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七十三章 破殼瘋長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七十三章破殼瘋長
最令流、花、落、水四大將軍不安的是大夏天的道者。戰爭，無論什麼時候打的都是資源，對於大黃天的法師來說，世界石就是資源；道者亦然，世界是道者保命和取勝的不二法寶。在以前的征剿各天地的戰爭中，從來都是獠牙軍佔上風。但從龍黃天開始，獠牙騎開始遭遇最要命的打擊，即獠牙世界被奪。
這是不可想像的。要知道一個人精修的世界絕不適合其他道者，世界不是冷兵器，是人都能使。但就是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大夏天的道者對獠牙軍率先發起搶奪世界戰，情勢越演越烈，大黃天的法師最近也開始對獠牙玄血世界感興趣。
「一切都是那兩版內能天經造成的！」水玉將軍咬牙切齒道，「我部獠牙騎在百年前龍黃天的戰鬥中，就一度損失數萬玄血高階世界。」
「兩百年前，我部巴陵天的戰鬥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兩個獠牙獵殺者和一個獠牙偵騎的世界被奪，並有一個獠牙偵騎隕命。」流玉將軍附議沉聲道，「只是當時圍剿巴陵天正當緊要關頭，本將軍獲報又晚，因此沒有重心關注這件事！其後，本將軍曾派獠牙偵騎搜索搶走獠牙世界的五個道者，惜乎至今不得線索。現在看來，那幾個道者已經到了都臨天落。」
「大將軍之言極是，據我部秘諜探察，龍黃天附近有一個已經廢棄了的天地（小康天），那天地裡有一個盤龍廢城，城貌特徵極為吻合無境版內能天經中建築篇的東西。因此，基本可以確定，兩版內能天經起於那個天地，我部獠牙軍一度失利也應是這個天地的道者所為。這些狡猾的傢伙，在發現無法與我部抗爭後，便先一步逸走……」
「這事看來應該詳細稟報大帝。這兩版內能天經有著豐富的戰爭內容，我們必須提請大帝增兵，否則一旦整個都臨天落都接受了這兩版內能天經，我獠牙軍將無望拿下都臨天落，億萬年佈署必毀於一旦。」流玉將軍一張闊臉別具嚴肅。
「增兵是必然的，問題是如何扼止大夏天的道者、大黃天的法師搶奪我獠牙騎的世界。」水玉神情猙獰起來，「莫不我們也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搶奪他們的世界，即便不能用，也可以消減他們的戰力！」
「不能用，水玉，你這話怎麼講？」包括流玉在內的三將軍吃驚了。
「百年前，我部秘諜就將兩版內能天經傳回。我曾經組織人手研究，發現如果有人能將兩版內能天經領會，那即便是無境道者也可以跨修獠牙玄血世界，不必等千年之久，一甲子之內即可跨入洪級頂階道者行列。」
「有這等事，你那個領會恐怕不簡單？」流玉等三將軍迅速抓住水玉話裡的要點。
「何止不簡單。如果道者是從小孩時代就開始修煉無境版內能天經，那他們成為無境道者之後，在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的指導下，跨修淺血世界更見效果，二十年便可將他人的淺血世界轉化為自家的淺血世界。你們說可怕不可怕，兩版內能天經百年前傳入都臨天落，你們可以算算，都臨天落有多少孩子接受了內能天經。現在大黃天和大夏天的法師與道者搶奪獠牙玄血世界，如果給他們撐住二十年時間，僅僅這兩個天地，我們就將迎來數億以上的洪級中高階少年道者。」
「我們是否能有樣學樣？」流玉陰沉了臉問道。
「不能，」水玉搖搖頭，「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的啟動很是怪異，如果是從黃品世界修起，那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跟其他修煉世界的法訣沒有區別。如果是想跨階修習玄血世界，那心中得有一股怨怒。」
「怨怒……」
「是。我獠牙軍將士指點江山，意氣風發，哪來怨怒，加上對無境版內能天經不甚了了，因此即使搶來高品世界，也只能封存，而不能應用。」
「那是否可向獠牙幼軍基地推薦？」流玉將軍的臉色更陰沉了。
「據目前研究的成果來看，不能。如果向幼軍推薦，那培養出來的幼軍將不再是獠牙戰士，這且不說，或者我們可以通過對幼軍殘酷，引發他們的怨恚，從而將搶來的世界提供給他們修煉，但這更具危險性，這樣成長起來的幼軍會第一個向基地發難。內能天經的主旨是讓人一朝力量在手，發洩所有心中怨氣。」
「這……」
「惟一的一個值得慶幸的事，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對地綠世界無效，亦即敵人即使搶去了地綠世界，也沒辦法修煉！」
「兩版內能天經傳給大帝了嗎？也許軍部能……」
「三十年前就已經傳去了！這次要不是大黃天和大夏天的法師與道者掠搶世界，我是不提這件事情的。接下來的戰爭，我們可能要更改宗旨了，保世界，搶世界，然後再論勝敗輸贏！」
獠牙軍與都臨天落主導的各天地之間的戰爭因為兩版內能天經的緣故進入一個新的層面，天心要是知道了，也許會哭笑不得。
無境版內能天經封裝了三製法則，集成了三制文明，一般來說，無境人只要從小修行無境版內能天經，並通過無境版內能天經修成道者，那他的行為準則就是三制的，評判一切的標準也是三制。這是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的基礎，也是無境道者可以跨修玄血世界的憑藉。三制講究自強和遇厄反擊，從而啟開力慧大門。三制奉行影響，而非拳頭，三制的拳頭只在遇厄才會凝聚，厄不解，施厄者不遭劫，三制拳頭永不鬆開。這種情況下，天心才在外修版內能天經中賦予了無境道者可以跨修玄血世界的能力，即便如此，這種能力也只適合於深刻體會無境版內能天經的道者，只有內能道者才能掌握跨修玄血世界的種種要領。
這或許是一種「怒」，但絕非獠牙軍所說的「怨怒」！前者是正氣，後者是煞氣！
只是天心現在沒有時間駁斥獠牙軍水玉部的研究結論，他現在正陷在帝臨天落的大空間幻陣裡，為闖出帝臨天落而掙扎著。
將帝臨天落與外界隔絕的大空間幻陣不同於都臨天落大夏天廣黃遺跡的藍色漩渦空間幻陣。這種不同在天心一開始闖陣時就知道了。
首先不同的是力源。大夏天廣黃遺跡藍色漩渦空間陣的力源是地心力量，而帝臨天落外圍的大空間幻陣的力源卻非地心力量，是無境空域。地心力量，力量的構成中，活性最強的星元偏重；而無境空域，混沌元息和星元息加其他的微量元息構成一個相對穩定的存在。換句話說，面對地心力量支撐的藍色漩渦空間幻陣，天心或可破之。但帝臨天落的大空間幻陣，對現在修為的天心來說，破解絕無可能，只能順著形勢走，鑽空子，抓那一瞬間的機會！
廣黃遺跡的空間幻陣呈現漩渦流形態，而帝臨天落的大空間幻陣則是呈安靜寂靜的死空形態，沒有一絲元氣不說，空間的穩定狀態甚至可比星元世界最穩定星域的虛空。這是兩個空間幻陣的第二個不同之處。從而也注定天心採取的動作不同。廣黃遺跡的空間幻陣對力量的考驗多於心境，只要撐住了，藍色漩渦自會將你送出去，因此陷陣者只要隨遇而安即可；而帝臨天落恰恰相反，對心境的考驗大過力量，陷陣者面對岑寂無聲、虛廣無際的空間，安靜顯然是不行的，不行動，你就只能永遠停留在原地，但是動卻不能亂動，你必須忘掉你的力量，集聚你的心神，放散神識，注意幻陣的變化。
所謂極動之後是極靜。譬如地球，既公轉，又自轉，速度還非常驚人，但地球上的人卻感覺不到地球的運動。現在這個大空間紀陣就是這樣的一種原理。它的極動隱藏於極靜之後。身在局中根本難以察覺，天心也是鬧騰好一陣子，才想透這個層次。
最初的闖陣，天心身著靈生世界靈甲，啟動九天華蓮裡嵌進的上古傳送機制，整整跑了一天，按一小時十萬億光年計算，二十四小時過去，天心怎麼著也能享受一點傳送的成果了。但結果恰恰相反，天心沒能挪出所在空間。這是絕對不對的，天心肯定自己的外移方向沒有錯，也許這個空間的厚度不止二百四十萬億光年，這天心可以理解，但空間的穩定度在傳送一天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這就可疑了。
放棄傳送，天心啟動世界靈生甲，凝聚真實之眼，攝萬千空間幻象進入甲內七千七百多部界腦，又是一天時間過去，得出的結果，天心差點沒暈，原來他第一天的運動全屬於昏跑，他的外移方向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軌道方向。外移是外移了，但外移到一定時間一定層面後，大空間死空幻陣悄然將他的向外傳送更改為軌道傳送，亦即他跑死，也是在圍繞帝臨天落轉圈。
如此鎩羽，雖然難堪，但天心沒有感覺意外。
意外的是，他似乎困在這個軌道面上了。其後幾天，無論怎麼設法，他都只是橫向亂移，沒有能越離出這個軌道面，彷彿一顆在軌道面上亂溜的衛星。
這時節可以看出世界的重要性了。帝臨天落的大空間幻陣，天心不知道有多大，但進入後，卻知道這是一片沒有天地元氣的死空。當然，這是相對於無境天地的元氣來說的，一個道者在無境天地裡修煉時，天地元氣是暴猛的，能吸納多少，主要看道者的修為；但在大幻空間裡，道者便是用盡力氣，也招不來一絲天地元氣，修煉時所耗的體息都比獲得的元氣大上千百倍。內能天經算是最善於納元的了，但在這死空裡，也無可奈何！
「……幸得早預備了幾千世界應急！」
天心嘿笑道。
其後年餘，天心沒能越離陷身的軌道面，但發現了一個更為意外的秘密。要知道，施展「真實之眼」極耗損他的靈神識和清虛道力，在沒有天地元氣補充的情況下，他只得依告世界的靈生界力補給。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世界用多了，肯定也能發現許多異象。靈生甲內的七千七百多世界，由於已經全面封裝，加上又是玄血世界，不具生長之宙相，所以除了世界裡的三制區域在增加外，天心無從發現整體的世界有什麼變化。九天華蓮裡的一百二十九顆地綠魔精世界石亦是一樣，出了升階升品方面良性外，其他的看不出什麼。
但是祭出到死空中的、沒有用到的破殼淺綠世界、獵殺者深綠世界就不同了。世界之所以為世界，便是它可以不理殼外的大天地，而自生自滅。地綠世界已具成長宙相，世界裡的星場、星球自會湮沒、化生和成長，從而造成世界膨脹和萎縮。
雖然世界的成長離不開殼外的大天地，但是有主人的世界卻完全可以忽略這一點。世界沒有大天地元氣滋養，它的「營養」可以從修煉道者的靈生道力獲得，而世界產生的靈生界力亦可以反過來支撐修煉道者。這是一種相輔相成相生相長的格局。
但這一刻，天心知道這種無境常識錯了！
天心一直沒有放棄對世界，特別是破殼淺綠世界的修煉，哪怕是進入包裹帝臨天落的大空間幻陣，這樣的修煉也沒有斷上過兩天。破殼淺綠世界變藍是迅速提升實力的保障，因此天心在發現一時半會兒離不開大空間死空幻陣後，更是加強了對破殼淺綠世界的外修。
異變在一年間慢慢凸現。
由於天心有眾多世界的靈生界力憑藉，因此，他幾乎沒有提取過破殼淺綠世界和獵殺者深綠世界的靈生界力。但漸漸地，敏銳的靈神識發現，破殼淺綠世界的界殼厚度呈現拉薄趨勢，基本處於自生狀態的獵殺者深綠世界雖然也有同樣的跡象，但可以忽略。
兩相參照，天心恍然明白，失去了大天地元氣的地綠世界，特別是破殼淺綠世界，雖然再沒有微量星元滲入，但有清虛道力滋養，靈生界力又未被提取，世界裡面的天星力場和新生星域的化生速度因而並沒有減小，以致破殼淺綠世界總體呈長塊頭趨勢。不過，這種成長是不平衡的，破殼淺綠世界的界殼，由於大空間死空幻陣裡沒有任何元氣，又得不到其他任何可以彌補混沌之息的代替品補充，所以在世界成長之後，界殼無法維持原有的厚度或者保持原有的比例。
「這應當是一種危險！」
天心知道，地綠宙相世界的成長，實際上可以獲取的生長資源無外乎三種，一種是無境天地裡混沌元息和星元息參半的天地元氣，這是世界成長的最主要資源，經過世界界殼的過濾，混沌之息成為界殼的一部分，而星元則湧進世界裡，助生星場和化生星域。可以說，世界的內外平衡主要是靠天地元氣來維持。世界的第二種生長資源就是來自於修煉道者的靈生道力。靈生道力算得上一種綜合資源，但靈生道力並不提供物質性的東西，靈生道力只用於構築生長規則，理順進入世界的星元的分配；第三種生長資源則是世界裡的生靈，這是一種最危險的資源，且不可控。可以說世界能否真正壯大要靠這種資源，但成也是他們，敗也是他們。世界可能因為他們晉級天品淺藍並最終與修煉世界者合體，進入新的層次；但世界亦可能因為他們，短短時間內輕則降品，重則變廢。
基於這種分析，失了大天地元氣的補衡，天心只能假定自己的破殼淺綠世界有危險，就如氣球，只見長大，不見球殼加厚加韌，如此下去，膨脹的氣球總有爆開的時候。
但問題是天心現在不能放棄外修破殼淺綠世界，而且破殼淺綠世界裡由於三制已經成相，生靈的和諧程度遠非其他世界可比，他便是不修煉，破殼淺綠世界也會自個兒發力。正是如此，他才會發現破殼淺綠世界的生長異況。
一個地綠上階世界何其之大，雖然天心的周天法界裡，混沌質世界界殼還有小半個星域的庫存，但這點混沌材料對於龐大的世界來說，可能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大量提取靈生界力，破殼任其成長，抑或是拆東牆，補西牆，用其他世界的界殼來解決破殼淺綠世界的界殼拉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