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八十章 趨藍殺機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八十章趨藍殺機
天心的破殼淺綠世界，系天心在巴陵天北極冰地破殼內修獠牙淺血世界而來，世界內部的星元文明基本成了三制文明，甚至可以說是三制一統。所以當天心二次進入萬息之淵，藉奔騰的諸元息彌合破殼淺綠世界後，他才可以通過外修很快踏足宙級上階道者行列。現在他同樣可以藉著往破殼裡揉進其他世界，就算不能形成質變，將破殼淺綠世界升級成天藍世界，至少也可以形成一種極至的量變。
想到就做。
天心現在手裡的資源太多了。世界靈生界裡有七千多顆全面形成三制文明的破殼血世界，如果將這七千世界揉進破殼淺綠世界，然後再把在都臨天落空域中奪自獠牙掃蕩軍、獠牙鐵衛和獠牙戰騎中已經失去主人的近千個深綠世界、八十個中綠世界和兩個淺綠世界揉進去。這個壯舉如果完成的話，破殼淺綠世界的內部星元空間將一舉突破百萬星域，而且還是有著高度文明的生靈星域……
最關鍵的是天心可以自由控制集眾多世界而成的大衍世界的主流文明走向，從而在大衍世界界殼重新彌合後，迅速外修大衍世界，而不失修為。
當然，天心得小心再小心。
紫鐵開天劍輕輕劃開世界靈生甲，取出一個破了殼的三制玄血世界。在萬息之淵，天心不像在沒有天地元氣的帝臨天落大空間死空幻陣裡那樣防這怕那，直接將取出的三制玄血打進破殼淺綠世界。
三制玄血世界一入破殼淺綠世界，以下稱大衍世界，如同一顆星辰般旋轉起來，玄血世界最大者，內部空間也僅只六十星域，相對於現在已經擴展至三千星域的大衍世界，確實也只是一顆星辰。
萬息之淵不愧為萬息之淵。
在這裡可以不用考慮天地元息的問題，天心打出的三制玄血世界，進入大衍世界後，大衍世界內部發生奇異的變化。由於天心將打入的玄血世界基本控制在星元虛空的那一頭，因此從外界湧進大衍世界的諸元息中分離出來的星元不再向大衍世界中央靠攏生成新的荒涼星域，而是湧向玄血世界，如水化泥般溶解玄血世界的混沌質界殼。
天心靈神識觀察著這種異變，玄血世界六十星域的空間不是小空間，其世界界殼被星元中和以後，六十星域就會融入大衍世界的星元虛空中。在這段時間內，天心必須觀察這六十個星域對大衍世界內部天星力場的影響，以及評估可以一次投放多少個玄血世界，並及時建立生長規則，以使大衍世界最終能包融自己手裡可以投放的近九千從玄品深血到地品淺綠的世界。
實際上，三制玄血世界陷在大衍世界星元虛空的情形非常詭異，每一次旋轉，混沌質的世界界殼就被無聲無息地消融一圈。天心要不是必須祭轉紫鐵開天劍維持大衍世界的破殼狀態，還真想把靈神識全部投入以觀察和解析這種詭異。混沌質的世界界殼呀，那是多麼堅韌的物質，為何現在一碰到星元虛空，便化烏有！
這個問題令天心一震，慶幸自己在萬息之淵來上這麼一手，要不以後回到星元世界，那自己身上所帶的世界豈不是都會化在星元世界虛空中，並且更因為這些世界都在自己身上，眾多世界與星元虛空衝突，自己……
想通此節，天心狂轉內能天經第三十三段，紫鐵開天劍更形犀利，更大片地削著已完全展開的大衍世界，同時分出多一點靈神識期待三制玄血世界界殼被化盡後，六十星域的星元空間會給大衍星元虛空帶來什麼變化，是不是如那大河入海，巨流之力雖具衝擊，但不損大海分毫？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靈神識裡，三制玄血世界發出一聲悶響爆開，大衍星元虛空如遭遇核暴般抖動起來，衝擊波攪得漫空扭曲，過得片刻，這片虛空不再是虛空，而是一個充斥了六十星域的星空，星空沒散，但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在變化，顯然是在融入大衍世界的星辰天地中。與此同時，天心的靈神識也觀察到大衍世界的星元天地因為三制玄血世界六十星域的加入而受到一絲方向性的牽引。
「看來，無論是玄血世界還是大衍世界都有足夠的星元虛空和星場保護它們中央的星辰天地！」
天心邊自語，又邊從世界靈生界裡取出一個個三制玄血世界，然後向著大衍世界打入。這次，他一次性打入了三十六個三制玄血世界，準備一次性為大衍世界增加二千個星域。
地品淺綠世界再次顯出它的強悍，天心本以為一次性投放三十六個世界，怎麼著大衍世界也得跳一跳。但情形又一次脫離設想，這次三十個六世界投放後和著原來投放的那個玄血世界，在完全以星辰星空的方式出現後，竟自生成星元無形界質，將它們與大衍中央星元世界相隔開來。
「這可不行，混沌質界殼換為星元界質，這跟原來的世界有什麼區別！」
天心清虛道力狂出，將紫鐵開天劍開出的大衍世界混沌質界殼包裹，或固態或液態地砸向正自生成的星元界質。兩種極端又具形態的物質相遇，頓如水火，那場面激烈起來，星元虛空瀰漫白霧一般的東西，之後散於整個星元虛空中。
大衍世界由是空間增加到五千餘星域，天心遂又在它們的外圍星元虛空投放一千取自世界靈生甲的三制玄血世界。
如此反覆七次，終於將世界靈生甲裡的七千七百七十六個三制玄血世界投放到了大衍世界裡，為大衍世界增加星域四十餘萬。接下來，天心沒有忙著投放獠牙地綠世界，而是不斷用劃開的混沌質世界界殼攻擊七千多世界自生的星元界質，沖和掉這些可以將三制玄血世界一個個隔開來的星元界質，從而讓所有的七千多三制星元空間自由牽引自動組合，從而形成一個無間無隔的三制星空。只有這四十餘萬個星域全部完成了無隔重組，那它們才可以與即將投放的沒有三制內部空間的獠牙地綠世界對抗。
獠牙地綠世界，無論裡面的文明發達到什麼層級，它們肯定都是具有侵略性的。畢竟它們的主人是獠牙軍人，而且這些獠牙軍人正四處擴張，因此，七千多三制玄血世界必須融合，否則就算自己運轉清虛道力扼制來自獠牙地綠世界星元空間的硬侵略，七千多個各自為政的三制玄血世界也難擋獠牙地綠世界的文化軟侵略。一個世界能變成地綠世界，天心甚至可以肯定世界裡的生靈文明至少已經接近了亞真靈文明，文明成就一點也不會亞於啟原界天的七色大聯盟。
整整準備了十年，天心才開始往大衍世界裡投放千餘獠牙地綠世界。
這準備的十年，天心沒有祭轉紫鐵開天劍，而是任由四十萬星域的大衍世界在萬息之淵裡彌合，而他本人亦藏到大衍世界界殼上外修大衍世界。
這十年，亦是天心清虛道力精進的十年，大衍淺綠世界比原來的破殼淺綠世界大了近二百倍，天心一運轉外修世界版內能天經，無窮無盡的靈生界力便湧入丹田小宇宙，轉化為清虛道力反哺大衍世界。
在萬息之淵中修煉，這是天心以前沒有嘗試過的，萬息之淵的環境，令十年修煉如閉關的天心感到了一種巨變，具體來說是肉身和清虛道力發生了變化。肉身的變化天心說不清，但是清虛道力，天心感到正邁向成熟中。
不過，十年外修，天心也感覺大衍世界的靈生界力銳氣有餘，韌度不足，這自然是世界裡面的四十萬星域三制大空間未經受考驗的緣故。
「是投放獠牙地綠世界的時候了，三制不經佐煉，不經厄難，亦會出劍無鋒的。」
天心心中不期然冒出這個念頭，而且順著這個念頭，又產生了一系列的更多設想。
再次劃開大衍世界，天心往大衍世界裡打入早已準備好的一千多獠牙地綠世界，同樣地，天心用劃開的世界界殼將世界裡自生的星元界質化掉，並觀察了十年，至整個大衍世界重新彌合，大衍世界的內部空間達到了二百萬星域。這是一個超級世界了，超越常規的地綠大世界。
天心沒有立即出去萬息之淵，當前任務，是外修二百萬星域的地綠大衍世界，並重選玄血世界，修復世界靈生甲。
前者，雖然天心在大衍世界彌合後就可以提取超量的靈生界力，但大衍世界裡的生靈文明已經分成了好幾塊，最大的一塊當然是中央的三制文明，其他的幾塊，則是千餘獠牙地綠世界的自由聯盟組合。正如同天心的預想，千多獠牙地綠世界併入大衍世界，由於文明的發達，他們很快發現大衍世界中央的三制巨無霸。為對抗三制，千多獠牙地綠世界組合成了幾個大聯盟，修文備武，極度興奮。中央三制受到極其嚴峻的考驗，甚至可能發生戰爭。這種情況下，天心當然不能立即離開萬息之淵，必須等大衍世界裡發生一次大動盪穩定下來之後才能離開。否則，離了萬息之淵這個天地洪爐又是大補的寶地，大衍世界一旦發生大戰，不降品降階才怪。所以，必須繼續外修以鑄制生長規則，令裡面的爭端軟著陸。
其次是再沒有地方比萬息之淵更適合世界靈生甲的修復了。世界靈生甲提取世界靈生界力的方法並不是純物理方法，相比來說，強襲者機甲的能源提取和轉換裝置不認世界的類型，只要嵌入，即可通過擠壓獲得靈生界力。這種純物理方法好是好，但在獲得靈生界力方面效率極為低下。世界靈生甲則有改進，天心加附了神識和極微量的清虛道力，但麻煩由此而生，世界靈生甲的世界靈生界力提取裝置只認破殼的、種了三制的玄血世界。這意味著天心要修復世界靈生甲，就必須再次破開七千七百七十六個玄血世界並在這些世界裡種三制，這無疑是需要大把時間。
其實天心要借助萬息之淵解決的事情還多，比如試驗一下萬息之淵是否對魔精世界石有加成空間的作用，試驗一下萬息之淵對九天華蓮的反應如何，以及找出可以讓世界不被星元虛空同化的方案……
時間就這樣流逝。
「山中」方一日，外間百十年。
這又不知不覺中逝去的百年時光，天心經歷了外修世界的巨變，大衍世界內部幾大生靈文明之間的矛盾終於不可調和，如同星元世界啟原界天與坤天靈界的衝突一樣，在一百年時光的最後二十年裡演變為世界大戰。外修做為一種只能觀看、只能鑄制世界生長規則、不能插手的修煉方式，這時節對心境的考驗完全體現出來了。很多事情，身在局中與身在局外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身在局中，你可以將自己的情緒以實際行動發洩出來，但身在局外，你只能表現出各種情緒，不管你偏向哪一方，除了祈禱之外，你什麼也不能做。大衍世界二百萬星域，八大文明，三制文明最大，擁有四十萬餘星域，其他七大文明，地盤都在二十萬星域到三十萬星域之間，也就是說，八大文明相互之間都有對沖能力。
獠牙地綠世界形成的七大文明，基本上是天心破殼十年觀察中形成的，富有暴力侵略性的千多地綠文明因為遭到天心的重擊而最終契合成七大文明，在大衍世界彌合，天心由內修轉為外修時，七大文明只具雛形。但侵略性的文明就是侵略性的文明，天心外修八十年，他們也整合得差不多，開始相互攻訌起來，最終中央三制文明也捲了進去，一打就是十年，一個個星系毀損，一個個星域爆炸。
天心的憤怒鬱積著，只差再次破開大衍世界來次清洗。這讓天心感覺外修方式的缺陷，他隱隱覺得目前的外修方式絕沒有走到盡頭，否則根本不會有道者修進宇級，修出天藍世界。天心一邊借用萬息之淵的諸元息，修補著因大戰而被破壞的生長規則，一邊思索著如何改進外修方式。
這個探索過程極為艱辛，因為一層厚厚的界殼的關係，天心並不能控制和直接打擊世界裡面科武高度合一的生靈，而生長規則亦不會偏向哪一邊，除非不建，只要建了，並流著清虛道力，它就會慷慨修復被破壞的一切，當然除了生靈。
天心的外修手訣逐漸複雜起來，他隱隱感覺，還是得從生長規則著手，必須將一般生長規則鑄製成三制生長規則，才可能抑止大衍世界裡正如火如茶的戰爭，大衍世界才能真正成長為他的世界。
由此，天心思考了十年，實踐了十年，往生長規則裡傾注清虛道力的同時，也開始融進自己的靈神識和意志，以外修方式更加細微地全面改造大衍世界。
所謂製造一個有神世界易，鑄造一個無神世界難！
外修世界的方式取決於外修者的認知，可以不令自己監測的世界裡的一切少走彎路，但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這個被外修的世界鐵定成為有神世界，一個有神世界，發展方向是注定的命定的，這樣的世界或許可以很快修進天藍級別，但也就僅此了。
真正能大成的世界是無神世界，世界裡的生靈通過各種方式尋找出路。但這種尋找會相當費時，而且岐路頗多，更由於身在局中的關係，大道現而不識，大道現而不執。就像現在的大衍世界，三制只能引發局中者的進攻，而不是局中者的防效。這是三制要過的一關，而且只有過了，大衍世界才會成為真正的三制世界。
也許你會問，天心為什麼不搞准內修，直接引領大衍世界的文明就行了。問題不在於引領，要知道，大衍世界裡的三制文明並不弱，它由原來的破殼淺綠世界領綱，說來比後來融進去的獠牙地綠世界文明更強大，雖然沒有強大多少，但天心要借此難得的機會檢驗一下三制文明的生命力，並鍛打它的智力和可延續性。是以，天心冷觀了十年！也讓自己「提心吊膽」十年。
天心當然知道大衍世界三制文明的致命處，與獠牙地綠世界相比，大衍三制文明不過只發展幾百年，而獠牙地綠世界的文明已經發展了至少五千年以上。這大衍世界簡直就是地球星元世界的翻版，複雜性也同樣不亞於地球星元世界。天心堅持外修大衍世界，其實是對三十七個界天的地球星元世界進行推演，同時也是看自己能不能在不影響大衍世界生靈的情況下，達到對大衍世界的精準控制，並引導其向更高的品階世界進化。
天心的心緒很複雜，有星元世界的經歷，有九重天的經歷，在無境天地的經歷，他需要一個媒介對自己的以往做一個總結。在現在暫時回不去的情況下，更需要通過對大衍世界的外修體驗，以使自己可以以同樣的方式獲知星元世界的信息。
此所以天心冒著失去大衍世界的可能，而硬是將大衍世界擴展到兩百萬星域的原因。
由此，天心忘我了，再次進入類似閉死關的修煉狀態。
又是一百年過去。
二百年過去……
天心的這一趟死關一坐坐了三百年，到天心止息一切動作，他已經在萬息之淵裡呆了四百年時間。
這三百年時間，天心後來每每回想，都會苦笑。這三百年時間，他外修大衍世界，只不過是將自己與靈生界力的關係處得更密切而已，另外就是又萬靈血煉了紫鐵劍一把；將九天華蓮拓展了一些功能，使得九天華蓮強悍得成了世界的保護傘，蓮心九星混元陣和光生九轉陣兩座大陣一運轉，形成一個超強的大天極周天兩儀力場，從而將一切元息隔在太極力場外，使得放在九天華蓮裡的世界不受類似星元虛空這樣的環境瓦解。不過，九天華蓮的保護功能還是只足限在保護不具生長之相的玄血世界和黃品世界，具有生長宙相的地綠以上品階世界，天心沒辦法為宙相世界提供界殼生長的混沌之息。倒是世界石的問題好解決，魔精世界石可以在魔獸體內成長，對魔獸有研究，本身又是生物體，天心因此不難仿製出魔獸眉心那個存養世界石的環境，魔獸精血亦可用世界的靈生界力擬化供及。
天心之所以苦笑，是因為他花了三百年時間外修大衍世界，最終卻是大衍世界把他給修明白了。自進入無境天地以來，因為功力修為的問題，他陷在提升力量的怪圈裡，雖然這是為環境所迫，但終究犯了躁進病，從而失去了生活。
三百年苦忍外修，在他慢慢將靈神識可以伸進大衍世界每一個角落時，他儼然發現，這並不是他的靈神識進步了，而是三制已經擴展到大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從而給他的靈神識無限光明。