天落麼？」
「應該還在。」
「這話怎麼講？」
「廣黃諸前輩的心不在這裡，」高壯道者又淡淡一笑。「帝臨天落不是一個封閉的天落！」
「可也不是一個任何道者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天落！」強壯道者一旁補充道。
「離開帝臨天落需要什麼條件？」
「小子，你太心急了。這樣是離不開帝臨天落的。欲速則不達……」強壯道者哈哈笑道，「你還是先逛逛帝臨天落四百！」
「四百八十天地，這麼多？」
「又土了不是……」
「小友別聽他的，這傢伙就會唬人。」高壯道者插嘴道，「帝臨天落的天地跟都臨天落的天地不同，帝臨天落的天地大小都不在大夏天之下，但帝臨天落的天地相互之間挨得很近，遠遠看去，就像四百八十片陸地，然後中間間以四通八達的海洋一般。」
「這是好地方呀！」
「是，是好地方！」高壯道者和強壯道者齊聲道。「小友（小子），你就到處看看吧，這天落，妙處甚多，你慢慢就會知道了。希望你能習慣！」
兩道者幻沒，真正的萬花叢中過，無影亦無蹤。
「這兩個前輩，似乎很瞧我一個宙級道者不起！」
天心搖了搖頭，自己的意外還真多，僅僅就是要探了廣黃古跡，卻沒想到竟然到了上古三天落中的帝臨天落，自己的運氣似乎都是特號的，要是讓巴陵台四騎士知道自己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碰觸到了上古三天落中的兩個，可能艷羨死他們。
不過，天心心中也泛起危機感。帝臨天落，顧名思義，這是一個宇級道者或魔宇級法師天落，換言之，天落裡的道者可能都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合世界，去往未知的高級世界。亦即只能向上，不能向下，這裡是無境天地去往更高級世界的最後一站。從高壯道者的輕愁看來，到了這裡，應是回不去無境天地了。
「不管了，先到處走走再說。」
接下來一個月。
天心知道了高壯和強壯兩個道者的名號，高壯道者大號成乾，強壯道者大號成干，是兩兄弟。當然天心亦知道了他們為何提起帝臨天落就一付失落的神情。兩兄弟是三千年前陷進廣黃古跡被傳進帝臨天落的。當其時，兩兄弟是大夏天上有名的「雙生宇級中階道者」，威名赫赫。
按說到了傳說中的帝臨天落，兩兄弟應該欣喜才是。實際上，他們也欣喜過，但帝臨天落確乎只是度劫者才能呆的，度劫者以下道者的心境不夠。
帝臨天落，在天心一年的閒逛中，得分頻頻下降。不是因為它不好，它比都臨天落好太多了，所有的天地，若論生存環境，都比大夏天強上萬倍。但帝臨天落是一個少道者少法師的天落，全部四百八十天地，僅有道者一萬多，分攤到每個天地，只有三十餘道者，加上有不少又閉關靜修。此所謂天地雖好，奈何無人共享，如處深山，花紅葉綠不是春。天心甚至把有的天地逛遍了，都見不著靈人一個。
智慧魔獸到是不少，帝臨天落或可稱為魔獸天落。魔獸與靈人，始終是兩個永恆的命題。帝臨天落的魔獸是造創出來的，亦即如天心在大黃天塹雲峽谷試煉時所料的那樣，屬於造人一脈。而靈人，則是天地自然化生的。造人與靈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後者不可造，而帝臨天落似乎也沒有化衍靈人的條件。帝臨天落中現有的所有靈人，全系外來者，亦即是廣黃古跡傳來的意外道者。
相對於數量巨龐的智慧魔獸，靈人在帝臨天落絕對是弱勢群體。或者智慧魔獸才是「靈人」，在它們的眼裡，少得可憐的道者才是「魔獸」。
入眼皆是「異類」，皆是山澤，這帝臨天落，分明就是提供給失神度劫者的天落！難怪成乾成干兄弟鬱鬱不樂。他們來得太早了，輪到他們度劫，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哩！
就是天心也覺得這麼一個天落可以將人逼瘋，到了這裡，一切勞作都顯得沒有意義。天心此刻很是佩服那些上古的修道者，居然能離開人群，開闢洞天玩日子，還美其名曰修心！
這樣的天落，天心是不呆的。
但來此一趟，天心當然也不會空手而歸。於是遍訪所有未閉關的道者，以複製和閱讀他們的界腦為目標；也造訪魔獸，通過交易的方式，換取一些風物誌、珍物誌和技物誌上的東西。然後，就是向他們打聽離開帝臨天落的方法，並展開嘗試！
「沒用的，小友，」高壯道者成乾不止一次苦澀地道，「帝臨天落的空間幻陣猶勝廣黃遺跡的幻陣，我們都試過無數回了，無論走多麼遠，只要力盡，每一回都會自動回轉帝臨天落！」
「前輩說力盡，這是什麼意思？」天心緊問。
「力盡，指修煉的世界的靈生界力消耗到降品程度，本身的靈生道力亦消耗得不能再控制世界。」
「有沒有不力盡的情況？」
「有，八百年失神之劫度劫成功，道體與天藍世界合一，便可突破帝臨天落的空間幻陣，去往嚮往中的高級世界！」
「不是說那個了，我是說有沒有想過從世界方面設法，比如集中萬千世界……」
「萬千世界？」成乾成干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成干拍拍天心，「小子，敢想沒錯，但說出來就大錯。萬千世界不難，但如果不是萬千地品綠世界，玄血世界再多有個屁用。而有修得萬千地品綠世界的時間，一個天藍世界早修成了。」
「帝臨天落不產世界嗎？」天心覺得有點失言，轉開話題。
「不產世界，但產世界石。」成干哈哈笑道。
「你是說高級魔獸？」
「反應不錯。」
「那咱還是修煉自家的世界吧！」天心打了一個寒噤。帝臨天落的高級魔獸，特別是已進入十級、眉心孕有天品世界石的魔獸，那個變態，不是現目前的他能挑釁的。成乾成干兄弟倆的修為都踏進了宇級中階幾千年了，接標準，他們可敵十一級魔獸，但恁就是十較量九回會輸。不為什麼，這帝臨天落的格鬥，魔獸永遠佔據主場呀！
別看天心在大黃天塹雲峽谷迫得九級亡魂魔獸噴吐魔精世界石，但在帝臨天落，他卻被一頭十級魔獸打得破殼淺綠世界幾乎降品，連紫鐵開天劍也祭出來了，最後的結果仍是敗歸。
所以，成幹道者一說只有高級魔獸才可能提供萬千世界，天心就只能啞了。萬千綠世界，萬千七級到九級魔獸撲過來，哪怕是宇級中階道者也只有跑路。帝臨天落，魔獸與道者的比例是八百億比一，這就注定再囂張的道者，也得守好本分。
天心曾向成乾成干追問，「為什麼帝臨天落的魔獸那麼多？」
被追問急的成乾成幹道者頻翻白眼，「不知道，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你！」成干更是舉起了拳頭，「小子，要不是看你是大夏天來的，一定打廢你的世界。一天到晚，不好好地借帝臨天落這個幽靜的環境將世界早日修成天藍，卻上蹦下跳地考古，然後問奇怪的問題。」
「我這不都是在為了尋找出去帝臨天落、回到無境天地的線索嗎？」
「那你找就找吧，來問我們做甚，我看你是存心讓老大和我丟面子！」成干暴吼。
「丟面子……」
「對，丟面子。小子，我兄弟倆以前可是大夏天的包打聽！包打聽不能知萬事，你說丟不丟面子！」
「是有一點。」
「小子，不跟你說了。見了你，知道了一些大夏天的事，我和老大總算了卻了心結，以後要閉關修煉世界了，爭取下一個萬年失神劫落到老大和我的頭上。這鬼地方，你要沒呆夠的話，儘管玩，要呆夠了話，就閉關修煉吧，好過換起回憶，觸目傷情！」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都臨天落面臨戰爭，你們說是那人發動了，那人是誰呀？」
「小子，你問的問題總是令人頭疼。閒著吧，既然到了這裡，這個問題就與你絕緣了。」
「要是我一不小心闖出帝臨天落了呢！就像我一不小心就從大夏天來到了帝臨天落！」
「那見到這個人有多遠跑多遠，」成干一愣，「即使你修進天藍上階境界，也有多遠跑多遠！或者就是度過失神劫後，你一不小心留在了無境天地，亦要這樣做！」
「這……」
「不要問我為什麼，如果你有幸見到那人，那你就明白一切。」成干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